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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宝风流-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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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花魁争霸的结果。

看到这样匪夷所思的一幕,再听听厅内外的如雷彩声,萧老翰林心中一急,瞥眼偷看向旁坐的华服中年,口中喏喏,一时说不出话来。

华服中年初时还是脸色郁郁,及至看到脱下头盔的关关向自己含笑致谢,他才微微一笑,扭头对旁边的萧南让道:“此女嗓音略显沙哑,歌艺也并无突出之处,今晚之所以能成就如此气势,首在这女扮男装的扮相,大出了新意;随后是选词绝妙,岑判官的这首歌诗,使她的嗓音由缺陷变为特别,很是撩拨了人心。当然,最称绝的还是这长萧着实配的妙。看不出来!小小的山南金州之地竟然是卧虎藏龙!萧翁,还需烦你将这扮相、选词及配萧之人都找来,本侯也好见见这些别出机杼的高人。”

“侯爷法眼如炬,品评实在半点不差,关关嗓音自小沙哑,她素来也难以此显名,今晚若非有高人救场。单论歌艺,她自然是拍马也不及从霓的,侯爷要的人,我这就谴人去找。”看华服中年展颜相笑,萧老翰林那颗心才算落到实处,赔笑着说了一句后,立即扬手叫来伺候的下人,吩咐他们去叫人。

“走了!你说这选词、配萧及扮相的都是一个人!还居然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听到下人回报,那华服中年眼神一缩,大有兴趣的口中喃喃出声道:“十五岁,居然有如此玲珑心思!”他本待喝令派人去找,只是看看身边陪坐的萧南让一副不以为然的神色,这侯爷毕竟自矜身份,略一沉吟后道:“去,告诉关关小姐,本侯稍侯略备薄酒,为她庆贺。”

第五章…退婚<一>

此时的唐离,正披着一身星辉,向自家小院儿走去,迷朦的月光投射在他的身上,拖出一道淡而瘦长的影子,合着他那单薄的麻衣,看来分外孤寒飘逸。

“今晚这场,关关最少要给一百文谢礼,有了这钱,明天就能给阿娘买一点新罗红参配药了!”这一刻,前身是三流学校的文科学生分明还是一个孩子。

为着钱的事儿,折腾了他许久,来此的第二年,感叹生计艰难,他就曾经去了本城一家雕版印刷作坊,想卖弄一把“先进技术”,搞个泥活字出来挣点儿钱花,结果却因为不知道其中的一些技术细节,烧出来的单字总是粘连性不好,即便偶尔有两个能用的,也是只印了两遍就字迹模糊,费时费力,还不如原来的雕版可靠。再说,盛唐时候的印刷品绝大多数都是佛经,作坊刻板虽然费时,但一旦版成,也能循环多次使用,至于可以变换的泥活字,市场既然没有需要,作坊老板自然也没太多心思来搞“技术革新”。不等急红眼的唐离说出改泥用锡的建议,早被那些多年习惯雕版的匠人们丢着白眼给轰了出来。连最简单的活字印刷术都搞不定,其他造玻璃、造水泥什么的,文科出身的他就更不敢想。搓磨了几次之后,唐离终于死了心,无奈开始重操旧业,以打工为生。

看多了后世演唱会的煽情手段,今日牛刀小试,居然能有如此轰动效应,今晚关关的出彩,倒是让唐离大为兴奋。只是他惦记着下午阎苏生所说的话,不敢随意泄露了自己的身份,免的让病卧的母亲知道,所以花魁争霸刚一结束,他就立即闪身而出。

“技术虽然靠不住,但见识毕竟还在!”想到明日的红参,唐离忍不住小得意了一句,随即加快步子,回家而去。

贫居闹市无人识,富在深山有远亲!

推开斑驳的院门,唐离见竹纸糊成的窗户上有好几个人影闪动,当下心中一惊,连忙快步跑了进去。

“阿娘,你怎么样?”刚一进屋,唐离也不理会外间坐着的那两人。立即跑进内室,见病骨支离的母亲在青衣小丫鬟的扶持下勉强靠在床头,并无大碍,他才松下一口气来。

“阿离,你过来,”看着身材单薄的孩子那酷肖其父的面容,中年妇人一阵欣慰,只是目光向下,再看到他那单薄蔽旧的麻衣,想想一个十多岁孩子这几年的艰难,妇人忍不住一阵浓浓的愧疚心酸涌上心头,想要张嘴说话,却已先红了眼圈儿。

“阿娘,你醒了,我很好,孩儿今天卖画多挣了些钱,明天就能给阿娘买红人参了,用不了几日,等您身体好些,我们一起去逛南福寺庙会!”看到终日昏睡的母亲醒来,唐离心底高兴,脸上笑的就分外灿烂,这一刻的他,看上去分外纯真。

旁边的青衣小鬟这几年是最知道这位“姑爷”究竟是怎么过来的,一听到唐离的话语,她脑海立即就浮现了一个瘦弱的背影四年来早出晚归,奔波于坊市及药铺之间的情景。少女多愁而心软,再看到他这笑容,不知为何,她蓦然觉的鼻子猛的一酸,就有一股热流直冲向眼窝。

唐离安慰的话语并没有让妇人更轻松,伸出枯瘦的手拉过儿子的手,感受到上面硬成一层的老茧,于无声处,妇人的眼泪已是默默流淌。

这情景持续了约半柱香的功夫,借眼泪发泄了情绪的妇人在唐离的劝慰下才逐渐安静下来,目光一扫内室中简陋的陈设,低声开言道:“阿离,章家来退亲了,阿娘已经答应了。阿娘对不起你,等娘身体好些后,浆缝补洗,一定攒下钱来,再给你定门好亲事,啊!”这一开口又说到了她的伤心处,想到夫死己病,世态炎凉,只苦了这孤伶的孩子,妇人刚按捺下去的悲情忍不住再次翻涌,偏首之间,眼圈竟又已红了。

这些年家道中落,而章家却是风生水起,他们来退亲,早在唐离意料之中,而母亲虽然心善,却最是好强,她现在同意也不出少年意料。只是听到这话,唐离含笑答应的同时,心下已是怒火蓬勃。

这倒并不是他舍不下这门亲事,只恨那章家做事太绝,明知道母亲身体如此,还选在这个时间来说此事,说也可以,若是与自己商量,唐离也断然不会拒绝,只是他们如此做事,在少年心中看来,实与落井下石毫无区别。

“阿娘,孩儿遵你说的办,您且先歇下,我这就出去跟他们说。”,小心的替妇人掖了掖被角,唐离转身而出。

“家母身子骨不好,咱们去外边说话,”冷脸引那一男一女出了小院儿,来到街边后,唐离开口就是,“当日章唐两家指腹为婚,后来更有三媒六证、聘定文书,现在想解就解,未免也太儿戏了吧?”。

这话一说出口,那一男一女顿时色变,本来这事儿老妇人已经同意,在他们想来,只等唐离回来摁个花押也就办妥了,突然事情又起了变数,两人如何不急。只是这男管家与女媒婆都是当日双方下定时的见证人,纵然想说别的话,也是说不出口。

这几年章家日益富贵,章府管家也跟着水涨船高,不说府上下人,就是走在街上,谁不要喊他一句“四爷”来听听,不想今晚在这个穷小子面前碰了钉子,一时下不来台,色变开口道:“你娘都已经答应,你这穷小子还待怎的。”

“穷小子”三字刚一出口,旁边做惯了保媒拉纤之事的金七娘就感觉要糟,只是不等她接话转圜儿,就见唐离蓦然色变,嘿嘿冷笑道:“按《大唐律》,家父早亡,小爷也已年满十五,若没有小爷的花押,婚约解定那是想也休想!小爷是穷,但现在论名分还是章府的姑爷,也就是你的主子,你这奴才算个什么东西,就敢仗着人势到我门前撒野!”。

一口气说道这里,唐离见章管家恼羞成怒的正要说话,随即冷笑不断道:“你这狗才再敢有半句不敬,小爷立即一纸状子告你个豪奴欺主,即使小爷那岳父老爷肯使钱,三十小板怕也不是那么好受的吧!我的章‘四爷’!”

第六章…退婚<二>

就这一句话,顿时将章府管家刚要出口的话给生生逼了回去。唐时奴仆地位卑贱,依《大唐律式》,奴仆犯错,主人就是将之打死,也是官律不纠的。所以才时时有因为奴仆偷盐、偷肉吃,而被主人活活打死的事传出。但反过来,若是奴仆敢于欺主,一旦见官,惩罚之重仅次于“十大逆”之罪。而且历来官员们也都是呼奴使婢的人,往往见了这种状子,都自然生出同仇敌忾的心思,纵然不被当堂打死,下场也惨淡的很。

想到这一结果,章“四爷”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任把自己的脸憋的跟猪肝儿一样,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唉呦!好我的小爷,那里就有这么大的火气!这冬槐坊上上下下谁个不知小爷是明理的大孝子,那儿至于就因为一句话生这么大的气,误会,都是误会。当不得真!”先自夸了唐离一句,金七娘才满脸堆粉的续道,“一转眼哪!人都老了,刚才与你娘闲聊,还说道当初你家跟章家是多好的交情,不合老天就是瞎了眼,把令尊大人先召了去享福,多好的一户人家,现在……唉!要说你娘也是善心人,也是念着当年的情分,再说也不忍思雨小姐……好我的小爷,您就抬抬手,把这事放过去算了,万一真僵着撕破了脸,不说可惜了故日的情分,真要闹到对簿公堂的地步,章老爷家大业大的,花押还是免不了,大家面上也不好看。”

依《大唐律》,定下婚约的双方若因悔婚而成纠纷,也可由官府断定。依金七娘看来,唐离虽然灵牙利齿,但毕竟年纪还小,一说到见官,自然能将他吓住,没准儿这事儿就给了了。

唐离本来就没想着要拖住章家不放,只是那管家说话难听,才忍不住发飙。本来金七娘前面的话说的倒也中听,出了口气的唐离本想就此了事,谁知眼前这媒婆说着说着就变了味儿,居然抬出官府来吓人。

唇角扯出一丝讥诮的笑意,唐明掸了掸麻衣,冷笑道:“既如此,就烦七娘代为传个话,咱们上公堂了断就是,反正我那岳父老爷有钱有面子,还怕赢不了!再说,多好的机会,我那没过门的媳妇儿还真就一下子名扬山南东道了,以后还怕没有金龟婿上门!这样也免得你们那贵脚踏了贱地!夜深露重,小爷就不留了,二位请吧!”一句话说完,少年即转身入内,“砰”的一声把门扣上。

“对簿公堂”,这也只能拿来吓唬吓唬人,真要告了上去,章府“嫌贫爱富”的名声算是再也脱不掉了,章家小姐出了这样的大名,门户稍微不错的,还有谁肯要她这笑柄人物。想着本不是很难的一件差事被办成了这样,金七娘与章管家面面相觑,依稀看到了章老爷跳脚臭骂他们的模样。

“蝈蝈,你就不要走了,晚上就住着吧!”想到刚刚把那章管家给狠狠骂了一顿,这青衣小丫头再回去,难免不会受池鱼之殃,唐离遂对她说道,只要一想到眉清目秀的小丫鬟被取了这样一个令人哭笑不得的名字,少年就对他那没过门的媳妇儿更没了好感。

好在蝈蝈却是个柔顺的小丫头,闻言倒也没拒绝,当晚就伴着妇人睡下了。

第二日一早,刚刚梳洗完毕的唐离正要生火给母亲熬大麦粥,就听院门前一阵喧哗,随即就有轻轻的叩门声传来。

“哎呀!两年不见,贤侄已经如此一表人才了,为叔也甚是欣慰呀!一向忙于细务,少了照应,嫂子在那儿,我这就去请罪见礼!”门开处,就见四旬年纪的章老爷满脸堆笑的走了进来,在他身后,更有五六个家丁,挑着礼盒随着进来。

见章老爷开口称“侄”不称“婿”,唐离自然明白他的来意,丢下手中的干柴,抹下袖子后,他也拱手一礼道:“世叔。”

看眼前的少年虽衣服蔽旧,却是面容俊秀,神朗气清,再想想他素日事母至孝。章老爷也是心下暗叹,若非他老爹死的早,这麻衣少年还真是一个难得的佳婿。

只是如今,看看这破旧的小院,章老爷也只能打消了这个念头,倘若唐离还在进学,或许他也不会如此,凭着这孩子的聪明心性,加上自己的扶持,没准儿将来也能混个金榜题名、光耀门楣,有个出头之日。只可惜他现在既没了上学科考的前程,本身也就在一家小店铺中做伙计,这辈子是难得有大出息了,章老爷实在不忍心让自己的女儿跟着他受一辈子的穷。

“家母还未起身,见不得客。世叔是为婚约一事来的吧!咱们在这儿说就是。”感受到章老爷眼中一瞬间闪现的温情,唐离微笑开口道。

唐离如此表现,倒让昨夜听了管家言语的章老爷心里一惊,不过两次听到“世叔”的称呼,也让他心中一喜。

“贤侄既然如此,那为叔也就不藏着掖着,本来按你我两家的交情,为叔我断没有强要悔婚的道理,无奈前些日子淮南道江家大公子来办货时,竟是对小女有了淑女之思,贤侄你也知道,为叔是以丝织为业,得罪了江家,这后面的事……哎!总之是世叔对不起贤侄了。”

“世叔带解定文书了嘛?”章老爷话刚一说完,唐离伸手自怀中取出婚契递过,微笑道。

看着唐离手中的那张文黄纸,章老爷愣了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自怀中掏出早就备好的解定文书,边扭头道:“把花泥送上来。”

微笑着推开家丁手中的花泥,唐离笑容不变,慢慢伸手放到唇边,在章老爷惊诧的眼光中咬开拇指,摁向解定文书。“不说世叔与家父的交情,单论这四年来,叔父日日允许蝈蝈来家中帮忙服侍家母,小侄也没有耽误令爱终身的道理,今天小侄画的是血押,自然永无反悔,世叔也该放心了吧!寒舍简陋,就不多留叔父了。”

低头看看手中文书上那血红的指印,再看看唇角犹自沾染丝丝血迹的少年和煦的笑容,章老爷竟感觉心底有些发寒,一个念头蓦然涌起道:“也许我不该悔婚?”

“叔父慢走!”目送神思有些恍惚的章老爷离去,唐离看看地上放着的三个大礼盒,淡淡一笑,这些算起来都是当日送去的文定之礼,他也不会再矫情的拒绝不要。

第七章…风月

信手写来,淡淡看去,最难得一份相知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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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蝈蝈,这是当初你爹卖你的契约,你拿着。”可怜的小丫鬟看着这张纸,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只用一双茫然的大眼睛看着唐离。

“章老爷已把你转送给了我家,”解释了一句,唐离见蝈蝈的眼神还是满布茫然,他只得续又说道,“你若有亲戚或好的去处,这就可以走了;若是没有,就在我家呆着,有我母子一口吃的,也断饿不着你,以后有想走的时候,你自去就是了。”看天色已经不早,唐离也没时间跟她多说,将手中的书契往小丫头手上一塞,补充了句,“现在你是自由身了!”就转身出房去了。

颤抖着接过卖身契,蝈蝈跟被烫着一样,两手将那张轻薄的黄色桑皮纸颠来换去,简直没个着落处,良久之后,才见她茫然的眼睛中渐渐凝起一片水雾,在第一滴晶莹滑落的同时,一声从喉咙中挤出的呜咽蓦然响起,随后这哭声越大越大,小丫头的身子也似乎再没了半点力量,依着墙角,如软泥般委顿下去……

“阿离,今天怎么有闲来这么早的?”花零居中,小婢阿杭见平日晚间才会来此的唐离中午时分就到了,因感意外笑着问道。

阿杭这一问还真问到了唐离心中的痛处,今早他再去笔墨店时,不仅不见阎苏生,店铺也是关的紧紧,后来才有隔壁家店的伙计出来给他封留笺,原来那个有着酒糟鼻子的老板不知出了什么事,竟是昨天下午就那样走了。他那店铺生意原本就不算好,供两个人吃饭,再加上他又是是个嗜酒如命的,店里的货物加起来也堪堪刚够低房东的租金,所以走的倒也爽利。只可怜了伙计唐离,拿着手上阎苏生留下的五百文钱,一时没个下落处。此时再看便笺上让他专心画艺的嘱咐,就显的分外刺眼。

没奈何,在那伙计怜悯的眼神中,发了一会儿呆的唐离干脆就转身到了花零居,想着阎苏生的话,他也想着把这差事给一并辞了,再专心找个有钱途的差事做做。

心中这样想,脸上却不显露出来,唐离看十一岁的阿杭憨憨笑的可爱,乃随意的摸了一把她的小辫笑道:“来的早不好吗?阿杭,小姐起身了?”

三个月的相处,二人也是极熟的,阿杭又是憨憨一笑道:“也是刚起,你来的正好,小姐昨夜就急着见你的,没想到阿离你走的那么早。”说到昨夜的事情,阿杭的转向热烈的眼神中满是惊羡道,“阿离你昨晚真厉害!”一句话说完,她才转身晃荡着头上的三丫髻,领着唐离上楼去。

“小姐,阿离来了,”阿杭的这句话刚完,就听里间“喵”的一声惊叫,随后就见一只肥成圆球般的碧眼雪毛波斯猫蹿了出来,在它身后,穿着家居宫装的关关满脸欢喜的疾步出来。

不等唐离说话,就觉身前香风一袭,随后就有一个温软的身子紧紧抱住了自己,而脸颊上传来的湿热,不用说,也是关关的杰作。

不管前世后世,唐离还真没遭遇过这一出,本能反应下,自然脸上就起了一层红晕,而他这小姑娘般害羞的表情更让关关嘿嘿一乐,脸儿一扭,作势就要向左脸颊也香上一个。

伸手轻轻一推,却摸到了女儿家胸前的绵软所在,顿时让唐离再不敢乱动手脚,一时竟有些呆滞。

“好你个阿离,原来也不老成!还敢占姐姐的便宜!”放开了唐离,似笑非笑关关眼中水波一荡,春葱似的手指就柔柔点在了唐离眉心处。

三月来,见多了客人被关关迷的神魂颠倒的模样,似这等打情骂俏的风流阵仗,唐离自知不是对手,无奈之下,学足了那些儒衫客人的模样,面做苦色,微微拱手一礼道:“好我的姐姐,饶了小生则个!”。

不合这话已经说的太多,连檐角竹架上的那支真腊红嘴鹦鹉也已学的乱熟,唐离刚一说完,它就用古怪的声调开腔跟道:“姐姐,饶了小生则个,饶了小生则个”

这一句话出,三人一齐笑出声来,关关没想到往日小大人儿一样的唐离还有这样一面,掩嘴笑了两声后,一指鹦鹉说了句:“阿英讨打,”才先领着转身回房去了。

身后,“阿英讨打,阿英讨打”的声音响了半天,才停歇下来。

………………………………

“什么,阿离你要走?”原本依坐在锦垫上,笑意晏晏的关关忽然听唐离说要辞工,顿时一惊坐起道。

“家母身子不好,我天天回去的太晚也不好,所以想辞了这份晚工”口中说着话,唐离想到的还是昨天阎苏生说的那番话,其实就他本心来说,这倒是一份好差事,既轻松,又热闹,就跟后世在酒吧打工一样,虽然累,倒也符合少年人的心性。再说,他在花零居与关关宾主关系处的不错,最重要的是,工钱拿的也多。

无奈形势逼人,倘若是官宦士子们抚琴弄萧,那自然是人物风流,但像他这样的贫寒子弟以此为生,时间长了就难免被人以乐工视之,唐代乐工身份地位太低,多是隶身贱籍的。当然若依着唐离的经历性子,什么贱籍不贱籍倒也不在乎,但这事传到母亲耳中,只怕本就病体支离的她更受不了,到时候真出了什么不忍言之事,唐离还真是悔之莫急了,所以今天就一并辞了工。

注目唐离良久,见他的眸子中清澈而坚定,呆了半晌的关关也知此事已成定局,遂黯然苦笑道:“阿离你既然要侍奉母亲,姐姐也不能强拦着你,只可惜以后再也找不到这样的好萧了,”说话声中,她已起身向梳妆台前走去。

一只青丝布囊,一张烫金名刺。“阿离,昨晚若是没有你,姐姐的牌子也该被人摘了,无以为谢,这只青丝囊你收着就是。这张名刺是昨晚一位豪客特意嘱我转交你的,说你若有一日去了长安,务必要去他府上一见。”原本心情大好的关关被唐离的请辞惹的意兴姗姗,话语中也就多了几分离愁别绪。

唐离本不是俗人,自然也就做不出当面拆开青丝囊的事情来,至于那张名刺,他更是兴趣缺缺,不做半分推辞将两物纳入袖中,麻衣少年就要起身请辞。

见唐离要走,关关身子一动就要站起,但终未起身,却又黯然坐下,微微沙哑着嗓音道:“你走,你走吧!”平日迎来送往,她本是见惯了分分合合,但今日眼见这个相处三月的少年要走,他的心中却莫名生出几分依依难舍愁绪来。是缘于对昨天事情的感激,还是因为怀念与这个少年相处时的单纯,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看她这副模样,唐离心中也是莫名的一酸,来此四年,不说家人,还就是那阎苏生与眼前的关关对自己最好,每日晚间二人萧歌相和,这种无声的交流更为难得。

心底一声长叹,本欲离去的唐离蓦然转过身来,走到趺坐的关关身前,在她诧异的眼神中,捧起如花娇颜,俯下身去就在那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此情无关风月,姐姐多多保重!”悄声说完这一句,唐离再不流连,转身出房下楼而去。

“此情无关风月,”关关喃喃念诵着这句话语,眼眸中腾起一层雾气的同时,娇美的容颜上却绽出一抹最明朗的笑容,良久,良久,才听她开口叫道,“阿杭,拿酒来……”

第八章…说书<一>

佛教自东汉传入中原,经三国两晋六朝,至隋唐间而成极盛。尤其是经则天武后大兴佛教以来,天下各道除官修大寺四座以外,其他兰若野庙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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