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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宝风流-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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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的什么!你且看看里边的内容,不仅是前贤,便是本朝声名最著的诗人也是一个没落下,一首首加按语点评。这唐离,果然如坊间传言一般,狂的没边儿了。”边给自己倒酒,士子颢一边嘿声说道。
此时围上那张座头看热闹的怕不下数十人,其中犹以士子居多,人多书少,其他人看不到,不免心下焦急,当下就有人问道:“这位兄台,此书是在何处购得?”
“不要钱。在东市快阁,要领的赶快。慢了可就没有了。”刚才捧书进来的那个士子刚一说出这话,就听酒肆中一阵板凳响动,随后那些士子乱纷纷向门口挤去。
这番喧闹之后,酒肆中顿时清净了许多,唐离拍了拍正呆着眼睛看自己的阿三,淡淡笑着说了一句:“快吃,吃完咱们好走。”
“疯魔了,都疯魔了!”唐离对面那桌一个老者嘟囔着说了两句,用颤抖的手端起酒盏呷了一口酒后,才向他对座的老者道:“虽说年年一到快考试的时间这京里就热闹,但再没个像今年这么闹腾的,你说那唐离,考个制举都整出个泼天的官司,这再写本书,那还了得?”
“要不咱说他是才子,但凡才子那儿能消停?不说别人,就前两年那李太白,听说皇上召他都不去的,还非得宫里派了人来抬,就是抬去以后,也要高老公公脱靴、贵妃娘娘磨墨才肯动笔的,看看人家这气派,连十六王宅里的各位王爷们都不敢比呐!所以说,这越是闹腾的大,他就越有才。要不还闹腾不起来呢!”这老客说到这里,见对坐的听的认真,他很是为自己的见识得意,滋溜一声,这口酒喝的就分外响亮。
知道自己那本《唐诗评鉴》必须经过一段时间的争执才能定论,反正离进士科开考还有一些日子,唐离倒也不急,笑着听这些闲言闲语,等阿三吃完,又包了些吃食后,二人结帐出了酒肆。
刚出酒肆不久。阿三猛的顿住脚步,等唐离诧异看去时,才见这大头孩子翘着个黑乎乎的大拇指向着他道:“才……才子……”这句说完,他那脸上更露出个罕见之极的笑容。
看到阿三的手势和笑容,唐离微微一楞后,大笑着拉起他的手向住所走去。
吃了郎中开的药,那野老道病势渐轻,到第二日下午,人已完全醒了过来,只是唐离既对他印象不好,也就没什么心思去看他。
这日天近黄昏时,随意出去走了一圈儿的唐离刚进院门,就见一个身穿胡丝缎服的四旬中年迎上前来道:“只看容貌风仪,这位必是山南唐才子咯!我家侯爷现正在府中置酒以待公子,若蒙不吝,咱们这就动身如何?”
第八十四章…机遇
长安都阳侯府花厅
红烛多支置放,直使厅内亮如白昼,厅子一侧正有一队乐工鼓瑟齐动奏出明快的曲子、正中旃檀上、一个身材曼妙的年轻舞娘头戴锈花卷、边虚帽、身着薄透春衫,脚穿锦靴正欢快的舞动不停。她那帽上施以珍珠,缀以金铃,而身上衫子却是纤腰窄袖、满布银曼花钿,舞娘踩着鼓声的节奏快速舞动,婉转绰约,轻盈飘逸间,更有金铃丁丁、锦靴沙沙,如此舞姿直使第一次亲见《拓枝舞》的唐离大感赞叹,一时竟是举盏忘饮。
鼓声愈急,那舞娘舞动愈快,那张桃花笑脸上每一转动间便做出万般风情,而她身上的春衫也随着急促的舞动旋出一朵盛开的大曼佗罗花。当最后一鼓敲响,舞娘应声折腰,虽罗衫半袒之间,犹自秋波顾盼,眉目动人。
曲歇舞终,唐离沉浸其中,回味片刻后,才举盏向对坐的杨侯邀饮道:“京中威传侯爷雅好音律,并得圣上赞许为曲舞国手,今日只看侯爷府中家妓这曲《拓枝》,真当的是‘来复来兮飞燕,去复去兮惊鸿’!观此舞,在下已知坊间传言绝不虚妄,只是有如此妙舞,又安能无酒。愿以此盏,为侯爷寿!”
都阳侯是个四旬余的中年、身形微胖,气度宛然。其人最好音律,并以此而自得。唐离这番话正说到他心中痒处。闻言哈哈一笑,举盏而起道:“这几载以来,无论南北东西,凡各地知名曲舞,某也算尽阅了。然若论曲调身形之美,还得首推这胡舞《拓枝》,‘来复来兮飞燕,去复去兮惊鸿’。只听这十余字考语,已知唐小友堪为知音,来,饮胜!”
一盏酒尽,都阳侯边挥手示意侍女添酒,边向唐离笑道:“当日在山南听小友一曲长萧,本侯时时萦怀于心。时隔年余,今日京中得见人,总算了了一个心愿。只是今日再见时,小友已是名满京师,此固然可贺,但本侯当初想聘你为本府教习的想法只能落空了,却也委实遗憾呐!”
都阳侯好乐成痴,当日在金州的想法便是希望能将这个善萧的少年招揽入府,为那些歌儿舞女们做教习,只是不成想一年时间不见,如今的唐离在长安已是声名鹊起。即便不是如此,以他拔解贡生的身份,也实在不可能担任此职,这于杨琦而言,虽然说的是玩笑话语,但那遗憾之情却是发自心间。
“在下技艺粗疏,那里当的起侯爷如此夸赞,教习一职虽不能就,但若是平日里切磋,却是无妨的!”既然确定要考进士,唐离自然不能答应出任侯府教习一职,但也并不将话堵死。只要不领那份钱财,这就是文人间风流雅事,倒并不影响其声名。
“噢!如此甚好。”都阳侯闻言甚喜,哈哈一笑间,复又举盏劝饮。
随后的时间,两人说的便多是些声色歌舞之事,痴迷此道的都阳侯见识广博,唐离远远不及,遂以后世接触到的一些乐理回应。这些发前人所未见的说法倒也让杨侯眼睛一亮,但觉这少年年纪虽小,但于音律上悟性天成,委实堪做知音。
酒至半酣,微微而笑的都阳侯暮然想到一事,突然置樽不饮,只是那双眼睛却紧紧注目于唐离身上。
唐离虽心下被他看的发毛,等了片刻后见他依然如此,遂一笑道:“侯爷莫非又想到了什么名曲,竟至于专注如此?”
这句话惊醒了沉思中杨琦,眼神一亮的他似是决定了某事一般,哈哈笑着举樽自饮了一口后,才面带笑意道:“现在本侯有一事相求,还望小友莫要推辞才好。”
听闻这话,唐离倒是一楞,如今这位侯爷可是炙手可热,有会有什么难事需要自己?心下如此思量,面上却是神色不变,笑问道:“侯爷若有所命,但请吩咐便是。”
“本侯家世小友想必也是知道的。”见唐离微微点,都阳侯有几分自得道,“贵纪娘娘且不用说,就在上月,本侯另外三位表妹也尽被封为国夫人,我杨家受恩如此深重,实实要感谢蒙陛下厚恩。”
点头示意自己知道,唐离静听都阳侯继续往下说。
“京中杨门以我为长,有了这等恩典,说不得本侯要出面操持着办一个宴会,为几位表妹谢恩,有宴会又岂能无歌舞,依本候的意思,这少不得要托于小友了”。
“什么?”听到这大出意料之事,唐离一惊出口道。既然是谢恩宴会,想必当个天子及贵妃与各位国夫人都会出席,承接如此宴会歌舞之事,都阳侯敢说,唐离也着实是不敢接招儿。
见唐离一惊之后,即要出口拒绝,都阳侯一笑间接言续道:“此事小友莫要想的太过于复杂,这也不过一宴而己,并不会铺陈出多大面,小友但放手施为便是,就是有些微疏漏,也是无妨的。”
“都阳侯府中人才济济,如此若还是不够,凭侯爷如今的恩宠,即便是从宫中教坊借些国手前来助阵也是易如反掌,何以会选中在下?”这个疑问,无论唐离怎么想都解释不了。
“新意!”一口说出这两个宇后,都阳侯才细细解释道,“若论乐人,诚如小友所言,本府中并不缺乏,但这些乐人所擅,不说皇上,便是本侯也早已听得看得乱熟,再无甚新意。若是下月宴会仍循此例,还能有什么兴味?反倒是小友当日在金川为那关关所做的设计让本侯耳目一新。说来,此次将宴中歌舞托付小友,却并不是要小友自去演奏,而是怎样排布组合那些乐工歌妓,使她们能于个次宴饮中出新出奇。”
“做导演!”听了都阳侯这番解释,唐离方才明白他真正的意思所在。唐朝宫廷音乐,歌有横吹、鼓吹……等等区别,而舞则分坐、立二部,每部之下又有许多分支,虽然种类也多,但历时既久,早已成定式,看的多了也就难免易生烦腻。都阳侯既以善音律见赏于当今,自然希望在自己府中的宴上能出新出奇,与别不同。如此即是为自己的颜面,也是希望能博天子欢心。
见唐离听自己所说后只是低头沉思,都阳候也并不出言催促,但那双眼睛,却紧紧注目着眼前少年……
…………………………
身披一身星辉,辞别候府而回的唐离心下思量不已的都是该如何安排这次宴会。
与李林甫关系待定,唐离不愿也不能与这位权相靠的太近。无论是从为眼前,还是为将来考虑,他都不便得罪了这位都阳侯爷。
而且,经一番仔细思量后,唐离怎么想这都是一个有赚不赔的好机会。都阳侯府中那些歌儿舞女们的水平,他是绝对相信的。有了这雄厚的实力做基础,至不济便宴中的歌舞也只是沉闷,却出不了什么大乱子。这从根本上保征了自己的安全。然则,若是一旦此次成功,其好处却是无穷无尽。曾手制《霓裳羽衣曲》、身为梨园祖师爷的玄宗陛下好音律是天下知名;而另一方面,他对所欣赏者的赏赐之重也是历来少有。别的不说,单是开元间那位贾家小儿以斗鸡之术竟得封侯,便是显证。
心下想着这些,唐离感觉身子隐隐有些发热,来长安之后,这将是他最佳的好机会。只不过,他所要干谒的对象是当个天子及贵妃,而干谒的手段也不是诗歌,却是歌舞。
“四大美女呀!就不知这杨贵妃到底长的是什么模样?”想到最后,脑海中居然蹦出这么个念头,唐离摇摇头,轻催一鞭,蹄声得得中回住所而去。
…………………………
回到住所小院,本拟直接回房休憩的唐离忽见阿三房中窗上映出火红一片,在这夜色之中分外醒目,大惊之下,快跑上前,一脚踢开房门。
房门刚开,唐离就觉一道火舌扑面而来,疾退看去时,里间并无器物着火,而这长达径丈的火舌却是从那站立的野道人口中喷出。
这火舌也不过持续了片刻功夫,唐离见状,跨步入了房,口中边冷声喝道:“你这野道士,这晚时候不睡,弄什么玄虚?”边向阿三伸出手去,想要将他带出房后再说。
手中拉了两下,阿三却是半步不动,唐离扭头看去时,只见这个素日反应呆滞的孩子此时却是看向野道人的眼睛亮得惊人,脸上也是一片激动无比的潮红。
“阿三,走,都是些骗人的小把戏,有什么好看?”后世街头见多了这些表演,唐离的语气中有掩饰不住的轻蔑之意。
“小犯戏!那你看这个又如何?”那野道士闻言,手只一挥,也不知道从那里掏出把银光闪闪的宝剑,仰头就往口中塞去,只片刻功夫,那剑已悉数入肚,只剩一柄。
“师……师傅……教……教我……”耳听阿三这话,唐离看着野道士嘿嘿一声冷笑道:“把你那折叠剑收起来。”一句说完,他复又低身道:“阿三,这吞刀吐火的小伎俩我就能教你,还用跟他学!”
“噢!你也知道吞刀吐火!”这面容狰拧的野道也不计较唐离的语气,闻言一楞后,嘿笑声道:“那你再看看这个如何?”话刚说完,就见他双手连动,片刻后,室中清光一闪,竟凭空出现一头斑斓猛虎,咆哮着直向唐离扑来。
虽明知是假,但突然见到如此景象,唐离依然本能的脚下退步,而露惊骇神色。
那猛虎堪堪将到唐离身前时,蓦然消失不见,野道嘿笑连声,手动不绝。屋内一时青光闪动,诸般名花次第开放,直让人目不暇接,他这手段比之当日阿三在金州所演示,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唐离真没想到这野道士居然能有如此手段,但刚才吃他猛虎惊吓态,毕竟不肯甘心,待他收了术法后,即语气不改的许笑道:“都是些骗人的假玩意儿,上不得台面!”
“既称幻术,自然就是假的!”那野道士拍着手嘿嘿笑道,“至于说上不上得台面,自隋至唐,宫中凡有大宴,那第一个节目必是幻戏‘鱼龙蔓延’,待小哥它日飞黄腾达,自能看得到的,且不需贫道多嘴。”
第八十五章…争执
“鱼龙蔓延?”唐离隐隐约约似是听翟琰说过,知道这#道士所言不假,遂跟上问了一句道:“如此说来,道长岂非也会这幻戏?”既知这野道士不是招摇撞骗之辈,他的言语中就多了几分客气。
那野道闻言,先是嘿嘿一笑。随即道:“刚才听你说得出吞刀吐火,并能知道其中关窍所在,贫道原以为唐小哥也是其中行家。再听你这一句,才知大谬不然,那‘鱼龙蔓延’即是在皇宫大宴中上演,讲究的就是堂皇气象,似这等大型幻戏,又岂是一人能做的到的。再者,便是做得到,贫道也没有这许多钱财来购买磷硝硫磺等物。”听他这样说,唐离倒是能够理解。幻术终归不是凭空幻化,自然需要借助许多器物药品。有唐一代,道教为尊,连带着烧丹炼汞,以求长生的修炼之法也愈发风行,而涉及到这其中的硫磺硝石等物品,价格也分外的贵。只看这野道的穿着,纵然是有那等本事,怕是也不够钱来买这些材料。只是刚才看了他的幻戏表演,唐离却心中若有所动,隐隐觉得这等手段应能大有用处。
低头想了想,终究理不出一个明显的思路。唐离遂摇摇头。拍了拍身边的阿三对那野道开言道:“这孩子命苦的紧,平日最好幻术。他既然与道长有师徒之谊,还望道长能倾心相教。至于束修等物,某自当置办,绝不会委屈了道长才是。”
听唐离说到束修,那野道狰狞的脸上淡淡一笑,却并没有开言说话。最终注视阿三许久,轻叹一声后,向他招手示意。
知这野道有话要对阿三说,唐离也不多打扰。略一拱手为礼后,便转身回房而去,只是走在院中,脑海中却总忘不掉那道士刚才灿若烟火的幻术表演……
…………………………
这是一个冬日的早晨。唐离一早起身。梳洗毕,正要如这半月惯常般往都阳侯府而去,孰知刚走到院门处时,却听门外有一个清晰的脚步声在门口转着圈子,无需看人,只听这满带踌躇的脚步声,也知此人现在必是为着什么事情大感犯难。
凑前身子透过门缝向外看了一眼,唐离一愣之后,随即笑着打开门道:“钱兄。当日随意客栈一别,我兄缘何姗姗迟来?请进来叙话便是。”
原来,在门口处踌躇不进的就是唐离初来长安时遇到的吴兴才子钱起。当日他搬来此地之前,曾留赠他三百文通宝。并给了此间地址,却一直不见他上门,在此之间,唐离偶有一次经过随意客栈,也曾前去探问过,那胖老板却说他早已搬了出来。遂也就失了音信。
“当日即受贤弟赠金之恩,愚兄至今无以为报,又有何颜面前来拜会。再则,贤弟初来长安,便闯出偌大名声。愚兄空来长安三载,却所获空空,愧煞,愧煞啊!”神色复杂的看了唐离一眼。这其中既有借钱难还的尴尬,也有羡慕,甚至是丝丝嫉妒。
“你我忝为同乡。说这许多虚语做甚?前些日子我还曾去过随意客栈,却不知我兄如今……”面带笑意的唐离说话间正要束手延客。却忽听远处一声“阿离”的叫喊响起。
只听这声音,唐离唇角露出一丝苦笑,对钱起道:“此人一来,怕是你我难以安静叙话了!”
扭头向声音来处看去,及至那轩车越行越近。看清翟琰那黑面暴牙的面容后,钱起脸色蓦然一变,向唐离拱手一礼后,勉强笑道:“贤弟,现在既有贵客来访,愚兄就不多叨扰了。晚间自当再来拜访!”一句话说完,他甚至不及等唐离答话。边转身从另一侧急急去了。疾步行走之间,有意无意的以袖遮面,似是极不愿让翟琰认出他一般。
“好你个阿离,将偌大的事情托付我们。如今事办成了,你不好好宴请我们也便罢了,纵然我们来找你也见不着人。这是哪门子道理?”轩车还未停稳,翟琰已跳下车来,高声叫道。
“这几日有事。老翟你又不是不知道,瞎咋呼个什么?”侧身避过翟琰搭过来的手,唐离见马车上走下王缙,当即满脸惊喜的迎上前去道:“王兄,前几日我要老翟带我去乐游原找你、他还做精作怪的不肯。今日你来的正好,都阳侯府我也不去了。定要陪着王兄好生大醉一回”
“那个是江南吴兴来的钱起吧?”向钱起的背影看了片刻。翟琰唇带冷笑向唐离问道。
“钱起。”正与唐离寒暄的王缙听到这个名宇。一楞之后,也诧异看去。
“正是吴兴钱起!”见他们两人的反应如此古怪,尤其翟琰更是满脸鄙夷,唐离不解地笑问道:“怎么了,老翟,看你一脑门子官司,莫非他欠了你钱不成?”
听了这玩笑话,翟琰脸色却没好上多少,反是皱眉道:“那十来贯钱算得什么!不过,阿离你怎么结交上这等人?”见唐离满脸迷惑,他遂摆头向王缙道“这事让老王说。”
见唐离向自己看来,王缙微微点头道:“此人才学是尽有的,只可惜为人失了风骨,三年前他初来长安时,于家兄面前殷勤备至,家兄爱重他才华、也是多方荐举,只是自一科落底后,他知家兄与李林甫多有嫌隙,就再不肯上门了!这也就罢了,偏他这两年挖空心思想钻那些权贵门路。偶有聚会遇上,他居然全似不认识我一般,似是生恐沾了我家晦气。哎!此人阿离不交也罢!”
听说这中间还有这段旧事,唐离闻言倒是一楞,不过随即也就释然。钱起真正成名是在代宗大历朝,被尊为“大历十才子”之首。此人诗写的是极好,但为人的风骨后世评价一直不高。
想想唐朝中进士之难。再想想自己如今处心积虑求名。唐离虽也觉得钱起这翻脸翻的太快。但心下对他的为难处倒也能有几分体谅。只是这话却不合与翟、王二人说,遂微微点头以应。
“不说他了。走,今日难得老王能出来。咱们好生找个地界儿大醉一场才是。”见这话题说的憋闷,翟琰拉了唐离便向马车行去。
“哎!我说阿离,你这些日子好生生往都阳侯府跑什么?”轩车启行,翟琰语带诧异向唐离道,“别看这位杨侯爷得宠深。但他最是个不肯多事儿的,漫说举荐,便是行卷他也不肯收的!不说别的。前些日子你那制举试卷闹的满城风雨的时候。他怎么不着人来招你到府。指着他能成什么事儿?没的白花了力气。”
细想想与这都阳侯从初相见到现在这半月以来,他还真不曾问过那试卷之事。再一寻思他派人来找自己的时机,唐离还真觉翟琰所说是半点不差。
“自与阿离结识以来。你看他做哪件事没个分寸?要你老翟多嘴!”不等唐离解释,王缙倒先说了一句。
一路说着闲话,不一时轩车到了安红坊中一家占地广大,装饰精美的二层酒楼前。
“烦劳前往都阳侯府转告一声,就说我今日有事,不能去了,着那些乐工们自行演练就是。”最后一个下车,唐离向那车夫交代了一句道。
目送轩车远去,唐离才疾走了两步,赶上翟、王二人。
“其实这酒楼原名‘醉花居’,本是长安的老字号,酒水品种既多、味道又好,前两年李青莲初来长安时,贺礼部就是在此宴请的他,一时酒资不够,更摘下腰间所佩金鱼换酒,更亲口赞誉”谪仙人“三宇。此后不久,这酒楼就改名叫了谪仙楼。就是那只金龟,听说贺大人也曾派人来赎,这老扳多花费几倍,重又打制了只大金龟还回去,但原物却是抵死不肯赎,只天天都是用香火供着,说是要做镇店之宝。”拈着酒楼的招幌,翟琰嘿嘿笑着向唐离说着这典故。
“这老板倒是玲犹心思。”闻言,唐离哈哈一笑。
“这满长安的事就没个你不知道的。”见翟琰说的得意,王缙拉了他一把道:“快走吧!再晚雅阁就没了。”
“翟爷,今儿怎么这么早?楼上雅阁请!”刚进楼门,一个跑堂的小二一见翟琰,当即亲热的迎上前来道。
口中轻哼出声,翟琰得意的看了王缙一眼,随手向那小二重重打赏过去。
这大上午的,分明不是饭点儿时间,但谪仙楼中坐头却已满了八成。而这其中尤以操外地口音的士子居多。看他们那新奇的模样,分明是慕名而来。至此唐离不得不承认,老板这改名着实是没改错。
于雅阁中坐定,一时酒菜齐备。三人齐饮了一巡后。唐离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王兄,离京的日子可定了嘛?”
听到这个问题。王缙持盏的手微微一抖,面上却露出个若不介意的微笑道:“得玉真公主居中转圆儿。吏部总算答应准我年后动身。算算时间,也不过就月来功夫了。”
含恨远贬,而且去的还是那等贫瘠之地,唐离虽有心劝慰,却觉说什么话都是多余,口齿动了几动,终究还是没说出括来,就连素日嬉笑开朗的翟琰也是持盏无言。
见二人如此,王缙哈哈一笑道:“都是洒脱人儿,何必做出如此丧气模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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