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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宝风流-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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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动为你挡刀,如今长安闺阁家的小姐只怕多是在羡慕你嫁了个好夫婿。”
“这也没有什么呀!”
“噢。”
不仅是玉真公主,房中其他人的目光都因李腾蛟的这句话注意到了她身上。
扶着唐离在塌上坐好,李腾蛟漫不在意道:“今天唐离为我挡刀,若是再有这样的机会,我也会为他挡的。”
以最平常的语气说出的这句话,却让屋中临时陷入一片沉静。
唐离看着李腾蛟眼中一片理所当然的神色,微微一笑的同时,已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手。正在这时却听一边伺候的通房丫头玉珠插上一句道:“小姐说的话多不吉利,快拍拍木头!”
玉珠这一接口,旁边立时有郑怜卿带来的丫头大着胆子说了一句道:“少爷受伤,今天我家小姐眼睛都哭的红肿了!”
扭头见郑怜卿面上若有若无的失落神色,唐离暗骂自己一声笨。伸出另一只手去握住了她的手。而旁边的玉珠则狠狠盯了那多嘴的丫头一眼。
她们之间的这些小动作唐离自然不知,女人们说这些话时男人最好不要插嘴。此时见她们说完,坐定的唐离才向玉真公主颔首为礼道:“多谢观主!”
“谢我什么?”
玉真公主平日事情也多,此时这么晚却出现在这里,分明是对自己一家的关心。唐离却不说破,只对她会心一笑。
看到他这笑容,玉真公主亦是一笑道:“算你阿离有良心!”
一句话说完,她才自觉这话有几分暖昧。随即掩饰的向坐于屋子中的歌女道:“继续唱你的《清平乐》。”
纤手轻拨,刚才断掉的弦音续起,行云流水般的前奏过后,就听那歌女开口轻唱道:
烟深水阔,音信无由达,
惟有碧天云外月。
偏照悬悬离别,
夜夜长留半被待君魂梦归来。
轻柔和融的曲调,唱得却是如此的闺怨之词,唐离一听歌女所唱乃是李太白之辞,既知点唱的人必然是玉真公主无疑。相识以来,她凡是点唱必选谪仙,唐离早已习惯。
余音袅袅,一曲唱罢,玉真公主虽极力掩饰,依然无法完全抹去眼中的那一抹哀怨。
最先说话的照例是李腾蛟:“哎呀!这唱的是什么曲子。辞虽然好,却让人心里酸酸的难受。不好听,真是不好听!”一句说完,她蓦然侧身道,“都是些旧辞,都听的腻烦了,唐离你做首新辞来听听,也好解解闷!”
她一言既出,屋中人都是应声附和。那些丫头们虽然插不上嘴,但眼神中也满是兴奋神色,说起来进了状元府邸,但到如今她们还不曾听到过状元公的新辞。
唐离见众人如此也不愿拂了她们的意兴,笑着吩咐送上笔墨。
片刻间文房四宝巳至,唐离看了看而坐的玉真公主后,提笔援墨录下一首小词来。
“就用《天仙子》曲调吧!”《天仙子》曲牌与《请平乐》一样,是唐时最常演奏的几种曲牌之一。那歌女听唐离吩咐后,应声答应了是,连调弦也不用。五弦挥动之间,这熟悉之极的曲音已自琵琶中汤汤而出。
手中挥弦,注目纸上小词,歌女曼声道:
洞口春红飞簌簌,
仙子含愁眉黛绿。
阮郎何事不归来?懒烧金,慵篆玉,流水桃花空断续。
此词既断,那歌女三叠之后方才收歇。她曲声刚停,李腾蛟已开言道:“唐离,你这是专为观主写的新辞吗?”
唐时道教大盛,“洞”在诗词中被用来特指道士居处,至于烧金丹汞之事更是道门专利,于其时几乎是人人皆知,是以李腾蛟因有此问。
口中随意答应,但唐离的目光却是关注在对坐人身上。选用此词,心下的想法却是想借机解劝这位身入道观、心却为情所苦的玉真公主。
这起拍二句,写道观外的飞花无数的摈纷春景以此反村观中人的情愁,随后说明观中人的情愁乃是缘于对远行人的思念。而结尾一句以情结景,化用六朝时阮肇入天台山采药遇仙的典故,来说明仙凡路隔,意中人远去不见。这段情事也只能如同那断续的飞落的花辫般,美则美矣,其前途却注定是一片虚无。
丝毫不曾感觉到唐离的注视,眼中一片空蒙的玉真公主口中喃喃的只有“流水桃花空断续”一句。良久的静默之后,才见她蓦然起身,一言不发的抓过歌女面前的那张卷纸。就此出屋而去,跨过门槛时,那踉跄的脚步几乎跌倒在地。
目睹她走远,轻叹出声的唐离刚要说话,就见一个外间一个侍女进来福身一礼道:“少爷,贞华道长在院外请见。”
第一百二十一章…旧事
唐府后院门处,往日行踪隐秘无定的贞华道长脸上再没了原有的从容,银白色的月光洒在道袍及那张侧脸上。原本该是飘逸的风姿,现在显现出更多的反而是沉重。
唐离缓步而来,看了看贞华道长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痕,“道长随我到书房叙话。”随意的一句话说完,他便当先向前行去。
随意的一句话说完。他便当先向前行去。
负责司职书房的童仆见少爷来此。忙张张的卷帘、熏香、煎茶,忙活个不停。进入书房中坐下的贞华道长固然是沉默无语。而负手随意浏览览着书架的唐离也并不出言制止。
香炉中极品鸡舌香燃袅袅。两盏清茶奉上。童仆悄然退去。转身坐回书几后的唐离端起茶盏。轻吹着盎盎的水气。
“由长安北行。经河东、河北两道出关。就可到达奚族地界。经奚族继续北行。可达契丹、室韦。再上经渤海可由陆上直达新罗。因此奚族既是大唐出关的第一站。也是扼守东北诸族南下的屏障。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见贞华道长开始说话。唐离并不插言,只是静静持盏而听。
“一族奚人又分为五部聚居,每部都有小王一名管理部务。合五部小王。公推一人于饶乐设金帐旗鼓总领全族。这被推举者就是奚王。自国朝贞观年间。太宗陛下大败突厥联军,继而推行‘天下为一’的诏令以来。奚族也如其他各族一样前来长安朝贡请附。太宗陛下始手诏于奚族旧地设置饶乐都督府。赐时任奚族大王为‘李’姓。废推举改行世袭。永镇饶乐。而五族聚集之地也分设州府。原有各小王就地出任刺使、知州,依旧管理旧务。自此。奚族原有辖区成为大唐的羁糜州。”
“自贞观朝中奚族成为大唐的羁糜州以来,直到如今,每任奚王所娶正妃必是我朝公主,阿三的亲娘就是上任奚王正妃!’贞华道长说了这许多,终于把话题落在了阿三身上。
“和亲”一词儿唐离理解起来倒是没有半点困难。但听到阿三亲娘居然是个公主,巨大地反差让他大感惊讶,“阿三他娘是公主?”
“公主!是。她是公主!”。贞华道长的脸上露出丝丝悲谅的讥诮笑意,“她本是宜春院中一名普通宫女。突然有一天乌鸦变凤凰就有了‘咸宜公主’的封号,只是还没容她扬眉吐气。在宗人寺呆了几个月以后。就被远嫁到苦寒的塞外饶乐成了上任奚王妃、第二年、也就有了李朝宗。”
相处年余,唐离直到今天才知道阿三的真名。李朝宗。只听这个名字。便知这位和亲王妃对故国地思念之情了。只是此时他却无心在这里纠缠。“那道长又是何人?”。
“贫道原籍山南西道,自小家中就穷。二十一岁时父母双亡,迫于生计艰难,又赶上当今陛下大兴道门,饬令天下各道州广置玄元观,贫道也就入了道录、随师傅习练幻术、二十年后小有声名,开元中千秋节得地方举荐入京,节后就留在了宫中教坊司,那年咸宜公主下嫁饶乐,随行人员中贫道也被选入,后来又因为公主爱好幻戏,所以贫道也就留了下来,这一晃就是十二年过去了”,既然已轻开口,贞华道长再无隐瞒。说起前尘旧事,虽然尽力压制、言语中依然满是唏嘘之意。
“噢!道长原本竞是出身宫中教坊司?阿三不过一个小小孩童,为何有人执意要置他于死地?”
“安禄山!”。身为方外之人,贞华道长说到这三个宇时的表情,明显的过于激动了些。“国朝自贞观朝时在奚族设置羁糜州,近百年间亲爱如一。然则自开元中陛下设十镇节度以来,因天子好军功,地方将领为博圣宠渐启边衅。前些年倒也罢了。至安禄山任平卢节度使以来更是变本加厉。他原本是九姓杂胡后裔,自小也是在奚地长大,但此人全不念旧恩,为一己荣华不惜挑动事端逼反奚人百姓,随后又借机大加征讨。借奚人大好头颅向朝廷邀功,他原也正是凭借如此‘战功’在短短十余年间由一小小的捉生将升为一镇节度使。只是自上任奚王就任以来。极力约束部属不得与平卢军轻起冲突。为此不惜合族后迁百里。更几度私密谴人上京陈情,欲请朝廷撤换安禄山,却不知为何走露了风声。在阿三七岁那年,安禄山借商谈之名夜袭奚王大帐。手斩奚王及咸宜公主,贫道因随行王妃左方。拼死救出小王爷。只是脸上却留下了这么个永远去不掉的疤痕。随后,安禄山以奚王染疾身死上奏。并扶持李昭义出任奚王,对五族行怀柔之策,至此将饶乐五州置于掌中。如今他那些‘假子’亲兵。八成都是从奚族私相招募。而对于阿三的追杀五年来也不曾有一日停止。这两次若贫道所料不差。必是其在京中藩邸地爪牙所为。”
静静听贞华道长说完,唐离已明白其中原委。安禄山如此急于置阿三于死地,一则固然是害怕当日事情败露。毕竟前任奚王乃是世袭的王爵。而咸宜也是明诏天下的公主:再则,他更忧心地是斩草不除根,终有一日李朝宗重返奚族,报仇事小、更会一举瓦解他对奚族的控制,如此不仅他那些费尽心力私慕笼络的“假子”精兵兵难保,更会将其十余年经营之功毁于一旦。
想到这里,唐离脑海中隐隐有了印象,天宝十五年,安史乱起于洛阳建立伪‘燕’朝,手下精锐无论大将还是精锐骑兵多是奚人。尤其八年大乱的后半期,除强行拉丁外。燕朝最为精锐的骑兵兵员几乎全靠奚及契丹等族支应。可以说。正是被他控制,忠于其本人而不是朝廷地奚族才是安禄山最为根本,也是最可依靠的力量。
唐离自陷入沉思之中,说完前因后果的贞华道长也不说秸,一时屋中陷入沉寂。
良久之后。“竿拨”的烛爆声惊醒了沉思中的唐离,“道长先自去休憩。此事本人自有计较”。目送贞华道长出书房远去之后。唐离又反复考量起脑海中刚刚冒出的那个想法。
第二天一早,唐离带着李腾绞及郑怜卿将母亲送往慈恩寺刚回到府门处。就见宫中教坊司那位主事大人已从门房中迎了出来。
见礼、问候、寒喧。唐离拿着主事递上来地简册随意翻阅,“怎么有这么多备选?”。
唐离这一问倒也并不奇怪,只因这简册中所列三千余人,其中竟有近千数之多是为备选,甚至有许多操弄特异乐器的职司上,每一正选乐手之外,备选人数居然多达四人之多。
“备选人数多。原本是为防万一,毕竟宫中传召若是出了说明差池。谁也担当不起。”
“这中间许多人怕是陛下一次也没传召过吧?”唐离对王主事的说法大不以为然,“日子本就不好过。偏还养着这许多闲人,不穷才是个怪事,这些少见的乐器也就罢了,居然连琵琶都要备选三人,真是荒谬!”。
见唐离语气有些不善,王主事也不强着分辨。先附和了一句:“大人说地是!”后,才又跟上解释道:“大人有所不知,宫中教坊司中人本都是各地选入或者异族贡进,如今虽然颜色渐衰,但这些人毕竞在宫中服侍陛下及各位娘娘多年,可谓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说来备选。其实也是朝廷一片体恤之意,给她们个吃饭的来路。否则这些人真个放了出去。可该怎么个活?”。
王主事这一句话提醒了唐离。说来这些人本身在乐籍。身份地位本就极低。如个年纪老大,又是教坊出身。一旦真放出宫去。没准儿还真就立即断了生路。
“此事容我再想想!”,随意翻动着手中的简册。唐离续又道:“王主事,我来问你,以往需要具备什么条件才能担当采风使?”
“其实这个倒是不难。只要能识宇。能用工尺谱记曲子也就是了。”
“太乐署章程中对采风使名额可有什么限制?”。
“大人身为太乐臣。此事自然做得了主。只要有多余钱粮。多派一些也无妨的。”
闻言唐离眉头一动。微笑着站起身来道:“噢。如此就好,这本简册就先留下。待本官将伤势再休养两日自会到衙办事。这几日说不得耍多辛苦王主事了。”
“那里,那里。这本是下官职内事。岂敢当大人辛苦二宇”。口中逊谢。王主事已起身拱手告辞。
将王主事送至堂门处,唐离稍等了片刻后开言吩咐道:“来呀!请大夫人过来。备车去相府。”
第一百二十二章…相府
相府门前,下了马车的唐离刚牵下李腾蛟,就听身后一个声音而起道:“老六。好恩爱呀!看你们小两口这模样,还真叫姐姐羡慕的眼热。”
唐离扭头看去,却是李腾蛟四哥的正妻,这个身穿红裙身形丰满的美妇人。正是当日自己娶亲时手执花仗拦住院门要喜钱的那位。
唐离见是她。微笑着叫了声“四嫂”,旁边的李腾蛟早跑了上去抱住她的臂膀摇晃说道:“四哥被你治的服服帖贴,对你言听计从的、至今连平康坊一步都不敢去。四嫂还会羡慕别人?”。
“好你个老六,几天不见也会油嘴了,别不是跟你夫君学的吧?”,红衣美妇人娇笑着拧了李腾蛟脸蛋一把,“男人听话有什么用?你四哥再听话,能干出阿离昨天那事儿来?,
,笑说到此处,她又瞥了唐离一眼后道:“真看不出来。这清秀模样居然能以身为我家六妹挡刀。不错,是个真男人!”。
唐离此来是为想见李林甫,顺便带着李腾绞回来看看。听见美妇人这么说。他也不接话,但只一笑而己。
“娘说夫妻本是合二为一、唐离为我挡刀本就是应该的。要是换了我也一样,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对这种说法。李腾绞照例是不大以为然。
“应该是应核。只是又有几人能真个做到?”。美妇人玲珑心思,也看出唐离是有事而来,笑着反问了这么一句后。也不多做耽搁。出门去了。
成亲之后的李腾较依然是旧日模样,手挽着唐离的臂膀。边向内走。边咯咯笑道:“我许多嫂嫂里面。就数四嫂厉害。把我四哥管治的服帖地很。最奇怪的就是。不管我四哥做了多隐秘的事她总能知道,家里人都说四嫂是把祖传的本事都用在了四哥身上。”
她这一说,唐离还真来了兴趣问道:“那你四嫂是家里面是干什么的?”
闻言。李腾蛟猛的顿住步子。歪着头看向唐离。眼睛笑成两弯新月道:“什么‘你四嫂’!她就不是你地四嫂?”。看着唐离脸上的表情。她又咯咯笑道:“四哥的婚事是五叔保的媒,四嫂家祖宗三代都供职在兵部,她家老爷子如今是兵部职方司郎中,专管的就是训练秘谍、探子还有军中斥候。”
言语中被李腾蛟抓了个漏洞。唐离笑着边听她边说话,边随意扭头又看了那红衣美妇人一眼。
相府中一路行来。丫鬟们对着唐离私语个不停,而看向李腾蛟的目光中又更多了几分羡慕。
不用想唐离也知道必定是昨日之事如今已经是合府皆知了,而众人这样的目光却越发的让李腾绞兴奋不巳。一路笑个不停。抱着唐离臂膀的手也愈发地紧了。
将她送到相府后院儿。李腾绞自去见毋亲。而唐离则左转随着家人向李林甫书房而来。
轻轻推开书房门。唐离见里面只有李复道及李林甫二人。
此时李复道正说着话。李林甫则单手支额微微闭目而听。清癯的脸上有掩饰不住的疲态,而颊间眼角更隐泛着病态的潮红。
见唐离进来,李复道扭头向他一笑示意,口中却无半点停顿道:“兵部八百里加急传回的消息。王忠嗣是五日前自陇右动身地,这老小子也是个不知趣儿的主儿,光惦记着皇甫惟明的位子,却不想想皇甫惟明是怎么个死法!职衔儿前的那个‘权’字还没去掉。就敢替李亨及前任鸣冤,据陇右传来的消息、这老小子此次进京陛见对咱们可没好事儿。三哥您可得防着点儿!要我说,当初压根儿就不该让他接了皇甫死鬼的位子。也不至于有这么多糟心事儿。”
“这是圣意,五弟不得放肆!”。睁开眼来地李林甫沉着脸说了这么一句,及至看向唐离,他脸上才松缓了许多。微一颔首之后,又扭头向李复道,“按着说。”
“安胡儿办事还真不含糊。我这边意思刚一传到,他那边就抓住了王忠嗣这倔驴私贩军器的把柄。现在这些证物正启运到京。至于怎么用、什么时候用。就要三哥您来决断了”。言至此处。李复道脸上地喜意溢于言表。
“私贩军器?这是什么罪名?他就不怕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唐时军士士兵薪俸极低。除了每月朝廷定量拨拾地粮米以外,也就几十文咸菜钱。士兵们唯一能有进项的机会就是遭遇大战。一则战时能趁机搜刮一些:再则。每当战时朝廷多不吝钱粮大加封赏。其用意原本是激励士兵奋勇阵前。无奈百年承平,朝廷用兵的机会虽然有。但毕竞有限,这就带来一个直接后果、军士们普遍薪俸偏低,朝廷体制不易轻变。那些带兵的将帅们为安抚手下,就得另想门路多挣些钱花,尤其是那些驻扎在边境苦寒之地的节度使们更是如此、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着军营就只能在军营中想办法。于是贩卖那些库房中换装下的旧军器就成了边军们的生财之道,这事不仅陇右、河西有。其他地方也都有。甚至就是军费调拨最足的平卢也照样免不了,此事几乎己成公开的秘密,是以李林甫才有此问。
李复道刚在唐离身边坐下,见李林甫一皱眉,立即笑着解释道:“三哥有所不知。安胡儿捏住的是王忠嗣向吐蕃贩卖军器的证据。他派人送来的急件中说,证人中还有一个吐暮赞普的金帐护卫。”
闻言,李林甫眼晴猛的睁开,片刻之后点头道:“做得好,有了这些东西,不需我们出面。娘娘面前也自然有人说话。此事由复道你经手。到京后找个稳妥地方安置,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三哥放心就是”,见李林甫高兴,李复道更是兴奋,起身的当口儿笑着道:“安胡儿送来的信函中对上次那两件事依然不死心。三哥你看。。。。。。
唐离听李复道这话,双眼巳不期然的向李林甫看去。
两道目光对视之间,李林甫微微一笑扭头道:“牧马监不能给他,至于他为部下请求擢拔的折子倒是可以批,不过人数要减半,让他自己再报个名册上来。”
“三哥,安禄山可是……”李复道刚开口说了一句,却为李林蒲挥手所阻,只能低头应了声“是”,又向唐离一笑后,转身出房去了。
虽然人数减半,但依然有千余人。凭此,安禄山必定又可以大大收买一把军心。仅仅是想到这里,唐离心下已是感觉大不舒服,李复道虽走,他一时也并没有开言。
悠悠自书几后起身,援步绕室而行的李林甫先微微低头看了看唐离臂间伤处。随后负手谩步道:“皇薛惟明被赐死后,我曾屡次进言。意欲让你五叔接任其职。论资历、、年龄及现任职司。他都是最为合适的人选。然则。陛下屡次驳回。最后钦点的是王忠嗣。王忠嗣此人与皇甫惟明一样。都是自小陪着太子长大的搭伴儿。任用此人,陛下还真是天心难测呀!如今看来。当日圣命太子由东宫搬往兴庆宫,其中也是大有深意。”
一阵悠长的叹息,负手转过身去的李林甫语声续又传来,“王忠嗣是有名的倔脾气。此次进京大不善。我自然不惧他一介莽夫,但有了这着布置,却可以随时将之置于死地。王忠嗣一去。太子身边再无足堪领兵的大将,河西、陇方这骨鲠之刺也终于可以拔下来了。赏功罚过。安禄山此次实在不能不赏,阿离你可明白?”
身为一朝宰辅。李林甫本不用说这么多话。甚至根本不用解释。唐离心思聪慧。焉能不明白李林甫这番话的用意?
唐离自坐中起身。端过书几上的茶盏走到李林甫身边递过后道:“岳父的苦心小婿自能体会。只是安禄山此人实在是狼子野心,不能不防。此人为邀功朝廷。居然擅启边衅,这也就罢了。他居然大胆到诱杀前奚王及陛下饬封的咸宜公主……”。
“这些我都知道!”,低头抿了一口盏中的茶水。李林甫向一脸错愕神色的唐离淡淡道:“不仅是平卢,其他边军各镇也都有此类情形。剑南道对南诏的挑衅更是犹有过之:而且此事不仅本朝有。几乎任何一朝都会有。阿离。你可明白其中原委所在?”。
“军功升赏!”。适才对李林甫话语的惊愕过后。唐离已恢复了常态。
“身在军中,有谁不想升赏?要升赏就需有军功。承平时代军功又从何处而来?以我大唐今时之国力。这原本就是不可避免之事。所以阿离你也不必对安禄山如此苛责”。缓步行至书几静放下手中茶盏,再转过头来的李林甫尽收脸上的和煦笑意。肃容正色道:“阿离,无论你与安禄山旧日有什么过节。但有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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