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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神挽天-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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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彩仙楼仍然热闹，作为京师第一，且市井传闻中当今圣上经常光顾的勾栏，生意不好那才叫咄咄怪事了，哪怕现在流贼正闹的正欢，前线噩耗连连，也无法让这里的人稍稍在意一点。
在嫖客和彩仙楼的姑娘们心中，帝国仍如一百年前强大，现在仍是盛世，那些贼寇们根本嚣张不了多久，不消几个月，官军肯定就能将他们全数扑灭！
但是东方琴欣不同，作为传说中以及事实上当今圣上云崇名的风尘情人，她所知道的事情可比那些人多得多了，云崇名最近不常来她这里，就算来了也是唉声叹气，心事重重。
琴心有一颗七窍玲珑心，非常善于套话，没费多少口舌便从云崇名口中得知了前线的真实状况，在震惊之余，她更多的是忧虑，这容纳了近三百万人，繁华富丽甲天下的北安府，是不是有朝一日也会变成战乱之地呢？而作为一个堕落风尘的青楼弱女子，她的未来又会如何？实在是一件让她无法释怀之事。
就在此时，有个嫖客大声嚷嚷了一声，将手指指向了琴欣所在的窗口，顿时，所有嫖客都将贪婪觊觎，但却畏惧不甘的复杂目光投向了她。
琴欣讨厌这样的目光，哪怕她从小就是在勾栏里长大，这样的目光她也喜欢不起来，她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便打算离开窗口，回到了自己的闺房深处了。
只是在这时，她却觉察出了一丝异常，那是一双眼睛，看着她的眼睛，不过其中却并没有觊觎与贪婪，更没有一丝的畏惧于不甘，其中更多的竟然是欣赏，是对美丽之物的欣赏！
“咦！”
琴欣心下一惊，向着那目光的主人望去，发现那人是一个身材高大魁伟，站在人群中一副鹤立鸡群之态的青年，那青年穿着一身并不大符合他气质的文士长衫，手里附庸风雅地摇晃着一把折扇，发髻只用一面朴素的方巾扎着，五官中上，还算俊俏。
从衣着打扮上琴欣多少能看出这人的来历，多半是个从外地进京游学的书生——今年并不是大比之年，所以进京赶考的可能可以排除。
琴欣的姐妹们平时经常跟这样的人打交道，因此她多少知道他们都是些读了一肚子书，平时能憋两句酸诗，却没有什么大才的家伙，这样的家伙如果运气好的话，考科举能中个进士科最低等的同进士，在京师厮混几年，然后外放当个知县或者州判什么的，若是运气不好，八成就要考到老了。因此像这种人琴欣往日是从不当一回事的，就算勉强会跟他们见一面，也顶多是保持礼数周全的同时随便敷衍两句就送他们走人，而他们也没胆子纠缠不放，开玩笑，当今圣上的姘头能见他们一面就算给他们面子了，他们如何还敢有什么非分之想？
只是不知为何，今天的这个外地书生却给了琴欣一种异样的感觉，那感觉很奇怪，琴欣直觉得用语言都形容不出，只是觉得这个人跟普通书生不同，甚至和这天底下其他人似乎也有些不一样，这是一种气质的区别！这让阅人无数的琴欣不禁起了好奇之心。
“香儿。”琴欣开口呼唤自己的侍女。
就在闺房外侍立的小侍女香儿立刻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先是向着琴欣福了一福，才恭谨地问道：“奴奴在，不知小姐唤奴奴何事？”
“去请那位先生上来一叙。”琴欣吩咐道，伸手指了指那大个书生。
“诺。”小侍女娇滴滴的应了一声，在看清了小姐指的是谁之后，答应一声就关门出去了。
……
不臣今天来彩仙楼其实是为了打探那于公子的行踪的，昨天听人说这货经常来这家勾栏，他便打算来看看情况是不是属实，若情况是真的话，他便打算围绕这家勾栏制定刺杀计划了。
只是没想到，才踏入这家勾栏没几步，还没姑娘上来招揽他呢，就有一位仁兄指着对面三楼的一个窗口大呼小叫了起来，不臣也是好奇，抬眼顺着那位仁兄的手指望了一眼，在看到那倚坐在窗口，玉手托腮，眼角眉梢都隐有郁色的佳人后，登时就有一种惊为天人的感觉！
不臣前世今生见的美女也不算少了，绝色如小馨、小汐、雪，稍逊一筹也有菲菲、艾艾、陆雪渝、娜塔莉亚、小猫女，自觉自己这辈子估计都不会再为任何美女动容了，但是在见到东方琴欣的一瞬间，他却发现他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他以前见到的美女要么是西陆品种的，要么就是混血或者非人类，东方古典风格的美女却只有老尤他老婆卫氏而已，但即便是曾经让他差点把持不住的卫楚楚，比起这个女子来，不管是容貌还是气质也要逊色三分！
不过不臣还是知道他此行还是有正事要做的，所以只用欣赏的目光看了看那女子几眼而已，却不想他的目光却被那女子敏锐地注意到了，于是顺理成章的，他与她四目相对了几秒。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不臣竟从那女子的目光中读出了惊讶与好奇，这不禁让他有点啼笑皆非，为了不引人注意，他此次来这彩仙楼可是乔装打扮过的啊，不仅脸和发色换了前世的，连衣着也换成了普通书生打扮，难道就算他已经这么低调了也还是会被注意到吗？
答案自然是：是的，他这号人不管跑到什么地方去，把自己折腾成什么德行，都是事件的中心，变不了了！
片刻后，一个穿戴得体，看起来十分乖巧可爱的小侍女来到了他面前，先是一礼，才娇声道：“这位先生，我家小姐想请您上楼一叙，不知您可否赏光？”
不臣周围“轰”的一声就是一片哗然！
“东方琴欣，当今圣上的姘头竟然要见一个穷酸？！”
“喂喂，香儿姑娘，你找错人了吧？其实你家姑娘想见的是我才对吧？”
“这措大也不知道是撞了哪辈子的狗屎运了！竟然能让东方姐姐相请！”
嫖客和姑娘顿时便对不臣指指点点了起来。
不臣皱着眉头扫了他们一眼，收起折扇，对那小侍女抱了抱拳道：“这位姑娘，不知你家姑娘是何人？为何要见小生？”
在问清对方的目的前，他可不打算随便答应。
香儿的柳眉稍稍蹙起了一点，显得有点不快，但还是十分有教养的道：“这位先生，我家姑娘是北安第一花魁东方琴欣，她只是想跟您谈谈而已。”
“是这样啊！”不臣点了点头，心道：北安府第一花魁？名头倒是不小呢，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不臣总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片刻之后，他终于想了起来。
我去！这不是云崇名的姘头，异界版的李师师嘛？！
不臣急速地思考了起了对方的动机，究竟是对他一见钟情，还是看出了他身上的什么破绽？！
不怪不臣自我感觉良好，他前世作为一个营养充足，五官端正的现代人，在这个世界上颜值自然是低不了的，这个世界大多数的人都是一副营养不良，未老先衰的模样，有些人二十多岁就愁苦的满头白发和皱纹了，如何能跟他相提并论？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这东方琴欣，他到底见还是不见呢？！
第14章 最难消受美人恩
……
“呃，香儿姑娘是吧？”不臣朝着那小侍女拱了拱手，他刚才已经从其他人的言谈中知道了这个小姑娘的名讳，“请转告你家东方姑娘，小生今日还另有要事要办，请她谅解则个！”
说罢，不臣不待香儿回应就转身往勾栏外面走，一点都没有流连迟疑的意思。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香儿终于忍无可忍，跺脚质问道。
不臣并不回答，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彩仙楼外如织的人流中。
嫖客和姑娘们惊愕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只是面面相觑。
这世上竟然还有人会拒绝东方琴欣？！这个事实太过惊人，让他们一时完全无法做出反应！
片刻后，香儿回到了楼上，将不臣的原话告知了琴欣。
“是吗？他就那样走了？”
琴欣的眉心不由得蹙了起来，只是这倒不是她在生不臣的气，而是对他愈发的好奇了，她很清楚自己的邀请对穷酸文人们有多大的诱惑力，而这个人能够面对自己的邀请不顾而去，这只能说明他根本就不是个文人！而且，他来这里肯定不是为了及时行乐的！
而来勾栏院不是及时行乐，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琴欣左思右想也想不出来，最后索性不想了。
既然他来这里有目的，那么肯定不会轻易罢休，以后肯定还会来，到时候再去请他就是了，看他能拒绝自己几次！
……
不臣并不知道天下第一名妓已经打算对他死缠烂打了，如果知道的话他肯定会吐血的，他现在正在回客栈的路上，这次去彩仙院踩点的行动无疑是失败的，尽管已经很小心了，但他还是引起了太多人的主意，这让身为完美主义者的他有点无法接受。
而他拒绝东方琴欣的邀请也是为此，已经很引人注意了，难道还要更加引人注意吗？如果他真的答应了，那就是在失败上叠加失败，变成最可耻的失败了！
而且，他在那勾栏院里多呆一刻，被人盯上的可能性就大上一分，不臣是不想让这次刺杀出现多少波折的，要知道他未来在北安可是有很多计划的，万一被人发现了他们一伙人的行踪，他倒是可以随便易容，但是其他人能做到吗？到时候无疑就是连绵的事端了！
不过，去彩仙楼踩点的事他是不会放弃的，如果这个勾栏院就是刺杀那于公子的最好所在，那他无论如何都要将对方的所有情报都掌握在手不可！
在兜了几个圈子，确认无人跟踪之后，不臣回到了客栈之中，他没有将自己去了哪里跟雪和精灵姐妹她们说，只说自己正在进行踩点行动而已，她们倒是不疑有它，毕竟不臣身上既无异状，也无异味，不像是去鬼混了的样子嘛！
在和伙伴们简单吃了个晚饭之后，不臣该睡觉睡觉，该修炼修炼，一夜无话，第二天，还是傍晚，他换了一身行头去了那彩仙院。
不臣认为上次东方琴欣注意到自己的原因是气质与打扮不合，于是他这次整了一套还算合乎他身份的行头，一身棉布劲装，腰悬佩刀，又用光学迷彩将自己的脸换成了一副蓄着络腮胡的粗汉模样，看起来活像是猛张飞，在他看来，这样应该就万无一失了。
只是，在他刚刚踏入彩仙院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又可耻地失败了！
东方琴欣这次直接站在了窗边，就盯着彩仙院的大门口，见不臣进来了，眼睛顿时就是一亮，在不臣偷偷摸摸的将视线投向她身处之处窥探情形时，她基本就确定了——这就是昨天那个书生！
“香儿。”东方琴欣唤道。
这次侍立在房间里的小侍女香儿立刻回道：“姑娘叫奴奴有何吩咐？”
“帮我给个人带句话。”
“姑娘请说。”
……
“没想到先生会易容术！”香儿俏生生的立在不臣面前，不怀好意的盯着他说道。
不臣的嘴角抽了抽，神色有点尴尬，不过他是男子汉大丈夫，既然被认出来了就不会再抵赖：“不知道东方姑娘是如何认出我的？”
小侍女捂着嘴笑了笑，说道：“这个奴奴也不知道，若是先生想知道，就自己去见我家姑娘吧！”
说真心话，连续易容被人看出来，不臣要说对原因不心痒那肯定是假的，不过为了以后的计划，他是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的。
“还请转告东方小姐，我下次再来叨扰吧！”不臣随口撂下一句话，还是转身就走。
这次小侍女就没有再跺脚质问他了，而是笑着高声来了句：“欢迎先生下次再来！”
不臣登时被门槛绊了一个趔趄……
次日傍晚，不臣没有再扮作嫖客来彩仙院，而是在彩仙院门口和一个勾栏打手套起了近乎，并声称请对方喝酒，在将对方拐到一条小巷之后，一招将对方撂倒，换上对方的衣服和容貌回来了。
而且这次他为了不被一进门就看出破绽，特地从仅供内部人员出入的侧门进了院子。
和前两日一样，东方琴欣仍然俏生生的立在窗口，扫视着来往的嫖客们，只是今天，她是注定不可能在大门口一眼找到不臣了。
这几天嫖客们已经习惯了东方琴欣在这个时间出现在窗口，因而不再大呼小叫了，而是一边抱着怀里的姑娘上下其手，一边用猥琐的目光盯着琴欣的身影看。
琴欣在嫖客们之中找不到不臣，最后心下一横，索性出了闺房，亲身来到了院子中。
嫖客们没想到她今天竟然这么豪放，都惊喜的傻了眼，忙不迭的凑到她跟前搭讪。
琴欣随便的敷衍着他们，目光却在院子里四下扫视，只是稍稍费了点功夫，她便找到了目标！
别人都在往她这里凑，却有一个大块头的家伙躲躲闪闪的往远处走，而且连看都不敢看她一眼，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她，他做贼心虚么？
“我说你到底要躲我到什么时候？”琴欣提声对那个大块头道。
不臣无奈，停下脚步转过了头来。
琴欣也不跟他废话，只是走到他身边，撂下一句“跟我来”，就当先回楼上去了。
常言道：“事不过三。”
不臣这次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再推辞了，事实上他自己都觉得，如果这次自己再次不顾而去的话，他都没脸再进这个院子了。
长叹了一声之后，不臣在一众嫖客嫉妒惊奇的目光中跟在了东方琴欣身后，上了楼，走进了她的闺房。
“请坐。”见不臣跟进来了，东方琴欣转过娇躯大大方方的道。
不臣呐呐的应了一声，在桌旁搬了把椅子坐了，而琴欣则来到窗边，坐在了她这几天经常坐的那个位置上。
不臣知道她这么做是要避嫌，免得别人以为她给云皇帝戴了绿帽子，因而并没有说什么。
东方琴欣动人的笑了笑，盯着不臣问道：“先生贵姓，如何称呼啊？”
不臣并没有瞒她的意思，事实上他也没有什么可瞒的：“鄙人姓肖，双名步尘，姑娘叫我步尘就可以了。”
“不臣？！”东方琴欣皱起了眉头。
“不是那个不臣服的不臣，是步入尘世的步尘！”不臣见东方琴欣误会了，连忙用学自李铁匠的说法介绍自己道。
东方琴欣被他的话逗乐了，她现在可以断定了，眼前这货就是个粗鄙不文的家伙，才不是什么文人雅士呢！
放在以前的话，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在士林中颇有文名的东方才女才不会理会不臣这等俗物呢！但是一想到往日里跟自己诗词唱和的文曲星们去了西北之后败报连连，丢城失地的事情，她对文采这种东西就看得淡了，甚至觉得这种东西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特别是对执掌一国权柄的人物来说。
“肖先生是武人么？”东方琴欣看了看不臣骨节粗大的双手。
不臣点了点头：“鄙人只是一介江湖人而已。”
“是吗？”尽管不臣把自己说的毫不起眼，但琴欣却认为并没有那么简单。
“确实如此。”不臣言辞恳切的道，“但不知姑娘是如何看出我的易容术的？”
不臣问出了此刻他最关心的问题。
第15章 穿越者的通病
……
东方琴欣没有直接回答不臣，只是双目闪闪的盯着他，轻启朱唇道：“肖先生，你跟别人不一样。”
“不一样？”不臣抬起胳膊腿看了看，好着那呀，跟普通人没啥区别啊？
东方琴欣被他滑稽的模样逗乐了，他很少见到不臣这种人，一般跟她往来的不是帝王公卿，就是文人雅士，他们都是很注意自己的举止仪态的，一举一动都很得体。不过东方琴欣现在倒是觉得他们无聊了，特别是跟眼前这位一比。
不臣不好意思的陪着她笑了笑，眼珠一转，明白了过来：“姑娘是说内在？”
“没错，这个词用的很准确。”东方琴欣收起笑容说道，她顿时对不臣有一种刮目相看的感觉。
“我的内在跟别人不同？”不臣咀嚼着东方琴欣话里的含义，“究竟是哪里不同呢？”
见不臣的语气很谦虚，琴欣姑娘也没有再卖关子：“我很难用语言形容那种感觉，只是觉得您比一般人少了些东西，却又多了些东西。”
不臣听她越说越玄乎了，苦笑了一声道：“姑娘，我是粗人，不擅长打哑谜，您能说的更明白一点吗？”
东方琴欣的娇颜立刻就堆满了苦涩，如果能够形容的出的话，她早就给不臣说了。
后来实在想不出怎么说，她就干脆对不臣举起了例子：“肖先生，如果您见了当今圣上，您会怎么面对他？”
不臣笑了笑，他才不会告诉琴欣如果他真的见到了云崇名，他们之间就必须得死一个呢！
“面对？如常人一般啊！所谓君权神授的帝王，在我眼里却只是一介凡人而已，而且比起很多走南闯北，阅历丰富的世人，这样连京城都没出过的宅男光见识就差的远了，有什么可敬畏的？！”不臣不以为意的说着大逆不道的话。
“凡人、宅男？！”东方琴欣张大小嘴看着不臣，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不过这倒不是不臣形容的不对，而是……太准确了！
只是，身为云崇名的枕边人，琴欣对云崇明有这些了解还属正常，而一个粗鄙不文，一看就没见过皇帝老子的俗物却能准确的说出这一点，实在是太过令人难以置信了！
因为过度的震惊，东方琴欣甚至连指责不臣大逆不道都忘了，好吧，也许她是潜意识里故意忘记的……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见琴欣姑娘半天没吭声，不臣挑着眉毛问道。
“对，但这些话您可不能到外面去说。”东方琴欣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笑着告诫不臣道。
不臣也苦笑了一声，觉得眼前的女子投缘，就一不留神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他这算是把把柄送给对方了么？光是刚才说的那些判个大不敬好像都够了吧？就是不知道大不敬该判啥刑了……
“肖先生？您为什么不怕皇帝？”琴欣又问道。
不臣洒然一笑，说道：“同样是娘生父母养的，我凭什么要怕他？就因为他坐在高高的龙庭上，随口一句话便能让人家破人亡么？也许他能对别人做到这一点，但对我却做不到！在我看来，那些对他卑躬屈膝的人要么是畏惧他的权势，要么就是奴性深重！”
“奴性！就是这个！”东方琴欣美眸一亮，突然惊呼了起来，“肖先生，我知道你比别人缺什么多什么了，你缺的就是这个‘奴性’，多的就是那个……那个……”
“独立人格与自尊。”不臣帮她补充道。
东方琴欣两眼闪闪发光的看着不臣，心悦诚服地道：“肖先生，您知道吗？您虽然文采不如那些文人雅士们，但用词之精准，概括之准确却远远超出了他们之中的大部分人！”
不臣干笑了一声，他这也只是剽窃他人创造的词汇而已，算不得什么本事，不过这话他是不会对东方琴欣说的，毕竟美女的仰慕什么的他还是非常享受的……
东方琴欣的述说还在继续：“您这样的人，不管打扮成什么样子，长着一张什么样的脸，只是一眼望去，精气神都是与其他人不同的，就好像他们都是驼背，而您则是真正直立着的人一样！”
不臣叹了口气，这就是穿越者的通病啊，生在现代社会的正常人都是拥有独立健全人格的人，奴性什么的，在一百年前随着那根辫子被剪掉，就已经没剩多少了。
当然啦，这并不是说现在社会的人就肯定没有奴性，其实还是有不少人有的，不过他们的奴性是从何而来的，就非常值得玩味了……
“东方姑娘，你真的不是通过我的身高认出我来的吗？”在疑窦解开之后，不臣打趣的问道。
东方琴欣凑趣的笑了笑，道：“这也是判断依据之一呢。”
不臣耸了耸肩，站起了身：“和姑娘你交谈非常愉快，如果可能的话，希望以后还有机会，现在我便就此别过了。”
东方琴欣见他要走，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不舍的神情：“肖先生，您来我们这里其实是有目的的吧？”
不臣的身形僵住了，他苦笑了一声，转过了头来：“姑娘，你太聪明了，不怕被我灭口吗？”
“不怕！因为您根本下不了手！”也不知道是从哪看出来的，东方琴欣毫不迟疑的回答道。
不臣投鼠忌器的叹了口气，重新又坐下了。
东方琴欣嫣然一笑，问道：“现在肖先生能把来此目的告诉我了吗？”
不臣点了点头，既然东方琴欣想知道，他自然不会瞒着她：“我是来杀人的。”
闻听此言，东方琴欣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惊恐之色，只是旋即她很快就又镇定了下来，笑着问：“先生肯定不是来杀小女子我的吧？”
“东方姑娘说笑了！”不臣苦笑着道，“不知道姑娘对吏部于尚书的那位公子有没有耳闻？”
听到不臣提起这人，东方琴欣立刻厌恶的皱起了眉头：“纨绔恶少一个罢了。”
不臣微微点头，“他是这里的常客？”
“没错，是这样。”冰雪聪明的东方琴欣已经猜到了不臣的目标就是这位于公子，只是她却并不介意提供情报给不臣。
“他一般什么时候会来？”
“傍晚，就是现在的这个时间段吧。”
“是这样？”不臣沉吟了一下又问：“为何最近几天没有见他？”
“因为他最近搞砸了一些事，他爹把他关起来了。”东方琴欣回答。
不臣脸上浮现出了些许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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