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神挽天-第2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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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克虬这厮现在在哪？”王钢鬓又问那武士。

那武士回忆了一下，答道：“正在南门大街，蛮子们是从南门附近的城墙缺口杀进来的，狐王千岁为了振奋士气，已经亲临前线了！”

王钢鬓背着手度了两步，猛然回头道：“召集府中兵马，咱们去南门大街！”

“大汗三思啊！蛮子们此时主攻点在南门，此时正是从其他城门突围的良机啊！”侍卫队长还以为王钢鬓想要帮白克虬打巷战，急忙劝说道。

“突围？”王钢鬓嗤笑了一声，“我被困在城中这么长时间，其他四省派出的援兵估计都已经接近省界了，我军与肖贼之军作战，固守坚城还能勉强相峙，到了野外就如同云朝官军或者流寇见了我军一样，来多少就会送多少啊！而且，蛮子们此时攻城，不正是说明那四省援兵已经都完蛋了吗？既然如此，我就算突出肇良，又能往哪里去？像丧家犬一样径直跑回北安去吗？”

“可是大汗，就算逃跑也比送死强啊！”侍卫队长仍然不肯放弃劝说。

王钢鬓翻了个白眼：“谁跟你说我要去送死的？”

“经过上次突围，府中的虎骑损失惨重，此时只剩三千多骑了，用这点兵力去支援巷战，不是送死是什么？！”

王钢鬓仍然翻白眼：“谁跟你说我要去支援巷战的？”

侍卫队长一脸震惊的盯着王钢鬓，像是在看一个不认识的人：“那您前往南门大街是想做什么？”

王钢鬓脸上浮现出了阴毒的笑容：“自然是用白克虬的狐狸脑袋换一条生路啦！本汗可是虎族王家最后的传人，如何能死在这里？”

“您……想投靠肖贼不臣？！”侍卫队长牙关打着哆嗦问。

王钢鬓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如果你非要这么说的话，确实是这样没错。”

“大汗，咱们可是兽族啊！是亡了东国天下的兽族啊！肖贼不臣如何能接受咱们的投降？！”侍卫队长急声道。

“别扯了！拱德家父子还灭了本汗满门呢，本汗跟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可拱德都赤还不是接受了本汗的投降？”王钢鬓各种不以为然，“成大事者如何能被私人恩怨，或者道德洁癖所左右？一切决定都应为夺取天下这个最终目标服务，只要是有利于这个目标的，哪怕感情上再不情愿，也要接受才行！天下不臣能做出这么大的局面来，定是枭雄之才，投奔他肯定没错！”

侍卫队长被王钢鬓说的一愣一愣，好半天才道：“大汗，难道您已经对我兽族的王朝不抱希望了吗？”

王钢鬓长叹了一声，有些痛心地说道：“没有天下不臣这厮的话，也许我兽族真的能坐拥东陆，享个几百年的国寿，然而谁让天下不臣这厮偏偏存在于世呢？只要有他在，哪怕我兽族将天下占了十分之九，而他只有一隅之地，咱们也迟早要亡在他手里！似天下不臣与他祖宗天下霸先这等东国英杰，或许在太平之世最多不过一能臣耳，但在山河破碎，天下板荡的乱世，却是可以挽天倾的人物，东国自古就不缺这样的人，而我们却在一直重复原先的错误！”

侍卫队长低下头，不言语了。

王钢鬓没有再废话，在让侍卫们给自己披挂整齐之后，便带着府里的三千余虎骑向着南门大街去了。

只是王钢鬓并不知道，他去的已经有些晚了……

“杀兽虏，上天堂！！！”

“皇帝陛下万岁！中央帝国万岁！！！”

“兄弟们，咱们天堂再见！！！”

此时白克虬已经不在南门大街坐镇了，而是带着残兵退守到了城中心的钟楼上，此刻在他耳边，四面八方都是诸如此类的狂呼呐喊声，然后有一两声惨叫或者爆炸声响起，而属于他们兽族勇士的呼喊声则已经少了很多，已经很难再听到了……

“疯子，简直就是疯子！”白克虬两手紧紧捂着耳朵，满脸狂抓的大叫道。

说起战斗意志，白克虬对自家手下们在此战中的表现其实已经很满意了，说是超水平发挥都是可以的，然而他们兽人的战斗意志坚定，敌人的意志却更坚定！

甚至说坚定都是不准确的，瞧瞧那些浑身上下捆着手～榴弹或者炸药包往兽族勇士堆里冲的中国士兵，说是疯狂还不多！白克虬自认为是很了解赛里斯人这种生物的，这是一个聪明勤劳，但却十分自私自利的种族，他们没有信仰，只有欲望，但是胆子与肉体却不够强大，指望他们去为了一个目标，或者某些不相干的人抛头颅洒热血，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谈！

但是不知何时，这片古老的土地上出现了这么一支军队，他们狂热而极端，笃信着一些闻所未闻的歪理邪说，为了这些歪理邪说，原本胆小贪婪，只知私利的他们都变成了疯狂的魔鬼，为了击败敌人，他们可以用尽一切手段，甚至连他们自己的生命都可以眼睛不眨一下的付出！

这简直太可怕了！拥有世上最精良的武器，还拥有世上最坚定的战斗意志，就算肉体力量差一些，他们也是不可战胜的！

现在的这场战争便是明证，在短兵相接的巷战之中，阵型或者武器的威力都被严重限制，拼勇气，或者说是拼人命变成了胜负的关键因素，面对抱定破釜沉舟之心，打算与肇良共存亡的兽族勇士们，这些人类军队只是一开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而已，在很短的时间之后，他们就陡然振奋了起来，拿出了比兽族勇士们更强的勇气，同样使出了以命换命的战术！

兽人勇士们的战斗意志再强，敢拼上性命作战的毕竟只是少数，面对一万多个敢玩命的疯子，战线在很短的时间内便被打崩了，无论白克虬这个统帅是否在身处前线，无论身后是不是有督战队的存在，兽人勇士们还是不顾一切的溃败了下来！

白克虬很清楚此时他做什么都是无用的了，兽人勇士们已经被敌人杀的破了胆，一支已经失去士气的军队，如何还能有翻盘的希望？！

白克虬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抽出腰间弯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王爷，您干什么？！”侍卫们吓了一跳，连忙跑过来七手八脚的抓住了白克虬的胳膊。

“不要拦我。”白克虬面如死灰的道，“难道你们想让我被肖贼的军队抓到镇西府城，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千刀万剐吗？”

“王爷，您别冲动，事情说不定还会有转机呢！”一个侍卫劝道。

白克虬盯着钟楼之下，一个正狂热的呼喊着“杀兽虏，上天堂”，身上绑满手～榴弹朝兽族军阵中冲来的人类士兵道：“不会有了，不会了。你们还不明白吗？咱们已经败了！”

第26章　大功告成？

“帝国万岁！战友们天堂见！”

“轰隆”一声，血肉横飞，强横的爆炸冲击波撕碎了十米范围内的一切，然后远远的扩散出去，将距离远一些的数十个虎族骑兵掀下了坐骑！

“吼！！！”

王钢鬓胯下的猛虎不安的嘶吼了一声，全身上下竟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

“不要乱！不要乱！”王钢鬓尽管自己也被这场面吓得不轻，但还是全力带住缰绳，抚着坐骑的颈毛将之安抚了下来。

“这些蛮子都疯了吗？！”

一旁的侍卫队长盯着前面扑倒了一地的虎族勇士，心有余悸的倒吸了口冷气。

王钢鬓的脸色十分不好看，这一路行来，还没到城中心，他便已经连续遭遇了好几次自杀式袭击了，虽然因为处于队列中央的缘故，他自己并没有伤到一根毫毛，但是麾下军马的损失还是让他肉疼的眼角直跳！

相比上次突围时遭遇的不臣军，现在遭遇的这些简直就好像被恶鬼附身了似的，勇敢都不足以形容了，这简直就是彻彻底底的疯狂！王钢鬓多少能猜到是白克虬麾下那些兽族勇士的负隅顽抗将这些不臣军刺激成这样的。

只是尽管能猜到，他却对这样的敌人束手无策，不，说束手无则都是轻的，虽然他此时脸上还保持着镇定，但心底里已经快要被吓尿了……

“大汗，咱们越靠近城中心，这样的疯子就越多，恐怕还没找到白克虬，咱们的人就要拼光了！”侍卫队长哭丧着脸道。

王钢鬓和侍卫队长的想法差不多，当下就坡下驴的点了点头：“不去找白克虬了，咱们这就从最近的西门出城！”

侍卫队长松了口气，刚想将命令传达出去，却没想到，就在此时，其他三座城门的方向几乎同时传来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又怎么了？！”王钢鬓被这些巨响吓得一哆嗦，感觉自己都快神经失常了。

“大汗……”侍卫队长脸色煞白的道，“您仔细听。”

王钢鬓皱了皱眉头，凝神一听，就发觉其他三座城门方向传来了不小的欢呼声与急促的脚步声，特别是离的最近的西城门，那欢呼与脚步声格外清晰！

“蛮子们炸开了其他城门，开始大举入城了！”王钢鬓面如死灰的道，他脑子再不灵光也知道这些声音意味着什么。

“大汗，咱们走不了了！”侍卫队长一脸绝望的道。

“住嘴！”王钢鬓冲着侍卫队长怒吼道，他到底是一族之首，一旦被逼到绝境，还是能展现出一些过人之处的！

“既然无法突围，就按照原计划去找白克虬，只要拿到白克虬的首级，我就不信天下不臣会不接受我的投降！”王钢鬓咬牙道，他此时已横下了心，打算孤注一掷了！

侍卫队长也知道此时就这么一线生机了，当下也不废话，鞭打坐骑冲到前面，指挥虎骑们填补上了刚才遭遇袭击所造成的阵型缺口。

王钢鬓对侍卫队长赞许的点点头，高声下令道：“前进，直到找到白克虬为止！”

虎骑们虽然都对自家目前的处境有些绝望，不少人都想破罐子破摔，去屠戮城里的人类百姓，但王钢鬓到底是大汗，积威甚深，他的命令他们还是不敢违抗的，当下都硬着头皮驱使坐骑行动了起来。

“杀兽虏，上天堂！”

“轰！！！”

没走多远，又是一次袭击到来，王钢鬓目睹着数十个虎族武士被炸成了碎片，眼角跳了跳，却还是咬着牙道：“后排补上，不许停！没有本汗的命令不许停！”

虎骑们连哭的人都有了，只是王钢鬓的侍卫们已经抽出了钢刀，若是有谁敢逃走或者反抗，恐怕当下就要死在这里！

队伍重又上路，这次没走几步，再次遭到了袭击，只是和之前不同，此时所有虎骑们都很清楚自家大汗的决心有多强了，因此哪怕吓的都快尿裤子了，却还是硬着头皮继续推进。

就这么，在不断遭受袭击的情况下，这支虎族骑兵硬是顶着惨重的伤亡，冲到了钟楼左近。

“大汗，快看！那是白克虬的王旗！他就在钟楼上！”侍卫队长指着钟楼顶上大声喊道。

其实不用侍卫队长说，王钢鬓就已经看到了，他像是看到救星一般开怀大笑了起来：“快上去！只要拿下白克虬的首级，咱们就有救了！”

说着话，王钢鬓迫不及待的催动坐骑就朝钟楼外的不臣军包围圈冲了过去！

……

此时在钟楼上，白克虬等人也发现了这支虎族骑兵，只是和为了活命而红了眼睛的王钢鬓不同，白克虬与他的部属们却将这支虎族骑兵当成了援兵……

“王钢鬓？！这是王钢鬓的兵！”

白克虬惊喜的大叫道：“虎汗来救咱们了，以前真是错怪了他，这厮其实还是知晓大义的啊！”

一个狐族将领却没有高兴的那么早，他在仔细观察了一下局势之后，一脸担忧的回头道：“王爷，虎汗的兵只剩下一千多人了，只怕冲不破这包围圈！”

“那就去帮他！既然王钢鬓能不计前嫌的来救本王，那本王也能豁出一切去接应他！”白克虬没有一丝犹豫的道。

见刚刚还寻死觅活的王爷又振作了起来，钟楼上的狐族将士不禁都士气一震！

“去接应虎汗，哪怕是死，咱们这些不灭天的子民也要死在一处！”白克虬挥舞着弯刀，慷慨激昂的大叫道。

“奴才等誓死追随王爷！！！”狐族将士们群起响应。

白克虬见士气可用，没有再耽搁，立刻一马当先的顺着阶梯冲下了钟楼！

此时兽族在钟楼之下还有一层薄薄的防御圈，见白克虬身先士卒，这些兽族士兵也不再列阵，而是将他簇拥在中心，众志成城的朝着包围圈冲了过去！

第一步兵师的将士们此时已经冷静了一些，在各级军官的约束下，很少有再去拼命的了，之前只是列成横阵打排枪而已，此时在遭遇骑兵袭击的情况下，首当其中的那个步兵营主动将阵型转换成了抵抗骑兵的空心方阵，却不想白克虬此时也不顾一切的从钟楼上冲了下来，这个营顿时便落入了腹背受敌的危机之中！

士兵们见敌人又来拼命，顿时也不甘示弱的再次祭出了同归于尽战术，双方的人潮就这么在爆炸的冲击波下碰撞在了一起！

只是和之前稳占上风不同，第一步兵师完全没有料到白克虬会冲下钟楼来，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对遭受攻击的步兵营的支援慢了一步！

空心方阵本来就不是什么特别坚固的阵型，对抗骑兵可以，对抗步兵就显得极其薄弱了，再加上不少士兵都冲出去跟敌人同归于尽了，顿时让本来就薄弱不堪的阵型变得更加弱不禁风了！

白克虬与王钢鬓指挥麾下兵马不顾性命的冲杀了一阵，便将这个步兵营的阵型突破，双方会师在了一处！

“虎汗！”

看到王钢鬓催促着坐骑朝自军冲来，白克虬连忙跃众而出，喜极而泣的呼唤道！

“白克虬？！”

看到走出人群的白克虬，王钢鬓脸上也浮现出了狂喜的神色。

“感谢来援！我就知道殿下您是懂得国家大义的！”白克虬高声道。

只是王钢鬓却将他的话当做了耳旁风，只是盯着他的脖子，眼中冒着精光，不断踢打催促着坐骑！

“虎汗，你……”就在白克虬还在疑惑王钢鬓为何不减缓马速之时，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发生了，王钢鬓挥起弯刀，借着坐骑冲刺的速度，照着白克虬的脖颈就是狠狠一刀挥落！

“噗”的一声，血花冲天而起，白克虬陡大的首级飞上了半空！

王钢鬓猛地一把扯住缰绳，让坐骑人立了起来，然后身子向后一躺的同时，大手一捞，使了个海底捞月的功夫，将白克虬即将落地的脑袋稳稳攥在了手里！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大功告成，王钢鬓不禁心满意足的大笑了起来。

第27章　围观与内讧

现场一片寂静，不管是白克虬麾下的狐族勇士们，还是中央帝国第一步兵师的将士们，此时都瞪大眼睛死死盯着王钢鬓举着白克虬首级狂笑的身影，难以置信的愣住了！

虎汗王钢鬓杀了狐王白克虬？！这真的是现实发生的事情吗？所有人都有一种荒谬到了极致的感觉，恨不得狠狠掐自己一下，好让自己从梦中醒来！特别是白克虬的那些手下们，眼前发生的一切对他们来说与世上最令人绝望的噩梦无异……

只是，残酷的现实如何能被不切实际的幻想所改变？在用尽各种方法也无法摆脱这“梦境”之后，终于有人开始接受眼前发生的一切是真的！

“王钢鬓！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家王爷是来接应你的，你怎么能下的了这么狠的毒手？！”一个胳膊上正在不断涌出鲜血，刚刚明显自残过的狐族将领满面悲愤的质问道。

王钢鬓终于停下大笑，冷眼看着那个那个发出质问的狐族将领，语气森寒彻骨：“肇良已破，西北局势也已不堪收拾，此时选择继续抵抗除了让我兽族勇士们再白白流血之外，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可言，白克虬冥顽不灵，企图拉着全城生灵下地狱，城里的人类无所谓，但是本汗不能对城内还活着的勇士们的性命视若无睹，如果非得有一个人站出来阻止白克虬的话，那本汗责无旁贷！”

“狗屁！说的冠冕堂皇，其实全都是借口！”那狐族将领才不会相信王钢鬓的鬼话呢，他满脸鄙夷、憎恨的盯着王钢鬓，将手中弯刀指向了对方：“王钢鬓，你真以为我们不知道吗？你其实只是贪生怕死罢了！只要半月前你突围失败时死在城外，西北数省的局势如何能败坏到如此地步？可你却为了苟且偷生，置国家安危于不顾，厚着脸皮跑了回来！只这一事，便能让我们看清你的真面目了！此时你杀害我家王爷，也只是因为发觉逃脱无望，想要投靠肖贼，求得活命，却苦于没有投名状而已！”

老底被完全揭破，王钢鬓的老脸顿时便有点挂不住，恼羞成怒之下，他没有再搭理那狐族将领，而是转头对自己的部属下令道：“白贼虽已授首，但其余党却仍顽固不化，打算负隅顽抗，本汗既已打定主意弃暗投明，便没有坐视不管的道理，众将士，给我将这些残党清除干净！”

“理亏就想杀人灭口？”那狐族将领嗤笑了一声，脸上满是不屑，“王钢鬓，你这等卑劣小人根本不配做不灭天的子孙，更不配做虎族大汗，虎族兄弟们，别跟着这小人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了，先杀了个小人给狐王殿下报仇，然后咱们再一起跟人类蛮子拼命！”

虎族勇士们犹豫了，说真的，事已至此，就算是身为奴才部属的他们，也对王钢鬓的所作所为有些心寒了。

见属下们听了命令没有动作，王钢鬓脑门上的汗立刻就下来了，为了挽回局面，他急忙大声道：“你们这些奴才都疯了吗？若是听这狐狸的话，你们顶多就能杀了我，跟人类拼命？你们扪心自问自己个有这个本事吗？！别说取胜了，你们都会死在这里的！绝对！”

虎族勇士们怎么可能不知道跟帝国陆军作对是什么下场？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选择题——跟着王钢鬓同胞相残，杀光在场的其他兽族，这样说不定可以得到不臣的赦免，保全自己的性命。

而跟其他兽族一起杀死王钢鬓，替白克虬报了仇，再去跟人类拼命，却是一个十死无生的下场！

说白了，现在就是让他们选择是想活还是想死！

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进化出智慧的虎族兽人了，片刻之后，终于有人做出了决定——王钢鬓的侍卫队长驱使坐骑来到了王钢鬓身后，向着对方抚胸行礼：“大汗，我跟随您！”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有第二个，就有第三个，有第三个，就有无数个……最后，所有虎族勇士一个不拉的站到了王钢鬓身后。

“你们这些贪生怕死的人渣！”那狐族将领气的岔了气，忍不住破口大骂了起来，“就这样还有脸披虎皮，明明都是些老鼠才对！”

虎族勇士们被骂的面红耳赤，但却没有一个人“知耻而后勇”，离开王钢鬓，走向白克虬的残党的。

“哼，死鸭子嘴硬！”王钢鬓冷笑一声，再不废话，用刀指着同样汇聚在那狐族将领身后的白克虬残部，下达了攻击命令：“都杀光，一个不留！”

“杀光这些披着虎皮的老鼠，就当是为不灭天清理门户了！”那狐族将领不甘示弱，同样下达了攻击命令。

就这么，两支本是同根生的军队便像是仇寇一般的绞杀在了一起！

……

“那个……师座，咱们现在该采取一个什么立场？”第一师政委老郑看着敌人自己火并了起来，有些哭笑不得的问身旁的师长陈浩南。

陈浩南此时的心情和政委同志差不多，也有一种哔了狗的感觉，听到问题嘴角抽了抽，犹豫了一下回答：“按兵不动，等他们打出个结果来。”

“这样不好吧？那个王钢鬓看起来投诚诚意很足的样子。”老郑有些犹疑的问。

陈浩南翻了个白眼，转头一脸古怪的盯着老郑：“老郑，你不会还真想接受这王钢鬓这厮的投降吧？”

老郑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他是政委，不是一军主官，不会只思考军事问题，政治问题也是要考虑的，王钢鬓是兽虏伪朝八部众之一的首领，他所拥有的虎族还是八部众之中的上三部，可以说是兽虏伪朝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人物，如果这样的大人物都投降了他们中央帝国的话，无疑对从内部瓦解分化伪朝是十分有利的！

陈浩南多少能猜到老郑在打什么主意，只是他是个较为纯粹的军人，接受的教育也都是些非黑即白的东西，这样的他不管是从情感还是理智上都既不愿意，也不打算从政治角度上考虑问题，虽然以他的智商考虑起这些问题不会比老郑差多少……

陈浩南只是摇了摇头，说道：“我不会让部队去协助王钢鬓作战的。”

老郑见陈浩南并没有反对自己招降王钢鬓的意图，只是表示不会协助其攻击白克虬的手下，当下长出了一口气，并没有再得寸进尺。对他来说，只要能招降王钢鬓，达成政治目的就足够了，至于火拼结束之后王钢鬓麾下还能剩多少人，那可不是他会考虑的东西，他的同情心也没泛滥到那种程度。

于是在帝国陆军第一师的强势围观之下，一群兽族像是耍猴似的在肇良钟楼之下打了个不亦乐乎，双方尽管都死伤惨重，伤痕累累，但在心中对对方的仇恨的驱使下，还是不愿停下手来，稍稍歇息片刻！

不得不说的是，身为兽族八部众中的最强力的战斗种族，虎族的战斗力确实不是其他种族能够相提并论的，也许野猪族可以凭借数量优势压倒他们，但是在白克虬的残部之中，野猪族勇士并没有多少，最多的其实都狐族、猿族一类的下五部兽族。

因此，尽管白克虬的残党们战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