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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第3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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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交战不定,哪里能定得下来。





第915章 势成骑虎难善罢

    心神中与两只淬金虫的联络一断而续,铁嘴游禽一声悲鸣,两只淬金虫已经破体而出。 

    原承天见到此景,总算长舒了一口气,多年培育,花费无数心血,总算没有白费。看来吕祖虽有乾坤笔在手,在仓促之际,也难以想得周全,所化的铁嘴游禽仍是技差一筹。

    小青小白兴奋的嗡嗡大叫,已经扑向乾坤笔身,吕祖眉头皱的更紧,心中手上法诀连掐,就见那笔身溢出一道异样光华来。

    这光华半青不白,却带着极深幽的森寒气息,好似那神兵藏于地底万年,今日终于再现世间,而这道青白光芒之中,隐见不知名的符文乱舞,每道符文,瞧来都是似曾相似,可细细辨去,又全然不识。

    原承天瞧见这青白符文,心中轰然炸响,暗叫道:“难不成这便是四斫剑文,若非如此,怎的会这般高明。”

    这世上的真言符文,大多隐讳深奥,但四斫仙文,却反其道而行之,字符个个简朴,故而古意苍然,只是刀,枪,斧文,仍然有刻意雕凿之嫌,可见这三种符文,其实已经人手重新编排,实非天地原有之意了。

    但乾坤笔现出的青白符文,却是质朴无华,每一字符瞧上去,心中就可明白大半,知道其符所指,但此符毕竟是天机秘奥,越是深想,越是心中迷茫。

    这就好似那天地之理,人人都是略知一二,可真正依言行去,却是千难万难,知易行难,自古而然。

    两只淬金虫被这剑文之符挡住了,立时像深陷泥淖般动弹不得,那剑文本是天地最深奥不过的天机秘奥,又怎是这两只淬金虫能破得了的。

    原承天见到淬金虫受阻,却是不惊而喜。

    他一直苦恼于乾坤笔的造化之功来自何方,现在见到乾坤笔现出剑文来,终于豁然开朗,也唯有这四斫剑文,方有造化之功,乾坤笔的造化之源终于瞧得破了。

    只是虽然洞窥了乾坤笔的秘奥,若想寻法破解,则又是千难万难。

    那剑文本就是天规地则,虽与九渊大帝所授法则之学殊路同归,却是两个不同的体系,若九渊法则之学为地,则四斫剑文便是天。

    天地固然同理,可惜却大相径庭,以原承天此刻的玄承,也是徒呼奈何了。

    为防淬金虫有失,原承天急忙先将这二虫唤回,然而想将二虫从剑文中挣脱出来,亦是一大考验。

    原承天先出“禁”字真言,以观其效,那四斫仙文固然是天地符文真言之源,但无界真言则是集大成者,与四斫仙文一体两面,双方不存在强弱之分,只看是否相生相克罢了。

    就见禁字真言一出,那剑文的青白光芒果然黯淡了许多,只是凭这一字之威,怕是远远不够了。

    原承天亦是心中手上仙文真言连施,首先动用的便是心字诀,此诀不但可定本心,亦可使心力强大起来,在此诀的加持之下,那无界真言赫然可增两倍威能。

    其后便是阴阳二诀交替施发,这是想使天地的阴阳倒错,使这剑文生出变化应对,故而耗其法则之力。

    吕祖见原承天手中妙诀纷呈,自是又惊又骇,这乾坤笔虽是自已所有,那剑文也是时常参悟,只可惜剑文过于古奥,而乾坤笔上的剑文,也是残破不堪了,让人实不知该从何处学起。

    因此这场法诀真言大战,吕祖身为乾坤笔主人,反倒无从下手,唯有盼着乾坤笔中的剑文自我应对了。

    也就是靠着双方玄承的这点差距,原承天总算侥幸逃过一劫。

    连番施诀之后,剑文光芒愈加黯淡,两只淬金虫本就机灵之极,在左冲右突之下,很快就寻到弱处,极力挣扎之下,已然脱离剑文笼罩了。

    这也就是淬金虫修为不足,若是到了无所噬的境界,连那法宝神光,虚识,神识亦是可以吞噬的,这种符文光芒自然也是不在话下。

    两只淬金虫从被困到脱困,原承天也是惊出一声冷汗来,他平生所修之物,唯在这二虫花费心血最大,若是有失,心中之痛难以复加。

    小青飞到原承天身边时,仍是不舍,还恋恋不忘的回头去瞧乾坤笔,深以不能噬此为憾,原承天则是忙不迭的将二虫收起。

    好在二虫虽不能损伤此笔,却好歹试出乾坤笔威能的来历来。

    乾坤笔既然以四斫剑文为造化之源,那么以斧文真言,或是可勉强抗衡的,奈何自己对剑文一无所知,也难以见招拆招,唯有竭尽全力,封住此笔威能。

    当下仍以禁字诀为主,阴阳二字诀为辅,再从四斫斧文之中,选出有关禁制封印之符,只盼能将这剑文之能抵消一部,使其难以再化奇宝异物。

    一时间乾坤笔四周各色符文乱舞,也分不清谁是无界真言,谁是四斫仙文,这场乱战,任谁都是眼花缭乱了,别说场中两位修士,就算是有人能在旁边观战,也别指望能旁观者清,只怕更是糊涂。

    吕祖皱眉道:“怎可如此。”

    心中法诀动处,那乾坤笔又是一点一顿,再化出一物来。

    原承天暗叫糟糕,难不成自己所施符文尽皆白费?若是如此,今日之战,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他此刻手中底牌虽然还有一两项,可若与这乾坤笔源源不断的造化之能相比,则是星星之火与日月争光罢了。

    就见那笔端所化之物,乃是一只白蛇,奇的是,这白蛇虽有一丈多长,体型不俗,却是毫无灵气的一条寻常毒虫罢了,而既是寻常毒虫,又怎堪那符文之力,刹那间就被撕得粉碎了。

    原承天不由露出一丝微笑来,原来这剑文经自己一番搅动,已然是大乱了,故而乾坤笔威能难显,错判了吕祖胸中玄承,原来是想化出一只灵蛇,却只化了一条毒虫罢了。

    吕祖又羞又急,原本是心境如水之静,此刻难免泛起微澜。

    为掩刚才之失,吕祖再祭法诀一道,于是那乾坤笔一阵大动,一道白光闪耀处,光芒中现出灵兽一只,然而也不知何故,这灵兽只是露出了半个身子,另半个身子却不知在何处了。

    虽是如此,原承天也不敢大意,这新化出的灵兽虽只是出了一半身子,一身灵压却是吓人,怕没有十级?

    也就是乾坤笔运转不灵,没能完全化出此兽来,否则这场中局势只怕又要大起波折。

    他一边急急取出斩兽仙刀来,一边向吕祖偷眼瞧去,只见那吕祖脸上已有汗珠数粒,可见吕祖于心焦之余,灵识真玄亦是消耗不少。此战激烈若此,那吕祖显然也无多少余力了。

    原承天暗道:“此时当可尽力维持,那乾坤笔用来耗力极多,骤雨怎能终朝,今日之战,也不是没有希望。”

    就将那斩兽仙刀高悬空中,刀中兽魂目中射出一道白光,将那化出一半的灵兽盯住,目光只是一转,那灵兽大叫一声,身子就被切的七零八落了。

    吕祖瞧了一眼这斩兽仙刀也是心惊,斩兽仙刀再所多有,可能将其中兽魂炼成十级者,却是难得一见。有此刀高悬乾坤笔侧,自己也不便再祭出灵兽助战了。

    而原承天虽将淬金虫收起,可此虫既在,其威慑之力也是不小,吕祖若想祭出法宝,也要三思,没的被这淬金虫当了点心,可就是替他人做嫁衣裳了。

    此时乾坤笔的威能因被原承天用符文困住,半灵半不灵,吕祖想勉强再化奇物,便要消耗更**力灵识,但化出怎样的奇物来,却要大费思量。

    而对原承天来说,他此刻九成心力,是要维持乾坤笔周边的符文之阵,尽力降低乾坤笔的威能,另有一成心力,则是要照顾场上诸灵,至于想反戈一击,转守为攻,只怕也是妄想了。

    双方各有所忌,这场中虽仍是激战处处,其实却是持平之局,无论是谁想占上一点优势,只怕都要大费周章了。

    吕祖急急搜索枯肠,想于玄承之中再寻一件奇物,好搅乱战场,然而化兽固然不行,化宝亦是不妥,那灵禽的战力又未免会弱上一些,更因有朱雀在场,世间灵禽见到朱雀,底气就去了三分,十成修为也只剩下七成了。

    为此想的心力交瘁,忽然心中生出一念来:“那原承天本是天纵奇才,又是慈悲在心,一心禀持天道之修,难不成我真要因一时之怒杀了此人?”

    原来人在精神疲倦之时,最易心生别念,吕祖既有这个念头,那心中又是软了一分。

    可是自己身为仙修大士,若是连一个羽修大成也收拾不下,又如何在幻域立足?这样想来,又觉得颇不甘心了。

    正在吕祖患得患失之际,一道清风飘来,场中赫然多了一人。此人用手向乾坤笔一指,道:“吕兄,你连此宝也用出,委实是太过了。”

    那人指端处生出一道青光,就将乾坤笔侧的符文打散,吕祖本以为此人是来助已,不想此人的青光到处,连剑文也是凝聚不得了。

    吕祖与原承天见此奇景,不由大吃一惊,此人能欺入这个乾坤笔化出的小世界也就罢了,且能一指消去符文,这修为着实惊世骇俗。却不知仙修界中,又有谁有这样的大能?





第916章 禅言数语散浮云

    原承天循声望去,那出手消去符文之人约为三十余岁,身着一袭青衫,生得丰神俊逸,形容清雅,令人见而忘俗,正是元寂禅师到了。 ( )

    吕祖瞧见元寂便是一叹,心中暗叫惭愧,今日若非元寂禅师,实不知该如何了局。

    此战斗到此时,已然是索然乏味,既有元寂禅师解劝,自然是见好就收了。

    于是吕祖忙将乾坤笔一收,含笑揖手道:“区区小事,却劳烦禅师至此,吕某着实不安。”

    乾坤笔收起之后,漫天异兽异能,齐皆消失不见了。

    元寂禅师笑道:“吕祖既为凡界仙修领袖,一举一动,皆是非同小可,本禅子冒昧前来,唯盼两位以天下事为重,息争止纷,唐突之处,还请两位大德见谅。”

    原承天听到“大德”二字,自是惶恐不已,忙恭身道:“岂敢,岂敢,禅师言重了。”

    趁着说话之际,也将金银二偶唤回金塔,身上法像,法身之宝也齐齐收起。刹那空中一片清明,哪里还有杀伐之气。

    元寂禅师瞧着原承天,微笑道:“大德二字,道友觉得不敢受,可在天下人瞧来,却是名至实归,当初率众御魔之举,实为天下谋福,是以‘大德’二字纵是天下人受不得,道友都可受得。”

    原承天自然仍是连连辞谢不止。

    吕祖虽将乾坤笔所化之物一一收起,唯留着这小世界却不收回,这是担心元寂禅师另有他议,不可轻泄于人,而与原承天虽是收手不战,可言和二字,尚未定论。这也要看那元寂禅师是何态度了。

    那元寂禅师身为禅师领袖,虽不肯涉世过深,可其人德高望重,修为深不可测,实为当今仙修界顶尖人物。平日里幻域里纷争频频,此修却是极少出面,今日破例而来,必有原因,吕祖又怎敢不探明其心意?

    耐人寻味的是,元禅禅师一上来,就将“大德”二字冠于原承天头上,其态度或已可略知一二。'。 

    只是原承天毕竟是羽修大成,此刻便以大德名之,岂不是操之过急?那元寂禅师虽轻易不肯出面,但每次出面必有道理,如今看来,元寂禅师对原承天的态度,也实与往日不同。

    元寂抬头瞧了瞧,道:“此界风清云淡,着实是个妙处,只可惜清平世界,总不久长,祸乱之地,反为常态。可叹,可叹。”

    吕祖与原承天虽知禅师必有所指,一时也领悟不得,吕祖道:“此言甚是,那俗界有云,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可见凡夫俗子,亦知此理。”

    元寂笑道:“好一个花无百日红,吕兄在这个幻域之中,不知待了多少年?”

    吕祖见提起伤心事来,不由苦笑道:“年久不知岁月,粗算来怎样也有数百年了。”

    元寂道:“世间之事或由天定,亦在人为,我等来此幻域多年,却苦无飞升之日,先前虽是竭力建得一殿,可惜不久崩坏,可见重修飞升殿实非人力而为,其中自有天意了。“

    吕祖渐悟元寂话中之意,初时颇觉恼怒,觉得元寂偏心,可细细想来,却觉得禅师之言,果然暗含天机。

    元寂此言,分明在劝自己莫要去揽这重建飞升殿的事务了,只因前次重建大殿,虽是费尽心力,也是随建随毁,还折了几名仙修之士,若是再由自己领头重建,只怕也不会比上次好上许多。

    只是元寂禅师何以认定,那原承天便是重建飞升殿的人选?

    吕祖心中犹豫,便以言语试探道:“禅师话中深意,吕某略明,既然重建飞升殿皆由天意而定,禅师又何以得知,那天意在彼不在此?“

    此话已说得分明,差点就要点出自己和原承天的名字了,以禅师之慧怎能不知?

    元寂禅师笑道:“我等禅修界中,实以七昊为首。(。 )“

    只此一言,吕祖已是心中大悟了。

    那十二神执之中,现成就有一名禅师大士七昊禅师在彼,而天下禅修,自是以七昊禅师为祖的,那七昊禅师虽不肯轻泄天机,可禅师妙术上达仙庭,下达九渊,实不可以常理论之。

    比如仙修诸学之中,于卜算一项,皆是无从下手,若想预知凶吉,就需断却仙修前程,可唯有禅修之中,有小天课一项,上天待禅修之士,可谓独厚的。

    不过那天下的禅修之士,就算得天独厚,遭人艳羡,也不会惹出嫉妒来,只因禅师之士若违逆天道,便不得进益,甚至要遭杀伐于身。当初那令无参恃技胡为,刹时便告殄灭,明瞧着是因原承天之故,其实不过是天道假原承天之手而为罢了。

    是以禅修境界越高,越与天地同悲同喜同荣同辱,再无疑议的。故而禅修习得大能,实为天下之福。

    吕祖知道元寂禅师既出此话,其后必不可深言了,而其语意已明,也着实不便追根问底了。

    他心中不由一叹,自己虽是仙修前辈,却没有原承天这样的福缘,只是他身为仙修大德之士,对原承天身上所谓的福缘,却唯存惶恐之心,却不敢存有一丝嫉恨。

    只因天道待人越厚,所求必苛,原承天身负重修飞升殿之职,瞧来既是福缘,又是职责,更是极大的压力了,倒不如自己袖手看日月来的逍遥。

    于是他抬起头来,冲着元寂禅师便是一笑,此一笑,元寂禅师便可知他心结已开,也就不必再费唇舌了。

    元寂也笑道:“我观吕兄日后,必是逍遥,此乃真正的福德之士,他人艳羡不得的。“

    元寂禅师一言一行,都是皆有根据的,吕祖听到此言,怎能不喜,道:“若日后果真能得这‘逍遥’二字,皆是禅师之德。“

    原承天见此,也是感愧不已。元寂禅师三言两语,就打消吕祖心中疑虑,瞧来容易,其实千难万难。

    世间之事,劝人最难,也唯有吕祖这样的大德高士,虽偶有一芥存于心中,可只要明悟其理,必定从善如流,这是大德之士与众不同之处了。

    而元寂禅师能一言解劝吕祖心结,固然与其明悟天道有关,更与其平日为人处事密不可分,那吕祖又岂是轻易信人的?

    可见俗世中常说修道既修人,果然是一点也不错的。

    元寂瞧向原承天,道:“道友,本禅子瞧你心中仍有疑难,不妨说出来大家参商参商。“

    原承天道:“重建飞升殿一事,晚辈虽有宏愿,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亦不知该从何处下手,其中颇有为难之事,唉,千头万绪,也不知从何说起了。“

    他本想细述其因,而忽又想来,此事果真是千头万绪,每样瞧来都不算难,可加在一起,就令人头大如斗了,可又怎能事事都要烦劳他人,便有千般苦楚,也只好自己独自承担了。

    元寂禅师点了点头道:“此事关系凡界仙修命脉,自是责任重大,以本禅子看来,只需禀持本心,以承天大德,自不会有大错了,而日后若有疑难之处,只需放言出来,或是吕兄,或是本禅子,想来却不会袖手。”

    吕祖道:“此意正与吾同。“

    原承天大喜道:“既得禅师此言,承天敢不竭尽全力,替天下仙修之士留此后路。”

    他知道自己与吕祖之间的心结,唯在这重建飞升殿一事,此事若是了结了,公子我与周不朝之事,反倒是小事一桩,自己也不必替那公子我求情,以吕祖灵慧,自会妥善处理了。

    于是从头至尾,也不再为此事说上一言。

    此时元寂禅师道:“不想又偷得浮生半日闲,那承天是个有担当的,既然应承此事,元都那里的遁天球一事,也可停工了,否则耗费甚剧,怕是连我也要心痛的。“

    吕祖笑道:“元都那里,倒是多年不曾探望了。“

    元寂奇道:“你府上事务繁杂,正等着你一一处置了,难不成你竟要躲懒?“

    吕祖哈哈笑道:“不过是些俗事罢了,禅师且与我回到府中,看我料理了这些俗事,再与你同去元都处。“

    元寂抚掌笑道:“也好,也好。“

    刹时面前这个小世界散去干净,吕祖左手携了禅师,右的携了原承天,三修同归吕府,那围观诸修见吕祖与原承天握手言和也就罢了,居然还多出一个元寂禅师来,无不大奇,又慌忙过来见礼。

    一时寒喧毕,吕祖回到府上,先请元寂与原承天落座,那原承天便坐在吕祖的左手边了。

    仙修界以右为尊,这是说原承天在吕祖心中,只是略逊于元寂禅师罢了,却在堂上诸修之上。

    吕祖开口便道:“公子我何在?“

    公子我本在静室安坐,听到吕祖招唤,自然刹时便来到堂前,见到原承天时,不由微微一笑,复又跪在吕祖座下,等候发落。

    吕祖道:“那与周不朝步遥环如何争竟,我也不管,只是天一宗不可一日无主,既去了周不朝这个宗主,你好歹也还我一个宗主来,此事你能应便罢,若是不应,宗门法度却不饶你。“

    此言一出,诸修皆是大为惊讶,那公子我不但没受惩罚,反倒是因祸得福了,而堂上天一宗诸长老,听到吕祖此旨,更是大喜过望,便觉得吕祖平生所下法旨,唯这次最为明智通情了。

    不想公子我伏身到地,却道:“宗主之职,万不敢受,还请吕祖收回成命。“





第917章 天下之事谈笑定

    这公子我刚脱困境,又逆吕祖法旨,便是原承天也为他捏了一把冷汗,天一宗修士更是倒吸一口冷气,齐齐将目光转向吕祖。 ( )

    吕祖神色不动,淡淡的道:“公子我,你这是要抗旨吗?”

    公子我起身再拜,从容道:“吕祖容禀,晚辈生性疏懒,本也难当大任,再者宗主一职,事关百年气运,不可不慎。”

    吕祖笑道:“是了,你是担心自己行将达成仙修境界,终要离天一宗而去,这倒无妨,你只管先任了此职,等到你境界达成,到时自有分说。”

    公子我微微摇了摇头,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宗门不可一日无主,吕祖此意,自是不会错了。只是晚辈想来,那宗主之位天下仰望,自当以德为先,晚辈生性狂放,怎堪为万众楷模,是以晚辈心中倒有一个计较,吕祖若肯一听,实为本宗之福。”

    天一宗诸长老听到这里,连同那吕祖也是暗暗点头,公子我“以德为先”四字,直说到人的心坎里去。

    上届宗主周不朝虽说资质平庸,但有诸多长老扶持,倒也不会错到哪里去,宗门事务,自是井井有条。但此人挟私报复,公然挑起内斗,着实令人齿冷,也令天下修士耻笑,天一宗万年清誉,就此毁于一旦了。

    公子我虽是才智超群,而其人性格,也不过一狂生尔,与宗主之职相差甚远,吕祖之意,自然是考虑到宗门不可一日无主,而公子我的才智远超他人,不如暂代此职,再细细挑选合适人选,这也是从权之计。如今看来,倒是有些欠妥了。

    这也是吕祖久离红尘,其本性又是不肯耽于俗务的,只盼速速将此事了结也就罢了。

    吕祖道:“我离红尘数百年,想来的确是有些隔膜了,公子我,你心中有何成议尽管说来,那宗门事务,毕竟是你等晚辈的职责,若是有理,我自然允诺。”

    公子我喜道:“吕祖从善如流,实为本宗之福。”

    顿了一顿,公子我方缓缓道:“本宗这百年来虽无多大退步,那也是因本宗根基深厚,诸长老勤勉有加。然而这多年来不思进取,暮气沉沉,也是不争之事。当初魔界犯我凡界,本宗既执凡界之牛耳,本该挺身而出,不想却迟迟按兵不动,遂令天下修士,顿失雅望。”说到这里,就向原承天轻轻一欠身。这是替天一宗当年迟援一事向原承天道歉了。

    原承天连忙站起身来回礼,却不便说话,点了点头,又回到座上。

    吕祖叹道:“本宗人才济济,自该以天下为已任,事事争先,此事的确是周不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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