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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第5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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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衣雪道:“就算你说的有理,那魂术的奥妙,我也不想听。仙会已将魂术视为禁术,自然有他的道理。”

    男子哈哈大笑道:“比如天一神宫的灭界之法,与仙修诸术有何区别?为何便被禁了?也不过是因为那灭界雷术太过霸道,世人无术可破罢了,既然破不得,自然畏之如虎,异口同声的指责起来,而若是魂术之秘为天下人所知,只怕人人都会忙不迭的修行起来,那世道人心,不过如此。”

    千衣雪见那男子一味替顾氏魂术辩护,心中亦喜亦忧,喜的是男子果然中计,渐有逼迫自己修行魂术之意,忧的是男子若是心情平复,只怕又会节外生枝。

    而细细想来,那男子诱使自己修行魂术,亦是想将自己拉下水去,从此与顾氏沆瀣一气,再难逃过顾氏的掌握了。

    不过千衣雪此刻只求能够探到魂术奥妙,以便施展计策,至于日后如何,哪里有心思去想。若是能够抢在二十一日之内,将原承天救出苦海,便是立时死了,也是不枉了。

    而回首自家身世,更觉凄然,自己百年修行,孤苦零丁,原指望有朝一日得见亲生娘亲,或有一丝生趣。哪知见面争如不见,自己竟是那顾氏血脉,身为顾氏弟子,真不如死了的好。

    只是心中的自哀自怜之情,一发而收,如今正值人生最紧要关头,就算是再难再苦,也要咬牙撑过去,此生虽殒,也要留得一丝清白在人间。

    于是淡然笑道:“三舅替自家辩护,那自然是有无穷道理,只可惜世人没从魂术得到好处,怎会替顾氏说话?是以三舅便是说的天花乱坠,也是枉然。”

    男子犹自愤愤,道:“比如那七界刀君,已然自成性灵,又与侍将何异?为何此次杨氏提议仙会之中可用性灵之宝,便一呼百应了?”

    千衣雪道:“这又是为何?”

    男子道:“此事何需细思,只因那诸多仙族,深知那性灵之宝的厉害,因此这数百年来皆暗中修炼,如今诸大仙族手中,皆有性灵之宝,如林氏锏将,风氏元炁锤神,元氏金针娘,姬氏枪皇,而我顾氏亦修成七界神兵。便因此故,那杨氏之议,自是人人欢喜。”

    千衣雪道:“此刻我算是明白了,原来这世人的心思,便是恨人有笑人无的。”

    男子道:“正是此理。”

    千衣雪道:“既是如此,顾氏何不将魂术公之于众,若是诸族皆修魂术,那顾氏恶名可脱,且我顾氏的魂术,必然高世人一筹,反倒压制诸修,如此岂不妙哉。”

    男子笑道:“这么说来,那万恶不过的魂术,你心里也是肯学了。”

    千衣雪强抑心中狂喜之情,懒洋洋的道:“我被禁此处,何时得脱,只怕永不见天日也是有的,那魂术学与不学,有何区别?”

    男子忽地神秘的一笑,道:“我有一言,你若是听了,只怕定会百般央求我学此魂术了。”

    千衣雪摇了摇头,道:“三舅试说此言,我倒不信,你能改变我的心思。”

    男子嘿嘿道:“我知道你此刻最恨之人,莫过于我,若你学了这魂术去,说不定就可寻到机会,置我于死地,如此妙事,怎可不为?”

    千衣雪不由的拍手大笑道:“果然是一言动我心,三舅,我既是顾氏弟子,那魂术怎可不学?是了,只需我学了魂术,那三舅就需得日防夜防,处处小心了,嘿嘿,我顾氏日常的消遣之法,实为天下无双。”

    男子哈哈大笑,果然就将那钉头七箭术之秘,细细道来,千衣雪只当漫不经心,其实却将每一字深记于心,最后听那男子道:“此道初成之后,就可择阴杀之地,行祷天之法。那目标属性不同,所择之地亦是不同,此为顾氏不传之秘,小仙子需得牢记在心。”

    千衣雪又问及何为阴杀之地,又如何与目标人物的属性相合,男子也不隐瞒,皆是细细道来。

    千衣雪便在心中默默推算,刹时就将谋害原承天的设祷之地推测了出来,心中不由得狂喜起来。只是这法子虽是学了来,可是如何与外界联络,将这个消息透露出去?

    此后两日,千衣雪便在这静室之中默修魂术,那男子或晨时来,或子时来,只不过陪着下两局棋罢了。其间倒也谈笑从容,果然好似一家人也似。

    每次男子离去时,千衣雪便与他打趣,让他仔细小心,不可丢了随身物事在此,以免被自己所用。那男子免不得便是哈哈大笑,如此竟是其乐融融。顾氏家风,倒也古怪的紧。

    到了第三日,那男子忽的通知千衣雪,要立时离开此地。看来是担心被人寻到,这便要移换居所了。

    千衣雪叹道:“这便是学了那魂术的好处,竟是一刻也不得安闲的。是了三舅,我等既要离开此处,你少不得要仔细搜寻一番,莫让什么贴身物事留了下来。”

    男子不由的亦是一笑,展目向屋中一瞧,道:“除了我衣上灰尘,此屋尚有我落发三根。”果然就从地上捡起三根落发来。

    而就在男子俯身拾发之时,千衣雪拢在袖中的双手,就将那两粒金盘玉珠的棋子紧紧一握,心中叫道:“原道友,原道友,若你果有福缘,定要寻到此处。”

    那男子检视片刻,见屋中再无遗落之物,这才带着千衣雪匆匆而去了。

    一个时辰之后,那静室外的小院脚步声响,原来是来了两名修士,这两名修士皆穿青袍,头戴斗笠,正是天一神宫的修士。

    其中一名修士道:“此处宅院已搜了七十余间,只盼这次莫要落空才好。”

    另一名修士道:“老祖算的明白,此处百间宅院,皆有可能是顾氏弟子落脚之地,最多再搜三十间罢了,又何必惮劳?”

    第一名修士忙道:“替老祖办事,谁敢惮劳?只是我心中感叹,以老祖之才,亦只能算其大略罢了,可听说那苏氏九珑,比老祖之算还高明百倍,推测之事,不差分毫,若非天授奇才,焉能如此?”

    其同伴道:“你只当算无虚发便是好事吗?那苏九珑逆天行事,已连殒两世,先是沉沦凡界,其后再于凡界横死,如今已是第三世了。那天地降劫,好不怕人。”

    二人就将这宅院的十余房间一间间搜来,愈发觉得可疑,原来这宅院虽是一空,却是格外干净。这证明先前的确有修士入住过了,因此二修搜的更加仔细。

    只可惜在这苏城的强大禁制之中,难以动用真玄,否则将这空中的灵气一探,便知究竟了。

    堪堪还剩下院角的最后一间房屋,二修走到门前,忽的心头一凝,虽然此处无法动用灵识,可修士自是感觉敏锐,虽见那屋门紧闭,却觉出屋中有异兆来。

    二修相视点头,就将手中法剑紧紧握住了,其中一人在前探路,一人在后卫护,那在前者猛的将门推开,朝内一瞧,不由的目瞪口呆。

    就见这屋中之人竟有四人之多,其中一名修士生得英华内敛,气度沉静,正在那里负手沉思。此刻转头便是一笑道:“道友何来之迟?”





1223章 借的一阳证心宿

    两名天一修士便是一呆,及看清此修相貌,忽的明白过来,惊道:“莫非是原大修?”

    那修士苦笑道:“幸好两位道友并非顾氏弟子,否则今日行藏已露。 ”

    此修自然便是原承天了。

    这几日为防顾氏觉察,原承天一直隐而不出。奈何诸修虽是满城大搜,竟寻不出顾氏的破绽来。不想今日金盘玉珠一动,竟是意外之喜。这才以斗笠青巾蒙面,顺势寻了过来。

    原承天身边三名修士亦过来见礼,此三修其中一之为姬氏姬秋远,另有元氏弟子太虚之士元华商,而第三名修士,则是苏氏弟子苏师正。亦是太虚之士。

    一名天一修士听到姬秋远之名时,忙揖手道:“久闻秋远兄失陷百族落伽山多年,百族万千弟子,竟是无可奈何,着实令人敬叹。”

    听到元华商之名时,另一名天一修士便道:“元氏金风华雪四辈,代代皆出大能,大仙子天地独厚,以雪字辈而入太虚,虽是羡煞旁人,可终不及华商兄独占元氏太虚魁首。”

    原来元华商乃是元氏太虚正选,大仙子虽是名声极大,在元华商面前,却要甘拜下风了。那天一修士口才便给,善祷善颂,元华商虽然性情严肃,此刻也忍不住微笑点头起来。

    及介绍到苏师正时,两名天一修士相视一笑,其中一名弟子道:“我二人想来是前世修来的福缘,竟在此得遇四位大能之士,便在这小小屋中,昊天仙修菁华竟是半数于此了。苏城四执,师正第一,今日得见,着实令人不胜欢喜。”

    说得那苏师正也是莞尔。

    原承天暗暗点头,此次仙会,天一修士果然是有备而来,于仙族中的诸多有名弟子,竟是一个不漏,尽数打听齐全。姬秋远与元华商倒也罢了,苏师正数十年不出苏城半步,竟也被天一修士所知。

    原承天问起两名天一修士名姓,原来是一个姓吕,一个姓郑。自称是天一神宫中的无名之士。

    原承天听到此人姓吕,便随口问道:“不知吕书同一向可好?”

    吕姓修士忙道:“承慕原大修牵挂,书同自归神宫,便闭关苦修,不过我等临出门时,书同特意嘱咐,若遇原大修,定要代他问个好。”

    原承天道了个“好“字,便转过身去,仍是负手而立,那眉头就微微皱起,不知是遇到了怎样的难题。

    姬秋遐亦是思忖良久,道:“承天,此屋空无一物,只怕是寻不出什么来了,想来千衣雪虽是得空传讯,那屋中的蛛丝马迹,只怕早被顾氏抹去了。”

    元华商亦道:“顾氏弟子多思善谋,千衣雪若想留下什么来,只怕也是个‘难’字。”

    原承天道:“诸位道友说的有理,只是既来此屋,若不能寻出一点蛛丝马迹,令人怎能甘心,在下便将此事的细节说将出来,以供大家参商。”

    元华商道:“颇愿一闻。”

    原承天道:“我之所以能寻到此处,是因为千衣雪赠我的那件金盘玉珠,于一个时辰前忽的响动起来,急忙去瞧,就见那棋盘上的上位三四位有子一动,这才知千衣雪被困之地,应在此城西北处了。”

    元华商道:“这么说来,这金珠玉盘应该是千衣雪的本命之宝了,既为本命之宝,自然心神相通,就算是苏城禁制强大,亦是千里响应。”

    苏师正微笑道:“千衣雪与原承天初次相见,就敢以本命之宝相赠,可见承天兄大德之名,已然是传遍昊天九方。若是换了他人,千衣雪怎能信得过?而从目前瞧来,千衣雪赠宝之举,原来是早有图谋了。”

    原承天见苏师正赞誉有加,忙称不敢,至于说千衣雪赠宝之举意味深长,此刻看来,倒是不言自明之事了。

    元华商又道:“只是我有一事不明,千衣雪既可动用本命之宝指明方位,且瞧她也不像是被人所困,那便是可以随时向原道友求援的,为何却不及时指明?那时人赃俱获,又可将千衣雪救将出来,岂不是好?为何非要等到顾氏将她转移之时,才迟迟指出?”

    苏师正道:“此处显非顾氏祷天设法之所,就算我等将此处的顾氏弟子捉到,却又如何定罪?而如此一来,反倒是打草惊蛇了。”

    元华商点了点头道:“如此看来,千衣雪与顾氏仇深似海,怎肯就此脱身,便是甘冒奇险,也非要将顾氏置之死地而后快了。”

    苏师正道:“正是此理。”

    姬秋远道:“如今我等已寻到此处,且这屋中脂粉气甚浓,那定是千衣雪故意留香了。且在下曾与千衣雪见过一面,亦曾并肩追敌,瞧这脂粉的香气,的确是千衣雪所留。”

    苏师正道:“此处必是千衣雪所居之地,已无疑问,如今的症结,便是那千衣雪可曾留下什么讯息来,若是一丝儿讯息也不曾留下,反倒是奇怪了,可如今诸修云集于此,却不曾瞧出丝毫痕迹,岂不怪哉?”

    天一郑姓修士道:“也许千衣雪走的匆忙,不及留下讯息,也未可知。也许……“他本想说千衣雪灵慧不足,想不出方法留下讯息来,可话到嘴边就急忙咽下了。那千衣雪处处设伏,可见亦是极厉害的角色了,且千衣雪体内既然流着顾氏血脉,哪里可等闲视之?

    原承天缓缓道:“若是千衣雪只想脱身,自该早就以金盘玉珠传讯了。迟至今日方才传出讯来,必是有言相告。”

    郑姓修士为掩饰刚才尴尬,便道:“只可惜此处清净无垢,就连灰尘都瞧不见,哪里还有什么痕迹?”

    原承天微微笑道:“那灰尘原本无处不在,唯在阳光之下,方才显露罢了。”

    此言一出,诸修皆是眼睛一亮,忽的明白,那原承天果然是灵慧无双,已然寻到此事的关键处了。

    这间小屋唯有向西小窗一面,自是光线昏暗,唯有等到午后红日西向,才会有阳光透将进来,好在那窗外日头已过午时,想来再过片刻,就有阳光透入了。

    诸修按捺心境,齐齐瞧向那屋外,就见那窗外的阳光果然是一点点移上窗台,忽的一道光线射将进来,原来清净无尘之处,便是灰尘乱舞起来。

    诸修心中一跳,不约而同,就瞧向那光线射入之处,原来窗外这束光线,恰好照在对面的东墙上。但诸修向那东墙瞧去,却是白净净的一面墙壁,怎有丝毫痕迹?

    若是这墙上有痕迹,以诸修目力,便是无法动用灵识,也能瞧得清清楚楚了。

    原承天略一沉吟,已知其故,于是便走到东增边上,忽的在那东墙壁上轻轻一拍,就听得墙粉扑簌簌落下,果然露出极浅的三点指痕。

    诸修皆是灵慧过人,见到这三点指痕,如何不明。原来那千衣雪暗将指力压在那墙上,其力透过墙皮,皮下泥灰已散,墙皮却是完好无损。想那千衣雪本是仙修境界,自然修过肉身功法。想做到墙内疏松,外不留痕自是不难办到了。

    如今千衣雪虽留此痕,可既然连诸修都瞧不出,顾氏弟子自然也是无从发现端倪,幸亏原承天坚信千衣雪必定留痕于此屋,或又因郑姓修士无心提点,这才发现此秘。

    郑姓修士瞧着墙上的三点指痕,立时道:“此为心宿三星,其位乃在东方。”

    诸修皆是将头暗点,那墙上指印,果然就是心宿三星之位,如此一来,诸修下一个要去的所在,便是昭然若揭了。

    苏师正道:“事不宜迟,我等速速前去城东,顾氏既然不知千衣雪墙上留痕,必定不做预备,此去定有收获。”

    诸修齐齐点头,转身就出了此屋,但因诸修聚在一处,那目标又太大了,极可能被顾氏所察,因此诸修三两为伍,分队而出,原承天则留在最后,仍借斗笠青巾摭面,在旁人瞧来,那就是天一神宫的弟子了。

    千衣雪被囚之地乃在城西,而墙上指痕指明的方位却在城东,以苏城之大,步行而去怎样也要花了一个时辰。

    好在顾氏再过精明,也不知千衣雪已在墙上留痕,因此诸修倒也不急,何况钉头七箭术一旦施起法来,又如何能变动位置?

    诸修相互间相隔了数十丈而行,且苏城此刻正值午后,那是最热闹不过的,因此借着人群掩饰,便是有顾氏弟子在暗中察看,也不可能觉察出诸修的目标是在城东顾氏祷天之处了。

    诸修个个皆有一步千里之能,如今却只能慢慢行去,也算是对心境一个小小的考验了,好在那沿途市景可观可玩,倒也不觉得无趣。

    眨眼间一个时辰过去,那目标所在已然在望了。

    郑,吕两名修士心急,很快就锁定一座宅院,从外面瞧来,那宅院实为凡人所居之地,并无不妥,且院内还有孩童嬉戏,谁能料到,此宅之中,竟暗藏杀人的手段。

    郑,吕二人目光一扫,目光就盯住了此宅偏南的一座房屋,二人相视一笑,急步上前,那郑修就一肩将房门撞开。

    房门开处,一道剑光就凌空击来,二修见此剑光,反倒是心中大喜。





1224章 逆算阴杀破诡局

    诸修为破解千衣雪留下的谜题,可谓是大耗心神,此处若是再扑了个空,那让人情何以堪。 

    至于对手强弱,郑吕二修皆没放在心上,天一修士在昊天厮混多年,若说斗法厮杀,那可没怕过谁。这次天一神宫初列仙会,自该让诸大仙族瞧瞧天一修士的手段。

    吕修手中法剑向前一挑,剑上忽的光芒大盛,此处虽是禁制之地,可此剑仍是神光夺目,就迫得屋中修士只好连退数步。

    修士在禁制之中厮杀,依仗目力甚多,若是瞧不见对手招式,又该如何应对?而他身子一退,吕郑二修已踏步进屋,若再想赶他们出去,可是极其不易了。

    吕修手中的法剑仍是光芒刺目,看来是某种异术了,二人就借着这剑上光芒,瞧清了屋中的情形。

    就见这屋中墙角设香案一座,上置烛台香炉,中有一只黑漆木盒,那墙壁上有旧画一幅,画的是美人春睡,此画笔力平平,瞧来倒也寻常。

    屋中这名男子横剑于胸,喝道:“你二人凭甚乱闯门户!”

    郑修心中道:“刚才闯进来时,也没向原大修问个明白,那钉头七箭术有何特征,而瞧这屋中陈设,似乎也不像是安排了什么惊天诡计。”

    吕修目光盯着那香案上的黑漆木盒,冷笑道:“那盒中是什么?莫非是草人绣像?还是汗巾血布?总之定是那腌臜不堪的东西了。”

    男子怒道:“却不知你胡说八道什么。”手中长剑当胸刺来。

    郑修抬剑相迎,就与这男子斗到一处,那男子剑术亦是低劣,只是一式,就被郑修挑飞长剑。此时吕修早就抢到香案前,一剑劈去,将那黑漆木盒劈为两半了。

    男子又惊又怒,刚想扑将过来,却被郑修的法剑指住咽唤喉,身子哪里敢动,口中嚷道:“天杀的强盗,该死的贼子。(。 )”

    二修也不理会,转目瞧向那破损的黑漆木盒,只见那盒中是块木牌,上面书有名字,二修皆喜道:“可不就是钉头七箭术,看你还敢抵赖。”

    此时门外又传来脚步声,正是姬秋远与华元商抢到了,二修瞧见那盒中的木牌,不由的大皱眉头。原来那木牌上写着“先祖某氏某某之位。”不过是寻常的祖宗牌位罢了。

    吕郑二人瞧清了这木牌,皆是目瞪口呆,二修复又想起,这屋中男子剑术低劣,也不像是修士的手段,看来竟又是弄错了。

    郑修犹不甘心,道:“好端端的祖宗牌位,为甚要放进木盒之中?这可不是恭敬之道。”

    这男子胸膛起伏,又急又怒,道:“牌位刚刚刷就新漆,此处风沙又大,不放在盒中,如何避得风沙?你等修士好不讲理,为甚就闯将进来,此事定要上禀苏城执事,绝不轻饶。”

    苏师正恰在此时踏步进屋,听到此言,脸色便是一惭。苏城法度森严,向来是凡不扰仙,仙不欺凡。仙凡若有争执,惩罚甚重,自己身为苏城执事,却是执法犯法,擅闯民居,那苏氏的法度可不饶人。

    苏师正目光灼灼,在这屋中急急扫来,只盼能寻出蛛丝马迹来。只是千衣雪虽是以心宿三星指路,可心宿三星的范围却是甚广,未必就是这间屋子。此处的百间民居,可是皆在心宿三星的范围之中。

    目光扫了一圈,也不见可疑之处,苏师正不由暗怨吕郑二修莽撞,怎的就胡乱闯进一间民居来?幸好二修还算手下留情,没有伤人,否则真不知该怎样交待了。

    这时原承天亦到,他并没踏步入屋,而是立在屋外察天观地,手中掐算不停。片刻之后,他摇头道:“并非此屋。”

    苏师正叹道:“看来果然是吕郑二修莽撞了。”

    郑修心中虽是认栽了,口中却不服人,道:“原大修,怎的就说不是此屋?我瞧此屋方位,正与心宿三星之位对应,相差也只是毫厘之间罢了。”

    原承天微微笑道:“失之毫厘,相差千里。”

    说罢走进屋来,就对那屋中男子一揖到地,道:“我等误闯贵宅,心中着实难安,幸好尚无伤损,亦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此处有仙币一千,就当压惊之用。”

    说罢就取出仙币来,放在那香案之上。

    那男子口中犹自嚷道:“贼子,强盗。”不过瞧着原承天真的取出仙币来,声音就渐渐低了下去。

    苏师正心中暗舒一口气,低头就走,姬秋远与元华商也急急退了出去,吕郑二修甚是悻悻。不过二人既知犯错,倒也不会强项到底,二人出门之前,向那屋中男子唱了个肥诺,这才转身去了。

    诸修出得门来,吕郑二修不免有些灰头土脸。等到走得远了,元华商道:“如今该从何处寻起?”

    原承天笑道:“且稍候片刻。”

    元华商甚是灵慧,闻言心中一凝,道:“莫非刚才那屋中另有机关?既是如此,何不喝破了?”

    原承天道:“是否就如我所料,尚未可知。先前对这钉头七箭术,我是只知抵御之法,不知那祭施的缘由,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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