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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儿不为奴-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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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官丁之相本不够格前来,不过他是绍武政权任命的广东按察使司副使,渊源上和唐王有很大关系,所以宋襄公便让他一块跟着来。再者广东绍武旧部不少,太平军中也有很多,因此唐王监国这事需要一个绍武政权的官员出面,那些大字不识一个,也不懂什么礼仪的武人肯定不合适,这重任便落在了丁之相这个文官头上。
  丁之相四十多岁,会骑马,所以不像郭天叙那般不堪,像模像样的站在宋襄公后面,竖耳倾听“王府”内的动静。广州知府王章钧原先是满清的广东右参政,和偏沅巡抚郭廓宇一样,他也是向宋襄公自请前来文村的,究其原因却是和郭廓宇一样,都想占个首劝之功。宋襄公念在王章钧这两年知府干的不错,便给了顺水人情,让他跟着一块来。不管事成与不成,“首劝”之功,王章钧肯定是跑不掉的。
  一块来的还有不少广州和肇庆及沿途听到风声的官员,大半都是文官,且基本上都是降官。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都曾降过清。这帮人有的是想着“投机”,有的却纯属来看个热闹,这人一生,有几个能亲身经历新君诞生?
  眼下虽说是来劝唐王监国,可监国之后唐王是不是要登基称帝,这帮人可都是心头倍亮,个个有数的。隆武,永历的例子在那,任谁都不会简单的去想唐王只是监国,将来还要奉永历为主的。
  大清五省经略洪承畴的公子洪士铭赫然也在人群之中。太平军去年在广东曾开过一次规模不大的乡试,当时周士相本来是想亲自主持乡试取士的,但因战事爆发不得不领军出征,所以乡试主持改为宋襄公担任。那次乡试中,156名有秀才功名的读书人应试,结果取士子155人,只一人因为在考场上犯病交了白卷才没被取上。
  这次乡试,极大缓和了太平军与广东士绅之间的矛盾,事后如周士相所想,有了科举晋升通道,广东读书人对于太平军的抵制不再如一开始那么强烈,加上夺取广州后,太平军在各地推行建村设乡时,开始考虑士绅地主利益,不再蛮横的强行剥夺田产,更不再对地主进行打压,而是通过各种手段诱使地主们与衙门配合,对于一些地主还给予补偿,这就进一步让太平军获得广东士绅支持,使得太平军在广东的统治越发牢固。
  洪士铭本就是清廷派来广东协办广东乡试的,在这方面很有才能,所以宋襄公让他做为副手会办此事。事后,论功行赏,宋襄公报请周士相,委了洪士铭南海知县一职。和从前一样,每隔一月洪士铭都会给乃父发去一封报平安的家信。这些家信都是直接送到长沙的经略衙门,太平军隔断湘黔边境后,长沙的洪家人以为这些信没法再送到云南的老爷手中,不想太平军那边却来人告知,他们依旧可以从湘黔边境送信。洪承畴也和往常一样,按时接到儿子家信,但从来没有任何回信,对于这些信怎么从湖南送到云南来,他也是问也不问。
  路上,洪士铭见了父亲门生袁廓宇很是尴尬,袁廓宇却是一点也不难为情,拉着洪士铭嘘寒问暖,只字不提他身陷广东之事,也不提他父亲洪承畴,只说些家常,沿途风景,如此,倒让洪士铭渐渐宽下心去,再也不似初见面时那般站也站不得,坐也坐不安了。
  浩浩荡荡一大帮子人出现在文村,顿时就惊动了文村所有人。士兵百姓都来看热闹,一听是来请唐王殿下监国的,顿时文村轰动了。军民都道唐王贤德,今天子弃国,理当监国。有百姓还将只过年时穿的衣服从箱中取出,穿戴一新赶到“王府”前同请唐王殿下监国。此举让来的众官员都是感叹,都道民心在唐,民心在唐啊。
  护卫将军陈庆进府向唐王殿下通禀,宋襄公示意众人稍侯,耐心等侯唐王殿下召见。不多时,陈庆出来说唐王请大家进去。
  王府实在是寒碜,拱共就六七间茅草屋,地方实在太小,外面的官员连同百姓怕不下千人。地方就那么大,人都进去了连站的地方都没有,所以宋襄公点了名,选了较重要的官员随他一起进去,其余人都在外面等着。被点到名进去的官员自然是人人喜气洋洋,没点到名的则是垂头丧气,只觉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
  袁廓宇、郭天叙、丁之相、王章钧他们都是被点了名进去,洪士铭也有幸被宋襄公叫了名字,心下微一激灵,也来不及多想,抬脚便随同迈了进去。
  王府内收拾的很干净,唐王这里没有太监可用,这么多年来一直是王兴从村中找的两对夫妻在替唐王收拾居所。原先王兴倒是想替唐王安排王府官员,不过唐王却说他一落难之人,有片瓦遮顶,有棉被盖身,有三餐可食便足,何需什么排场。要不是确是需要人来收拾居所,唐王连那两对夫妻都不想要。
  宋襄公他们进来时,前院已被那对夫妻中的一对收拾了下,看到一下进来这么多官员,那对夫妻很是惶恐,站在边角处一脸不安的看着。
  唐王和夫人从后院已经过来,仍是刚才的那身穿着,没有刻意去换新衣。茅草屋搭起的王府能有什么好待客之处,唐王又不是一个好排场之人,更知自己身份,所以只要人将屋内方桌抬出,拾了些凳子出来供宋襄公他们坐。
  宋襄公、袁廓宇他们虽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看到唐王如此简朴,还是深深为之震憾。
  众人给唐王行了礼后,唐王微微一笑,示意夫人和那对夫妻为官员们倒茶。不是什么好茶叶,看着都有些发霉。那对夫妻倒罢了,可唐王夫人也来沏茶,众官员哪个敢受。要知道唐王一旦监国,这位夫人日后就是大明的皇后,让未来的皇后娘娘端茶倒水,这事任谁也不敢的。
  宋襄公慌忙起身阻止了唐王夫人,唐王夫人不知如何做,唐王笑了笑,挥手示意她放下吧。宋襄公刚要开口说请唐王监国事,唐王却开口道:“不知诸位为何事来见本王?”
  众官员闻言一怔,先前陈庆不是已经知道他们的来意,怎么,他没与殿下说?
  宋襄公道:“请殿下看过此表。”说完上前将劝唐王监国的表章递到了唐王手中。
  唐王没有说什么,只将表章接过,看了起来。
  “……云、贵失陷,天子南狩。简、襄二庙事复见,辱已极矣。吾等罪臣,固当死耳。然闽粤桂尚存,岂可以小节而弃高皇社稷乎?!今海内虚君,天下臣民莫不惶惶。王上绍宗嫡弟,固当为宗社、臣民计,监国天南,以安海内之心,以报列圣大仇!”
  唐王看完,眉头已是皱起,再看署名,周士相名列第一,后面跟着长长一串人名,他几乎一个不识。
  唐王夫人是识字的,她一直站在唐王边上,表章上写的什么她也是看的清楚。唐王皱眉,她却是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脸上没有半点夫君被群臣拥立监国的喜悦,反而是恐惧。因为她想到大伯、二伯,想到了他们的下场。
  “臣等恭请殿下监国天南,以安天下臣民之心!”
  宋襄公领头拜伏,众官员跪了一地。按规矩,唐王就是有心称监国,都不会在这第一劝时就答应下来,所以众人来时都是轻松,大部分都是抱着“沾功”心思而来,没有一个真正紧张的。可不知为何,事情真发生时,众人心下却不由紧张起来。
  宋襄公也有些忐忑,说不出来的原因,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
  唐王脸上却是看不出什么动静,先是开口让众官起身,而后平静说道:“天子只是暂避缅邦,非弃国,他日局势稍好必回国,所以监国一事,孤不能行。”
  “殿下!”
  宋襄公开口要劝,唐王却又道:“便是天子不回国,孤才疏德薄,也不堪为天下重任,此事不用再劝,孤心意已决,绝不监国……孤这里寒室数间,实招呼不得诸位,就不留诸位了,你们回去吧,此间亦不必再来!”
  唐王说完,起身便往屋内。夫人见了忙也跟上,夫妻二人竟是头也不回一下。
  院内,只留宋襄公和袁廓宇他们一脸发怔,他们能看出,唐王举止绝非违心所言,更无半点虚伪做作,而是真的决意如此。


第628章 王爵以待
  北京,同安侯郑芝龙府来了位贵客,却是中和殿大学士冯铨。
  说起这位冯铨大人,乃是位奇男子也,此人万历四十一年就中了进士,那年他才19岁,当真是少年得意。其人不但学问好,人竟然长得跟水做得般,唇红齿白,宛若处女,别提有多俊俏了。中了进士后,冯铨官至翰林院检讨,后因其父冯盛明在河南布政使任上被劾罢职,随父回籍。
  天启四年,当朝大裆魏忠贤到涿州进香,冯铨跪于道旁,哭诉其父被东林党弹劾丢官的经过。魏忠贤听后大怒,为冯家主持公道,命冯铨仍以原官起用。从此,冯铨对魏忠贤感恩戴德,在东林党与阉党斗争最激烈之时,他纵横其间为魏忠贤出了不少力,短短一年即升为朝廷辅臣,官居礼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成为阉党中炙手可热的人物,后为《三朝要典》总裁官。
  天启帝驾崩后,魏忠贤失去靠山,即位的崇祯帝钦定阉党名录,冯铨罪列第二等,直至明亡未得明朝起用。顺治元年,清摄政王多尔衮以书信召冯铨入朝,赐以朝服衣帽及鞍马、银币,命冯铨仍以明朝官衔进入内三院佐理机务。
  冯铨顺治十三年已加太保衔致仕回乡,不过去年顺治帝同安亲王岳乐、简亲王济度争立内阁之事终在今年获成后,冯铨又被顺治召回以原衔兼中和殿大学士。不过冯铨如今纵然再成大学士,但在北京官场上,其名声却是臭不可闻。这臭名声倒不是冯大学士当年为阉党之事,也不是他降清之事,真要细算开来,这京师的汉官哪个屁股干净,又哪个不是明朝来降的?冯大学士为人不耻的原因是他当年被鸡奸过。
  明代官场之上极好男风,其他各部衙门倒还好,翰林院中此风却是最甚。因为这帮翰林都是清闲官,平日里无所事事,不是狎妓就是嫖娈童,十个里面有八个都是一路货色。冯铨长得俊美,加上当时中进士进翰林院时还不到20岁,位卑职小,自然就成了翰林院中老色狼的调戏对象。
  初时,冯铨那帮翰林同僚虽然戏弄他,但却只是言语调戏,倒没人真的敢骑到他身上,可怜,冯铨的命真苦,偏偏摊上个左谕德缪昌期,此人是蒙古人,长得极为粗壮,一点也不像个读书人,但他却是当朝首辅叶向高的门生,所任“左谕德”一职是专管太子读书的。不过当时天启刚刚登基,又年轻,没有太子可供左老师教育,于是他闲来无事,贼眼便盯到了冯铨身上。一日,许是饥渴难耐,实在是受不了,缪昌期趁屋里没人,竟然就在光天化日之下把冯铨给强暴了!
  如果单单是被缪昌期强暴,那还算了,毕竟没人知道,这事你知我知天知,只要不外泄,冯铨总是能把脸面保下来的。哪知这缪昌期真不是东西,办完事后,就在冯铨的哭泣声中扬长而去,没过多久,呼拉拉一下涌来十几个翰林院的人。见到这么多同僚过来,冯铨还天真的以为同僚们会替自己出气,哪知这帮同僚进屋之后,围着光着屁股的冯铨打量半响,尔后竟然把门又关上了,在冯铨的苦苦哀求声中,将他再次轮奸了!
  此事发生后导致冯铨心性大变,对于东林党那帮人恨之入骨,其后便寻了机会向魏忠贤苦诉,得了九千岁重用后,冯铨可是狠狠收拾了那帮欺负自己的翰林同僚。只不过收拾得再狠,他冯学士被一众男人轮奸的事实改不了,所以这么多年下来,官员们但说起冯铨,总是要耻笑一番的。
  郑芝龙知道冯大学士当年“丑事”,但他可不敢流露出半分嘲笑之意,相反还得陪着小心,带着恭敬,唯恐对冯学士稍有怠慢。次子郑渡陪在一边,面上也是极尽小心,这心里却是不由自主想起冯学士早年的受辱史了。
  冯铨来同安侯府可不是他一时心血来潮,想看看虎落平阳的郑大首领如今过得怎么样,而是奉了旨意来的。随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人,却是从郑家叛逃的施琅。
  施琅和郑成功有杀父杀弟之仇,故而对郑成功恨之入骨,原以为自己一身海战本领投了清朝以后必会被重用,他日能亲手报得大仇,哪曾清廷对他并不看重,先是给了个同安副将的职事,后来索性将他调到京中安排个闲职。在北京无事可做的施琅混得极其潦倒,日子过的很是贫苦,不得不依靠妻子当女红裁缝贴补家用,要不然一家人连饭都吃不上。昨天上官突然通知施琅今日随大学士冯铨到同安侯府公干,施琅激动之余以为朝廷准备重用自己练水师去剿郑成功,不想冯学士来同安侯府的目的却仍是想要招降郑成功。
  施琅听的很不是滋味,觉得皇帝既然想招降郑成功,那让他随冯铨来同安侯府干什么。因为不是滋味,加上郑家和自己的大仇,从进府起,施琅脸上就没有露过半点笑容,始终紧绷着脸,看郑芝龙和郑渡的眼神也是带有凶意。郑氏父子知道施琅为何看他父子二人,冯铨也知道,所以三人心照不宣的竟是当没瞧见。
  说了一大堆客套话加废话话,冯铨终是道明来意,他道:“皇上说了,只要你家大木肯归顺朝廷,从前所有事皇上都不计较,且大木来归,皇上还要封王,以福建一省归大木养兵,到时同安侯也可回福建享受天伦之乐。”
  “啊?!”
  郑度和施琅同时失声叫了一声,前者是惊讶,后者是愕然。
  郑渡很是狐疑,从前清廷不是没找大哥谈过,可只肯给一个海澄公的封号,另外再给一府之地养兵,而兄长在明朝那边却是延平郡王,所以清廷开的价码实在是有点寒碜,换作自己也是不会答应。怎的顺治突然就开了窍,把价码一下开的这么大,不仅封王还要给一省之地养兵,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施琅心中愕然却是郑成功要是接受了清廷条件,岂不是自己一辈子都报不了仇了么?他一个不受待见,不被重用的人,如何能寻一个藩王报仇!
  冯铨开出价码,很满意郑渡和施琅的反应,当他在皇帝面前听到这个价码时,可也是着实震憾了一番的。
  “皇上待大木,待你郑家,不可谓不诚啊。同安侯,你郑家这次可不能再糊涂了。”冯铨意味深长的说道。
  郑芝龙却是面露难色道:“大学士知道,我那个逆子鬼迷心窍,我的话他根本不听啊!”
  冯铨笑道:“那就要靠同安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了,你们毕竟有父子之情啊!”
  郑芝龙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信我也写过好几封了,可他连个回音都没有。”
  “这次可不一样了,朝中不少人听说皇上要给大木封王,都吵着闹着反对呢。”说到这,冯铨有意无意看了眼施琅,“安亲王上了折子,要皇上启用施琅到江南练水师呢。水师若练成的话,恐怕这么好的条件就不大可能了。”
  练水师?
  施琅心中一凛,旋即有些激动,但很快心再次凉了下去。他清楚,朝廷当着郑芝龙面说要让他施琅去练水师,这多半就是虚言,用意恐怕只是敲打郑家。真要让他去练水师,又何必透露给郑家知晓,皇上那里多半还是打着招降郑成功的念头,这一次筹码也是开足了,恐怕郑成功不心动也心动了。
  郑渡所想和施琅大体差不多,也是认为清廷这是敲打之意。
  “请冯大人回禀皇上,皇上待我郑家恩重如山,对我儿又始终不弃,这一次我无论如何也要说服我儿来归。”郑芝龙一脸感动,朝皇宫方向重重拜了下去。
  冯铨呵呵一笑,伸手扶郑芝龙起来,话传到了,他也该回宫复命了。郑芝龙和郑大木如何选择就不是他的事了。
  “那老夫告辞!”
  “我送大学士!”
  郑芝龙忙带着郑渡送冯铨出府,一路上自是有说有笑,独施琅闷闷不乐。
  刚到大门,郑芝龙却发现不知何时,一队持矛清兵已将他同安侯府给围了起来。见郑芝龙要出来,领头的一个军官上前喝道:“请同安侯留步!”
  “这……”郑芝龙皱眉,不明原因,困惑的看向冯铨。
  冯铨微微一笑,道:“皇上不放心同安侯的安危,所以特地调人来护卫同安侯。”
  闻言,郑芝龙和郑渡同时色变,郑芝龙有些生气的问冯铨:“冯大人,皇上这是要软禁我?”
  冯铨打了个哈哈,说道:“什么软禁不软禁,同安侯莫要误会。皇上这也是一片好心,你可莫要多想。”
  “什么好心,这不是明摆着要软禁我父子二人吗!”郑渡心直口快,愤愤不平嚷道。
  施琅眉头一挑,有些幸灾乐祸。
  “我郑芝龙心向朝廷,一腔忠心,可朝廷不拿我当自家人看啊!”
  郑芝龙也是心中来气,换谁被软禁都不会好受,更休说冯铨刚刚还说朝廷要给他儿子封王,拿一省地盘给郑家养兵,这事还没成,就派兵来软禁他,顺治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冯铨挥手示意那军官退到一边,对郑芝龙道:“同安侯不要往坏处去想,皇上这样做,说到底也是为了你好。再说,这也是权宜之策,只要大木来归,这军士自然会撤掉。总之,你不要多想,更不要做什么欺瞒皇上的事,家信早写早送,皇上可盼着大木的好消息呢。”
  冯铨都这么说了,郑芝龙还能说什么,强打着精神目送冯铨和施琅离开,尔后不发一言负手回府。
  夜深,油灯下,郑渡为父亲泡了一碗家乡的铁观音。
  “父亲,你说朝廷这次怎么软的这么快?”
  对于白天的事,郑渡现在想来还是不解,不知道顺治为何就要给兄长封王,还要让出福建一省之地给他郑家。
  郑芝龙接过泡过的铁观音,端在手中,感受茶碗的温度,慢慢闭上眼睛。许久,他猛的睁开眼,压低声音对郑渡道:“动下暗桩子带话给你大哥,清廷这是要撑不住了。”


第629章 大军何日北上
  中左所(厦门)港口,如往常清晨一般,无数船只扬帆准备出海,这些船都是出海贸易的。出了海,吃的就是老天爷的饭,靠的是妈祖保佑,谁也不知道海上会发生什么事,且商船不是渔船,一出海少则数月,多则年余,所以岸上那些送别亲人的百姓都是有些不舍,个别还会眼噙泪花。岸上人如此,船上人更加动情,一个个如生离死别般依依不舍。
  “好了好了,起锚了,准备出发了,要是不能按期把货送到,你们老婆孩子就得喝西北风了!”
  一个被晒得浑身发黑的船主见多了这场面,摇了摇头喝了一声,水手们这才打起精神开始准备出海。大锚刚刚拉上来,码头上却来了一队护卫后镇的士兵,喊着要他们等一下。
  船主见当先的是管码头的都督佥事刘国轩将军,忙急忙下船,笑容满面的向刘国轩行礼,道:“刘将军,小人这船是领了牌照的,也按规矩交过税金的,不知将军唤住小人……”
  刘国轩看了眼这个黑胖的船主,摆了摆手道:“我不是来检查牌照,也不是来收税金的,只是奉藩主命令告诫你们一声,近来东番附近海域出现不少海盗,他们经常劫掠商船,有的连渔船也会打劫,所以你们出海后得防着些,遇到不明来历的船只,能躲就躲,千万不要靠上去。”(作者注:东番,明朝官方对台湾称呼)
  “有这回事?”
  黑胖船主惊了一下,附近许多船主闻声也纷纷围了过来,待那黑胖船主将事情一说,大家伙顿时都变得紧张起来。他们不能不紧张,东番海域是他们往东洋、南洋的必经之地,那里真要闹了海盗,关系的不但是他们的钱财,更是他们的身家性命。
  一个船主很是不解的问道:“刘将军,东番都多少年没出现过海盗了,怎么现在却闹起来了?我上次回来时走那过,也没见海盗啊。”
  刘国轩懒得跟这船主多说,只道:“吴老六的船前天被截了,他说好像是荷夷装扮海盗干的。”
  一听是荷夷扮海盗劫船,船主们顿时义愤填膺,有人叫道:“谁个不知道这东番海域是国姓爷的地,他荷夷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真是活得腻了,请国姓爷发兵去东番赶走荷夷,让他们知道国姓爷的厉害!”
  这船主一叫,立时又有许多船主跟着叫起来,他们能在金厦跑商船,靠的就是郑军保护,平日向国姓爷交的税银可是天文数字,因此海上不靖,这些船主自然想到国姓爷收了银子就得替他们办事。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道理,国姓爷知道,刘国轩更知道,但是国姓这边实在是腾不出手对付荷夷,所以他便只能安慰众人道:“藩主迟早要去收复东番撵跑荷夷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为了你们这些商船、渔船的安全,藩主让我特来告诫诸位,最近尽量少出海。”
  一听国姓爷现在没空对付荷夷,有船主立时就不满了,嚷道:“刘将军,不出海怎么行啊,这些货物得按时运往倭国去,要不然可得赔好大一笔银子。”
  其他船主也都是大倒苦水,说了许多不出海的坏处,也有船主想着最近国姓爷手下的军队正大举操练,海上、陆上天天演兵,看情形怕是国姓爷又要跟去年一样大举用兵,故而这当口腾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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