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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儿不为奴-第2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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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光元年钱谦益降清,之后被多铎带往北京,但是妻子柳如是不愿跟随,独自一人留在南京。隔了两年,钱谦益因黄毓祺案被清廷拘捕,柳如是四处奔走营救,尔后一直陪着他秘密反清复明。
  钱谦益很清楚,十六年来,若不是这位勇敢聪慧的妻子陪伴他,以他怯懦又犹豫的个性,如何能坚持推动“楸枰三局”,让张名振和郑成功多次领兵入长江;没有柳如是的协助,他如何能写出《列朝诗集》等为故国留信史的著作。而今妻子的一句“我不去”,让他颓然地呆坐在椅子上,他很委屈,为何这位粉黛至今惊毳帐的任侠女子,遇事百折不屈的妻子会改变心意,不再支持于他呢。
  看着夫君颓丧的模样,望着他那满头白发和苍老的面容,柳如是心下一软,知道自己伤害了夫君。她轻步上前握着夫君的手,柔声道:“牧斋,我们回到虞山去,不再理会这些兴废和存亡,你作诗,我持家,就同寻常人家一样过日子,好吗?”
  听着妻子的柔声细语,钱谦益也是心软无比,他叹息道:“河东君,这十多年来我任人辱骂,无行、失节,在虎丘题诗讥讽我“官高依旧老东林”,我为的是什么?……唉,苦恨孤臣一死迟,若是大木就要离去,江南战事再无机会挽回,我怎么也要去见他一面,让他不要走!”
  “我知道你的苦心,可是郑森要马进宝传话,欲派人到北京议和,马进宝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再说议和之事,关系最大,你加在里面,不是要再引骂名?到时天下人的风言风语会把郑森南京撤退的帐,全算在你身上!再说战败之后议和,要如何议!是要鞑子再封给你好弟子海澄公,或是江南公?可鞑子会任由他开条件吗?这事不成的!”
  “你是知道的,我是断然不同意大木和鞑子议和的,所以我无论如何也要去见他,便是不能说服他留下,也要让他断了和鞑子议和的念头。”见妻子有些心动,钱谦益忙试图说服于她,“另外常熟我们不能呆了,若是我们不跟着大木离开,贼鞑子控制江南后,必定掀起一波清算整肃,我宁可死,也不受鞑子羞辱!”
  柳如是一怔,摇头道:“未来谁也说不准,再说你和郎廷佐也有些交情,不见得他会动你。”
  “就算郎廷佐念在旧情放过我,可河东君,大木就在江上,我要是不见他一面,将来就是死,我也是不瞑目的啊!”
  “你真的要去见他?”
  钱谦益轻点了点头,态度很是坚定。柳如是暗自叹息,知道劝不住丈夫,只得点头答应。次日,天刚亮,钱谦益便坐上马车赶往江边,可就在接近港岸时,却见前方港口已有清兵警戒。
  钱谦益一行无法接近江边,只好在远处停步。忽然前方江面炮声大作,钱谦益忙叫仆人使钱买通港口清兵,得知原是发现江上郑军一支船队过来,于是岸上的清军就开炮射击,不过却是无力阻挡郑军。那些郑军也没有和清军作战的意图,只匆匆过去向下游驶去。
  郑军走后,清军仍就封锁港口,不许任何人靠近,钱谦益花了重金也求托不得,那些往常见钱眼开,对钱谦益无比恭维的官员们谁个也不敢收这银子,更对钱谦益避如瘟神,仿佛谁沾了老宗伯就会倒大霉般。
  无奈,钱谦益只得在仆人的搀扶下登上马车。在车上,老宗伯很是不甘。马车回到钱府后,远远却见自家门口被好多清军围住,看服饰赫然是真鞑子。
  钱谦益吃了一惊,他没想到来抓他的不是苏州的兵,而是真鞑子,瞬间万念俱灰,知道自己终是逃不过此劫。但他心中却不怕,唯牵挂河东君和女儿,恨自己连累了她们。
  下车之前,钱谦益稍加整理了自己的衣饰,他不想让鞑子看到自己衣袖上的泪痕。
  “老爷,是鞑……鞑子……”
  钱谦益的仆人吓得腿发抖,声发颤,面无人色,只觉天下间最可怕的东西就在眼前。
  “慌什么,要死也是老爷我,丢不了你们的命。”
  钱谦益微哼一声,一脸无惧的向着那些鞑子走去。前方那些鞑子也发现了钱谦益的马车,很快就有鞑子纵马上来。钱谦益正要开口说老夫便是钱谦益,要抓就抓我一人,勿牵连旁人的话,却见过来的鞑子中有一人十分面熟。
  “老宗伯,可还认得在下?”


第725章 蒙古鞑子请我们做事?
  宁国府宣城,天还没亮城门下就来了一队蒙古八旗兵,打出的是正红旗号。这帮蒙古兵一到城下,便扯着嗓子朝城上喝骂,城上的清军都是绿营的汉兵,哪个听得懂蒙古兵在说什么,一个个直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城下的蒙古兵很快发现了言语不通这个问题,于是为首的那个军官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话朝城上喝叫起来:“开门,快开门!”
  换在往常,蒙古二鞑子大爷们要进城,那绿营还不得把脸当屁股一样凑上去恭迎二大爷们进城,可今天,一帮绿营守军却犯难了。为啥?城里头正在捕杀私通海寇的刁民,为防这些刁民跑出城去,游击大人可是下了严令,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也不得打开城门,否则格杀勿论。有这严令在,营兵们可是不敢擅自开门,毕竟县官不如现管。
  城下的蒙古兵见城上绿营迟迟不开门,不由暴躁起来,纷纷喝骂,那些营兵虽然听不懂蒙古二鞑子大爷在骂什么,可也知道不是好事,于是一个个把脑袋缩了回去,机灵点的则赶紧去请游击大人过来。
  宣城的绿营游击叫蒋大年,这会还在睡乡中,陡不丁的被亲兵叫醒,说是城外来了蒙古兵,当时就愣住了,随后赶紧穿戴往城门疯跑而去。下面的大头兵不知道厉害,他游击大人能不晓得怠慢蒙古二大爷的后果!
  跑到城门口正要下令开门,蒋大年又一想不对啊,他没接到府城公文说有蒙古二大爷要来宣城啊?见这天还没大亮,蒋大年不由有些担心手下那帮兵看得不仔细,别是城中的刁民勾结了海贼余部来冒充二大爷诳城的。
  这么想着,蒋大年便让手下们别急着开门,爬上城楼往下看了一眼,见城下果有上百名骑兵,一个个都打着火把,穿着蒙古八旗的服饰,心中疑虑顿时去了大半,因为真要是贼人来诳城,敢这么大摇大摆?再说了,那贼人若有这等精锐骑兵,至于一轰而散,被他带人撵得跟狗似的到处乱窜么。
  不过为防万一,蒋大年还是硬着头皮朝城下喊了一句:“卑职是宣城游击蒋大年,敢问下面的将军是驻防何地的兵马,又为何来我宣城?”
  不问还好,一问,二鞑子大爷们火气腾腾的就上来,为首的军官拿马鞭朝城上一指,怒喝道:“城上的眼瞎了么,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我们是驻防杭州的蒙军旗,奉两江总督之令前来宣城缉捕海匪刁民,你要是再不开门,就将你这游击当贼办了!”
  这军官用夹生的汉话喊完,下面的蒙古兵又是一阵喝骂,蒋大年可是见过满蒙大爷们,也聆听过满蒙大爷的声音,再看那威风,那架势,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气派,哪还有丁点怀疑,赶紧吩咐下面的兵把门打开。
  说起来,蒋大年现在还真是怕二大爷们把自己给办了,因为他很心虚。外面人不知道,这宣城百姓哪个不知道海匪浙寇来时,可是他蒋游击和曹知县一块领着城中士绅迎接大明天兵的。现在海贼倒了,蒋游击和曹知县为了掩饰投敌之事,连着几天紧闭城门,纵兵在城中大肆搜捕那些通贼绅民,为的就是杀人灭口。
  就这,蒋大年和曹知县还不放心,二人正商议着是不是纵兵直接把宣城给屠了,然后栽赃给海匪,这样就一了百了了。死人可是没法爬起来指证他们投敌的。没了人证物证,再上下一打点,这抄家灭门的罪过就能遮掩过去。
  不过现在看来屠城是来不及了,有二大爷们来搅局,蒋游击可真是担心的很。这边叫人开城门,那边就派亲兵去通知曹知县,让曹知县赶紧想个法子应付这帮蒙古二大爷,免得他们投敌的事情被二大爷们查出来。
  城门打开之后,二大爷们一涌而入,蒋大年领着手下兵丁毕恭毕敬的站在城门边,等着二大爷接见。
  蒋大年脑子里正在寻思是不是先去弄些姑娘来给二大爷们泄泄火,然后再将牢中那帮刁民统统宰了,再由曹知县出面打点二大爷,二大爷却是纵马来到他面前。
  借着火光,蒙古兵的带队军队打量了正念头急转的蒋大年,突然扬手一挥,冲着蒋大年身后那帮兵丁喝道:“奉两江总督令,宣城游击蒋大年勾结海匪浙寇作乱,着命立即捕杀!所部准将功赎罪,有违者格杀勿论!”
  “啊?”
  “啊!”
  第一声“啊”是如被雷霹的蒋大年发出来的,他不敢相信;第二声“啊”则是蒋大年身后的兵丁们发出来的,十分惊讶。
  蒋大年只觉整个人都懵了:南京那位总督大人竟然知道他投敌的事了?
  蒙古军官半点也不耽搁,扬鞭朝营兵们一指:“尔等要抗令不成!”
  “不敢,不敢!”
  营兵们都是呆了,可一个个却机灵的很,二大爷说的明白,总督大人许他们将功赎罪呢!
  于是根本不用蒙古兵们动手,蒋大年被手下兵给擒得死死。
  “砍了!”
  蒙古军官又是一声令下,急于将功赎罪的营兵瞬间就将游击大人给弄成了个尸首分离。
  半个时辰后,宣城大牢的牢门被打开,十来个狱卒满脸堆笑的走到牢房中。牢中关着上百人,都是这几天蒋大年和曹知县抓进来的士绅和百姓。他们有着一个共同的罪名,那便是私通海匪,图谋作乱。
  牢头走到本城素有名望,原崇祯朝南直隶乡试乙榜第六名的陈举人面前,陪着小心道:“陈老爷,您老赶紧出去吧。”
  陈举人却是哼了一声:“可是蒋大年要送我等上路?”
  那牢头忙摆手:“别提蒋游击了,他这会早就上路了。”
  “上路了?他去哪了?”陈举人没反应过来。
  牢头陪着笑脸道:“陈老爷有所不知,蒋大年和曹知县通贼的事发了,总督大人亲自派了蒙古大兵将他二人处决了。”
  “呃?”
  陈举人和一众绅民被这消息都是惊的呆了。
  牢头又道:“蒙古兵把衙门的大小官员都抓了,叫小的放诸位出来主持这宣城事务呢。”
  “呃?”
  一众抗清绅民目瞪口呆:蒙古鞑子请我们做事?


第726章 这世道,为官不易
  池州府铜陵,听完千总韩可东通报的最新军情,知县陈忠清的脸颊顿时煞白,一脸难以置信道:“浙寇不是自相瓦解了么,怎么又聚众数千来犯我铜陵了?”
  韩千总也是一脸苦色,本来形势大好,闻知浙寇自相瓦解后,他急忙带兵去捕杀逃跑的浙寇。这么多天下来,虽说收获不大,可百十颗人头还是有的。要知道这些个浙寇留的可不是新朝雅政的金钱鼠尾辫,而是实打实的束发长毛,所以一点也不存在杀良冒功,端的是赫赫战功,届时把首级往上头一交,他韩可东就是鹤立鸡群,想不发达都难。可他娘的谁知道好日子刚过没几天,那帮吓破了胆的浙寇竟然聚众又杀来了。据说还是从江北杀过来的,一路攻城略地,竟然卷起好大声势,天知道江北那帮人是干什么吃的!
  “大人,浙寇敢如此,是不是海匪去而复返了?”
  说话的是陈知县的师爷卢邦定,浙江绍兴的秀才。算起来,铜陵县衙已经换了七个主人,可这卢师爷却是铁打的板凳,愣是十多年没挪过窝,弄得铜陵城中知道卢师爷的比知道县尊的要多。真可谓是铁打的师爷,流水的县尊。
  “有这可能,要不然浙寇没这么大胆子敢回头!”
  韩千总觉得卢师爷的猜测很可能是真的,否则解释不了浙寇前些日子还狼狈往江北跑,现在却敢聚众往江南撞。他派出去的探子可是看的明白,原本一轰而散的浙寇船队现在又重新聚集了起来,瞧那架势大有再断大江的意思,弄得不好现在南京那边怕是又被海匪杀了个回马枪!
  陈知县坐不住了,他忙对韩千总道:“浙寇来了几千人马,咱们兵少怕是守不住,韩千总还是赶快派人去府城和芜湖求救兵吧,要不然咱们可就完了!”
  韩千总犹豫了片刻,却是一扫脸上的苦色,很是镇定的陈知县道:“不去求救兵了,咱们反正吧。”
  “反正?”卢师爷一怔。
  “又反正!”陈知县也是一怔,却比卢师爷多说了个又字。
  “我们上次已经降过浙寇一次,这次他们还能信咱们?韩千总还是三思啊,要是浙寇再败,我们怎么办?”
  卢师爷反对再次反正,他可不想再像上次一样弄得狼狈不堪,每日里提心吊胆,晚上睡觉时都竖耳听着外面动静,生怕府城的大兵过来捕杀他们这些投敌之人。
  “咱们杀了那么多浙寇,浙寇真来了能放过咱们?不行不行,这事不行,我看还是去求救兵吧。”
  陈知县也不想再反正,他好歹也是进士出身,降一次便罢了,再降一次的事还真是做不出来,真要这样干了,岂不成了反复无常的小人。再说了,浙寇来时,他把名字改成了思明;海匪一败,他又把名字改成忠清;要是听陈千总的,岂不是还要把名字改回思明去?古有孟母三迁,难不成今日他陈知县要三易其名?这算什么事噢!
  韩千总却是拿定了主意,他咬牙道:“远水解不了近渴,指着府城和芜湖的兵来救咱们,咱们恐怕早就下了鬼门关。这节骨眼,也别想那些没用的,先保住命再说。”
  “就没其它的法子了?”
  陈知县一脸苦涩,卢师爷也是心头发苦。
  韩千总白了他二人一眼:“就算府城和芜湖接到消息能派出兵来救咱们,我们也得独自抵抗浙寇几天,眼下城中就几百守军,那浙寇却有好几千人,到时攻起城来,咱们拿什么去挡?真要到了危急时候,是县尊去杀敌还是卢师爷去杀敌?”
  “我……”
  卢师爷轻咳两声,笑话,他乃堂堂幕僚师爷,自古以来就没有师爷上战场的道理!
  陈知县也是脸上讪讪,对韩千总的话不以为然,他堂堂三甲进士出身的知县老爷能和大头兵一样去厮杀?这……这太辱斯文了!
  “实在不行,不如我们跑吧?”卢师爷提议道,这法子他觉得比再反正要好。
  不想陈知县却是把脑袋摇得跟波浪鼓似的:“万万跑不得,这一跑,本县阖家老小就性命不保了!”
  韩千总瞪了卢师爷一眼,他这当师爷的能跑,他和陈知县能跑吗!真要跑了,回头必然被清廷法办,到时还是一个死,不如再次降明,观望风声再说。虽说这事凶险万分,可怎么也比束手被杀强得多。况且这铜陵是他的地盘,他多年置办的家业也都在铜陵,就这么弃了,比杀了他还要命。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铜陵一日在他手中,他就有转圈余地。真要没了地盘,他跟一条咸鱼有什么区别?
  “二位也别想了,听我的,咱们反正。反正了,浙寇就拿咱们当自己人了,到时不但能保住命,还能保住铜陵,何乐而不为?”韩千总竭力游说这二人,一心要把他们再拉下水。
  “那咱们杀了那么多浙寇?”
  卢师爷有些担心,也大为后悔,早知道海匪浙寇会去而复来,那当初就应该劝说县尊和韩千总不要大开杀戒,留条后路。
  韩千总却是不担心这事,他道:“那是各为其主,有什么好说的,现在我们是迷途知返,他浙寇总不能寒了我们铜陵官绅投明之心吧?实在不行,就找几个替罪羊出去。”
  “那要是浙寇再败了怎么办?”陈知县还有些迟疑,总觉得韩千总这法子不稳妥。
  韩千总想也不想便道:“这还用说?当然是继续做我们的清官啊,咱们已经有经验了,再干一次不是熟门熟路的很。”
  陈知县和卢师爷哑口无语,以前都觉自己脸皮已经够厚了,不想和韩千总一比,那是小巫见了大巫了。
  陈知县叹了口气:“咱们这降来降去的,不成了反复小人?”
  韩千总嘿嘿道:“名声和性命哪个重要?”
  “当然是性命要紧。”陈知县老实说道,他是真怕死的很。
  “那不就结了!”韩千总一锤定音:“我们反正,马上反正!”
  陈知县没有开口说什么,但显然是默认了。卢师爷想来想去,也想不到除了反正还有什么可以马上保命的法子,于是也点头同意这事。不过却是问韩千总:“要是有人不肯跟我们一起反正怎么办?”
  “不肯跟我们一起?”韩千总目露凶光,“那便定他个通贼的罪名,给他来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也只能这么办了,具体的事情就劳韩千总主持了,本县这心实在是不定当,还是去烧烧香拜拜佛的好。”
  陈知县走到门口时,又心有所感,对韩千总和卢师爷道:“这世道,为官不易,不易啊……”


第727章 主子要办的人很多
  济宁,顺治行营。
  江宁大捷传来,满蒙将士俱是为之振奋,不过年轻的天子却有些不悦,因为安亲王岳乐做了一件让他很不高兴的事。
  “你们告诉朕,海匪都撤兵了,岳乐还跑去江宁做什么?他是要和郎廷佐那个奴才抢功吗?”
  顺治将岳乐的奏疏扔到索尼、鳌拜等奴才面前,气急败坏道:“江西巡抚张朝璘连派数拨急使,言称粤匪攻势甚猛,赣州重镇已失,省城南昌岌岌可危,朕特意下旨叫岳乐带兵去江西援救张朝璘,坚守以待朕的大军。他倒好,不管江西危局,却是领军奔了大胜的江宁,你们说,他想干什么?”
  主子对安亲王不满,做奴才的可不能跟着帮腔,说一千道一万,主子和亲王都是爱新觉罗家的,打断骨头连着筋,这做奴才的要是掺在中间,弄的不好就是挑拨主子,抄家灭门都是轻的。故而索尼可不敢也跟着说安亲王不好,说这位亲王八成就是抢功去的,而是小心翼翼的道:“主子,奴才以为安亲王往江宁去是对的。”
  “对的?”
  顺治很不快,索尼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海匪兵临江宁城下时,岳乐在安庆动都不敢动,海匪一退,他便着急上火的带兵去江宁,不是抢功又是什么?
  索尼忙道:“主子,郎廷佐奏称,海匪大军其实并未撤走,而是控制了长江出海口,现兵船集中于平洋沙、稗沙一带,所以奴才认为安亲王带兵去江宁是对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郑贼不死心整兵再犯江宁,有安亲王亲自坐镇,再有他带去的北方数省绿营,这江宁便不复上次危险,要是指挥得当,及时封锁江口,甚至都有可能就此歼灭海匪,永绝海寇之祸。”
  听索尼这么一说,顺治面色稍缓,觉得自己或许真的怪错了岳乐,正要开口说话,内阁学士巴哈纳捧着份奏疏急急进了大帐。
  “禀皇上,苏松提督马逢知上了折子,说郑贼有意请降议和!”
  巴哈纳是太祖努尔哈赤侄子、三祖索长阿曾孙,宗室中有名的贤臣,去年顺治设内阁时特旨召他入阁,授予中和殿学士,在内阁之中排名第一。这次顺治亲征,内阁随军的便是巴哈纳、额色黑,另外一个则是汉官金之俊。因是宗室,巴哈纳在顺治面前自然不像索尼他们一样自称奴才,而是以臣自居。行营大小事务凡经内阁处置的也皆是由巴哈纳处置,换言之,这巴哈纳便是大清朝的内阁首辅。只不过因为有议政王公大臣会议在,另外大清国情不同于明朝,以满州御蒙古、汉军,以蒙汉御绿营,等级制度森严,加上还有上三旗下五旗区分,外有满州将军,内有议政大臣,所以巴哈纳这首辅的权力远远不如前明首辅。但眼下在行营,巴哈纳的地位也是和索尼、鳌拜等同的,并不被他二人压制。
  巴哈纳带来的消息把顺治愣住了,失声道:“有这事?折子在哪,速于朕看。”
  索尼和鳌拜也被这消息惊住。
  巴哈纳忙将刚收到的马逢知奏疏递了上去,顺治接过一看,马逢知在折子上说海匪舟师自从南京撤退后便顺江驶至崇明,听闻郑贼曾召集诸将军议,说郑军虽在南京城下受挫,但全军犹在,犹其水师未受多大折损,故可重新夺回崇明以作老营,安置家眷之后再行整顿,重图进取。
  马逢知认为郑贼所谓的重图进取显然是对图谋南京不死心,想以崇明为基地休整其部,然后再度挥师入江攻打南京,所以他加派了崇明驻军,以使郑军无法重新占领崇明,如此他们便不能在海口久呆。时日一久,不退也得退。这一点倒和两江总督郎廷佐的判断不谋而合,二人都认为郑军在崇明盘踞是有整兵再犯之意。
  果然,郑军在崇明海面待了两天后就发兵攻打崇明,但都被马逢知击退。数日前,马逢知营中突然来了郑军的使者,说郑森想和大清议和,请马逢知代为上禀清廷。考虑到朝廷一直和郑森有和谈之举,马逢知便写了急递为其请降议和。
  顺治看完之后,抬头问索尼他们:“你们怎么看郑森请和之事?”
  索尼刚才就在想这事了,当下就道:“奴才以为郑森经江宁大败,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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