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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儿不为奴-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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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官便是雷先楚。”
雷先楚并没有如庞天赐一般客气,甚至站都没有站,只坐在那朝周士相老气横秋的微一点头。
如此作态,自然让随周士相一同来的众兄弟生火,周士相却是不动声色,上前朝雷先楚又是一拱手,不卑不亢道:“雷大人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还请随在下进城,我已令人备下薄酒为大人接风洗尘。”
“喝酒却是不必了,酒多误事,本官数年前就已戒了。”
雷先楚上下打量了眼周士相,这才站起,边上一个随从却是悄悄朝他凑了两步,然后低声说些什么。听完随从所言,雷先楚目中顿时疑惑起来,盯着周士相道:“你是胡全?”
周士相看他神色,再看那随从一脸奇怪的样子,心中猜道对方怕是见过胡全,知道胡全是独臂之人,而自己相貌不同胡全,又双臂皆在,故而生了疑心。当下也不瞒,道:“在下并非胡全。”
一听来者不是胡全,雷先楚脸顿时沉了下来:“胡全在哪,为何不来见本官?”
不待周士相回话,早就窝着火的葛义就抢先道:“我家大哥已经死了,你要见他可不容易。哼,就算我家大哥不死,他是参将,你是游击,凭什么要我家大哥来见你?”
“嗯?”
听了葛义这夹枪夹棒的话,雷先楚怒火中烧,横眉怒扫便要发作。庞天赐却是见机得快,也抢着道:“胡将军如何死了?”这一岔,却是让雷先楚不好发作。
周士相不便责怪葛义说话没分寸,当下将与德庆绿营一战简短说了几句,庞天赐听后不禁唏嘘起来,不管是否真心,嘴上总是为胡全的死感慨了几句。
雷先楚却是没有感慨,而是惊诧:怎的这帮土匪还敢主动去打德庆的清军,难道他们的实力很强?
惊诧之余却又欣喜,若这帮土匪实力不弱,那此趟罗定之行却是值了。对面那喽罗说话是不中听,可看眼前这年轻人却是极有分寸的,自己身后站着朝廷,站着抚台大人,谅这雏儿不敢乱来,进城之后对其好生安抚,胡全留下的人便皆是自己的了。
念及此处,脸上不禁和缓许多,对胡全的死聊表痛惜后,便问周士相:“你是何人,现在罗定做何差遣?”
“在下周士相,蒙众兄弟看得起,现暂代首领一职。”周士相道。
“什么首领不首领?听着就匪气,尔等既然已受招安,往后就当以官军自居,以朝廷名器自许,这首领不首领的日后可不能再说。”雷先楚话锋一转,“既然胡全已经死了,本官自会为他向朝廷请封,至于你等,本官也自有安排。”
一听这话,葛义忍不住又要发作,却被哥哥葛正拉住,周士相亦是回头瞪了他一眼,这才让葛义把话憋回了肚中。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大人先入城,待接风洗尘后明日再说此事也不迟。”
“也好。”
雷先楚也不拒绝,又将庞天赐和随同前来的几个手下向周士相介绍了番,周士相都是一一抱拳招呼,随后便在前头带路,引领雷先楚一行回城。
路上,许是知道胡全已死,自己夺他这参将大印和部下再无障碍,雷先楚心情格外是好,竟是难得和周士相笑谈了几句,对他们攻打罗定和德庆这两战也是好生问了许多。周士相是知无不言,不过显然是言之未尽,内中许多紧要地方是根本不与他说一字的。
庞天赐骑术并不太好,这一路骑马已是磨得他大腿生疼,好在罗定已经不远,便也强撑着,间中插上几句,不时点头或是吃惊,配合极好。
周士相也不忘旁敲侧击,想打听为何是雷先楚这武官前来罗定,那兵部职方司郎中程邦俊又去了何处,不过和他刻意隐瞒一样,雷先楚和庞天赐对此也并不多说。
周士相见他们不愿说,便也不问,反问起现在的抗清局面,对此,雷先楚并不太清楚,所以没有说什么。倒是庞天赐许是从同宗哥哥庞天寿那里得到些消息,说是秦王孙可望正率大军在湖南和清军对峙,且有意挥师沿江夺取南京,若此事能成,那大明中兴便指日可望了。
沿江夺取南京自是大事,若成功,南明复兴还真不是奢谈,不过周士相清楚,他的历史记忆中并没有孙可望主导的夺取南京之役,倒是有郑成功入长江之战,而且孙可望最终的结局是降了清,由此可见,庞天赐所言的秦王挥师夺取南都怕是空谈。
他又问西宁王李定国,这个却是真的为难人了,雷先楚不过是张孝起手下的杂牌游击,庞天赐虽有个司礼掌印太监的同宗哥哥,可他自个只是七品知县,秦王孙可望要夺南京的消息还是庞天寿无意与他提了两句,他自个猜测的,哪里真能清楚王爷们在做什么。
谈话中,雷先楚不止一次夸赞过周士相所骑的大青马,待得知这马是周士相从鞑子汉军旗参将由云龙手中抢来的,雷先楚更是眼红,好几次视线都落在那大青马身上,以致庞天赐和他说话都没听清。对此,周士相只是暗记于心,并不与他计较。
后来,双方没什么可说,就一路无言只赶路了。紧赶慢赶,终是在太阳落山前看到了罗定那残缺的城墙,在城门前,却是看到一队兵押着两辆马车停在那里,从他们的样子来看,显是特意等待的。
……
“车上是什么?”
雷先楚纵马奔到马车前,看车上堆满干草,遮得严严实实,好像藏着什么宝贝似的,不由奇怪,一脸不解的望着前后脚而来的周士相。庞天赐也是好奇,忍不住想看车上装得什么,葛正、葛义等人却是心中暗笑,一个个板着脸等着看笑话。
“好臭!”
随雷先楚而来的一个高州军官见自家大人奇怪,便想去掀开草,可是没等他走近马车,一股怪味便薰得他下意识的停了下来,那怪味当真是臭不可闻,熏得他胃中翻江倒海,十分的想吐。
“什么东西?这么臭!”
与此同时,靠过来的高州兵也都捂住了鼻子,庞天赐的随从更是一脸厌恶的看着那车,庞天赐本人也掩起了鼻子,好像看到粪车般躲到一边,没办法,那车上传来的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
雷先楚一肚子火,这还没进城却闻这臭味,这帮土匪想干什么?难道是想用粪臭给我个下马威?若真如此,也太儿戏了!
庞天赐也皱起眉头,直觉告诉他这两辆马车上装得不是什么好东西,弄不好还真是这帮土匪存心而为。他压住心中不快,问周士相道:“车上装的何物?”
周士相缓缓道:“人头,清军的人头。”
“人头?!”
庞天赐一惊,一下跳得老远,眼睛瞪得老大,一脸不可思议。
“人头有何好怕,本官南征北战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
雷先楚却是浑然不在乎,也无惊惧,只以为罗定这帮土匪是在考量他这游击大人的胆色,故意吓唬来着。自己既然存了吞并他们之心,便万万不能在他们面前露了怯,否则何以服众!
说话间就拿手去扒车上的干草,见游击大人动手,立时就有两个高州兵上前帮忙,然而,在干草揭去那一刻,三人就跟中邪似的全呆在了那里,连气都不敢喘一声了。
“真是人头…”
两个高州兵脸也白了,声音也结巴了,腿也抖了。
雷先楚却是没有脸色发白,更没有吓得后退,而是怔怔的望着车上堆着的人头,腮巴子不住抖动。
第80章 万岁
“好叫雷大人知晓,因知大人前来,故在下特意叫人将这些首级用石灰盖了以待大人检验。”
在雷先楚发怔时,周士相已然翻身下马,走到马车前随手拽住一根辫子,提起一颗已皮肉萎缩,极其狰狞的人头,“这些人头皆是清军绿营兵的首级,在下拿得这颗便是千总孔国良的首级,大人请看仔细,两车所载一百八十六颗首级,无一杀良冒功,大人若是不信,可一一验看。”说完,又轻轻将孔国良的脑袋放下,由始至终脸色都很平淡,看不出有给雷先楚下马威或恐吓的意思,倒显得很有几分是在请功的味道。
雷先楚暗哼一声,他不是没打过仗,也不是没经过那尸山血海,眼前这些许人头如何能吓住他!
不过对方并未指明此举有恶意,反是一幅请功的姿态,他也不便发作,遂故作不知,收回目光,随口就道了一句:“孔国良这人我知道,无名小卒,倒是他兄长孔国治倒是算个英雄,当年本官随黄阁老北上时与他交过手,颇是能打得很。”
言语间不经意的就将孔国良贬得一文不值,一个无名小卒值得显摆什么,抬了那孔国治的同时却也抬了自己,言外之意自然是你看我当年可是随首辅阁老出征过打仗的,你这土匪头算个什么东西?不管你此举存的何意,在本官面前皆是儿戏。
庞天赐知道雷先楚说得不假,虽然来高州不过一年多,可对州里的文武官员,他大体还是了解的,知道这雷先楚早年在隆武朝时曾随黄道周北上江西攻打过清军,而罗定的这些绿营兵恰是江西来的,所以雷先楚这话多半不假——他当年确是与孔国治交过手,只不过却是败了而矣。
周士相则对雷先楚所言笑而不语,葛正他们却是不岔了,闹半天老子们辛辛苦苦杀的鞑子千总在你眼里屁都不是!这真要是个屁都不是,你们怎么不来打罗定,反叫那小白脸哄了咱们下山的?现在好了,老子们千辛万苦打下罗定城,你们随口一句无名小卒就打发了?
奈何周士相没有翻脸,葛正他们虽一肚子意见,可也只能撇撇嘴无话可说,毕竟他们已奉周士相为首,周士相在弟兄中的权威也形成,当家的不发话,他们如何能自作主张。
“既是呈首级,那便是要核验叙功的,雷大人稍待,下官这就看上一看。”
庞天赐强忍臭味和胃中不适,也公事公办起来,沿着两辆马车走了一圈,尔后回到雷先楚身边,肯定道:“确是剃发的鞑子,辫子一看就是结了几年的,不是新剃发的。”
雷先楚听后微一点头,挥手便吩咐后面的人道:“将首级验数一遍,确认无误后,造册报高州抚衙。”
“是,大人!”
当下就有两名高州军官带着几个高州兵不情不愿的上前验数起来,周士相任他们点数,也不干涉,雷先楚则站在那板着脸。庞天赐见气氛不对,有心打圆场,却不知如何开口。一时间,颇是尴尬。
未几,首级数便验了出来,果是周士相所说一百八十六颗。
“既然数目合得上,本官这就使人往高州为你等请功。我大明如今圣天子在位,上下一致兴复,比之往先更重军功,斩首一百八十六颗,功劳不小,本官定不会掩了你等功劳,当如实上报,巡抚大人那边也最是公正,你等放心,朝廷断不会没了你们的功劳。”
雷先楚冷腔冷板的说了一套场面话,周士相听后微一欠身,算是谢了游击大人。他这几近与雷先楚平起平座的态度让雷先楚心中更是不快,虽是不怕这年轻雏儿,可总感觉心下不踏实,对眼前的罗定城也存了几分不安。
正犹豫是否入城时,周士相已侧过身子,请道:“此间事了,还请雷大人与诸位大人一同进城!”
与此同时,葛正等人闷声闷气的一同叫道:“请!”
雷先楚一怔,看到“土匪”们都在看自己,不便示弱,便吸了口气,扫了他们一眼后,咬牙朝手下叫道:“进城!”
“进城!”
几名高州军官忙扬声向士兵们传达了命令,一听可以入城了,高州兵们立即精神起来,昂首阔步便往前走。
刚至城下,却见一灰袍儒衫的中年人领着一帮老者、小吏恭敬的立在门边,门前还设了香案,竖了万民伞。
那为首的中年人看到雷先楚等人过来后,向前迎了几步,然后便扬声道:“罗定知州宋襄公恭迎游击大人!”
罗定知州?
雷先楚还没回过神来,庞天赐已然愕然:朝廷何时委的罗定知州。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那边又有人挥手叫道:“鸣锣击鼓!”
瞬间,锣鼓声响起,端得喜庆。那帮迎侯的老者、小吏一个个也是满面笑容,这场面立时就让雷先楚放下几分心事来,暗道这帮土匪还算晓事,知道得罪我不起,刚才那些人头不过是个把戏,若我示弱,他们便得寸进尺,若我示强,他们便也熄了心思,老老实实听侯安排了。
偷眼瞄了眼周士相,发现对方正一脸笑容的看着自己,雷先楚不由确信自己猜测不错,礼节性的向着那众老者点头示意后,原是准备下马和这不知哪冒出来的罗定知州客套几句,然后和罗定父老说些场面话,代表朝廷对他们勉励几句,却见那知州竟然示意自己进城,一点规矩礼数也不懂。
是了,这假知州也是个穷酸,估摸是土匪们绑去做什么军师的,这种货色能知道什么官场规矩,又懂得什么礼数。
念及此处,雷先楚便懒得以堂堂游击之尊和个假知州较什么劲,当先纵马就进了城。见他进城,庞天赐虽一脸糊涂,也只好跟着进了城,从宋襄公身边经过时,他特意看了对方两眼,心道你这假知州连身官服都没有,也假得太不成样子,你道知州大人是你这等什么都不懂的人物能做的?待雷大人接管了罗定,不打杀你这假知州便算好的。
游击大人当先入城,200名高州兵也是意气焕发,一个个打起十分精神准备将最好的面貌呈现给罗定的百姓,好叫他们知道大明官军的威风和厉害。
那几个军官同样也是如此,只不过却是多了些心思,均是想得进城之后如何寻些名目弄些银子花花。雷大人虽不是钦差大人,可却是代表巡抚大人而来,而巡抚大人却是代表皇上的钦差。代表皇上亲授的钦差而来,不就是钦差来的么。既是钦差大人来了,这罗定又是刚刚收复的城池,于公于私,怎么也不能亏了将士们不是。再说,这帮土匪在城中肯定没少发财,如今真正的大明官军来了,难道还能比他们这帮土匪差?真要官军混得不如土匪,还有没有王法了!
雷先楚当先入城,马身子刚进城,还未等他来得及扫视城中,一睹罗定面貌时,四周却突然传来轰鸣声:“大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巨大的轰鸣声突然响起,事先毫无预兆,顿时惊得座骑不安起来,雷先楚好歹也是世袭武官,虽然打仗没什么本事,可控马的技艺还是有的,使劲一勒缰绳总算将马安定了下来。庞天赐却是没这么好的马术,座骑又不是战马,在这轰鸣声中不住撅蹄,惊得庞天赐不住“得得”的叫,更是险些从马上摔下来,手忙脚乱的着实出了大丑。好在有惊无险,座骑连撅了几次蹄后终是安静下来。
座骑如此,人也是好不了多少。那帮高州兵都叫这巨大的响声惊到,乱哄哄的你举枪、我拔刀的,好似来了成千上万敌人一般。有的兵更是骇得直往后退,把个好端端的队伍硬是弄乱了,两百号人在城门洞子里挤成一团。
雷先楚骇然之下最先恢复心神,视线中,先前本无一人的城墙上不知何时突然列满按刀持枪的军士,城门前的空地上也一队队的列着穿黑色衣服的士,粗粗一看,怕不下千人之多。在那些黑衣士兵的四周,又密密麻麻站满各式衣服的百姓,这会都盯着城门洞子这边看。
“大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上万人的齐声叫喊又再次响起,这一次高州来人没有人被惊到,也没有人惊得手足无措,只不过,他们的脸色却是难看得很。
雷先楚脸色黑得极其难看,他是带兵的,自然知道队列齐整的军队意味什么,这一刻,他不再是欢喜土匪们实力不弱,而是惊惧土匪们实力太强。
先前摆在马车里的人头,现在站在眼前的人头,虽然同样是人头,可一个是死的,一个是活的!这……这帮土匪不是只几十人么,何以现在却有成千上万人?
庞天赐的脸色也是阴晴不定,看看那些黑衣士兵,再看看那些黑衣士兵后面的百姓,心下有些叫苦:这罗定城看来是鸿门宴。
第81章 回去
将高州兵反应看在眼中的周士相心下有些失望,若南明除了大西军以外都是这个德性,如何能打败清军恢复中华?
他纵马上前抬起右臂,顿时,叫喊声噶然而止,四周为之一静。
“雷大人看我太平营将士可还堪战?”
周士相转过身来才发现雷先楚面如黑炭,阴沉得厉害。
“什么?”
雷先楚一时未能听清,周士相便又重了句,这回雷先楚听清了,心里咯噔一下,这帮土匪连营头都立了,看来早有自立之心,怕是巡抚大人和自己的算盘要落空。
他吱唔一句,倒也没有违心,道:“看队列,还算整齐,当能一战,只不过衣饰不伦不类,看着不像官军。”
周士相指了指那些手中没有兵器的黑衣士兵,道:“自夺罗定不过半旬,一切草创,将士们只凭一腔热血誓与鞑子血战到底,武器、盔甲多有欠缺,还请大人回到高州后能够为我太平营争取一些。”
闻言,雷先楚皱眉道:“眼下广东局势不利我大明,抚台大人以高、雷二州坚守,麾下将士也多有不足,调拨兵器盔甲怕是有所困难。”
“盔甲乃重器,我部不敢奢求,但求能拨些兵器,免使我军将士赤手空拳与鞑子对战便可。”
周士相并不指望雷先楚能够为太平营带来物资,之所以说这些不过是安对方的心,免得对方吞并不成回去之后将太平营说成一无是处的土匪。真要和广东明军成了敌人,恐怕夹在明清之间的太平营处境更加困难。
“这个嘛……也罢,既然你部已受朝廷招安,又有收复罗定之功,本官回去之后便向巡抚大人进言一二,不过不能保证一定能成,毕竟眼下我军也困难。”
若周士相要得是钱粮,雷先楚肯定二话不说就拒绝,但对方不过要些兵器,他虽对太平营已然不满,但场面话却是不在乎说上几句的。当然,这还得看周士相到底作何打算,若对方真不愿意接受他的指挥,那万事休提。若对方愿意接受他的指挥,那兵器什么的自然好说,就算是钱粮这块,只要自己拉下脸来向巡抚大人求了,巡抚大人未必就不会有所表示,毕竟自己是巡抚大人部下的将领,自己的实力越强,对他这四府巡抚也多有臂助。存着这念头,雷先楚的话便也没有说得太绝对,留了个尾巴下来好让周士相自己琢磨。
“雷大人有心了。”
周士相却没接这茬,根本不主动表示,雷先楚暗哼一声,也不再说什么,径直打马奔到了前头,扬鞭指着那些百姓对周士相道:“本官已经进城,也见识过你部的威风,这些百姓你叫他们散了吧,闹出如此大的动静,实在是扰民。”
不想,周士相却道:“罗定已无百姓,大人所见皆为我太平营中人。”
雷先楚奇道:“明明就是百姓,如何也为你太平营中人?”
周士相解释道:“我太平营自立营起,便定下营规,老有老营,女有女营,少有少营,战事一起,青壮勇于杀敌,妇孺勇于声援,是谓全民皆兵,所以大人所见皆为我太平营军士,并非百姓。”
周士相不解释还好,一解释雷先楚勃然大怒:“什么全民皆兵,你这是裹挟百姓!”
周士相却不惧,他很是有理铮铮道:“多一个人便是多一分力量,眼下清军势大,我太平营为抗清不得已多招了些百姓,如何能算是裹挟百姓?”
“好一个不得已!”
正好过来听到周士相所言的庞天赐一听太平营竟然裹挟百姓,顿时气急起来,指着周士相道:“裹挟百姓入营,此举不是贼寇是什么!”
周士相扫了眼气急败坏的庞天赐,正色道:“我军乃大明太平营,绝非贼寇,我这有朝廷的圣旨和大印为凭,庞大人切勿胡说!”
“你!”
庞天赐语滞,不知如何反驳,半响,方道:“你们招了这么多百姓入营,如何养活他们?”
周士相道:“以战养战。”
庞天赐瞪大双眼:“便如流寇一般,每到一地先抢钱粮,再裹百姓。如此周而复始不成?”
周士相顿了一下,点头道:“庞大人若是这么理解,也对。”
“土匪,土匪!”
雷先楚听得气急,已是连骂数声,左手更是按在刀柄之上,大有一言不合便要拔刀相向的意思。
“匪也好,兵也好,但能驱逐鞑虏,是匪是兵又有何区别?”
说话的是宋襄公,站在那里面带微笑的看着雷先楚和庞天赐,身后,站着一脸横肉的葛正兄弟。葛正兄弟背后却是站着数十名手按长刀的兵丁,当先几人对雷先楚是横眉冷对,丝毫不惧他这游击大人。再看自己带来的那200名高州兵,这会却被一大帮太平营的黑衣兵围在了城门洞前动弹不得。
本欲发作的雷先楚看到这架势,不由倒吸一口冷气,生生的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庞天赐却是未察形势不对,仍在那嚷道:“若我大明官军皆如你太平营这般行贼寇之事,天下士绅如何还能心向大明,我大明又如何能中兴?”
“但使我华夏不沦胡族之手,但使我汉人文明不致被胡族中断,天下士绅又算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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