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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儿不为奴-第3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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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侯,也不是什么私心过重的军阀,他有着他的气度,他的胸怀,他的见识和眼光。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郑鸣俊叔侄和冯锡范主动来投,已经表明他们的态度,况且他们本身就是这个时代最优秀的水师将领。士为知己者死,不论他们来投的动机是何样,他们所做的一切已然符合周士相的利益,故而就当大用他们,让他们的才华和本领真正在这个时代舞台上展现出来。
至于失去了水师之“长”的郑经是否还能敌住郑袭,周士相已是不去考虑,只以朝廷名义正式遣使至郑袭军中,承认其闽亲王封号,并以郑森生前遗命为据,以朝廷名义斥责郑经有违人伦,准郑袭招讨之。他相信郑袭会是个聪明人,郑袭的部下们也会做出明智的选择。而郑经,在“内忧外患”众叛亲离之下,会如何选择,只要他不是个蠢人,周士相也无意让国姓的骨血就此消亡。
福州的围城仍在继续,周士相的到来并没有加速城中清军的死亡,让他们彻底解脱,而是让他们更加折磨。
福建本就是贫瘠,十多年的战乱早让闽地满目疮痍。在太平军入闽之前,郑森已经包围了福州数月,郑森解围撤走后,达素固然趁机派兵搜刮钱粮,可是所得也是寥寥无几。
如今,一座孤城,一座汪洋之中的孤城,早已经没有了粮食。
福州,已经断粮半月。
在一众将领的簇拥之下,周士相来到了壕沟前,他定定的望着这座闽地首府,望着这座从外表看起来仿佛已无人烟的城池。
他的思绪回到了数年前的新会,那时的情形和现在是何等的相像,唯一不同的是,城内多了满州人。
“不使一人出城,不使粒米入城”,周士相的军令得到了有效执行,而这意味着福州城内正在发生着令人毛骨耸然的一幕。
“鞑子饿极了会做什么?”
周士相转过身,看向了苏纳、胡启立、朱统等将领。
苏纳抢先一步上前,大声道:“禀大帅,鞑子饿极了自然会吃人。”这声“鞑子”叫得是那么的痛恨,那么的自然。
“那就让他们吃吧。”
再次转过身去时,周士相的目光无比阴森。
城中,清军的确在吃人。
当粮食吃光之后,最先被清军宰杀的是猫狗,然后猫狗绝了迹,他们又去寻找老鼠,等老鼠也吃绝之后,清军开始杀马。马吃光了之后,饿极了的清军和家眷们开始跑到三山上扒下树皮,寻找所有能下咽的东西。最后,凡是能下咽的植被都被清军吃光了,但他们还是饿,于是饿极了的清军,开始吃死人。
第1054章 始作俑者,无后
福州城中的汉人百姓早被清军屠杀干净,他们的尸体早已腐烂,清军饿得再狠,也断然不会去吃。
他们吃的是那些刚刚饿死的人。
明季以来,守军以城中百姓、青壮为食之事屡出不穷,明清双方都有过。
这是一个疯狂的时代,是汉族有史以来最黑暗的时代,某些方面甚至比当年的五胡乱华、蒙元入侵还要可怕。
吃死人肉活下去,不是清军一开始的选择。
一开始,他们选择突围。哪怕突围之后仍是无去处,他们也不想活在噩梦般的城中。
清军突不出去,正面硬攻,他们突破不了太平军役使大量人力修建的一条条壕沟。在那些奇怪的岗楼碉堡面前,清军一个个被里面的守军用火铳、用弓箭射杀。那一颗颗从天而降的炮子带走的不仅仅是血肉之躯,更是清军最后的勇气。
正面突不出去,清军另外想了办法。
从前攻城的一方都会挖掘壕沟伸至城中,然后趁夜杀出。这一次,清军却是自己在地下挖掘地道,想出去。
然而让清军绝望和咒骂的是,当他们使尽全力挖掘出的地道成功通至城外,那漆黑的地道口见到光亮时,水却涌了起来,让那些急欲求生的清军被活活溺死在内。
清军挖的地道不可谓不深,可是太平军的壕沟挖的比他们还深,并且还引来了河水,将最前面的几条壕沟变成了水渠。
清军终于放弃了挣扎,他们认命了。
心死,人却活着。生理的本能和咕咕叫唤的肚子以及脑海中饥饿感的迫使,让清军没有了选择。
满军也好,汉军也好,绿营也好,都成了食人魔。
妇孺也好,老少也好,也都随之疯狂。
城中满城的满州家眷们,并非没有人性。有的人不愿去吃死去的亲人,他们选择自己结束生命。
克彻尼精疲力尽的从外城回到家中时,他看到了自己的阿玛和额娘已经吊死在了房檐上。他呆立在那,突然疯了般冲进里屋,映入眼帘的是妻子赫舍里骨瘦如柴的尸体。赫舍里的身边,是克彻尼的一对儿女,母亲临死前将他们活活扼死。
“不!不!”
克彻尼抱着妻女的尸首在那嚎啕大叫,他想哭,可眼中却一滴泪水也没有。
克彻尼站了起来,他抱不动自己的妻儿尸体,他摇摇晃晃的朝前堂走去。来到阿玛和额娘的尸体下,他站了很久很久。在他的身后,挂着吴扎拉氏的列祖列宗像,这些画像是克彻尼的阿玛十几年前让汉人的画师特意绘制的。而在此之前,这堂上悬挂的是汉人的画像,是这间屋子主人的祖先像。
克彻尼神情恍惚,悬挂在房檐上的阿玛和额娘尸体好像当年的屋子主人夫妇,那时,一身汉人衣冠的夫妇就那么并排悬在空中,微微的摇晃着。
“这是报应!”
克彻尼放了一把火,将自己和这屋内的一切连同他的亲人焚为灰烟。
邻居克彻尼家冒出浓烟时,隔壁的钮祜禄家几口人却围着一口大锅,锅中散发着香味。
六十多岁的老妇钮祜禄氏和从前一样,平静的坐在椅子上,慈详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和尾伦(媳妇),还有那可爱的孙儿。
“额娘,您吃。”
孝顺的阿拉木盛好了肉端到了额娘面前,他的媳妇库雅拉氏也和从前一样很守规矩的立在额莫克(婆婆)边上。钮祜禄家规矩很大,钮祜禄不动筷子,库雅拉这个媳妇可是不敢先吃的。
钮祜禄接过碗,满意的看了眼媳妇,然后轻轻吹了吹,喝了一口汤,顿时觉得胃中舒服极了。看到儿子和媳妇、孙儿都在看着她,钮祜禄点了点头:“你们也吃吧。”
等到儿媳和孙儿都吃饱后,钮祜禄将孙儿抱到怀中,抚摸着他的头。怀中的孙儿却在发抖,因为他刚才吃的是姐姐的肉,而姐姐是被太太(祖母)威逼他的父亲亲手杀死的。
或许感受到了孙儿的颤抖,钮祜禄有些不快,看着孙儿的目光变得有些诡异。
阿拉木和库雅伦不由自主的一个哆嗦。
觉尔察生前当过都统,所以他家的房子是满城中最好的,听说这座大宅的主人是原来明朝的一个尚书。前年金厦海战时,觉尔察战死了,现在院子的主人是他的长子傅兰。只是很多天了,满城的人却从来没有见过傅兰,也没有见过他家的人出来过。直到有一天,佐领阿特泰带人进了他家,这间大宅里已经没有一个活人。
傅兰一家三十多口全死了,有死在床上的,有趴在地上的,有坐在墙跟的,有软绵绵趴在门槛上的。有的是自杀的,有的是饿死的,一家人就这样死得精光,无声无息。
阿特泰的眼泪流了出来,然后含泪将几具还算新鲜的尸体抬走了。
达素死了,死于自杀。
他在酒醉之后下令亲兵剌死了自己,因为他实在是无法忍受现在的噩梦。
达素或许解脱了,可那些还“顽强”活着的清军却得不到解脱。
围城三个多月后,福州城内的清军已经没有人再站在自己的岗位上,甚至于城门都是洞开的。
还活着的那些清军,现在最大的愿望或许就是城外的太平军能够进城吧。
可是,哪怕是城门洞开,外面的太平军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不知是谁第一个从城中爬出城外,然后跪在壕沟前朝对面的太平军苦苦哀求。很快,越来越多的满州人爬出了城,他们就那么或跪或趴在壕沟前,央求太平军能给他们一口吃的,或是放他们离开。有的满州妇人为了能让自己的孩子活下去,找来木桶放在积满水的壕沟中,然后将孩子放上去。看到木桶被对面的太平军用钩子钩去后,她们“扑通”跳进了沟中,瞬间被水淹没。
“求求你们,给我们一口吃的,给我们一口吃的吧!”
“放我们走吧,只要你们放我们走,我觉罗氏以后就给汉人当牛当马!”
“……”
数百骨瘦如柴的满州人跪在壕沟前,拼命的叫唤,用力的磕着头。
这一切,让人看着心碎。
周士相却依旧沉默。
他的心,早碎了。
是谁造成了这一切,答案显然是他周士相,可这一切真的是他造成的么?
始作俑者,绝不是他周士相。
当苦苦哀求的汉人跪在清军面前时,他们心软过么?
如果没有,他们又如何能奢望自己心软?
周士相转身离去。
始作俑者,无后。
第1055章 勿谓言之不预
汉人常说,罪不及子孙,祸不及妻儿。到了周士相这里,却成了谁得利,谁该死。
福州城发生的一切是周士相理念的最好注解。
也许对汉人挥动屠刀的是他(她)们的祖父和父兄、丈夫,可他(她)们却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染血的果实,他(她)们从未因此指责过他(她)们的父兄、丈夫,他(她)们只在学习如何继承父兄杀汉人的本领。那么,他(她)们的死,便注定是合乎天理的。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句话,周士相听得腻了,君子要报仇,只在今朝。
“城中没有平民,只有士兵,无论男女老少。”
满州全民皆兵,他们在出现之初就是一个强盗集体,在这个集体里,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在尽一个强盗的职能,他们分工有序,从上至下沾满汉人的鲜血。对付这样一个强盗集团,仁义和宽恕只会让人觉得可笑。
至少,周士相没有下令屠杀城中的任何一个人,无论满人还是汉人。所以,他心安理得的等着福州真正变成空城,一座空无一人的城池。
当周士相终于踏进福州城时,却意外的发现这城中还有一个活人,一个活着的满州妇人。她叫什么名字,没有人知道,因为这个妇人已然疯了。疯了的妇人怀中抱着一具骸骨,看着像是幼儿的尸体,只是除了发黑的脑袋外,尸体只剩下骨架。
周士相叹惜一声,他无意去想这个满州妇人遭遇了什么,他善心发作,于是瞎子李一锤结束了这个可怜妇人的性命。
腊月的寒风中,数万将士转行做了清洁工。
无数尸体被从城中发现,无数骸骨从井中被打捞起。
焚烧尸体的大火整整烧了七天七夜。
经计点,福州惨案被杀汉人百姓计有十七万七千余,另有满州驻防八旗及其家眷6500余、汉军绿营兵4000余死于围困。
桂永智被任命为福州知府,同时署理福建布政使,以负责闽地及福州善后事宜。
周士相带领大军南下,在此之前,得知郑鸣俊和郑缵绪叔侄带领金厦水师主力叛乱投奔齐王后,郑袭很是识趣的向朝廷上了奏疏,请朝廷派发大军以助其讨平逆贼郑经。
郑袭的奏疏名义上是上给南都定武皇帝的,可是使者却是直接来的福州城。除了那道给皇帝的奏疏,郑袭还给周士相送来表文,表达归顺之意。
郑袭很聪明,虽然黄昭等人不同意向周士相臣服,可是在甘辉、萧拱辰等将领的支持下,他还是毅然放下了郑家子弟的高傲,放弃了郑家数代经营,放弃了称藩独立于朝廷之外的野心。
郑鸣俊叔侄带走的不仅仅是郑经的“长处”,也同样是他郑袭的“长处”。没有了水师可以依靠,郑袭知道仅凭自己部下的这两万余兵马,断然是敌不过太平军的。更何况在此之前,他还要和郑经分出胜负。如果没有水师之变,或许郑袭在击败郑经之后还有底气能够抗衡太平军,从周士相那里争取到一些好处。现在,他却是再也没有这个资格了。于其最后连闽亲王的封号都保不住,倒不如大大方方的交出军队和权力,给郑家,也给死去的大兄一个交待。
袭公子性格软弱不假,可他不傻,真的不傻。
“大兄在时就曾言过,将来总要将金厦交给朝廷,我不过是秉承大兄遗命而矣。”
郑袭搬出了死去的大兄,黄昭等强硬派面临兵权被萧拱辰等亲朝廷派夺去的现实,束手无策之外也只能长叹郑家几十年经营毁于一朝了。
郑袭的识趣让周士相更加没有后顾之忧,出于对郑森的尊重,他也无意削去郑袭的闽亲王封号,只要郑袭老老实实的享受亲王应该有的荣誉和地位,闽亲王可以让郑家世代相袭下去。反正,郑家提供给他的水师在将来所能获取的利益别说养一个亲王了,就是养上万个亲王也不过是小事。
以齐王之尊代行天子之事的周士相很自然的以朝廷名义颁令谕旨,督促郑经悬崖勒马,早日归降,否则大军一到,灰飞烟灭。
在给郑经的私人信件中,周士相用了“勿谓言之不预”的字眼,明白告诉郑经,他如果再不归顺,则中国再大,也断无他容身之地。
周士相也没有在福州干等,金厦的事固然要紧,可是北方的事情更加重要。他亲自带领三镇兵马南下,只为赶在年关之前能将金厦彻底并入大明版图之内。
南下这一路,周士相的心情也不平静。境内多丘陵的福建本就贫瘠,十多年的战乱下来,比起邻省浙江而言,那是差了太多太多,比起南边的广东,也是弱了许多。以前是人多地少,现在却是人少地也少。
清军在福州的屠城,几乎杀害了福建全省人口的四分之一。从福州往南至闽县这一路,周士相是一个人都没有看到,官道也是破败不堪。大军所需的粮草根本无法从当地筹集,完全依赖浙江的输送。原本郑军驻扎的长乐一带,也是人烟稀少,进入福清境内后,村庄才渐渐多了起来。
在一个官道边的小村子里,周士相短暂的停留,村民们惶恐不安的看着打着明军旗号的太平军从村口鱼贯南下。
村子的里正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他被带到了周士相面前。
周士相问他:“村里现在还有多少人,有多少亩地?”
里正一一说了,待得知村里只有八十多人,丁口不过三十几人,土地一百多亩后,周士相摇了摇头。他知道里正没有说谎,因为这个村子所在的地段多是丘陵,能开垦的土地实在是少。
想到福州一带已成无人区,而这些村民却守着贫瘠的土地生活,周士相便对里正道:“你们可以去福州,那里官府正在接受百姓报名,只要去了,每个人都可以分到十亩地,不管老人还是小孩。分地之后,五年免纳赋税,种满十年之后,这地就归百姓所有。”说完,他又补以了一句:“只要去了,官府提供耕牛、种子和一年的口粮,住的地方官府也能提供,到了那里生活,要比你们守在这里好过得多。”
里正一听还有这么好的事,不由心动,可却又犹豫,他怕官府说话不算数。边上的徐应元见状笑着将周士相身份托出,那里正一听是大明齐王殿下发话,哪里不信,当下就将这好事和村里人说了。村民们得知后,都是兴奋异常。他们可不管福州那里刚刚死了好多人,他们只知道去了福州不但能分田,还能免税,更重要的是可以得到官府给的一年口粮和种子。村民实在是穷,他们的粮食也是少得可怜,虽然郑军也是明军,但是在途经这些小村子时,为了筹集军粮,难免对这些村民进行逼迫,以致村民们看到军队过来就远远逃开,一是害怕官兵抢他们的口粮,二则是害怕被官兵强拉夫子。
守着良田,日子温饱,村民们是不会愿意背井离乡,到一个陌生地方的。可现在,他们就是不去,也不能让妻儿温饱。穷怕了,才会背井离乡,才会想着通过双手给自己,给妻儿换来救命粮。去福州分田免税给种子、口粮的消息自然让村民们激动不已,因为那样意味着他们会过上比现在要好的日子。
福建全省人口情况肯定不容乐观,周士相乐观估计恐怕能有七八十万,加上逃往山里的,也不会过百万。这个数字放在他的前世,恐怕也就一个县的人口,放在现在,却是一省人口,由此可见,清军入关带给中国的是何等的破坏。金厦那边的情况也许会好些,毕竟那是没有周士相的时空中,乃大明最后的一方土地,无数心怀故明的仁人志士聚集在那,使得人口暴增,以致郑森在时不得不想办法谋取新的地盘,获取新的粮草基地,不然根本养不活如此多的人口。周士相计划取得金厦之后,便将金厦的人口往福建各地迁移,首先选择适宜耕种的地方安置,如此休养上一二十年,人口必然会繁衍扩大,届时再一步步往外散扩,最终恢复、增加人口。
毕竟,人口,才是一个民族最基本,也是最核心的基础。没有了人,汉族这个民族也将不复存在。无论未来汉族是否还要面临异族的危机,面临天灾人祸,只要人口足够多,这个民族便终会再次崛起。
分田地,却不需打土豪。福建的情况和江南大大不同,采取的措施自然也就不一样。很快,福建光复各府便陆续开始了分田政策。
“听说官府在分地呢,只要去报名就有。”
大山里,一个看起来很是老实巴交的男人放下边子豁了几个口的大碗,碗里是一碗米粥。可是说是粥,米汤却是清澈见底。男人放下碗,看着女儿将掉在桌上的米粒捡起放进嘴里,妻子的碗里则是连米粒也见不到时,咬牙拿定了主意。他要去报名,去领取官府分给自己的土地,让娘儿俩能够吃上一顿饱饭。男人的妻子很瘦,长期吃不饱让她身上连女人味都没有,胸前很平。
“官府真的给咱们分地,还分房子吗?”
男人的妻子有点不相信世上有这好处,逃荒到这山里前,她和丈夫是地主家的佃户,从她嫁到夫家起,她就想拥有自己的土地,可是十年了,她和丈夫却依旧什么都没有。现在官府突然说要给穷人分地,还分房子,给口粮种子,这简直就是做梦才有的事。这事情越是太美好,就越是让她怀疑,总觉得不可能。
“不管是不是真的,总得去了才知道。闺女大了,总不能跟着咱们就这么受穷吧。”
男人起身将女儿抱起,让妻子和他一块下山,不管是真是假,都要去看看。
第1056章 西班牙 红毛鬼
官府没有骗人,很多从山里出来的难民都被分到了土地和已经没有主人的房屋。
都说大乱之后便是大治,事实证明,这话说的不错。
虽然福建光复各府留用的原清朝投降官吏占了八成,但是对于政策的执行,他们却是有着很高的积极性,并且效率很高。
将功赎罪的心理促使投降官吏们一丝不苟的完成齐王殿下的交待。
很多从前在百姓眼中的“狗官”摇身一变成了“青天”,也算是洗头革面了。
和钱财相比,还是性命要紧些。更何况不少降官还指着弄些“政绩”在新朝扶摇直上呢。
闽南邻近广东的府县,第七镇从潮州打进来后,一些地方已经开始推行“建村设乡”,并且广东方面,尤其是潮汕地区正在用各种手段吸引闽地百姓投奔。
潮汕之地原本就是粮仓,早年郑森为了解决金厦粮草困乏的难题时,就曾将夺取潮汕定为解决之道,为此不惜攻打据有潮汕的明军郝尚久部,最终导致郝尚久降清以及后来的“潮州大屠杀”。太平军东征后,因为历史原因,对潮汕活跃的地方团练和寨丁进行了大清洗,或直接、或间接制造了不少惨剧,最终在击败济度大军后,潮汕之地基本也成了白地。
而广东省各府中,潮汕之地显然是非常适宜居住和开垦的,因此广东光复后,广东巡抚廖瑞祥便一直想恢复潮汕地区的生产,但因缺乏人力导致潮汕的恢复始终不能奏效。第七镇驻防潮州,曾三次奉命攻入闽南,执行削弱福建清军的战略意图。在此过程中,第七镇镇将胡启立得到廖瑞祥以及两广总督宋襄公的授意,迁移了不少闽南百姓至潮州屯田开垦,总数有四万余。
表面上,广东官府对于闽南百姓迁移到潮州居住肯定是用“自愿”字眼定性的,实际上却是“掳掠”性质的。当年周士相在香山提出伐清如伐树,指出人口是最重要的战略资源,故而对清军事行动首先就是要削弱清军的枝叶,再伐其主干。将清占区人口大量“动迁”至明占区,便是这个战略的具体实施方针之一。
第七镇迁移闽南百姓至潮州,在当时是得到了周士相的默认的,因为闽南地区是清占区。清战区的人口越少,生产越破败,肯定有利于太平军。至于这种手段牺牲了多少清占区百姓的利益,害了多少人家,周士相不愿去想,他也不敢想。因为一旦深入去想这件事,他会做恶梦,会生出愧疚感,但现实却迫使他不得不这样做。
这件事和在湘西为修建封堵清军的工事而累死数万百姓、镇压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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