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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儿不为奴-第3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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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大明已然光复江南,满鞑或被屠灭,或丧胆逃往北地,何以却有满州纳兰者出现在此地?
这寺中的僧人又如何会和满州人相熟的?
于百恩认为这事不简单,便偷偷跟着那僧人和年轻人。
寺中有一半是对信徒开放的,尔今这寺中就有不少香客和游客,于百恩又是一身儒衫装扮,一看就是出来游走的读书人,所以寺中僧人倒不怀疑他。
跟着那僧人和年轻人到了后寺后,于百恩看到二人进了一间厢房。他不便靠近,免得叫那二人现,于是便装作走累,在凉亭下歇息。
片刻之后,那叫“纳兰”的年轻人就从房中出来,和那僧人在房前说了几句话便拱手告辞。那僧人也不相送,自顾自的去了别处。
此时正好另有几个香客路过,那“纳兰”朝他们看了一眼,倒未注意坐在亭中歇息的于百恩,就是见到了,也只以为是个香客。
“纳兰”走远后,于百恩忙急步跟上,然后不动声色远远跟在后面。“纳兰”在寺外有三两随从,还有一辆马车,于百恩见他们上了马车后便向嘉定方向驰去。
此人去嘉定做什么?
于百恩越困惑,想到嘉定乃好友汤效先的治下,又刚刚生教民暴乱,他怕这几人可能是满州人的奸细,担心会出事,于是便也跟着去了嘉定。
原是以为“纳兰”一行会去嘉定城中,不想他们并没有进城,而是去了城东一座大庄子。在那庄子呆的时间也不长就出来了,紧接着又去了一处教寺。同样,“纳兰”一行在教寺也没有停留多长时间就匆匆出来,之后却是进了城,落脚在一间客栈内。此后,便再也没有出来过。
于百恩跟了一路,总想现点什么,但却是什么也没现。“纳兰”一行除了姓氏让人生疑,其他看上去都很正常,并且那“纳兰”的随从都是松江本地人,并非北地之人。
在客栈外守了半天后,于百恩自嘲一笑,觉得自己或许疑神疑鬼了,满鞑子早叫太平军撵过了江,怎可能还有胆来松江。难道他们不怕跟南都的那些满鞑一样,被齐王殿下活坑了不成。
或许,自己听错了,那僧人唤的不是什么“纳兰兄”,而是其它吧。
因为之前教民的事害的城中汉人百姓吃了不少苦,又让汤效先挨上面的训,于百恩实在不好意思再去见好友,便雇了辆马车,叫车夫赶往昆山。
半道,经过先前那“纳兰”一行进去的庄子外面时,于百恩却看到有十几个乡民赶着几辆堆满竹竿的马车入内。竹竿用处很多,松江是水乡,这竹竿用得更多,于百恩没有怀疑什么。但当他再一次看到有几个教民也赶着堆满竹竿的马车经过时,却不禁再次生出莫名的不安情绪来。
这不安,到底缘何而来,于百恩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对。
他让车夫将马车停下,给了他些铜钱,叫他到附近去打听一下,可车夫却没打探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于百恩想自己亲自附近人家询问,但他是外地人,冒然问当地人,只怕效果还不及这本地的车夫。
“客官,还去昆山吗?”
车夫见于百恩不说走,也不说留,在那皱眉想什么,便催促了下。天色快黑了,这要再不抓紧赶去昆山,他明儿个可就赶不回来了。
“走吧。”
于百恩也是实在想不到什么,只得挥手示意车夫出。车轮刚转动,他心却猛的跳了一下,想到一个骇人的可能——竹竿削尖了不是杀人利器么!
……
浙江钱塘江畔,难得要一览钱塘江景的周士相被军情司的急报坏了心情,他随手将急报递给了刚从镇江赶来的王辅臣,十分不满的对他道:“松江府那帮官员真以为马放南山,刀枪入库了不成?人家到处收竹竿,他们就一点警惕性也没有?要不是军情司,我看他们被竹竿捅死都不知道生什么事呢。”
第1091章 矫枉过正
王辅臣是带兵的人,自然知道竹竿削尖了可以杀人。想当年戚继光在浙江抗倭时,军中就曾装备大量竹竿用来对付倭人的倭刀。历代农民起事,也曾大量使用竹竿作为武器,一来竹竿易得,二来便宜,易于上手。不过因为不知道松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所以王辅臣也不敢妄自猜测。
据王辅臣所知,前阵在松江等地的清欠确是得罪了许多士绅地主,可那些敢闹事、敢反抗的多半都被治了罪。清欠并不曾针对百姓,士绅又被摧毁了大半,百姓无人煽动如何敢私下谋逆,这松江发生什么事叫大帅如此恼火呢。
王辅臣下意识的去看手中的急报,可说来惭愧,他马鹞子其实也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军中开展识字运动,大办识字班,他马鹞子却愣是一次也没参加过。因为其是镇将,一镇之首,镇里的安军大使拿他没办法,总不能报到军帅府,说镇将不肯识字吧。和王辅臣一个德性的还有瞎子李,一马一步二大将,端的是两个大老粗,文盲一对。
周士相没有注意到王辅臣脸上的尴尬之色,只在那愤愤道:“还有那些教民是怎么一回事?谁给他们的胆量围攻县衙的?这是造反,是谋逆!……那知县汤某不晓事就罢了,蒋国柱身为一省巡抚,也不晓事吗!他脑子想什么呢,教民散了就没事了?为什么不抓不杀?……不抓一批,杀一批,教民便不会知官府厉害,下次再弄出个大师傅来,是不是也要和这次一样充耳不闻,只求他们散了便能结案?便能天下太平了?……糊涂,愚蠢!次次如此,教民们只会胆子更大,只会越来越不惧法,不将官府放在眼里!……这朝廷法度一旦不能给人震摄,还能称之为法度吗!国家无法可依,地方无法可行,国家还能为国家吗!”
钱塘江水波澜不惊,王辅臣却感觉到了齐王殿下胸中正在涌起波涛,这番话的背后,只怕满是齐王殿下的杀机。
“教民之事,照我看和寿宁的盗户倒是异曲同工,不过盗户之事乃小患,归根结底是当地官府不作为,怕惹事,若有作为,行得霹雳手段,便不会有盗户之祸。刁民畏法,而不讲理。晓之以理不如晓之以法,好言安抚他们不若砍上几十颗人头。世上本无刁民,法度坏了,不能威摄,这刁民就会应运而生。对付刁民,与他空口白牙讲上若干大道理,有狗屁用,他们唯一怕的是死。但要他们知道会死,便自然会学着奉公守法。姚文龙在寿宁差事办的就很好,大刀阔斧,该杀就杀,该抓就抓,该灭门就灭门,该灭族就灭族,几桩事做下来,寿宁不是没了盗户之患,百姓不是不敢再争做盗户了嘛。”
周士相亲自将姚文龙外放寿宁,对这个新会同乡也十分看好。姚文龙在寿宁的作为也确是让周士相感到满意。事实上,对付刁民或者对付不服“王化”的敌人,太平军有过很多处置经验。最早在香山时,铁毅和蒋和就曾在几个乡将当地大户士绅灭族了几姓,结果全香山境内不管穷人还是富人,都再也无人敢和太平军做对。“建村设乡”运动亦得已迅速推行下去,使得初到香山的太平军在立足未稳之际就能充分动员香山全境的人力、物力,奠定了接下来的反清军三路围剿作战胜利的基础。
反观现在发生在松江的教民事件,周士相就深感太平军的老传统在近年缺失了许多。这老传统就是够狠,够毒,够灭绝人性。现在不是打天下,不是同族改朝换代,是汉民族为了存亡而进行的抗争,故讲不得仁义。死了的敌人才会让人安心,死了的鞑子才能让汉人安睡。不论在此过程中死了多少本不应该死的人,至少活下来的汉人能够挺起胸膛活着,能够骄傲的宣称我是汉人!
江苏方面对教民事件的处置结果让周士相深感不满,事情的前因后果军情司派驻松江的人员早就密报上了上来,比蒋国柱转来的松江禀贴还要详细。从中,周士相了解到的恐怕比蒋国柱还多,比那当事人嘉定知县汤某还要详细。
“盗户是小患,教民却是大祸。官府他们不怕,却怕教寺。官府的话,他们不听,却听教寺,你们说,这教寺岂不就成了官府?教寺中人说话比官府还有用了!天无二日,国无二君,你们说说看,这群教民到底还是不是我大明子民了?”
周士相越说越气,军情司的奏报说的很清楚,那嘉定知县汤某枷死教寺大师傅后,只半日,教寺的人就组织起了城内城外数百教民云集县城。寺中的人还大散传贴,次日云集嘉定的教民就有数千人之多,松江其它地方的教民也都纷纷赶往嘉定。这是什么性质?这是造反!
“不许私宰耕牛,是本王下的严令,不是针对他教民,我汉家百姓也不得吃牛肉,教民安有置身法外的念头!律法既定,除非更改,否则任何人都不能以身犯法,不论何人。照我看,这教寺留不得,教民也留不得,居于我朝之地,却不认我朝之法,此乃异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周士相沉着脸负手远视钱塘江面,他定性了此事,教民不是大明子民,而是异族。对付异族就要用对付异族的法子。
“大帅的意思是将当地教民尽数处置了?”徐应元猜到了周士相的心思,但却迟疑提醒了一声:“大帅,松江教民有数万之众,江南其余各地也有不少教民,南都内亦有数万,据卑职所知,这些教民俱信一教,相互之间常通气,彼此紧密联系,若处置松江教民,职恐其他教民会人人自危,到时铤而走险,只怕会发生大的动乱。”
“怕他们乱,就由着他们,就要安抚他们?”周士相哼了一声:“那寿宁县的官吏从前也是怕盗户作乱,这才纵容他们,以致有了狐狸都要当盗户的笑话。这内中原因,你还看不清?”
“卑职理会这其中道理,只是,”徐应元吱唔一声:“大帅马上就要北上辽东,若这时候在江南大兴教案,恐怕会影响北上大计。”
周士相眉头轻皱,徐应元说的没错,江南之地教民可不单松江那五万多,其余如苏州、南都都有,总数恐怕有二三十万,都是从前为蒙元助纣为虐的色目人后代。洪武年间,太祖皇帝下旨对这些色目人清洗过两次,确信这些色目人对大明再无反意才饶了他们。不过在律法上却要求臣民将色目人当下等人视之,大道之中都不许色目人走,近乎剥夺了色目人出仕权利。后来成祖靖难,因为军中有大量色目人为之卖命,遂才在律法上放宽了对色目人的限制。
时至今日,当初的几十万色目人又繁衍数百万之众,多集中于西北、北直隶和江南。现在想来,当初替成祖卖命的那些色目人未必没有投机心理,指着成祖靖难成功,可以替他们平反,恢复他们在中国的种种权利。十多年前,山西和陕西就有教民举旗攻杀清军,不过领头的都是做了明朝官职的,虽出身于教民,但早就不信教。
那教中有话说,官至五品必反教,说的就是但凡做了朝廷官的教民,终生便不再信教,更不会为教寺张目,反而极力打压教寺,内中原因便是教寺对教民十分苛刻,恨不得所有教民都成为教寺的奴隶。好不容易通过努力读书成功科举为官的教民精英,自不甘心再被教寺愚弄,当然要反过来打压教寺。引发嘉定教乱的主薄丁喇东便是这在教反教的典型,只是其在教中并无地位,说话不管用,无法约束教寺,这才让局面失控。
“我自新会击杀由云龙起,便深信一个道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只要是祸患,不管大小,都要将之拔除,无论付出何种代价,都要将它连根拔起,叫它灰飞烟灭。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你们不是不明白。”
“全杀了?”
徐应元感到震惊,王辅臣的心也“扑通”猛跳。那可是几十万教民,不是几十万头猪啊,大帅说要都杀了,那得调动多少兵马来做这事。这事做起来也是麻烦的很,教民分散在各地,但要消息走漏,人家哪个又会傻傻呆在那里任由太平军宰杀。只怕,太平军屠刀挥起那刻,才是真正的教民大乱之始。
“他们不是自诩居中国之地而非中国之民吗?既然如此,我中国何必要留着他们。”周士相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半点内心情绪的波动,似乎在讨论的不是杀人,而是一桩家长里短。
“大帅,参与闹乱的教民毕竟是少数,大半分还是良善的,并且这件事背后还有满鞑子在煽动。”徐应元有些不忍,毕竟教民不是鞑子,和汉人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军情司的情报显示,嘉定教乱背后有满州奸细在捣鬼,所以将教民全部处置掉,未免有些矫枉过正了。
“那些没有闹乱的教民在参加闹乱之前,也是良善的。这件事不管背后是不是鞑子在搞鬼,出面闹乱的都是他教民,既然如此,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周士相既已拿定主意,便不会听任何人劝,哪怕他的决定是错的,他也会强力推进。他可以容忍失败,可以背负骂名,但绝却不容部下质疑自己。这是他起事以来成功的最大凭仗,同时也是他性格的最大弱点。
“发文给蒋国柱,让他马上筹备此事。具体的事,王辅臣你去办。军部会配合你,你只管放手而为。天塌下来,我给你顶着。”
吩咐完后,周士相想到一事,对徐应元道:“另外,张安报来的那个纳兰明珠,我对此人有点印象,好像这小子是阿济格的女婿,论辈份当是现在鞑子小皇帝的堂姑父。清廷也算是下得本钱,竟派了明珠来我江南撬墙角,要不是军情司的网撒得够密,查出明珠等人在背后煽动教民,又和一些对我太平军不满的士绅勾结,只怕江南还真能被他搅得天翻地覆。”
“是否让军情司活捉明珠?”
“不必了,他敢来江南,就说明其已置生死于度外,对这种人,捉来也没有用处。”
周士相摆了摆手,纳兰明珠是个大人物,也是个满州的杰出人材。不过,对于满州的杰出人材,他只希望对方早点死。
第1092章 再不回头!
嘉定,知晓事态严重的于百恩连夜赶回城中,敲开县衙大门,将他发现的一切告诉了好友汤效先。
“买竹”事件汤效先早就知道,也派人查了,但却是什么也没有查出来,便也没当回事。但当于百恩告诉他,买竹之人有大量教民,且可能有满州奸细参与其中,甚至于还有本地汉人士绅参与后,汤效先也是心生凛意,多年带兵的直觉告诉他,嘉定有大事发生。
“县里必须马上派兵搜查教寺和那几家大庄,将买竹之人尽数拿进大牢,若是晚了,叫他们动了起来,恐怕就是血流遍地了!”
于百恩这一路想的最多的就是,万一真是满州奸细在暗中鼓民教民和对官府心怀不满的士绅造反,那一旦这些人发动起来,那不但嘉定会生灵涂炭,松江,甚至于整个江南都会陷入动乱之中。这对于刚刚复都不过一年多的定武朝廷而言,可是个重创。江南乃是天下钱粮重地,自古未有钱粮重地生乱还能北伐恢复中原的。只有抢在事态未恶化前,将参与之人尽数捕拿了,才能将损失降到最低。
“将人都拿进大牢?”
汤效先却迟疑不决,对于百恩的建议不置可否。刚刚发生的教民闹乱事件让他心有余悸,教寺和大户买竹固然可疑,但是仅因此就派兵搜捕,似乎也有些小题大作了。万一事情不是于百恩想象那样,那他可就又捅了马蜂窝了。证据,必须有证据,他才能拿人,不然,后果恐怕不是他这小小知县能扛得住的。
“这样好了,我叫六房的人挨个去有疑点的庄子一趟,将事情问个明白。他们若说不出原由,再锁拿也不迟。”汤效先觉得这个办法颇是周全,可以避免拿错人。
于百恩也知道这位好友的为难,想来那些教民仓促之间也不会冒然起事,所以便未再坚持。当下,汤效先叫人找来六房大小吏员,命他们往城外各大庄子细察,一定要问明白那些庄子为何大量买竹。原本是要派捕快去教寺的,可主薄丁喇东却自告奋勇,说教寺的人对官府的人十分反感,教寺又是教民心中圣地,捕快若是进了寺,只怕没事也会有事。倒不如由他亲自去一趟,这样教寺的人也不会太过抵触。
汤效先想了想,同意了丁主薄的请求,叮嘱其多加小心,要是有什么不对立即回来报讯,再由官府调兵处置。丁主薄应了下来,仅带了两名吏员便去了城外教寺白鹤寺。
不曾想,进了白鹤寺后,丁主薄将来意道出,教寺的人就都变了脸色,声称寺中绝没有买竹。丁主薄职责在身,教寺买竹又是被人亲眼见到,不在寺内察看一下,就这么回去没法和县尊交差,便执意要在寺中察看一下,教寺的人却极尽阻挠,就是不许丁主薄察看。僵持间,那两名同来的吏员却发现寺中突然涌进数十教民,为首之人却是丁主薄儿时好友马大龙。
“大龙,你来的正好,有人看到寺中买了大量竹竿,知县叫我来问问教寺为何大量买竹。”
儿时好友的到来让丁主薄松了口气,他知道马大龙在教寺有经师之职,在教民中的地位十分高,若他出面和教寺的人商量,教寺多半就会让他察看,这样一来,既能完成差事,又能还教寺清白,两全齐美。
县尊好友丁举人说的渗人,丁主薄却始终不相信教寺会组织教民造反,有明一代,江南的教寺可从来还没有干过造反的事。松江的教民也不过五万余众,去除老弱病残、妇孺,青壮也不过数千人,这点人手想造反,能反出个什么来?而且他们为何要反?大师傅被枷死一事官府已经赔偿了,教寺还有什么不满的?再说,教民本就非中国之人,难不成造了反,这中国就能由教民占了不成。满州人从前那么厉害,十几万人就占了大半个中国,尔今不也叫汉人给打回了北方。满州人都不行,世居中国三百年的教民又如何能成,所以说教民图谋不轨,要造朝廷的反,丁主薄打死也是不信的。
丁主薄向汤县尊自请来教寺,根本目的还是要证明教寺和教民的清白。确实,前几天教民集众在城中打砸,围攻县衙,可那是事出有因,自始至终,教寺也好,教民也好,都不曾有过半分造反举动,完全是为了大师傅讨还公理而矣。至于那些被误伤的汉人,只是遭殃的池鱼,退一万步讲,教民毕竟不是没有打死人么。
只以为好友马大龙会爽快的答应下来,替自己和教寺商量,可不想马大龙来到近前,看了眼丁主薄后,却是横眉一挑,二话不说就从怀中摸出一把尖刀捅进了丁主薄的胸膛。
“大龙,你!……你……你这是做什么?……”
可怜丁主薄直到倒下那刻,还不相信儿时好友会杀害自己。那两名同来的吏员见此情形,都是吓得魂不附体,不待他们冲出去,又有几个教民上前将他们按住,然后你一拳,我一脚,就这么活活打死在寺中。
教寺的经师看着眼前的暴行,一个个都很木然,并无人上来劝阻。
“把这三人的尸体剁成八块,扔进河滩子喂鱼!”
马大龙一边擦拭染血的尖刀,一边吩咐人将丁主薄三人尸体拖下去。地上满是血迹,长长的血迹一直伸到了寺外。
闻讯赶来的教民越来越多,寺中围满了人。马大龙搬来一张椅子,站在上面,朝一众教民高呼道:“汉人要杀尽咱们教民,为了保教,咱们必须马上动手,要不然,大家伙就都会被汉人给杀了!”
来的这众教民,只有极少数人知道马大龙暗中和满州人合作的事,余者并不知此事,所以陡然听说汉人要杀尽教民,有的信了,有的却是不信,因为此前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件事。
不信的人将目光投向了那些有威望的经师,然而让他们吃惊的是,经师们竟然都附和马大龙的说法,将官府要杀尽教民的事说的有板子有眼。
“那太平军的贼大帅说要杀光非汉人,咱们教民不是汉人,在他们眼中就是鞑子胡虏,哪怕咱们在中国居住了几百年,他们也不将咱们当成中国人!”
经师们的支持让马大龙信心十足,他叫嚷道:“太平军不将咱们教民当人看,你们知道吗,两年前在广西,太平军杀了我们许多教民。咱们的大教师马四巴巴活活叫太平军给溺死在柳江中,广西的教寺都叫他们拆了,咱们教民只因不肯在嘴上抹一口猪油,就叫他们活埋!……”
也不知马大龙从哪里听来有关太平军残害教民的事,一桩桩说出来,让那些心怀疑惑的教民也失去了理智,愤怒占据了他们的大脑。尤其当知道天下教民最敬仰的大经师马四巴巴也叫太平军杀害后,教民们心中只剩下复仇的怒火了。
“从前是广西,现在是江南,将来是西北,他太平军所到之处,断无我教民活路!于其叫他们残杀,不如奋起抗争!”
马大龙成功激起了所有教民的仇恨,在教寺经师的协助下,很快所有教民都达成了一致,那就是必须马上向汉人报复。
“大清许我国教地位,成事之后,必有大军南下,届时诸位被夺的田地,被抢去的钱财都能被发还。”
最后,马大龙抛出了满州人许出的条件,一听有清军相助,教民们对于造反也有了些底气。很快,一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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