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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儿不为奴-第4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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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七也跳下了河,和周遭的手下一起推着木排往前进。不少木排上的义军聪明的将排子往两边散开,避免集中在一起叫朝鲜人压着打。
几十架木排散开后,加上很多义军躲在木排下面,朝鲜兵的鸟枪威力顿时大减。
朴正泰果断下令分成两队,尽可能的将射击距离延伸,迫使渡河的清国乱民就是上了岸,也无法集中起来。
密集的铳声和惨叫声还有呼吼声中,义军终是划到了对岸。在脚下木排离河边还有几米的时候,趟着齐腰深的河水大声呼喊杀敌。上百义军从河中奋力往岸上冲去,手里拿着大刀长矛。另外几队义军也成功登岸,在各自首领的带领下扑向朝鲜兵。
朴正泰见乱民冲了上来,忙下令缓步后撤,以保持距离,利用鸟枪尽可能多的射杀乱民。
义军不乏好汉,也有好手,但面对五百严阵以待的朝鲜鸟枪手,一时之间也冲不上去,岸上倒了不少义军。
于七是戚继光的外孙,年幼时便和母亲一起看过戚家军演练,对于如何对付火铳很有经验。奈何,他的部下多是绿林好汉,不如戚家军那样军阵严明,号令整齐,此时尽管英勇,但却是各自为战,乱打一气,根本没办法冲垮朝鲜兵的阵脚,只能在付出一条条人命后,被迫后撤,或是趴在地上躲避朝鲜人的铳子。
于七险些中铳,亲兵将他死死按在地上。城头上观战的清军和朝鲜兵见义军被打得动弹不得,不禁发出欢呼声。于七一边唾口大骂高丽棒子,一边叫宋五赶紧将排子驶回对岸,将后续人马运过来。
看到木排驶回来,魏大龙连忙下令陆战队出发,一个营的太平军携带着六架没良心发射筒奔到河边。
“上排子,快!”
“小心别浸了水!”
在军官的指挥下,陆战队的士兵们小心翼翼的将没良心的发射筒抬上排子,药包都抱在怀里,唯恐被河水打湿。
“划!”
一声令下,数百陆战队将士奋勇划进,一架架木排顿时向河对岸飞速驶去。
维县城头,看到河对岸的乱民来了增援,清军和朝鲜人却没有担心,反而等着看好戏。照乱民这种打法,对岸就是有十万人,也会一批批的被消灭在河中。
“装药!”
朴正泰发现河对岸又有清国乱民上来后,下令部下装好药子,等着给这批清国乱民好看。
河边,趴着不到两百人的义军,于七等人咬牙坚持,尽可能的为渡河的太平军争取时间。
“架筒子!”
木排驶到河中间的时候,魏大龙就高声叫了起来。搭载没良心发射筒的陆战队士兵忙七手八脚的将发射筒架起。因为是在木排上,发射筒底端无法埋入泥中固定,只能用几块大石头固定。
“听我口令!”
魏大龙大声喊着,等到靠近对岸,看到朝鲜人开出一队铳手缓步向他们压来,准备发射时,魏大龙挥动了手里的红旗。
很快,没良心的底线被点着,然后就听见几声闷响,旋即空中就传来“嗖嗖”的声音。
六个大药包绑着木板如风筝一般被发射到半空,向着岸上坠落。点火发射后的强大惯力和震动力当场使得六架木排翻了三架,余下三架两架直线后退,一架则是直接被震得解了体。
“那是什么东西!”
岸上的朴正泰和部下朝鲜鸟枪手惊愕的看着“飞”在半空中的巨大木板,直觉告诉他们,那不是好东西。
“轰”的一声,最先发射出去的药包不偏不倚的坠落在朝鲜兵的正上方,发出巨大的爆炸声响,当场震死数十朝鲜兵。紧接着第二、第三个火药包也炸响,将那些朝鲜兵耳朵震聋同时,更将他们的五脏都给震得粉碎。
“万户!”
朴正泰的身子直直立在那,两行血从他的眼睛中冒出,嘴巴,耳朵,鼻孔都在冒血。人就那么一动不动,好像被施了魔法般。
尚活着的朝鲜兵骇得魂都飞了,一个个下意识的扔下鸟枪,撒腿往朝中跑。
打出去的六具药包,有两具因为不易控制方向飞到了无人区,另外四具有三具落在了朝鲜兵上空,一具却掉在义军上方,震死了三十多义军。
于七和手下的首领们也是头一次看到太平军的没良心炮,一个个都被这惊人威力吓呆了。半响,于七才反应过来,从地上一跃而起,扬向朝前,大吼:“弟兄们,棒子跑了,给我杀啊!”
“杀啊!”
回过神来的义军忙随于七向前冲杀,残余的朝鲜兵哪里敢回头抵挡,不要命的往城中跑。
城头上,清军一众将领都是看得目瞪口呆,申浏等朝鲜军官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魏大龙及时拦住了要追杀朝鲜人的于七,命令登陆的部下立即建立防线,防止城中清军大举突来。
于七明白过来,眼下他们这点人根本不可能攻城,现在要做的就是趁城中清军没有大举出城迫他们下河前,将更多的人马运过来。
魏大龙和于七都高估了城中清军的胆量,不管是满州人还是朝鲜人,又或是山东绿营,现在一个个都没有勇气再出城。五百朝鲜兵几个爆炸声中就近乎全军崩溃的场景震骇得不但但是军官,也震住了士兵们。
对岸的胜利激发了这边尚未渡河的义军士气,他们争先恐后的跳上木排。木排每来回一趟只能运送数百人,每趟耗时半柱香时间。太阳已经到了日头,因河边没有遮挡物,义军和陆战队热得直冒汗。维县的清军也好不到哪里去,义军那边好歹就在河边,热得不行跳下河泡下,他们却只能着烈日站在城上。
一个多时辰后,陆战队发起攻城,由火铳兵和义军掩护爆破组实施爆破城门。
魏大龙已经观察过,维县的城墙并不厚实,城门也不是大铁门,只是包裹了铁皮的木皮,凭借人力用粗木撞上去,次数一多,这大门必然要倒塌,因此,根本不必费心做什么云梯之类的攻城器械,只要将药包成功丢进城门洞子,城门就会被炸毁。如果城门被炸后,里面的清军和朝鲜人还能守住,那就炸城墙。口子开了多了,就不信清军和朝鲜人还有信心死撑。
于七亲自吹响进攻号角,让几个兄弟带兵和太平军一起攻城。六百多陆战队的火铳手排成五列,一步步缓缓向维县靠近。两侧是数千于七义军,后面则是陆战队的爆破组。
发现乱民大举攻城后,舒尔克等一干清军将领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那些朝鲜人也都惊慌不已,他们十分害怕乱民会将那种大药包发射到城头上。他们宁愿从城上跳下,也不愿被那东西活活震死。
宋五为了激励士气,带人将死去的三百多朝鲜人首级割下,用长棍子挑着走在队伍最前头,下面的义军好汉们喝五喝六,这让城上的朝鲜兵更是惊恐。有军官甚至觉得这一幕无比眼熟,因为当年满州人就是这样将朝鲜人的脑袋一颗颗的扔在他们面前,最终让他们不敢再战斗下去。
青州知府马文德已经吓得不敢再观战,一心想要逃回青州。舒尔克也想跑,因为他发现他面对的乱民之中竟然有太平寇的存在。那种一炸就是一大片的药包,是太平寇的证据,也是舒尔克的噩梦。扬州大战时,他可是亲眼看到自己的哥哥被活活震死的。
太平寇来了!
这仗怎么打?
第1184章 放下武器,送尔归国
顺治七年才成为壮大的舒尔克是满州入关之后成长起来的年轻人,如果不是因为满州八旗在南方损失过重,他也不可能成为协领。
相较清军入关前的满州八旗兵,入关之后的新一代旗丁显然无法和他们父祖相比,尤其是经历过惨败的满州兵,骨子里已经对太平军畏之如虎。
就拿舒尔克手下这四百满州兵来说,大半都是从扬州溃逃下来的,在朝鲜人眼里,他们仍就是无敌的满州大兵,可实则,他们的战斗意志远不如那些绿营兵,甚至都不如朝鲜人。这就好像当年的明朝边军一般,畏满州如虎,对流寇却凶如虎。
舒尔克看出了乱民中有太平军混在里面,满州兵们也看得出,那药包再是让他们熟悉不过。这一刻,满州人真可谓是人人变色。
舒尔克恨不得马上逃离维县,可又不敢,因为贝勒屯泰那里饶不了他。最终,舒尔克打消了逃跑的念头,至少,他现在不能跑。维县的守军也有七千多,这要是连敌军还没攻城就吓得逃跑,也实在太过丢人。
……
维县有四面城墙,魏大龙和于七商量之后,集中所有兵力只攻打东门,誓要一击得手。
城上的朝鲜鸟枪善手们在军官的喝令下,一遍遍的检查火绳和弹药,因为过于恐惧,一些年轻的朝鲜兵甚至装多了火药,要不是同伴提醒,很可能发射时就会炸铳伤了自己。
满州人已经通过韩巨源要求朝鲜人必须死守到底,申浏现在能做的就是服从命令。除此之外,他别无选择,因为他根本没有退路。
朴正泰的死让申浏意识到之前太过轻敌大意了,他没有想到乱民竟然拥有这么厉害的火器,但好在对方似乎带来的并不多,且没有火炮,这让朝鲜人可以放心大胆的凭借维县城墙保护,充分发挥鸟枪的威力。
“敌人上来了!”
随着朝鲜兵的叫喊,城下的义军终于动了。
看到前头的乱民竟然队列整齐,并且人手一杆火铳,申浏的眉头大皱,他旁边的察访金大全鼻尖上也满是汗水。
金大全看到清国乱民队伍后面有上百人扛着一根根粗木,却没有云梯之类的攀城器械,不由猜测道:“申将军,清国人是不是想撞开我们的城门?”
单从对方摆开的架势,似乎被金大全说中,申浏也无法看出更多清国乱民的意图。他知道金大全是王上的亲信,又从来没有上过战场,所以便准备让他和自己的侄儿申通下城,免得在城上有什么闪失,毕竟清国乱民队伍里也有大量铳子。打起来,铳子无眼,谁也不知道铳子会打中谁。
正要开口时,就听城下的乱民队伍里响起了喝令声,随之就是“砰砰”的火铳声。
水师陆战队率先开铳,一排排的铳手向着维县城头放铳。城上的朝鲜人也迅速作出反应,居高临下向城下打铳。两方使用的火铳都是火绳铳,射击距离相差不多,但是朝鲜人因为有城墙掩护和居高临下,在对射上占了上风。但战绩也有限,因为陆战队停下的地方恰好是火铳射程的临界点。往前,中铳的概率增大;往后,自家的铳子打不到目标。
和城上的朝鲜人想尽可能的杀伤敌人不同,魏大龙只想尽可能的压制城上的火器,而不是射杀守军。
双方就在那里进行着火铳对射。
只是朝鲜人没有想到,当他们正在忙着装填火药时,城下的清国乱民的火铳却从未停止过轰鸣。一轮接一轮,铳声如炒豆子般就没停过。
“放!”
“放!”
第四列、第五列的火铳手们在军官的命令下,不间断的朝城头上的打响自己的火铳,前面一二三列的铳手们则蹲在原地迅速的装药。
的城墙高度只有不到五米,水师陆战队的铳手只要将铳口稍微抬高,哪怕打不中人,也可以对城头的朝鲜鸟枪形成火力压制。密集的火铳打得城头上的朝鲜兵不敢冒出头来,躲在城墙后面忐忑不安,虽然那些清国人的火铳并没有打死多少人,但那不间断射击产生的轰鸣声足以让朝鲜人感到心惊。
敌人的火铳打法让申浏意识到他们绝不是什么乱民,而是训练有素的军队,甚至比当年的明朝边军都要强大。
满州人和山东绿营的兵就捂着耳朵蹲在城垛后面,外面的乱民好像丝毫没有攀城的打算,这让满州兵和绿营有些使不上力。毕竟,城里只有朝鲜人有火铳,他们使用的还是大刀长矛。满州兵倒是不甘心,有用大弓朝城下放箭,不过距离有些远,效果并不好。
魏大龙一点也没有急着下令爆破组上,就指挥铳手和城上对射。双方火铳发射后的硝烟越来越浓,不但呛人,更让人难以视物。
申浏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去,发现敌军向前进了一丈多,那些铳手步伐整齐,一队一队的交替,始终保持着有一列火铳手能够对着城头进行射击。
申浏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因为他手下的鸟枪善手远比敌军多,可因为分散在潍县四面城墙,导致聚集在这里的鸟枪手们无法对敌军铳手形成数量优势。
他想请示满州人同意将另外三面的鸟枪手调一些过来,这时却看到那位满州协领突然如见恶魔般突然掉头往回跑。其余的满州人也在大呼小叫,不过没一个留在原地,而是都往城下跑。
申浏吃了一惊,未等他反应过来,半空中就响来了“嗖嗖”声。
陆战队携带的六架没良心发射筒在河中损失了四架,仅余的两架在双方火铳对射时,已经悄悄的抬到了前面,并且迅速挖坑固定。
命令爆破组准备后,魏大龙下令发射没良心。两个大药包一个在距离城墙数米的半空炸开,一个则是掉落在城上爆炸。
爆炸声中,十几个朝鲜兵从城上飞落下来,另有数十人或站、或倒、或跪,皆无生气。
没良心的强大威摄力和杀伤效果让城上的清军和朝鲜兵混成一团,魏大龙不失时机下令爆破组冲向城门。
“阻止他们,阻止他们!”
申济一边捂着被震出了血的鼻子,一边大叫。他看到了那些抱着药包往城墙接近的敌兵。
“申将军,满州人跑了!”
金大全没顾得上城外,因为他发现满州人都跑了,城上现在就剩他们朝鲜兵在抵抗。
“韩大人,满州人是不是跑了!”
申浏意识到事情不妙,如果连满州人都跑了,那么单凭他们朝鲜人,又怎么能守住这座城。
“我……这……”
韩巨源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本能告诉他舒尔克很可能跑了,但真的是没法相信堂堂满州协领会做出这种事。
“唉!”
见韩巨源也说不出什么,申浏气得一跺脚,发现刚才看到的几个拿着火药包的敌兵消失在城墙外,不由急出一身冷汗,拉过一个万户,让他马上带兵到城门,务必要将城门守住。
那万户虽不知道虞侯为什么叫他带兵去城门,但也知道情况紧急,忙带了一队兵火速赶往城门。
申浏不顾城头横飞的铅子,从地上拿起一杆火铳点着对着下面的敌军就是一铳,“砰”的一声,一名陆战队的小旗官捂着肚子痛苦的倒在地上,不住的翻滚着。
一切已经迟了,臂上系有红色臂章的爆破手成功突进城门洞,将三包药包置于城下,点燃火绳后迅速退向两边城墙。“轰”的一声,城门被炸开。
“冲啊!”
于七将刀一扬,身先士卒率部向城中冲去。
逃下城的满州协领舒尔克也听到了城门传来的爆炸声,他愣了一下,一把拉过身边的青州知府马文德,急道:“太平寇大举北伐,你和我一起去见贝勒爷!”
马文德早就想跑了,也知道舒尔克拉着他一起逃的目的就是为了帮他说话,毕竟他是青州知府,有他佐证,贝勒爷那边纵是会怪罪下来,想来舒尔克也不会因此掉了脑袋。至于他们这一跑,城里的朝鲜人是什么下场,却是谁也顾不得了。
舒尔克是真心想去多罗贝勒屯泰那报讯的,相较维县失守和几千朝鲜人覆没,山东境内出现太平寇的情报要重要的得多。这情报太过重要,必须马上上报朝廷,要不然,大清可就要吃大亏了。
满州人一跑,山东绿营参将周天也不甘落后,带着部下将守城的朝鲜人鞭打到一边,然后头也不回往青州跑。
维县城里,现在就是朝鲜兵在负隅顽抗,监军韩巨源倒也硬气,没有抛下朝鲜人独自逃命,这让自感被清国抛弃的申浏心里多少得到了点安慰。
只是,眼看着自己从国内带来的精兵被敌军驱散在城中各处,一一加以消灭,申浏的心是痛得不能再痛。他现在只想活着离开维县,然后回国,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王上,朝鲜不能再为背信弃义,胆小怕死的清国人将士兵葬送了。
城中的战斗仍在继续,混乱也在继续,申浏带着韩巨源和侄儿申通、察访金大中等人往北面突围,欲和那里的朝鲜军队合兵,但是冲进城的敌军太多,自家士兵现在已经全无战意,溃败是再所难免,就看能逃出多少人了。
逃至城中一处巷子时,却听四周都有人在用朝鲜话叫喊:“大明齐王殿下告朝鲜国将士,两国本为宗藩,大明于尔朝鲜有再造救国之恩,尔等岂可为满州胡虏卖命。今若放下武器,大明饶尔等性命,不计过往,送尔等回国!”
第1185章 以敬效尤
莱州水营,三千多被解除了武装的朝鲜兵耷拉着脑袋,在水师将士的监视下,一个接一个的走进临时关押俘虏的营地。
码头上,郑鸣俊代表大明军队接受了朝鲜兵马虞侯申浏的降书,同时告知对方,因为朝鲜背叛大明,大明齐王殿下即将率领十万大军征讨朝鲜。
申浏大吃一惊,连忙通过翻译申辩,朝鲜之所以出兵助清,完全是因为清国对朝鲜进行了武力胁迫,并非真心要助清讨明。
“这些,你不用跟我说,等齐王殿下到了,你自与他说。”
郑鸣俊不耐和朝鲜人多说,挥手让人将申浏押上船。讯船已经送来消息,齐王殿下亲率大军已于九天前从崇明出发,算算日子,这会也当到了。
申浏等朝鲜将官被押走后,郑缵绪带人过来,道:“二叔,冯锡范说于七听闻咱们要北上,愿意率部相助。”
“你叫冯锡范告诉于七,他的心意我们领了,不过眼下山东境内还需要他于七替咱们拖着清军,北上的事情就不用他的人了。另外,叫魏大龙将陆战队的缴获分一半给他。”
魏大龙报说于七自给潍县一战后,对太平军的态度较先前改观,这让郑鸣俊对于七印象也有所改变,但是他真的不需要于七手下那些义军参与北伐,因为这些义军留在山东发挥的作用远比去辽东要大。
两天后,海上的水师快船率先发现了北上水师主力,旋即莱州水营上空响起号角和鼓声。
六月二十二日,北上太平军主力搭乘水师战船抵达莱州水营。大军将在此停留两天,补充淡水和粮蔬后,再向北直奔目的地——东江。
已经从来没有坐过海船的周士相这次也是吃了大苦头,在船上吐得不行。终于踏上陆地,他打心眼里是松了口气。
听取郑鸣俊和冯锡范等人有关水师在天津之战及维县之战的详情后,周士相命将朝鲜俘虏押上战船,同时执行抽杀令。
一听齐王殿下要对朝鲜俘虏执行抽杀令,朱之瑜连忙劝谏,称朝鲜人已经投降,并且朝鲜是大明两百多年的属国,一直以来对大明都还恭顺,当年还是因为大明举国相助才得以保存国家,故而不当对朝鲜俘虏执行抽杀令,此举有违道义,且干犯天和。
朱之瑜的话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杀俘不降。
周士相却没有纳他的谏言,而是说道:“我大明当年举国相助朝鲜,方使其国得存,此恩世间绝无可比,朝鲜又焉能背信弃义,反助满鞑攻我大明?中国所讲仁义,乃是双方之事,不能我一方仁,那方却不义。”
……
抽杀令颁下后,三千多朝鲜兵被从营中带出,在目露凶光的太平军驱赶下,以百人为一队依次登上各艘战船。望着那些凶神恶煞的明朝天兵,朝鲜俘虏兵无比恐惧。
申浏也发现了不对,因为明军的将领曾说他们的齐王殿下会接见他,但是现在对方根本没有召见他的意思,反而将他的部下分批押上各艘船,这让他眼皮直跳,意识到明国人要对他们不利。
一些朝鲜兵从附近明军的架势和目光中猜到他们可能会遭到屠杀,这刻,他们无比后悔,但是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束头等着上天的安排。大部分朝鲜兵却没有多想,因为如果明国军队要杀他们早就杀了,何必留他们到现在。
希望,哪怕将死之人,哪怕必死之人,即便是那么不现实,那么虚幻,也让人不甘放弃。
朝鲜人被押上船后,周士相终于召见了申浏,明确告诉他为了惩罚朝鲜助清伐明、背叛大明的可耻行径,他将代大明皇帝陛下对朝鲜俘虏执行残酷的抽杀令,即三个朝鲜兵之中必须抽出一人处死,以敬效尤。
“殿下饶命!”
申浏吓得跪在地上不住磕头,希望周士相能够收回成命,饶他们一命。
“你们认为自己来到我大明,并非出于你们的本意,而是因为满州人强迫所致。按理,事实也是如此,所以孤应该将你们放走,让你们回家,但是你们不要忘记,不管你们是否是自愿,你们在事实上已经对我大明宣战,并且入侵了我大明领土,杀害了我大明百姓和将士。朝鲜也不再是我大明的属国,而是敌人。对待敌人,孤从来不会手下留情!”
周士相绝不会收回自己已经颁布的命令,哪怕是错的,他都会坚持。自起兵以来,宁杀错一千,不放过一个的理念已经如恶魔的意识般,深深的扎根在他脑海中。
“你们的性命掌握在孤的手中,孤要你们生,你们就能生;孤要你们死,你们就绝对活不了!你们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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