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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德青岛战争-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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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生寻思了片刻,道:“掌柜的,我本不应该告诉你,你对我这么盛情,一片热心,我也不好糊弄你。再说我不说,芳芳早晚也就告诉你的女儿了。我们已经找阿毛谈了,不开杀戒来互相比试,比试输了地退出青岛港去,赢了得为老大。”冬生的话还没完,只听掌柜的道:“哎哟——生哥,我今天见了你就感觉不一样,原来这是遇上了救星了。”说着他拉着闺女就要跪下来给冬生磕头,冬生赶忙把他父女俩扶住了,对掌柜的女儿说道:“你刚才还叫我生哥来,妹妹哪有给哥哥磕头的?”

“我这爹爹呀,就是太迂腐,现在都民国了还拿些封建礼教来灌输我。”说着嬉笑了两声,来掩饰内心得不好意思,又接着道:“生哥,小妹我是否也跟你一起去?”

冬生心想:这爷俩够缠人的,哪个男人被这个女人缠上了,一辈子什么事也不用干了,光围着她的屁股转就行了。忙道:“好妹子,那些人都蛮得很!野巴巴的,且和你不熟,万一认为你是阿毛的眼线跟你动起粗来,你这细皮嫩肉的伤了哪里?我怎么跟掌柜的交代?这样吧!这桌饭就这么放着,我和芳芳约会上跟他们商量好了事宜再回来吃。”冬生说着已把礼帽扣在了头上。掌柜的明白了生哥说的事情,无意中得知生哥要除掉阿毛,他的心情很兴奋,他认为这事只要生哥去干就能成,他用做买卖人的眼光和经验看生哥,觉得生哥有这个能力。生哥要除掉的毕竟是他的心腹大患,为了抵御这个心腹大患,他都想拿出半个家产或陪上自己的心爱女儿做抵注。这回他知道生哥要去办的事是去除掉自己的心腹大患,心腹大患除掉了自己从此不再多掏那些冤枉的“孝敬”钱,他的这个春和楼就活了,就真正的春意盎然了,和了人气了,更上一层楼了。

掌柜的在这一时刻决不会阻拦生哥,但他也知道生哥是不会为了一顿饭再回来的。他急忙令店小二快速取来包装纸和一百块光洋,掌柜的把餐桌上的那只烧鸡包好和那一百块光洋一并递给生哥,道:“生哥,你本来是到鄙店用餐的,没想到鄙人鄙俚,多了些话语影响了生哥用膳。生哥一定是饿了,请生哥把这两样东西带上路上好用。”

冬生心想:掌柜的诚意要给,自己一点不拿也不合乎常理,倒显得自己心无诚意,不给面子,让掌柜的感觉到尴尬。于是他对掌柜的道:“掌柜的是爽快之人,一番厚意,盛情难却。这烧鸡我权且收下,光洋先寄在掌柜的这里,等我做完了事情,有了闲工夫再来取。”

掌柜的见生哥不贪图钱财,不好色,只得依了他。

冬生把烧鸡夹在掖下,大步离开了春和楼。他走在大街上,肚子在咕咕地乱叫,他饿得有些发慌,想找个僻静处把那只烧鸡吃了,可山里妹瘦弱的影子一时一刻得老在他的眼前出现。冬生心想:山里妹现在是否也饿了?山里妹吃过烧鸡吗?还有爷爷……

他忍着饥饿,迈开大步向海滩的草棚子走去。

第二十九章 崂山里狐仙 情结白牡丹

 强嫚和山里妹、爷爷在菜市场卖鱼。因她长得秀丽白净,在人群里特别惹人眼球。有些人看着她眼生,就以为她在青岛港上是初来乍到。几个人贩子就盯上了她,但苦于没有机会下手。

再说她是老大不小的姑娘了,诱骗她是不会上当的,只有寻得机会绑架。人贩子一般不出面,他们买通了大把头的两个保镖;这买卖他们愿意干,只要把人弄到指定的地方,就可以拿到大把的钱,以后的事就不用他们管了。

这买卖出力少干起来干净利落省事,钱来得快!不过这两个保镖也不痴,在绑架之前多少的也得打听一下强嫚的身世。他们也怕绑在茬口上惹来杀身之祸,当他们打听到强嫚是强子的妹子时,其中的一个有些打憷,道:“这强子、生哥、疤根都是拜把子的兄弟,生哥现在虽说在德国人手里,但他的生死未定,万一德国人把他放出来,到时候咱们的麻烦可就大了。再说虽然阿毛的人在追杀强子、疤根,那阿毛的人是依仗人多势众,但他们最终不是强子、疤根的对手。”

“老弟,我看你这个人有些傻气?咱们干这种事情也去明目张胆地干?你是叫那个生哥领着强子、疤根攻打总督府衙门吓怕了吧?你要知道咱们这是暗中秘密……”

“老哥,我听不懂你的意思,咱们在青岛港上横行惯了,没人敢怎么着咱们!可现今不行了,后起之秀到处都是,且邪不压正,咱们干的这事毕竟是作践人的买卖。”

“我说老弟,你别提着裤子装正经,咱们在黑道上走了这么多年,每天趟的都是混水,你想要清白?青岛港上的民众谁答应?屠夫手上必定沾血,走到哪里也有血腥味,你想放下屠刀洗手不干了,谁相信?”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咱们能不能不绑强子的……另绑……”

“人家要的是强子的妹子,你绑了别的女人谁给你钱去?”

“我懂你的意思了,如今青岛港上能人辈出,咱们干事不能再明目张胆的了,到了咱们该收敛的时候了。这好办,咱俩也来个暗箱操作,装扮成阿毛的人,来个鱼目混珠。让强子、生哥、疤根闷在葫芦里,等着去找阿毛弄清事情的真相去吧……”

两人商量已定,便改装来到菜市场盯梢强嫚寻找机会。天底下的事就是这样,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骗子总是想尽方法,千方百计叫你防不胜防。那天当他俩看到山里妹离开摊位走了,其中一个蹭到强嫚的摊位前装做买鱼,低声对强嫚道:“妹子,你强子哥在那边等你,叫你过去一趟。”说完在前面径直走了。

不是强嫚涉世不深没有经验,其谁家遇到这种事情也得跟着去看个究竟?强嫚一愣神,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她急忙跟在了那人的后面,走出了菜市场,来到大街上一个前门进后门出的,前后门通的过道。就在强嫚刚迈腿往里进的瞬间,被人一把拽了进去,堵上嘴,蒙上眼睛,装进麻袋包,藏在货车上拉走了。

强嫚被绑得结结实实,在大车上无法动弹,她只记得那货车老是在不停地走,直到她饿昏过去。当她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妓院里了,老鸨母对她很和善,指望着她能给她挣很多的钱。强嫚那能去干这种事,何况她的心里早有了一个生哥,所以,开始打死也不从。

据开窑子的虔婆讲,那些被拐卖来的良家女子多半都是这样,也有少数为了生活所迫自卖自身的,但大多都是逼良为娼。窑子铺,这是什么地方?清净身子进去,一身污垢出来。你想争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越洗越混,谁去查你的**去?开始不从的强嫚终究抵不过窑子铺那帮人从精神上的恐吓和肉体上的折磨,一个弱小女子怎能抵御了恶势力的宰割。她想逃,那是痴心妄想,她想以死来洗刷身上的耻辱,那也办不到。她连死的权力都没有了,有人看得她紧紧的,她完全失去了人身自由,最终她不得不屈从,去接纳客人;她只有这条生路——接客……

她时常地对那些嫖客说:“我卖的是皮肉,不是情感。”对那些喜爱她的嫖客如同陌路相逢,根本就记不住他们曾在她那美白似玉的胴体上蹂躏过。这并不是她有健忘症,而是对人性的麻木,对人生情感的丢失。对于那些嫖客在她的肉体上泄欲寻欢作乐,她如同木偶式的痴呆。

有一天她的房间里,老鸨子送来一个二十岁左右得小伙子,老鸨子对强嫚道:“闺女,好生伺候着,这可是个雏子,他师傅刚才说过,他自小没碰过女人,女人的这东西对他来说是个希罕物,你让他悠着点,别饥渴不挑食,干得太猛了。”说完咧着个吹破风嘴又对小伙子,道:“小伙子别急,人生都有头一回,慢慢来,慢慢享受,你若跟我家小姐对了光圈,以后天天来受用,我这里给你打三七折。”说着把小伙子推上床,放下门帘,哼着吕剧《过小年》走了。

强嫚木讷寡言,显得更加呆滞,瞅着小伙子看了一会,便自己把衣服脱了,赤条条地躺在床上,等待着小伙子得暴虐。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小伙子并没有象那些个嫖客一样,迫不及待得犹如猛虎捕食,嘴里爹呀娘啊地乱叫着,把她的全身吻个遍。而是轻轻地给她盖好被子,静静地坐在她的身旁不声响。老鸨子招呼完别的嫖客,见这里没有嬉笑声,便在门外大声嬉笑着问道:“里面怎么了?怎么没动静?怎么都不吱声?都恣杀了?还是弄完了……”

“我喜欢这样,你别来打扰。”小伙子答道。老鸨母一怔,自言自语地道:“不是说是个雏子嘛?怎么成了老枪手了?”她带着疑虑下楼去了。

小伙子下床来,掀起门帘把门带好。然后静静地坐在桌旁的椅子上,闭上眼睛象是在养神,也象是在诵咒语。强嫚本以为小伙子关上门,预示着他将有特异的,超出别的嫖客的特技动作来玩弄自己。她在床上耐心地等待着,在她来说是难逃一劫的摧残。她等了多时小伙子还是原封不动地坐在那里闭目默诵,象是她不存在一样。强嫚蓦然想起有的嫖客喜欢亲手给窑姐脱衣裳,似乎这样他们之间的兴趣更加浓厚。有的嫖客甚至只给窑姐脱完衣服,看着窑姐那赤条的玉体,就很满足,尽兴而归。强嫚似乎明白了小伙子的心里,他就属于这一类,假如不是那样,那么他坐在那里穷嘟囔什么呢?为了早些打发他离开这里,强嫚慢慢穿好衣裳,坐在床上等待那个小伙子重新来给她脱。小伙子见强嫚穿好衣裳,指着桌旁的椅子说道:“姐,坐这儿说说话吧!”那语言很带情感,听上去很成熟,很老到,仿佛已经到了四十不惑的年纪。

强嫚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形,她觉着有些纳闷,有些奇遇的感觉。心想:是否遇到了嫖客的另类,这另类要在她的身体上施展什么样的伎俩?还末尝未知。她并不防备,也无戒心,任凭男人们在她的身体上寻欢找乐子。她今天倒要看看这位装神弄鬼的男人,又要耍什么样的花招来玩弄自己。她整理装束,来到镜子前照了照,她有个信条,就是在非人的魔鬼眼里自己更要本分地做人。她坐到了桌子旁的椅子上,她虽不是大家闺秀,也不是小家碧玉,但她那仪容动态表明她不是个粗野的女人,老天赋予她的自我教养显现出她的女人仪态。

强嫚坐着没有先开口说话,她相信他玩弄自己是早晚的事,只不过现在在那里故做姿态,装出一番风雅罢了。她静静等待着恶魔的临身,就象一只小鸟在光秃秃的沙漠上,面对头顶上盘旋的鹰隼,想发而发不出被啄食的哀鸣。“姐,你怎么不跟我说句话?难道你不孤单冷清寂寞吗?”

这位嫖客不一般,很有心计,不但要玩弄我的肉体还想再玩弄我的灵魂。对于妓女而言只有肉体任人摩挲蹂躏,而灵魂她们只有深深地埋藏在心底。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强嫚心想。

那位小伙子见强嫚不做声,也只得沉默。这时隔壁房间传来窑姐鼓励嫖客用力的叫床声,和嫖客咕呱乱叫的淫笑声。强嫚知道两个畜生般的东西达到了高潮,她也知道略有性感的人在这种氛围中容易被引诱起性的行为。她在等待着灾难的来临,等待不如面临,长时间的精神折磨不如忍痛快快地过去。她起身往床上走去,“姐,你要干什么?我这清白的身子,不干那种龌龊的事。”

短短的两句话,给了强嫚个出其不意,她从没想到女人有清白的身子,难道男人也有?她啊了一声使她感到惊奇。她转过身来看着眼前的这位小伙子;莫非是宫廷里出来的太监?要么怎么不肯来房事?这么远离人性中的性,还自称是清白身子?这是真的吗?自小就没了性根,每天晚上给皇后娘娘洗澡搓背擦洗私处而使皇后娘娘得到满足,看上去是个男人而干着却不是男人干的事,这不令人心酸吗?看上去一副男人的做派,而实际他的命比我的命还苦,这不和我同病相怜吗?有人说受过苦遭过罪的人最容易起怜悯之心,这使人相信,因为他们知道受苦的滋味和难处。强嫚的心软了下来,她开始怜悯眼前的这位小伙子。现在的她不认为自己是妓女与嫖客之间的关系,她把他看成是同病相怜的姐弟。她慢慢地走回椅旁坐下,脸上仿佛露出了当姐姐的亲情,那呆滞的面容和脸庞象是活了,象是从久病难愈的病魔中突然得到了灵丹妙药,妙手回春,使她从遥远的病城回到了天花乱坠的仙境,两颊露出稚嫩的绯红。她侧身看着这位小伙子,终于开口了,道:“弟弟,你怎么这么沉稳文雅,不带一点激情?”

“沉稳文雅得到尊重,激情显得轻浮,过后便是哀思!”

“弟弟,你得稳重和才华超出了你的年龄,我不是在夸你,如果不是咱俩唠上几句,别人说了我根本就不相信。”小伙子脸上显出和善友好得笑容,让你一看就觉得和蔼可亲,决不是歹人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而装出得强装笑脸的做作,他道:“姐姐就是在夸我,不过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受到人的夸奖,可能是我的感觉今天太灵敏,我觉得和你说话情感融洽,趣味浓厚,兴味盎然,春意盎然。”

……有生以来?强嫚感到这句话颇有些意思,难道他从生下来一直到今天就没人说他好过?没人夸奖过他?包括他的母亲?他的母亲从小就没在他的面前说过:来,我得好宝宝!你是妈妈得好孩子吗?她觉着小伙子的话有些夸张,想掩嘴而笑,又意识到自己不是大家闺秀,也不是小家碧玉,是生在贫民窟里得贱女人,经过老天的安排,又天旋地覆的成了妓女,成了供花肠子男人玩耍的玩物。在自己身上象是没有羞涩可言,只有局势板荡社会混乱给她带来的耻辱,她把抬了一半想掩嘴而笑的右手又放在了桌子上。她刚才想到的母亲与孩子据一位母性研究专家说:这是女人的天性,当一位未昏的女孩子她对某一个男子有了好感,有嫁给他的意向时,在她脑子中的第一想象不是她以后的生计问题,而是她所未生养的孩子是个什么样?当然了,这里的什么样包括了孩子一生的一切。母性专家的话似乎有些道理,要不然世上的人大多都重视孩子,轻视父母;他们煞费苦心地考虑的是孩子的未来,不尽心思的是父母的坟墓。如果有人认为这句话错了,那么又有谁能把这句话倒过来说呢?

“弟弟,你刚才说你有生以来是我第一次夸你,咱权且不说别人,单就你的父母难道从来就没鼓励过你吗?你所得到的只是外界的刻薄和父母的遗弃吗?”

“这我不太清楚,我本来是没有父母的,我只记得我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在我能拿得动扫帚的时候,崂山里一家开磨坊的人家就收留了我,叫我给他们干些力所能及的活来换碗饭吃。这家磨坊的掌柜的很愿意用我,据他们在我的背后窃下私议,自从我到他们的磨坊后,偌大的个仓库,整座的个磨坊从此没再闹鼠灾,从此不见老鼠的影儿。这我没有觉察出来,在我到磨坊打工做活之前,磨坊里到底有多少老鼠?其灾情到底有多大我末曾未知,也从没见过什么老鼠?不过磨坊里的伙计们在下雨阴天时嫌疑我,说我的身上有一种狐臊的气味,我并不在意,也不去跟他们计较。这狐臊的气味本是人类的一大通病,这臊为什么要跟狐有瓜葛呢?其葛藤可追本溯源到远古时代,崂山自古有狐狸成仙显化成人的传说,这狐跟人本身是可以变通的,变通的奥妙就在一个仙字上。狐狸能成仙,人在想方设法的求仙以达到长生不老的目的,然而在古老的天日中狐狸成仙已成为传说,长生不老却不曾存在。如果想长生不老必先解决成仙的问题,这话我说的对吗?姐姐,你说我说的对不?我进到你的房间里来,见你很郁闷不曾见到你得欢笑,这与我并不相干。我来到你房间里的目的只是想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并不是想干那些龌龊的交媾之事。只是为了等待我们一起来的伙计们,去寻找他们心爱的姐儿们,寻欢作乐,以增加他们之间情感的恋情。不想姐姐脱得通体不挂一根线,被弟弟看到了你的羞处而毁了弟弟这辈子成仙的愿望。”

强嫚有些纳闷,她多少听懂了眼前这位小伙子的话,但不明白他说话的根源和这话的出处。你明明是来嫖窑子的,怎么就成了我毁了你成仙的愿望?如果你今天不来我这里,不见到我的羞处那么你就成仙了吗?假如真是这样的话,我这不成了你的克星,有了缘分了吗?这缘分是那辈子聚成的她不敢去想,这小伙子来到她的房间里是这般的文雅正派,而不是象那些个嫖客来了尽干那些猪狗之事。而是把她从她的低级思维提高到了一个境界,她想把她的苦难人生有个脱罢,你既然能修炼成仙?我是否能够得到羽化?对于成仙她有狭隘的理解:认为求得成仙就能心想事成,要什么就会有什么,来去自由,时隐时现,脱罢了世上一切人为的对她的缠扰。她可以无忧无虑得自由自在,不再东奔西忙,每日为了生计而没有喘息的机会。她萌发了求仙的欲望,问小伙子道:“弟弟,你能把你求仙的事说给我听听吗?和你将怎样弥补你这我被毁了的成仙的愿望?你能把我带离这狗是人非的地方吗?”

“姐姐,我有生以来,从来没有人问过我的身世,也从来没有人求过我做什么事,人们与我之间好象有层无形的隔膜把我与他们隔离开来,象是我与他们格格不入。今天你能问起我的身世,和要求我对你的帮助,使我感到无限的宽慰。我能力所能及,尽力而为地帮你去做。凭我的直觉你大概还不知道你现在——就是这间屋子的具体位置,如果你想知道我马上就可以告诉你,我觉着很有必要,对你以后离开这个地方很有价值。”

“这个地方离我的家一定很远很远,我只记得他们把我装进麻袋里,然后就是不停地行走,几天几夜,直到我饿昏了过去。”

“这是他们用的遮眼法蒙蔽你,其实他们打着那驴车只在原地兜圈子,直至把你饿昏,给你身心精神打击,丧其你的心志,然后彻底把你征服,成了他们的钱奴。”小伙子坐禅的功夫很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象是老方丈在讲解经典,他道:“姐姐,你一定要记住了,我走以后不会再来了。你现在的这间屋子是青岛港上胶州湾湾畔的东岸,沧口街上的观海楼。这里有青岛港上两大名花,一个曰黑牡丹,一个曰白牡丹。这白牡丹当然是姐姐你了。”强嫚矢口笑道:“弟弟是见我郁悒,故意逗我笑罢了,我来这里才几天,就能名声飞扬,一伎成名?姐姐不图这个名声,只想赎身从良。”她想知道小伙子的身世,和小伙子进到她的屋子里来,是否偶然或是天意的安排?她又问小伙子道:“姐姐想知道,你从何而来?又要到哪里去?为什么说走了以后不会再来了?……你怎么去弥补被我毁了的成仙的愿望?”

“我的身世,和你毁了我成仙的愿望,说来话长,我得慢慢跟你说来。我的祖上是普通的凡人,因娶了狐仙家的闺女,便惹下了我今天在这里给你讲人狐之间的故事。既然人狐交配生子传代也就算了,谁知给后代留下了十代成人,五代成仙的艰难修行。到了我这一代正是第十五代,也就是说当我二百岁的时候功德圆满,脱去凡胎升天为仙,回到观世音的座位旁。谁知我二百来年的艰难修行,为山九仞,功亏一篑,这也是天意。当你毁了我成仙的愿望,在那一瞬间我去找观世音菩萨,她告诉我说:这乃是我的一劫,念其我祖上十几代的苦苦修行,和我没动凡心,只延期我在人间受苦受难再修行一百年。姐姐,你那一赤裸,给我增加了一百年的苦难修行。”

强嫚有些似信非信,这时老鸨子的查房声打断了他俩的说话,只听老鸨子在房间外喊道:“怎么又没声音了?都恣杀了?”

“我们愿意这样!关你屁事。”

“开门给水!”

“……水?不要,你自己端着喝吧!”

“……”

第三十章 光棍子朦胧 梦幻救狐仙

 狐仙家的故事在崂山自古就有了流传。

在崂山山脉西麓山脚下,胶州湾畔,有一山,名曰楼山。此山在青岛山的北面,距青岛山大约三十华里左右,此山的右侧向阳处有一洞,村民们称做狐仙洞。

楼山原来不叫楼山,自从楼山半山上的那个洞住进了狐仙,在天好无风空气清明时,从狐仙洞里冒出的仙气,漠漠云烟,薄薄的一层,缕缕上升,层层叠叠,在楼山的山头上形成一座楼型。从那时起人们就称这座山叫做楼山了。

楼山的西侧有一山是楼山的姊妹山,叫做烟墩山。两山的山根相接处有南北通向的胶(青)济铁路和公路通过,是当时进出青岛港的唯一陆路,是天然的关隘。德国人在此设了关卡,叫做卡子门。现今的老青岛所说的卡子门就是指这里。

德国人很是迷信,他们修成铁路后,怕那庞然大物的火车,发出得轰轰隆隆地跑步声,和呼哧呼哧地喘息声把狐仙吓走。所以他们在修成铁路通车后,在狐仙洞的洞口竖了一块石碑,求得狐仙家保佑德国人在青岛港上平安渡过一百年。那狐仙家保佑手无寸铁的村民可以,保佑那些有兵舰大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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