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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言道-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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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彤云突然泪崩,她站起来一把抱住陆风,痛哭不止。

    陆风也抱住彤云,眼角留出眼泪。

    “陆风,我跟你回家吧,以后别赌了,行么?”

    “云儿,我……我不赌了……咱们好好过日子,我会好好养活你们母子的。”

    “嗯!”彤云用力的点头道。

    “只是……只是我在姑苏欠下太多赌债,咱们的宅子已经被人占了,恐怕我们是回不去了。”

    颜灵御说道:“我有一个哥哥,住在离此不远的义阳村,你们若是想重新开始,可以去找他,他会安排你们的生活。”

    “当真?”陆风激动的问道。

    “嗯,当真,我会篆刻信简,你带着去见他便是,看在你父亲的份上,他绝不会亏待你们,只是,你们安顿之后,记得给陆大哥上一炷香。”

    “嗯……”陆风默默点头道。

    彤云抹了把眼泪,走到陆云轻面前,拉起陆云轻的手,说道:“云轻,咱们走吧。”

    “我不走。”

    陆风也说道:“云轻,我以后不赌了,走吧,我会好好带你们母子的。”

    “我不走。”

    彤云蹲下来,看着陆云轻说道:“云轻,走吧,我们一家人重新开始吧。”

    “我不走。”

    陆云轻嘴里重复着这句话,脸上始终没有表情。

    颜灵御觉得陆云轻可怜,便说道:“如果想要留下的话,我可以收你为徒。”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陆云轻已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向颜灵御叩拜。

    颜灵御也被陆云轻这突然的一拜惊到,但转瞬,他十分高兴的说道:“好,很好,是个好苗子,今日起,我收你为徒,你就先跟着然儿吧。”

    “谢师父!”陆云轻叩谢道。

    公皙然也十分高兴,拉起陆云轻,说道:“师弟!”

    “师兄!”陆云轻开心的叫道。

    彤云对自己的儿子依依不舍,扑过去搂住陆云轻大哭起来,陆风则是赶忙向颜灵御致谢,“多谢颜师父,犬子就有劳颜师父调教了,只不过……只不过我身无分文……学费我难以支付啊……”

    颜灵御摆了摆手,严肃的对陆风说道:“云轻与我颇有缘分,这个徒弟我收下了,但你切不可向任何人透露我收云轻为徒的事情。”

    “知道了,知道了,谢谢颜师父!”

    颜灵御摸出一些银两,交予陆风,嘱咐道:“这些盘缠足够你们在义阳村安身,从此不可肆意妄为,愿你迷途知返,浪子回头。”

    “谢谢颜师父!谢谢!”


………………………………

第一百六十九章 恶习难改

    随后,陆风和彤云二人下山去往义阳村,陆云轻则留下来跟随颜灵御求学。

    次日,陆云轻一早起床,准备跟着公皙然下山打水,他们二人刚在厨房收拾好扁担和水桶,却听见外面师兄们正在探讨。

    “知道么?最后那个小孩儿留下了。”

    “是啊,他妈是妓女呀!”

    “哈哈,可不是么,而且他爹是个赌徒,师父怎么能收这样的徒弟?他们家交得起学费么?咱们这儿不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可读不起呢!哼,我才不要跟这样的孩子做师兄弟!他看着就让人觉得恶心。”

    “就是!就是!说来也真是奇怪了,真不知道师父怎么想的,那家伙就像只虫子一样。”

    “哈哈!就是就是!你说得对!像虫子一样!真是恶心死了,咱们不要理他!”

    “可不是么!那个公皙然也是有病,还天天带着他,以后咱们也不要跟公皙然走太近了,省的沾染一身虫臭!”

    “哈哈!是啊!是啊!”

    公皙然拉着陆云轻,低声道:“别理他们。”

    陆云轻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表情,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二人挑着水桶走出厨房,却与几个师兄撞了个正着,陆云轻不敢抬头,快步跟着公皙然离开,但身后的师兄们仍然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二人照常打水,回来时已经又近黄昏。

    晚饭时,公皙然没有见到陆云轻,他仍能听到饭桌上师兄们在嘲笑陆云轻,于是他随便吃了两口,就默默离开了食堂。

    公皙然走出院门,沿着下山的石阶走了几十步,来到路旁悬空的平台,果然,陆云轻就坐在悬崖边上。

    公皙然默默走到陆云轻身边,靠着陆云轻坐下,然后,他拿出一块干饼递给陆云轻,他没有说话,只是温柔的看着陆云轻。

    陆云轻抬起头,抿着嘴,想说些什么却又开不了口,心中有很多苦楚,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公皙然只是侧着脸看着他,始终微微笑着。

    突然,陆云轻突然鼻子一酸,哭出声来,“师兄,呜呜。”

    公皙然一把抱住陆云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吃点东西吧,好么?”

    “好……呜呜……好……”

    然后陆云轻抓起干饼,狼吞虎咽起来,公皙然轻抚他的后背,说道:“慢点吃,别噎着了。”

    “嗯!呜呜!嗯!”陆云轻一边嚼着饼,一边抽噎着点头。

    天色渐渐黑了,山顶的秋夜格外清冷,陆云轻不禁打了个寒颤,公皙然紧紧靠住陆云轻,好让他暖和一些。

    “公皙师兄,我觉得其他师兄说的对,我也觉得自己像虫子一样。”

    “怎么能这么说呢?我觉得云轻很可爱。”

    “师兄,你不用安慰我了,我出身卑微,身体瘦弱,也没什么才学,跟师兄们比起来,简直就像一只可憎的小虫。”

    “我不这么觉得,我觉得你心地善良,是个难得的好孩子。”公皙然摸了摸陆云轻的头。

    “我,我确实十分卑贱,我有自知之明,师兄,以后你不要再带着我了,他们会连你一起嫌弃的。”

    “才不呢!随他们便,我会一直带着你,毕竟我是你师兄呀!”公皙然言辞坚定。

    “师兄……你,你不会嫌弃我这只丑陋的小虫子么?”陆云轻自卑的问道。

    公皙然两手捂住陆云轻的两颊,把他转过头来与自己面对面,然后笑着说道:“哪里丑了?多俊俏的小孩儿呀,哈哈。”

    陆云轻刚被公皙然逗乐,却又伤心的说道:“师兄,我……”

    “嘘……”公皙然突然嘘了一声。

    陆云轻奇怪的低声问道:“师兄,怎么了?”

    “看!看那!”公皙然指着不远处的峭壁上的一片草木说道。

    “怎么了?那有什么?”陆云轻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等一下。”

    公皙然说罢,站起身来随手在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子,然后朝那片草木扔去。

    顿时,草木之中无数金灿灿的星火腾空而起,萦绕着变幻莫测的轨迹,在空中勾勒出绚丽斑斓的图案,这些星火如同梦境的微光,在二人周围久久环绕。

    “云轻,看啊,萤火虫,真美啊!”公皙然拉着陆云轻的手感叹道。

    “嗯!好美啊!”陆云轻也不禁赞叹道。

    公皙然看着陆云轻坚定的说道:“如果一定要说你是虫子的话,那么我觉得你是美丽的萤火虫,在黑夜里照亮天空的萤火虫。”

    “师兄……”

    陆云轻的眼角湿润了,寒夜的冷风渗入骨髓,但公皙然的体温却温暖了他的心,萤火飞舞,与天空的星河交相呼应,仿佛灵动的星辰点亮了人生的路。

    虽然公皙然百般呵护,但在师门中,陆云轻始终是被人瞧不起的学生,他身材瘦小,弱不禁风,卑微的身世更是惹人耻笑。他时常被人欺负,但每次被欺负的时候,他都会忍辱负重,从来不会反抗。

    可能正是因为这些原因,陆云轻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学习上,他从不玩耍,即便是别人都在休息的时候,他依然在拼命学习。他不仅努力,而且十分聪慧,时常举一反三、触类旁通。颜灵御非常喜欢这个学生,所以也会尽可能多的传授本领给他。

    时光飞逝,一转眼五年过去了。陆云轻主修医术,已经小有成绩。此外,颜灵御还传授了陆云轻一些基本的武学和兵法,对于这些内容,陆云轻也同样如饥似渴,照单全收。

    这天,陆云轻来到藏书阁,踩着梯子从书架的最上层取下了一卷药典。虽然这卷药典的内容十分高深,远非他这个阶段所应该接触,但除了这些高深的药典,其余药典他都已经记得滚瓜烂熟,为了学到更多的东西,他想要试着读一读。

    读了一会儿,他突然发现其中有一段,讲了一种草药的毒性。

    这种草药名叫薄茴,一般外用,可以治疗跌打损伤,是一种山林里随处可见的药材。前段时间,陆云轻不小心扭伤了脚,公皙然就是用薄茴帮他外敷的。但关于薄茴的用法,药典中却还有记载,如果将薄茴点燃就会产生毒性,可短时间内致人昏迷。

    看到这些,陆云轻不禁感叹,药材的性状竟然如此多样,同一种药材,换个用法,就会产生如此之大的区别。

    惊叹之余,陆云轻听到师父在身后喊他。

    “云轻,你过来。”

    “师父!”陆云轻赶忙放下书卷,起身行礼。

    颜灵御点了点头,说道:“你跟随我学医已经五年时间了,虽然时间不长,但你十分努力,医术也算小有所成。眼下有件差事需要你下山去办,也算是一次考试吧。”

    “考试?”陆云轻竟有些莫名兴奋。

    “嗯,义阳村有人得了怪病,村中娰长老请我下山医治,但我有事脱不开身,你代我前往吧。正好,五年时间了,你从不曾下过山,也可趁此机会去看看你的父母。”

    “徒儿遵命。”

    “好,今天休整一下,明日出发吧。”颜灵御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些钱财交到陆云轻手中,“这些钱财拿着路上用。”

    陆云轻接过钱,说道:“师父,我今日就可以出发。”

    “也好,随你吧。”

    于是,陆云轻稍作准备,就独自下山去了。

    陆云轻到达义阳村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义阳村里家家户户灯火通明,炊烟袅袅。

    陆云轻心想,时间已晚,不如先去探望父母,次日再到娰长老家报到。

    于是,他来到一家屠户门前,买了一块肥肉,顺便问屠户:“请问,陆风家在哪?”

    屠户一听到陆风这个名字,顿时满脸鄙夷,嗤之以鼻道:“哼,你说的是那个赌鬼么?他欠你钱啦?”

    陆云轻心中一颤,支吾道:“不……没……没有……”

    “呵,那你找他干什么?真不知道长老怎么想的,竟然让这样的人在村里落户。”

    “他……他还在赌么?”

    “哼,除了赌,那个败类还能干什么?”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

    “那儿。”屠户将肥肉递给陆云轻,顺便向村西边一指,说道:“他就住那边,最破的那户就是。”

    “谢谢,谢谢……”

    陆云轻接过肥肉,付了钱之后,逃一般的跑掉了。

    按照屠户指的方向走了没多远,陆云轻果然看到一处破败不堪的住户,这是一个小土院,里面有一间极其简陋的土屋,就连房顶的茅草都残缺不堪。陆云轻走到门前,刚要敲门,才看见腐朽的木门已经从中间断裂,露出巨大的缝隙。透过缝隙,陆云轻看家屋子里面一片残破,除了一块草席,几乎家徒四壁。

    陆云轻轻轻的敲了敲门,没有任何回应。他感到一阵失落,转身准备离开,就在他刚刚转过身子的时候,却看到自己的父亲正站在院子里,那肮脏邋遢的样子仍和当年一模一样。

    “你是……云?云轻?”陆风似乎有些不敢相认。

    陆云轻有些激动,毕竟五年没有相见,此时再见到父亲多少有些激动,他急忙点头道:“父亲,我是云轻。”

    陆风兴奋的走上前去,一把搂住陆云轻,笑道:“哈哈,云轻都长这么大了!这都多少年了?得有三四年了吧?”

    “五年了……父亲。”

    “哦?!都五年了?哈哈!时间真快呀!快快,进屋说!”

    陆风一推门,那扇破门就晃晃悠悠的打开了,陆风大摇大摆的走进屋子,然后就往草席上一躺。

    “父亲吃饭了么?我买了一块肉,要不我做饭给父亲吃吧。”

    “好!好!快做饭吧,别说,我还真是快饿死了!”

    陆云轻点了点头,开始生火,他一边收拾,一边问道:“父亲,我娘呢?”

    “嗯……你娘她……嗯……”陆风支吾了一会儿,才说道:“你娘她回娘家去了。”

    “娘家?我娘不是父亲从……”陆云轻话没说完,也没法再说了。

    陆风恍然大悟,慌忙改口道:“你娘又跑了!可恶的臭婊子又跟人跑了!我是怕你伤心才不敢跟你说实话的!”

    “是……是么?她跑去哪里了?”

    “哼!我哪知道!”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就前几天!可恶!”

    “那父亲去找了么?”

    “找什么找!我才不去找呢!她死了才好呢!行了行了!你别问了!大人的事儿,小孩儿瞎操什么心!”陆风气急败坏的嚷道。

    “父亲,您是不是还在……”

    “还在什么?!”陆风一脸怒气的看着陆云轻。

    “没什么……”陆云轻忧郁的低下头,没再说什么。

    吃过饭后,天黑了下来,陆风躺在草席上,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陆云轻侧躺在另一边,泪水悄无声息的从眼角滑落。

    夜半,陆风突然坐起身来,他轻声的喊道:“云轻,云轻,睡了么?”

    陆云轻没有回应。

    于是,陆风蹑手蹑脚的来到门前,轻轻拉开房门,尽管他已经很小心了,但残破的木门还是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声音。陆风担心这声音惊醒陆云轻,又倚在门边轻声喊道:“云轻,云轻。”

    陆云轻依然没有回应,陆风自顾自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土屋。

    陆风趁着夜色离开了村子,然后向着西边的山林里走去。他摸着黑走过了村西的坟山,接着又走了一个时辰,终于在山坳里面看到了一处灯火。

    只见一个彪形大汉正在那里等他。

    大汉见到陆风,便呵斥道:“怎么这么晚才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哼!你再晚一会儿出现,我可就要杀你老婆了!”

    “我哪敢不来啊?!家里有点事儿,来晚了,呵呵,来晚了……”陆风害怕的说道。

    “哼!陆风!”大汉一把就将他揪了起来,“你要是敢跟我们耍花招,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不敢!不敢!我老实得很!老实得很……嗯……我想见见我老婆……”

    “哼!跟我过来!”

    “好,好……”

    陆风跟着大汉走进了旁边的一个山洞里,在他们身后,一个瘦小的身影悄无声息的跟了过来,猫着腰躲进了洞口。


………………………………

第一百七十章 瘟疫之源

    山洞里面有十几个人,这些人相貌粗鄙,各个佩戴兵器,一看就是一窝土匪。刚才那个彪形大汉显然是这伙土匪的头头。

    大汉冲着手下一招手,那伙土匪便从山洞里面拖出了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那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陆云轻的母亲——彤云。

    彤云被蹂躏的奄奄一息,她少气无力的看着陆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陆风却低着头,不敢看彤云。

    大汉笑道:“哈哈,陆风啊陆风,你可真不是个东西,也不知道这个小美人当初是怎么看上你的!哈哈!”

    众土匪一阵哈哈大笑。

    陆风羞愧的不敢抬头,只是低声说道:“云儿……你再坚持几天,我就快成功了……”

    谁知听到这话,彤云竟突然愤怒起来,她直起身子朝着陆风狠狠啐了一口,骂道:“陆风!你个无耻败类!”

    “云儿……我……也是为了救你才不得已而为之啊……”

    “放屁!你自己说!你这是第几次拿我抵赌债了!?你说啊!说啊!”

    陆风无话可说,只能低头沉默。

    彤云哭了起来,她一边哭,一边骂道:“呜呜,你,你跟土匪赌钱,输了就拿我抵债!呜呜,他们玷污我,**我,我都忍了,我命苦,上辈子欠你的。但村民们有什么错?!他们都是好人啊!当初是他们好心收留我们的啊!给我们粮吃,给我们衣穿,还分给我们地种!他们把我俩当成自己人!这样的好人,你怎么忍心出卖他们啊!”

    “我……我……我没办法!我欠的债太多了,如果不出卖村民,咱们俩就都没命了……”

    “我宁愿去死!”彤云说罢,猛然起身去抢大汉腰间的短刀,想要自杀。

    那大汉一脚将彤云踹翻在地,恶狠狠骂道:“哼!臭娘们儿!想死可没那么容易!”

    陆风赶忙爬到彤云身边,抱住彤云流下泪来。

    彤云一把推开陆风,蜷缩在地上,痛哭流涕,“你滚开,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滚……呜呜……滚……”

    大汉笑道:“听到没,小美人不想再见你了,哈哈,赶紧滚回去办事!三天之内要是还不能洗劫村子,我就先去杀了你!把你扔进水井里!哈哈!”

    陆风跪着求饶道:“不行啊!三天时间真的不够啊!我已经在所有的水源里都埋上动物尸体了,现在已经陆续有人生病了!但瘟疫爆发恐怕还需要一些时间啊,最少十天!”

    “我管不着!这三天里,你是投毒也好,暗杀也罢,只要到时候村中还有力量反抗,我就只杀你一人!当然了,事情要是办好了,洗劫之后也少不了你的好处!哼哼。”

    “我……我知道了……”

    这时,山洞里突然泛起一股奇怪的味道,这味道越来越浓,竟令人感到一些迷醉。大汉眯了眯眼睛,感到一阵晕眩,他以为自己是困倦了,打了个哈欠想要精神精神,谁知这一大口气吸进去,竟更加迷糊了,他晃悠了两下,险些摔倒在地。

    大汉一回身,这才发现手下们已经纷纷躺倒在地昏迷不醒。大汉大吃一惊,意识到定是有人放毒,他刚想拔出刀来,却发现手脚已经不听使唤了,他跌倒在地,只能干睁着眼睛,一动也动弹不得。

    片刻之后,山洞里的奇怪味道渐渐消散了,洞口的火光映出一个瘦小的人影来。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陆云轻,原来是他从附近收集了一些薄茴,点燃之后扔进山洞中,迷倒了这些人。

    陆云轻走进山洞,跨过昏倒在地的陆风,径直向彤云走去,他跪在地上,抱起彤云,轻轻的拍打着彤云的脸颊。彤云的眼皮颤抖着,好不容易才睁开眼睛,彤云看着陆云轻,迷迷糊糊露出一丝笑容,轻声道:“云轻……”

    随即,彤云又昏迷了过去。

    陆云轻将彤云缓缓放在地上,然后站起身向那些横七竖八躺倒在地上的土匪走去。他从一个土匪身上拔出一支短剑,抵在了那个土匪的胸前,土匪昏迷着,甚至打起了呼噜,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命悬一线。

    陆云轻大口喘着粗气,心口怦怦狂跳,他握着短剑,一会儿将短剑竖起,一会儿又将短剑横在土匪颈前,他不停的比划着,就是迟迟无法下手。

    过了很长时间,他终于横下心来,咬紧牙关,用身子压住短剑狠狠插进了土匪的胸口。那土匪猛然睁开眼睛,恶狠狠瞪了陆云轻一眼,土匪嘴里吐出鲜血,发出模糊不清的呻吟声,很快就死掉了。

    看着这具刚刚死去的尸体,陆云轻的呼吸反倒渐渐平复下来,他拔出短剑,喘息着走向另一个土匪。接下来,他一剑又一剑,将这些玷污了自己母亲的土匪逐个杀掉,他的脸上甚至露出笑容,心里莫名感到一阵快乐。

    最后,他来到那个彪形大汉面前,举起短剑,准备像之前那样将其杀死。而就在短剑即将落下的时候,那大汉竟突然睁开眼睛,挥手就是一拳,硕大的拳头狠狠砸在陆云轻脸上。陆云轻被这一拳打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好几个跟头,正好倒在彤云身边。

    大汉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拔出腰间的短刀,一步一颤向陆云轻走来。陆云轻被刚才那一拳打得迷迷糊糊,一时回不过神来,眼看大汉已经提着短刀来到了面前,却根本无力起身反抗。

    “可恶的混蛋!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大汉大骂一声,挥刀向陆云轻砍去,陆云轻根本来不解躲闪,就在这时,只见彤云突然扑向陆云轻,在紧要关头用自己的生命替儿子挡下了这一刀。

    一滩鲜血瞬时飞溅在岩壁上,陆云轻大吼一声,一剑捅穿了大汉的心脏。大汉挣扎了几下,很快就停止了呼吸。

    彤云胸前鲜血直流,她轻轻抚摸着陆云轻的脸,强忍痛苦说道:“云轻,十二岁了……都是个小大人了……”

    陆云轻拼命的点头,却呜咽着什么也说不出口。

    “云轻……长大了……娘……娘很高兴……”

    说完这句话,彤云带着一丝微笑,离开了人世。

    “娘!”

    陆云轻紧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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