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金台全传-第2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余外几个乃是金台的朋友,多是义气相投,与金台不肯各分东西,故而一并同来的。安人啊,你的素性最宽洪,莫道多人吃吃,只要收成比旧年丰便了。”安人道:“员外,你说那里话来,结交朋友何妨呢?况且四海之中皆弟兄也。”员外哈哈笑道:“安人真正贤惠,果然比众不同的。”又说了几句言语。江员外又到外边。小停,酒席已完,宾客共饮。长篇的说话,不醉的香醪,直饮到日归西去方休。江员外的空房屋甚多,就叫家人收拾几间,安排牀帐,待众人担搁,单把金台留相在书房安歇。过了三日,江员外来与金台商议说:“小儿江武愿拜为师,习学拳棒,未知意下如何?”金台道:“啊,员外多承见爱,本该从命,但有朋友们同在此,一则来多是犯法之人,二则来均非安静之辈,倘被他们造出事来,累及员外身家大事,如何处置?他们多要伴我,又不好打发他们别处去的。在下有一愚见,不知可好么?”员外道:“哈哈哈,什么高见呢?”金台道:“拜师之事且再从缓,且待我同着他们只说往淮安看打叙雄台,料他们必定欣然同去,到了淮安担搁几日,待我随机应变,把他们安顿了一个所在,我就独自到府传授令郎便了。”员外哈哈哈笑道:“话虽不错,但恐二哥言而无信,小弟在家空等时光,等到何时得了吓。”金台道:“嗳,员外你说那里话来,虽只金台年轻,在朋友面上从无失信。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口不从心,不是吾等人。”员外哈哈道:“小弟失言,二哥不可见气。”金台道:“好说。”
  闲文少表,又是两天。金台正要开口,张其先说:“住在这里,气闷得紧。”郑千说:“何不淮安走走,如若开台打擂,我们看看那台主如何本事。”金台趁势说声:“甚好,不知列位心中可肯行否?”浦大等六人多说:“二哥若去,我们同去走走。”金台道:“既如此,明日动身便了。”便将言说与江员外知晓。正遇来朝天气晴朗,员外即忙端正酒席饯行。九位弟兄各送盘费五十两,大家收拾,连声道谢,酒完作别江员外。员外殷懃送出大门,进来说与安人知晓。安人含笑说道:“啊,员外,我想二郎虽只有些力气,到底平常,又不要开什么打行,到底要学拳头何用?”员外道:“啊,安人,你却不知其细。目今处处多出英雄,习得名家拳法,无人及得,四海有名。只看那贝州金台,也不过是个马快出身,人人敬重,皆因学得好拳头,要算小辈英雄了。各处多晓得他的,若说了“金台”两字,凭你什么铜将军、铁好汉也胆怯摇头。拳头目下真正行道,如若学得几路好拳头,是何用财多富饶?”安人道:“不过做了一个拳教师罢了啊。”员外哈哈笑道:“拳教师还不希罕。”安人道:“有官做的么?”员外道:“怎么没有官做?目下东京八百禁军教头也有二品前程,受朝廷俸禄的,富贵双全,好不有兴。”安人听说,笑道:“员外如今要想痴了,江武焉能有这日?劝你莫用苦心了。”
  书中少说江家话文,且说一众英雄到了淮安,投了下处,上街玩耍,打听得通政司姚老爷的公子名唤姚能,年方二十一岁,却有几百斤躁力,所以习学拳头未曾通透。此人爱交好汉,只因没有名声,所以英雄难叙,为此设立叙雄台,聘请教师何升,一百日为止。如有胜于何升者,奉送黄金百两,彩缎十端;不能胜于何升者,丝毫不送。本月十五开台之日,各处英雄纷纷多到,投寓所宿招商,淮安地方要多出几百人来。这些赶节做买卖的好不热闹。金台暗想道:“我的师父叫何同,所生一子,取名何升,乃是我的师兄,虽只他的拳头,师父亲身传授,然未知他精不精通。不通,若是别人,不看也罢,既是师兄在此,不免担搁几日,看他有何不可。论起礼来,该去会会师兄才是,怎奈朋友们在此,莫如不去见他为妙。”少说金台心下思想,再表一班好汉多是喜气洋洋,在街坊上一路闲看。到处闲人说短说长。他们酒兴勃然,找寻酒馆,抬头看见一座石牌坊,牌坊底下新开一丬阳春馆。张其说:“这个酒铺人少些,大家进去坐坐。”郑千说:“使得。”金台说:“酒虽要吃,不可吃醉。”众人多说:“这个自然,吃醉了不为好汉。”九个人一同进店,酒家迎接,带着笑脸。这叫做人无笑脸休开店。拿了本钱,赔了辛苦,趁息养家,殊非容易。有一宗,勿知苦辣的朋友赊去不还,本钱无着,新开酒店总想兴旺。金台等进去拣个座头坐下,店小二走来问道:“客人吃酒呢啥?”张其是个莽夫,就把桌子一拍,大声喝道:“戎囊的,亏你问出口来!爷们不吃酒来咬鸡巴么?”金台说:“混帐!走堂的,好酒好肴随意拿来便了。”小二应声:“口夭,是哉。这位客人来得文静。”小二官走出外边,对店主人说:“里向的四双半客人,要防防的呢,多是吃白酒面孔。啊,要当心,当心。”店主道:“胡说,目下来的多是英雄,英雄气概多是这般的。少停算账,格外抬他一个加三。”小二道:“口夭,我们谨防吃白酒,开店的倒要抬作。吼吼,良心勿好,只怕白吃。”小二连忙配酒肴,小心送与他们。他们大量之人,那里够吃?不停的叫小二添肴添酒。
  正在饮酒之间,只见外边走进两人,拣了一个座头坐下,小二送到酒肴,二人对饮。金台想到:“看这两个不像正经人,恶狠狠的形状,必然是个白要人财的朋友。”金台正在思想,只听得两个酒客在那里讲话:“我的哥,今日是十二,再隔两天就是开台之日,且看那个何升的拳头好呢,班兰豹的本领高?”那个道:“那何升乃是何同之子,父传子艺,谅不低微,自然何升好些。”一个道:“我的哥,不是这讲,班兰豹乃是福建田楷的徒弟,闻得他的力气又好,拳头又好,只怕那何升打他不过吓。”那个道:“老弟,那田楷也是名家,何同也是名家,倘或何升好似杨滔也不可知,班兰豹强如何升也论不得的。”一个道:“是啊,这句话倒也说得是。酒冷了,吃酒。”二人讲论高低。金台听了,暗想道:“何升即是何其,何其即是我的师兄。杨滔的混号班兰豹,我与他在师父家中会过的。田家拳法推他魁首,只怕师兄本领低微呢。我想师兄一个孟龙尚打他不过,如何打得过这杨滔呢?地隔天悬,差得远了。必要到淮安来出丑了。咳,师兄啊,师兄,你若是在淮安出了丑,叫我师父在着九泉之下也自没面目的。但是姚公子特地聘请他来,我又不好阻挡,这便怎么处呢?也罢,我且等到开台之日,看他们二人交起手来再行处置便了。”金台主见已定,瞒过众人,你一杯我一盏,说长道短,添酒添肴,叫呼小二,跑堂的走得脚跟多酸了。看看日已落西,旁边二客酒先吃完,便立起身来,往外就走,小二官报账出来会钞:五钱二分,掌柜的答应。那知两个人你也不睬,我也不睬,开店的着急,叫道:“二位会了账去呀。”二人道:“什么叫做会账?”店主道:“承二位爷台赐顾小店,吃了酒要算酒钱的。”二人道:“呵呵呵,酒钱要多少?”店主道:“五钱二分。”二人道:“五钱二分什么大不了的事,今日不曾带得,改日拿来。”一头说,一头走了,便大步洒开走出店门。唬得酒家心内着急,上前扯住一人道:“啊呀爷啊,小店借本营生,赊欠不起,望二位爷会了钞去。”那人道:“你这狗头,眼珠多不生,怎么样开店?吓,你道俺们什么人 ?'…'江湖上面有名声的。喏,前头走的名为王一掌,凭你什英雄好汉,只要轻轻一掌跌倒他,连环斤斗立脚不停。”小二道:“跌死了我也要酒钱的。”那人又道:“俺叫宋三拳,凭你铜皮铁骨之人,只消三拳就死。”小二道:“打死了我酒钱总是要的。”那人道:“没有怎么样呢?”便提起醋瓶拳头轻轻一下打在小二胸前,小二登时跌倒喊:“救命。”张其、郑千恼起来了,大喊一声赶出来,上前来打这宋三拳。那知上不得他的手,也跌倒在地。浦大、浦二、杨家弟兄、草桥花三、华云龙等六人一同赶出,这边王一掌、宋三拳二人敌住。六个打两个,还是吃白酒的好些。打得店中桌椅翻身,碗盏多碎。张其、郑千爬起来嚷道:“金二哥,见死不救非为好汉啊。”那金台并非不肯帮助,只因他们平日间自逞英雄,看得别人不在眼内,今日且待他们吃些苦处也是好的。金台并不慌张,走过来喝住众人休要动手,上前拱手笑道:“啊,二位,茶坊酒肆无作乐陶情之处,并非争英雄夺好汉的所在。况且彼此无犯,何必这般打闹?倘然打出事来,多有不便。况兼开店艰难,一家男女多靠在这上头,早起夜眠,无非要吃饭。你们吃了酒,钱要还的,为什么再要翻面皮呢?这些主顾们若多像二位,开店的岂不要本钱折尽关店了?”王、宋二人闻了此话,圆睁四目,凶狠非凡,说道:“住了!你难道不晓得俺们吃惯白食的,谁要你来多管?”金台道:“嗳,我是好话呀。”姓王人道:“那个要你好话?打你这囚囊的。”就一掌打在金台肩膀上。金台举手一枭,就一拳过去打在受刑之处。若说胡乱打架,那里顾什么所在?不致命的所在也打,致命的所在也打,一个不小心打在致命之处,就有性命之虞了。所以这些命案多是不会打架打出来的。金台是个名功拳师,不要打死这个人,总不打在致命所在的。此刻有心收伏这姓王人,所以拳头着实留情,明让三分,那姓王的尚且还不能挡,唬得那家店满身发抖。
  外边观看闲人许多。一个道:“阿哥,看他们这宗打法,必要打出人命来哉。”又一人道:“兄弟,勿要多管帐,开店的利害得势,搅脱了这丬酒馆罢。”一人道:“开店的好人,有何利害?”那个道:“勿瞒你说,我昨日同了几个人来吃酒,共该酒钞三钱半,因为无钱,难能转去。”一个道:“吓,也要吃白酒。”那个道:“妮子,吃白酒?不过叫他记一记帐,有了铜钱就来销账。这个!养说道,本少利微,赊不起的,无钱休想回家。朋友多一溜去了,单单丢我一人在他店中。”这一个道:“也奇了,那木尽脱身呢?”那个道:“说也苦恼,好人叫了千千万万,恩人叫了万万千千,又叩了七八个响头,方能脱身。”一个道:“哈哈哈,还算便宜的。”那人道:“便宜什么?”
  旁人闲话少叙,再说金台一头打架,心中想道:“再不赢他,笑死人了。”便打一个猛虎爬山,双手拍去。一边是苍龙搅海,两拳轮起,望着金台抢过来了。贝州好汉就闪过身躯。王一掌抢个落空,向前一闯,金台乘势在他背上一拍,喝声:“跌了罢!”但闻“拍塔”一声合朴倒地。一众闲人大家称赞。张其等八人得意洋洋,说道:“不中用的东西,要想吃人白酒,打死这狗头,等这些吃白酒的看看榜样。”金台喝道:“休得动手。”宋三拳一见,顿然呆了,两手搓搓,暗想:“我们两个人想要打叙雄台,有这英雄在此,我与王哥只好回转蓬莱。”若讲山东人到淮安来吃白酒,原是犯打的。王一掌爬起来,对着金台拱拱手道:“不知英雄尊姓大名,仙乡何处?乞道其详。”金台看见外面人多,若说真名,恐防有碍。回说:“俺姓张名文,江西人氏。”王一掌道:“小可不知,多多冒犯了。”金台道:“好说。”张其说:“你若高兴,再跌几交。”王一掌道:“哈哈,休得取笑。”金台问道:“足下何名,住居那里?”王一掌道:“在下姓王名环,与这宋彦多是山东登州府蓬莱县人氏,闻得淮安有叙雄台,所以相同到此的。吃酒无钱打店,原是不应该的。”小二官接口说道:“该的,该的,横竖无生意,要打打罢。”王一掌道:“混帐,你对店家说,把这些打毁的对象收拾拢来,算一算看应该多少,赔还便了。”小二道:“这句说话中听的。”王一掌道:“再取酒肴来。”小二道:“吃了再打呢啥?”王一掌道:“胡说。”宋三拳道:“啊,王兄弟,这位江西好汉我也打他不过,是个剔顶英雄,你来做个当中人,大家吃杯和事酒,相交相交,做个朋友何如?”王一掌呵呵笑道:“使得使得,不知张大哥意下如何?”金台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也。”正是英雄相会英雄,大家谈心解寂。金台道:“酒东小弟的。”王一掌道:不敢不敢。这几位是?”金台道:“多是我的患难朋友。”王、宋二人道:“多多失敬,多多失敬。”便大家见礼毕,酒拼一桌,名姓通完,就催酒肴。小二忙忙送来,谈谈讲讲,日还尚高。饮酒之间,金台问起二位仁兄是何行业,多道:“不瞒张大哥说,我们二人出身本是樵柴趁钱,只因不够用度,做了犯法的事,打劫经商财帛。”张其是个莽撞汉,哈哈大笑说道:“原来也是同行,众朋友有幸有幸。”金台按不住张其的口,把着头摇了几摇。这莽夫天下少的不知好歹,喊声甚高,倘然外人听得难免无殃。王环听说,哈哈笑道:“原来列位也在江河上的。”张其道:“岂敢岂敢。”王环道:“啊,张大哥既住江西,到此何干?”金台道:“也为叙雄台,特来助助兴耳。”王环道:“妙啊,正该如此。但不知小辈头儿到不到,还恐他不肯出手呢。”金台假作不知,笑玻Р'问道:“那一个小辈头儿,叫何名字?”王环道:“难道诸位不知道么?那贝州好汉名唤金台,拳法精通,四海扬名,多晓得的。”金台未及开口,莽汉张其会发松说道:“住了,你们既在江湖上做这个勾当,怎么这个名功马快多不认得的么?”王环道:“但闻其名,未见其人,实不认得。”张其道:“喏,这个不是金台么?”未知怎生打退斑兰豹,请看下回分解。

第三十四回 老苏云街头逢婿 勇何其台上称雄

  话说王环听了张其之言,即忙立起身来说道:“吓,这位就是贝州金二哥么?”郑千等七人多道:“认得迟了。”金台叉手答曰:“小弟何德何能,多蒙二位如此爱慕,倒觉惶恐。”多是哈哈笑道:“金二哥,我辈真正枉做人,若非这位张哥说穿,险些儿错过英雄,那里去寻呢?”便重新作揖,恭敬起来了。又再添酒吃了三杯,王环说道:“啊,金二哥,闻得你身犯王法,处处查拿,为什么没有三分介心,公然托胆在街坊上走呢?倘遇官差怎生是好?”金台道:“啊,王大哥,你说那里话来。小弟是自作逆不可活,岂能怕死贪生”若有官差拿捉,我就挺身而出,也没有粉骨扬灰的大罪名。为人在世,那里怕得许多风火呢;怕风怕火枉为人了。”王环道:“金二哥果然像个英雄豪杰,我王环万不及一也。”金台道:“好说。”
  那金台与王环一头吃酒,一头讲话,所以吃得慢些。姓宋的与张其等八人没有说话,只顾吃酒,别的酒客进来吃酒,多把他们呆呆观看,暗中评论:一定多是打擂台的朋友,所以多是这般气概的。有几个衙门里的朋友说:“大哥,这个瘦弱之人面貌与图上的金台相像,何不盘他一盘,你道如何?”一个道:“这个使不得,那金台也是我辈中的同道朋友,况且又是小辈英雄,闻名天下,与着奸臣作对,故而如此。我们与他水米无交,并无仇寇,这个空冤家结他怎么?倘然像了,从前丹阳捉住,解也解出了,忽然间飞砂走石,被他逃了去如何是好?”那个道:“这也说得不差。伙计啊,自古道,公门里面好修行,须要广积阴功,好有子孙。”一个道:“是啊,头儿说得用理。”
  闲文少说,原表一众英雄吃酒谈心,大家多说不完,一言难尽,不必说与列公听了。吃酒已完,酒家算账,共二两三钱半,扯去零头五分,连王、宋二人吃的五钱二分,贴还碗盏七钱银子,一齐多是金台出的。大家一齐出门。王环叫声:“金二哥,深扰之至,明日奉答。”金台道:“岂敢,岂敢。”张其说:“你们吃白食的本事很好,那个传授的?”王环道:“哈哈哈,休得取笑,来日会了。”金台道:“请啊。”列位,那金台结交这两个朋友,日后金山大拜,也是有分的。两边拱手分路而行,回归下处,天色已晚。
  晚景丢开,且谈次日金台与弟兄们上街闲玩,偶见一个所在,拥上百十余人。张其说:“又是那个戎囊的在那里打架?待我来帮输家打赢家。”金台恐怕张其闯事,上前喝住张其,自己去看个明白。原来一个老人家失足绊翻了一付卖油担,一边要贴,一边贴不出,苦苦哀求,旁人观看。金台顿起善慈之心,便上前来问,卖油的人答道:“失足绊翻的。”金台道:“这他莽撞不当心。但是看他年老贫苦,料想身边没有银子,该赔多少?须要说的,切不可以少抬多哄人,待我替他赔了罢,你今不用吵了。”卖油人道:“吓,客人代赔。”心中打算廿斤油待我多报十斤,拿回家去买酒吃。便道:“客人,我的油是三十斤足称。”金台道:“果然三十斤么?”卖油人道:“妮子说谎。”金台道:“时价每斤多少钱?”答道:“四分半银子一斤。”草桥花三想道:“这个里头那里盛得下三十斤?必定多说了。”便问:“你用多少银子买来的?”答道:“九钱银子买来的。”草桥花三道:“呀呔,我把你这戎囊的,这等放刁,既是四分半一斤,九钱银子只买得二十斤,怎么说是三十斤,这个油不是你的,一个钱也不赔,怕你怎样!”张其说:“照啊,照啊,还不走你娘的路!”便提起拳来打了。卖油的唬得战兢兢,连叫:“大爷,大爷,小人该死,真该死!实在虚头多报十斤。”郑千说:“这个狗头刁得很,一个钱也不要赔他。”华云龙说:“赔了一个钱不为好汉。”浦大、浦二、杨家弟兄多说:“不要赔他。”金台总不动火,笑迷迷说道:“他是经纪人,不过贪多而已。多报十斤甚是有限。”便解开银包取一锭约有一两光景付与卖油的说:“拿了去罢。”卖油人道:“多谢大爷爷,大爷爷。”接了银子挑了担子,得意洋洋转弯去了。旁人个个称赞,各自分开。那老者上前来谢金台,正一正旧衫,说道:“恩人啊,老汉苏云,只因满心悲苦,绊翻油担,无力赔偿,若非恩人代赔,叫我如何是好!此恩此德没世不忘。恩人请上,受我一拜。”金台道:“啊呀呀老人家,些须小事何必如此。”便双手扶住问道:“老人家的大名苏云,不知贵居何处?”答道:“武林人氏。”金台道:“呀,武林人氏到此何干?”苏云道:“恩人啊,承蒙不弃,下问端详,为寻小女到维扬去的。那晓得到得广陵,人又不见,这一晚在招商店中被窃,可怜偷得我干干净净,好一似鸟失栖巢,没有投处。”金台道:“到此何干呢?”苏云道:“老朽无计可施,有个朋友住在山东,意欲前去借些盘川,好归故里。”金台道:“令爱姑娘不在扬州,那里去了呢?”苏云道:“啊呀恩人,这里不好讲话,寻个幽僻地方才好实言告禀。”金台明知其故,便叫众弟兄左近等等,自家同了苏云而去。张其是个莽汉,不知其意,说:“老头儿,鬼头鬼脑,什么意思?”郑千说:“可见你这个人心粗得紧,他叫苏云,住在杭州,不是苏小妹的父亲么。”张其道:“照啊,照啊。”浦大说:“既是苏小妹的父亲,就是金二哥的丈人了。有话应该当众说出,明言直道为君子,鬼计多端是小人。”郑千接口说:“自古人人要面,树树要皮。他不晓得我们是他女婿的朋友,女儿做了小娘,说出来有何面目,故而如此吓。”众人听说,笑哈哈道:“这句话却不差,我们莫怪这老人家。”一头谈论便一头走七碗轩中一同吃茶,就在外首拣个坐头,大家坐下,当心等金台到来。
  此话书中少讲,且说苏去同了金台行不多路,只见路旁有个庙宇,四顾无人,一同进内。金台动问来由,苏云以直而告:女儿不幸,身为下贱,在扬州院子为娼,名叫维扬苏小妹,父女三年不见了,故而特到扬州去寻。那晓得小妹无踪,没处可寻。金台道:“那里去了呢?”苏云道:“老朽细细打听,多说有个贝州金台,同了两个朋友在着院子里边杀了澹公子,连夜把我女儿并同貌多花、刘小妹姐妹三人拐到别处去了。可怜老朽时衰命苦,那晚又被小人把我的铺陈盘费偷得精光,流落他乡,难归故里,好不苦楚人也。”金台道:“吓,如此说来,就是我的岳父也。”苏云道:“住了住了,你是那个啊?”金台道:“小婿就是金台。”苏云道:“你果就是金台?把我的女儿拐到那里去了?”金台道:“并非小婿拐的,皆因令爱愿从小婿一同走的。客途没处担搁,送到家中伴我娘亲去了。我在外边时刻挂牵的。”苏云道:“何不回去呢?”金台道:“难道岳父不知我的缘故么?”金台略略说了几句,苏云听了方才知道,叫声:“贤婿,既是你有了罪中身,难得回乡,那老母姣妻在家怎生是好呢?”金台道:“啊,岳父,不妨事的。今年八月中秋是我母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