獠牙-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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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在历尽磨难之后会将原来的斗志消磨殆尽；有的人在遭遇困苦之后会更加心志如铁；有的人在残酷的历练之后，会破开一切走出自己的一条路。

遭受巨变的卧虎在一点一点释放骨子里的那种一点就燃的血脉，小黑屋里他是绝望的要自杀，但是经历了那些之后，反而更加促进了他的转变。

生死、剧变、打击、绝境，这四样东西是最能让一个人成就或者堕落下去的至观因素。卧虎选择蜕变后的成就，他还在努力的争取，努力的争夺属于自己的东西，哪怕是明天就要执行枪决，那他今天也要傲然站立。

“轰”

脚底与身体触碰的声音响起，卧虎被榴莲抓到一个空挡，一脚将他踹出数米之远，狠狠的砸倒在地上。

击倒卧虎的三人没有作任何停留，立刻欺身而上，要给予卧虎最为致命的打击。

倒在地上的卧虎，脑袋更加眩晕了，他眼前的人影在晃动，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三个人变成了六个人……

“砰”

奶茶抬腿一脚将卧虎踢得在空中翻腾几圈后再次重重落地，紧接着另外一名特种兵上前将卧虎抓起，狠狠掼在墙上。

“轰”

卧虎整个人与墙面重重吻在一起，身体不受控制的落地，呈现大字型的仰躺着，口鼻流血，发出粗重的喘息声。

三名特种兵住手了，静静看着遭到重创的卧虎，等待他再度爬起来。

此时卧虎的眼前闪着无数的金星，两个耳朵发出阵阵的嗡鸣声，疲惫的根本难以将身体支撑起来。

他费力的翻了个身，努力挥手驱散那些金星星，然后将溅在眼睛上的鲜血抹掉，只可惜怎么抹都抹不干净，于是他想找什么东西把脸上的血给擦一下。

浑身摸索了半天，被卧虎摸索出了一条一直装在身上的床单。他胡乱用床单把脸上的血迹擦了一把，刚想丢掉，却突然又把床单紧紧抓在手里，看着自己的鲜血将床单一点一点的浸透。

“嘿嘿……”卧虎嘿嘿的笑了，单手一撑将自己撑起来，然后将床单珍惜的装好，并且装好过后又轻轻的抚摸了一番。

“来！再来！”

站立起来的卧虎又发出吼声，只是这会他的脸上始终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虽然不知道卧虎的笑意究竟从何而来，但根据他的动作，可以肯定与那个床单有关联。不管怎样，他是站起来了，站起来就要战斗，这是特种精英之间不争共识。

“呼”

破风声响起，奶茶起腿向卧虎踹过去，腿法凌厉，气势如虹。

看到闪电般攻到自己身前得重腿，卧虎猛的将眼睛睁开，透出两股明亮至极的光芒，狠狠的向奶茶眼中刺了过去。

被卧虎盯着的奶茶，直感觉一阵恍惚，他没想过一个人的眼睛竟然会如此明亮，比头顶的太阳光还要明亮。

“唰”的一声，比这一腿更加快捷的一只手，在奶茶感到眩晕的刹那间牢牢抓住了他已经到达卧虎身前得腿。

“啪啪啪！”

一阵轻微拍打的声音传出，卧虎闪电般的在奶茶这条腿的脚腕、膝弯、大腿根部用手拍下，然后松开。

奶茶惊讶的发现自己已经丧失了对这条腿的控制权，尽管没有任何损伤，可那通过卧虎的手掌传出的酸麻，直接让他的身体随着这条腿的沉重垮塌下去。

“轰”

右侧的榴莲朝着卧虎轰出了暴力的一拳，拳锋刺破风声响起，朝卧虎的面颊急速挥来。

“轰”

卧虎同样轰出一拳，与榴莲的拳头碰撞在一起。

“咔吧”

骨骼断裂的声音响起，榴莲的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然后就是痛苦。他的中指在与卧虎的这次对抗中断了，实打实的在两者毫无花哨的力量下断裂了。

将榴莲手指打断的卧虎，眼睛的余光扫到左侧那名攻过来的特种兵，当即整个身体向对方撞去，在肩膀接触他拳头的一瞬间，整个人转了个圈抢入他的怀里，然后肘子轻轻一抬，撞在他的胸口，将其直接撞倒在地。

虚弱中的卧虎将最后三名特种兵击败，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仰天看着明媚的阳光。

“还有谁与我一战！”

霸气狂傲的吼声再次从卧虎的口中响起，他依旧屹立不倒站立到了最后。

“哈哈哈……小猫咪，好样的！”

“好！不愧是俺们一号监室走出去的，长脸！哥们挺你！”

……

一号监室听到卧虎的吼声，立即一阵鬼哭狼嚎，开心的不得了。

一吼完毕的卧虎，看了眼跟前落败的奶茶等人，笑了一下，想说些什么却动动嘴唇说不出来，眼睛一闭，轰的一下栽倒昏迷过去。

第七十六章　民族勇士

这一次昏迷，又是两天的时间，等到他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安置在最好的床铺，身下铺了至少五床褥子，身上盖着一床绿色的军被，旁边放着五六个馒头和一盆萝卜烧肉，还有半瓶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酒，以及一大缸子清水。

“呼”的一下，卧虎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抓起馒头使劲的往嘴里塞，伸手抓起一把菜硬是填进被馒头撑满的嘴里，随便咀嚼两下就使劲咽下去，然后继续疯狂的啃着馒头吃着菜，短短一分多钟的时间，五六个馒头和一盆菜全部被他吃光，最后又把一缸子清水喝的干干净净，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这是我吃的最香的一顿饭！”

把肚子填饱的卧虎发出一阵感慨，回味着嘴里残留的饭菜香味。

一根香烟递到了卧虎跟前，然后一个打火机凑了上来。

看到香烟，卧虎一愣，他觉得难以置信，在监狱里有香烟不奇怪，奇怪的是竟然还能有打火机？

来到军事监狱大半个月第一次安稳下来的卧虎，看到打火机后，才开始回味，并且难以理解一些东西了。

比如他们身上的衣服，以及大臂上的臂章，还有铁质腰带头的腰带，以及一些犯人常服上挂着的铁质领花，对了，还有个人身上的东西。这些东西怎么可能允许携带呢？尤其铁质品的一些东西，难道不怕发生自杀、越狱等行为吗？

似乎是看出了卧虎的疑虑，奶茶将香烟点着给卧虎塞了一根，自己又叼了一根，狠狠抽了一口笑了笑。

“其实这里不能算是一个监狱，只能说是被国家遗弃的牢笼。”奶茶跟卧虎打着比喻，接着道：“我们都是重刑犯，而且所犯的罪都是罪大恶极，根本不可能被释放回社会，他们怕我们报复社会。”

听到奶茶这么一说，卧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过奶茶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军装不除，那是因为没有除去的必要；领花不除是因为根本不在乎你是生是死。在这里就算放着让你跑你也得乖乖的回来，因为你没有食物和清水，靠着两条腿根本走不出去，迟早得死在沙漠里。”奶茶继续说着，打开那半瓶酒灌了一口。

“进来久了，我们也就不报以出去的打算了，安心的呆在这个笼子里，吃吃喝喝，等待哪一天的死亡，呵呵，至于是不是冤枉的已经不重要了，投放到这里就不会再有人来搭理你了。”奶茶说着说着笑了一声，就是笑的特别勉强。

卧虎明白了为什么这个监狱里自由度很高，为什么他们还都可以穿着军装戴着军衔和臂章。

“小猫咪，其实别看我们现在是囚犯，可我们的心还在部队呢，要不谁还穿着军装挂着臂章？那不是给老部队抹黑吗？再说了，老子干的事根本就没有错，所以老子还敢穿着这身军装！”

说话的是榴莲，他被卧虎打断的手指头用竹板和沙漠固定住，抱着手向卧虎发泄着不满。

“你犯了什么事？”卧虎问着榴莲。

被卧虎问起的榴莲，一张粗犷彪悍的脸上满是得意。

“嘿嘿，老子杀了九个人！”榴莲骄傲的大声跟卧虎说着，像是干了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一般。

“为什么？”卧虎望着榴莲的眼睛问道。

他杀人，但是他不乱杀人，他只杀敌人，对于榴莲这样杀人的方式他不认可，也不赞同。

“哼，老子杀的九个其中四个是大大的贪官，还有五个狗娘养的合在一起轮间了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被老子撞见了所以就杀喽，然后就进来喽。”榴莲哼了一声，满脸恨意的说到自己杀的九个人。

这话一出口，卧虎对榴莲刚才存在的印象立马改变，他也觉得痛快，杀的真痛快，可如果把这些交给法律来进行裁决的话会不会更好一点？

但是一想到自己因为什么进来的，卧虎立即把这个年头扔到九霄云外去了：法律？公正？老子是叛国罪！

“杀得好！”卧虎张口表示肯定，然后用力锤了一下榴莲宽厚的胸膛道：“手下的重了点，有机会请你喝酒补过。”

“哈哈哈，成，看咱俩啥时候能挖个地道逃出去，我非得在五星级大酒店好好宰你一顿！”榴莲爽朗的笑着大声道。

“哈哈哈……”

一群人都被榴莲的话逗笑了：逃出去，可能吗？唉……

“你怎么进来的？”卧虎问着奶茶。

“我？”奶茶指了一下自己反问道，然后想了一下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进来的，一次执行任务遭到伏击，就我一个人活了下来，然后就对我审判，然后就把我扔到这里面来了。”

奶茶眼睛里露出悲痛，但很快有恢复了过来，自嘲的一笑。

“小猫咪，你好歹被弄了个叛国罪，可我他娘的连个罪名都没有，你说这算哪门子事？”奶茶一脸的无奈，继续道：“开始我也跟你一样，打死不甘心，然后也被丢进了那个自杀天堂，哦，就是你呆了半个月的鬼地方，后来、后来就到现在了，连我最喜欢喝的奶茶都喝不上了……”

奶茶相当的无可奈何，摇摇头说道，似乎在想念香味浓厚的奶茶。

“那这两个兄弟呢？”卧虎暗自点点头，询问其他两个特种兵。

这两个特种兵一个挂着跟山虎一样的臂章，不用说他们都是一个部队走出来的战友，另外一个挂着幽灵臂章，也是国家一直尖刀特种部队。

“嗨，咋说呢，我叫猎头，跟山虎一天入伍，一天混进虎牙的，上次日本不知道抽什么风杀了几个咱们国家的留学生，我就跟山虎一合计去逃离部队打小日本鬼子去了，后来就把我们踢到这里来了。不过也值了，我们俩干掉了一个后勤基地，杀了不少，哈哈……”

说起自己进来的原因，猎头开心的不得了，似乎还沉浸在将鬼子干的人仰马翻的痛快当中。

“我叫鬼魅，”戴着幽灵臂章的鬼魅张口道：“拿手的就是暗杀，不过正面跟你打是死活都打不过的。我嘛，倒是没干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就是学着人家搞爆破呢，一个不小心把美国大使馆里面给炸了个大窟窿。真他妈的扫兴，早知道用激光制导武器了……”

鬼魅一脸的痛惜，觉得自己当初爆破的选择是错误的，应该直接上导弹才对，远程发射，激光制导，然后轰的一声，多他娘的美妙，比南斯拉夫那一次来的还带劲呢！

听完这些特种精英进来的原因，卧虎总算知道他们为什么军装不除、臂章不卸，因为他们本来就是干了其他国人所不敢干的事情。他们的出发点没有任何一个人是因为自己的私心，全部都是站在祖国、民族、人民的立场上去干的。

他们也许从某一个层面上是犯罪，但是他们所干的事在人民的眼里是民族英雄一般的存在。这些人有血有肉，敢作敢为，不是他们冲动暴力不考虑大局，而是他们突出的人格告诉他们：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我们的国家，我们的民族从来都不缺乏这些人，而他们刚好有能力去做这些事，所以他们做了，所以他们被丢进了这个被国家遗忘的角落。

他们的战友说起他们的时候会对他们竖起大拇指，他们的部队回忆起他们的时候会在私下毫不吝啬的进行称赞。

倘若在国家与民族出现危难的时候，他们将是冲杀在第一线悍不畏死的勇士，将会用自己的血肉保护好国家和民族的尊严，这是一群真正的中华儿郎！

只是他们是军人，如果换做一种身份的话，或许会更好一点。毕竟军队是一支纪律部队，要是都像他们一样，那军队也就丧失了根本的纪律体制，最终成为一盘散沙。

不过卧虎认可他们，觉得这是大老爷们该干的事，人生在世，就那么短短的几十年，不干出一番为国为民的事实在是白走了一趟。

中华需要英雄，中华需要沸腾的鲜血，中华需要锋利的獠牙来捍卫不可侵犯的尊严！

“小猫咪，你在血狐大队的教官是谁，怎么就能把你练得这么变态呢？”奶茶问着小猫咪，对他的确堪称变态的身手产生了好奇。

“哦，我的教官是张朝阳。”卧虎随口说道，他知道这些特种部队每年都要抽出一部分进驻四方城进行沙漠战的训练。

“谁？谁谁？”奶茶一脸的惊讶，他觉得小猫咪是不是有点太幸福了，教官竟然是张朝阳那个王牌中的王牌。

“对呀，我的教官是张朝阳，我的格杀技能是跟突刺学的，狙击技能是跟山贼学的，冷兵刃技能跟鬼刃学的……”

卧虎老老实实的把教自己军事技能的名字一个个说了出来，全然没发现奶茶他们几个下巴都要落在了地上。

“突、突刺，格杀技巧特种兵第一的突刺……山、山贼，中国首个移动狙击作战平台……我、我、我情何以堪呀……”榴莲睁大眼睛，把嘴角流出的口水给吸了进去。

奶茶、猎头还有鬼魅斜着眼睛看了小猫咪半天，猛的发出一声高吼。

“揍他！揍这个变态！娘的，开始不说，把我们揍了一顿才说，揍回来！”

以奶茶为首的几个家伙当即把卧虎压在了身下，一阵拳脚把卧虎打的恨不得跪地求饶：这帮家伙真坏，净朝脸上打……

第七十七章　一条疯狗

呆在二号监室好好的养了几天，卧虎整个人的精神和体力总算是恢复过来了。他发现呆在这个监狱里基本上没人管没人问，甚至成天都见不到看守的影子，除了一个每天给各个监室送饭的老头。

不过这里的伙食还真不错，虽然比不上血狐的，但也是顿顿有肉，给人的感觉像是把这帮家伙养起来一般，根本不像传说中监狱的待遇，这一点又让卧虎感觉到奇怪。

询问进来最早的猎头，这小子也是搞不清楚，反正开始就是这样的伙食，有肉吃就吃呗，管他那么多干嘛。

吃饱饭闲着没事的一帮子军事要犯，就开始各自找一块地方做着俯卧撑等体能训练，等到身体活动开了又聚在一起打架：一对一、一对二、一对多，把暴力渲染的无比夸张。似乎这里面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打架，除了打架就是吃饭睡觉。

不过想想也是，都是精力极其旺盛的年龄，都是军中翘楚，一天不操练都觉得身体浑身不得劲。

这一天上午放风的时候，两名全副武装看不到脸颊的看守走了进来，将卧虎所呆的二号监室打开。

“鬼魅，上路！”

一名看守发出伪装过嘶哑的声音，然后上前给鬼魅套上沉重的手镣脚镣拉出去。

“你们要干什么？”

看到鬼魅被这样拉出去，卧虎冲上前大声质问看守。

冲上前的卧虎立即被另一名看守手中的95突击步枪抵住脑袋，只要他再有一点动静立刻就要开枪射杀。

“小猫咪。”鬼魅扯起嘴唇苦笑了一声对他道：“我得上路了，然后做个真正的鬼魅，懂吗？”

上路，这话在监狱里还有谁能听不懂？上路的意思就是要被拉出去枪决，然后把他送进鬼门关。

知道鬼魅究竟为何进来的卧虎将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盯住那名看守，牙齿咬得咯嘣咯嘣作响。他就搞不清楚凭什么要把鬼魅枪决掉？他的罪名够得上枪决吗？！

“放开鬼魅！”卧虎发出愤怒的声音，眼中的火焰可以将一切点燃。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他一点儿胆怯都没有，尽管与鬼魅的感情还不是很深，但是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一条汉子就这样死去，他要争取，必须要争取，虽然他知道这可能是无力的，可他还要争取。

看着卧虎充满杀机的眼神，那名看守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

“砰！”

枪声响起，枪膛内的子弹射出来。

不过这一枪打空了，卧虎在对方扣动扳机的瞬间将头侧乐了过去，用自己的右手抓住枪管，任由自己的皮肉被滚烫的枪管烫伤。

“轰！”

一只大脚狠狠的揣在卧虎的小腹上，将他踹的倒飞出去，紧接着监舍头顶出现了六名持枪的监狱哨兵，端枪将二号监舍进行控制。

奶茶几人摇摇头，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猫咪兄弟，你的情我鬼魅心领了，不过……哈哈哈，先上路也好，早死早投胎！”鬼魅仰头望向卧虎哈哈哈大声笑道，眼中流露出感激，然后一转身朝监舍外大步走了出去，有一种说不出的悲戗洒脱。

监室的门被关上了，头顶的哨兵也消失了，两名守卫一前一后的押着昂头挺胸的鬼魅朝外走去。

“哗啦……哗啦……”

整个监狱里一片寂静，除了鬼魅脚镣拖地的声音。

片刻沉寂过后，所有曾经的战士、如今的囚犯都在疯狂的吼叫着，用震天的声音为战友送行。

“战友，好好的去吧，到了下面别忘了整上一桌酒等着兄弟们！”

“兄弟，站直喽，吃了花生米，还得坚挺十分钟！咱们中国军人，就是死，腰杆也得是铁打的。”

“十八年后又是一条汉子，十八年后还是吊兵一个！”

……

纷纷涌到门前冲鬼魅的犯人们的脸上，除了激荡昂扬，还有那十足的浓浓的兵味。铁血的烙印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和身份的转换消失掉，反而越来越深，这些高吼的犯人，永远都是傲气的中国军人。

“唱歌，唱歌，为战友送行！”一个声音高高的喊了起来，紧随而来的就是齐刷刷的军歌飞扬。

“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嘹亮的解放军军歌响彻整个监狱，他们用这首歌来送战友赴刑场。卧虎从来都不知道这首歌竟然还能用在这种场合，从来都不知道这首歌竟然能唱的如此神采飞扬。他一直以来的理解是这首歌是一种斗志、是一种激励、是一种鞭策，可在这里却成了送别战友的最终挽联。

听着军歌宣誓入伍，听着军歌走向坟场，此生无憾，足矣！

卧虎清晰的看到鬼魅高高昂起的头颅上绽放出骄傲的微笑，他骄傲自己在死的时候还能被大家承认是一名共和国的军人！

鬼魅被枪决了，监狱里的军歌声落幕了，又迎来了一片憋得让人发慌的死寂。

深夜，卧虎躺在床上睡不着，两眼直勾勾的盯着上铺的床板。

“奶茶，下辈子还来当兵不？”卧虎张嘴问着睡在自己上面的奶茶。

“当！”奶茶很痛快的应了卧虎一声。

“为什么？”卧虎问道。

“穿着军装舒服。”奶茶想了想对卧虎说道。

“哦……”卧虎哦了一声不再说话了，陷入了沉默。

下辈子究竟还当不当兵这个问题纠缠着卧虎，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下辈子，但是奶茶说的很有道理，这身军装穿在身上的确舒服，虽然这身军装穿起来很沉重，有血有泪，还有说不尽的委屈。

“哗哗哗……”

监狱正中的过道里传来整齐的声音，然后监室的门被打开了，监室刺目的大灯也被打开，刺的卧虎赶紧把眼睛闭上。

“嗤！”

高压水枪喷射的声音响起，刚把眼睛闭上的卧虎，感觉到一阵巨大的力量朝自己身上袭来，一股水流将自己直接从床上掀翻在地，让他根本爬都爬不起来。

一名守卫拿着高压水枪对着卧虎就是一阵喷射，把卧虎喷的头昏脑胀，连躲闪都来不及。他得到了沙漠中最为昂贵的洗礼，在高压水枪下，他痛痛快快的被洗了个澡。

水枪喷射将近一分钟之后停了下来，然后涌上来五六名手执橡胶警棍的守卫跑上前朝着卧虎劈头盖脸的砸了过来，瞬间将卧虎砸的奄奄一息，无力的躺在地上。

“咔咔”

冰冷铁器的声音响起，卧虎被戴上脚镣、手镣，被两名守卫提着腿朝监狱最里面拖去，关进了奶茶他们嘴里自杀天堂之称的小黑屋。今天鬼魅被枪决他做出的过激反应，让他再次进去享受生不如死的感觉。

这一次卧虎被关了整整二十天，出来之后又被丢进了另外一个监舍，然后在另外一个监舍卧虎又将里面的特种精英全部打翻。

当他瞅准机会碰到看守的时候，猛的暴起从监舍铁门伸出手臂把看守揪住，一拳砸到对方脸上将其砸趴下，然后又被一阵毒打关了进去，这一次是一个月。

等到他再出来的时候，又被扔进第四个监室，在里面上演了与前三个监室一样的内容。

他又在看守进监室押送另一个死刑犯的时候，瞅住机会直接把一名守卫的腿给打断了。他又被扔进了小黑屋，这一次直接是两个月，同时宣判他死刑。

睚眦必报，卧虎学会了这一点。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知道在这所监狱里根本就不可能越狱逃亡，或者说掀起什么大风大浪，但是瞅住机会让这狗日的看守难受难受还是可以的。

大老爷们就这十来年嚣张的时候，反正被拉出去枪毙都不知道哪一会。该死的娃娃球朝天，头断了也就碗大的一个疤，反正老子没指望活着走出去，我就逮住一个咬住一个，我就做一条疯狗，有本事你就把我干掉！

囚犯也有尊严，囚犯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