獠牙-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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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的布雷都会选择以密度为单位，按照特定的排列顺序将地雷布下，像是这种反步兵跳雷必然会做最好的掩饰。但是这颗地雷有一小半暴露在地面上，况且地雷周边翻起的泥土根本没有丝毫的伪装，只能说手法非常稚嫩。

这就跟南方插水稻秧苗的一样，老练的好手插上一个活一个，生手去插的话保证第二天全部漂浮起来。

朝前挪了两步将枪背在背上，单手将地雷周围的土壤拨开，握住这枚地雷缓缓的朝上提起。刚提起了一点又把地雷重新放下去，而后再次提起，最终将地雷掏了出来。

本来他们可以完全绕过地雷，但卧虎排雷是要验证一下对方究竟是不是专业的。按照正常逻辑来说，如果是一个专业军人布雷的话绝对不会将地雷布成这样。如果布成这样只能说明对方在掩饰自己的真正意图，会在这颗地雷的底部布置成子母雷，或者周边布成连环跳雷。

“没问题！”卧虎点点头说道，打了一个手势示意继续前行。

一行人继续朝前进行搜索，距离砖瓦独立房越来越近了。

就在这个时候，房子里突然窜出了一个人影，人影手里抱着一杆双管猎枪，大声叫着朝卧虎六人发动攻击。

“砰！”

胡小四毫不迟疑的朝窜出来的人影开枪，一枪爆开了人影的脑袋，看着人影头上铺洒出一篷鲜血，而后重重的倒在地上。

平民！

遭到威胁开枪之后的胡小四才发现对方只是一个平民，从穿着从拿的武器来看，是个彻彻底底的平民。

“土包！！！”卧虎低声呵斥胡小四，怒视着他。

“嗨！”

误杀平民的胡小四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眼睛里满是懊悔。在他们的脑海中一直以来都没把自己当成一个佣兵，依旧将自己当成军人。军人射杀平民是最大的恶性，哪怕是误杀都有可能被送上军事法庭受审，同时会被所有人所不齿。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处于队伍末端的林凡发声制止两个人在误杀平民之后的反应，警惕的将枪口挪向人影闪动的独立砖房。

一阵哭喊声传来，砖瓦房里跑出来五六个人，里面有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有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还有三个半大的孩子。此时这几个明显是一家人的老小，正伏在倒地身亡被胡小四误杀的男人身上放声嚎哭。

他们嚎哭所说的话卧虎他们听不懂，但是他们脸上露出的那种悲切绝对不是装出来的，任谁都能从凄惨的哭声中体味出亲人惨死的感觉。

已经成为枪下亡魂的男人无疑是这个家的顶梁柱，他手里的一支猎枪是唯一可以用来保护妻儿老小的武器。他死了，这一家老小基本上存活不下去，起码在这个战乱贫穷的地方活不下去。

卧虎嘴里充满了苦涩，他知道现在不是指责胡小四的时候，而是要如何去将这一家老弱安稳下来的时候。

“完成控制！”

随着卧虎的命令，六个人立即朝砖瓦房奔了过去将房间内外占据，确定没有危险之后才走到依旧哭天喊地的一家人跟前。胡小四则一脸的失落，眼睛盯着地上精瘦的中年男人被自己打穿的脑袋，看着那一滩渐渐凝固的鲜血发愣。

这是标准的误杀，在那样的情况下胡小四第一反应就是消除威胁目标，只是没想到对方是一个平民。他的做法没有错，可造成眼前的局面却令他们每一个人都感觉自己错了。

一个误杀直接将这一家人逼入绝境，即便他们想弥补也不可能将剩下的一家六口带走。

第一百六十五章　包围

“我的错……”胡小四张嘴发出懊恼自责的声音。

卧虎看了他一眼，眼睛里充满了复杂，最终低低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胡小四的肩膀。

“你没错，这是你该拥有的正常反应，换了我也会这样做的。”卧虎安慰着胡小四，朝这一家人走了过去。

“对这件事我们表示抱歉，我们愿意拿出相应的补偿。”

看着眼前悲伤到极点的一家老小，卧虎艰难的说出了这么一番话。他觉得自己的话说的很没有力量，说是补偿，补偿的起吗？那不光是一条人命，更重要的是一家的支柱，一家生的希望。

听到卧虎的声音，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从尸体上站了起来，一张不满皱纹的脸颊上满是伤心的泪水，发疯般的朝卧虎扑了过来又抓又要，口里高声呼喊着什么，不外乎是让卧虎还他儿子的命来。

站着理亏的卧虎任由对方冲自己发泄，连他左肩的伤口被撕裂都咬着牙齿忍耐着。或许这会的疼痛能够让卧虎心里舒服一点，让他不是那么的愧疚。

生离死别，转瞬间他们就将一个家庭从完整推向了破灭。这不是简单的杀人，而是人伦的悲剧。

“放手！”

一旁的道士与林凡将两个老人推开，让他们与卧虎保持距离。

“现在不是你仁慈怜悯的时候！”林凡认真的对卧虎低声吼道。

对于卧虎的性格他们很清楚，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卧虎必然会心生恻隐愧疚，但是他们绝对不允许这几个老人或者孩子近身，否则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情况。

“砰”的一声枪响传来，那名伏在自己丈夫尸体上的孕妇额头被一颗弹头穿透，睁着一双眼睛趴在尸体上不动了。入注的鲜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与那名死去的男人鲜血融在一起，散出浓郁的血腥味。

“商洛！！！”卧虎猛的爆发出一声怒吼，冲到冷着一张脸端枪把孕妇射杀的商洛面前，朝着对方的脸颊就是狠狠一拳。

“啪”的脆响声传出，商洛被卧虎一拳撂翻在地，嘴角朝外流着一缕鲜血。

“那是孕妇！那是一个孕妇啊！你怎么能杀她？怎么能杀他？！”暴怒中的卧虎满脸狰狞，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杀平民，这根本不是他们应该干出来的事。如果那样的话，他们跟侩子手有什么区别？他们想要在缅北的作为还有什么意义？如果对方是军人的话，就算杀伤一万个都不会有半死心软，可他们是手无寸铁的平民！

卧虎有些恍惚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不知道是自己变了还是自己的兄弟变了。是军人吗？不是！他们不是军人，可卧虎还一直把自己当成一个军人，一个就算脱下军装依旧骄傲的军人。

“砰！砰！”

又是两声枪响声传出，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也倒在了血泊中，同样是脑袋被射穿了两个血洞，脸上充满沟壑的皱纹成了鲜血流过最好的河道。最终缓缓留在地上，形成一滩暗紫色的红。

三个半大的孩子在这个时候拔腿就跑，跑的远远的，直朝东面的山林里钻。

“杀！一个不留！”冰冷的声音从林凡的口中传了出来，然后几支枪管对准了朝山林逃亡的三个孩子。

这一刻卧虎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他根本受不了自己身边的战友将一家人全数灭口的举动，他们是人，不是牲口！

“不许开枪！！！”卧虎大声吼道，整个人急速的挡在了林凡几个人的枪管前，组织他们进行灭口。

他的一张脸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已经处于爆炸的边缘。也就在卧虎挡住枪口与林凡几人对峙的时候，三个半大孩子钻进了丛林，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唉……”

从地上爬起来擦了一把嘴上鲜血的商洛发出重重的叹息声，看着消失不见的三个半大孩子。与此同时，林凡、文化、道士的枪口也放了下来，轻轻摇摇头。

“小猫咪，土包杀的很正确，不是误杀。”商洛拍拍卧虎的肩膀，一边说着，一边将死去孕妇鼓胀的肚子掀开，露出了下面的棉絮，还有她手里的一把仿五四式手枪。

然后商洛又把两个老人翻过来，露出两个老人将手伸进怀里的手枪，并且又从伪装成孕妇的女人身上搜出了两颗手雷。

“根本就没有平民，他们是叛军！”林凡指着死去女人的脖子位置对卧虎说道。

女人的脖子露出了一截红色的布料，在蹲在地上的商洛一扯之下露了出来，是一条红领巾。随后商洛又在两个死去的老人，与被胡小四杀死的中年男子脖子里同样翻出一条红领巾。

看到这一幕，卧虎愣了半天：没错，他们是叛军，克钦军的叛军，正是此次任务需要剿灭的叛军。

克钦军被当地的人称为“山兵”，原因是他们的活动范围基本都在山里，无论生活还是战斗，很少有机会走出来。他们有统一的绿色军装和军队标志，但是军帽上却没有军徽，最醒目的是他们的脖子上都系着一条大大的红领巾。

红领巾已经成为了克钦军的一个重要象征，很多时候他们宁愿摘下军队标志也不会摘下红领巾。因为红领巾的红色象征着他们为了建立自由民主克钦政府的精神，其蕴含的意义就跟国旗是烈士的鲜血染红的一样。

所以单从这一点就可以判定这些人是克钦军叛军，尤其在任务中卧虎与商洛还发现两个营地的空虚，更将对方叛军的身份呼之欲出。

毕竟呼伦将军那一支的克钦军影响不到这里，同时也没有在他们完成任务后将他们杀了灭口的理由。

对方掩饰的非常好，将卧虎六人完全骗了过去，尤其把卧虎给欺骗了过去，但是骗过卧虎却没有骗过一直死死盯着他们的其他人。他们的出现很不正常，没有任何平民能够靠一把双管猎枪安然生活在这里。

其后最主要的一点还是村落周围除了牛的痕迹，没有任何人活动的痕迹，即便有，也早已被湮没了。试想一下，这一家人如果居住在这里又怎么可能不造成一丝痕迹呢？

恍然大悟的卧虎缓过了神，一直纠结自己误杀平民的胡小四也缓过了神。

这会商洛也不会责怪不知情况的卧虎给了他一拳，而是带着众人进了屋，走向那两辆吉普车。

“发动机被拆掉了，手法很老道，所以我第一时间感觉不对劲。没有哪个平民会想到拆发动机，他们会选择将车上的铁砸下来卖钱，因为这里的钢铁匮乏，价格非常高。”

“是我的错，判断失误。”

听到商洛对危险来源的解释，卧虎立即承认自己判断上的过错：是他心肠太软，缺乏经验所致。

“你没有错。”林凡对卧虎说道：“你这个人太过于感性，这不是你的错误，虽然你的理性思维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要强，可你太容易被心中柔软的地方所同化。”

“不错，我们现在是在缅甸，不是在国内！”文化接着对卧虎道：“头儿，一将功成万骨枯。”

一将功成万骨枯……

卧虎承认林凡说的话，也承认文化说的话，同样也承认自己被对方直接揭露出来的弱点。在国内部队的时候，他的这个弱点是作为优点而存在的，在这里就成了他致命的缺点。

“伙计们，别聊天了，好像叛军把咱们给包围了，呵呵……”观察到外面情况的道士咧嘴一笑，跟他们打着趣味。

顺着道士的声音看去，周围山林里果然涌出了大量脖子上戴着红领巾的叛军，端着枪朝他们所在的砖瓦独立房逼近。

“车子能不能修好？”

来不及过多的去想这些叛军如何知道他们行踪用计将他们包围的，卧虎首先询问吉普车能否修理好。

“嘿嘿，能！”商洛嘿嘿一笑，然后在众人散发希望的眼神下耸耸肩膀道：“就是油箱的汽油没有了，开不走。”

说了等于没说，众人狠狠瞪了商洛一眼，立即做好战斗准备。

“精度狙击！”得知吉普车无法进行修复之后，卧虎立即一扫刚才情绪低谷混乱的模样，重新变成一个面临敌人冷静到冷酷的指挥员。

“叛军由东、西、南三面包抄，豹子头、文化东面；游隼、土包西面；我和道士正面。任意狙杀！”

随着卧虎的命令，六个人迅速分成三组占据三个方位形成蹲守狙杀。

东西两侧的墙壁直接被砸出两个洞，变成狙击射口，六支狙击步枪从射击口伸出去，瞄准叛军士兵的脑袋。

东西两面的山林距离卧虎六人据守的砖瓦独立房大概两百米，也就是说叛军从山林走下来，就会进入到砖瓦房两百米距离缺乏有效自然掩体的空地。

正面，也就是砖瓦房的南部，距离山林距离更远，也就是说叛军会直接暴露在相对平坦的空地。这种情况对卧虎等人实施狙击是最有效的，只要弹药充足，任意两个人都可以守住一面。

当初卧虎为什么选择每人都要配备一支狙击步枪的优越性在这时候体现出来了，二百米范围内精度狙杀，根本就是一枪干掉一个，没有任何悬念。

“砰、砰、砰、砰……”

狙击步枪声不断响起，三个方位的叛军纷纷倒下，在如此近距离的情况下，手里拿着仿五六的叛军无法对砖瓦独立房内的卧虎六人造成伤害。

尽管他们手中的五六冲锋枪两百米距离上绝对可以命中任何目标，但是他们所面对的不是与他们同级的士兵，而是六名标准的特种精英。

第一百六十六章　据守

“哒哒哒……”

叛军手里的五六冲锋枪喷出火舌，照着砖瓦房的窗户门扫了起来，弹头毫无准头的射在房子上，打出一溜溜的弹坑，将砖石击碎飞溅起来。

叛军手中的枪没有点射，也没有单发，完全就是不要命的扫射。三十发子弹的弹匣在两三个扫射之后就消耗完，每一次都是在双手无法稳住后坐力将枪口顶上天的情况下才罢休。

枪声大作，犹如爆炒豆子发出来的声音一般，可基本上没有任何的效果，最多就是将开始扣动扳机射出来的弹头，稍微有点准心的击中砖瓦房窗门的位置，其余的全部朝上飞去。

一时间，整个砖瓦房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弹坑，让本来还算平整的墙壁顷刻变成斑驳一片，像极了一张麻脸。

六个人稳稳的依仗砖瓦房的墙角窗户掩体进行狙杀，每扣动一下扳机必然带走一名叛军的性命。经过严格专业狙击训练的他们瞄准的统统是对方的眉心部位，只要击中，绝对不会留下活口。

“砰！砰！砰！砰！……”

节奏分明的狙击枪声回荡在独立房周边的空旷处，叛军的尸体已经躺倒了一片，卧虎六人的眼睛里只有一个个被狙击重弹爆开的脑袋。

不大的区域里变成了一片坟墓，掠夺生命的就是那一间看起来不怎么结实的砖瓦房。

“这些叛军太弱了，根本连民兵都不如。”一枪将一名叛军半边脑袋爆开的道士，舔着嘴唇冲卧虎说道。

他的双眼里满是杀戮的欲望，随着狙杀的叛军越来越多，这种杀戮的目光越来越甚。

“他们本来就不是正规的军人，在山林里或许还行，但是进入空旷地带后，战斗力会直线下降。”卧虎也舔着嘴唇满脸嗜血的说道，不停扣动扳机，将一个个叛军射杀。

双方的战斗力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这些叛军的别称叫山兵，他们最大的特长是山林作战。擅长于山林作战不是说他们的战术有多么的厉害，而是他们对山林的熟悉程度。

脱离了山林，这些叛军最大的优势无法发挥出来。不光发挥不出来，还要面临卧虎他们六个人的精度狙杀。谁都知道远距离下步枪与狙击步枪的差别，所以叛军想要冲上来几乎是不可能的。

哪怕他们的速度快，也远远比不上狙击步枪快。

没有在战场上遭遇过狙击手的人，永远不知道狙击手是个多么可怕的存在，有的时候一个狙击手能够把一支连队全部狙杀掉而分毫无损。

狙杀是一方面，更大程度上的是施加的心理阴影。你永远不知道致命的子弹从哪里射出来，永远不知道哪个方位才是安全的。看不见、摸不着、猜不透，会让一些士兵直接发疯。最终在失去冷静之后被狙击手全部干掉，这就是狙击手的可怕。

此时的叛军也感受到了砖瓦独立房内人的可怕，他们的身前慢慢的全是尸体，两百米的距离只能朝前行进五十米，再往前就寸步难行。

而这五十米的距离也是卧虎他们刻意留出来的一块缓冲地，让自己能够有层次的进行狙杀。

所以叛军撤了，在丢下几十具尸体后重新撤回了山林，酝酿下一次的进攻。

外面的叛军在顶不住的情况下无奈撤退，屋内的卧虎六人也是松了一口气，抱着枪重重的坐在地上喘着气。

这一轮狙杀他们没有闲着，完全是机械的瞄准、击发、射杀，从前加一块杀的人也没有他们这一会杀的人多。

人杀多了就会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不适应，毕竟这是人，是自己的同类，不是猫啊狗啊什么的。

对于卧虎来说除了大脑有些疲劳和右手食指有些麻木之外，倒是没有太大的感觉。原因是他已经从杀过人的状态中走了出来，只要杀的是敌人，就不会对他造成任何的不适。

“十三个！”商洛乐滋滋的坐在地上，冲其余五个人得意的炫耀着。

“十一个！”林凡面无表情的轻轻吹着枪管，让枪管加速冷却。

“十三个，不比你少。呕……”文化刚说出这句话，张口呕吐起来，直到胃里再没什么呕吐为止。

道士也跟着呕吐起来，一边呕吐一边用手指比划了个十。

好像呕吐会传染似的，面无表情的林凡也张口呕吐了起来，一向彪悍暴力的胡小四也跟着开始呕吐……除了卧虎与商洛两个人好好的。

“呕……咳咳咳……妈、妈的……呼呼呼……”抱着肚子的文化吐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狠狠擦了一把后喘着粗气大声道：“老子、老子从来没有一口气杀这么多、多人……呕……”

“嘿嘿嘿……”商洛得意的笑着，瞧瞧这个瞧瞧那个，吹了声口哨说道：“看看你们娘儿们的德行，不就是杀几个人么，能吐成这样？以后跟我好好学着点！嘿嘿……”

“你、你不是人……”胡小四指着商洛说着，低头继续大吐特吐。

最容不得胡小四说他的商洛一下子蹦了起来，然后一把将胡小四揪住，脸上发出愁苦般的得意笑容。

“我告诉你啊胡土包子，知道老子家从前干什么的不？”商洛问着胡小四，不待有气无力的胡小四说话，紧跟着又道：“老子家从前是放羊的，家里有几千只羊。我家老子为了培养我见血的本领打我三岁的时候就让我杀鸡练胆，距今为止我杀了上万只鸡了，我们那个村的鸡都找我杀！”

“商、商、商那个什么东西，你家是养羊的，该杀羊啊，干嘛杀鸡？”吐得好了一点的道士坐在地上问着商洛。

“你们傻啊？！”商洛站起来指着一帮人的鼻子呵斥道：“一只鸡多少钱，一只羊多少钱？你当我家老子不会算账啊？！真是一帮笨蛋！”

“哈哈哈……行行行，你家老子会算账，用一万只鸡把你培养成了一个冷血杀手，哈哈哈……娘的，你们家真变态，笑死我了！！！”

彻底吐舒坦的胡小四大声笑着商洛，不过商洛对他的笑声根本就不屑一顾。现在他商洛才是爷，胡小四早就被他征服了，对于弱者他是不屑理会的。

“别闹了，叛军又上来了！”死死盯着窗户外的卧虎发出警示。

“快快快，别吐了，就位！”

“就位！”

“就位！随时狙杀！”

五个人在听到卧虎发出的警示后，立即进入各自的战斗位置做好继续狙杀的战斗准备。

透过瞄准镜观察正面叛军的卧虎皱起了眉头，因为他发现对面的叛军似乎没有做出任何阵型的更改，继续端着枪扣动扳机朝这边冲来。

负责东面、西面的商洛林凡等人也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按理说叛军应该进行战术的更改才对，就算他们为了自己最终的信仰而战斗，可这种拿人命填出来的胜利肯定不会是他们想要的。因为他们就这么多兵力，消耗一空之后还拿什么与别的武装势力进行抗衡？

猛然间，卧虎突然想到了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弹药！

自己这些人携带的弹药根本就不足以完成最终的消耗，尤其是狙击枪的弹药。一个弹匣十发狙击重弹，他们每人携带了两个弹匣，也就是每个人二十发狙击弹。

这是他们正常装备所携带的弹药量，步枪弹药则相对多一点，两个弹匣六十发子弹，除此之外还有两个手枪弹匣，以及身上携带的手雷等杀伤力较大的武器。方便起见，他们这一次连榴弹枪都没有装备。

他们现在最占据优势的就是进行狙击，等到狙击弹用完之后将面临步枪作战。用上步枪作战，他们的优势将荡然无存。

虽说一两百米距离上用步枪也可以打出狙击步枪的效果，可是其精度必然不如狙击步枪，射杀率也会大大降低。

很明显，对方的指挥官也看出了这一点，所以依旧采取老方法对他们进行攻击，完成消耗。

这是典型拿着人命朝里面填，看来这一股叛军对他们已经恨之入骨，不惜牺牲更多的生命也要将他们给干掉。也怨不得叛军非要把他们干掉，刚才他们在第一轮中将对方杀的也太狠了点。此外还有人的一个惯性，在以多制少的战斗中，倘若受挫拿不下来，一定会不顾一切的把这一块硬骨头啃下来，毕竟最终的胜利显而易见的。

不管科技含量多么高的战斗，到了最后打的还是人。这一点是根本无法改变的，谁的人多，谁的胜面就大。

“留够五发狙击弹，换步枪！”意识到这个问题的卧虎，立即下达命令改换步枪。

数着自己的狙击重弹，再次精度射杀几名叛军之后，所有人换上了步枪，在将近两百米的距离上进行单发射击。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