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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天国-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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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昌辉早已准备好了一桌宴席等着秦日纲了,一见他进来,马上说:“恭喜呀,燕王爷。”
“北王又拿我寻开心。”秦日纲坐下,两个开始吃饭。
北王问:“是不是东王跟你说,是他力主封你为王的?”
“是呀。”秦日纲笑笑。
“是不是说天王反对,说天王想封蒙得恩、赖汉英啊?”韦昌辉又问。
秦日纲说:“你真神,你怎么全知道?”
韦昌辉笑道:“他在极力拉拢自己的势力呀。”
秦日纲说:“不过,他说的可信,蒙得恩是天王身边的近臣,赖汉英是亲戚,天王能不器重吗?”
韦昌辉说:“封你为王,却恰恰是天王的意思,一开始东王是反对的,他见天王决意要封,才改口。”
这大出秦日纲意外,他停止了嚼咽,问:“此话当真?”
韦昌辉说:“据我猜测,天王畏惧东殿权势太大,多封几个王以为掣肘。东王岂能愿意王多?”
秦日纲认为很有道理,不由得冷笑了几声,说:“许中洋打人东牢了,我看用不了几天就得处死。照理说,他虽兵败,可也是血战沙场回来的呀!”
韦昌辉说:“这里有不能见人的隐情,东王今天不杀他,改日也会杀他。”
秦日纲忙问:“什么隐情?”
韦昌辉说:“杨秀清曾托陈承瑢为媒,想把他妹妹杨云娇给许中洋,这许中洋不识好歹,说杨云桥长得丑,是装神弄鬼的巫婆出身,不肯要,惹恼了东王。”
秦日纲不禁大摇其头。他忽然问:“听说东工居然在大庭广众对令尊大人非礼,又杖责你五十大板?”
“这都不去提他了。”韦昌辉叹道,“你多好,领兵在外,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不像我,矢天受气。”
秦日纲说:“外面的人听说此事,都认为东王过火了。到底北王殿下因何事得罪了东王?”
“我怎么敢得罪他?”韦昌辉说,“我事事请他示下,大事不敢越俎代庖,小事必躬亲,怎样小心翼翼也不行,他认为韦家有几个人在外握有兵权,我又执掌天京锁钥,他怕我夺其权,如此而已。”
秦日纲:“这你想得多了。”
韦昌辉:“也许。我不能不想得多一些,我真的盼望相安无事,我哪有野心与东王争锋啊。”
秦日纲不敢多插言,只是说:“将相和才能拒敌于国门之外,有些事,只得委曲求全了。”
韦昌辉问:“你对二次出兵北援有多大信心?”
秦日纲沉默了一会,说:“不敢抱多大希望。与其说损兵折将,不如固守皖省和两湖。不知天王是什么意思?”
“北伐中原,天王、东王倒是一致的。”韦昌辉说,“天王急欲将清妖从北京赶出去。”
“欲速则不达呀!”秦日纲说。
这里韦昌辉的侄儿韦以邦在门口向韦昌辉示意,韦昌辉走到门口问:“什么事?”
韦以邦说:“方才我看东王府的人在门口来来回回地走,不知为什么。”
秦日纲听到了,神情有些紧张,说:“是不是他们看到我到北殿来了?”
韦昌辉说:“与殿下无关,这是常有的事,来,我们接着吃。”
秦日纲坐是坐下来了,可已经心不在焉。
19。 岳州南六十里之鹿角(一八五四年七月十日)战船如云,盖满了江面,曾国藩率水师四营泊于此处,曾国藩坐在官船中舱,正与彭玉麟、杨载福交谈。
彭玉麟说:“此次攻岳州,必能全胜。”
曾国藩说:“我们的心是尽到了。塔齐布的中路会成为主力,罗泽南、胡林翼的西路我也放心,我怕的是东路,同知林源恩、江忠淑不怎么会用兵。”
杨载福说:“我怕粮饷筹集不上来,重赏之下才有勇夫啊!”
“这请放心,有左宗棠拍了胸脯,我们不会吃不上饭的。”
这时,曾国筌上了座船,说:“好消息,塔齐布在新墙与长毛老将曾天养打了一仗,曾天养大败,退进岳州去了。”
曾国藩马上说:“趁贼立足未稳,水师攻上去,向东洞庭湖君山、雷公湖长毛水师攻击。”
杨载福、彭玉麟立即站了起来。
20。 岳州太平军水师曾天养座船上(一八五四年七月二十八日)曾天养正召集部将计议,他说:“我们必须把岳州从曾剃头手里夺回来。”
这时有一个牌刀手送了一封信来,曾天养拆开信看过,眼里滚下两颗浑浊老泪。
黄再兴问:“怎么了?”
曾天养说:“我儿子曾立昌在北伐途中战死在江苏丰城了。”
众皆沉默。
曾天养说:“振作起来,与曾国藩决一死战。岳州之战,我水陆皆败,损失四百战船,伤亡弟兄千余人,曾国藩与我之仇不共戴天!”
停了停,他对黄再兴说:“去为我准备一口棺材!”
黄再兴劝道:“曾丞相,这又是何必呢?”
曾天养不容置疑地说:“勿多言,去为我备一口好棺材。我曾氏一门忠烈,现在只剩我一个男了了,为国捐躯,在所不惜。如果打败了曾国藩,就用这口棺材葬他,万一我战死了,请代奏天王,我不是有意违背天条,我老了,信奉人士为安,不希望黄土压脸,要一口棺材,请天王饶恕……”他的话,说得将领们个个心酸。
21。 城陵(一八五四年八月十一日)曾天养率水陆军三千人刚刚从城陵矾登岸,见远处烟尘陡起,有探马来报,说塔齐布杀过来了。
曾天养立刻摆开阵势,曾天养居中,分开门户,滚牌数十面,稳住大炮,左右继以抬枪、鸟枪,众军呐喊。曾天养的身后一架炮车上有一口黑漆棺材。
当塔齐布、曾国藩率兵驻至时,曾国藩看到了曾天养在马上的雄姿,他对塔齐布叹道:“长毛中有这等英雄人物,你看,他拉了棺材来拼命的。”
塔齐布大声说:“你的棺材预备对了,今天就是你这老贼的忌日!”
曾天养一挥手,抬枪火炮和火球一齐向湘军发射。湘军后撤一段,也向太平军发射火炮。
曾天养不顾一切,大吼一声:“杀清妖!”一马当先冲上去。黄再兴紧紧跟定,太平军来势凶猛。
曾天养舍弃塔齐布,连砍数人,杀开一条血路直奔曾国藩扑去。
曾国藩本来在阵外,没想到这员老将找他来拼命,吓得掉转马头伏鞍而走。
曾天养拍马舞刀紧追不舍。眼看两匹马距离在逐渐缩短,看看两马就快并行了,曾天养大喝一声,向曾国藩举起了大刀。
就在这时枪响了,塔齐布在他背后举起手枪连发两弹。曾天养的大刀在空中停了有好一会才挣然落地,他胸口流出鲜血,他眼睁睁看着曾国藩驰远。
他挣扎着调转马头,向塔齐布冲去,塔齐布又向他连开几枪。曾天养的身子向上一挺,栽下马来。
黄再兴拍马前来抢救曾天养,几个部将掩护他,终于夺回了曾天养的尸体。
22。 城陵韦俊的援军已从武昌赶到,陈玉成、曾晚妹随军而行。
韦俊忽见一彪人马落荒而来,正要派人看虚实,范汝增看到了旗号,叫道:
“是曾丞相的人马。”
一见几百人丢盔卸甲的样子,韦俊道:“他们打了败仗。我们来晚了。”
黄再兴带残兵越走越近,在距离韦俊几十步的地方勒马停住。韦俊大声问:
“曾丞相呢?”
眼含热泪的黄再兴门在一旁,前队骑兵也向两边散开,在黄色大旗后,炮手拉着一口黑漆棺材。
棺材没有盖盖,曾天养的遗体用黄绢缠裹,仍然透出斑斑血渍。曾晚妹跪在棺材旁,抚尸大拗,哭叫道:“爷爷,你怎么也扔下我走了?咱们曾家一门四十多口人,就扔下我一个人了!”
西风扫过江面,扫过树丛,发出浑浊的吼声,仿佛是奏起了哀乐。
正文 第二十集
1。东王府便殿杨秀清正在听石达开的报告,石达开说:“曾国藩的洋炮很是厉害,湘潭、岳州、城陵矾三役,我们损失太大了。”
杨秀清问:“曾剃头现在何处?”
石达开说:“曾国藩向来高喊保卫乡梓的,现在得志猖狂,出省作战了。日前湘军水陆并进,水师占了嘉鱼,又占了金口,离武昌只有六十里路,陆师抵达纸场,距武昌也是六十里。他们已在攻洪山了。”
杨秀清问:“韦俊为什么不回兵?”
石达开说:“韦俊放弃城陵矾后没回武昌。武昌由国宗石凤魁、地官副丞相黄再兴守着,有两万众。”
杨秀清说;“石凤魁怎能当此大任?”
石达开说:“石凤魁是我的远房侄子,他确实不行,粗通文墨,不诸军务。”
杨秀清说:“黄再兴也太嫩。石祥祯在哪里?”
石达开说:“他和韦俊一起奉命回天京了,尚未到达。”
杨秀清火了:“奉谁之命?”
“可能是天王之命吧?”石达开不肯把话说得太绝对。
“完了,武昌守不住。”杨秀清气得在殿里来回走着,说,“武昌必不保。”
刚说到这里,李寿春拿了一封紧急公文递上,说:“东王殿下,武昌弃守了。”
杨秀清气得用拳头擂桌子。石达开打开信函,说:“一对庸才,手里有两万精兵,本可凭城而守,曾妖头离他们还有六十里,他们就先放弃武昌了!这回,曾国藩可是出尽了风头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傅善祥进来说:“燕王秦日纲求见。”
“啊?”杨秀清大惊,“他怎么回来了?”
傅善祥问:“见不见啊?”
杨秀清没好气地说:“叫他进来。”
秦日纲进殿后,先喊了东王九千岁,又喊了翼王五千岁,之后静默不语了。
杨秀清问:“你北伐兵败了,是不是?”
秦日纲说:“北路官军甚多,单兵难往。”
杨秀清火愣愣地斥责道:“那就不要林凤祥、李开芳了吗?北路官军多,你说哪一路官军少?”
秦日纲说:“徐州镇总兵百胜、徐州道王梦龄所部在西面,和春重兵二万余人正在猛攻庐州,秦定三、郝光甲、刘玉豹的三股在正阳关,我打了几次都冲不过去,硬拼,只能全军覆灭。”
石达开打了个圆场:“北援还是要援,找个空子才能达到目的。”
杨秀清一屁股坐下去:“你们都走吧,我心里乱,待我好好想想。”接二连三的败绩已使杨秀清乱了方寸。
2。北王府内书房韦昌辉从外面进来,问;“你去见过东王了吗?”
韦俊不以为然地说:“天王召我回来,我见东王干什么!”
韦昌辉说:“东王权势炙手可热,你又不是不知道,日常军务大权在他手上。
他又与咱家不和,你更该不让他抓住把柄才是。”
“就你那么怕他,”韦俊讥讽地说,“你也是个王,大庭广众面前撅着屁股让他打,你把韦家的脸都丢尽了。”
韦昌辉说:“韩信还受胯下之辱呢。这倒没什么。当时我若不挨打,他要打父亲,那丑不是更丢大了吗?”
韦俊咬牙切齿地说:“杨秀清老贼,我真恨不能一刀宰了他。”
“小不忍则乱大谋。”韦昌辉说,“我现在想的不是与他决裂、闹翻,而是尽量修好,让他认为我韦昌辉是羔羊,而不是虎狼,羔羊无害于他,我们也就安全了。”
韦俊说:“狭路相逢勇者胜,你这样一味退让,何时是个头?”
“会有头的。”韦昌辉自信地说,“多行不义必自毙,我冷眼看去,天王对他也是故意放纵,让他把骄横之心尽量露出来,等到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地步,我想,就到时候了。”
韦俊向来佩服北王的智谋,北王的成败利害的分析使他的烦恼减轻了不少。
韦玉娟气哼哼地进来了,因为韦俊在场,她还是先同他打了个招呼:“四哥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韦俊说,“怎么了,好像生气了?嘴噘得能挂头驴。”
韦玉娟说:“都是大哥干的好事,他想巴结东殿,却卖他妹妹。”说着掉下眼泪来。
韦俊看着韦昌辉问:“这是怎么回事?”
“其实对小妹来说是好事嘛,”韦昌辉说,“我给她找了个婆家。”
韦俊问:“把小妹嫁到东殿去?”
“杨辅清。”韦昌辉说,“其实,杨辅清除了姓杨而外,哪样都好。”
韦俊问:“那倒是。杨辅清一表人才,为人也真诚。虽然这样,我看这门亲事做不得。韦家与杨家已势不两立,为何要害小妹呢?”
韦玉娟说:“大哥没安好心。”
韦昌辉道:“小妹你可冤枉哥哥了。我是想一石二鸟,既给你找了个好男人,又修补了杨、韦两家的裂痕,这有什么不好呢?”
韦玉娟说:“我告诉爹爹,他骂你香臭不知,没骨气,他要拿拐杖打你呢。”
韦昌辉说:“不能听他的。他在东王府跪了一个时辰,肚子里的邪火一直没有发完呢。”
韦俊说:“我看,弄不好是一厢情愿。你去巴结讨好东殿,人家不一定买你的账呢。”
韦昌辉说:“我请了个大媒人,是东殿最红的傅善祥,她答应去给说和。”
韦俊说:“只要她应了,此事倒是有九分希望了。哎,大哥,这傅善祥那么一个聪颖的美人,也甘愿受那瞎乎乎的杨秀清的玩弄?”
韦昌辉说:“宫帏之事,说不清了,我的意思,你明天赶快去见东王,夜长梦多,他肯定有疑心。”
韦俊说:“好吧。”他现在反过来也来劝韦玉娟了,“小妹,为了咱韦家一门能相安无事,你委屈点吧。好在杨辅清这个人还不错。”
韦玉娟说:“你也不是好人。”
两个哥哥都笑起来。
3。东王府洪宣娇全副披挂,怒气冲冲地来到杨秀清议事的便殿,连“九千岁”
也不喊,径直闯入。
杨秀清对她向来高看一眼的,他问:“有什么事吗?怎么气势汹汹的?”
洪宣娇用质问的口气说:“听说二次援军又败回来了?”
杨秀清立刻明白她的来意了,就笑着故意激她:“这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呀?”
洪宣娇说:“天朝百姓也有关,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呀!”
杨秀清说:“秦日纲没有打过去。清妖在河南山东布下了重兵。”
“那就不管林凤祥他们死活了?”洪宣娇一副质问的口气。
“这正是我质问泰日纲的话。唉,我和你一样的心情。”他说得很动情,洪宣娇的火气一下子消了一半。
杨秀清说:“近来西线不利,湘潭、岳州、武昌三大仗,全败在湘军手里了,江南、江北都吃紧,和春又在攻皖北,我得把兵力筹划一下。林凤祥、李开芳久经沙场,足智多谋,纵然身陷绝地,他们也能支撑一阵子的,不用担心。”
“你说得轻巧。”洪宣娇说,“既然如此,你派我带兵北上吧。”
“你?”杨秀清笑了,他笑的是洪宣娇把北伐看得如此容易。
洪宣娇感到受了轻蔑,她问:“你信不过我吗?”
“我不是看不起你,秦日纲统重兵北上都受阻了,你领女兵上去,我怎么能放心呢?”
“我主意已定,我非去不可。”洪宣娇说。
“那你去找天王吧。”杨秀清决定把球踢给洪秀全,“你哥哥如果同意,我绝不阻拦。”
洪宣桥一扭身,气冲冲地走了。
4。洪宣娇宅第门外一路走着,江元拔对洪宣娇说:“东王不发救兵没关系,我和你两个人去,把靖胡侯救回来。”
洪宣娇笑了:“光救回一个靖胡侯,那么多将士都扔下不管了?”
江元拔说:“我救不了那么多人啊!”
洪宣娇说:“傻瓜,若是为了逃命,凭林凤祥的本事,他随时都能脱身,他作为三军统帅,怎么能只顾自己逃命呢?”
江元拔问:“那我们怎么办?”
“明天我再去向天王请兵。”洪宣娇说。
“早该找天王。”江元拔说,“放着自己的哥哥不求,去找什么东王。天王准答应。”
“不一定。”洪宣娇说,“我早料到了,到天王那也得顶回来。”
“不会。不信咱俩打赌!”江元拔天真地说。
“不用打赌,打赌你准输。”
他们走到宅第门口时,忽见谢满妹在门口转来转去的。洪宣娇问:“在门口转什么呢?”
谢满妹像见了久别的亲人一样跑上来,拉住洪宣娇的袖子,未曾说话,眼泪辟里啪啦地掉下来。
“怎么了?”洪宣娇拉着她进院子,说,“哭什么,看你这可怜样,没娘孩似的。”这一说,谢满妹更哭起来没完了。
5。洪宣娇家客厅洪宣娇拧了个手巾把递给她擦泪,她却摇在嘴上呕了起来。
洪宣娇问:“你病了吗?”
谢满妹摇摇头,刚要张口说话,又呕起来,呕得脸红脖子粗。
盯着她,洪宣娇好像明白了,她指着谢满妹问:“你……闯出祸来了,是不是?
你呕什么?是不是怀上孩子了?”
一语说中要害,谢满妹哇一声大哭,扑到洪宣娇怀里说:“姐姐,救救我,只有你能救我了……”
江元拔走进屋子送开水,一见谢满妹哭得这么伤心,他问:“谁欺侮你了?我替你去出气!”
“没你的事,你出去。”洪宣娇吆喝走了江元拔,对谢满妹说,“早就警告过你,不听我话,弄出事来了吧?别哭,哭有什么用?没有人知道吧?”
谢满妹抽抽噎噎地说:“我这几天总呕吐,有人报告东王去了。”
洪宣娇的头轰一下像要炸开。她推开谢满妹埋怨道:“该死!你怎么早不来告诉我,你发昏了吗?你自己怎么回事还不知道吗?到了呕吐的地步,都叫人家发现了,你才来告诉我,我也救不了你了。”
谢满妹跪了下来,说:“我死了不要紧,肚子里的孩子没罪呀球求你,姐姐,你是最疼我的……”
洪宣娇长叹了一口气,问:“什么人这么坏,跑去告诉了东王?”
谢满妹说:“你还记得那个胖丫头吗?”
洪宣娇用心思索着:“哪个胖丫头?”
“打军旗的正持旗呀!”谢满妹说。
“是她告的密?”洪宣娇问。
谢满妹点点头。
“你一定得罪她了。”洪宣娇说,“她傻乎乎的,没心眼的人啊。”
谢满妹说:“有一回,我看见她和厨师在一起躺着,那厨师在她身上摸摸索索的,我把她训了一顿,打了二十军棍,她记仇了。”
“你这人!”洪宣娇埋怨道,“自己屁股底下有屎,还敢去指责别人屁股不干净!这种事,天朝抓也抓不完,谁没有七情六欲?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了,你偏认真,这回报应了吧?”
谢满妹垂头丧气地坐在那里不出声。
“行了,别哭了,肠子海青了也没用了。”洪宣娇说,“我先去东殿打听打听,若只是告到陈承瑢、李寿春或者傅善祥那里,就有希望把这事压下去。”
谢满妹说:“若真到了傅善祥那里,还有好吗?谁不知她和东王是怎么回事!”
洪宣娇说:“我冷眼观察,傅善祥这个人挺温和,不张狂,也通情理,她在暗中替东王抹平了好些事。”
谢满妹说:“我都有点不敢回去了。”
“发昏当不了死!”洪宣娇戏谑地说,“现在胆小如鼠了,当初男欢女爱的劲头和胆子哪去了!”
谢满妹一声不吭。
“先回去。”洪宣娇说,“你不回去倒会引起大家疑心。”
6。燕王府门前一匹滚瓜流油的枣红马惹来好多人围观,燕王的牧马人秦三正在用铁刷子刮出杂毛,为马梳理。人们啧啧称赞,有的说:“这真是宝马。”有的说:“十两银子换不来。”
秦三说:“十两?一百两你也别想,这是燕王斩杀清妖大将得来的,在百步以外取上将之头,一眨眼的事儿。”
正在吹牛,有一个有全副仪仗排场和随从的官员乘轿经过,市民有的下跪,有的躲开。只有秦三理也不理,仍旧刷他的马。
燕王府守门人捅了秦三一下:“还不跪下?那人是东王的同庚叔杨茂林。”
秦三说:“他是同庚叔有什么威风的?”
坐在轿中的杨茂林一眼发现了刷马的秦三居然蔑视他不跪,立刻喝令随从停轿,他从轿子里下来,说:“去肥那个无父无君的狗东西捆来,打二百鞭子!”
随从们一窝蜂上来,不管秦三怎样叫喊,当场撂倒,一阵皮鞭抽过去,抽得素三满地打滚,爹一声妈一声地叫,衣服抽成了布条儿,满身是血。
杨茂林还不解气,见远处黄玉昆骑马带随从过来,就上前拦住了轿,说:“卫天候,这事正好你管,这个人见我过来,竟敢不跪,依然刷他的马!交你处置吧,我等回话。”
有看热闹的小声说:“这回有好戏看了!一个是东王的同庚叔,一个是翼王的老泰山。”
黄玉昆看了看打得满身血痕爬不起来的牧马人,赔笑对杨茂林说:“我看算了吧,大人已经鞭打过了,就不必再为难他了。他是个无知的马夫。”
“我为难他了?”杨茂林一听吹胡子瞪眼睛起来,“好啊,天京城宫官相护,没地方说理去了!”
黄玉昆笑笑,上马离去。
杨茂林也气冲冲地上轿走了。
7。翼王府一家人正在吃饭,摆了五大桌,只有石达开、黄玉昆另坐一小桌。
石益阳端着一碗饭笑眯眯地凑到石达开跟前,冒了一句英语:“艾姆汉格芮!”
黄玉昆说:“益阳又说洋话了!什么……格芮,是什么意思?”
石益阳说:“是我饿了的意思。”
石达开说:“一回天京就去找卢威廉学英语了吗?”
“卢威廉回英国去了,给我留了个地址呢,现在我是跟吟喇学英语呢。”石益阳说,“我也要在这桌吃。”
石达开真的为她搬过一张椅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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