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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天国-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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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到东王悲惨的结局,现在历史又把她推人了相似的漩涡,她伤心、绝望,连跳出漩涡的勇气和愿望也没有了,她只能与这艘百孔千疮的航船一道沉入黑暗的水底了。

正文 第四十五集

1。杭州外围富阳左宗棠大营(一八六四年三月)现在的左宗棠志得意满,他终于不经科举走上了咸丰皇帝为他设计的升官之路,他以闽浙总督兼署浙江巡抚的职衔统驭三万精锐楚军,正想打下杭州。

他在召开军事会议时一点都不隐晦地说:“涤生公打下安庆,赏了太子少保衔,李少奎打下苏州,也赏了太子少保衔,我左宗棠拿下杭州给他们看看。”

部将蒋益洋说:“长毛自发生叛降后,已丧了元气,桐乡的长毛守将何培章一降,浙江东北部的州县已全克服了。不过,李鸿章的淮军程学启却从北面南下攻了嘉定,不能又让淮军拔了头筹。”

左宗棠说:“我种树,他人摘桃?天下没有那么便宜的事。马上改编叛降的长毛,让他们充任前驱,去攻湖州、杭州,叫他们自相残杀。”

部将刘典说:一长毛新降,不可靠吧?“左宗棠说:“只要他们打头阵,主力还是我们楚军。同时,我已请求洋人德克碑的‘常捷军’协助攻杭州。”

蒋益洋说:“大帅不是历来反对用洋人助剿的吗?”

左宗棠说:“李鸿章靠洋人的常胜军打了胜仗,皇上、太后都没有责难他,反加褒奖,我为什么那么傻,况且恭亲王执政以来,与洋人关系甚好,他们都是会赞成的。”

2。余杭汪海洋行署汪海洋自脱离石达开回保天王以来,屡立战功,一年前就封为康王了,他率兵在余杭,听王陈炳文守杭州,此时太平军在浙江北部只剩了两座孤城。

在研究军情时,陈炳文说:“杭州、余杭我们肯定是守不住了。我们撤出后往哪里走?不能盲目行事。”

江海洋说:“一是向湖州辅王他们靠拢,一是由德清经昌化进人皖南。”

陈炳文说:“我们必须想一个办法,在撤出时减少伤亡,要尽力保存实力。”

汪海洋说:“不大可能。现在,左宗棠把洋人的‘常捷军’也借来了,他们的洋枪、洋炮很厉害。左宗棠这人和我们交战这么久,你还不知道吗?他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陈炳文突然记起来了,问:“你和左宗棠见过面,是吗?”

汪海洋说:“是啊。那是咱们攻长沙的时候,十多年前的事了。左宗棠化了个名到太平军里探虚实,翼王很器重他想留他为太平天国效力,可东王不容,疑心他是清妖奸细,要杀他,还是我给他及时送了信,放他一条生路呢。”

陈炳文乐了:“这么说,你还是他的救命恩人呢。”

汪海洋说:“我还掌握着他的罪证呢,他给翼王留过一幅字,写的是‘身无半亩,心忧天下’,可惜我第二次去找他时,在湘潭大战时丢失了。我要向清妖皇上奏他一本,他就是通匪的死罪。世上的事真是难说呀,那时我若不救他,让东王一刀斩了他,我们今日不是少了个凶狠的敌手了吗?”

陈炳文说:“没有左宗棠,也会有右宗棠、前宗棠、后宗棠的。”

汪海洋突发奇想,他说:“我去见见左宗棠怎么样?”

陈炳文说:“你去见他?那不是送上门去了吗?你以为他会念旧情吗?”

江海洋说:“他左宗棠也是人,他不帮我办什么事,也不至于杀我头。”

陈炳文问:“你想让他网开一面?”

江海洋说:“我想,左宗棠必是立功心切,急于下杭州,如果我说服他不对咱们穷追猛打,咱们可以把杭州给他,如何?反正咱们也要撤守。”

陈炳文说:“这倒是个妙计。可你去了毕竟有风险。”

江海洋说:“你别为我担心,我一定没事,我有办法让左宗棠讲一回情面。”

3。富阳左宗棠大营左宗棠热情地接待了从前他很厌恶的洋人。德克碑对左宗棠说:“我们为大清政府打仗,士兵们要重赏才行。”

左宗棠说:“这请放心。攻剿时只要肯出力,左某人当根据实着劳绩上奏朝廷,必有重赏。”

德克碑又提出了一个令左宗棠意外的问题:“士兵们也要女人。”

左宗棠有几分恼火,心想这成何体统!他看了蒋益洋一眼,正待回绝,蒋益洋小声说:“交我办吧,我给他们包一些青楼里的妓女就是了。”

左宗棠皱了皱眉头说:“此事千万不能传出去,万一有人弹劾,那可是我们楚军的一大丑闻了。”

于是蒋益洋对德克碑说:“请跟我来,左大帅不管女人的事,我管。”

德克碑冲左宗棠笑笑,跟蒋益洋走了出去。

左宗棠拿起一份盖了军机处银印、信封上标明“四百里”字样由兵部飞递的廷寄,知道了曾国筌近日的战绩。他对刘典说:“一月底,长毛李秀成率部出城往攻钟山,曾国筌、朱洪章迎头痛击,乘机攻占了长毛的天保城。现在曾国筌已经堵住了天京神策门。湘军已完成了对南京的包围,看来,南京指日可下了。”

刘典说:“打下金陵,曾大帅可是天下第一巨了,皇上说过打下南京者可封王啊。”

左宗棠心里颇不是滋味,他说:“我们必须在最短时间打下杭州。在两宫太后看来,杭州总比金陵好打吧?”

刘典说:“不那么容易。那在海洋、陈炳文都是长毛悍将,很能打仗的。”左宗棠脸上现出了焦灼神色。

一个戈什哈进来报告:“大人,一个杭州城里的巨商,说是大帅的旧友,他来见大帅。”说着递上了一张名刺。

左宗棠说了句“杭州城我没有什么故旧啊”。接过名刺看看,上面印着“福聚元票号王海阳”。左宗棠摇了摇头,说:“记不起这王海阳是什么人。”不过他想了解一下杭州敌情,就说:“请王先生进来吧。”

汪海洋一身商贾装束地进来了,左宗棠看了半天,虽有几分面熟,始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给他让了座后,左宗棠试探着问:“先生很面善,一时记不起足下……”

汪海洋笑道:“左大帅是贵人多忘事呀。当年大帅身无半亩、心忧天下的时候,不是我放大帅回柳庄的吗?”一听此言左宗棠脸色陡变,心跳如打鼓,他认出面前的人正是那个汪海洋,如今守余杭的太平军康王。他不能让任何人在场,哪怕是心腹刘典。他对刘典说:“你先去看看蒋益淬那里,给洋人办那事千万别张扬。”

刘典知是支他走,识趣地出去了。

左宗棠心有余悸地亲自起身关了门。

汪海洋笑了:“我只身人虎穴都不怕,大帅怕什么呢?大帅别来无恙吗?”

左宗棠说:“你来找我干什么?想必是走投无路,也想投诚吗?”

汪海洋说:“出了几个软骨头,你就以为太平军个个都是贪生怕死之辈吗?”

左宗棠一听他不是来投顺的,不觉紧张起来:“那你想干什么?”

“来看看老朋友啊。”汪海洋是个没有文化的人,此时在自称当代大懦的左宗棠面前却显得气度恢宏、潇潇洒洒,他说,“你看多有意思,大帅只身一人去见翼王石达开的时候,也还是个布衣,我那时不过是翼王手下的牌刀手。如今你是红顶子一品大员了,我也当上了太平天国的康王,你我在杭州城下兵戎相见,这不是太有趣了吗?”

左宗棠给他倒了一杯茶,因为手抖,不小心把盖碗的盖子碰掉在地上。汪海洋弯腰拾起杯盖,冲他笑笑。

左宗棠不能不与他虚与委蛇:“这是巧合,也许是历史的必然。翼王石达开那么健谈,那样才华横溢,不也化作大渡河边一堆白骨了吗?”

江海洋说:“他如果不出走,也许不至于有那样的结局。如果当年左大人当了我们太平天国的军师,你认为太平天国会怎么样?比现在兴旺,还是比现在不如?”

左宗棠最怕提起这段往事,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只能矢口否认:“我是不可能参加你们的长——太平军的。”他险些顺口说出“长毛”来。

“我知道你不敢承认。”汪海洋说,“一个红顶子大员如果有投过太平军大营的历史,是什么罪?大辟,还是凌迟?”

望着汪海洋的笑脸,左宗棠一阵阵心惊肉跳,他问:“足下是来敲诈我的吗?

我是丝毫不惧的,何况,我没有任何把柄在你们手上,发匪之词,谁人肯信?”

汪海洋灵机一动,说:“大帅如此健忘!你忘了,你写了一幅字给翼王?‘身无半亩,心忧天下,读破万卷,神交古人’这十六个字的字画,现在我手上。”

左宗棠说:“那不是我写的吧?有我的署名吗?我这十六个字的名言已传遍海内,谁都可以摹仿的。”

汪海洋笑起来:“足下自以为高明。你当年题款写了个高季左,调过来不正是你的字左季高吗?你能骗得了明眼人吗?”

左宗棠那凸起的、亮光光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这幅字画倒成了他的心病。

他的语气和气得多了:“这幅字画吗?只是感叹身世的,并无什么有碍处。”

“是呀。”汪海洋步步紧逼地说,“可是,有了赠翼王的上款,可就不妙了吧?

我若想害你,只要拿了它送到北京军机处去,大帅想想,可怕不可怕?”

左宗棠不得不摊牌了,他凸着他那一双金鱼样的眼睛,问:“足下可否明说,你想要怎样?”

“我能怎样?”汪海洋说,“你不是很得意吗?你认为杭州指日可下了,是不是?”“这是毋庸置疑的。”左宗棠说,“李鸿章的队伍从北面压过来,我从南面、西面包抄过来,你没有后援,没有粮草接济,你能支持多久?”

汪海洋说:“半年总可以守的。我已在杭州、余杭两城存了够吃七八个月的米。

我若守半年,大帅急于建功的美梦不就落得一场空了吗?”

这话正击中了左宗棠的要害,他沉默了半天,仍不得要领,又试探地问:“你是想让我缓攻吗?”

江海洋说:“咱们达成一个君子协议,如何?”

左宗棠说:“你让我撤走?”

“那你也不好向你的主子交差呀。”江海洋说,“大帅急于建功,急于拿下杭州,我可帮你这个忙。我们可以撤出杭州、余杭。”

“条件呢?”左宗棠问。

江海洋说:“网开一面。把通往德清的路让开,不准伏击、拦截,当然可以虚张声势地打一打。这样我们就两全其美了,我们安全转移,不在浙江你的地盘给你惹麻烦,你也可以占了杭州,向朝廷去请功了,如何?”

左宗棠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这条件不但不为苛刻,反倒是正中下怀,朝廷哪知道你到底毙伤多少太平军?只要杭州拿下,即使是一座破破烂烂的空城,也是令太后多吃一碗饭的大喜讯。

左宗棠决定一试,他说:“可以答应足下的请求,只是事情要做得机密才行,你们想在什么时候撤出杭州?”

“后天晚上,怎么样?”汪海洋问。

左宗棠想了想,说:“我答应你。不过,我不能不装模作样地打一打,我已请来了洋枪队,炮火总要轰击的。”

一你们只管轰,只让开北门就行了。“江海洋说。

“一言为定。”左宗棠说。

“你要不信守诺言呢?”汪海洋说。

左宗棠说:“我左宗棠办事,向来是言必信,行必果。”

“你不要心存侥幸。”江海洋说,“你胆敢玩弄诡计,半路埋伏截杀,那我就会让你左宗棠掉脑袋,你不仁,我则不义。”

左宗棠知道汪海洋指的是什么,他多想讨回那张字画呀。汪海洋看透了他的心,就说:“你是不是在打主意想追回那张画?这是你的心病,有这张画在我手里,你没法睡安稳觉,是不是?”

左宗棠说:“我够朋友,也希望足下够朋友。”

汪海洋说:“这么多年没有出卖你,我已经很够朋友了。你现在想不想把我扣下杀掉?”

左宗棠说:“两国交兵尚且不斩来使呢,何况你又是我的故人。”

汪海洋说:“你杀了我也夺不回你的字画,我来之前早已交给妥当之人保管,你胆敢对我下毒手,我的朋友会星夜进京,拿那张字画去出卖。”

左宗棠的心又沉重起来。他呆呆地瞪着一双金鱼眼睛,不知该怎么对付汪海洋好,他所能做的只是一再保证,对汪海洋绝无加害之意。

汪海洋说:“你半路如不拦截,让我们安全撤出杭州、余杭,半月后,我将派心腹把你的那张字画送还。”

左宗棠说:“好吧,须是要足下君子一言的承诺了。”

4。杭州城下(一八六四年三月三十一日在)德克碑的洋枪队在轰城,大炮在南城上不断爆炸,烟雾腾腾。

左宗棠、蒋益洋亲自在城外观战。

蒋益洋有些奇怪地问:“怎么长毛不还击?是没弹药了吗?”

左宗棠不语。

蒋益洋说:“应在德清、昌化布置伏兵,万一长毛从北面溃逃,可以迎头痛击。”

左宗棠说:“他们哪还有能力突围?我要在杭州城里亲眼看到陈炳WWW.KANSHUBA.ORG、汪海洋的覆灭。”

5。杭州北门外陈炳文已率兵悄悄出了北门,这里果然没有敌军埋伏。

太平军冲出很远了,与汪海洋合兵一路,江海洋回头看看杭州城上的烟火,对陈炳文笑道:“这一回左宗棠够朋友。”

陈炳文说:“他叫你那字画拿下马了。”

“叫他等吧,”江海洋说,“那字画早丢了,左宗棠下半辈子也别想有一日安稳觉了。”

两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6。天京忠王府(一八六四年五月十日)李秀成召集紧急军事会议,他说:“昨天得到情报,朱洪章今天在营中祝寿,曾国筌、鲍超这些人都要去饮宴。我们可趁机杀出城去,直捣朱洪章大营,只要拔去了这个钉子,天京之围就松动了。”

部将都摩拳擦掌,都说:“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石益阳说:“让出征将士吃饱。”

有人说:“一人一顿只有一碗粥,怎么打仗?”

李秀成说:“我去找天王,从天王府里挖出一点粮来。”

7。朱洪章大营夜里的朱洪章大营一片灯火,离很远就听到了喝酒猜拳的喧嚷声。

李秀成亲率将士来摸营,当他们发一声喊冲入敌营时,发现营是空的,只有几十个兵在那里装模作样地饮酒。

李秀成对带了女兵助战的洪宣娇说:“上当了!你们女营先撤,我掩护。”

洪宣娇大声喊:“锦绣营后卫速变前军,立即跑步回城中!”

她们刚冲出大营,湘军已四面八方围攻上来,杀声震天。

太平军被重重围在中间,左冲右撞,奋力冲杀,许多将士纷纷倒地阵亡。

8。天王府后林苑李秀成、石益阳和洪宣娇进宫来时,人人带伤,个个血染征袍。

傅善祥从里面迎出来,大吃一惊:“偷营失败了?”

李秀成说:“我该死!敌人的这小伎俩都让我中计,我太急于打破封锁了,结果阵亡了一万多将士。”

傅善祥叹了口气,说:“你们设法换换衣服,就这么来了,天王看了会更伤心。”

洪宣娇说:“不必换了,让他看看我们是怎么血战的,也让他清醒清醒。”

李秀成问:“天王病势如何?急急忙忙叫我们来,是不是重了?”

傅善祥说:“病势越来越重,可又拒绝服药,你们一起劝劝天王……”

9。天王寝殿洪秀全卧在病床上,面色憔淬,已是病人膏盲的光景,但神志还清醒。当李秀成等人来到天王卧榻下跪下时,洪秀全看到了他们征施上的硝烟、血迹,洪秀全说:“你们又上阵去厮杀了?”

李秀成说:“臣等愿为天王洒尽最后一滴血。”

在这一瞬间,洪秀全似乎清醒了,也后悔对李秀成的猜忌了,他伸出枯槁的手,拉住李秀成的手,说:“天京全靠你了,天国也全靠你了。”

李秀成说:“还望天王保重身体,天王康泰,是万民之福啊。”

洪秀全说:“朕可能要回到天父那里去了,朕惟一不放心的是天京……无论如何不能落入敌手。”

李秀成说:“臣等会固守天京,将来外面的将领勤工之师一到,天京就会转危为安了。臣等恳请天王服药,药石之力不可不信啊。”

洪秀全说:“朕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什么药也治不了命的,朕之一切均在天父手上操纵着,听其自然罢了……”

李秀成又说:“方才得到情报,扶王陈得才得知天京危难,已率大军从陕西杀回,人鄂东后,横扫皖省,正在驰援天京,谅不久即会到达。”

洪秀全说:“忠王要忠朕,扶王要扶主,朕无忧了。”

10。 北京养心殿东暖阁慈禧太后正在卸妆,听门外安德海问了一句:“主子安歇了吗?”

坐更的小太监忙说:“还没有,要去回吗?”

慈禧太后谅有紧急公事,就问:“小安子吗?什么事呀?”

安德海进来跪禀:“回主子,有六百里加急奏报。”

西太后从宫女手中接过黄匣,一看奏折是从浙江来的,是左宗棠的专折,是报喜,西太后看了后,高兴地说:“杭州攻下来了!托祖宗洪福啊,小安子,去请东太后,再去叫了恭王爷来!”

安德海在门槛外说:“回主子,这么晚了,又不是十万火急的事,是不是等明天……”

西太后斥道:“要你多嘴!你去!”

安德海说:“这会儿军机处有值夜的军机章京,叫他们拿了给六爷看就是了。”

“掌嘴!”西太后不很严厉地喝了一声,“你越来越不像样子了,快去。”

安德海这才说:“奴才这就去。”跑了出去。

11。 西太后办公的养心殿(东暧阁)慈安太后和恭亲王奕沂被叫来了,他们看了奏折后都面带喜色。

奕诉说:“吓了我一跳。从前大行皇帝在时,一到半夜三更喊我来,总是提心吊胆,不是这地方叫长毛攻占了,就是哪个督抚大员叫长毛杀了,四处告急……”

慈禧太后说:“怎么,叫你过来听听喜讯耽误了你的觉吗?”

奕沂说:“太后说哪去了!这样的好消息天天有,奴才也不烦,不睡觉也乐意。”

“这左宗棠还不是个白吃饭的。”西太后又拿起了他的折子,“字写得也不坏,可不怎么正道,不是横平竖直。”

奕沂说:“自成一体。”

慈安太后说:“大行皇帝在时,就把左宗棠的名字写在屏风的贤良榜上了,那时左宗棠还是个白丁,先帝识人哪。”

慈禧太后问:“按例,该给这左宗棠什么封赏啊?”

奕沂说:“按李鸿章打下苏州的成例办吧。赏黄马褂、加太子少保衔。”

西太后说:“这样不亏待他了,是吧?”她是在问东太后,东太后说:“前有车,后有辙,他也[小说网·。cc]别高过曾国藩、李鸿章去。”

慈禧太后说:“这几个汉人都是书生,怎么都会带兵打仗呢?反倒比胜保、僧格林沁、和春这些人强,这是怎么回事?”

奕诉说:“八旗兵光抽大烟了,怎能打仗?”

“这得好好治理才行。”慈禧太后说,“这汉人手里都有了重兵,行不行?我看得防着点。万一他们若造起反来,我们怎么办?”

恭亲王说:“奴才已经防着这一手了,现在是不得不用他们,一旦长毛灭了,还能让他们带兵吗?”

慈禧太后点了点头,说:“现在只等打下金陵了,那曾国藩哥俩打了保票,可拖了这么久了,怎么不见捷报来?是不是力量单薄呀?”

“太后圣明。”奕诉说,“东南四省的军务已都归曾国藩节制,可他一直不管浙江。”

“为什么?”西太后问。

“可能怕招怨。”奕诉说,“左宗棠是个尖酸刻薄之人,没有曾国藩那么敦厚,曾国藩有意将浙江划出去。”

“这可不能准他。”西太后说,“湖州不是还有发匪未剿完吗?”

奕诉说:“是。发逆杨辅清有几万人据着湖州。”

慈禧太后说:“让左宗棠加紧进剿,然后腾出手来去帮曾国藩一把。说一千道一万,只有占了天京,才去了心病。”

“太后圣明。”奕诉说。

“那李鸿章的淮军在哪里?”西太后又问。

“此前在嘉定。”奕沂说。

“怎么也打到浙江去了?”西太后问。

慈安太后也听明白了:“左宗棠那儿也没多少长毛了,还用他去帮忙吗?”

西太后说:“下旨给李鸿章,让他移师南京,与曾国藩一道去打下南京,也别叫曾家人占了全功。”

“奴才就叫军机们拟旨。”变沂说,“为了尽快扫平发匪,奴才以为,曾国藩还要破例重用。”

“他已权挽四省,还怎么重用?”西太后问。

“那除非让他回北京来当大军机了。”慈安太后说。

“他回来,指望谁带兵打长毛?”慈禧太后又提出了质疑。

“这好办。”奕诉说,“可赏他个协办大学士的衔儿,他会更加卖力。”

西太后说:“我恍惚记得,先帝在日,说过这样的话,谁剿灭了长毛,破了南京,可封王,不论他是不是八旗人。”

奕折道:“是有此话。可这是违反祖制的呀。”

西太后哼了一声,说:“我和慈安太后垂帘听政,他们不也跳出来说违反租制的吗?”

这一说奕折不敢再多言了。

慈安太后说:“这事且不忙,南京也没打下来廖从长计议。”

奕沂又来了一句“太后圣明”。

12。 安庆曾国藩衙门曾国藩看到了军机处用六百里加急飞递的上谕后,心情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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