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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笑一生-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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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说的,这么好的小孩上哪儿摸去?你若是不嫌俺家穷,给俺小笑?”

听说汪有志的爹主动提汪有志,枣针的爹心中暗喜,但却不露声色,说:“噫,不成,不成。俺枣针哪能配得上你家有志,恁是当官的,俺是平民百姓;恁是吃皇粮的,俺是打坷垃的。草鸡飞往金銮殿,门楼子高过不去啊!”

“看你说的好了,我一点家都不当了?他小笑再能,当官再大,也是我做的对不对?只要你能当了枣针的家,咱以后就是亲家!”

那天枣针说是到龙山镇上看电影,实际上心中就装了个“相女婿”的小秘密。没想到汪有志长那个说丑不丑,说俊不俊的熊**样,竟也发出那样的癫狂。本来,枣针并不想跟汪有志愿意的,但听他说他一夜要日八盘,就来了气,她向村中的同伴姐妹们说:“姑奶奶我这辈子还没见有人敢这样在我面前逞能哩,哼,等着瞧吧!”同伴们劝她:“算啦,在咱这大淮北,跟男人在一个天底下过日子,不听男人说两句大话行吗?他说日谁八盘就日谁八盘啦?真是的。”枣针却不听同伴们的劝,一脑,就赌气要嫁给汪有志,非要把汪有志治老实了不可。

鞭炮一放,红盖头一掀,这个婚汪有志是赖不掉了。汪有志欲哭无泪,只好就范。

当天夜里,汪有志新婚的被窝里不是人们想象的那种密月之夜,而是一场不平常的战斗。

汪有志睡东头,枣针就撵到东头。汪有志睡西头,枣针就撵到西头。汪有志想抱着被子睡当门去,还没出那吊着的门帘子,就听他爹在东厢房里狠狠地咳嗽了一声,又吓得又跑回到床上。刚垂头丧气地往床上一躺,枣针便一个张飞骗马,骑到了汪有志身上,做起了跃马挥刀吆喝连声的动作。如此恶劣之举,实实让汪有志受不了。汪有志心中委屈地说:什么秀才文化人,什么抓土匪的英雄,连个女人都治不了,汪有志你还是位男人吗?想到这儿,汪有志火了,只见他将屁股下面一用力,就将正在疯狂的枣针掀了个人扬马翻。

“就你可是来真的?”汪有志忽喇一声坐起。

“你说可是来真的?”枣针与他对坐着,瞪着眼睛愤愤地看着他。

“不就在你身上栽根葱么?有啥了不起的!”

“对,没啥了不起的!”枣针等待着汪有志出招。

此时,他们虽然入了洞房,上了床,却只脱了外衣,而没有脱内衣。汪有志就准备征服枣针这个女人。心想,你以为我怕你么?你以为我真日不了你八盘么?给你个台阶下,你竟敢蹬着鼻子上脸,好呀,来吧,不给个利害尝尝,你就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三下五除二,汪有志就把衣服全脱了个干干净净。枣针也不示弱,也是三下五除二,脱了个干干净净。

“来呀?”汪有志挑衅道。

“龟孙不来!”枣针奉陪道。

于是,枣针往床上一躺,汪有志就往枣针身上一扑。

当汪有志进入枣针的那一瞬间,枣针便下意识地“哎哟”叫了一声,这一声叫喊,标志着枣针从此由一位姑娘变成了一位女人。

“哼!”汪有志有一种初战告捷的快感,也有一种复仇解气的喜悦,他觉得枣针是他的侵犯者,你想征服我吗?没那么容易。相反,他认为征服一个女人,并不困难。

因为不是为爱而去作爱,而是为争气而去作爱,二人只是生理上有所反应,其他的那些爱的甜美,爱的柔情,爱的密意,爱的神秘,他们都不知道。就象吃菜不放盐一样,什么味也品不出来,或者说那爱的神秘只是一个飞起来的过程,如铁道旁的树木,坐在飞驰的火车上能看得清吗?特别是枣针,任何快感也没有,但她却有战胜汪有志的决心,他的快感就是在最后,看到汪有志败在自己手下,让汪有志在她面前服软。

很快,第一个回合告一段落。此时,汪有志想睡,枣针开始反击了:“啥?睡?这时候想睡了?当初干啥来!”

汪有志躺在枣针身边不动,枣针说话了:“母狗眼,你耍赖了可是?”

反正一夜早着呢,汪有志也不怕。经枣针这么一激,汪有志又上了枣针的身上。

可是,战了三个回合之后,汪有志才知道,一夜要做八次是万万不可能的,这时候巳经鸡叫三遍了,东厢房里巳经有了动静,说明汪有志的娘巳开始起床了。汪有志不敢怠慢,又坚持做了一次,就瘫在了床上。不一会儿,太阳巳经出山,蛤蟆湾牛羊咩哞,鸡鸭欢叫,如果汪有志这时候还不起来,让人家看出来一对新人却赖床不起,这也就让人家看不起了。可是,枣针还是坚决不让汪有志起床,硬硬地要争那一口气。

事到如今,汪有志才知道自己错误地估计了枣针的力量,只好对枣针说:“我的确不行了,算我服了你了,总可以了吧?”

枣针说:“你汪有志高低还是知道怕了?”

“是,是,天下我神不怕,鬼不怕,怕的就是你。”

“那好,从今以后,我给你立个规矩,你可答应?”

“答应,答应,你说。”汪有志心想先答应下来再说,只要不让我做八盘,暂时投降一次也不为孬。

“第一,就咱俩的时候,你给我说话,不准你抬头。”

“那是,那是。”

“第二,挣了钱都得交给我。”

“好,好,那第三呢?”

“第三么?”枣针笑了,说:“你得给唱戏。”

“唱戏?我不会唱戏呀?”

枣针冷笑了一声:“不会唱你咋敢向小白鹅叫板?唱!”

汪有志哀求道:“你这是拿刀子剜我的心哩,我看中了小白鹅小白鹅又没看中我,你还有啥不放心的?现在咱爹咱娘都起来了,要是让他听见、、、”“听见怕啥?听见说明咱俩好,老公公老婆婆不兴让儿子媳妇好呀?唱!”

此时,枣针将汪有志的裤子紧紧地摆攥在了手里,逼得汪有志满脸出汗。

“那,那,那我就会一句。”

“一句也中,快点唱。”枣针乘胜继续追击。

汪有志没办法,只好用轻轻地学着小白鹅的拉魂腔,唱道:“哎哟哟张郎呀,我的夫哟、、、、”

“不行。”还没有唱完,枣针就打断了他,“太轻,听不出你的娘子腔。”

汪有志一咬呀,又将声音提高了三度,娘子腔出来了,拉魂腔也出来了,可汪有志的眼泪也出来了。

枣针这才将裤子扔给了他,自己也笑了。

第九章

 苦中苦度日月――难熬

忧中喜遇救星――希望

很快,全国都解放了,雉北县委也被撤销,改为龙山区。陈旭东调到雉水县当书记,吴汉中调到外县当县长。雉南县、雉北县、雉水县都是原来的雉水县一分为三,形成割据政权,现在三县合一,又恢复了国民党统治时期的区域划分。县委一成立,干部奇缺,蔡平调到县委宣传部当宣传科长,邓未来调县文化馆任馆长。汪有志也准备给他安排在县里工作的,可枣针死活不愿意让他走,汪有志的爹娘也出来替枣针助威,这样,汪有志就只好留在了龙山镇,当了个文化站站长。

那天,陈政委也就是县委书记陈旭东骑着自行车前来卧龙山区检查工作,吃了中饭,陈书记来到文化站,他想看看自己的老部下汪有志,邓未来也陪着陈书记来了。

文化站也就在区委大院里的一个后院里,原是一家地主的侧厢房,地主的财产给没收了,就改为文化站。

一进院,却见院子里空无一人,门也关着,不见汪有志的踪影。东厢房门前的花池子里栽了几棵竹子,竹节随风摆动,却挺直有力,竹叶哗哗作响。邓未来看到了竹子,就想到了汪有志的诗句,随口念了一句:“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这汪有志真是有几分雅骨的。”

邓未来没说什么,却笑了。

在电影队那段时间里,汪有志也没有忘记做他的诗人梦。放电影放到夜里才回来,邓未来和蔡平都很疲倦,谁不想早点休息呢,刚刚上了床,汪有志却开始作诗了。他伏在那土桌上,点着煤油灯,用废报纸当纸,用毛笔写诗,不时弄得报纸呼呼喇喇作响,让人难以安睡。那天晚上,汪有志一连作了三首诗,很是亢奋,再也睡不着了,他先来到邓未来床前,将刚刚入睡的邓未来摇醒“来,帮个忙,帮个忙。”汪有志将那带着臭哄哄劣质墨的报纸递到了邓未来的眼前。邓未来说:“你又日哄个啥,你是大诗人,俺又不懂得什么湿干的,你搅扰俺做啥。”汪有志放出了娘子腔:“嘻嘻,帮个忙,帮个忙,改改。”就放在邓未来床前两首诗,接着又去摇晃蔡平。邓未来知道,汪有志让他和蔡平帮忙改诗是假,借机展示他的才华才是真的。蔡平也被汪有志搞得哭笑不得,他看了一眼邓未来,邓未来就向蔡平挤了一下眼,蔡平就装作很认真地样子,看了一遍又一遍,看完之后,就在上面批下了“放狗屁”三字。这时候,邓未来也将汪有志的另两首诗改好了,二人同时将他的诗递给躺在床上的汪有志。此时,汪有志正陶醉着,却看到蔡平不但不夸他或者鼓励他,反说他是“放狗屁”,就十分地气恼,忍着没发作。接着又看邓未来的批改意见,只见上面写着:

“不讲格律不压韵,

字字句句喷大粪。

若叫李白杜甫知道了,

先掌屁股后挨棍。”

听了邓未来讲的这一段故事,陈书记大笑起来。正笑着,邓未来说:“陈书记,你别声响,好象有动静。”

说着,邓未来轻手轻脚地来到汪有志窗下,趴在窗上往里望,又一挥手,示意让陈书记过去。

陈旭东虽说是领导,当年在带兵的时候也是没大没小的,经常与战土们开玩笑。于是,他也就按邓未来的手势往窗前靠了上去。

陈旭东趴到窗上往里面一瞧,见床底下有半个人的身子露在外面,分明就是汪有志,只见他在床底下自言自语道:“出来?你叫我出来我就出来了?笑话!堂堂男子汉就听你的?哼,我堂堂文化站站长,国家干部,打土匪的英雄,五尺男儿,大丈夫是也,就听你的?你越是叫我出来,可我就是不出来,嘿嘿、、、、、”发出一串得意的笑声。

嘴里咕叽了一会儿,又响起了鼾声。

看来,汪有志是喝醉了,滚到床底下说梦话呢。

“汪有志,快开门,陈书记来了。”

叫了半天叫不应,邓未来只好将顶着的门用一枝木棍捣开。只见桌子上有一只啃剩下的猪蹄子,一瓶酒快喝差不多了。

邓未来弯下腰拧住汪有志的耳朵,硬是把他拽了出来,汪有志这才从梦中醒来。

一看是陈书记在他跟前站着,感到十分惊讶:“老首长,你咋来了。”

“来看看你呀,怎么样?都还好吧?”

汪有志笑了,说:“好,好,好着呢,叫领导多关心了。”

“你刚刚在床底下干什么呀,嘴里咕咕叽叽的,和谁在较劲呢?”

“没有呀。”汪有志不好意思起来,“中午喝了两杯小酒,开始睡在床上,不知怎地就睡床底下去了。”

“是不是枣针欺负你了?”

“没有的事,陈书记,你说得好了,我一人大男人,一个国家干部,马九都让我拿下了,我还怕她一个娘们。”

陈书记笑了:“我说呢,你堂堂汪有志怎会怕老婆,看来谣言太多。”

邓未来对汪有志正色道:“汪有志,你可要想清楚了,对陈书记可要讲实话。陈书记是来落实婚姻法的,现在是男女平等,不准男的欺负女人,也不准女人欺负男人,你有苦不诉,以后可就别怪组织上不关心你了。”

邓未来这一点,汪志明白了,半天不说话,低着头,很伤心样子。

陈书记说:“夫妻之间,就是一个敬字,古人说夫妻要相敬如宾,也有点过份,但最少要互相体谅、、、、、”

陈旭东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汪有志哇地一声哭了:“陈书记呀陈书记,你可要为我作主啊!我、、、、我、、、”说着就说不下去了,停顿了一下,哭道,“我叫那个女人压迫得不能活了,全县都解放了,全国也都解放了,就剩下我一个人还没有解放啊、、、、”

汪有志抱住了陈旭东的双腿,全身颤颤地发抖,娘子腔又尖又利,象个撒泼的孩子。

原来,枣针长年在村里撒野,已经男性化了。虽说是个女人身,但她却对男人没有任何吸引力,相反,对男人那种行为很是反感的。如果放在今天这个年代,她就有可能是位同性恋者了。但在那个封闭的小村庄,那个还处在半封建半殖民地向社会主义社会转型的开始阶段,枣针还是女人意识作主导,女人的家务活她都做,女人躺下来让丈夫上身她也干,自己的男人不许别的女人套近乎她也懂,但就是没有男女之间那种不可言状的快感,做爱,她很不舒服,但她看到所有的女人都做爱,她也在做,而且也不比别的女人做得少,她争的是一口气。于是到后来,她对汪有志的管制越来越利害。比如,不准汪有志看电影,不准他听戏,说电影里有光腚女人,一看还不学坏?一听戏就想起了小白鹅,那还不得相思病?甚至还不准他进城,说:“城里的女人穿红戴绿,脸抹得象庙门一样,见了就得掉魂,更不能去。”闹急了,汪有志准备拼一死与枣针离婚。

“离婚?”枣针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离婚,坚决地离。”汪有志说。

枣针冷笑道:“有多坚决?”

“老妈子跳井――坚决(尖脚)到底!”汪有志怒气冲冲。

枣针冷笑道:“谁要是不离呢?”

“谁就是王八蛋!”

“好,这可是你说的。”

说罢,枣针一转身进里屋去了。

这是早晨刚要吃早饭的当儿,汪有志的爹下田去了,汪有志的娘打猪草去了,此时,太阳斜照在东屋的山墙上,这时候他们也该回来吃早饭了,没想到小两口就在这时候要离婚。

不一会儿,枣针从里间里出来了。

“走吧,王八蛋。”

汪有志一回眼,枣针的举动差点让汪有志吓昏了过去:只见枣针脱得一丝不挂,黑油油圆滚滚的身子,两个如馒头般的奶子高耸着,满不在乎地拉着汪有志要去办离婚手续。

“你、、、,你、、、、你要不要脸?”

枣针笑了:“人都让你日过了,要脸还有啥用,走!”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了爹的咳嗽声。汪有志急忙掩上门,将枣针往里间里推。

“你不是老妈子跳井――坚决(尖脚)到底吗?走呀?不去可就是王八蛋,这可是你说的。”

没想到问题如此严重,连陈书记的脸也沉了下来,这时候他才知道两人的问题不简单。

“我要进城,我给你冲茶扫地,我也不能再让这个女人欺辱了。”

陈书记考虑了一会儿,说:“好吧,分分也好,说不定分开了就亲热了。等我回去跟组织部门商量商量,再给你回音。”

临走之前,邓未来又追根刨底地问了一番,才知道汪有志那天口出狂言,惹下了祸根,没想到枣针竟这般无礼,与他较上了劲儿,就安慰他说:“有志,别怕,到时候我来帮你。{炫·书·网·提·供}”汪有志虽说点头称谢,但对邓未来的话也不报任何希望:“未来大哥,多谢你了,可我那都是被窝里的事,你咋插进去手啊?”

邓未来很狡诘地笑了一笑,说:“我当然有妙方了。”

第十章

 第十章壮阳符为武器――恶战

愚治愚了心愿――巧计

I小麦快要黄芒了,这时候也正是淮北春日大好的时光。

解放了,劳动人民翻身做主人了,汪有志这期间要组织民间艺人编唱歌颂党的节目,就经常地下乡。这时,他骑着自行车在那沟岭子的土路上飞奔,他要赶回文化站吃午饭。

一群鸟儿从他头顶上掠过,他看到天很蓝,云很白,麦子很黄,沟里的水很绿,心里就很爽。心里一爽,就想唱拉魂腔。于是,他就在这丰收在望的田野里放开了他的娘子腔:“大街上来了我陈士铎,赶会赶了三天多、、、、、”刚唱到这儿,他的娘子腔嘎然而止,他愉快的心情爽着爽着又不爽了。当他扬起脖子唱得正得意时,又有一群鸟儿从他头顶上飞过,他脑子里想起人们优美的声音可以打动鸟儿的故事,他想他的唱腔也许会打动鸟儿的。他唱着也就这么想着,于是,他仰起脖子,想看一看那鸟儿的表情,不想有一只鸟儿嫌他唱得不好听,或者说嫉妒他娘子腔快超出鸟儿发出的声音了,就往他头上撒粪。一颗不干不稀的鸟屎不偏不依地落进他的口中,正打在他娘子腔发音的那个部位。汪有志的唱腔中止,取而代之的是他严重的咳嗽声。接连的咳嗽不得不使他跳下自行车,停在路边好好地清理了一个时辰,才将口中苦吟吟的鸟屎清除干净。他瞪眼看那群飞去的鸟儿,那鸟儿早已消失失在云层之中了。汪有志望天,心情还没有完全凉,依然犯贱,用京白念道:河山大好,祖国大好,人民大好,我汪有志怎就那么不地好哟、、、、,小小的鸟儿竟也来欺我,真是气煞人也。想我也是男儿七尺,好汉一个,只是命运不佳,遭此不幸,如伍子胥过昭关是也,关二爷走麦城是也,苏学士眨黄州是也、、、、、。正念得起劲,忽觉得背后好象有人。一回头,见一位拾粪的老头在他身后跟着。

“老大爷,你老跟着我干啥?”

那老头笑了,说:“没啥,拾粪。”

汪有志说:“你拾粪要我给你带路吗?”

“那哪能劳累你呢?我想拾你的粪。”

“我哪里有粪给你来拾?”

“我听着你刚刚说一个屎也,又一个屎也,我以为你要拉屎了呢。”

汪有志便气呼呼地骑上了自行车,狠狠地说道:“人他妈的倒霉,称四两盐都要生蛆,放屁都砸脚后跟!”直到此时,他的兴致才被冲光,也不犯贱了。

回到文化站,却见邓未来来了。

汪有志喜出望外,又买菜,又打酒,二人就在汪有志的宿舍里对饮。邓未来是来让汪有志填表的。邓未来对汪有志说:“陈书记给你安排好了,到文化馆当副馆长,陈书记叫我来征求你的意见,只要做好枣针的工作,组织部就在最近给你下文。”

汪有志很是高兴,一声声的感谢话说个不停。临别,邓未来送给汪有志一大包礼物:“可记得上次我对你许的愿?”

汪有志想了想说记不得了。

邓未来说:“你不是败在枣针手下了吗?我这里有妙方,让你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重新站起来。”

邓未来走后,汪有志便迫不及待地打开那包。包里有十几包中药,另有一封信,信中讲了中药的吃法,还有一张符,上面画了一个宝葫芦,至于那符怎么用,也有说明。

第二天,汪有志就出门向老乡借了个药罐,按邓未来教他的方法,生了个地锅,煮了一罐汤药,刚刚断烫,就急不可奈地全喝了下去。开始也没啥感觉,象喝一碗热热汤似的。可一个时辰过去,他就觉得全身发热,特别是下身,老是不停地作怪,而且越来越甚。汪有志也觉得不好意思,因为正是夏天,衣服都是一层,下身作怪,走路都不敢走,不然若让村中的男女发现了他那模样,不是往自身上找骂吗?于是,他就骑上自行车,飞也似地往家里赶。

回到蛤蟆湾,天巳黄昏。这时,枣针也刚巧下地归来。见到丈夫突然来家,就不冷不热地说:

“母狗眼,今个儿咋回来了?”

汪有志白了她一眼,并没有与她多言,心里说,等着瞧吧,马上就让你知道我的利害。吃了晚饭,天巳经黑透了,这时候,天上刮起了凉风,那风带着雉河的水气,把人们的全身吹得凉凉爽爽,要多舒服有多舒服。汪有志便脱了衣服,往床上一躺,呈一个大字。枣针见状感到有些奇怪,几天不见,小母狗眼在哪地方长了本事,竟然敢在老娘面前叫板了。

“母狗眼,给老娘腾个空!”

枣针话未落音,汪有志一个鹞子翻身便骑到了枣针身上:“你他妈的还敢叫老子母狗眼?”

“就叫!”枣针推开汪有志,坐起来说,“你想干啥?还想翻天?要不要再来八盘?”

“哼!”汪有志冷笑了一声,说,“这可是你说的?我要是真弄了你八盘该咋说?”

“咋说?还要咋说?败了就听你的!”

“若要变卦呢?”

“谁变卦谁不是人做的种!”

“好!”

那一晚,药物果然起了作用,汪有志象一头雄狮,时而翻江倒海,时而吆喝连声,还没到下半夜,汪有志巳在枣针身上成功地做了九次,把枣针整治的如同烂泥一般。这时,汪有志才下来,带着胜利的微笑,擦了擦身上的汗,趁枣针不注意,悄悄地将邓未来给他的那张符贴在自己丹田之处,然后对枣针说:“怎么样?服不服气?还要不要再来八盘?”

此时,枣针巳筋疲力尽,她绝没有想到汪有志何时长了这个本事,还把自己斗个一败涂地,就伤心地哭了。

汪有志得意地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知道吗?我到老子庙请过太上老君了,看,这就是老道给我贴的壮阳符,你若不识抬举就再来,反正我是不怕你的!”

听汪有志这么一说,枣针抬起眼皮看了看汪有志的肚子,果然见他肚皮上有一张阴阳符,不光伤心,还害怕起来。汪有志到枣针身边取他的衣服,枣针象见到鬼一般,用被单蒙住了头,钻到了墙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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