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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匪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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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妥当后,第二天一大早我爷爷一行人就下山了。我爷爷是想着早去早回。

说来你可能不相信,我爷爷不但不会打枪(是指打得很准,很专业),而且还不太会骑马。但骑驴又太不雅观。没办法,只有硬着头皮骑。除了原有的马鞍子外,还放了床破褥子。为了怕马不老实,“六指”还专门牵上了马。因为詹姆斯说了,说日本人的东洋马特别高、特别大。所以,我爷爷一行人将山上最好的马挑了出来(但后来的事实证明,这是徒劳的,怎么着也比不上人家的高头大马)。

。。。。。。

麻田少佐及几个日本军官早已迎候在县大衙的门旁。远远的,就能看得到人家的威风,几匹马都是又高又大又壮,鬼子们穿着崭新的米黄色军装,肩章上的金星在阳光下熠熠闪光。我爷爷一看这阵势,急忙让大伙下马。

“咋的了?”牵马的六指不情愿。

我爷爷低声催促:“让下就下,少唆。”

大伙听了,急忙下了马,连詹大善人也下了小毛驴。他们这一下马,日本人也急忙下了马。麻田少佐骑的那匹大白马仰天一声嘶鸣,显示出几分高傲。

六指贼眼一滴溜,嘟囔了一句:“老子早晚拂了你(即搞定的意思。他的搞定当然就是偷了)。”

翻译是日本人带来的(事后人们才知道他是东北人),不像电影里演的那样,头戴战斗帽,斜挎王八盒子,而是一身便衣,没有挎枪,尤其是他头上戴的狗皮帽子,看上去就像是个收黄烟的生意人。

双方相见,拱手致礼。

麻田的中国式拱拳礼还算标准:“忘(王)先生,久羊(仰)久羊(仰)……”

我爷爷也拱拳还礼:“麻先生久仰……”当时就是这么称呼的。

双方一搭话就闹了个笑话。麻田说,我要送你个“红萝卜”。

我爷爷说,你的红萝卜,我的不要,我们这儿的“潍县青”萝卜,大大的好,比你的红萝卜,要好吃的大大的……

但经翻译一翻译,才知道我爷爷理解错了。日语的“红萝卜”就是“人参”的意思。翻译又作了进一步的解释:“就是关外的人参,老参,大大的好。”

至此,我爷爷才明白,觉得日本人出手挺大方。一时间挺后悔自己啥礼物也没带,唉,哪怕真的带几个“潍县青”萝卜也行啊。最后,临走时,我爷爷只好给麻田手书了自己的一幅小楷。麻田高兴得哇哇直叫,恨不能再送个“红萝卜”。

进得正屋,我爷爷他们愣住了:屋里没有椅子和桌子,而是一溜离地一尺高的“大通铺”,上边铺了一层厚厚的棉褥子,还摆了几个长方形的桌子。

麻田先自脱下了自己的军靴:“抱歉了,这是我们依(日)本的榻榻米,很虚(舒)服的。但愿各位喜欢。”

其实,日本的榻榻米与盘腿而坐的习惯,于我们沂蒙人并不陌生的。因为沂蒙冬天冷,几乎家家烧坑,坑上放个低矮的炕桌。一家人吃饭,所有人均围坐一起。

不习惯的是身高马大的詹姆斯,他耸一耸肩,勉强盘腿而坐。

“习惯,习惯……”我爷爷带头脱下了自己的大棉鞋,并对沂蒙的火坑及炕桌作了解释。这下麻田更高兴了,直嚷嚷着:“依(日)本的榻榻米,系(是)从中国大汉朝代……”

第二部分

第20章

首次会见日军(2)

由于要表达的意思太复杂,麻田只好请翻译代劳。翻译恭恭敬敬地说:日本的榻榻米这种形式,实际源于中国汉代的习惯,从汉唐至清朝中叶,中国人和日本人一直是用这种形式吃饭,聊天,会客的。桌子、椅子这种东西是中国于清末才从伊朗引进的。所以……

麻田在没有盘腿而坐以前,深深地向我爷爷鞠了一躬:“不仅是榻榻米,还有建筑,围集(棋)、胡(喝)茶、豆腐,统统的,都是从你们这儿引进的。依(日)本,中国,同文同种,友善,提喜(携),大大的……”

看不出麻田是有半点讽刺,这反而使我爷爷不好意思起来:“不不,你只说对了一半,过去中国是老师,但老师被学生打败了,学生跑到前头去了。甲午一战就是最好的说明,我们堂堂四万万人口的大国,败在了你们蕞尔小国的手里,惭愧惭愧……”

“不不,”麻田连连摆手,“我们可以互相帮助,呵呵,我跟贵国的好多留学生都是好朋友。我不希望在战场……上兵……兵……”

“兵戎相见。”翻译忙接了过来。

“对对,兵戎相见。”麻田收敛了原先的笑,“我们应响(相)互提携,共同发展。现在,我们已占领了你们的国都南京,你们已无力再战,中日两国应尽快停战。不要让共产党捐(钻)了空子……到那时,我们就会撤军……和平、和平,哈哈……”

麻田少佐虽然有一定的头脑,也有一定的文化修养,但是,对于中日战争的预测却是错误的。中国并没有很快乞降,谈判,而是继续抵抗!无论是当时的中国国民党,还是刚刚取得合法地位的中国共产党,均采取了抗战到底的方针。麻田少佐不久便为自己的错误判断付出了代价。他奉命参加了1938年10月的武汉大会战,并在这次战役中被炸身亡。至今,他的灵位还摆放在日本东京的靖国神社里。

两个日本女人很快送上茶来。麻田示意用茶:“王先生,我们还是开门见善(山)吧。哎,是这么说的吗?”怕自己说错了,麻田又问身边的翻译,翻译连连点头:“对对,只是……是山,不是善……”

我爷爷忙说:“能听懂就行了,你再接着说。”

麻田又认真地记下了“山与善”,接着说:“开门见善(山)地说,我们想请王先生出任本县的维持会长!不知王先生……”

我爷爷当即蹙了蹙眉,稍作沉吟,说道:“谢谢麻田先生的一番好意。只是我王汉魁乃闾巷布衣,蝼蚁草芥,担此重任,恐难以服众。”

麻田为了争取时间,不再勉强说汉语,改为由翻译官翻译,大意是说,我爷爷谦虚了,他早就听说,我爷爷武士大大的,很有号召力。并说,他们家在幕府时代也是武士出身。他的指挥刀就是祖传的,可“三胴切”,即一下腰斩三人。

我爷爷连连摆手:“我武士的不是!我不过是《三国》里的刘备。三国,刘备,知道吗?”

翻译话未落音,麻田就叫起来:“哇哇,三国,中国后汉时代的故事!我看过的……刘备,我的知道,他的仁义大大的!”接着又补充:“还有关羽先生,他的武士大大的,他的呛呛(长长)的刀大大的厉害……”

我爷爷说:“对对,我就是只有仁义至爱,不会舞刀弄枪的刘备。你看我没有带枪。”

詹姆斯插话说:“王先生是用主的精神来统领他的臣民的,他是不会用刀的罗宾汉……上帝呀,我的腿麻了。”他毕竟不习惯盘腿而坐,而且身材高大,不一会两条腿就麻了。

麻田抓过我爷爷的右手,看了看他的食指,果然没有经常扣动扳机的硬茧,我爷爷便说:“论枪,我不如他。”他指了指身子右后的一枪准,“论刀,我不如他……”他又指了指身子左后的九斤刀。

麻田一下来了兴致,他呼地站起:“那好吧,王,我们比武,你随便从我的士兵里挑一个,比枪法,我,同你的这位佩刀武士比刀!可否?”

我爷爷一看这劲头知道不比也不行,便答应下来。

诚如很多读者猜想的那样,麻田提出了以下条件:如日方获胜,我爷爷必须出山担任维持会长;如果我爷爷一方获胜,算拉到。

不过我爷爷却没答应,他口气坚定地说:比武可以,但不能以输赢定。无论谁输谁赢,他都不会出山:“麻田先生,希望你能理解我。我是中国人,我们中国人是讲气节的,如果我要为你们办事,老百姓就会骂我是汉奸,这样一来,事情反而更不好办了。目前的形势下,我只想独立自保,保我西南三乡万千百姓的平安。别的我就顾不上了。”

麻田好不扫兴:“那……我们比武还有什么意希(思)……”

我爷爷说:“别着急,武照样比,维持会的人选我已经给你选好了。”

麻田的一双眼一下瞪圆了:“真的吗?你不会骗我吧?”

我爷爷为日本人的这股诚实劲而大笑起来:“我要骗你是小狗。”

翻译把这誓言一翻译,乐得麻田哈哈大笑。

。。。。。。

接着开始比武,先是比枪法。麻田随便地从门口站岗的士兵中拉过一位,讲明了情况。那士兵哈依一声,就提起了枪,正好,30多米远的树上有一只喜鹊在喳喳地叫着。只见那日本兵从提枪、上膛、瞄准到射击,一气呵成,中间一停没停(有人做过调查,在最初的侵华日军中,士兵普遍纪律严明,军技高超,从端枪到命中目标,一般不超过三五秒钟)。不用说,这一枪下去,那只喜鹊一头栽了下来。

麻田十分得意地耸了耸肩膀,我爷爷却不动声色,他示意一枪准开始,一枪准不慌不忙,摘下双枪。但扫来扫去,却不见目标。正当大家着急之际,一群觅食的麻雀轰地从屋顶飞过。一枪准两手一扬,啪啪两声,两只麻雀应声落地。有一只正好落在詹姆斯的肩膀上,鲜血淋漓地把个詹姆斯大善人吓了一跳:“噢,我的上帝……”

麻田马上鼓掌:“哇哇,你的武士大大的厉害!我的佩服!”

接下来的刀术,麻田决定亲自上阵。他从刀架上取下了自己的祖传宝刀。

九斤刀的刀也有来头。这刀原是清宫内侍的配刀,以后流落民间。又不知怎么传到了他们陈家。九斤刀的爷爷曾用这把刀闹过义和团,说起来也算家传宝刀。

第二部分

第20章

首次会见日军(3)

我爷爷说,真正的武林比武是不能伤了人的,都是点到为止。日本人也知道这一点,也信奉。所以,两人的比武也就是支支招,按后来九斤刀的说法,他只使出了七分本事。他最要命的“扑地削瓜”、“横空揽月”、“灌顶刺眉”根本没用上。麻田的几招不好看,但很实用。一开始,他并没有把这位衣着破烂,其貌不扬的中国武士看在眼里,但在他连连三手进攻都被对方很快瓦解,并且有一回挡刀竟把虎口震得发麻后,他才不再小看眼前的这位舞刀人。最后,他突展“斜劈”,将九斤刀冲了个趔趄,(与雪地太滑也有关系);才算勉强赢了对方。九斤刀有点不服,但被我爷爷用眼神制止了。

这样的话,比赛结果是1比1。按三打二胜的规矩,还应再比一场,或枪或刀或别的什么。但我爷爷存心不想再比,就说,我承认你日本武士大大的厉害还不行吗?你厉害,你武士真正的,我的这个。我爷爷竖起了小拇指,这下把麻田哄笑了。我爷爷就说,让我的“马夫”为你变个小魔术吧,咱大伙乐呵乐呵的。麻田一听很高兴就应了下来。我爷爷便点了六指:“小子,该你了,给他们露一手。”

六指早憋了一股劲,一步蹦了出来,说,我想让刚才上茶的两个小日本娘们配合一下。翻译显然是嫌“娘们”这个字眼太不文雅,翻译的时候就改成了“小姐”。

上茶的两个日本娘们都挺年轻,但长得一般,脸上涂了厚厚的白粉,老远就能闻到她们身上的香味。她们一律穿着和服,胸前别着菊花型的胸针。大冷天还是穿着木瓜达板子(即木屐)。每倒一次茶,就向你鞠一躬,退下的时候,不是直接转身,而是先退后几步再转身。可以想象,她们就是当年的慰安妇。不过我爷爷说,看不出她们很痛苦。以后时间长了,中国的老百姓也知道她们是陪日本鬼子睡觉的。但是,仅仅是当笑话谈,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一些老太太还特别愿意把东西卖给她们,因为她俩买东西很少讲价。

麻田立刻将两个日本娘们叫了出来。六指作了交代:让她们装作是在街上闲逛,他从她们对面走过……两个日本娘们也很高兴,叽喳叽喳的就装作是在街上闲逛的样子,六指从她们对面走过,就在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只见六指膀子轻轻一扛,其中的一个菊花胸针,已经到了六指的手里。那个“被偷”的日本娘们一声尖叫,惊喜得不能自持,恨不能让对面的中国人再偷一次。

麻田啪啪地拍起了巴掌:“毛猴子的大大的……”据说,日军以后将神出鬼没,声东击西的游击队称为“毛猴子”便源于此。

。。。。。。

我爷爷的这一手缓和了气氛,麻田不再坚持比下去。中午,麻田设宴款待我爷爷一行。喝着难喝的日本清酒,我爷爷说出了他的人选:詹姆斯。

这既出乎麻田的意料之外,也让詹姆斯本人万万没有想到。我爷爷对麻田说:“你不就是找个人办事吗?只要能帮你吆喝起来,你管它哪国人干什么?詹姆斯在我们沂蒙生活多年,是个中国通,而且很有威信,老百姓都听他的……”

麻田似有犹豫:“我们亚洲银(人)的事情,最好是我们亚洲银(人)自己办,不要让西方人插手。”

这话让詹姆斯很生气,他以西方人特有的直率说道:“麻田先生的话有偏见。中国有句老话,四海之内皆兄弟,我们基督教也认为,所有的人都是上帝的儿子,都会得到上帝的关照。在上帝面前,人与人是平等的,人与人应该互爱。这个人是指不同肤色,不同种族的全人类。”

本来詹姆斯他还犹豫这会长当还是不当。但让麻田少佐的话一刺激,他反倒想干了。

我爷爷当然了解詹大善人的性格,急忙出来打圆场:“詹姆斯先生的话应更全面些。也看得出,詹姆斯先生愿意担当此任,那就不妨先让詹姆斯先生干段时间看看。”

我爷爷的这话使得双方都不便说什么。麻田的心情似乎更复杂些:“嗯,看来我们东洋人应向西洋人学习,你们这么③üww。сōm快就融入了华夏民族的心中,佩服佩服……”

詹姆斯则说:“这不难,这不难,只要你做到了上帝所号召的仁慈和博爱。”

就这样,日军于三天后公布了对詹姆斯担任维持会长的任命。由一个西方人来担任中国一个县的维持会长,也算创了整个抗日战争的奇迹(遗憾的是詹姆斯的会长没干多长时间就被撤掉了,因为他暗地里曾给抗日武装搞过紧缺的药品)。

我爷爷硬是不干,麻田也没再勉强,但是他毕竟有些不放心,便与我爷爷约法三章:老鹰崮上的武装力量不得与大日本皇军对抗!

我爷爷说得更明白:只要你日本人不祸害老百姓,我保证不对你们日本人掂枪!

麻田说:“我保证。君子一言,死()马难追。”

我爷爷纠正他说:“是马难追。”

麻田使劲顶舌,但还是不行:“死马难追。”又说了两遍,还是“死马难追”。

最后,就是要字了。我爷爷也没客气,摆好笔墨,运足精气神,认真地抄录了一首唐代诗人郎士元咏穆陵关的《送别》:

穆陵关上愁云起,

安陆城边远行子。

薄暮寒蝉三两声,

回头故乡千万里。

看着这幅字,麻田一个劲地叫好。看着看着,眼角不禁湿润了:“胡(回)头故乡千万里……呵呵……看来我该……回家了。”

第三部分

第21章

沂蒙县抗日第一枪(1)

1986年春,八一电影厂的大制作《血战台儿庄》在枣庄地区拍摄外景。这是内地改革开放后所拍摄的第一部正面描写国民党积极抗日、浴血奋战的影片。那个时候我还在枣庄文联工作,家也在枣庄。我爷爷当时正好在我那儿闲住。

当他知道这一消息后,激动不已。他虽已86岁高龄,但仍坚持骑自行车去了枣庄西边约十里的齐村。这儿是八一厂拍摄国民党士兵与日军拼大刀片的外景地。那儿一共拍了三天,老人跟着看了三天。一边看一边还喁喁独语地评论着。

我爷爷告诉我,真正在抗日战场担纲主力的,是国民党的主力部队。以山东为例,韩复榘撤退后留下的真空,很快从由河北撤下来的石友三部顶替。截至1939年1月,石部按国民政府的统一部署,北调回冀;石部在山东期间虽未打什么大仗,但对于牵制山东的日军起到了很大的作用。随后,国民党苏鲁战区总司令于学忠奉命率部陆续入鲁,先后布防甲子山、沂蒙山,抱犊崮山区。于部辖国民革命军第51军、第57军、第89军及山东、苏北各地方游击队和保安部队(含沂蒙王达礼部。那时各县县长一律兼任各县游击队、保安团军事长官,王部以位于老鹰崮以东约60多里的牛头崮为根据地)。国民政府山东省主席沈鸿烈也率部由鲁西进入鲁中山区,驻沂水县东里店。

在沂蒙县首先对小鬼子开战的也是王达礼率领下的国民党沂蒙县保安团。这一仗打的是场伏击战,说起来应算胜仗,但王达礼的部队损失也挺大,原因是情报没搞准。

这次战斗发生在我爷爷与麻田约法三章后不久,时间大约在三月间,背景也是当时有名的台儿庄大会战。当时,从潍县到沂蒙,再到沂水、临沂,是一条日军的运输线。日军大批的作战物资及给养,都经这条运输线运往台儿庄战区。

王达礼亲自喊上保安团副团长兼一中队队长丁老三前往侦察。丁老三是牛头崮的一个小地主,有着200来亩山地。这人读过几天私塾,亦略通古今中外,知道些“汉贼不两立”、“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以及“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之类的道理。日本人一打进来,他立刻拉起了一支30多人的民团武装,自称司令。王达礼知道后,亲自登门劝其接受改编,委任他为副团长兼任一中队队长。他的人马不变,指挥权不变。还发给士兵每人一身新军装,补充30发子弹,月军饷大洋五块(八路军的干部才两块)。王达礼毕竟是正统的国民政府县长,很有号召力,丁老三非常痛快地接受了改编。

我爷爷告诉我,当时实际最想抗日的还是这些富户人家,因为什么呢?这里有一个最浅显的道理:怕日本人来了,家产保不住。为了保家,也得跟小日本干。有时鬼子扫荡,想抓“抗日分子”,捡门楼盖得高的人家抓准没错。

当然,也有个别富户人家走向另一面的,当维持会长或干脆当汉奸,其最初的出发点依然是“保家产”。因为日本人承诺,只要为“中日提携出力”,财产大大地受保护。并且日本人还支持你把买卖做大,甚至帮你跟设在周村和青岛等地的日资企业联系生意。

。。。。。。

王达礼和丁老三化装成小贩,在那一带转悠了两天,发现每天下午两点多,日军就会从沂蒙县城开出一辆军车去沂水,车上押运的日本兵一般有六七人,配一挺轻机枪。王达礼决定在城南的二十里沟伏击日军。二十里沟距县城20里,村东头有一座清咸丰年间修建的石桥,石桥长五十步,宽约六七步,汽车到了这儿准得减速。

王达礼毕竟是老西北军出身,有着一定的军事经验。他决定一、二队设伏,三队作预备队,同时警戒县城方向,以防城里的鬼子支援。他的一、二小队全体人员加起来不下60人,虽然枪不过40枝,多是些老套筒和汉阳造,其余的都是大刀片和红缨枪,但毕竟人多势众。王达礼下决心吃掉这六七个鬼子。

下午两点刚过,鬼子的汽车开过来了。远远的一阵尘土,尘土刮过,竟是两辆日军汽车!这下让王达礼和他的保安团一下傻了。说实在的,那时的中国人,谁都没有同小鬼子真刀真枪地干过,只是知道人家是飞机、大炮、机关枪,要打还真不容易。王达礼跟丁老三一商量,还是打。他娘的,拼死也得打,打败了也得打,这可是咱沂蒙县的第一仗。

还算不错,第一辆车刚驶到桥中央,埋设的地雷爆炸了,一声巨响,汽车歪在了那儿,开汽车的鬼子被炸得当时就趴在了那儿。事后查明,他是被打死的四名鬼子中的一名。坐在驾驶室里的另一个鬼子被炸得满脸是血,跳下车后就抽出了指挥刀,吼叫着喊开枪。车厢里的鬼子先是一愣,缓过神来后开始开枪射击,但由于不知道目标在哪儿,只是先放了一阵空炮。鬼子的第一遍枪响起的同时,王达礼保安团的枪声才零零散散响起,毕竟是没打过仗,鬼子的机枪响起的时候竟有人撒丫子就跑,被王达礼厉声喝住:“谁跑枪毙谁。”这才压住了阵脚。

第二辆车看到前边枪声响起,竟一加油门冲了过来。来到桥头前一个急刹车。押车的几个鬼子跳车向两边扑来。好在这辆车上的鬼子没有机枪,还不太坏事。

王达礼急忙命令扔手榴弹,保安团的这帮弟兄多是警察,没打过阵地战,经提醒才想起自己不仅有步枪。还好,一阵子手榴弹扔出,挡住了冲锋的鬼子。鬼子有负伤的,但仍跪在地上坚持射击。这次排子手榴弹最大的收获是炸伤了鬼子的机枪手,使得他的机枪老是打高。

第一辆车上有一个鬼子坚持不下车,很沉稳地射击,三八大盖的枪声也显得特别脆,他几乎是一枪就能打倒一个保安团的兵。王达礼急了,大喊给我一枝步枪,旁边的一个士兵急忙递他一枝,他一看,准星都磨秃了,急忙说,这玩意儿不行,给我一枝好点的,第二枝枪递过来,王达礼说这还凑乎,他不急不忙端起枪,叭的一声,车上鬼子的脖子下边流出一股血。人也慢慢倒在了一边。这一下,保安团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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