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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嫡多福-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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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他就是你所说的那一位将你从冰河中救出并为你接好了筋骨的世外高人?”韩凌想到了他曾对她说过的八岁那一年所遇到的一场刺杀,那时候舒玄只有八岁,也不知是谁对他下如此毒手,他至今都不知道那天割断了他脚上筋脉的凶手是谁。

母亲早逝,父亲不在身边,最后还亲眼目睹了自己唯一的亲姐姐死在发场上,自己差一点死于刺客之手,又掉进冰河里落下了病根,韩凌想到此处,心里只觉隐隐作痛,也将双臂一紧,让自己柔软的身躯紧紧的贴在了他的胸膛上,右耳正好挨着他的胸口,能清晰的听到他节奏有力的心跳。

这时,头顶上又响起徐舒玄的声音道:“端阳节的那一天,我来到桃源谷见到的那个人也是他,是他将那一本重要的证据交给了我。”

韩凌听着这一句,心中大为震惊,又呆呆的望着徐舒玄良久,小巧樱润的唇瓣微翕,却还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芸娘将那么重要的证据竟然是给了师傅保管吗?也就是说七年前师傅也是知道外祖父入狱之事的,可是他为什么不来找母亲和她呢?他真的有可能是自己的父亲吗?

韩凌掀开了车帘看外面的风景,发现马车竟然这么快的就行至了护城河边,若是再往北边去,经过那一片梧桐林,大概离桃源谷就不远了,可这一刻,韩凌竟然有些害怕见到那个人,她害怕师傅给不了她想要的答案,她甚至害怕这一切都不过是自己的臆想。

她宁愿永远保持着对师傅的敬畏和爱戴,也不想去猜测他为何对她们母女弃之不顾的原因,她更不想将他与一个无情冷漠的人联系起来。

仿佛下定了决心,韩凌放下车帘,坚定的说道:“舒玄,我们还是回去吧!我不想去了!”

徐舒玄似看出了她的心思,又紧搂住了她暖了暖她的双手,安抚道:“阿凌,你相信我,师傅绝不是始乱终弃之人,如果我们不去查个清楚,问个明白,便永远都不知道十五年前师傅将你母亲救走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恰恰他遇到师傅的那一年也正好是蒋家灭族之后她母亲遭遇到这一起意外的这一年。

韩凌心中一团乱麻,在徐舒玄的劝慰下终于还是妥协答应了。

秋风飒飒,将已然变得金黄的梧桐叶吹得沙沙作响,马车在铺满落叶的林间碾过一段细碎轻快之音,时间就这样如细沙般一点一点的在指缝间流去,也不知到底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徐舒玄将车帘再次揽起,眼前便出现了一大片大大小小正汩汩冒着清泉的泉池,按理说,这应该是一个不小的峡谷,而且已是深秋,可这里的景致却如同万物复苏、春暖花开一般,各种不知名的野花漫山遍野,泉池上还蒸腾着氤氲的雾气,整个桃源谷仿若遗落在人间的洞天福地。

韩凌在徐舒玄的牵引下,走过了一块又一块在水池中冒出来的石墩,来到了这桃花遍布的幽谷之中,谷中是有一个竹屋的,竹屋前还有一个圆形的石桌,两棵巨大的老槐树,一切竟然还是和记忆中的前世一样,没有变,师傅平时就爱坐在这石桌旁弹琴。

当徐舒玄正要推开竹屋之门时,韩凌微有些紧张的抓住了他的手,两相对视一刻后,在徐舒玄的鼓舞下,那房竹门嘎吱一声推了开,可是进去之后,里面除了一床一桌一椅,什么都没有,屋子里并无蜘蛛网或厚土尘灰,还算整洁,就连被褥都是折叠好了的,可是那墙壁上却插了数支箭,而且地上还有一团一团深红色的血渍。

韩凌看到地上的血渍,脸色便大变了:“师傅前不久定然还在这里住过,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里竟还有打斗过的痕迹,这血是师傅留下来的吗?难道有人想要杀师傅?”

徐舒玄制止了她的话道:“先不要下此定论,也许是别人留下来的也说不定。”

目光在整个竹屋里寻视了一周,徐舒玄的眉头也紧拧了起来,仿佛发现了什么,他的眸子陡地雪亮,牵着韩凌来到了一张十分简陋的竹床边,徐舒玄蹲下身,从床下边拾起了一根指头大小的竹片,竹片上能看到一个清晰的“石”字,而另一个字被削去了一半,但也不难猜出是个洲字。

“师傅平时就是用竹简写字的,他倒是不习惯用堂纸。”韩凌解释道,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去翻床下面的一个圆形按钮,果然如同前世一样,那按钮一陷,一个暗格便弹了出来,里面全是一些竹简写的书,韩凌再将这些书抱了出来,大部分是兵法战略与星象占卜以及医书,是了,这便是师傅前世教给她的这些东西。

徐舒玄看着这些竹简所写成的各类书籍,不免心中大动的缩了缩瞳孔,在翻到其中一本墨家机关术时,更是骇异的盯着它怔怔不语。

韩凌就笑道:“舒玄,七年前我给你的那本墨家机关术也是我抄写师傅的,不过,我抄写的肯定不如师傅编写的完整。”

见徐舒玄凝神注视着这满格子的书简久久不语,韩凌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徐舒玄摇了摇头,只轻叹了一声:“总感觉师傅还真不像是凡尘中人,我们不知他年龄多大,也不知他从何而来,可是他竟然有这么多的本领,而且每一项本领都十分精通,有的人一辈子所学都学不到他十分之一,而且……我上次见到他的时候,发现他容颜根本没有私毫改变……”

韩凌听他说这番话,也觉得十分匪夷所思,不过,她也从不信世间那些神鬼奇谭之说,便笑道:“也许是师傅这个人不太想让人知道他的过去,所以给人的感觉就是太神秘了。”

徐舒玄想想也是,他也十分敬重师傅那样的人,不管他有什么样的过往,那种自内而外所散发出来的不容谛视的风骨气质终是让人无法忘记的,若非大智慧高品格的人很难修养成那样的气度出来。

“阿凌,真对不起,本来是想来给你一个惊喜,却最终还是让你失望了。”

韩凌连连摇头,抚了抚他的眉眼,轻声道:“没有啊!你若不带我来这里,我还以为梦里的那个师傅是不存在的,现在我们看到了他所留下来的书简还有这个竹屋,那就说明他是真的活在这个世间,只要他还在这个世上,我相信以后还是可以遇到的。”

“舒玄,我知道你带我来是为了让我心里高兴,现在我觉得心中释怀很多了,我们快回去吧!”

她是真的能释怀吗?恐怕这竹屋里的几滩血渍又要在她心里留下阴影了,徐舒玄知道她也是不想让自己担心,便含笑点了头,牵着她的手离开了竹屋。

赶马车的车夫无双其实也是他的一名隐卫,在回去的路上,徐舒玄便吩咐道:“以后世子夫人的安全就由你来负责了!”

无双道是,抬起头来与韩凌见了一礼,韩凌也记住了这一张平庸无奇但眼神却冷得惊人的脸。

两人回到魏国公府的时候,竟然看到秦妈妈命人将一车又一车沉甸甸的物品往府里拉,问过之后,才知道大部分是购来的米粮,还有冬天所用的银炭,以及一些裁制冬衣所用的布匹貂皮。

虽然说天气转寒即将要进入严冬,但按以往的章程来看,长公主还从来没有这么早的就开始囤积粮食以及购制冬衣,而且长公主虽然爱面子,但也没有大方到拿自己的陪嫁去大量的置办这些。

这一切在徐舒玄看来都十分的蹊跷,与韩凌一起回到听雨楼后,他便狐疑的猜测了起来。

“据我所知,长公主的陪嫁这些年大部分用在了修建寺庙与香火之上,她根本不擅经营,坐吃山空,如今所剩的也不过是皇上赏赐的几庙良田罢了,现在竟然有这么多钱高价收购粮食与银炭,不知道她是得知了什么消息,舍得花这样的血本做这种亏本的生意。”

韩凌听了徐舒玄的话后,便越觉不对劲,还特地去看了一下还躺在床上的韩瑄,余嬷嬷正命人给她喂着药,见了韩凌,便回禀道:“几剂药服下后,气色好多了,只是人恹恹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开始的时候还会不停的流眼泪,现在似乎连哭都不想哭了,小姐,我看这丫头现在成了这个样子,大约自己都不太想活了。”

韩凌从门外看了一眼韩瑄,还是有些余心不忍,让余嬷嬷给她最好的吃穿用度,派两个细心的丫头好生照料着,万不可让任何听雨楼外的人有机可趁。

巧儿就说道,今日长公主还派了几个丫头过来说是给世子爷和世子夫人送裁制冬衣的貂皮布匹,都被春莲赶出去了,不过,貂皮还是留了下来。

巧儿将那些貂皮拿给韩凌看了,韩凌只在那洁白的绒羽上轻抚了一下后,便让余嬷嬷帮忙收了起来。

“就放在这里,以后也不要再拿出来了。”韩凌这般说道。

余嬷嬷心领神会,点头道是。

晚上就寝时,韩凌便紧紧的抱着徐舒玄的腰身,将头埋在他的胸口,用自己的小腿去蹭他的肌肤,直到他全身都升起温来。

“舒玄,那个冬天你掉进冰河里一定很冷吧?”她忽然低声说道,眼睛晶亮亮水盈盈的,只想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的心窝。

徐舒玄也将她揽得极紧,连同厚厚的被子将她一同捂了起来。

“哪有你怕冷,你体虚畏寒,以后也一定要多注意保暖。”他说道,捧着她的脸颊就开始细细的亲吻了起来。

韩凌嗯了一声,又说道:“长公主今天送来的两匹雪狸皮,上面都撒有啼血杜鹃的花粉,舒玄,你以前是不是也有穿过长公主给你制的衣裳?”

“啼血杜鹃?”徐舒玄微有些讶然,他看着韩凌的眼睛沉默了良久,才摇头道,“没有,我的衣裳大都是我姐姐亲手制的,她在出嫁之前给我裁制好了从八岁到二十岁每一个年龄段的衣裳,一共有二十四件,虽然我现在不能穿了,但也没有去接受长公主送来的衣物。”

顿了一声,他又道:“我现的衣物也大都是我母亲留下来的婢仆们帮我制的!”

“你母亲留下来的婢仆?”

“是,过几天我调几个到听雨楼来给你使唤。”

韩凌道了声好,忽然又嗫嚅着唇瓣嗡声道。“我……我好像不太会做衣服……”

看到她黑亮嗔嗔的眼中所露出来的窘迫之色,徐舒玄觉得有趣的笑了:“没有关系,我娶你又不是让你帮我制衣裳的,只要你能时刻在我身边,我就觉得心满意足了!”

☆、第195节 给那个女人的教训

韩凌缩在徐舒玄怀里很快就睡着了,但徐舒玄却已无法入眠,他脑海里还在回响着师傅留在那个竹屋里的书简,那些书他全部都有一一翻过,就拿那一篇《战国策》来说,就是当代名士大儒恐怕也写不出如此精僻的策论来,而且那每一份书简若是落在旁人手中可以说都是一笔不小的财富,除却琴曲、诗赋以及养生论、医书之外,那本墨家机关术与奇门遁甲之术一旦出世不知道能让多少军事家们眼红争夺,而最让他好奇的还是那些床下面的碎竹片,他能十分肯定的推断出,定是有人想要抢夺这份竹简,所以师傅才会将它临时削毁掉,那么那份削毁的竹简上到底写了些什么会让师傅宁可毁掉也不愿给别人呢?

徐舒玄反复的回想着那一个“石”字以及削去了一半但勉强可以猜出来的“洲”字,幽深的瞳孔深处也越来越亮,他想,他大概可以猜出来了——石洲是边关要塞的一个地名,竹简上有勾勒的轮廓痕迹,由此可推断师傅极有可能是在画一张舆图。

那么又是什么人想要抢夺这张舆图呢?

窗外凉风习习,树影婆娑,屋顶上突地传来好似脚尖点过的窸窣声响,徐舒玄眸中灵光一闪,便悄然的起了身,下床之后,还小心翼翼的给韩凌掖了一下被子,他便披着一袭玄色大氅出门了。

果然就见南楚正在屋顶上与一个黑衣人搏斗着,两人的内息都不错,所以并未惊扰到其他人,要说这院中有什么被殃及了渔池,那便是树叶落得更勤了,大有无边落木萧萧下之感。

“南楚,不要再打了,让他下来吧!”徐舒玄忽地对南楚命令道。

声音不大,但清晰入耳,南楚立刻便收了手,降落在了徐舒玄的身前,以长剑隔挡着来人。

“她怎么样了?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来人一开口,便问了这句话。

来人是丰臣泷一,他问的也是韩凌在宫中晕倒之事。

徐舒玄平静的答道:“拙荆身体无碍,但此事便不能罢休。”

丰臣泷一闻言便笑了起来,他抖了抖自己墨青色的道袍服,有些明知故问似的说道:“你是打算与我成为盟友了吗?”

徐舒玄浅浅一笑,请他到书房中坐了下来,美酒佳醇奉上。

“你既想得到我的帮助,也应该对我坦诚相待,我有几个问题,需要从你这里得到最为准确的答案。”他说道。

丰臣泷一接过了他奉上的琥珀佳酿,笑道:“请说。”

“第一,我想知道你是否还在为日出之国的关白大人丰臣秀吉效力,你的立场到底是什么?我大婚的那一日,你杀的那个人真的是言藩吗?”

丰臣泷一的眼神变了变,也有些奇怪看着徐舒玄道:“你是怀疑那个邵云辰根本不是言藩?”

“如言藩那般狡猾的人,明知刺杀事不成,又何必再现身出来送死?”

“言藩是一个很自负的人,在修罗场上经过东瀛武士的残酷训练之后,他能勉强与我打成平手。”丰臣泷一说完这一句后,也似想到了什么,语气轻顿,既而看向徐舒玄,“你为何有此怀疑?”

“你了解言藩吗?你知不知道他有一个十分风雅的癖好,喜好用各种香料制成的香水来保养他的一双手。”说到这里,他看向丰臣泷一微变的表情,续道,“他平时也喜好练字,曾经因太过用力而差点折断了一根指骨,所以他的右手还有一个特征,就是食指的骨关节特别突出。”

见丰臣泷一的脸色越来越下沉,徐舒玄又解释道:“今天下午我随陆颜召一起去过一趟义庄,看了你杀的那些东瀛武士,这其中当然也有包括邵云辰,邵云辰的手与常人无异,而且他还有一个特征,那就是……他并不是真正的男人,换而言之,他们其实是一群太监假扮的东瀛武士,不然我想不出他们有什么理由要挥刀自宫……”

这番话顿时令丰臣泷一整个人如同石化了一般沉默下来,也许是有些不敢置信,也许是感觉到自己的自尊心受挫,他看着徐舒玄沉吟了许久都没有说话。

竟然被人当猴子耍了吗?丰臣泷一陡地想起在韩凌与徐舒玄大婚的前一日,那个女人对他说的话。

“师哥,师妹我有个好消息送给你啊,咱们的那个好师弟言大公子明日就会去执行父亲交给他的任务了,你猜他们会做什么呢?”

“我听说明日也正好是魏国公世子大婚之日,世子定然要到安国公府里去迎亲,如果要设下埋伏那最好的选择也应该是在他迎亲返回的路上了,若是这样的话……嘻嘻,你一定舍不得杨凌那个小丫头死的,是吧?你看师妹我多贴心,怕你会心疼,特地出卖了这个消息给你,你以后可别忘了师妹我的这一份恩情哦!”

徐舒玄见丰臣泷一紧抿了双唇沉思不语,而手中握着的那只酒杯已发出碎裂般的咔嚓声响,便打断了他的思绪,说道:“羽,我告诉你这件事情并不是嘲讽于你,而言藩这个人,我想我应该比你更了解,也许他是一个比较优秀的东瀛武士,但是他绝对没有宁死不受其辱的武士精神。他其实很惜命的,不然七年前也不会跟着你一起逃到日本去了。”

“是吗?”丰臣泷一微微讪笑,眼眸中所透露出来的神色意味不明,顿了片刻,他才说道,“我承认我的确不如你了解他,也许你的猜测是对的,那你又知道真正的言藩现在何处吗?”

徐舒玄笑了笑道:“真正的言藩在哪里,我想只有宫里的那个女人能给出最为准确的答案,那天,她送给了拙荆一匣子的头面作为新婚贺礼,檀香木的匣子,却在开匣子的一瞬间能散发出诸如沉水香、莞香、女儿香、蓬莱香、檀香、细辛、龙涎香、零陵香、麝香等十八种香料的气味,拙荆的身体微寒体虚,这十八种香料中有七种香料混合之后能够引发拙荆的寒症,轻则只让她晕迷一时,重则可能会让她永远沉睡不醒……而且那匣子上面还留下了与言藩的那一双手极为相似的掌印!”

随着他的这番话道出,丰臣泷一的眸子渐渐微缩,目光也逐显寒冽。

这时,徐舒玄又问道:“你和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丰臣泷一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压制住内心一股莫名的烦燥,他玩弄着手中的一只酒杯,十分散漫的答道:“焦婉婷,算是我玩的第一个女人吧,你要问我与她是什么关系,我只能告诉你,我们之间除了相互利用外,没有任何关系,她愿意陪那个昏君风流快活,我也正好乐见其成,等待收获我的成果,待那昏君死后,所有罪责正好也能记到这个女人身上,岂不是更好……就让她过一把红颜祸水的瘾。”

“那么,依你之见,皇上还有多少时日?”

丰臣泷一顿了顿声,看着徐舒玄的眸子,揶揄的轻答道:“皇帝终日沉愐于酒色,还服用着我给他炼的那些‘长生不老丹’,你觉得以他这幅老态龙钟的身体,还能撑多久?”

徐舒玄陡地肃容道:“羽,如果你想让我协助于你,那你现在就得答应我的一个要求,暂且留住皇帝的命,先对付焦婉婷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心思歹毒、诡计多端,留她在世上一日便是祸害。”

丰臣泷一忽地诡异的笑了笑,说道:“你是为了阿凌吧!是不是尝过阿凌的滋味之后,越发觉得爱不释手?舍不得她受一丁点伤害?”

徐舒玄顿时就拧紧了眉头,眸子里露出怫然不悦。

“你说话能不这么下流吗?”

丰臣泷一便笑了起来,满不在意的说道:“表弟,我没有你们文人般的高雅,说不出太过动听的话,但我也是句句肺腑之言,你既然提出这个要求,我自然不会拒绝,你可是想好了用什么计策来对付她?我想,刺杀这种下下之策应该不是你的风格!”

徐舒玄道:“当然,其实对付这个女人并不难,以皇上的多疑,她失宠也是早晚之事,我担心的是她身后那一股蠢蠢欲动的势力!”

*****

与丰臣泷一商量完事情之后,徐舒玄便回到了寝房,悄无声息的钻进被窝之后,正要入眠,身旁的人却突然动了,一双微凉滑腻的手向他胸膛上抚摸了过来,猫儿一般挠得骚痒。

徐舒玄抓住了她的手,又顺带着将她抱到了自己身上,问道:“你刚才是不是也起来了?手这么凉?”

韩凌嗯了一声,睁开眼睛看着他道:“我,还去偷听你们说话了。”

徐舒玄笑了笑,一幅就知道的了然神情。

“舒玄,难道你真的要帮丰臣泷一夺嫡么?”韩凌忽然万分不安的小声问。

徐舒玄温柔的吻了吻她还有些冰凉的脸蛋,只道了一句:“这不是你所关心的事。”然后又将她整个人都裹进被子里捂了起来。

次日一早起来,韩凌便发现天气变化真快,一阵北风刮来,吹到人身上竟如刀子划过一般,檐角的风铃叮铛作响,而她身上的那只铃铛也不知是不是让风给吹的,也叮铃铃的轻快响了起来。

京城的大街小巷也唱起了一些较为凄凉的童谣,说的竟然是天作罚,女妖降世,弑兄杀母,欲食帝王之精气。

有一些直言敢谏的大臣将这则童谣又改写成了奏章,洋洋洒洒的长篇大论,列举了从妲己、褒姒到赵飞燕、贾南风等祸国红颜,建议皇上将香妃赶出西苑,又道近来京城之中多出诡异之事如护城河边浮出多名面目全非的死尸、许多十七八岁正值壮年的男儿离奇失踪,都与宫里的这只妖物有极大的关系。

甚至广宁伯府一家在东集市被斩首之时,韩老夫人还大喊冤孽,说那个香妃根本就不是韩家的女儿,不知是从何处来的妖孽附身,蛊惑了帝王,要杀他家男儿,毁了整个广宁伯府韩家。

皇上看了这些奏章之后,觉得十分头疼,这一天,他又没有上朝,却在御书房内将青瓷碧玉的茶盏摔了好几盏,地上全是青白相间的碎渣。

秦公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见皇上稍微平息了下来,才连忙叫一美貌的宫女送上了一杯热茶过来,那茶水中还泡着一颗鲜艳欲滴的红丸,再加上青花碧玉的瓷盏,使得那杯茶水看上去十分的润泽可口,皇上再一看端茶的宫女肌肤莹润,如同含苞待放的花蕊一般,顿时又心情大好,就着宫女端着的茶盏一饮而尽,之后又与那宫女春宵一度风流快活了一场。

待他一觉睡醒之后,从养心殿走出来,又见陆颜召站在殿下的玉阶之下,手中抱着一大叠卷宗之类的纸帛。

“颜召是何时来的,怎么没有人向朕通传?”皇上有些不悦的问。

秦公公满头大汗,心道这皇帝春宵一度之后大概什么都忘了,明明就是他下令今天谁也不见的,却也只能将罪责往自己身上揽,连忙下跪道:“奴婢该死,奴婢不忍扰了皇上的美梦,故而让陆指挥佥事大人在殿外候着的,耽误了军机要事,还请皇上降罪,奴婢甘愿受罚!”

皇上摆了摆手,让秦公公退到了一边,再命陆颜召走了上来。

陆颜召单膝点地,将手中的卷宗夹带着供词呈上了头顶,沉声道:“皇上,这是韩陌在诏狱中招供所写下来的供词,请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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