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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嫡多福-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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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罗王子说这番话的时候,韩凌有注意到他的手似乎在那瓷瓶上略施了一点力,心里便明白,这机关定然是打不开了,便干脆拉了一下杨曦之的衣袖,暗示他不要再追问下去。

徐舒玄已抬手示意人到丙字十九包厢去查看,不一会儿,查看的人就回来了,禀报道:“大人,陆公子的确在丙字十九号包厢,只是人……似乎睡着了。”

杨曦之的脸色骇然一变,韩凌心中也有些担忧,但也知道定是那神仙醉的药物令陆颜召昏睡不醒,可也没想到,他们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陆颜召转移地方,那么无双呢?

“我的护卫呢?”韩凌问。

塔罗王子又摊开手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世子夫人身边的护卫应该也不是三教九流之辈,他会在什么地方世子夫人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

“你简直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刚才就是因为你打开了这里的一道机关,所以世子夫人的护卫和陆公子才会掉下去的!”

“是吗?那杨小公子过来打开这里的机关试一试?”

杨曦之就要过去,又被韩凌拉住了衣袖。

“算了,曦之表哥,我的事情暂且放下!”韩凌小声的说了一句,再看向徐舒玄,问道:“舒玄,你是来办公事的吧?”

徐舒玄含笑点了头,就在这时,又一名军士跑了过来,向他禀报道:“禀大人,樱士馆二楼所有宾客现在都已睡着了,他们所饮的茶水也拿去做了检查,好像是放了一种能使人亢奋的药物,而且我们也拷问了一名侍者,侍者招供说樱士馆自开了这个棋局以来,每日给宾客们的茶水中都会放这种药物,这种药物不但能使人兴奋,也能使人上瘾!”

徐舒玄点头,看向了塔罗王子,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阁下便是金国的塔罗王子殿下,很抱歉,殿下并非使臣,却潜伏于我大眳皇城之中,实为居心叵测,而且现在有人状告樱士馆的老板也就是塔罗王子殿下您有用药物毒害宾客之嫌?护城河边的浮尸一案,殿下也有脱不开的嫌疑?”

“现在皇上命我彻查此案,还希望塔罗王子殿下能随我到官府里去走一趟?”

徐舒玄话一说完,几名军士已经向塔罗王子走了去,而与此同时,几名红衣人持刀向前,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原来世子是奉了皇命来查案的,那在下就是不配合也不行了,不过世子有一句话说错了……”塔罗王子说到这里,却忽然意味不明的一笑,不再说下去了,他招手让两名红衣人让了开,便提步朝徐舒玄走了过来。

就在徐舒玄面前时,他又顿下了脚步,眸光阴诡闪烁晦黯不明的在徐舒玄脸上扫了一眼,然后又扬起唇角朝门外走去了!

韩凌不知道那目光与笑容里透露的到底是何意,心中隐有些担忧的打鼓,事实上,她的担忧也并非多余,就在他们走到樱士馆的一楼时,却迎来了另一位身份高贵的客人——此人便是裕王殿下!

☆、第206节 逼韩嫣招供

这是韩凌与裕王为数不多的第三次见面,但她不知道,裕王也可谓是这樱士馆里的常客了,只不过,他从前来的时候,都只是一身常服打扮,身边带着三名护卫就算最多的了,但现在站在樱士馆门前的裕王殿下不但身着亲王的服饰头束七珠玉冠,而且身后带了数十名亲军府兵,气势凛然让街上路过的百姓都纷纷退到了一旁。

气氛很紧张严肃,樱士馆里的客人们所看到的就是裕王殿下带来的府兵与魏国公世子带来的羽林军两相对峙,有兵刃相接的紧迫之感,但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裕王殿下带兵来此是为何意?”在裕王一番谦逊的问候施礼之后,徐舒玄率先问道。

裕王含笑看了塔罗王子一眼,十分温和的对徐舒玄说道:“听闻徐世子要将塔罗王子殿下抓到官府里去问罪,本王便紧赶慢赶的来了,徐世子办差,本王本应不予干涉,可是这位塔罗王子殿下是向我大眳来投诚的,而且还向我大眳递交来了大金议和的国书,皇上与几位内阁元老大臣商议后,决定同意议和,本王现在就是受了皇命而来迎接大金的使者塔罗王子殿下!”

大金议和,按照流程,怎么说也要经过几朝朝议,等内阁送出同意议和书之后,使者才会来京城,怎么会就这么不声不响的就来了,而且还在这京城住了好些日子!

这话也就只能骗骗那些单纯无知的百姓罢了,裕王与塔罗王子勾结早就是韩凌所预料之事,却也没想到这两人能这么光明正大的勾结在一起。

塔罗王子明明是叛逃潜入的大眳,竟然摇身一变成了大金的使臣,议和这么大的事情舒玄怎么会不知道?按理说,内阁的文书也是会经过他之手的,舒玄也有票拟之权。

韩凌望了望徐舒玄的表情,但见面色虽平静但也难掩一丝不忿与讶然之色,他果然没有见过什么议和的文书!

裕王仿佛也看出了徐舒玄心中的疑虑,又解释了一句:“徐世子,塔罗王子向我大眳投诚乃是机密之事,之前并未对外公布,前段时日徐世子告了假,自然也不知道此事。”

见徐舒玄久不回应,他又得意的笑了一笑,便对塔罗王子抬手施了一礼。

“皇上有旨,请塔罗王子殿下随本王入宫面圣!”

塔罗王子也付之一笑,便绕开了几名羽林卫,向裕王那边走了去,谁知就在这时,徐舒玄突地冷声喊道:“等等——”

裕王的脸色顿时一沉。

就听徐舒玄道:“塔罗王子殿下既然是来向我大眳投诚,那以后就是我大眳的子民,你若在我大眳的国土上犯了事,一切就要按我大眳的律法来办,你今日可以进宫面圣,但是若让我查出了实证,你有杀人越财草菅人命之罪,本大人也会公事公办按律论处!”

裕王就忍不住喊了一句:“徐舒玄,你这是什么意思?塔罗王子殿下今后便是我大眳的朋友,你是想要毁了两国结盟的友谊吗?”

裕王的陡然发怒令韩凌不由得心下一紧,就忍不住伸出手来,拉住了徐舒玄的一根指头。

“裕王殿下言重,倘若塔罗王子殿下是真心投诚代表金国来议和,微臣自然以礼相待!”

这话虽然说得客气,可弦外之音也深击要害,只见裕王皱紧了眉头,一幅感觉不可理喻的样子,高喊了一声走,便拂袖离去,殊不知,他这一慌张的举动正好也暴露了他的内心。

塔罗王子却是一幅看好戏的闲散之态,在跟着裕王走的时候,还不忘记回头朝韩凌看了一眼,并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世子夫人,以后我们还会再见面的!你可以再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说完还略带挑衅的看了徐舒玄一眼,韩凌神情愕然,就向徐舒玄摇了摇头,暗示回家以后必将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告诉他。

裕王殿下的仪仗浩浩荡荡的离去后,樱士馆的客人们也开始小声的议论起来。

徐舒玄神色肃冷,又下令让羽林卫去搜索了整个樱士馆,而二楼那些被茶水迷晕的宾客们也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看到四处翻箱倒柜捣弄着的羽林卫,也一个个面露惊惶之色。

“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有人小声的问。

陆颜召清醒之后,第一时间想到了什么,便立刻冲进了那间有机关的厢房,也四处翻找了一遍,除了一间空荡荡的密室外,倒是什么也没有找到,就连那桌上一只小瓷瓶所控制的机关也打不开了,他心中顿时感到无比的惶恐和焦急,以飞一般的速度奔至了楼下,就见韩凌正与徐舒玄并肩站在樱士馆的门口,韩凌的一只小手正被徐舒玄紧握着。

还是杨曦之先看到了他,十分关切的打招呼道:“陆公子,你醒了,没事吧?”

醒了?这个词用得让陆颜召感到一丝意外,不过,旋即他也想起来了,自己在将韩凌从机关暗室里甩上去时的确是有些头晕目眩,后来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个樱士馆的老板太可恶了,竟然在客人的茶水中下了药,幸亏我来这里的时间短,一口茶也没喝,陆公子定然是喝了这里的茶所以晕睡过去的!”

“哦对了,听说这里的茶水喝过之后还能上瘾,以后陆公子不要再喝了!”

杨曦之劈里啪啦的说了一堆,陆颜召依旧神情愕然且冷静,只是目光若有深意的朝韩凌看了一眼,韩凌向他莞尔一笑,竟让他有些微微失神。

杨曦之从这眼神中看出了一丝端倪,再一想到表妹差点坠入那机关暗室时,陆颜召竟是比他反应还快,奋不顾身的就冲过去拉住了她,心中不免唏嘘感慨,原来这陆小阎王对表妹是动了真心,可如今表妹已嫁了人,这份真心再显露出来就是负担了。

“陆公子,刚才十分感谢你急中生智救了我表妹,这份恩德我想我杨曦之不会忘,魏国公世子也会铭记于心的!”杨曦之干脆扯回了他的思绪。

陆颜召这才赶紧收回目光,赧然又强装淡定的道了一句:“举手恩情,无须回报,其实我也是为了查一桩案件的线索,才会闯进那间厢房去的,正巧看到世子夫人遇险,便顺手帮了一下忙而已。”

连拉了表妹的手都不轻易说出来,陆颜召这个人果然是个真君子,杨曦之正在心中赞叹着,就听陆颜召又说了一句:“其实要说报恩,陆某才是真正欠世子夫人一条命!”

这句话却是不得不令人遐想了,毕竟那一桩旧事也是传遍了全京城的,表妹为了他不惜挡了徐墨玄的一剑差点就香消玉殒。

杨曦之登时无言以对,但陆颜召已极为自然的将目光转向了徐舒玄。

“如今皇上已将护城河边浮尸一案交给了徐世子,如若徐世子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可以来找我,原为驱遣!”

为了避嫌,陆颜召说完这句话后便走了,心道:既然徐舒玄已来到了这里,也就不怕她再被人算计了,只是他走的时候,看到了正藏在樱士馆外面一颗樱树下正左顾右盼神色慌张的韩嫣。

在看到徐舒玄带着一批羽林卫过来时,韩嫣便知道塔罗王子的计划定然是落空了,索性他已被裕王殿下搭救了去,可是她现在该怎么办?

除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亲生父亲,她身后没有任何靠山,此番计策失败,她回去以后肯定是要受到阿九的质问的,徐世子又这么宝贝阿九,不知道会不会怪到她身上来?

去找徐青玄想办法……不,这绝对不行,徐青玄这个人,她现在也算是看透了,无情无义,这个时候不杀她灭口就已经很不错了。

父亲现在是顾不上她了,那她现在怎么办?是去向阿九坦白自己的所作所为,打柔情牌求得她的原谅吗?韩嫣越想越觉得只有这个法子可行,便准备下定决心去向韩凌道明原委并道歉了,却在这时,又看见杨夫人正带着几名护卫朝樱士馆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杨秋璇是巧儿带来的,安国公府离樱士馆并不远,在刚才韩凌在厢房中遇险时,杨曦之临时便安排了自己的小厮阿虎和巧儿一起到安国公府搬救兵去了。

可是杨曦之没有想到这两人搬来的救兵是杨秋璇,不禁扶额道:“巧儿,我不是叫你去将这儿的情况告诉我父亲,让我父亲带人来的吗?你怎么将我姑母叫来了?”

“二少爷,五老爷上衙去了,我这不是一着急寻不到人,就告诉了夫人吗?夫人担心小姐,急着就赶来了!”巧儿一股脑儿的说道。

杨秋璇一看见韩凌,一颗悬着的心就已落在了韩凌的身上,连忙走上前去,拉了韩凌的手上下打量,问道:“阿凌,没遇到什么事吧?”

韩凌笑着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就是和樱士馆的老板起了一些争执,现在已经解决了,这不,世子也来了吗?”

杨秋璇看向徐舒玄,徐舒玄立刻含笑道:“母亲不用担心,阿凌确实无事!”门前站有这么多的御林军,知道杨秋璇不会相信,又补充了一句,“我带这些人来也是为了办差的,自然也不会让阿凌受到伤害!”

杨秋璇哪里肯相信这些话,只当他们是宽慰自己,就对韩凌小声的训导了一句:“阿凌,你现在是当家主母了,世子不在你身边时,你怎么能一个人出来呢?以后没有世子的允许,可不能再独自外出了!”

巧儿听了连忙气呼呼的接道:“夫人,小姐原也没有打算要出来的,是那个二少奶奶诓小姐出来的!”

杨秋璇还在想这位二少奶奶是谁时,就见巧儿突地朝着一个方向跑了去,并指着一个人喊道:“韩嫣,你给我出来,你诓我们世子夫人出来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那人身材娇小,头上倭堕髻斜插了一支金镶玉坠珍珠的簪子,穿着粉蓝绣梅花的百褶裙,外罩一件米白镶边的大氅,容貌楚楚妍丽,可不正是韩嫣。

原来巧儿口中的二少奶奶竟然是她,杨秋璇也听说过魏国公府二房的事,徐青玄嫡妻一死,便马上抬了韩嫣为平妻,还纳了多名妾室,就冲这一点来看,那徐青玄的人品便不怎么样了。

有这样的亲戚妯娌,杨秋璇不免为韩凌担心。

可韩凌想着的却是塔罗王子今日对她说的那番话,她很想告诉母亲真相,可又不知从何说起,现在身在外面也不便相谈,便只好忍下道:“娘亲,你先回去吧!我过两天就和舒玄一起到安国公府去看您!”

杨秋璇含笑答应了,走的时候,还不停的回头望了望韩凌和徐舒玄。

待回到安国公府后,才问杨曦之道:“曦之,你如实告诉姑母,今日在樱士馆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杨曦之经不住她的一再追问,便一五一十的说了,当说到塔罗王子要她拿血玉石来换表妹时,杨秋璇骇然的从椅子上站起了身来。

“塔罗王子怎么到京城来了?”她惊诧的问。

杨曦之点头道:“是啊!本来世子是要抓了他去官府问罪的,可是那裕王殿下竟然将他接走了,还说他是金国的使臣,来向大眳讲和的。”

“讲和?你大伯和四伯还在四北与鞑靼人交战,这个塔罗王子不过是被俺答汗逼至辽东的孛而只斤之子,他来讲什么和?”杨秋璇觉得这其中必有古怪,不禁担忧起来,这个人当初用如此阴诡的手段离间蒋家与皇帝,致使整个蒋家覆灭,现在又不知道在使什么阴谋手段谋图些什么竟然还混进大眳的皇城!

杨曦之不知道杨秋璇此刻心中的这些忧虑曲折,只叹了一句:“谁知道呢,裕王殿下说他是带了国书而来的,而且国书都已上交到了内阁,可见这使臣的身份也不假,不过此人也确实有些怪异,他还在那樱士馆里安置了机关呢……”

话一出口,便知失言,索性杨秋璇似乎没有将他这句话听进去,而是一脸忧心忡忡的赶回了汀兰苑,将她放在床头暗格中的一枚血玉石给拿了出来。

另说韩凌回到魏国公府后,心中也甚是惶惑不安和焦虑,就想等着徐舒玄办完了差事回来后,将心中的疑问全部道出来。

不过,在这之前,她还要处理另一件棘手的事情——那便是韩嫣之事。

现在,韩嫣就跪在她面前再次发扬着她的演技,哭得是肝肠寸断梨花带雨,好像她比窦娥还冤。

“世子夫人,我真的不知道那樱士馆的老板为什么要设此圈套来劫持你,我,我真的只是想让你去那里开心的玩一下的。”

韩嫣才说了一句,巧儿便诮声骂道:“你说你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那又怎么知道那樱士馆的老板设了圈套要害我们世子夫人,二少奶奶,你还真是好雅兴,诓了我们夫人去那里喝茶下棋,实际上却是玩赌,世子夫人进了那厢房之后,你又去了哪里?别告诉我,你是去赏花去了?”

韩嫣还真是想说她就是赏花去了,但看到韩凌犹为冷诮凌厉的眼神,那即将出口的话赶紧又咽了下去,她支支唔唔的嗫嚅了半天之后,又佯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哀求道:“姐姐,我真的没想过会害你,我也是被那樱士馆的老板逼的,是他要我将你引到那里去,说是只想和你下一盘棋而已,我觉得这要求不过分,没有想那么多就答应了!”

“你这话说了谁信呢?就想跟我们世子夫人下一盘棋,就如此大费周张的要你来引她去?若不是世子爷赶了来,世子夫人现在……”不吉利的话,巧儿也不想再说下去。

这时,韩凌才说道:“韩嫣,你现在说谎骗不到我,韩瑄已经告诉了我,当初你将她买到魏国公府的时候,就曾与长公主一起逼她拿出了她母亲留给她的所有私产,后来,你将那些房契地契交给了塔罗王子,并用剩下的钱买下了整个樱士馆,你现在是樱士馆的老板,今天诓我去那里也没人会逼你,最多你就只是那塔罗王子的同谋。”

“哦,对了,现在你还有一个很了不起的爹给你当靠山,这个人就是塔罗王子殿下,是不是?”

韩嫣一听,脸色一白,正要说,那韩瑄只是个哑巴,又是如何告诉她这些的?

可是韩凌那犀利得仿若洞悉一切的眼神又韩嫣胆战的低下了头去。

“你和那塔罗王子到底是什么关系,我没有兴趣关心,现在我就是想问你一个问题?你的那一胎到底是怎么滑掉的?张氏在临终前,我去夜凉轩看过她,她告诉我,她并未碰过你,那天她在进入你的宅院之前,有听见你与他人吵架,而徐明烟就从你的院子里跑了出来。”

“能告诉我,你和徐明烟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矛盾,以至于她会如此恨你要了你孩子的命?”

☆、第207节 徐明烟的险恶用心

被问及她滑胎一事,韩嫣眸子中的神情也是瞬息万变,夹杂着或痛苦或不甘又或怨恨的光芒。

即使她再怎么痛恨徐青玄,甚至也有想过流掉那个孩子,可是怀着的时间长了难免有了割舍不掉的感情,她甚至都已经能感觉到一个小生命在她腹中跳动,可是就因为徐明烟将她这么一推,那个孩子就这样没了,她还记得那一日地上所留下来的触目惊心的红,那种身体以及心灵上所受到的痛苦让她这辈子都难以忘记。

对徐明烟,韩嫣自然是恨的,可是心里再恨,她都不能将那个女人怎么样,谁叫她是长公主之女,甚至还是那个人的女儿呢?

在这些身份高贵的人面前,她永远都是被利用的那一颗棋子,甚至活得跟蝼蚁一样。

既然自己不能为自己死去的孩子讨回一个公道,那就借助别人的手来报这个仇。

韩嫣心思百转间,眸光烂滢,终是咬了咬牙,膝行到韩凌面前哀求道:“姐姐,我若是说了,你可一定要保我性命。”

“闭嘴,你若再叫我们世子夫人一声姐姐,我就撕烂你的嘴!”巧儿在一旁喝道。

韩嫣连忙改口颤颤的唤了一声:“世子夫人。”

韩凌见她一幅极为害怕的样子,也猜得到她当初的撒谎必然是受了长公主的威胁,当下也点了点头,说道:“只要你说的是实话,我自然能保你性命。”

韩嫣知道韩凌和那些男儿一样重君子气节,也是个言而有信之人,心中一喜,便开始措辞道:“张氏说得没错,那天我和徐二小姐之间的确是吵了架,我的孩子也是因为她而落下的,那天,她突然跑到月影风荷院里来找我,说了一大堆稀奇古怪的话之后,就动手打起人来,我躲不过她,才被她一把推到了桌角上,正好撞到了肚子,所以才……”

“当时我肚子疼得厉害,求她叫大夫来救我,可是她却转身就跑了,后来张氏来到了我的月影风荷院,叫了杏儿去请大夫,并将我扶到床上,之后长公主、婆母以及陆三夫人都来了,我也不知道杏儿怎么就请了世子夫人来给我看诊……但是就在世子夫人给我看诊的时候,长公主一直在以一种很可怕的眼神看着我,我便知道自己不能再说实话,若是说了,她一定会为了她的女儿而杀了我的!姐姐,你也知道长公主的狠辣手段,我不想落得跟韩瑄一样的下场,所以就……”

“所以你就将这罪责推给了张氏!”这些话也都在韩凌预料之中,所以对她来说也并不是什么收获,但这其中也是有破绽可寻的,“徐明烟到底跟你说了什么稀奇古怪的话?”

韩嫣默默的转了一下眼珠子,露出一幅难以启齿的委屈状。

“她说,她堂堂一位县主,凭什么就比不上一个弃妇所生的女儿,到头来还要跟我这样一个卑贱的罪臣之女争夺一个父亲的宠爱……”

这一句话中透露的信息量很大,韩凌便不自禁的微翕了眼眸,冷冷的看向韩嫣。

韩嫣知道她定然是不高兴了,心中便是一阵快意,她刚才话中所指弃女所生的女儿就是直指韩凌,她不相信以韩凌的聪慧听不出这话的意思。

可是韩凌对此并不十分关心,她关心的是后一句“争夺一个父亲的宠爱”。

“你和徐明烟拥有同一个父亲吗?”

听到韩凌一语问出关键,韩嫣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愣了一下,才慢慢的整理好思绪,继续道:“不瞒世子夫人说,我也是在广宁伯府抄家之前,有个人突然来找我,告诉我说,我并非韩陌亲生,那个人还十分殷勤的带我去见了亲生父亲,也就是你所称呼的那位樱士馆的老板塔罗王子,是他让我从韩瑄手中取得韩家三房的私产的,而长公主殿下也在那时知道了此事,并协助我逼迫韩瑄交出了那些房契地契和金银珠宝,那时我并不知长公主殿下为何要帮助我,也是在一次去樱士馆找父亲时,碰巧看到了他与长公主殿下见面并听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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