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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时空的蝴蝶-第4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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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这个,王启年的脸都快皱成老丝瓜了,“……黄浦江里整天都有他们的兵舰在巡航,天上还有洋人的狮鹫骑兵在转悠,一有什么动静马上就能知晓。租界也修得跟碉堡似的,里面驻扎了足足两三千兵马。在外头转悠的西洋人水手和商贩,个个都是全副武装,稍有嫌隙冲突,就拔枪一通luàn扫,打起来马上就是上万的亡命之徒。就连那些站街卖ròu的西洋*子,在裙子底下也都chā着匕首和短火枪
    而上海县和上海道台衙mén,加起来也只有二百来个衙役,光是弹压地方都够呛至于当地绿营……大人,您也知道的,当今这江南地方的绿营兵是个什么模样——别说能不能打仗了,就连花名册上的人是死是活,到底还有几成真的在营里,也从来都没有谁能说得清楚……”
    “……诶?朝廷为了防备洋夷,不是在江浙等地修筑了不少炮台,并且整顿过沿海军备么?”
    费立国大学士登时奇道,“……今年chūn天才刚刚验收过,还在邸报上宣称东南海防固若金汤呢”
    “……大人,这朝廷邸报上说的事情,又有几件是能当真的呢?”
    王启年苦笑道,“……别的地方,在下没有亲眼见过,也不好在大人您面前随便luàn说。可就在上海南边的金山卫,上海官府在去年秋天申报要造三个炮台,朝廷也批下来了工程款子。
    结果等到今年chūn天,兵部和工部派人过来验收,道台大人先是带人走大路来到一座炮台下边看了看,然后返回来;第二天又找了条xiǎo路再次来到这座炮台,严肃声称这就是另一座炮台。第三天改为乘船走水路来到同一处炮台,又对验收官员宣布这是第三座炮台……像这样‘固若金汤’的海防,能顶什么用啊”
    听得这番令人难以置信的稀奇事,费立国大学士顿时不由得身躯一抖,倒吸了一口凉气。
    虽然他并非不清楚,这年头的大金朝廷早已是吏治败坏、军备废弛,北方江淮一线邻近草原胡虏,又要戒备藩镇强兵,情况还稍微好一点,东南各地由于多年战事稀少,上下耽于安乐,情况尤为严重。
    但费立国毕竟久在京中,又已经权柄日削,mén庭冷落,对外头的隐秘消息不甚灵通,故而万万没有想到,上海那边的军备防务已经败坏到了这等地步租界西洋人的军力,又膨胀到了那般田地
    ……而当今这位皇上,在他那位“好兄弟”庆王的蛊惑之下,却还自信满满地要对丝毫不了解实情的上海租界动手,并且还是让一群根本无法控制的邪教暴民去打前锋,企图坐收渔人之利……以费立国大学士的经验来看,不管从哪个角度分析,这事儿都实在是不靠谱到了极点……
    虽然费立国自认为并非毫无责任感的尸位素餐之辈,但是,面对着那位素来刚愎自用,xìng情冲动,又正在兴头上的皇帝陛下,他并不认为自己的谏言能够起到什么效果,nòng不好还会更让皇帝厌憎。
    而且,面对着这样一副分崩离析、人心溃散、全局败坏的烂摊子,以及这样一位刻薄寡恩、任人唯亲、猜忌旧臣的新皇帝,年过六旬的费立国,其实早已是心神俱疲,不愿意再为朝廷鞠躬尽瘁、死而后己。
    说实在的,都已经这把年纪了,功名利禄也都享受得够多了,他真是不愿意再臭着一张老脸,做什么铁骨铮铮的直臣,到威势日盛的皇帝面前去触霉头自讨没趣了。
    更何况,一个王朝的衰退倾覆,绝不是像戏文说得里那样,只要几个忠臣义士就能轻易挽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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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在当朝一品军机大臣,文华殿大学士费立国,这位年过六十、德高望重、阅历丰富的三朝老臣眼中,当今这位有着“英武果决”之美誉的康德皇帝,其实是非常之不合格的。
    自古以来,政治都是一mén内涵无比丰富的大学问,任何人想要成为一个合格的政治家,没有长期的实践和磨练,以及天赋的悟xìng和灵巧,都是绝对不行的。
    而在这样一个天下分崩离析的动luàn时代,驾御这样一个病入膏肓的衰朽帝国,更需要超凡脱俗的技巧和手腕,以及顽强果决的心志与毅力——简单来说,就是需要一位坚毅老练的铁腕强人。
    很遗憾的是,作为这个衰朽帝国的最高统治者,康德皇帝完颜德昭的资历、经验和秉xìng均显不足。
    他是在朝廷南迁之后出生的,没有经历过中原沦陷之时,那段最为黑暗动luàn的岁月。又受限于皇族不得离京四十里的规矩,虽然生活在民间,却也只见过这方圆不足百里的xiǎoxiǎo天地。
    三年前仓促登基之时,完颜德昭只有十五岁,由于事发突然,他既没有接受过皇储的专mén教育,也没有做官的经验,更没有一个类似太子东宫的亲信政治集团。先帝在垂死之际,甚至没来得及指定辅政大臣……对于这样一个阅历浅薄的年轻人来说,突然间把他放到这么重要的位置,担上这么沉重的担子,面对这么错综复杂的局面,会露出些不知所措的窘状,也是很正常的。
    然而,权力似乎有一种魔力,让拥有它的人绝然不肯舍弃,并想方设法去巩固它、扩大它——尽管对于军政大事茫然不知所措,但凭着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闯劲,康德皇帝还是用血洗内务府的怪招,得以成功揽权立威,一时勉强稳住了内外局势,渡过了称帝之初的危险期。
    但这一次运气不错的成功,也在无形之中增长了这位年轻皇帝的赌徒xìng格,让他越来越喜欢进行轰轰烈烈的破罐子破摔,而不是踏踏实实地见招拆招……
    可是,这治大国如烹xiǎo鲜,头一条最要紧的就是务求稳妥。一次赌赢了或许还有可能,想要连续几次全都赌赢可就比较难了,若是想要一辈子不停地赌赢……你当自己是赌神转世吗?
    看看当今皇上在登基这三年来,对内对外都干了些什么事啊
    先是集中军权——luàn世之中,军权最重,兵强马壮者方可为天子,因此这件事情原本并不算错。而且根据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旧例,在不少关键位置上,新皇帝也确实是应该换上自己的贴心人。
    可问题是康德皇帝根基太浅,上台之前毫无准备,夹囊里根本没有什么可用的亲信将才,对一干居功自傲的老臣宿将,那是既不放心也没jiāo情。于是到最后只好任人唯亲,让外行皇亲掌大权,内行宿将靠边站,起用了一批少壮派的皇室成员,来管理还在朝廷辖下的各路兵马。
    可惜,这几位公子哥都不是当将官的料儿。其中有一位管江北禁军的皇亲,乃是个“戏疯子”,对戏曲入mí到了分不清现实的程度,在掌军之后,更是将演兵场变做戏台子,终日演练着所谓的上古战阵,自信能练就“虎狼之师”,却把花大价钱买来的洋枪洋炮锁进仓库里生锈。
    而其余几位皇族将领,也是只知道贪污受贿,贩卖军职、侵吞公款,却从不知收揽军心、抚慰士卒……正所谓用对一个人鼓舞一大片,用错一个人打击一大片。康德皇帝这般任人唯亲,让朝中武臣尽皆愤慨心寒。而原本就颇为败坏的各路官军,就更是军心涣散,不堪一击了。
    然后是收拢财权——为了削弱地方,加强中央,皇帝强行废止了南迁以来,各地划界自治,财政大体自收自支的传统,硬xìng要求赋税一律上缴中央,统一调拨分配,企图加强对各地封疆大吏的控制。
    结果中央集权的效果还没看到,在多了一重反复转运的靡费之后,每年的开销却暴增三成,搞得朝廷理财愈发困难,还让中央与地方之间愈发互相猜忌,维系国家的最后一点纽带岌岌可危。
    最后,还有更令天下士绅寒心的重用阉人……这段足以遗臭万年,让后人世代嘲讽唾骂的黑历史,亲身经历其间的费立国大学士,甚至已经连回忆的勇气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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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贤侄这回在上海盘桓三月,不知可有置办什么产业?”
    默默地静思沉yín了片刻之后,费立国大学士突然对王启年开口问道。
    “……这个……在下并无在上海安家的打算,只是买了一间独mén独院的临街xiǎo宅子,权且充作寓所。临行之前本想卖掉,但急切之间又找不到合适的买家,只好暂时先租出去收房钱……”
    王启年不明所以,便一五一十地答道,“……莫非大人有什么用处?xiǎo的自当双手奉上……”
    “……那就赶紧卖了,要不然就卖不出价钱了。”费立国大手一挥,毫不在意地泄露出来朝廷的军情机密,“……最多不过一两个月,皇上就要对租界动手”
    ——这个末世朝廷,从来都没有什么保密意识,在朝廷政令从正规渠道公布出来之前的几天甚至几个月,各类xiǎo道消息往往就已经被传得满天飞,所以费立国根本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
    更何况,他还有一点自己的私心作祟。
    “……这江南京畿的时局,眼看着就要luàn了,若是没有一点兵马傍身,实在是让人难以心安。”他摸着自己的胡子,对满脸惊愕的王启年如此说道,“……老夫在苏州家乡也算是大族,几十年下来多少还有一点人情人脉,听说你家原先也是武将出身,不知贤侄可有兴趣到苏州为官,担当团练总办一职?”
第九章、智者只谋己身(下)
    次日午后,当王启年急匆匆地离开费家府邸,前往上海赶着卖房子之后不久。当朝一品军机大臣,文华殿大学士费立国,这位年过六十、德高望重的三朝老臣府上,又迎来了另一位访客。
    “……完颜中堂大人……您这是……”
    看到位高权重的军机处领班大臣完颜弥繁,居然脱下了官服,穿着一件寻常黑缎马褂来拜访自己这个老朋友,费立国大学士一时间很是惊讶。
    “……莫要再叫老夫什么中堂了,老夫如今已经辞官,只是想在离京之前,最后看一看老同僚罢了。”
    完颜弥繁捧着茶杯,慢道,在神sè语调之中,居然并没有太多的惆怅和寂寥,反而是充斥着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现在好了,我也可以回家抱孙子了……”
    “……那您身上这个军机处领班大臣的差事……”
    “……还能怎样?自然是让皇上的那位好弟弟,庆亲王殿下来接手了嘿十七岁的军机处领班大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辅首相还真是史无前例了”
    完颜弥繁多少有些气哼哼地说道,“……反正现在是他们这帮年轻人的天下,咱们这些老糊涂自然只能退避让位——今天早上,老夫又去劝谏了皇上一次,希望他能够收回成命,不要再滑天下之大稽,让朝廷去和魔教搅合,在京畿之地胡来,届时铁定会惹出没法收拾的大luàn子……结果惹得皇上雷霆大怒,而老夫的口气又稍微冲了一点,就被皇上请我回家去颐养天年了”
    费立国大学士听了,却没有随口附和,而是沉yín半响,便弹指敲了敲桌上的棋盘。
    “……大人,既然您这是来辞行的,那么有些心里话,我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了。”
    “……请讲无妨。”完颜弥繁赶紧摆手示意。
    “……假如把这朝廷国势比作一盘棋的话,那么在过去这二十余年里,我朝虽然屡遭重创,丢城失地,甚至故都失陷、龙脉断绝,但好歹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辗转挪腾之下,形势仍可维持,总算是一盘残局。
    然而,经过这二十多年每况愈下的穷折腾之后,等到当今圣上即位,朝廷已经是财源枯竭、缺兵少将、人心涣散、版图日削,外不能御北虏,内不能平藩镇,又有**党活跃于腹心之地,差不多已是死局的境地。若是再因循守旧下去,只怕是必死无疑。
    皇上这般锐意进取,打破几百年来的条条框框,企图放手一搏,跟命运赌一把,虽然失之于轻佻,但终究也有可能挣出九死一生的机会……”
    “……跟命运赌一把?我看他早已赌上瘾了血洗内务府还可以说是英明,可之后的那么多蠢事呢?”
    完颜弥繁叹了一口气,“……这世上的赌徒,就算技巧再高、运气再好、名声再大,但除非及时金盆洗手,最后又有哪一个不是倾家dàng产、妻离子散的下场?”
    “……咱们的这位皇上,在登基之初清洗内务府,勉强赌赢了第一把,也有了玩下去的本钱。后面又赌了几次,总算是有赔有赚。虽然亏还是亏了,但毕竟亏得不大,可现在却是要把京畿之地化作战场——那魔教又岂是容易róu捏的软柿子?xiǎo心玩火自残啊”
    听到这样的抱怨,费立国大学士也是一时间默然无语。
    费立国其实并非不清楚,皇上是因为诸位老臣只知遵循祖宗制度,既搞不来钱,也没法削藩,更不用说收服失地,这才越来越厌憎过于老成持重的他们,反倒是宠信那些不知国事艰难的愣头青,什么怪招歪招都拿出来luàn用,偶尔成功了几次,更是得意非凡,把一干老臣视为尸位素餐的废物。
    但诸位老臣也都有自己的苦衷:抱残守缺,因循守旧,固然不是治国之道。可面对着这样一个衰朽到了骨髓里的垂暮帝国,又有哪个家伙胆敢大刀阔斧地穷折腾呢?不怕把国家nòng得彻底散了架吗?
    时至今日,大部分持重的老臣,在朝堂上都已是十分收敛,每次上朝除了磕头点头,就是“好好好”、“对对对”,从不发表议论,一副明哲保身、出工不出力的模样。剩下几个还对皇上抱着几分希望的人,在军机处领班大臣完颜弥繁黯然离职之后,估计也都会对这位皇上死了心吧
    在彼此叹息一番之后,两位老人又不由得把话题转到了这一次的谋取上海租界之事上来。
    “……说起来,庆王殿下虽然鬼点子颇多,但从来没出过京城,并不以通晓西洋夷务而见长啊”
    费立国大学士捻着几缕胡须,有些纳闷地说道,“……究竟是谁给他出的主意?”
    “……还能是谁出的主意?肯定就是那个擅长发明历史的白斯文,在庆王背后捣的鬼”
    完颜弥繁恨恨地骂道,“……此等jiān佞xiǎo人,国家大事就都要败坏在他们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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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说最近这两年的京城新贵,白斯文绝对是其中名声极为响亮的一位。
    此人乃是山东人,自称是学贯中西,曾在山东衍圣公孔府家学深造,又得过西洋深水城克莱登大学的博士毕业证书,还被东瀛天满宫神社的学问僧夸赞为绝世天才,并且获赠一卷江户城熊泽天皇“学问第一”的御笔手书,以及从五位大学头的官符官印(大家都知道是怎么来的了吧),只是因为一心思念报效故国,才没有在异国出仕,而是于游学天下之后,再次回返故土。
    故而在学成回国之后不久,白斯文就被举荐到了庆王麾下。如今虽然只挂了个道台的虚衔,却是庆王府内最受信用的第一幕僚,连庆王本人都要尊称他一声“白先生”,旁人则将其誉为“庆府笔头”。
    ——原来这白斯文虽然学贯中西,但最擅长的还是修史和考证,自从出仕以来,就屡屡挥舞一根生花妙笔,为宣扬我大金天朝上国的文治武功,立下了无数汗马功劳。
    比如说,当年朝廷南迁金陵之后不久,故都燕京便于陷落北虏之手。此事在民间通常流传的说法,是燕京三万守军欠饷哗变,留守主将无力弹压,被luàn兵逐出城外,仓皇南逃,于中途落水而死。而前来窥探的两个图坎千人队,则趁luàn杀入,几乎兵不血刃就夺下了高墙固垒的燕京城。
    但根据白斯文详细考证之后写出的《北地英雄录》一书,当初的燕京城内根本没有三万守军,而只有三千死士,守城的禁军将领见粮饷皆缺,难以久守,遂设下圈套佯装兵变,yin*敌军来攻,从而在毙敌百万,重伤胡虏可汗之后,方才从容转进河南……
    被白斯文博士所还原的历史真相,还有其他很多很多。例如十六年前胡骑犯扬州、京口,朝廷被迫下令京师戒严,聚集天下之兵三十万反击,七次杀到扬州城下,又被七次击败溃逃,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图坎骑兵大肆掳掠、满载而归,被一致公认是朝廷大败特败的一役。
    但白斯文却为此写了洋洋洒洒二十万言的《一战定江北》,以扬州城内亲历者的眼光重述旧事,让所有人都得以知晓,朝廷于此役乃是获得了空前罕有之大胜,胡骑的尸骨在扬州城下堆积如山,之所以被无知愚民们错认为是败战,完党和北虏探子在民间给朝廷大肆抹黑的缘故。
    像这样为朝廷歌功颂德的历史真相,白斯文差不多每个月都能挖掘出几宗来,连逢年过节也不曾停息,真是笔耕不止。有人统计过,他在入京不足三年以来,就写了足足五百万字的煌煌巨著。
    其中发掘出来的一些光辉战例,更是世人前所未闻——例如在收了镇守胶东的威海军节度使,齐国公柳叶飞遣使送上的厚礼之后,白斯文便挥毫写就了一本描述柳叶飞大帅英姿勃发,指挥齐军西进援救魏王的《雪夜战归德》,据书中所说是杀得七进七出,让北虏血流成河……只是世人都晓得,这齐国公柳叶飞的兵马,一向受困于胶东半岛,连省府济南都无力收复,又何曾攻入过豫东的归德府?
    但尽管有着这样那样的缺陷,在庆王和康德皇帝看来,这位爱国历史学家还是很好地鼓舞了满朝文武的jīng神,激励了民众对朝廷复兴的期望……实在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只是在私底下,朝廷百官和有见识的读书人,都给这厮起了个“历史发明家”的绰号……
    所以,一听得是白斯文这厮出的馊主意,费立国大学士对朝廷前途的看法,顿时又进一步黯淡了几分。
    而前领班军机大臣完颜弥繁,居然还要更进一步,在辞官之后,索xìng连满人的身份都不要了——所以在临别之际,他居然凑到费立国大学士的耳边,对他悄悄说道:
    “……费兄,在此次辞官之后,我也算是想明白了。当今这朝廷,是忠臣凋零、干臣自保、jiān佞当道,过去三百年里积累下来的国势和气运,到得此时也差不多就快用尽了。而大金倾覆之后,我满州族人已经无法回返故土,但在南方又必然无法容身——按照东南**党鼓吹的‘种族**、驱逐鞑虏’之说,只怕是被举族诛灭都有可能
    别的八旗满人,老夫是管不着了。但老夫本家一族为求保全xìng命,已经决心隐瞒身份,从此改姓为周,迁居岭南乡野。而老夫也要改名周丰,字弥繁……这是老夫在岭南购置的庄园地址,如果费兄yù与老夫通信,切记就写‘周弥繁’即可,万万莫要让老夫在那边泄露了本名……”
    站在自己府邸的mén口,淋着淅淅沥沥的mí蒙细雨,望着前任军机处领班大臣的轿子消失在暮sè之中,费立国大学士的心中,一时间不由得无限惆怅。
    ——狂人上台执政,智者只谋己身,像这样内外离心的朝廷,还能长久吗?
    而在东南方的千里之外,此时也有另一个人,正望着一派苍茫的海上暮sè,满心悲凉。
第十章、绯翔虎。李华梅(上)
    第十章、绯翔虎。李华梅(上)
    第十章、绯翔虎。李华梅(上)
    大金康德三年(DR1994年)六月二十日黄昏,台湾岛北端,基隆港海岸
    暮sè暗淡,残阳如血,山与海皆被染上了一抹鲜yàn的嫣红。看起来如梦似幻,好不真实。
    夕阳的最后一丝余光,斜斜地洒落在海滩上,与斑驳的黄沙融为一体。一bō*汹涌澎湃的海làng,无休止地冲撞着黝黑的海堤,卷起无数碎散的白沫。
    就在这古老的青石海堤上,一面猎猎招展的“李”字虎纹大旗之下,正昂然屹立着一位英姿飒爽的巾帼nv将,背对着大海,望着笼罩在暮sè中的陆地,久久地静默无语。
    无论从任何角度来看,这都是一位堪称惊yàn的绝世美人。
    一头过耳而未齐肩的浓黑短发,充满了干净利落的飒爽气息;一身金银线刺绣黑绸缎的锦袍,充分凸显出了她那洋溢着野xìng魅力的健美躯体;纯黑sè光滑水亮的长筒xiǎo羊皮靴,包裹着一双修长yòu人的**;而俏脸上的些许汗水污渍,依然不掩那惊人的妩媚;还有在她背后随风飞舞的猩红大氅,以及xiōng口处佩戴的一朵粉红sè牡丹绢huā,更是强烈地彰显出了她张扬豪放的个xìng。
    虽然她看起来一直都是那么的安静和美丽,但却又具备着仿佛王者一般的凛然气场。
    在这位巾帼nv将的身后,还站着一位白发长须的老将,脸上分明已是皱纹纵横,但双眼依然jīng光如剑,全身铠甲鲜亮,怀抱头盔。每当海风扑来,眼前便是一片银丝飞舞,身姿却是恍如铁铸一般纹丝不动。
    而在他们的前方,正是一派夕阳西下,余晖似雾的暮sè。放眼望去,灿烂耀眼的火烧云之下,广袤辽阔的山川荒野之间,尽是如血一般的灿烂嫣红。
    ——事实上,这座美丽富饶的岛屿,此刻也确实正在被战火映红,被鲜血染上赤sè……
    即使还隔着一片广阔的山野,站在此处海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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