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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沧溟诀-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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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鼻子,火怪你们两个做什么?!”东方笑叫骂道,他与端木药仙也在这火雷网之中,但灵云子与黎天烬似乎并没有让他们逃出来的意思。

“你们这两个卑鄙小人!”端木药仙也不禁咬牙切齿。

司空无方忽然觉得十分可笑,虽然此刻并非嘲笑他人的时候,但他却还是笑出声来,与此同时,剑成旋风,毁殇之力在他手中越加觉醒,身为剑侍的他,可以说,以得到邪剑毁殇的一半认可,但毕竟仍是凡人,修为也并不算高深,用力过猛之下,鲜血开始从嘴角不断溢出。

“裂!”一声大吼,司空无方纵身而起,对准火雷网的中心猛地一击。

天空之中仿佛多出了一个太阳,尽管,在这阴郁的天气里,连这太阳也成了一抹灰黑色彩,深紫色的几道电光由“太阳”内部激射而出,周围的风也开始燃烧起来,接着,一声裂响,仿佛连这浩荡虚空也在战斗中产生了裂纹。

光华乱舞,气流奔走。

天空之中,几乎所有人都已经被抛飞出去,灵云子的被毁殇邪力切中右肩,整个人硬生生腾射而出,撞在不远处山坡突起的岩石上。黎天烬无法抵挡热浪的袭击,整个人从空中摔将下去,勉强握住山崖边叉出的残枝,才幸免一死。而方才在火雷网之中的两人,也已纷纷落回到不远处的高崖边缘,以手支地,似乎已经身受重伤。

唯有司空无方,依然悬于空中,掣剑于手,仿佛峰顶雄鹰,傲视众生。

地面上,幸免于难的祝云沧看见这一切,不禁呆住了。

他原本并没有如此高的修为,御风之术也并没有如此熟练,然而,此刻,他真的只有他一人还留在空中。

“呵呵,一群庸人,个个心怀鬼胎,即便在战场上也不懂同仇敌忾,依然相互算计!你们带来的人已经在地上打的你死我活,你们几个还要在天空中勾心斗角。”司空无方笑道,“你们当真是这世上最可怜、最可笑的一群。”

四大门派的首脑已经没有力气回答他的话语,更无力反驳。

“既然尔等为此费尽心机,我就给你们一次机会吧!”司空无方忽然将手一抖毁殇之剑化作一片黑光,飞腾上天,而他的整个人则纵身落下,正落在祝云沧面前。

四大门派掌门之中,伤势最重的便是灵云子,然而,当看见天空中毁殇剑影漂浮的片刻,他的双眼中却再次放出光芒,心中暗道:“司空无方实际早已身受重伤,只是强撑不肯表露,他此刻的所作所为,无非是要退让一步,以一种较为不失尊严的方式来出让出毁殇剑。”思量至此,已经忍住胸口的疼痛,再次拔步而上,御风而起。

“灵云子,休要趁人之危!”不远处的炼火教主黎天烬亦不甘示弱,拔步飞身,伸手触向天空中那一缕黑暗的剑光。

“你们这两个卑鄙小人,想要毁殇剑,先过我这一关!”东方笑大喝一声,拔剑而起,然而,就在离地的一刻,背后忽然被人一掌重击。

“唔!”一个趔趄,东方笑竟从山崖上跌倒下去,他用尽全身力气,方自拉住悬崖上的岩石。

悬崖边,端木药仙对他诡异一笑,随即腾身而起。

“你……你这畜生!”东方笑的手在不停颤抖,随时都有可能坠落,而此刻,他已经身受重伤,没有余力使用御风之术了。

地面上,司空无方眼神中露出一丝不屑,对祝云沧吐出一个字:“走!”

祝云沧呆然望着对方,他这十岁的心智,着实无法捉摸眼前这黑衣男人的做法:“你……你不要那把剑了……”

“哼。”司空无方冷淡地一笑,径自向百灵部出口走去:“如果你实在找不到你要找的人或东西,我劝你也不必找了。”

祝云沧没有别的选择,留在这宛若人间地狱一般的部落里,等待他的只有深沉的痛苦与痛苦中缓慢的折磨与死亡,他无法承受,他毕竟只有十岁,他害怕,怕地要命——虽然他也害怕面前这深不可测的黑衣男子司空无方,但呆在他身边,却总比呆在那群丧心病狂的野兽身边强得多。

不多时,二人已经行至树林深处,不知为何,在司空无方的带领下,他们似乎走得特别快,也少走了许多歧路。太阳渐渐西沉,林间落下一层斑驳的金黄,金黄的源头,是西天那一抹如血的红日,仿佛尚未结痂的伤口,周遭的一切,甚至都带着腥臭的气息。

“那把剑……”祝云沧再次按捺不住,刚要开口发问。

“唔……”话未说完,司空无方却已经捂住胸口,单膝跪倒在地。

“你受伤了!”一直跟在身后的祝云沧赶紧冲到司空无方面前,道。

“无妨!”司空无方挥手道,“死不了。”

祝云沧这才发现,眼前的男人,浑身已经有许多处伤痕,有几处刀伤甚至深可见骨,大量鲜血不断淌出体外,他的整个人都在颤抖,仿佛正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正将生命的最后一丝气息从他神身体中抽离。

“胡说,你伤的这么重!你就要死了,你根本打不过那四个人。”祝云沧焦急道,“你为何要救我,你为何不能带着剑自己跑?”

“你这小子好生奇怪,我岂非是此事的始作俑者,我岂非是你的仇敌,你却为何这般说话?”司空无方挣扎着抬起头,望着祝云沧。

“你……此事虽然因你而起,我……我怕你,而且,也恨不得要杀了你……”祝云沧颤抖着道,“但,但此刻你并不该死,你救了我,我便欠你一条命。”

“呵呵,那你现在自己离开,不必管我。”司空无方道,“你我便算是两清了。”

“你被那帮凶残的道人与剑客所伤,我若放任你死在这里,岂非是助纣为虐!”祝云沧抱着头,道,“我……我不知道,我现在脑袋很乱,我想杀了你,可是,可是我觉得不能,你虽做了一件坏事,可是我觉得错又不在你,总之你不该死!”他几乎要想破脑袋,他不知自己为何会在此事上如此纠缠,但这的确是他从未遇到过的问题。

“呵呵呵……哈哈哈哈!”司空无方忽然朗声大小,用力站起身来,将手一抬,一缕黑色幽光,从手中滑落。

一声金属的震响,毁殇剑竟落在二人之间,实实地插在土地上。

第七章 真剑贯体

“这把剑?!”祝云沧大惊道,“这把剑不是已经被你扔出去了吗?”

“我岂会把这柄剑交给那些畜生。”司空无方喘着粗气,道。

“那……那是……”

“那道剑影是我聚气所造出的幻象而已,等他们争得你死我活之际,发现上当……想想他们的心情、他们的神态,哈哈,岂非很有趣?”司空无方道。

“不……我觉得你做的事不对,可是我想不出哪里不对……”祝云沧道,“我觉得你做的有些地方是对的,可是,可是你偏偏害死了那么多人……为什么?”

“你不必纠缠于此。”司空无方笑道,“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祝云沧道:“或许那时,我便要杀掉你,为族人报仇!”他似乎忽然找到了理由,语气一时间坚定起来,“所以我必须救你,你死不得!”

司空无方再次失效,道:“你当真想要报仇?亲手手刃仇人?”

祝云沧咬了咬牙,道:“犯了错的人,就该受到惩罚,杀人的人要偿命,你就算没有杀人,甚至还做了一件也许对的事情,但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打败你!让你受到应有的惩罚!”

司空无方的双眼中顿时闪现出凌冽的杀意,右手一抬,毁殇剑浮在半空之中。

“你应该清楚,你只是个孩子;你也应该清楚,此剑威力如何。”

祝云沧踉跄着退了一步,神情虽然产生了一丝犹疑,却依然昂着头,道:“就算……就算你现在要杀了我,我也还是这么说,就算我不打败你,犯错的人,总会受到惩罚,九婆婆告诉我,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哈哈哈哈!”司空无方再次朗声大笑起来,这一次笑声震彻了整个山林,寒鸟惊飞,万木肃然,这把毁殇之剑,在他身上灌注了太多的力量,甚至是他无法想象的力量——他用这种力量能聚气造出剑影骗过四大门派的首脑,用这股力量能够以一敌四,用这股力量能够在身受重伤之时依旧直立行走。

当这股力量通透胸间之时,他仅仅是一笑,便使得四方震颤。

祝云沧险些被这笑声震地跌倒下去。

没有人知道,此刻的他,早已是强弩之末。

“有趣,当真有趣。”司空无方盯着祝云沧,道,“小子,你可知道,你这黑白分明的个性,早晚是要吃亏的!”

“我不知道,我也不懂,但九婆婆告诉过我的话,我每一句都记在心里。”祝云沧道。

司空无方冷笑一声,道:“山野村妇,天真可笑!”但说完这句话的同时,脸上竟又闪过一缕莫名的忧伤,这一抹忧伤宛若闪电,转瞬即逝。

“不许你说九婆婆!她是我见过最聪明、最善良的人,虽然没有很强的武功与法术,但他比你厉害几万倍!”祝云沧竟紧紧握住了双拳,用稚嫩的童声吼道。

司空无方摇了摇头,道:“你尽可不信我说的话……看在你这小孩十分有趣的份上,我仅希望你记住一句:有些话,唯有当你有足够强大的力量、足够高的地位时才能有效,否则,所谓的善恶果报,通通都是胡说八道!”

祝云沧并不太懂,也不置可否,只是依然望着眼前的男子,他发现,司空无方的气息似乎越来越微弱。

“你若已下定决心。”司空无方道,“那我就为你指一条路!”

“你……你又要帮我?”祝云沧有些讶异,“为何又要帮我,你不是说,我们两清了吗?”

“哼,我司空无方从未对小孩产生过兴趣,不过,你可算是我见过的孩子中最特殊的一个了。”司空无方道,“那些世家子弟、达官显贵,仗着权势、身份或先天培养的修为武力,目高于顶、凌驾他人之上者,我不知见过多少,但还是第一次见你这种没有武功修为,却有如此骨气的孩子。”他的眼中竟闪着敬佩的光芒,或许他此生从未、也不会再敬佩别人,可偏偏对这平凡而稚嫩的孩子施以青眼。

“我害了你们的族民,但却能够帮助你!”司空无方忽然将手中的毁殇剑向前一指,直抵在祝云沧的胸前。

“你……你要做什么?!”祝云沧大惊失色。

“莫怕。”司空无方道,挥手运动真气,此刻,他的力量已经从伤口中不断流失,如此动用真力无异于自寻死路,但他依然如此作为。

一股极强的力道伴随着黑色光芒窜向祝云沧的胸口,那股力道在碰见肉体时并未炸裂,反而如墨入宣纸一般缓缓散开。

“都道毁殇之剑乃是妖剑,殊不知只要善加利用,此剑乃修道之利器。”司空无方一面运功,一面道。

祝云沧只觉得胸口忽冷忽热,仿似一时跌入海水之中,一时坠入火焰之间。他害怕得要命,却始终未叫一声,只是注视着面前的司空无方。

司空无方的嘴角淌下了鲜血:“毁殇之剑乃世间至阴之物,而你这孩子还是纯阳之体,灵魂、灵力与肉体都无比澄澈,心中倒也算明镜一片,比起那些两眼蒙尘的修道之人、武林侠客,不知要好上多少倍,此至阴之力进入你的体内,令你体内真气阴阳调和,之后你修炼仙术道法,必定事半功倍,呵呵,那些臭道士,死都不会想到的!”

“我……我受不了……”大量至阴之力的灌入,让祝云沧浑身都受到极大冲击,他不断地在心中说着这句话,但与此同时,却依然昂首挺立,丝毫没有退缩。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祝云沧仿佛已经历了数年之久。

“唔!”突然,司空无方一声沉闷的呼喝,手腕一转,只听一声砰然炸响,祝云沧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晶莹而虚幻,那黑色的碎片带着光晕,宛如一只只翻飞的蝶,四散而开,不留痕迹,与此同时,司空无方的口中也喷出一股鲜血,整个人飞腾而起,跌落在数丈之外。

祝云沧亦退了数步,但此刻却觉得浑身舒服了许多,甚至有一种活力焕发之感,尽管胸口的隐隐作痛让他有些不适应,但不可否认,从前的他,断然没有过此等轻灵之感,仿佛奇经八脉皆变得通透无比,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心脏的律动,血液的缓流,以及那一切细微的变化。

这种感觉太过玄妙,无法言表。

不过很快,祝云沧从这新生般的感觉中脱出,他看见了遍体鳞伤的司空无方,这一回,司空无方恐怕再也站不起来了。

“你……”祝云沧来到他面前,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咳咳……你感觉……可还良好?”司空无方干咳几声,道。

“就像……获得了第二次生命一般……”祝云沧看着自己的双手,道,“可是……可你……”

“我乃毁殇之剑剑侍,剑在人在,剑毁人亡。”司空无方苦笑一声,“咳咳,咳咳……”

“为何,为何你……”祝云沧蹲在这行事怪异的男人面前,他始终弄不明白对方的做法。

司空无方望着他,眼中,似乎看见了当年的自己,却又转而看见了自己这短暂的一生——他感到欣慰、却也感到悲凉:“小子,我虽害了你族人,却令你获得此般力量,可算是赎罪了?”

“不!这,这是两码事!”祝云沧道,“若要我选,我断不会选择这力量,我只会去选,让族人安泰和平……所以,你还未赎罪,你不能死!”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正因为这种预感,才说出这一番话,事实上,他觉得自己根本没有怪这个男人,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有如此想法。

“呵呵,”司空无方道,“我时间不多了,你听好,接下来的话,你一字一句都必须听清楚。”

“我……”

司空无方并不容祝云沧选择,开口道:“如今,你体内虽已阴阳协调,比常人拥有更强大的真气与灵力,但这并不代表你比别人强多少,你不会武功,毫无修为,仍然只是一块凡胎肉体。另一方面,至阴之力太过强横,要协调它,唯有纯阳之力极盛方可,你此时年幼,躯体精元尚未受损、心中亦是澄澈一片,故而能达到万象平衡的状态,一旦随着年龄增长、时日推移,纯阳之力稍有减弱,至阴之力占据主导,就会对身体造成极大影响。”

“因此,你必须求访一处修道门派,研习道术,以清正之气补足体内纯阳之力,待你达到一定修为,方可不惧那股强横的至阴之力,你可明白。”

祝云沧似懂非懂,道:“你……是要我出去……加入一个,像‘那些人’那样的门派,可……他们……”

“江湖之大,并非所有门派都如此贪婪恶毒。”司空无方道,“如今,你有两个选择……第一,是从此浪迹江湖,寻访名师高人,为你指点,令你修为提升。”

“天下这么大……我怎么知道去哪里找那些名师、高人……”祝云沧忧虑道。

司空无方笑了笑,道:“那便还有第二个选择,我为你指一条路。”

“哪里,去哪里?”祝云沧问道。

“蜀中九玄宫。”司空无方道,“便是那诬陷我,将我逼下山崖的九玄宫!”

“你……为何要我去那里,你被他们折磨成这样,我去了岂不是……”

“呵呵,不错,的确相当凶险。”司空无方道,“你若做此选择,便即刻前往蜀地,寻访九玄宫门人,对他们说,司空无方已死,而你是司空无方临终前见到的最后一人。”

“他们……岂会相信我……”祝云沧道。

“或许不会……”司空无方笑了笑,道,“不过,我怀中有一封被逐出门派的通牒……你可识字?”

“自是识得,九婆婆教过我很多……”祝云沧道。

“那便好了,你告诉他们,你的家乡鸿蒙谷百灵部已因我而尽数毁灭,你无路可去,这得依照这信函所言多方打听,来到蜀地,只为讨一个说法。”

“九玄宫是所谓的名门正派,见你一介孩童,长途跋涉,为了门派脸面,断没有不收留你的道理。”司空无方道,“另外,你带上一片毁殇之剑的碎片,向九玄宫门人示出,他们必不敢怠慢。”

祝云沧思索了片刻,忽然似是想到什么,道:“你,那你怎么办?你真的要死了吗?那个蜀地,那么远,我一个人怎么去得了。”

“我只能帮你到此,之后便看你的造化了。”司空无方道,“咳咳……咳……”之后大声咳嗽起来,鲜血不断从口中涌出,他说了很多话,这些话,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在消耗他最后的一点生命。

“我……”

“最后……”司空无方直起身子,道,“我……最后我还有一个请求。”

“什么……”祝云沧有些惶惑。

“你若有幸,果真能加入……九玄宫,请……帮我查明,关于毁殇剑……整件事的真相。”司空无方道。

“整件事……我,我怎么会知道……”

“你若不允,我也无甚怨言,你快走吧,那几个家伙的门徒,很快就会追上来的……”话未落音,不远处一阵碎叶轻响,夜幕之下,依稀有数个身影在林中游荡。

“那家伙在哪儿?”“他受了重伤,应该跑不远。”

司空无方道:“带上毁殇剑的碎片,走!”

祝云沧别无选择,他从司空无方怀中拿出一个卷轴——即那被逐出门派的通牒,随后在残叶之间拾起一块乌黑透亮的碎片,揣在怀中,借着夜幕下尚有的一丝微光,小心而又迅速地向树林深处跑去。

“在那!那有人!”“对!是他!”“你这家伙,把毁殇剑交出来!”

面前围上来的人们,衣着不同、兵器不同,所属门派更是不尽相同,但他们却似乎又联合一气,唯一的目的,便是取得毁殇剑。

“呵呵呵,想要毁殇剑?”包围圈中间,气若游丝的司空无方,忽然举起右手,猛然一震,地面上的无数毁殇剑碎片顿时升腾而起,在他的面前化作点点星光。

围上来的众人纷纷后退,那点点光斑却已融合成一道残缺的剑影。

“你们,就一起上吧!”寒光之下,毁殇剑吟,却是一声凄凉的绝响。

第八章 白云苍狗

白云苍狗,星霜变换,物是人非。

鸿蒙谷依旧是当年的鸿蒙谷,百灵部却早已不复存在。山崖下的枯骨无人打理,终究成了夜鸦、土狼等邪祟们饱腹之食,山精鬼怪肆意奔走、魑魅魍魉不断哀嚎,时光就这样在凄风苦雨中前行。

这里埋葬着无数灵魂,他们的躯体腐化在泥土之下,无人问津。很多人,甚至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有多少不可想象的繁华。

自四大门派鸿蒙谷一役之后,原本只是暗流涌动的世间刮起了真正的血雨腥风。

九顶山重云门掌门灵云子在战斗中当场毙命,执剑长老灵霄子即位,大批不服者宣布与重云门决裂,并占领重云门附近的灵璧峰,建立灵璧剑派,与重云门分庭抗礼。

炼火教教主黎天烬身受重伤,且中了端木药仙所施奇毒,双目失明,回到教内便闭门不出。半年之后,炼火教二长老石炎发动叛乱,篡夺炼火教教主之位,这此事件,自始至终,黎天烬都没有出现过,许多人传言他早已毒发生亡。

少室山青冥剑阁掌门东方笑虽未受重创,但手下大批弟子死于非命,心有不甘的他回到门派之中后便向世人宣布,青冥剑阁终有一日会杀光其他三大门派中的所有人,门派行事今后亦须以复仇为宗旨。

而神农顶百草宫的端木药仙,却成了最大的获利者,他虽亦身受重伤,但由于炎帝神农玉净瓶的作用,在战场之上吸收了大量来自于灵云子及黎天烬仙术与法宝的灵力,回到门派之中后,潜行修炼数日,竟一举突破化神之境,成为世上第一个炼毒至凝神之境的高手,百草宫也因此而日渐强大。

之后的时日里,原本表面友善的四大门派发生了旷日持久的争斗,世间再无安宁之日。

这样的日子,一晃,便持续了十年。

十年之间,各个门派你方唱罢我登场,你盛极一时、我强霸一方,纷纷扰扰,纠缠不休。门派内部亦是更替不断,新陈代谢。渐渐的,世间已经形成了由七大修道门派、三大别派主导的新格局。

七大修道门派,分别为“重云门、百草宫、青冥剑阁、九玄宫、天山玉玦峰、三清道君殿及灵璧剑派”,三大别派则为“炼火教、九州霹雳堂及机关门”。

这一新格局,让苍茫天下得来了暂时的平静。

九玄宫,太上真君殿前,剑舞坪。

“师兄,看招!”身着雪白束腰裳的少女挥剑而起,轻盈地向前直挑,灵动的剑气随风跃动,仿佛舞蹈。

少年侧身闪过,轻轻一拍少女的背后,便急退而开。

“师兄你欺负人!”少女站定身形,嗔怪地望着少年,道,“明知道人家剑术不好,还不让着人家。”

少年拍了拍上衣下摆的尘土,淡然一笑,道:“刀剑无眼,小师妹,上了战场可没人让着你。”

这人生得俊朗白净,眉宇间英气逼人,一身镶边束腰道服,通体纤尘不染,仿佛年纪轻轻便有了一丝仙风道骨,长剑负在身后,并没有拿出的意思,只是轻抬右手,做出迎敌之姿。

“知道啦知道啦,大师兄你就别教育我了,我努力就是了!”少女的脸上绽放出笑容,似乎即便被责怪也令她感到高兴,少女长得清秀脱俗,一双眼睛极其灵动,虽还略显稚嫩,但那种纯净如水的天真与无可掩饰的活力却让她十分招人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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