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之魂-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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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想着，就见柳采茵突然拉住他的手，道：“走，我们先去找泉碧姐姐要个白魂再说。”

说着，也不顾林佑如何，就拉着他往广场之外跑去。

从广场后面的建筑绕过，便是到了后山，穿过小林子，就见到悬崖，悬崖边上有着悬于半空之中的石径，穿过云海，弯弯曲曲地通往不同的山际。

不过柳采茵却没有走那石径，而是信手招来一朵生云，也随手炼制了一番，就让那云载着她和林佑朝另一边山飞去。

很快，就到了一处景致秀丽的山间。这里有着大片的建筑，庭台楼阁密布，地上一只只仙兔仙鹿仙鹤，或行或行，或梳翎或吃草，显得很是悠闲。

来到一间仙气盎色，古色古香的房子门前，柳采茵就敲门道：“泉碧姐姐，泉碧姐姐，你在里面吗？”

“小茵吗？进来吧。”一个很是动听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门口就自行打开了。

林佑与柳采茵走进去，就见到里面正有一位二十上下的年轻女子，秀发以荆钗定着，身上穿着白色的直裾深衣，靛色腰带，看起来很朴素，却正好是绿叶衬红花，反而衬得人极美。

她坐在一个画架面前，手执色盘，正以毛笔细细描绘着。看那画像，倒与她自己有着八九分相似。

她放下手中的东西，笑道：“小茵，怎么有空到姐姐这儿来？”

柳采茵拉着林佑走了过去，道：“泉碧姐姐，这是林佑师弟，师父刚刚领回来的，准备要等到他炼成金丹再收入门下。不过，他刚刚来这里，还没安顿下来，住起来肯定就很不方便，所以想向泉碧姐姐讨要个高级白魂。”

“哦，原来是这样……”那叫泉碧的女子点点头，问：“那你是想给他配个丫鬟？”

柳采茵点了点头，泉碧看着她仍然牵着林佑的手，就忽然打趣道：“小茵儿，他身边多了个丫鬟，难道就不担心什么，不吃醋吗？”

“吃醋？我为什么要吃醋？泉碧姐姐你也知道，我向来不怎么喜欢吃酸东西的。”

柳采茵说着，那泉碧顿时无趣，微微叹道：“还真是个情窦未开的小丫头。”

说着，手一翻，掌心中涌现出一团白色的朦胧光团，道：“这是姐姐我手中最好的白魂了，灵智很高，懂得的事情也比较多。不过毕竟是白魂，很多事情还需要在日常慢慢教，它才会清楚。”

“够了够了，只要那白魂不太笨就可以了。”柳采茵说着，便要伸手去接。

“哎，等等。”泉碧将手移开，道：“小茵，这个丫鬟你是要用什么来制作呢？是木雕石刻凝等术，还是只用机关人？”

“木雕石刻和机关人祭炼起来太麻烦了，正好师父刚将不久前炼制出来的那支画魂笔传给林佑师弟，正好就用那支笔来画吧。”

泉碧听着，失笑道：“我记得，你画画也不大画得好吧？你是打算由你动手给林公子画个丑八怪，还是让他自己画？”

柳采茵愣了愣，随后道：“林佑师弟还不懂得使用画魂笔呢。那干脆，泉碧姐姐，就麻烦你了。”

泉碧望向林佑，道：“林公子，介不介意我借用一下你的画魂笔？”

林佑点点头：“怎敢劳泉碧姐姐称呼公子呢？就叫我小佑或佑儿吧。”说着，将画魂笔递过去：“泉碧姐姐，劳烦您了。”

泉碧想了想，道：“修道之人相互间可称道友，长辈交好的，彼此以师姐弟相称也无妨。那我也叫你一声林师弟吧。”

说着，接过画魂笔，问：“林师弟，你想要个什么样的丫鬟？”

柳采茵忙道：“当然是要个漂亮点的，机灵点的。”

林佑则道：“随意就好。”

泉碧略一沉吟，左手一指，旁边一张三尺多宽，长达八尺多高的空白画卷就自行飞了出来，凭空悬挂，直直立着。

泉碧提起画魂笔，运笔如风，刷刷刷地，三两下工夫，就在画卷上画出一位与柳采茵有七八成相似，年纪却稍稍大上少许，约莫十六七岁的美丽少女，梳着丫髻，穿着浅色青衣，很是娇俏可人的样子。

柳采茵见着，不由惊呼一声，问：“泉碧姐姐，你怎么把那人画得这么像我？”

泉碧笑了笑：“这不是很好吗？”

柳采茵想了想，似觉得有些不妥，但又想不出反对的理由。

泉碧笑着对林佑道：“林师弟，这丫鬟长这模样，你可还满意？”

林佑虽然对男女之事也仍是懵懂未知，但毕竟聪明机敏，隐隐猜到了什么，只道：“泉碧姐姐说好，那就好吧。”

泉碧失笑：“你这个小滑头。”

说着，将之前藏回袖子里的高级白魂取出，轻轻一吹，就化作一缕云烟，从那画中的丫鬟的鼻孔里飞了进去。

只刹那间，那画上之人的眼睛便有了神彩，整个人显得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从画里走出来似的。

泉碧将那画卷卷起来，连同画魂笔一起递给林佑，道：“好了，东西拿去吧。回到房间以后，找个地方把这画挂起来，里面的丫鬟就会化形而出了。到时侯想给她起什么名字，你自己随意就好。

“不过要记住了，这丫鬟活动要消耗魂力，你得每天给她的画像加持一股精神意志……嗯，你体内七魄未醒，应该还没修炼过，无法运用精神。而且这画又不是你画的，其中意境你也不大了解，乱来反倒不妙。

“这样吧，我这里有一些使用‘魄元石’的粉末和檀香蜂蜡制成的‘凝魂香’与‘定魄烛’，你回去之后，在画像前摆上供桌，让那丫鬟每天给自己的画像点上三柱香，初一十五使用蜡烛，那就可以了。”

说着，也不知从何处，掏出一个小锦囊，直接递了过来。

林佑还没作反应，柳采茵已伸手接过，笑道：“谢谢泉碧姐姐。”

不待林佑多说，柳采茵又朝泉碧道：“泉碧姐姐，我先带林佑师弟去安顿下来，回头再来找你玩啊。”

泉碧点点头：“嗯，去吧。”

说着，又转回头，继续拿起她的画笔和色盘，小心地描绘着那幅画。

第四章　丹青化形

　片刻之后，柳采茵已将林佑带到了一处院落之中。

这里，周围绿树成荫环绕，枝头挂着桃李杏柿等果，不过能不能吃就不清楚了。

院子就座落在密林之间，据说，每一位修炼有成的御意仙宗弟子门人，都可以随意选择一座单独的院落居住，加上周围的土地，便是数十亩。

但如今整个御意仙宗，大大小小就那么几个人，别说选一处院落了，就是一人占几座山头都是完全不是问题。

所以，要选就选最好的。

此处院落，有着客厅，卧房，书房，丹房，器房，厨房等建筑，但都连成一片。看似简陋，但以前可是御意仙宗某位长老飞升之前居住之地，里面极普通的用具，都是神奇法宝，一直保留着。又被后人下了法术，所以一千几百年来，竟都没有任何变化。

进入卧房当中，林佑发现这里的布设，看起来与凡俗界的房间摆设也没什么两样，就在最靠墙的地方摆放着一张床，附近是衣柜，房中再摆放一些桌椅茶具什么的，顶多还有几盘花草盘景点缀，看起来显得很简单。

看过之后，柳采茵道：“那画卷挂在外面客厅不大好看，还是挂在这里吧。”

林佑心想：“何不挂到书房当中？”

刚想着，柳采茵已道：“林佑师弟，来，把那画卷给我。”

林佑随手将画卷递过去，柳采茵接过，一抛，那画卷就自行打开，飞到一边墙上，悬挂着，居然没掉下来。

而后，就见那画上的丫鬟，眼睛突然眨了眨，随后，身形竟然就这么从画里走了出来，画中的丹青墨迹，就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美丫鬟，俏生生地站在画卷之前。

仔细看，就发现那丫鬟与真正的活人没有什么两样，那头发，那脸庞，那肌肤，那眼耳口鼻，那眼神，那四肢，那身形，那身上的衣服，看起来全都是真实的，而她背后墙上的画像，却已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了。好似一幅从未着墨的空白画卷。

见到这一幕，任凭林佑心性坚定，也不禁愣了一下。虽然之前泉碧说要给她画个丫鬟，他又见曾过俞清涟画龙成真，所以早就猜测出大概是怎么回事，但现在亲眼看到，仍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毕竟那画出来的龙，虽有灵性，可不如丫鬟这般有智慧。

此时，那丫鬟正有些迷糊地打量着林佑和柳采茵，仿佛有些拿不定主意，哪位才是她的主人。

于是，就上前，双手互扣于腰际，两腿交叉，微微欠身，蹲身屈膝行了一礼，道：“奴婢参见公子，参见小姐。”

柳采茵道：“林佑师弟，她以后就是你的丫鬟了，你给她起个名字吧。”

林佑略一沉吟，心想：“古人曾说，红袖添香夜读乃是读书之人的一大美事，虽然不清楚怎么回事，但却可以取这个说法。只是这丫鬟乃是淡绿青衣……”

随即道：“就叫绿袖吧。”

那丫鬟当即道：“绿袖谢公子赐名。”随后再次欠身屈膝行礼。

林佑听着，心中觉得怪怪的，因为从小到大，还是头一次有人对他这么恭敬。而且，面前这美丫鬟还是和身边的这位师姐长得这么像，又是用笔画出来的人，实在是让他感到别扭。

“嗯，绿袖，你从现在开始，就是林佑师弟的丫鬟了，要好好服侍，以后说不定便有你能学习御意之道，修成正果的一天。”

“是，多谢小姐指点。”那丫鬟又是微微欠身屈膝行礼。

林佑道：“你不需要这么多礼的。”

那丫鬟摇摇头：“回公子的话，这是丫鬟的本份。”

于是，林佑便不好再多说。

就听柳采茵道：“对了，林佑师弟，你的行李呢？把不重要的东西拿出来给绿袖收拾就是了。”

林佑将乾坤锦囊从怀里取了出来，道：“东西就在里面了。”

说着，朝外打开袋子，只叫一声“放”，就把里面的行李都吹飞了出来。

林佑在地上挑捡了一下，把不是很重要的放在一边，剩下的重新收回乾坤锦囊当中。

柳采茵在旁边看着，微微摇头：“只可惜林佑师弟你不是普通人，灵魂受不了稍微强一点的外来精神冲击。不然的话，多加几个阵势上去，让你能感应到袋子里面的东西，你也能操控自如，随意取出单件物品了。”

随后回过头，对那丫鬟道：“绿袖，你把林佑师弟的行李取出来放好，再把房子收拾一下，床铺被褥纱帐什么的，统统换过，然后，再自己找个东西来当供桌。”

说着，从之前取自于泉碧处的锦囊里，取出了一把用布袋扎好的‘凝魂香’，递给了那丫鬟，道：“这一把‘凝魂香’，你自己每天给自己点上三支，省着点用，用完了再向林佑师弟要。”

那丫鬟忙接过，行了一礼：“谢谢小姐。”随后又向林佑行了一礼：“谢谢公子。”

柳采茵将锦囊塞给林佑，道：“林佑师弟，走吧，我们还要到藏经阁去。”

说着，拉着林佑往门外走去。

林佑随她出了门，不禁问：“采茵师姐，这房中有被褥蚊帐之类的更换吗？那个画出来的丫鬟，能更换被褥蚊帐吗？”

柳采茵道：“当然能。房子里面那个衣柜名叫‘大千衣橱’，与宗派内库存生活用品的地方相通，大多数东西都可以直接从柜子里取出来。你也别看那丫鬟只是画出来的，但是，不管是斟茶递水洗衣做饭铺床叠被，样样能行，就算是让她暖被窝也可以办到。”

暖……暖被窝都可以？！！

林佑不由瞪大了眼睛，这用毛笔画出来的丫鬟，她的身体也能变暖和，也能让被窝变暖吗？

刚想着，就听柳采茵又道：“不过，有一点你要注意，就是在你修炼到‘精神外放’之前，可千万不要看看那个丫鬟，想到她是从画里走出来的，心里觉得好奇，就想去摸摸看。这样会让她受伤的。而且，就连她穿在身上的衣服你都碰不得。”

“为什么？”林佑问。

柳采茵道：“那个丫鬟毕竟只是个高级白魂借着笔墨丹青托形转生，能活动走路如同常人，全凭着一股精神。如果受到强力的外来精神的冲击，就会大为损耗魂力，导致受伤了。”

林佑有些不解，问：“普通人碰到她也算是外在精神力的冲击吗？若是这样，那个丫鬟她端茶递水，洗衣叠被，被茶水和衣服被子压着手，不也算是被强力的外来精神冲击了？”

“那不一样。”柳采茵摇摇头：“一般的茶杯和衣服被子，哪有多少灵性，蕴含有多少精神啊。就算是有，那也是被炼制过的，精神灵性内敛，不会轻易外散，就不会伤到那个丫鬟。但是没修炼过的普通人却不同。

“书中说，人类乃是万物之灵，每个人体内都蕴含着相当强大的精神力量。只不过，普通人不懂得运用罢了。正如《御意真栓》里面所说的，‘道之为物，即世间万法之根源，人人皆有，惟百姓日用而不自知’，说的就是这股精神力量。

“普通人的精神力量，在思考时，精神会凝作一股，然后又发散于虚空中，烟销云散。在不思考时，精神就会内敛于头颅和经脉之中，平时会沿着脊柱直下，环绕身侧，遍布全身四肢百骸。一旦碰触到外物，精神就会自行朝身体有触感的地方凝聚。

“这股力量自然不能跟修道之士相比，但比起一般的游离魂魄，却要强大许多。所以心志坚定之人，不怕鬼魅，甚至能斩杀鬼魅。那个丫鬟虽然看起来有形体，但也与一般的游离魂魄差不多，普通人碰一碰，精神凝聚，对她造成冲击，她就要受伤了。”

林佑微微点头，就听柳采茵又道：“林佑师弟你体内的魂魄和先天寒毒，虽然说被禁封起来了，但哪有可能完全封住呢？人一思考，就要消耗精神。人一高兴开心，或是悲伤，种川情绪波动，也会消耗精神。如果魂魄精神彻底封住，那人就只会沉睡，醒不过来了。所以，你现在的情形也和普通人一样，碰不得那丫鬟，甚至是她穿在身上的衣服，都碰不得。”

林佑又是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对了，采茵师姐，你刚才说普通人体内都有着强大的精神力量，平常都会发散出来，这是真的吗？”

柳采茵点点头：“当然。”

林佑就问：“那这种发散与修道之人的‘精神外放’，有什么不同呢？”

柳采茵道：“普通人的精神发散，只是无意识无目的的发散。而修道之人的‘精神外放’，指的是精神力量强大到一定程度，并且能够收放自如，有目的地将精神完全凝聚作一股，又或是变幻不同的属性，有目的地发散开来。如此，才可算得上是真正的‘精神外放’。

“也只有做到这点，才能开始拥有神念，才能开始施展种种入流法术，这时才能算是真正的修道之人。”

林佑听着，点点头：“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其实修道之人和普通人的最大区别，就是修道之人的精神力量特别强大，而且能够收放自如，随意凝聚扩散，并通过种种手段施展出来而已。”

“不错，就是这样。神仙也是凡人来做，只不过比凡人多出一股浩大如天地的精神罢了。”

第五章　书仙赠宝

　两人说话间，柳采茵已拉着林佑来到了藏经阁的外面。

藏经阁周围是一块平地，地面镶着一块块如同龟甲纹一般的地砖。据说是上古之时，有神龟从水里钻出来，背上背着记载了大道玄奥的书，献给世间圣贤之人。所以，久而久之，许多门派的藏经阁，都喜欢用龟甲地砖，就是暗喻这个典故。

而藏经阁的飞檐与窗棱处，则浮雕着各种麒麟图案，以及一些上古圣人授人大道的故事传说图录，外形都是经过加工，皆以云纹描绘，让一幅幅图案一个个浮雕的形态，都如同云雾变幻而成，不细看还真认不清原形，但却给人一种神秘之感。

从整体上看，藏经阁的设计，气势沉凝内敛，古朴庄重大气，又富有人文气息。当然，加上周围隐隐约约的仙雾环绕，更显得仙意盎然。

柳采茵拉着林佑到门前，就大声道：“三绝老先生，我是茵儿，快开门啊。”

话声刚落，那门就吱呀一声，自行打开。

进到里面，便发现周围除了上下楼梯，就都是密密麻麻的书架，上面安置着许许多多的书籍卷轴，有成卷的竹简，玉简，也有散乱堆在一起的竹片、玉片，还有一卷卷绢质，帛质，或纸质的书本。甚至还摆放着一些长不过三寸，宽不过一寸的薄薄玉片，上面只有了了几个云纹，连字都没有，也不知到底摆放在这里做什么。

这时，只见一卷竹简自行从一个书架上跳了下来，落在地面，竹简自行卷动摊开，里面的字里行间涌出一团白蒙蒙的雾气，在虚空中凝聚成一位七八十岁，须发皆白的老儒士的身影。

他的身子呈半透明状，若是半夜突然出现在人的面前，定会被误以为鬼，将人吓个半醒。

“茵儿，怎么今天有空来这里了？”那老者呵呵笑着问道。

柳采茵道：“我是带林佑师弟过来看看的。三绝老先生，这是林佑师弟，师父今天才刚从外面领回来的，不过要等到他炼成金丹，才能让他拜入门下。”

“哦……”那老者微微点头，上下打量着林佑，喃喃道：“七魄未醒，根本不曾修炼过，体内没有灵根，想炼成金丹，恐怕会……咦？”

那老者惊咦了一声，道：“小伙子，可否容老夫看看你体内的情况？”

林佑还没出声，柳采茵就忙道：“三绝老先生，这可不行，师父说了，林佑师弟体内有着先天寒毒，还被仙人禁制禁封着，与他魂魄勾牵，你老人家就是一团精神体，修为又高，一碰到他肯定会触动他的魂魄，要是不小心开启了仙人禁制，那可就麻烦了。”

“哦？居然还有这回事？”那老者略一沉吟，道：“那俞掌宗可曾说过有什么解决办法没有？”

“当然有。”柳采茵右手食指一竖，指尖凝聚成一团朦朦胧胧的白色光团，朝那老者飞了过去。

那老者伸手抓住，闭上眼睛，略一沉吟，就都明白了。随后张开眼睛，就有些好奇地打量着林佑和柳采茵，心想：“先天元阳聚魄珠可不好找啊，大宗大派的镇宗之宝更不容易借，倒是另一个法子……”

想到这里，不禁呵呵笑出声来，神色有些暧昧地打量着林佑和柳采茵。

柳采茵感觉有些不自在，就道：“三绝老先生，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感觉你笑得好诡异啊，是不是又想骗我陪你抄写经书？”

“呵呵，没有没有。我的‘书中界’里面，自愿加进来的书奴多得是，现在暂时不需要你帮忙了。”

那老者抚了抚下巴的白胡须，望向林佑，道：“小伙子，你第一次来我这里，我身为长辈，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这样吧，我手中这份‘书仙玉券’，就送给你了。”

说着，手一翻，就递出一块长约寸，宽仅两寸，厚约半寸的羊脂白玉所制的玉牌，递了过来。

林佑忙道：“如此厚礼，小子怎敢接受？”话说着，见那老者脸色有不愉，他便又道：“不过，长者赐，不敢辞，如此，小子就多谢三绝老先生厚赐了。”

说着，双手接过，让那老者含笑点头不已。

不料，一旁的柳采茵却是瞪大了眼睛：“三绝老先生，你就只送这个当见面礼？”

那老者愣了愣：“那你还想要我给什么？”

“书中界啊，你不是有好几个书中界吗？”

那老者听着，摇摇头：“书中界起码要修炼到筑基期才能使用，而‘书仙玉券’却是不管是否修炼过都可以用，可比那书中界珍贵得多了。”

“珍贵？‘书仙玉券’有什么珍贵的？不就是在里面多记了点东西而已嘛。还没有‘书中界’那么好玩。”柳采茵说着。

那老者顿时气结，随后才哭笑不得地摇头道：“茵儿啊茵儿，估计也只有你才会觉得书中界比书仙玉券珍贵了，罢了，等到这位林小哥修炼到筑基期，你再让他来我这里一趟，到时侯再送个‘书中界’给他。”

“如此，就先谢谢三绝老爷爷您啦。”柳采茵乖巧地说道。

那老者呵呵一笑：“啧啧，茵儿啊，好久没听到你叫我爷爷了。嗯，不错不错，小伙子有福气。好了，老夫还要帮‘阵元子’计算护派大阵的改良办法，你们先去吧，有什么弄不懂的，再过来。”

说着，身形一沉，就直接钻回了那竹简里面，但只一下，又将脑袋从里面露了出来，看着一个半透明的脑袋平放在地面上，极是诡异。

他叮嘱道：“对了，茵儿，别忘教会林小哥使用‘书仙玉券’的办法，顺便多督促他用心看书啊。”

“嗯，知道了知道了。三绝老先生您就放心吧。”

那老者点点头：“那就好……嗯，有好事了别忘了通知我一声啊。”说着，就又钻回书卷之中。而后，竹简自行卷起，飞回了书架上。

只有柳采茵在这里嘀咕：“会有什么好事啊。”随即道：“算了，林佑师弟，这里也没什么好玩的了，我们走吧。”

柳采茵说着，就拉着林佑的手，与他一同离去。

出了门，林佑就不由问：“采茵师姐，刚才那位三绝老先生是什么人啊？”

“他啊，他是书中仙，因为有个典故叫做‘圣人阅经，致韦编三绝’，他就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韦三绝’，自号‘三绝老人’，除了鞭策自己多研读经书之外，其实也不无自吹自擂之意，所以最喜欢别人叫他‘三绝老先生’，或‘三绝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