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之魂-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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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清涟点点头：“不错。我估计她也觉得单凭那太古神灵的残魂投影，无法置我于死地，所以才想借助此地沉睡的上古兵魂的精神力量，凝结在一起，融入那太古神灵的残魂投影当中，让投影变得完整起来，威力倍增。

“可惜的是，她一开始使用的手段就有违天和，被我说破，用蕴含着强大精神意志的声音轰开她的心灵，让她心境有了空隙。如果她知趣，趁机退开，等心灵那丝空隙修复，再回来找我对决，鹿死谁手，亦未可知。”

顿了顿，又道：“但估计是此地沉睡的上古战士之魂魄，执念停留在此地，已与地气连结在一起，所以只能召唤一次，且存留世间不长，无法收取后长久保存。而如果直来拿来让那太古神魂投影壮大，壮大后的太古神魂投影一旦消散后再次召唤出来，实力又会恢复原状，对我的威胁没那么大，所以她才不甘心，不愿退去罢了。”

林佑微微点头，原来赵菲菲设的这个局，必须在这里才能发挥出最为强大的杀伤力。看来是算准俞清涟会从这里经过，才用音杀直接攻击林佑与柳采茵，让俞清涟不得不停下。

但结果，她的每一步出手，最关键的部位，都被俞清涟恰到好处打断了。让地下的数十万兵魂，几经周折才召唤得起来。召唤出来后，也没办法将精神力量完全凝结为一股，就被俞清涟破掉，更不用说融入那太古神魂投影之中了。就好像她从头到尾都是被压制住似的。

看来她的算计时机的能力不怎么样，心性又不够坚定，还非常倒霉地让俞清涟用蕴含了强大精神力量的言语打击到她的心灵，否则，只要以上其中一个缺点没这么明显，都不会这么悲剧了。如此人物，实在不是俞清涟的对手。

林佑想着，又在心中暗暗回味刚才的战斗。这场战斗说来话长，前后也不到一刻钟的时间，片刻功夫，就立见生死，其中凶险，足令林佑暗暗警惕，越想越是觉得可怕。若不是那赵菲菲的心灵一开始就落了下风，今日结局还很难说。

“没想到，元神大成的高手竟这么强大。”

林佑心中感叹。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刚才那战斗虽剧烈，但也不过是元神高手的牛刀小试罢了。就如同两个盖世武技近身使用小巧之技搏斗而已。结果一个很倒霉，因此而挂掉。

若是赵菲菲一出现就是最大力量直接出手，若不是两人出手时，都将力量凝聚起来不扩散，集中攻击对手，那就不是区区千百里的地界遭殃了。

元神高手真正地放开手脚来，那是移山倒海，千山万山一起摧毁崩坏，月坠星斜，真如世界末日一般。但那时的力量扩散，对敌人的伤害反倒不见得厉害了。

现在他所以为的元神高手的强大，其实，只不过是窥豹之一斑，如同隔着园子望那高高围墙上探出来的几朵鲜花，觉得很美，但与围墙内的满园春色相比，却是差之甚远了。

不过，这也是他目前修为还不够强大，眼界未开。等到他实力提升了，也就会清楚了。

这时，就见俞清涟收了“弥天星斗袍”，再手一招，那个被冻成冰雕的赵菲菲的肉身就破冰而出。

毕竟是元神大成的高手的身体，才飞离那蕴含着强烈的寒冰意志的冰封，就立即自行解冻回暖，面色红润，如同一位美丽的俏佳人在静静地沉睡，随时会醒来似的。

仿佛，身上根本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但是，她的元神已经不在，如果不理会，这具肉身就会一直保持着，数百年后，才会渐渐腐朽。

俞清浑将这身体收入香囊之中之中，道：“修道之人轻易不动手，一旦动手，结下了因果，往往是不死不休。所以，很多时侯，根本不能容情，一旦心软，就是自己遭殃。你们别看现在是她元神肉身落入我手在，若是我们失败，那下场，比她现在还惨。”

林佑与柳采茵一凛，猛地点了点头。

这时，俞清涟抬头望了望四方，微微一叹，道：“我们先把周围这环境清理好了，再走吧。”

手一指，头上的两仪金勾将太阳真火吸纳下来，释放出强烈的火气，将之前千里冰封残留下来的些许寒气尽皆驱散。

随后，她取出赵菲菲的琴，在地上随意拨弄了几下，琴音或清悦或低沉，五音俱全。

只稍稍调试，俞清涟就摸清了这琴性，搞清楚了五音所蕴含的情绪，和不同节奏对人心灵的影响。随后，就静静地坐下来双手按在琴上，缓缓弹奏。

琴音低怆，沉重如同哀悼，给人一种强烈的沉闷之感。但是，在这沉闷之中，琴音又稍稍急切，蕴含着强大的力量，顿时让人又觉得这沉闷当中，如同潜藏着一股随时会爆发出来的强大力量。如同平静的水面背后，暗藏潜流，普通行人路人，暗藏刀兵。

琴音稍稍转急，顿时就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周围的空气沉重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

两人听着，大气不敢出，却又隐隐约约感觉到，这琴音当中，还蕴含着一股极其强大的精神意志，散发到虚空中，在呼唤着，与天地间的某种神秘力量产生了交互共鸣。

然后，天色便渐渐暗了，一阵阵寒风不知从何处传来。接着，只听哗啦一声巨响，一道电芒划过天空。

林佑和柳采茵抬头一看，就见头顶上，不知何时，已是乌云密布，方圆千百里，尽被云层所笼罩。云中，电闪雷鸣。

很快，黑压压的云层中，便有一滴滴，一颗颗豆大的雨滴洒落。雨水不断地下着，越下越大，越落渐大，渐渐地，就变成了**。大雨如同倾盆倒泄下来一般，狠狠地泼了下来。

四处，都是雨水。狂烈地泼落着，千千万万，数以亿万计的雨点，充斥着整个天地。顿时，千里内外，尽成了一片茫茫水世界。四处雨雾弥漫，仿佛天地由此而交接。

而大地上，之前变成了荒漠，但此刻，就被雨水滋润着，迅速变得湿润，变得湿答答的，变得泥泞一片。

于是，地里无法吸收更多的雨水，就有积雨凝聚成洼，洼盈成流，细流汇聚，不断地朝低处流畅，凝成小流，小流再聚，流向那之前大战时大地产生的裂缝，流向那之前大河流经的山涧中去，就变成了滔滔洪水，哗啦啦地作响，轰隆隆地咆哮，滚滚东流直下。

第十七章　太古秘辛

　不过，外面的雨势再大，水势再大，也丝毫影响不到俞清涟等三人。

她们身体周围方圆数十丈内，却是滴水不侵。有着一个透明的圆形防护罩护着。

俞清涟一边轻轻拨弄着琴弦，也去想什么曲子，只随意而弹，就自然而然地自成一谱。不过，此时的琴音，却不是给人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那种感觉，也不见缓慢，反倒是表现得相当急切，一音未断一音又起，琴弦拨弄，若干个音符叠加在一起，连绵不绝，好似大珠小珠落玉盘，更像是千点万点雨珠狂烈洒落，与周围的狂风骤雨，似乎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

她一边弹奏着，一边平静地道：“佑儿，茵儿，天下万般神通，万般术法，种种法宝运用之道，其根本原理都是相通的。所谓大道至简至易，众理虽大衍万变，根源却相同。很多东西，只要把握住了枢机，洞察本源，也就能自出机杼，随意变化。

“我虽然不曾学过琴艺，但修炼到元神大成境界，懂得将精神注入琴音当中，释放出去，那就只要稍稍了解琴性，再在心中意守着意境，一切顺心而为，将精神凝于指尖，那手指也会自然而然地合乎意境地拨弄着，恰到好处地将心中所思所想，所所感受，尽数转化为琴音倾泻出去，无谱，亦可成曲。

“正如所谓的天籁，不过是大自然之音。不也无须能工巧匠修饰，也是天底下最美妙的音乐？天下音乐之美，无能出其右者，却又何需曲谱？所以，只要有心，能将心声转达，能引动人的情感，令天地万物为之情动，那便是最美妙的琴音，便是一曲惊世绝唱。一时间的惊艳，绝不逊色于浸淫此道的高手。”

两人听着，若有所思。

在世俗界，就有种说法，是琴声即心声，抚琴弹奏，其目的就是要将自己心中的感情表达出来，传递给别人，让别人也能感受到自己的心情。而琴艺练到极致，就不论什么曲子，只需随意而弹，也能将心声传递。那就是顺手拨弄，不用作谱，也能信手拈来皆是曲了。

在世俗界中，琴艺之境界，分为“得谱”，“忘谱”，“无谱”三大境界。“得谱”者，根据曲谱学会一曲之弹唱奏方式，处处合乎音律，至无瑕疵者，技艺已是登峰造极，惊艳一时，为一代琴师。

“忘谱”者，心中有曲谱，但却因为一时之动情，心中有所思，所思又合乎曲谱描述的意境，却不拘于曲谱之种种音律规定，只在心中想着那心事，随心而弹，信手弄弦，于微妙之处表达情感，令琴音流转皆与当时心境相合，将情绪融入于琴音当中，那便能通过琴音将心中情感觉美表达出来，感化周围一切听众。此时，已算是大师。但这等境界，却是妙手偶得，不可复制。

而“无谱”着，不仅仅不拘泥于一份曲谱的束缚，而是心中已不受任何曲谱之束缚，心中不用想着任何曲调，只想着自己所感受到的种种情绪，一切随心而发，随意而弹，每每拨弄琴弦，便能将心声通过琴声完美表达出来。

这等境界，已是达到不论何时何地，信手拈来皆成天籁之音，皆能谱写出传世之曲的程度。这等实力，可名传千古，堪称一代琴神。

然而，在修道界当中，“忘谱”才不过是御音仙宗的入门。任何一位元神大成的高手，有琴在手，不需学，也都能轻易达到这个境界。若与任何凡间琴师比拼，普通人都会愿听这元神大成高手的琴音，而不愿听那凡尘之音，令那凡间琴师自愧弗如。

这就是“道”的差距。普通人苦苦寻求“琴道”，直至“无谱”境界才能感到大道所在。而修道之人，元神一成，已隐隐触摸到大道之边缘。心与道合，则运转精神之时，行止无不合乎“道”。

能将“道”融于日常万事万物当中，能将“道”运用于凡俗界中的琴棋书画诸艺当中，则无往不利。诸多小道，自然就是上手片刻就会，自然而然地融贯汇通。

正如同有人开挖出一条大运河，已有滔滔大河之水，再想在河旁开挖小渠，就不需要再多费力量，只要稍稍引流，就能够水到渠成。

这，就是“道”的强大与魅力之所在，是修道之人最为强大之所在。

“道”在，则无所不利。

林佑心中想着，这时，却听俞清涟手下琴音突然一变。

那音韵就由之前那狂风//暴雨一般的节奏，变得和缓，有种安静平和，宁静致远的空灵之感。

于是，就见天空风停雨竭，云开雾散，天边还挂着一道彩虹。

随后，那琴音不断，渐渐变成在赞美着大自然美好风光的琴意，又渐渐蕴入了一种对万物新生而感到欢欣喜悦之情。同时，还蕴着一股赞美生命，颂扬生命，激厉人不断奋进，坚强不息的情绪和意志。

琴音在夹着强大的精神意志，朝四面八方绽放，融入了泥土之中，让那精神意志，影响着方圆千百里大地深处的生命种子。

只过得片刻，之前被雨水浸润的大地，突然有一点点淡淡的绿芽，从泥土深处钻了出来，并以肉眼可以的速度，迅速长大着……

…………

也不知过了多久，俞清涟停止了弹奏。但这方圆千百里，已是绿盈盈的一片，到处花草繁茂。周围有着一个如同巴掌形状的巨大湖，湖水充盈，波光粼粼。远处，还有源源不绝永无止息的水流咆哮着从河床上滚滚而过。

湖边与河边，花草之旁，还有着不少树木，虽然生长得还不高大，还很矮小，但却是绿意葱郁，生机盎然，可以想象，最多不过几年工夫，就会再次形成一片片大大小小的树林，一派欣欣向荣景象。

到那时，这里曾经大战过残留下来的痕迹，除了那个奇形的湖泊，别的，都会彻底消失。

俞清涟将琴收起来，道：“可惜，草木虽再长，已非原有之草木。那些死去的动物也是魂魄消散，肉身不存，想要复活也办不到了。大地如昔，草木更新，代代衍承，不复当初……”

声音中有种难以言述的感怀之意。但只片刻，就收拾好了心情，道：“好了，时侯也不早了，佑儿茵儿，我们走吧。”

两人点点头。

于是，柳采茵将之前早在战斗中消散的凤凰重新召出来，三人站了上去，又再朝天边飞去。

路上，林佑似乎想起了什么，就问：“姑姑，我之前曾听你说，那赵菲菲前辈召唤出来的那个巨大手掌，乃是太古神灵的神魂投影？”

“嗯。”俞清涟点点头。

林佑又问：“可是，我却曾听您说过，太古之时的人，求长生而不可得，直到后来放弃修炼肉身，改炼神魂，这才有了仙人，有了惊天动地的神通法术。难道，这太古神灵，不算是仙人么？”

俞清涟道：“当然不算。太古神灵乃是先天神祗的后裔，天生就能不老不死，拥有通天彻地之能。而仙人，却是人类或其它种种生灵，在掌握了成仙之法后，通过后天的努力，一步步修炼而成的。”

林佑问：“先天神祗？”

“嗯，那是在鸿蒙开辟之前，在混沌之中诞生出来的一群神祗，实力强大不可思议，不过在鸿蒙开辟之后，就因为相互大战而尽数殒落了，只留下血脉传承。而他们的后裔，就是太古神灵。

俞清涟说着，顿了顿，又道：“不过，在太古末期，许多人类和种种生灵掌握了成仙之法，出现了大量拥有盖世神通的仙人，并因为一些不为后人所知的缘故，与太古神灵发生大战。自此以后，太古仙人陨落不知凡几，而太古神灵，也相继消失。

“不过，他们都未真正死去，只是元神破碎，四散游离于天地之间，如果有足够强大的精神意志，还有那太古之时殒落的某位神灵或仙人曾用过的随身兵器法宝，就可以通过那兵器法宝上的残留气息，对那天地间的太古仙人或太古神灵的残魂进行召唤，获得投影化身降临，对敌人进行攻击。

“刚才赵菲菲召唤出来的那只巨大手掌，便是某位太古神灵的残魂投影，只不过她实力不济，只能召唤出一只手掌而已，若是她有大乘期的修为，或是能让刚才那十万兵魂的力量凝聚一股，献祭给那手掌，应能勉强能太古神灵的真形召唤出来，那时，我也只能逃跑了。”

林佑与柳采茵听着，脸色严峻。那太古神灵果然强大，才只有一点残魂的投影，才开成一只手掌，就这么的可怕，若是生前活着，那实力该是何等的惊天动地啊。

想到之前那男子的声音，说什么脚踏红日西沉，掌托明月东升，恐怕并不是妄言。

想着，林佑问：“那，那些太古神灵还能复活吗？”

“能。”俞清涟道：“如果有人能将他们的残魂重聚，就可以让他们复活。但是，太古之时的一场大战，整个天地分为三大界，细分又是千千万万个小世界，处处都有太古神灵的残魂，想要重聚，谈何容易？倒不如自己修炼来得方便。只要得道飞升成仙，也不见得就比那太古神灵差。”

两人微微点头，若有所思。

第十八章　大罗仙道

　看着他们在沉吟，俞清涟就取出之前收了赵菲菲元神的香囊，闭上眼睛，神念探入香囊之中。

那香囊内部是方圆数十里的空间，四处灰蒙蒙的，混沌一片。

中间有一块虚无大地，供人站在上面，但四面八方却都是灰雾，本来没有任何灯光，无法用肉眼察看周围的情况。哪怕是运用神念，也只能探测到一片虚无。

不过，现在却突然有了光……那赵菲菲的元神，形同真人，有着衣物，眉目清晰可见，简直就是等比缩小的赵菲菲，此刻就盘膝坐在虚无大地的中央，悬浮于离地三尺的空中。她元神微微发着光，紫气与白气交错，时强时弱，显得心绪非常不定。

俞清涟用神念观察了一会，那赵菲菲的元神突然张开眼睛，道：“俞清涟，你出来，我知道你在看我。说吧，想把我怎么样？”

她身为元神高手，只要保持着清醒，随时都可以自爆，所以赵菲菲倒不怕俞清涟对她做什么。

俞清涟淡淡道：“我只是有些奇怪，你为何这般恨我，应该不止是因为上次夺宝失败，就耿耿于怀吧？从你身上，我感到一股强烈的妒意，为什么？”

“妒意？不错，我是嫉妒你。你出身不过是一条七彩锦鳞鲤，凭什么？凭什么有这么好的运气，竟得以进入御意仙宗，还成为一派掌宗？！！”

那赵菲菲说着，语气有些气愤：“当初，你连修为都不如我，却因为身上有着无数御意仙宗的法宝，就能在修道界中大放异彩，声名大震。就连少云都说你好……”

“少云？他是谁？”俞清涟有些讶异地问着。

赵菲菲哼了一声，静静坐着，闭目不语。

俞清涟心中一动，已隐隐约约也明白了点什么见着，微微一叹，道：“赵菲菲师妹，修道之人所求，无非得道成仙飞升，真正的长生不老。世俗男女之情，不过过眼云烟罢了。你能修炼到这元神大成的境界，也是资质运气心性皆远超常人才能到达如此地步，何苦因为那看不破的情爱迷障，让自己道心失守，心性偏离大道了呢？”

“住口，还轮不到你来说我。你这妖类，懂什么人间真情？”赵菲菲冷冷地道。

俞清涟沉默了一下，道：“妖类之重情义，比之人类，尤有过之。不过，我不与你争辨。我只再问你个问题。当初在殇山，你们三人突然偷袭于我……”

“不错，就是我挑拨离间的，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你身上有什么上古神魂碎片，全是我说动他们的，那又如何？”赵菲菲冷声道。

俞清涟微微一叹，摇摇头，没有再继续之前的话题，只道：“赵菲菲师妹，凭你如今的心性，元神大成也就是极限了，想再渡过天劫，绝无可能。我如今也不加害于你，你就好好呆在这里吧，面壁百年，百年过后，我送你进入轮回。凭你如今的修为，来世不难有机会再重修。但能否再修炼到元神大成，可就要看你自己了。”

赵菲菲听着，一怔：“你要放过我？”

对于修道之人来说，元神或魂魄未彻底泯灭，就有希望。对给敌人一丝希望，已是大仁之事了。

俞清涟道：“不然怎么样？将你彻底抹杀掉？那不过凭添业力，让我渡劫时多些磨难罢了。”

赵菲菲眼神闪烁：“那为何还要再过百年，不此时将我放走？难道你是想等到渡过天劫再来对付我？”

“哼，我向来说话算话，说过让你轮回就是让你轮回。只不过，此时放你，如同放虎归山，才不得不将你困住罢了。若你不是元神期的修为，我倒可以直接抹掉你此生记忆，将你打入幽冥地府，让你自行投胎转世。但可惜你已元神大成，足以保住记忆轮回，或是封住记忆，待来历成年后想起一切，也为大患。所以，就让这‘赑风囊’里的阴风好好吹吹你，百年过后，你心中怨念消散，记忆磨灭，虽仍有自保的本能，却已不足为患，我才放心让你轮回。”

“俞清涟，你，你居然想用赑风来吹我的元神！！！”赵菲菲元神脸色大变。

但俞清涟却不理会。虽然她一入道门，向来奉行善道，但生而为七彩锦鳞鲤，能修炼到如此地步，不知要经历过多少凶险，岂会一昧纯良，没半点心机，胡乱拿自己与身边之人的安危开玩笑？

当即，暗运精神，控制着那香囊内部刮起狂烈的赑风，然后就将香囊收到袖中，不再理会。

如此，时间流逝，过得片刻，三人脚下的凤凰，已将林佑、俞清涟，及柳采茵送到了大罗仙道。

大罗仙道所在处，颇为神奇，竟是一个巨大的悬空岛，方圆数十里地，就那么悬浮在半空中，上不着天，下不着地。

不过，悬空岛的下方却有浓浓的云气承托着，在外面望去，只见岛下有云，而不见岩壁。

岛上，最中间处就是一个显而易见的巨大广场，周围建筑环绕，金壁辉煌。看起来不大像仙家胜地，倒像是世俗界之皇宫。不过，比起皇宫，更大气，更豪奢，更富贵。

而广场周围的背后，则是一片片房舍。房舍几间几十间聚在一起，为一片，一片与一片之间，并不紧密相连，而是错落有致，其间掺杂着绿树秀竹，淡淡仙雾环绕。

岛的边缘，更有无数悬浮于虚空中的阶梯，连向四面八方。在那里，却又有着一座座小至方圆数丈，大至方圆数百丈的悬空石。

那石上平坦，楼宇林立，都是大罗仙道的门人子弟的居所。看起来，这些石如同那岛的护卫。而事实上，这些悬空石，也正是组成了一个神奇的大阵，聚拢周围云气，吸纳天地之精神意志，令整座岛与周围无数巨石悬浮虚空，造成如此神奇景像。

此时，就有无数来自不同地方的修道之人，或御气乘风，或驾云腾空，或踏剑而行，或乘御着种种灵兽妖兽幻兽座骑，乃至盘坐于飞葫或八丈红绫之类的飞行法宝，皆有之。

人流不断，皆向那岛上涌来。

不过，任他们如何飞行，至岛的边缘，都得停下，无法在岛的上空飞行。只因为这里的法阵，禁制在岛上方有修道之人飞过。否则，任凭谁都能从“大罗仙道”的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