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惊虹一剑-第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梦境一般,更其想到婉贞姑娘那副容颜体态,益觉心醉,以致后文生出多少事故,暂且搁下,容作者先腾出工夫送艺儿到一微人座下。

在庐氏县兴隆客栈,丁四的病情,经圣手神医诸葛玉堂悉心凋治,不过三天工夫,就已脱离险境,到第六天上,饮食已经如常,只是大病之后,身体虚弱,不耐长途跋涉。诸葛玉堂便即留下两张调理的方子,嘱丁四按时服药调养,又关照了饮食起居,应该当心的细节,给他留下三十两银子,在兴隆客栈,安心养病。

隔一天一早,侯老侠等老小三人,起程往伏牛山而去。艺儿这回与他爷爷共乘一匹骏马,他已从侯爷爷那里学得骑乘之法,这时控御自如,十分高兴。

一路马不停蹄,盘旋而上,途中景色,因为地势高寒,十分苍凉,也都未观赏。中午找一避风之处,取出干粮,饱餐一顿,继续上路。

走不到一个时辰,艺儿忽觉脸上一点冰凉,伸手一摸,叫道:“爷爷,下雪了!”

果然,灰暗的天空,稀稀疏疏,飘起雪珠。诸葛玉堂,双褪微微一夹,那匹白马,冲到前面,与侯老侠的健骡,并辔而行。

诸葛玉堂在马上欠身道:“老前辈,看。”说着,将手一指。

侯老侠也绉眉道:“可不是!咱们得加紧一点了。我知道十里外有座破庙,只有那里可以安顿一夜。”

诸葛玉堂道:“老前辈说得是。”

侯老侠一抖丝缰,坐下乌云盖雪泼刺刺放开了蹄往前驰奔,诸葛玉堂的白马紧随在后。但是还有一匹驮行李的骡子,却远落在后面。

这匹菊花青的骡子,脚程原本稍差,兼已驮负过重,所以落后也自难怪。诸葛玉堂深怕后跟不上,迷了路途,只好招呼侯老侠,放缓脚程,暂且等待。

侯老侠绉眉道:“这可是个累赘!”

诸葛玉堂道:“老前辈请暂停,我来使个手法。”

说着,已自跳下马来,拉住那头菊花青,先把行李卸下来,暗运劲气,替骡子全身上下,按摩了一遍。

这时掌片大的雪花,满空飞舞,越来越密,艺儿却是精神抖擞,在马上腰肝挺得笔直,恨不得放开辔头,大驰一阵。

忽然,艺儿高叫道:“侯爷爷,看这天气,却是讨厌!”

侯老侠回头一看,一头大狼,已悄悄掩至,暗红色的眼睛之中,透露贪残凶光。这时侯老侠所骑那头骡子,亦已看见狼影,吓得往后连退。

侯老侠身法极快,左手勒住丝缰,右手发掌摇击,激起满地薄薄的雪花和呢土,那头大狼惨叫一声,已自丧在侯老的掌风之下。

艺儿不识是狼,问道:“侯爷爷,这是什么东西?”

侯老侠顾不得说话,先四下仔细看望一遍,见并无别的狼群,才放下心来。

这时诸葛玉堂已将行李照样捆好在骡背上,那头菊花青,经诸葛大侠一番按摩,四蹄腾踔,显得精神十足。诸葛玉堂在骡子股骨上拍了一掌,便放开四蹄,如离弦之箭般往前跑去。

这里诸葛玉堂也上了马背,从艺儿手中接过缰绳,左手揽紧孩子,右手一抖,但见茫茫雪影之中,两骡一马,冲寒破风,疾驰如飞。

这十里路乃是山道,跑了一个多时辰方到。那座破庙名唤“天王寺”,山门倾颓,一块破匾摇摇欲坠,侯老侠领先直到殿前下了骡子,诸葛玉堂和艺儿跟着下马,将牲口拉进大殿。

这大殿已塌坍了一半,未塌的那一半,也是到处漏洞,朔风挟着雪花,四处乱舞,勉强找到神龛后面,暂且安顿。

侯老侯和诸葛玉堂都有一身极高的内功,就是雪地一夜,也不怕什么,只是艺儿已冻得鼻子通红,那三匹牲口,也是不住扬蹄嘶叫,似敌不过这寒冷天气。

侯老侠一看,赶紧对诸葛玉堂说道:“你快取箱子替艺儿添衣服,我来生火。”

说着,走了过去,从廊下往东,进一月洞门,原是偏殿,现在四柱落地,已只剩下一个空壳落,幸得上面还剩下许多椽子桁条,侯老侠为求快捷,出手一推柱子,哗啦啦一声,屋架子倒了下来,随手捡了一捆桁条回来。

这时诸葛玉堂已用掌风扫出一片干净地来,铺下马褥子,艺儿穿得暖暖的在上面坐着。侯陵放下木柴,取出火种生起一堆熊熊之火,更寻来一口旧铁锅,擦洗干净,就地取了干净白雪装满铁锅,然后找几枝旧铁条,把铁锅在火上架了起来。

老于行旅之人,第一先照料牲口,荒山破庙,草料无处可觅,幸亏干粮备得充足,诸葛大侠取出一大包锅块,两手一拿一搓,皆成粉末,用温水调好,喂给骡马。诸事舒齐,才与侯老侠在马褥子上坐了下来。

这时艺儿让火一烤,手足早已回暖,也站起来帮着爷爷干活。马褥子上摆起锅块、肉脯,还有老姑太太特制的酱菜

之类,艺儿尽情吃了一饱。侯老侠和诸葛玉堂,各有一个大酒葫芦,在这乾坤不夜,天地无的绝岭破庙,依然豪兴不减,开怀畅饮。

侯老侠饮了一大口酒,夹一块肉脯在手里,笑道:“照姑太太的意思,恨不得把锅灶床铺,给艺儿一起搬来,早听了她的话,这时修倒正用上了。”

诸葛玉堂大笑道;“老前辈真是一飘饮、一箪食、不改其乐。”

侯老侠七八十年来,走遍天涯,似这等情景,却还初次遭遇,颇觉这番野趣,别具风味。加之诸葛玉堂气味相投,艺儿依偎怀中,因而兴致愈好,趁着酒意,向满山积雪,撮口长啸。

这声长啸,在诸葛玉堂真是闻所未闻。艺儿更不用说得。初时如松风细细,流水淙淙,忽然拔起一声苍凉激越之音,不知是龙吟虎啸,还是鹤唳猿蹄,令人精神一振。再一转,如笙簧合奏,百音齐出,恍如楼阁春风,看花饮酒,令人心临神怡。

长啸已毕,侯老侠转回身来。诸葛玉堂笑道:“老前辈尽吐肮脏之气了!请再饮此杯,浇一浇胸中块垒。”

侯老侠接过酒来,一饮而尽,拍拍那颗花白脑袋道:“大好头颅,不知卖与谁家?”

诸葛玉堂微觉黯然,深悔不骇勾起侯老侠的牢骚,便赶忙找些闲话,扯了过去。

渐渐的艺儿已经睡熟,侯老侠道:“时候不早,也该歇了。我们分班看守吧,我上半夜,你下半夜,可使得?”

诸葛玉堂答道:“听恁老前辈吩咐。”

于是,诸葛玉堂收清什物,就在马褥子般腿坐下,阉眼调息。

过了不知多少时候,忽觉耳闻有异,睁眼一看,侯老侠已不在跟前,侧耳静听,四周不断传来哜叫之声,凄厉无比。正待站起身来,看个究竟,殿屋之上已飘下来一条身影,正是侯老侠。

侯老侠微绉双眉说道:“我刚才这一啸,惹了麻烦,把狼给招来了。”

诸葛玉堂问道:“可有多少?”

侯老侠道:“上去一望便知。”

诸葛玉堂再不多话,一拧身轻飘飘落在屋上,四下一看,茫茫雪地之中,一业业的灰黑影子,约莫估量一下,不下三五十条狼之多。

诸葛玉堂跳下屋来,向侯老侠问计道:“老前辈看此事应如何料理?”

侯老侠道:“狼群太多,咱们俩合手出击,怕一个照顾不到,窜进一条来,艺儿和这一马两骡,岂不可虑!”

诸葛玉堂道:“正是有这些累赘,否则怕它何来?”

侯老侠道:“为今之计,你我只有各行其是,你在里,我在外,”说着四面看了一下又说:“这大殿之上,四大皆空,难以防守,不如搬到东偏殿去。”

诸葛玉堂道:“老前辈的计议甚是。”

说着,先解开拴着的骡马,一起赶到东偏殿,随后候老侠,连马褥子裹着艺儿,抱了进来。幸喜此时雪已停住,就把艺儿放在积雪之上,下面垫着马褥子,上面盖了毯子衣服,勉强,撑得一时半刻,谅寒气还不致冻坏了孩子。

那东偏殿共有两个出口,诸葛玉堂为求稳妥起见,拆下大殿上两扇破门,分别挡住,再与侯老侠奋起神力,把大殿天井里和神龛之前的两个大香炉,搬了进来,抵住门板。

这时候老侠已跳出墙去,诸葛大侠则在墙头,不停游走,防范狼群窜入。

侯老侠出庙之时,手里原擎着一根木柴,火苗窜起老高,狼群一见纷纷避开,追东到西,追西到东,反使侯老侠疲于奔命,这才觉悟,翻然变计,把木柴丢在雪里踩灭,施展踏雪无痕的绝顶轻功,往狼群聚集之处,疾如闪电般扑倒,手中掌风,跟着发出。

侯老侠练有两种掌法,一名“参差浪”,乃是阴柔的功夫,伤人初不甚重,如果敌人识得厉害,束手言和便罢。否则掌风一阵重似一阵,恰如浪潮起伏,故名“参差浪”。

另一种掌法名为“天鼓挝”,出手暴震如雷,阳刚之威,武林罕有其匹。但这“天鼓挝”掌法,也有缺失之处,一发之后,玉石俱焚,难免伤及无辜,故而侯老侠平日收起不用。这一夜遭逢贪残凶狠的狼群,恰好一试身手,但见掌风到处,霹雳声起,加上狼群惨叫,鲜血与白雪齐飞,声势端的惊人。

侯老侠心想,只要如此三五掌,大股狼群,都可残灭,余下少数便容易收拾。不想狼性最贪,后继的援援而至,看到同伴尸体,莫不当作珍馐美味,争着抢食,以致侯老侠的盘算,完全落空。

这里诸葛大侠不断在墙头巡逻,凡有侯老侠掌下逃生的野狼贴近,都吃诸葛大侠用“太极阴阳堂”反挥止打,头破血流,不一会四周墙脚,已累累然皆狼尸。

诸葛玉堂心想,这样下去,何时方是了局?正在暗暗着急,听艺儿叫道:“爷爷!”

诸葛玉堂大吃一惊,以为有狼窜入墙内,赶紧回身一看,依然好端端的,这才放心。

诸葛玉堂跳下来走到艺儿面前问道:“你冷不冷?”

艺儿回道:“有一点。”

诸葛玉堂心想,这狼群看来一时杀不完,把艺儿老摆在雪地里,万一寒气侵入肺腑,却非儿戏,有心把艺儿背在身上,又怕累赘,反而不好。这片刻间,把个足智多谋的诸葛大侠倒难住了。

想了片刻,诸葛大侠想起一个主意,觉得可以一试,便问艺儿道:“爷爷把你一个人,摆在一处高的地方,你怕不怕?”

艺儿摇摇头道:“艺儿不怕。”

诸葛玉堂便将艺儿连铺盖一齐抱起,跳出墙头,到大殿之上,看好位置,左足一顿,右手一长,手已搭住大殿正梁。这才将艺儿跨坐梁上,用丝绦捆住身子,四周围好,嘱咐艺儿道:“紧紧抱住梁柱,千万不可乱动。”

艺儿应喏,诸葛玉堂跳下地来一看,正梁离地三丈有余,即有狼群窜入,也跳不上去,既避风,又稳妥,实是安顿艺儿的好去处。

这一来,外面的狼群可就大遭其殃,诸葛玉堂走至侯老侠跟前一说经过,侯老侠笑道:“难为你怎么想来?”

当下诸葛玉堂与侯老侠略一计议,分站两边,出手合击。这狼群原本东逃西窜,侯老侠一个人照顾不了,现在添了诸葛大侠,声东击西,狼群可就难逃活命。

片刻间狼尸纵横满地,鲜血染红白雪,大好干净之地,弄得惨惨不堪。侯老侠和诸葛玉堂也都有些累了,因为与人动手过招,一掌便可见高低,像这样硬砍乱杀,掌掌见血,消耗内功,亦自可观,

诸葛大侠心直惦念庙内的孩子和一马两骡,不愿耗时太久,便向侯老侠道:“老前辈,咱们想办法把这些余孽驱逐了算了!”

侯老侠道:“好啊,咱们换个方法,用掌风来逼退这些东西。”

诸葛玉堂闻言遂即退后数步,与侯大侠相隔数丈,两人脸都朝外,相继用双掌平推,一阵疾风过处,狼群果然后退。

侯老侠口喝一声:“撵!”便以驱鸡赶狗般,往前追去。

诸葛大侠如法施为,越赶越快,追出半里把路,狼群四散逃逸,又等了片刻,不见狼群回来,知已大功告成,才相继回庙。归途中偶遇只把落单的狼,只随手一挥,亦已了帐。

回到大殿,诸葛玉堂仰首一望,心中一震,赶紧一拧身飞至梁上,定睛一看,心胆俱裂,只见丝绦解开,马褥子胡乱搭在梁上,艺儿却已不知去向。

侯老侠仿佛觉得情况有异,便问道:“艺儿睡熟了么?”

诸葛玉堂飘身落地,颤声说道:“艺儿他,他怕是让狼给卸走了。”

侯老侠一听,大惊失色,说道:“有这等事?让我来看!”

语声甫毕,身形不动,一式“立地飞升”,身形如箭一般窜至梁上,稍一注视,便回身落下。

侯老侠笑道:“老弟台,你是急糊涂了。那有个狼来衔孩子,还这么斯文,把绦子都先解了开来?不信你先看看地上,有无血迹?”

诸葛玉堂一听这话不错,不觉失笑,枉称足智多谋,连这些浅近道理都看不透,此真所谓:“事不关心,关心则乱!”

然则艺儿既非为狼卸去,到底在何处呢?侯老侠道:“你且莫慌,定一定神,看看四周可有什么异处再说。”

就这时闻得东偏殿唏聿聿一声马嘶,又是蹄子乱踢的声音。诸葛玉堂正要去看个究竟,忽听侯老侠笑着骂道:“原来是这个畜牲!”

诸葛玉堂回身一看,见侯老侠手拿一段黄精,不由诧异道:“这是典精,怎会在此处发现?”

侯老侠笑道:“且上东偏殿看看。”

正说着,东偏殿墙上有人喊道:“爷爷,我在这里。”说话的人正是艺儿。

诸葛玉堂又惊又喜,只见墙头上跳下一只大白猿,艺儿两手围住白猿的脖子,伏在它背上。

这白猿先一蹲身让艺儿走了地来,然后围着侯老侠吱吱乱叫。诸葛玉堂方在不解所谓,侯老侠已自指着白猿笑骂道:“你这东西,淘气得可恨,还不来见过诸葛大侠!”

白猿闻言,乖觉之至,转过身来,双腿一蹲,学人做了一个请安的姿势,惹得艺儿哈哈大笑。

诸葛玉堂见这情形,已知是一微上人座下的灵兽。但不知荒山深夜,何以到了此处。

原来艺儿正坐在梁上,但听四处狼叫,心中也觉有些害怕,忽然看见雪地里一对小小红灯笼似的,越来越近,到殿上光线较黑之处才大约看清,是一只浑身白毛的怪兽。

那怪兽吱吱乱叫一阵以后,竟自沿在柱子猱升上来。艺儿又好奇,又害怕,心知爷爷在远处宰狼,喊也无用,便定睛看着,那怪兽到底要干什么?

不一会怪兽从梁上爬过来,这才看清是只大猿猴。艺儿听姑婆婆说过,猿猴最喜欢戏弄人,便在梁上摸了块碎瓦片在手里,心说:“哼哼,你要敢惹我,我就兜头砍你一瓦片!”

谁知那白猿爬至艺儿面前,毛茸茸的手掌,送过来一个似地瓜般的东西,艺儿不知何用,但觉香味甚好,似是食物。

果然,白猿左掌托着东西,右掌不住在嘴边拍着,意思是要他吃下去。艺儿看它并无恶意,又觉这头朱睛白毛的大猿猴,十分好玩,便伸手来接它的食物,不想一失手掉落在地上。

艺儿心里怪可惜的,不住望着地下。那白猿伸过毛手来拍拍他的背,张牙舞爪做了一遍手势,艺儿弄了好半天才懂它的意思,意指远处多的是,吃不了。

艺儿陡地想起,听侯爷爷说过,老和尚那里有一只灵猿能懂人话,莫非就是这只大白猿?

因此,艺儿便问道:“你可就是我师父老和尚叫你来的?”

白猿连连点头,嘻嘻的笑着。艺儿惊喜交集,不由得说道:“我现在不能跟你去,我要等爷爷。”

白猿又点头,似乎懂艺儿的话,同时伸出双掌来替艺儿解丝绦。艺儿因知是老和尚的灵猿,便自由它行动。

那白猿解开丝绦,把艺儿抱着,也不跳下地来,就在梁柱之间,窜来窜去,跳到东偏院墙头。只见墙外有两三只狼,不住作势上扑,因墙太高,跳到了半,便掉落在地上。

白猿蹲在墙头,看了半天,忽然兔起鸡落,身子一长一伏,手中已发出一块瓦片,打得一头狼惨叫一声,拨头便跑,这白猿却嘻嘻的笑了起来。

艺儿看得有趣,也捡了几块瓦打去。一霎时,把几头狼都打跑了,白猿这才跳下地来,又毛手毛脚去逗弄那一马两骡,惹得三头牲口,不住扬蹄乱踢。

这时,侯老侠和诸葛玉堂已自进殿,侯老侠从地上捡起一段黄精,看到上面粘着数根白猿毛,便知其中缘故。这诸葛玉堂一听艺儿和侯老侠说明经过,心下方始明白。

诸葛玉堂笑道:“这头灵猿,不知该如何称呼?”

侯老侠道:“你管叫它老白就是了。”

诸葛玉堂便向白猿道:“老白,将来我这小孙儿,可得托你多多照应他呢!”

老白听罢,连连点头,一跃过去,又把艺儿抱了起来。

侯老又道:“这老白还有个诨名,叫……”

一语未了,老白已放下艺儿,纵过来拉着侯老侠,推来搡去,诸葛玉堂正在不解所谓,侯老侠又道:“它不准我说它那个丢脸的诨名呢!”

原来这白猿原是夫妇一对,自一微上人定驾伏牛山后。一日见此一对白猿为千年毒蟒内丹所伤,便救回石洞,加以疗治,这对白猿为一微上人佛力所感化,皈依座下。老白是公的,母猿则如人间悍妇一般,居常日子,四处撵着老白责打,一微上人便戏唤老白为“怕老婆”。现在母猿已经去世,老白这“怕老婆”的诨名却是叫开了。大概灵猿也如世间男子汉,都以懔内为不体面之事,所以一见侯老侠要揭它的短处,便不依不饶的,如小孩子儿一般。

这时远处一轮红日,已隐隐有出海之势。侯老侠和诸葛大侠,虽经过这一夜劳累,但有这片刻的休息,精力便已复原。艺儿更因这一夜所经,都是新奇之事,精神一提,也无倦意。当下重新添薪生火,煮开一锅雪水,饱餐已毕,收拾行装.准备动身。

这是到一微上人洞府,最后一程。诸葛大侠祖孙,倍觉兴奋,雪后天寒,都自不觉,侯老侠和诸葛大侠各自上了坐骑,艺儿却由老白背负着,在漫山遍岭的白雪中飞驰。

诸葛玉堂原是饱学之士,见这光景,勾起雅人清兴,在马背上与侯老侠笑道:“古人骑驴踏雪寻梅,称为雅人深致。似咱们这等境地,却是千古所未有呢!”

侯老侠感叹道:“这也是人生遇合之奇,当初我与一微上人化敌为友,订为生死之交,已是奇事,但比艺儿与一微上人,四世因果,将来难免有一场人伦剧变出现,又是奇中之奇了。”

诸葛玉堂大惊道:“怎么说是将来有‘人伦剧变’?”

侯老侠微喟一声道:“注定如此,也是无可奈何!”

诸葛玉堂心下不能释怀,便又紧迫问道:“老前辈可否略为指点,看看可有趋避之法?”

侯老侠沉吟半晌道:“要说趋避,谈何容易,你我皆无能为力。好在对艺儿的结局,只有好处,并无妨害,其中详细缘由,我亦说不上来。总之,一切皆是命,万般不由人,你就置之度外也罢!”

诸葛玉堂心知天机不可泄漏,好在听说对艺儿并无妨害也就暂时放心了。

正午时分,已行了将近三十里,转过一道山口,侯老侠一催脚程,迳往一条小径前行,越走越窄,两旁削壁,挡得日色全无,竟似行在黑胡同中。

第三章 阴阳脂粉玄蜘教

九指神偷侯陵与太极阴阳掌诸葛玉堂,行至一微上人洞府之前,只见万斤巨石,拒客门外,老白带着艺儿坐在树上,见二人到来,老白扶着艺儿,飞跃而下,静候行止。

诸葛大侠心中暗想,巨石当门,不知何路可人?正思忖间,侯老侠已取出两枚钱镖,三指微勾,斜着向上一扬,但见那两枚青钱,一上一下,各呈弧线向前飞去,丈余外两钱相撞,发出如幽谷笙簧般“铮”的一响,然后两钱又宕了开去,仍以弧线进行,再次相撞,发出微响,如是三次,方始落地。这是侯老侠访客投贴的信号,自己题名,叫做“迎门三揖”,乃是对主人很尊敬友好的表示。

铮然之声响过,随即听得一缕极细但极清晰的声音,破空而来,说道:“侯师弟请稍待,可还有嘉客?”

诸葛玉堂知是·微上人的语声,这“隔山传声”的功夫,比“传音入密”又是高了—筹,不由得既骇且敬,不待侯老侠答言,赶紧一拉艺儿,双双跪了下去,口中说道:“弟子诸葛玉堂带领艺儿,特来叩见老前辈。”

一微上人遥遥答道:“诸葛大侠的称谓不敢当,待老衲启门肃客。”

侯老侠一把将诸葛玉堂和艺儿拉了过来,那老白却又跳了过来,牵起侯老侠的右手,不住作势往前推,嘴里吱吱乱叫,诸葛玉堂和艺儿都觉奇怪,不知它要做什么?

侯老侠笑道:“这东西要我自己推门进去呢!也罢,让你们看看一微上人的绝妙布置。”

语声甫毕,侯老侠已自双掌齐胸,掌心向外,极缓慢的向前乎推,好似非常费力一般。

那老白喜得咧开大嘴,拉住艺儿,指着巨石,示意要他观看。

诸葛玉堂亦已看到,那块光滑如镜的万斤巨石,可然作怪,竟已在中间缩进一块,三尺余宽,一丈余高,天然成为门户。

侯老侠一面推,一面往前走,不一会,巨石中间,露出光亮,门户大开,老白抱起艺儿,飞也似的穿进洞中,诸葛玉堂也随着侯老侠,缓步而进。

诸葛玉堂进洞一看,才知那巨石中间,就像抽屉一般抽去一块,下安滑车,进洞以后,再在后面如法推动,那“石抽屉”便仍旧嵌入巨石中间,天衣无缝。

者葛玉堂尚未拜见一微上人,就这片刻间,得以见识“隔山传声”的绝学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