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战洪荒-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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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鸢都一片混乱，奔逃的士兵与百姓挤成一团，不知道多少人被践踏而死。

仿若狂风，扫荡大半个城市，杀近王宫。有王宫守卫勉强抵挡了一下，便放弃了挣扎，四散逃走。

八千士兵冲入王宫，不多时便将里面的人尽数拿下。这是齐国的王室，以及宫中妃嫔和下人，数千人之多。

杨帆海策马从前方慢慢走过，目光扫视，猛然看到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死死的盯着自己，眼中满是恨意，令他心中突然一颤，竟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璟露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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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同样的命运

满是恨意盯着杨帆海的女子不过十六七岁，肌肤白嫩，貌美如花，一双眼睛又大又圆，本该水灵灵的，此刻却是带着一股本不该属于她的恨意。

看那一身锦绣华服，名贵珠玉，无需多问便可知此人该是齐国公主之类的人物。

公主……杨帆海眼前浮现出璟露公主的模样，山谷之中，一把长剑朝脖子抹去，差点就香消玉殒。

也许此时此刻，齐国公主心中的恨意和绝望与当初的璟露公主没有半点区别。自己遭受了不幸，如今又来给他人创造不幸。

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这一刻，杨帆海心中不断闪过这个问题，如明雷滚滚，滔滔不绝，震的他连呼吸都颤抖起来。

“啊！”

突然间，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大吼一声，对着杨帆海冲了过来，手中握着一把短剑，闪烁着明亮的寒光，捅向杨帆海的胸口。

可惜两人实力相差太多，莫说杨帆海第一时间已经反应过来，就算是站在那一动不动，这柄短剑也对他造成不了任何伤害。

随意伸出一手，便将短剑抓在了手中。一双因愤怒和怨恨而变得赤红的眼睛，一双因心中困惑茫然而有些闪烁的眼睛，就这样彼此对视，一动不动。

“找死！”

一个有熊国战士反应过来，手中利刃对着那名男孩劈了过来。寒光闪烁，杀气逼人，眼看就要将那名男子斩于马下，却见黑光一闪，杨帆海手中的黑色长枪将寒光挡了下来。

“将军！”那名战士惊愕莫名，不解其故。

战场是个很现实的地方，所谓胜负等于生死。此前杨帆海并不能让他们看到胜利，在死亡的阴影下没有太多人相信他。

而如今，那种压倒性的战斗不仅对敌人造成了无形的压迫，也真正得到了有熊国士兵的军心。

杨帆海微微摇了摇头：“鸢都的战斗已经结束，他们不是士兵，不要做多余的杀戮。”

“可……”那名士兵还想说些什么，但有熊国森严的军纪还是让他明智的选择闭嘴。不管主将要做什么奇怪的事情，能胜利就行。

再低头看着身前手握短剑，虽然已经无法前进一毫一厘，但依然卯足力气想要尝试的男子，杨帆海突然间感觉到了一股说不出的害怕感觉。

这是个约莫十岁，也许还不到十岁的孩子，但他已经能分辨出谁是敌人，谁是最重要的敌人。那一双赤红的眼睛，还有那因为恨意而狰狞变形的脸，都能让杨帆海清楚的感觉到，仇恨已经深深的植根在了他的心中。

一个十岁的孩子尚且如此，其他人呢？杨帆海余光扫射，被属下利刃指着的数千人，大部分都是低着头，在死亡的威胁面前，他们不敢如何和。

而其他人都能感觉到他们的恨意，或多或少。那些恨意，让他心中的害怕急速膨胀起来，莫名难受。

战争就要死人，死了的倒是一了百了，可活着的，却是要么活在悲痛之中，要么活在仇恨之中。这一路过来，多少人家破人亡，又有多少人在内心深处用血和恨刻下了“杨帆海”三个字。

而此时，战争还不过是个开始，当自己重新返回到鲁国和有熊国边境的时候，那才是真正的战争。死伤之数，难以计算，到了那时，又该有多少人会如眼前的小孩一般，用仇恨在心中雕刻自己的模样。

这样的战争，有什么意义？屠杀同为人族的生命，又算的了什么勇士？

杨帆海茫然了，无法思索更深的东西，这一刻他突然开始厌恶战争，尤其厌恶人族之间的战争。就算自己再厉害，再强大，杀的也都只是自己的族人……

“砰！”

情绪激昂之下，手上的力道将短剑直接捏碎，再将男孩丢回人群，随即吩咐道：“吴烬，将齐国国君和其直系血脉找出来，一刻钟后，我们返程……记得……以礼相待。”

“遵命！”吴烬领命，在人群中搜寻起来，很是仔细。

虽然一眼看去，谁是王，谁是王子，谁是公主好像一目了然，但谁也不能保证有没有人互相换过衣服装扮。

一刻钟后，吴烬已经将人找了出来。国君是个精瘦之人，看起来并非昏庸之辈，若给他时间，齐国也许会变得更强，但这已经毫无意义。

那个对杨帆海充满了恨意的女子也在其中，果然是齐国公主，连同那个对他出手的男孩，正是齐国的王子。

没有过多的与这些人交流，杨帆海一声令下，便让麾下士兵带着这些人离了鸢都，朝鲁国国都方向而去。

国都被破，举国震惊，危难之际，不乏义勇之辈。一路上救驾援军无数，一支支人马不顾一切的挡在了前方。若是一起前来，怕是会造成巨大的威胁，可惜情急之下都是一支支过来，面对杨帆海压倒性实力，无法造成半点建树。

等到出了齐国边境之后，这种拦截才渐渐消失。

“教头，你是有心事吗？”

在一处山坡上休息时，吴烬在身后轻声问道。杨帆海一路上神情很是不对，虽然作战依然勇猛，可总能感觉到他内心似乎有些慌张。

看着不远处被属下看管的齐国王室，杨帆海叹了口气问道：“吴烬，为什么我们要打这样的战斗？都是人族，打来打去什么意义？”

这一路过来，他本来是可以用齐国王室做很多事情的，但都被他自己否决。

如今的齐国王室，就如同那时候的蓟国王室一般，成了板上鱼肉，任人宰割。

如果猜的不错，等到了郑城之后，齐国国君将会和蓟国国主一般被做封齐国公，过着富人生活，可也许一辈子都无法再走出那个城市。

但那个对自己充满了恨意的公主，就不会和璟露公主同样的待遇了。等到了蓟国之后，也许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许配给某个有功劳的将军或者名门贵族子弟，甚至都不可能是正室，只是一个偏房而已。

而造成这一切的人就是自己，自己曾倾尽了一切努力，让璟露公主避免这样的命运，如今又亲手送另一个女子到了如此命运之中。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一直命令属下带着齐国王室离自己远一点并非是高傲，只是不敢面对而已。

吴烬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这样的战斗到底能有什么样的意义，但如果我们不能作为战胜者的话，被可怜的就会是我们自己。”

“教头，我们已经做过一次被可怜的人了，不管什么原因，不要再做第二次。”

“虽然你的年龄比我们都要小，但我们是作为你的家臣被收编有熊国的。不管我们未来有什么动作，都带着你的烙印，同样的，不管你有什么意图，我们都会被捆绑在一起。”

“你可以暂时迷惘，但绝不能变得懦弱。你已经不再是孤身一人，你的一举一动都关系到了太多的人。远在郑国的王室，还有我们当天留下来的十二个人，甚至还包括现在身边的八千兄弟。一个不慎，后果是很可怕的。”

“我不知道教头你觉得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但不管如何，现在的我们还只能做该做的事，没有资格做想做的事。”

杨帆海张了张嘴，哑然，好一会后才吸了口气，点头说道：“我明白了，放心吧！召集大家，出发！”

因为感同身受，让他有些茫然，但此刻吴烬所说，让他猛然发现自己的境况其实并不是多好，还没有去可怜他人的资格。

继续上路前行，横穿鲁国，直接朝鲁国国都方向而去。

一切的战况如许帆事先计划的一般，几乎没有出现意外，但前线战场情况如何，还是不清不楚。

只是一路前行之间，明显能感觉到鲁国已经大乱，无论何处都看不到半分抵抗。长驱直入，杨帆海领着八千兵马犹如过无人之境，本来预计一月的路程，竟是只用了二十天就已经赶到。

泉城，鲁国之国都，整个国家最大的城市。

看着那高大的城墙，杨帆海令大军停下，手握黑色长枪，调整全身状态，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按照与许帆的约定，此刻前线大军应该已经到了此处才是，可不见有大军鏖战的迹象。

远远凝视，仔细查看，等看清楚城墙上的旗帜后，却是令杨帆海一愣。旗帜上绣着一头大熊，分明是有熊国的旗帜。

心中一动，策马疾行，靠近之后才发现，城墙站着的士兵竟都是穿着有熊国的盔甲。

该是有人通报了城外情况，穿着明光铠的许帆急冲冲的跑到了城门上，摘了头盔，看着杨帆海一脸得意：“你来晚了，这最大的功劳已经被老子拿下来了。”

“怎么回事？”杨帆海愕然。

虽然这对他而言是个好事，但有些想不明白。就算没有了齐国大军，鲁国大军也不可能这么不堪一击才是。

“说来话长了！”许帆抠了抠鼻屎，笑嘻嘻的说道：“我没料到他们这么笨，居然不顾一切的攻击……”

正要再说几句，却见一骑快马从天边疾驰而来。人未到，声音已到。

“报，二王子军令。鬼方部族进攻陈塘关，令杨帆海暂缓青州战略，前往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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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战局有变

突然到来的信使，加上其口中所说的命令，令杨帆海与城墙上的许帆都一阵愕然，愣神许久。好一会后才听见许帆大叫一声：“我的天，鬼方部族打过来了！”

“正是……”那名信使此刻也是一阵错愕，到了城门下，看了看城墙上的许帆，又看了看眼前的杨帆海，眨巴了眼睛好一会才惊声说道：“你们已经把泉城拿下了！”

正如许帆之前所想，所有人认为青州之战的胜者必然会是有熊国，但时间至少将持续三年以上。

此前因为一直都是防守，送到公孙轩辕处的消息也一直都是那片丘陵山峦处对峙。正因为如此，公孙轩辕知道鬼方部族进攻陈塘关后，便想到了让杨帆海暂缓青州之战，先救援了陈塘关再说。

反正鲁国边境的有熊国守军也足够强大，战争的主动权在有熊国手中，等打退鬼方部族的进攻后，再进攻青州也是不迟。

这前后不过三个多月时间，没想到杨帆海的部队已经拿下了鲁国国都。国都被破，就算王室逃走，鲁国也可以说是大势已去，只是结束时间的早晚区别罢了。

这让信使一时之间很难消化眼前看到的一切，忍不住又是问了一句：“你们真的已经把泉城拿下了？”

杨帆海点头：“泉城已经拿下，鸢都也已经被攻破，剩下的就是打扫残局……”

说到此处，戛然而止。斩首计划非常成功，自己拿下了齐国王室，看许帆的神情，鲁国王室也应该已经成囚，但战争并没有就此完全结束。

群龙无首，齐鲁两国名存实亡，但失去了王室的各方人马并不会就此臣服，他们绝大部分还会想着尽最后一份力量抵抗。

这样的青州，将会变得混乱无比，无需自己的人马杀过去，他们就会自相残杀，死伤无数。

但这并不是杨帆海想要的青州，他必须尽快结束此处的乱局，如此才能保住更多人的性命。可一旦如此做，就意味着无法带走大军。

青州战乱不平，死伤将不知道多少。陈塘关一旦被攻破，不说陈塘关要死多少人，让鬼方部族就此南下，同样也会死伤无数。

眼下的情况也许可笑，但杨帆海心中就是这般产生了莫名的念头。他要尽可能的保住更多的人，尽管这些人并非他的国人，却是他的族人。

此时许帆已经从城墙上跑下，打开城门冲了出来，对着信使大声喊道：“什么陈塘关，到底怎么回事？公孙……二王子殿下不是说鬼方部族打不过来吗？”

“这是……”信使有些迟疑。

他认得杨帆海，但并不认识许帆。虽然看许帆此刻穿着明光铠，知道他应该是个重要人物，但也一时间不敢轻易将军情详细说出。

杨帆海看出他心中所想，立刻解释道：“他是我的军师，有什么只管说，我还需要与他商量才能决定如何支援。”

见杨帆海如此说，信使自然不再多虑，立刻将陈塘关的事情说了起来。

陈塘关乃是昌国一处关隘，临近大海。此前有熊国撤军，便是以陈塘关为界限划分。

鬼方部族有巫族血统，也如绝大部分巫族一般，不太喜欢水。加上陈塘关相对也是偏远，那时都以为就算鬼方部族有意南下，也不会取道陈塘关。不过公孙轩辕相对谨慎，还是建议留了重兵在那。

只是因为当时杨帆海负隅顽抗，有熊国久攻不下，逼的公孙轩辕只能亲自前往处理，也因此将之后的事情都交给了公孙蔚青。

公孙蔚青能力不如公孙轩辕，但有一件事却是比公孙轩辕做的更好，那便是凡是公孙轩辕要干的事情，他就反对。

得知公孙轩辕在陈塘关留了重兵后，他便以鬼方部族不喜水，其他地方更危险为由，将陈塘关内的大军抽调到了其他关隘。如今鬼方部族攻来，最有实力支援的援军反倒成了杨帆海所部。

“鬼方部族虽然生活在寒冷地方，但其实他们更喜欢温热环境。一旦攻破陈塘关，进入青州，他们的战斗力将会更为强大，破坏力也会更为惊人。”

信使很是认真的说道：“所以二王子殿下下了死令，陈塘关必须守下，不惜一切代价也不能放一个鬼方部族进入青州。不仅仅是将军你这里，我还去其他几处传令，调人支援，有备无患。”

杨帆海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再看向许帆问道：“你怎么看？”

许帆皱着眉头：“青州唾手可得，若此时放弃，虽然之后还是能拿下，但肯定要增添许多变数。而且这么长时间，青州将一片混乱，还不知道会有多大的损失，实在可惜啊！”

“但陈塘关不能不去，鬼方部族一旦进入青州，就算日后能将他们围歼，可死伤之惨重也是难以想象的！”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杨帆海问道。

许帆捏着下巴思索许久，终于做出决定，一脸肃色的说道：“丢铜板吧，正面去陈塘关，背面收取青州。”

“滚犊子！”杨帆海忍不住骂了一声，再看着信使问道：“陈塘关的消息已经传来多久了？”

“四十三天！”信使很准确的说道。

“四十三天了！”杨帆海立刻脸色一变，战场局势稍纵即逝，四十三天，已经可以决定太多事情了。

信使点头：“鬼方部族并非是直接进攻陈塘关，而是沿着防线一路侵扰过来。消息传到二王子处已经花了二十六天，我到这里又是十七天。根据情报来看，你还有七天的时间，七天后，鬼方部族应该就会到达陈塘关了。”

四十三天、七天……杨帆海又在心中默念了一声，终于做出了决定，再对许帆说道：“已经没得选择了，大军行进速度太慢，怕是支援不及。”

“我们兵分两路，我带一万骑兵，还有吴烬等人一起支援陈塘关，你带领大军收拾青州残局。我到了后，每天都会派一名信使过来，告诉你陈塘关的情况。”

“你给我听清楚了，一旦陈塘关被攻破，放弃青州，给我把鬼方部族南下之路堵死，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坚持到二王子派援兵过来。”

“啊！”许帆一愣，随即说道：“这个怕是有些麻烦，一旦陈塘关破，他们南下道路的选择太多了，我哪……”

“这是命令！”化为说完，就被杨帆海打断：“现在别婆婆妈妈了，我做好我的，你做好你的！你可以放心的是，只要我杨帆海没死，鬼方部族绝不可能南下一步。”

“吴烬，把齐国的人交给他，点兵，补足一万，马上出发。”

“遵命，将军！”

吴烬大声说道，依令照做，交接齐国王室俘虏，一万俘虏也在最短的时间内补足。

林振佩一脸肃色，大声说道：“教头，祝你旗开得胜，我定会协助军师用最快的速度处理好青州一切的。”

“别废话，你也上马，一起去陈塘关！”杨帆海大声说道：“青州的事情已经用不上你了。”

此番支援，带不了大军，只能带精兵。林振佩虽然一副胆小怕事，畏畏缩缩的模样，但这家伙的实力却是不差。从昔日翠微山时的表现来看，绝不会比吴烬邓元武几个差。

“啊！”听到杨帆海命令，林振佩脸上立刻变成了猪肝色。他向来是安全第一，虽然青州还是要打仗，可拍马也比不上面对鬼方部族的凶险。

“少废话，上马！”杨帆海骂了一声，翻身上马，提着黑色长枪，深深吸了口气，再看着一脸无奈的许帆说道：“抱歉，我现在只能依靠你了！快一点，我不希望死太多人，都是人族，这样的损失完全没有必要。”

说完就将胯下战马一夹，绝尘而去，一万骑兵紧紧跟随。

看着那背影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地平线，许帆终于是忍不住，大吼一声：“杨帆海，你这个王八蛋！”

再看了一眼瞠目结舌的信使，又是骂了一声：“看什么看，继续送你的信去！”

这军师的脾气好像比想象的大……信使干干笑了几声，告退之后，便扬长而去。

迎着风，感受着背后阳光照射后烘出的温暖，杨帆海突然感觉到自己全身上下都变得兴奋起来，充满了力量。

他此前的迷惘，不是因为力量，而是因为敌人的身份。

风师父让他做个好人，他铭记在心，而问题是他不知道到底如何做才是好人，但毫无疑问，屠杀自己族人的人绝对不会是好人。

看着那些和自己拥有一样特征的人，他总感觉到自己体内力量莫名空虚，一招一式使来的时候，总是无法发挥全力。那一枪捅过去，都会有种让他捅在自己身上的感觉，莫名难受。

而如今，他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敌人了。将青州的乱局丢给许帆，可以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了。

感受着背后的夕阳，看着前方的地平线，杨帆海突然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许多一般。

若自己注定了要当一名战士，那未来的战场不是在北方，就应该是在南方。

因为这两处的敌人，都不是人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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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陈塘关

轻骑灵动，再无顾忌，长途奔驰，第七天一早，终于是顺利的穿过了鲁国国境，到达了陈塘关地境。

夏初时分，绵绵细雨浸润着大地，万物生长的世界。这里本是一处粮草丰富之地，可惜因为战争的破坏，这里化作了前线战争地区，各处田土荒芜，无人耕种，长满了野草。

长痛不如阵痛……杨帆海猛然间想起了公孙轩辕的话，在心中细细咀嚼。拿下青州和徐州后，九州近半落入有熊国之手，下一步要么是北伐，夺回兖州，要么就是西征，与朱果决定人族大统最后的归宿了。

眼下的战争只是为了人族更好的明天吧……心中唯有如此安慰，但已经下定决心，自己一定要争取北伐的战事，至于西征战朱国之事，杨帆海实在没有兴趣掺和。

轻骑前行，晌午时分终于是到了陈塘关。

鬼方部族尚未到，但战争的气息已经极为浓烈，城墙的士兵一个个都一脸肃然，正襟危坐。

见到有兵马过来，不多时便有一名总兵模样的将军站在城墙上大声喝问：“来者何人？”

杨帆海大声答道：“我乃征远将军杨帆海，奉二王子之令前来增援，还请速速开门。”

“原来是征远将军到了！”那人大喜，忙唤人将城门打开，自己也是急匆匆的跑了下来，到杨帆海面前拱手一礼：“在下陈塘关新任总兵柏鉴，见过将军。”

他乃新任总兵，如今并无品秩，虽然是陈塘关一带最高长官，但官职品秩都是要低于杨帆海。

杨帆海坐在马背上拱手还礼，再开口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柏鉴急忙说道：“与之前预料的一般，鬼方部族沿着防线一路过来，离陈塘关已经不远了。我已经发出求援，但其他各处关隘都担心鬼方部族回马一枪，不敢轻易支援。”

“城中还有多少人马？”杨帆海又问。

柏鉴答道：“一万有余！”

“一万，就这么点！”杨帆海一脸惊愕。

柏鉴苦笑一声：“此前二王子殿下走的时候，曾留了六万兵马，可之后大王子殿下抽调去驻守其他地方。前后共抽调了三次，便只剩下这一万余人了。”

苦笑之际又是摇头，恐怕若非此时有鬼方部族杀来，陈塘关的兵马会被抽调的连一万都剩不下。

“真是荒唐！”杨帆海也忍不住骂了一声，再大声说道：“从现在开始，陈塘关的军务由我来负责，你将此地情况多给我说说。”

“呃！”柏鉴一愣，看了杨帆海片刻，才点头说道：“末将遵命。”

“邓元武、胡根生、刘福财，带兄弟们整顿休息，吴烬、林振佩与我一起去北城楼看看。”杨帆海又是下令，再与柏鉴说道：“总兵，请！”

柏鉴点头，牵过一匹战马，翻身骑上，领着一行人朝北城门而去。

“教头，你这般做法可不妥！”此时吴烬策马到杨帆海身边轻声说道：“你才刚到陈塘关，便要求统领军务，这是夺权，乃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