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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魂法-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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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步间，楚凡内心稍稍一震，双眼微不可查的一闪，他清楚感觉到，冲来的众仙道宗长老，已然没有害怕和恐惧。
他们所拥有的，是一种执着，对上一代宗主的执着，更是一种承诺的执着，同样也是对曾经仙道宗拥有过的辉煌而执着。
“真正的仙道宗，已经没落，现在存在的，只是残留。”此刻，楚凡终于明白仙道宗为何会这般弱，因为真正的仙道宗，已经逝在过去。
忽然地，楚凡停下脚步，望着众多神通施展而来，望着那些修士，心里蓦然闪过一抹明悟：“这是辉煌后的没落，而没落之后，便是此刻的爆发，璀璨而悲凉，如同流星一样，一闪即逝，终不可能与世长存。”
“这就如同三虚的悟，其实并不是那雪花落下的过程，而是辉煌后的悲凉，悲凉中的璀璨，若能将流星变成永恒，延续璀璨与辉煌，那就能真正踏入修道的第三步，造化二境。”
眼里闪过明悟的同时，楚凡没有丝毫怜悯之心，双眼内出现一团火，红色的火，似点燃了这片苍穹，只见众长老体内，兀的升起一股火焰，将他们体内的血点燃，将他们的魂燃尽。
众长老有自己的执着，但楚凡同样也有自己的执着，因执着的不同，他们站在了对立面。
楚凡出手，是因他内心的执着，不允许自身有任何怜悯之心，哪怕血流成河，哪怕苍天再无白日，他也不在乎。
他所在乎的，只有心中之人。
第一百九十六章 此宗，我的（六）
无一人退缩，无一人发出惨叫，众长老神色平静，眼神不起任何波澜，仿佛面对即将来临的死亡，他们一点也不在意，不害怕。
四周没有火海，因那火海不存在于表面，而是在众长老体内点燃，形成了一种内在的火，点燃其神，点燃其心，更点燃其魂。
众长老面带微笑，有人低头望着大地，有人仰头望着天空，也有人望着前方，谁也不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神情是从所未有的轻松。
璀璨后的悲凉，或许这将是他们最后一次这般拼命，他们履行了诺言，用生命捍卫仙道宗之威。
由血液和道则组成的璀璨烟花，在峰顶爆开，那一切神通以及兵器，都成为陪衬，仙道宗的天，从此刻开始改变。
天、地、玄三老同样没有例外，体内有火焰升起，但三人修为高深，乃化虚后期修士，神色带着痛苦间，掐诀之下运转起修为之力抵抗那霸道的火焰。
任他们修为高深，终是没有跨入造化二境，抵抗持续片刻，三人双眼赤红，突然仰头大笑，笑声里带有悲凉和不甘。
“赵志泽，你这等欺师灭祖之徒，老夫无法杀你，实在不甘，不甘啊！”天老脸上的笑呈现无奈，仰头狂笑间，眼角滑下泪水。
仙道宗山门裂开，大地轰隆隆发响，天上被乌云遮盖，如同末日来临，吹来的风传出呜呜声，若厉鬼在哭号。
听闻此话，楚凡脚步略顿，转身望向天老，道：“你可安心死去，赵志泽的命，楚某来替你收。”
眸光骤然生亮，若幽光般骇人，天老身周被红色火焰笼罩，他望着楚凡，神情沉重，最后仰头大笑，什么也没说。
“鼠辈，敢辱老夫宗门，伤老夫兄长，今日必让汝灰飞烟灭，万世不得超生。”一道如雷鸣般宏亮的声音骤然响起，传遍整个仙道宗，原本呈现绝望的众多弟子，在这一刻焕发出神采。
听到这声音，楚凡目光微凝，脸色露出凝沉。
“四弟，是你吗？”地老悲惨而笑，望着下方裂开的山峰，眼里露出欣慰之芒，“我就知道，哪怕没有绝冰之莲，你也能融合另一个自己，跨出那一步。”
轰～！
殿宇被一股气息冲塌，山峰裂开，一名中年男子冲出，皮肤呈古铜色，眸光熠熠，眼里有电芒在闪烁，若一尊远古凶兽般恐怖。
冲出那人正是天、地、玄、黄四大长老中的黄老，其看上去并非很苍老，体内生机勃勃，不像天老三人，已然有了死气。
山峰因他的出现而崩塌，巨石滚落，大树沉沦，日月无光，四周的灵气静止不动，天地道则涌现，令得这里像在轮回，神妙无比。
眨眼就来到天老三人身旁，黄老抬手一挥，便见一股风吹过，天老三人体内的火焰就立刻熄灭。
“哈哈，哈哈哈！”劫后余生，玄老忍不住狂笑，笑着笑着，他的眼里出现了泪水。
地老则很欣慰的对黄老点点头，什么也没有说，因其知晓，此刻无需明言，一切都在眼前。
“好、好、好！”天老连说三个好，神情透出感慨，他早已盼望着这天的到来，如今真的来临，其老泪纵横，抬头仰望天空，“宗主，今日便是那厮殒命之时，你可以安息了，仙道宗会恢复，还是从前那个仙道宗。”
轰隆隆！
乌云覆盖而来，一道道粗大的闪电在云层中出现，摩擦时发出震动天地的雷声。
“伤我兄长，你……该死。”黄老眸光如电，豁的低头望向楚凡，右脚抬起，猛地朝楚凡踏去。
“呵，造境修士么，自持强大而不动用修为，便让你彻底记住，小瞧楚某的后果。”平淡地回应，面对造境修士，楚凡没有丝毫惧意，腾空而起，一拳击出，华丽而震撼。
楚凡见过的强者太多太多，仅仅一名刚突破的造境修士，还无法让他升起惧意，有的只是凝重和战意。
拳和脚对轰，天地为之变色，气息回荡间席卷开来，将那一座座豪华的殿宇毁灭，更把那些还未死的长老崩杀。
而在赵铭身前，赵志泽不知是何时出现的，为赵铭挡下一切毁灭般的气息。
噗～！
黄老收回脚，原本狂傲的神情露出一抹惊愕，眯眼望着楚凡，眸子开阖间，似有闪电劈下。
“好强。”表面变化不大，但黄老心中却掀起滔天骇浪，他的右脚还在轻微抖动，脚底更是溢出鲜血，以他造境修为，比拼肉身之力，竟也会被楚凡所伤，心里不由暗道：“此人来仙道宗究竟为何，我在北冰大地，从未听说过有这号人物。”
大殿已经毁灭，赵铭神色有些呆滞，他无论如何也不敢想象，短短三年，楚凡竟强到这般田地，简直可以用怪物来形容。
“在那地底，此人到底经历了什么，竟这般强。”回想三年前之事，赵志泽清晰记得，楚凡并没有这般强大，心里不由暗自生恨。
在他看来，那地底的一切，都该属于他。
“你的雷劫已临，待你度过雷劫，再来与我一战吧。”落回地面，楚凡嘴角上扬，对黄老道，“在这期间，我不伤你那三位兄长便是。”
轰、轰！
乌云越来越密集，天威浩荡，一道道令人恐惧的巨大闪电压来，空气凝固，空间似都因此而颤抖。
仙道宗长老几乎全部战死，但普通弟子却无碍，他们此刻仰头望着天空，双腿在颤抖，心神颤栗，那压来的乌云，让他们感到害怕，仅仅是气息，似都要将他们碾压至死一般。
“哼。”抬头看着压来的雷电，黄老冷哼一声，道：“若你敢伤我兄长，待渡劫之后，我必将你挫骨扬灰。”
黄老偏头深深的望着天老、地老、玄老三人，最后洒脱一笑，化作一道残影，直奔天上的乌云而去。
“希望，他能度过此劫。”地老面带忧虑，抬头望着那恐怖骇人的雷劫。
“会的，四弟会度过此劫的。”天老在心里默默道，他落到地面，目光带着杀伐之意，道：“赵志泽，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兄弟四人殒命于此。”
第一百九十七章 此宗，我的（七）
“身为宗门长老，你等难不成要以下犯上，叛宗不成？”赵志泽背负着双手，眸光平和，眉宇间不怒自威。
凉风起，雷电鸣，乌云临，金色的殿宇失去光泽，仙气氤氲的山峰飘起尘埃，千古传承，就将沦为劫灰。
不管那殿宇如何辉煌，也挡不住此刻大战下的毁灭，强者战斗所产生的破坏力，足以毁去这一座座金碧辉煌的殿宇。
它们，承载了多少辉煌，谁也不清楚。
它们，见证了多少天骄，可让苍穹变色。
它们，经历了多少岁月，才有金芒灿灿的光泽，而今却于朝夕间毁灭，将不复存在。
它们，看见了仙道宗的毁灭，看见了楚凡的到来，看见了自建宗以来，第一次在这峰顶，洒满鲜血。
“以下犯上？叛宗？”天老悲愤大笑，心里涌起一股股悲凉和怒火，身体立于地面，却在颤抖，“早在百年前，你就已经以下犯上，就已叛宗，你赵志泽早已不是仙道宗弟子，不配做一宗之主。”
“欺师灭祖之徒，早该天打雷劈，你做的那些破事，当真没有人知道么，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这些话语，憋在天老心里已有百年之久，今日他再也忍不住，悲愤地怒吼着。
赵志泽的修道路，可说是充满荆棘，整日处于算计之中，不是他死，便是他以计来杀别人。
但一切从四百年前开始发生改变，他被仙道宗上一任宗主收为嫡传弟子，而后便开始踏上修道正轨，身份也跟着发生改变，从任人宰割，变成他宰割别人。
又一次转折点，让赵志泽走入一片新天地，“种神”之术，为他带来前路的源泉，促使他必须一步步前行，踩着别人的尸骨走入巅峰。
而这所谓的尸骨，便是他的师尊——上一任仙道宗宗主。
可以说，赵志泽修道五百年，前一百年处于低谷，中间三百年处于崛起，后一百年则是他修道的巅峰，更是其这一生的巅峰。
“呵，本宗夺舍师尊没错，那是他自找的，临死前能将毕生修为供本宗所用，也是他的荣幸。”赵志泽毫不忌讳的承认，于他而言，如今也没有必要装下去，既已撕破脸皮，他又为何还要伪装。
他的性格本不该如此，只因那种神之法，令其心智大变，几近改变他的思想，从而让他走上一条不归路。
“你，该死。”声音有些嘶哑，上代宗主对天老四人有大恩，故而在得知事情真相后，他们才会如此愤怒，奈何修为不够，只能隐而不发。
今日，则是天老彻底爆发之时，话语间，他眸光生亮，便见一股罩风呼啸而过，袭杀向赵志泽。
“就凭你们，还不配做本宗对手。”冷笑间，赵志泽身躯未动，双手依然背负于身后，丝毫不惧那袭杀而来的罩风。
六名黑衣人凭空出现，若一堵石墙，替赵志泽将罩风挡下，他们身上没有任何修为，可那罩风落到他们身上，就像水入大海，不见踪影。
“魔尸！”天老惊呼一声，瞳孔巨缩，“这等阴邪之物你都敢沾染，就算今日你不死，日后也必定会被反噬，将永堕黑暗。”
听到魔尸二字，就连楚凡也变色，魔尸还有另一种称谓，叫做僵尸。
此等生物，乃凡人死后集天地怨气所修而成，且还要在极阴极邪之地方能有那么一丝机会成功，但千百年来，也不见得能有一具变异成这等恐怖生物。
当然，那是没有修士从中引导，而修士一旦介入，便能以修为引导，从而创造出不是魔尸的魔尸。
所以才会有魔尸与僵尸之称，修士引导而出的便是魔尸，自行演变而出的便是僵尸。
“蓝眼魔尸么。”目里精芒闪动，楚凡能清楚看见，六个魔尸的瞳孔一律蓝色。
魔尸是以瞳孔颜色来分辨战力，黑为低，蓝为高，而蓝色则是魔尸的最高等级，也是魔尸蜕变的边缘。
一旦魔尸的瞳孔由蓝转变为绿色，要么反噬成功，从而蜕变成有智慧的僵尸，要么从此湮灭于天地间，这是蜕变后的规则，没有谁能例外。
“只要足够强，这世间有谁能够反噬本宗？”赵志泽极其自信，对那所谓的反噬一点也不在乎，他望着天、地、玄三老，对魔尸下达命令，“杀掉叛徒。”
命令一出，六具魔尸眼里的蓝芒骤然一亮，他们身上的黑袍拂动，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呐氯恕�
六具魔尸虽没有修为波动，但天老三人却不敢小觑之，就因那蓝色的瞳孔，就足以让他们心惊。
轰、轰！
空中传来雷鸣，整座山峰都在震动，仿佛随时都会塌陷，巨大的闪电划过天空，那毁灭力量足以劈灭任何一名三虚修士。
在那雷海里，黄老满身鲜血，但他并未倒下，狂笑着，展动着身躯，迎着那闪电而去。
同时，六具魔尸若幽魂般游动，瞬息出现在天老三人面前，露出两颗尖利的獠牙，血腥恐怖。
“那是……”就在魔尸移动的刹那，楚凡眼里闪过异色，但其心里又不敢确定是真是假，在六具魔尸抬头的瞬间，他忽然看见其中一具的瞳孔颜色蓦然一变，可瞬间又恢复蓝色，嘴角微勾，内心想道：“若我猜测没错，那有好戏看咯。”
六具魔尸瞬间就与天老三人战至一起，任何神通打在魔尸身上，都如同滴水入海，不起波澜。
魔尸没有修为，但他们每打出一拳、踢出一脚，都会有种要毁灭空间之感，似能划破虚无。
“啊！”突兀地，赵志泽身后发出一声惨叫，他脸色当即一沉，立刻转身望去，只见赵铭浑身冒火，双目空洞，如失神一般。
“楚某之前曾说，杀掉此人引你出来，但此人未死，你就先出来，有些不符规矩。”楚凡没有动，但赵铭身上的火焰正是灭魂火，“楚某想杀之人，谁也救不下。”
赵铭修为太低，根本无法承受灭魂火的毁灭力，楚凡仅心念一动，便能让灭魂火自赵铭体内点燃，灭其形，毁其神。
第一百九十八章 此宗，我的（八）
“铭儿……”神情阴冷，眸光如幽芒在闪动，赵志泽心里升起浓浓杀意，他万万没想到，楚凡能在无声无息之下灭杀赵铭。
红色火焰并非很大，腾腾燃烧时，似随时都会熄灭，但就是这火焰，将赵铭焚烧成灰烬，形神俱灭，什么也没有留下，完全消散在天地间。
眼睁睁看着一切的发生，赵志泽却爱莫能助，心头刺痛，他毕竟还有灵魂，还有作为父亲的思想，白发人送黑发人，怎能不让他内心发寒。
亲眼看见了赵铭的死，倩雪心头微疼，眼角缓缓淌下泪水，哪怕失去记忆，那对赵铭的恨，也永刻其心。
“我要，杀了你。”缓缓转过身，赵志泽首次对楚凡露出杀机，因赵铭的死，神情明显有些狞狰，面如寒霜。
“轰！”
狂风席卷，赵志泽完全散开修为，四周空间因此发生共鸣，若一把把尖利的飞刀，朝楚凡飞刺而去。
“如今我倒想试试，我与造境强者的差距有多大。”这是楚凡蜕变后的第一战，如今能对他产生威胁的，也只有造化二境之修。
一指“弑戮”划过，同时向前迈步，一股杀戮之气立刻蔓延而出，若一挂星河垂落，此神通已经跟不上楚凡的修为，但足以毁去那狂风尖刀。
地面龟裂，殿宇坍塌，星河与狂风对轰间爆发出狂暴的力量，如同宇宙大毁灭，众多星辰爆裂而开。
因赵铭之死，赵志泽完全对楚凡起杀心，他抬脚迈出，抬手一指点在眉心，道：“腾龙。”
一条土黄色的龙自赵志泽眉心冲出，瞬间变大，盘旋而动间，卷动起天威攻伐向楚凡，就像倾泄的瀑布，势不可挡。
“不知是你的龙厉害，还是我的龙厉害。”口中低语，楚凡右眼里冒出一团火，有一条红色的巨龙盘旋，于怒吼中冲出瞳孔，似挣脱枷锁，霸道地俯冲向土黄色的龙。
两条巨龙在空中绞杀，霸道而狂猛，在云层里盘绕，让人心生畏惧，由灭魂火凝聚的火龙，终是不敌，被黄龙一口咬住脑袋，猛地一扯之下，脑袋瞬即滚落，被闪电击中，化作缕缕青烟没入云层里消失不见。
就在火龙覆灭的刹那，其尾部狠狠一甩，如一柄闸刀，将黄龙拦腰斩断。
嘴角溢出鲜血，楚凡双目开阖间，眼里充满战意，而赵志泽迈步的身体一顿，神色里有些惊骇。
“他明明没有迈入造化二境，却拥有此等战力，今日不除，日后必为一大后患。”对于楚凡此刻展现出来的强大，赵志泽有些心惊，杀意更加浓郁。
两人就像神光般朝对方冲去，战至一处，速度快到极致，让人望而生畏。
战斗很激烈，虚无被破开，一条条黑色的线条出现在空中，散出极为可怖的气息，三虚修士触之便会重伤。
空中的乌云被打散，露出火红的太阳，但那太阳似都要被打落而下，更加的炽热。
“噗”地喷出鲜血，楚凡一拳打出，几乎划破了空间，打在赵志泽胸口上，两人同时倒卷而出，落到峰顶时震得地面崩塌。
“好强的肉身！”短暂对抗中，赵志泽连连被楚凡击中，心里不由发怵，若楚凡与他同一境界，今日必定遭劫。
胸口在淌血，就像火山喷发，血液若喷出的岩浆，落到地面时将地面的草木毁灭。
“没有跨出那一步，终还是不敌。”抬手抹去嘴角血迹，楚凡射出的眼神满是睿智，精光闪掠。
空中有雷劫，下面有魔尸，令得仙道宗完全处于毁灭之中，峰顶的殿宇几乎被轰平一半，所有长老阵亡，这是仙道宗建宗以来最大的伤亡。
“你很强，但仅凭这点本事，你还杀不掉本宗。”运转修为，赵志泽身周升起一片混沌之气，“本宗就让你知晓，什么叫做造境。”
“杀不掉你么？”嘴角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很邪气，踏命枪出现在手，楚凡心头微动，道：“阴阳碑，出。”
“出”落下，一黑一白的光洒落，倩雪脸色瞬间煞白，阴阳碑从她眉心飞出，悬浮在楚凡头顶，洒落下的黑白之光，如同瀑布一样，将楚凡覆盖于内。
借助阴阳碑之力，楚凡能与造境强者一战，但仅仅只是一战，能否胜之还很难说。
“之所以有造，是因混沌之始，明悟造，而开辟天地，造世间万物。”此刻的赵志泽看起来极为神圣，瞳孔内有一轮金色的太阳，发出炽烈的光，他掐诀之下，一指楚凡，“以吾造之术，削汝魂，削汝灵，削汝命，从此归零。”
瞳孔一缩，楚凡能感受到，自己的魂正在被一股力量蚕食，体内的灵缓缓流失，命之气开始归零，这让他心头震撼之下，对于那造境又多出一层领悟。
“那我们就来试一试，是谁先扛不住。”神色露出狠劲，楚凡的狂不允许他坐以待毙，其抬手掐诀，喝道：“流梦。”
流梦之术，逆空间转岁月，四周时光流转，原本毁去的殿宇恢复，天空变得一片湛蓝，此术只对楚凡指定之人起作用，故而四周的变化，也只有赵志泽能看见、感受。
“由阴而阳，由冬而春，由死而生，万物都有其定律，你……也不例外。”楚凡盘膝坐下，闭目对抗那神秘力量，悬浮在他头顶的阴阳碑飞出，镇压住赵志泽，让其动弹不得。
一年、两年、三年……
时间倒转，赵志泽的人生仿佛在重演，他能感受到，自己身上的修为在减弱，曾经的一切切如道道流光，重现在他面前。
当时间流转到百年之时，赵志泽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当年夺舍其师尊所受的伤势，再度回到身上。
同刻，楚凡身上出现枯萎迹象，黑色的头发变为白色，让他充斥出一种难言的妖异。
谁先支持不住，谁就是失败者，而失败者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亡。
两百年、三百年、四百年，当时间倒转到四百年时，赵志泽的脸色露出前所未有的恐惧，身上已出现很多伤势，这是他修道后四百年来，一切所受的伤。
第一百九十九章 此宗，我的（九）
一处伤或许不重，但所有伤凝聚在一起，哪怕只是皮外伤，也能要人命。
“本宗不信，你还能坚持。”赵志泽的脸上露出狰狞，整个人看上去很恐怖，满身是血，散出浓厚的死气，他死死地凝望楚凡，终于有了害怕。
时间流转，楚凡终是没有跨出那一步，还是属于假虚境界，不论他的魂有多强，也同样受制于本身修为的限制，在那充满混沌气息的力量之下，被极速削弱。
“还是，差了一点。”心中苦叹，若没有外力加入，楚凡必定败亡，他终究还是没有赵志泽强大，虽能与之一战，但想将其击杀，极为困难。
一切归零的那刻，便是他殒落之时，已然知晓结果的他，再没有继续斗下去的必要，因其已经清楚自身与造境修士的差距。
“哈哈，若你修为与我相同，那今日我必死，可惜可惜，一代天骄就要夭折在此。”赵志泽狂笑，他也看出楚凡的境况，若继续下去，楚凡必死。
另一处战场，天、地、玄三老被魔尸所伤，身上全是伤口，能清楚看见森森的白骨。
“天要亡我等不成？”天老能看出楚凡此刻的不妙，且正渡劫的黄老，就算渡劫成功，恐也会暂时失去战力，仰头悲吼中，天老双臂张开，身体旋转，似一轮银月般斩出。
之前，天老等人与楚凡还属敌人，此刻，双方已经变成盟友，虽没有明言，却是明显的趋势。
楚凡那里一旦败亡，也就证明整个战局的失败，不仅楚凡自己要死，包括天、地、玄、黄四老也逃不脱殒落的结果。
同样的，整个仙道宗也会在这场杀戮里灰飞烟灭，赵志泽已经撕破脸皮，那他就绝不会让任何一人活下来，以其心态，必将屠尽此地，纵使血流成河，他也不在乎。
哪怕是赵铭之死，也只能让他心痛，仅仅只是心痛，不会有那种撕心裂肺之感，对亲子都能如此，可以想象，他若胜利，还有谁能够活下来？
“你，还要隐藏到什么时候，此刻不出手，日后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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