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魂法-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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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其余人，雷昙等人是幸运的，他们遇上楚凡，就注定能暂时躲过一劫，但他们也是不幸的，生在这个年代，就注定了悲哀。

所有人离去，惟留楚凡孤零零一人盘坐虚空，全身都在散发神辉，空间碑在其头顶沉浮，各种玄奥符文环绕其身，玄而又玄，妙不可言。

远处，不论地面还是天空，都被各种禽类占领，它们若山洪般向前奔腾，大地在它们脚下裂开，巨石在它们脚下粉碎。

它们不得不跑，因身后的积雪和冰山融化，轰隆巨响，冰冷彻骨的寒水汹涌而来，它们不跑，就会被寒水淹没，在全身血液被冻结之下，逐渐变成一具没有生命的骨头。

时间流逝，阴阳碑从裂缝里冲出，与空间碑碰撞之下，回到楚凡体内，裂缝因此而合拢，楚凡的身影在这一刻，显得有些苍凉，寒风虽刺骨，却刺不进他的心。

神辉消失，血花已经落地，沦为尘埃，雪花依旧飘飞，但也沦为雨水，楚凡站起了身，眺望远方，低语道：“那离去的人，那离去的脚步，正如这大地复苏，血花沦为尘埃，雪花变成雨水，旧的逝去，新的来临，回忆往昔之时，会莫名心痛，不论现在有多新，也掩盖不住那累累伤痕。”

楚凡此刻处于一种空灵状态，眼里的明悟越来越浓，其身上的气息开始上升，已然假虚圆满。

他踏空而行，没有刻意的去选择方向，只是迈步，走向远方，一层迷蒙之光，渐渐覆盖在他身上。

那夜的酒，是一次心变，被雷昙的话语刺激，让他有了明悟，似找到了路，可以走向前方。

“该逝去的，终究会逝去，强留也无用，而我的造，便如那累累伤痕，虽痛，却也铭刻心间。”楚凡无意识地向前迈出，脚下泛起一层层波纹，仿佛大道被他踩踏着，又好似被他创造出一样，“如果不能再用有，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再忘记，活着忍受痛苦也罢，要做到不去……忘记那段时光。”

北冰大地的生生死死，被楚凡看在眼里，活着的，才是最痛苦，要承受回忆的煎熬，现实的残酷悲哀。

他已经学会不要执著地爱什么东西，好让自己的心平静安宁，可一旦选择去爱，他便会活着来记住时光里的样子。

谁也看不到，在那眼底深处、灵魂之底、心房之内的坚强光芒，为了守护自己的所爱，有那么的不顾一切。

“万物生灵出生时，身与魂都非完美，有其缺陷，我如今终于明白，仙魂决的决身魂，决的便是这身与魂的缺陷，让己身圆满。”明悟后，楚凡也随之明白决身魂的真正含义，惟有让己身达到圆满，才能去跨造化，才能随心去造。

若连自身都不完美，又哪来的造与化呢？如今，楚凡只明悟造，未悟化。

第二百三十二章　五五重天劫

假虚圆满，连带着身魂圆满，楚凡漫步在虚空里，眸光越来越亮，似要贯穿天地，贯通古今，让这天地都充满他的造。

“岁月里属于我的记忆，便是我的造，人人都言这天地一切为假，根本就不存在岁月与记忆，那我的造便是真，万古一造，贯通古今，让一切成真。”三虚悟道，造化明心，各种大道出现在楚凡脚下，被他踩着前行。

六名修士划破长空而来，两女四男，可用瞬移来形容他们的速度，瞬间就临近楚凡，且在他们身后，是铺天盖地的烟尘，兽吼传遍苍穹，震动八荒，似要毁灭九重天。

兽潮紧跟在六名修士之后，仿佛看不见尽头，当它们奔涌而过后，地面裂开，轰隆隆坍塌，威势极为浩大，即使是三虚修士，也不愿面对此等威势。

六人显得很狼狈，身上全都染血，就连两名女子也不例外，她们长发披散，眼里满是恐惧，恨不得立刻远离这该死的兽潮。

“前面有人！”一名男子突然开口，指着前面不远处的楚凡道。

楚凡与六人迎面而过，六人想远离兽潮，速度很快，楚凡却与他们相反，直对着兽潮而去，步伐缓慢，大道都被他踩在脚下。

“此人是找死，看他修为与我等相差不大，都属化虚之境，竟也妄想进入兽潮。”另一男子望着楚凡冷语道。

他们都认为楚凡必死，惟有一名女子皱着眉头，疾速间也不忘多看楚凡两眼，心里隐隐感觉不对。

眨眼间，楚凡与六人迎面而过，六人从楚凡身边经过时，均感觉到身体一震，所有伤势好似消失一般，极为舒畅。

“他的脚下，踩着……大道！”女子皱着的眉头豁然松开，却满脸震惊，猛地转身对着楚凡远去的背影大吼：“前辈小心，兽潮里有诡异。”

其余五人见状，面露不解，但此刻也不是多问之时，兽潮越来越近，若无法逃脱，他们全要死。

迎着兽潮走去，女子的话语传入耳中，楚凡眸光轻闪，旋即又恢复平淡，精光四溢，身上的神辉越来越迷蒙，宛若天神下凡。

楚凡踏入兽潮，各种猛兽怒吼，飞禽的利爪发光，见有人敢踏入它们的领地，纷纷冲起，要将楚凡吞咬。

还未接近楚凡，各种猛兽就浑身一颤，身躯被定格在空中，天空突然轰隆一声响，降下数道闪电，劈在这些猛兽之上，顿时黑烟冒起，灰飞烟灭。

“道已悟，心已明，此时不破何时破？！”楚凡猛地仰头发出大吼，其声穿破天穹，划破苍宇，让整个天地都在颤抖，所有向他冲来的猛兽，皆被声波震碎，连血肉都未曾留下。

天空阴暗下来，楚凡的修为悄然间跨过假虚圆满，迈入造化，直接达到造境后期。

厚积已发，一举破关，真正跨入强者之列，此刻的楚凡，才开始踏上大道之路。

天空轰隆隆巨响，雷电交织，声音传遍整个北冰大地，从所未有的浩大，所有强者皆从闭关中睁开眼，目光洞穿苍穹，楚凡这里的一切，映入他们眼瞭。

“是他……”北冰六大势力之一的梵谷内，火红的枫叶飘落，一名老人睁开眼，眺望远空，楚凡的身影出现在他眼里。

“这气息，这感觉，好熟悉。”六大势力之一的冰神殿，宏伟的大殿里，中央是一团朦胧，其内传出轻甜的声音，带着疑惑，带着不解，传遍整座大殿，回荡开来时，隐隐有种哀愁之意。

“五五重天劫，很久未曾出现过了。”六大势力之一的天道宗里，一名老人坐在院子里，饮入一口茶水，眸光深邃地眺望远方。

仙道宗里，众人正在大殿里商议北冰复苏之事，黄老身躯忽然一震，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眯眼道：“这劫，是宗祖！”

石柱之顶，六陌面露震惊之色，猛地睁开双眼，望着远方，道：“在什么地方，你都要掀起惊天风云。”

雷劫现，猛兽避，所有冲向楚凡的飞禽走兽，于颤抖中避开，它们眼里出现恐惧，仿佛此刻的楚凡如同天敌，让它们恐惧且害怕。

“少来干扰楚某之事，否则杀！”楚凡神魂何其强大，那些目光刚一洞穿虚空而来，就被其察觉，冷冽回望过去，话语冰凉而霸道。

话音不大，却传入每一名强者耳里，他们纷纷收回目光，谁也不愿得罪楚凡，这片天地就是以实力说话。

“呵，想不到我的劫，竟会是五五重天劫。”眼里射出两道红芒，形成两道光束，直冲云霄，让所有飞禽避退。

只要度过此劫，他就能跨入造境，成为这天地间真正的强者，到那时，他就可回到西蛮大地，寻找一些曾经找不到的答案。

五五重天劫，前五劫，后五劫，惟有楚凡这等情况才会出现，入假虚，一举跨三虚，进造化，此为逆，所遭之劫便会比寻常修士的劫强。

兽潮无尽，它们向两侧绕开，不愿接近楚凡，震裂大地，击穿巨石，崩碎前路，越往后，出现的猛兽就越巨大，有的一掌拍下，都能拍死金丹修士。

“来吧，我倒要看看，前五劫能奈吾何。”如陨星般冲出，化作一团火球，楚凡没入雷劫之内，沐浴雷电而狂。

一根如天柱般的红色闪电降下，直接劈在楚凡天灵盖，根本无法躲开，此为第一劫，不毁身，不考修为，炼的是魂，若魂达到要求，便可轻易度过。

楚凡之魂何其强大，已远远超出突破限度，达到化境神魂，红色闪电冲入其体内，直接打在神魂之上，竟撼动不了楚凡的魂，仅轻微一动，红色闪电就消失不见。

“区区第一劫，能灭吾之？”狂霸显露，楚凡不再低调，其眼神不再浑浊，而是狂意尽显，霸道强烈，一股难言的邪气自他身上外散。

他不像其余修士，被动应劫，而是主动攻伐，拳头若一座大山般厚重，威猛刚烈，直接将四周的雷电崩灭。

第二百三十三章　雷云中

数万条雷电被一拳崩灭，随之出现的雷电全是红色，犹如雷海，无尽无头，楚凡沐浴在其中，若雷神般狂暴。

“第一劫为魂劫，奈何不了楚某，第二劫为身劫，又能如何？”长发倒卷，楚凡狂声而笑，霸气外散，眸光睥睨苍穹。

噼啪巨响，震动九天十地，比之前大了数十倍的红色闪电落下，远处望来，仿佛将天地劈成两半，整个空气都在爆炸。

比之前大又如何，楚凡直接迎着雷劫而上，很狂霸，拳头打出，若一颗颗流星划过，绚烂且华丽。

犹如天柱的红色闪电落在楚凡身上，竟连其体表也无法破入，仅衣服轻轻一震，便将此劫破去，他的肉身力量，早已超过这劫能承受的程度。

当第二劫破去，楚凡二话未说，直接冲天而去，长发乱舞，沐浴着雷电，如一尊魔神般恐怖，第三劫还未降临，他就主动攻伐，迫使第三劫提前降临。

一根手指摁下，仿佛捅破苍穹，由雷电组成，威势强盛，是寻常突破者，必死于此劫之下。

第三劫，身魂之劫，一旦身魂有缺陷，不完美，就必将死于此劫之下，但凡突破入造化者，都会经历此劫。

只不过在楚凡这里，这劫被无数放大，变成手指摁下，有如天的指，苍天的惩罚。

“以指对指，弑戮一指！”身躯上冲，楚凡一指划过，毁灭般的气息四散，在这雷海里，竟出现一丝黑夜之状，仿佛苍穹被割破一样。

身魂已完美，仙魂决第一层决身魂圆满，面对这第三劫，楚凡丝毫不惧，以指对指，生生将那摁来的手指崩灭，雷电溃散。

第四劫，假虚劫，轰然来临，欲阻止楚凡上冲之势，如其名，有假有虚，要将楚凡化成这雷劫中一部分。

要把他的身化作雷，成为假，将其魂化作电，成为虚，随着离雷云越来越近，他的身躯逐渐变得虚幻，透明如水。

“假虚之意，求的是在这假中悟道，在这虚中明心，区区第四劫，虚幻之术，也敢在楚某面前出现。”冷哼间，楚凡丝毫不在意身躯的变化，如一颗陨石划过，要捅破天宇。

若去相信，那他就真的输，一旦有丝毫对抗以及害怕之意，这虚幻就会成真，其就会被同化成雷海中的一部分。

惟有坚持本心，毫无畏惧，才能轻易破掉此劫。

雷云翻涌，雷海滚动，因楚凡的狂妄，以及破去前面四劫的随意，让这苍天怒，第五劫断然来临。

此刻，楚凡已临近雷云，就在他要跨入雷云的刹那，第五劫来临，仿佛整个天幕都压来一般，从其内甩出一根黑色长鞭，如同天神之怒，长鞭所及之处，虚空炸开，雷海突然静止。

“前四劫，只是考验是否达到要求，如同一个门槛，破去前四劫，就等于一只脚迈入这门槛内，而惟有度过第五劫，才能让另一只脚也迈入门槛。”右脚已经迈入雷云，轻语喃喃间，长鞭已然来临，楚凡眸光大盛，抬手向那长鞭抓去。

第五劫，才是真正重点，属于过渡，由前五入后五，更是上天惩罚的开始，不入三虚，不去成冰，必然要让天降此劫。

右手刚抓住长鞭，楚凡便觉一股反弹之力传来，生生将其手震开，有如神鞭般，要抽打在他身上。

就在右手被震开，雷鞭要抽打在身上时，楚凡的左手一把握住雷鞭，强行一扯，生生抵住那反震之力，其身躯蓦然轻颤，嘴角溢出一缕鲜血，眸光更亮，血气旺盛。

“想要灭楚某神魂，抹楚某之身，就凭你还不够。”凶芒自眼里掠过，左手紧握雷鞭，楚凡于大喝间，右掌如刀般劈下，斩在雷鞭之上。

雷鞭如链子般被斩断，完全被震碎，而楚凡，嘴角又溢出几缕鲜血，猩红而耀眼，让他多出几分妖邪。

左脚迈入雷云，第五劫化作烟尘消散，雷海里没有了楚凡的身影，他不要被动，而要主动，他要进到这雷云内，看一看其内究竟有何奇妙，能降下这些雷劫。

雷云里，不像外界所见那般，乌黑而恐怖，而是呈现一片红色，如同晚霞般美丽，其内云彩重叠，宛若真正的仙境般。

望着这一幕，楚凡也不由愣住，实在太美丽，他从未见过这么美丽的云彩，简直身处在晚霞之下，让人不愿闭目，不愿去扰乱这美。

可以说，这已经不能算作美，已不能用语言来形容，简直就是仙境才有的景象，人间不该有。

“云叠着云，红而不妖，艳而不丽，就像轮回一样，一世叠着一世，每一世又都那么真实，那么美丽，充斥着各种酸甜苦辣，就像这云一样，让人流连忘返。”轻声而叹，楚凡不愿去扰乱这美，但又不得不向前迈步，后五劫没有来临，是因还在酝酿。

后五劫，绝非前五劫能比，一旦酝酿完毕，来临时，必将让楚凡处于被动，他想要从被动转为主动，就要走过这些红云，寻到此地的真正中心，将这一切捣毁。

踩着红云前行，就如同踩着阶梯，登上仙界，四周真的很美，红云翻滚，清风吹卷，让人心神阵阵舒适。

走过叠着的红云，楚凡出现在碎石路面上，目光从四周扫过，心里掀起滔天骇浪，红云仿佛变成了天，在这天之内，是仙的住所。

碎石路面，看似真实，踩在其上也有实质感，但楚凡明白，这一切都是虚幻的，或许曾经存在过，但现在已经不再存在，成为了过去，被岁月所掩埋。

这里，是宏伟壮阔的宫殿群，由各种玉石砌成，在而今，这些玉石只要出现一小块，都能引起造化二境修士为此拼命。

但在这里，却只能沦为砌墙所用。

石拱桥如弯月般连接着各处，下面有水波荡漾，散出缕缕清光，在那水面上，有各种神禽戏水，任何一只，都足以让世人惊狂。

宫殿的屋脊上，金辉弥漫，且玉石上有各种符文，神秘而玄奥，还有各种景象，宛若一个个世界，其内神禽腾空，修士大战，上古先民膜拜，各种景象落入楚凡眼里，双眼眯起，让他眼里出现震惊与骇然，心中难以平静。

第二百三十四章　回首不知凡尘事

“莫非此人不知，不能进入雷云么，变数太大，不论他有多强，想要挺过后五劫，必是九死一生。”

“后五劫，本就是一种惩罚，而今他进入雷云，必将让这惩罚变得更难应付。”

“唉，此子的天赋，比楚天阔还要高，说不定真能在那雷云里，探知到一些隐秘。”

“若老夫与此子生于同一年代，当是不敌。”

虚空里，传出道道叹息以及自语，兽潮继续前行，也不知是兽潮没有尽头，还是楚凡所在的雷云跟着兽潮移动，总之，雷云之下，是成片的兽群，于大地塌陷中前行，所过之处，必被夷为平地。

雷云中，楚凡从石拱桥上走过，当走下最后一台石阶时，其眼前豁然一片开阔，一股沧桑之感从他身上散出，仿佛这一走，是从一个世纪走到另一个世纪般久远。

驻足而立，望着前方，楚凡瞳孔微缩，喃喃道：“第六劫应降临了才对，为何迟迟未来。”

从桥的另一端走到这一端，与之前所见的景象完全不同，不是宫殿群，而是一座殿宇，楚凡不知，从他踏入雷云开始，后五劫就已发生改变。

桥的另一端，见到的是宫殿群，可当他走过石拱桥后，却被无形中送到其中一座殿宇前，这是劫，也是命，更是其命运中的一次改变。

“元帅府！”

殿宇大门上挂着一块牌匾，三个大字熠熠生辉，光芒却不是很亮，仿佛是经历沧桑后的沉淀，让人看之心酸。

两座石像立在门前，不是人形状，而是人身猪头，他们手中握着一柄长矛，虽是石质，矛尖却有一点寒芒，整个矛身极为光滑，就像水晶一样。

“宫殿群，变作一座殿宇，莫非这后五劫，已然发生改变？”轻语喃喃间，面露思索之色，楚凡隐隐间已猜到一些。

其心思何其缜密，联系前后略一一想，就已洞悉缘由，虽不能知晓全部，却能猜到大概。

楚凡迈步向前走去，面色略显苍白，但这苍白中透着妖异，眸子深邃，瞳孔如两轮太阳般炽热，该来的躲不过，既然来到此处，他就要去看一看，这元帅府里究竟有何奇妙。

当走到两座石像前时，心中蓦然一凝，楚凡忽发觉这两座石像若有生命般，像要复苏一样，最终却隐去，归于平静。

这里终究只是虚幻，或许在不知是什么年代，这石像不是石像，这里也不像如今，死气沉沉，只是逝去的还是逝去，如轮船沉没大海，被掩埋在内。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此地给我的感觉，不像是这个世纪的产物，倒像是与那光轮里的世界一样，同出一脉。”走到殿门外，楚凡深吸口气，抬头去看牌匾，心头升起一种很奇怪之感。

轮回、冥王、神灵三大时代被称为远古，而楚凡所在的时代，则是远古的延续，被称为修士时代，准确说来，不论是远古还是修士时代，都只是同一个纪元。

低下头，楚凡深吸口气，抬手去推殿门，就在手指刚触碰殿门的刹那，他的身体忽然一抖，紧张的情绪爬上脸颊，心里不知为何，有种莫名紧张。

或许，紧张是因对殿门后的未知，对前路的迷茫而紧张，也或许是因此地的一幕幕而紧张。

这里不属于这个纪元，也就是说，在楚凡所处的纪元之前，还有一片未知的天地，也许，那才是这个世界的真正开始与由来。

“吱呀！”

殿门被推开，楚凡表面平静，内心带着紧张，缓步迈入殿内，放眼望去，空空荡荡，惟有四根金色的柱子而立，一座高台之上，有一张座椅，古朴而无华。

座椅放于高台上，仿佛与这大殿不相符，可望去时，又让人生畏，其上坐着一个身影，高大而魁梧，很英俊，长发飘逸，瞳孔晶光四溢。

那是个飘逸的男子，坐在椅子上，强大的气息外散，有种睥睨天地之意，稍尖的脸庞，看起来比女子还要美。

他的俊美，足以让很多女子失色，望而生退。

走到大殿中心，楚凡与男子对望，四周静悄悄，两人的长发都无风自动，有股说不出的韵味。

仿佛这一次对望，是穿越纪元的相遇，是等待不知多少年的目光。

“你，最终还是来了。”男子带着感慨，缓缓站起身，眼神带着怜悯，带着痛苦与叹息，凝望楚凡率先开口。

话语落入耳中，心中悄然凝住，之前，楚凡认为此地是虚假，然当听见此话后，又仿佛是真实。

“这片苍穹，这个天地，既真实又虚幻，介于两者间，可真可假。”内心忽然响起石塔雕像老人的话，这一刻，楚凡好似更明白了，“若真要判断真假，那便是假，由假走向真，如同由死走向生，有那么一丝希望，成为真的。”

与男子对视，楚凡没有回话，而是很沉默，他不明此话何意，更不明心中想法，仿佛这一刻，他有些动摇。

“真也好，假也罢，又能怎样，我让真便真，让假便假，这片天地，或许曾经是真，但现在是……假。”心里平静，楚凡内心的躁动消失，他坚定内心想法，要一步步走下去，让这天再遮不住其眼。

让这世界，再无法左右其思想，让这一切，沦为真实的岁月。

“你是谁？”在男子身上，楚凡感觉不到杀机，有的只是感慨与无奈。

男子一步迈出，凭空出现在楚凡面前，两人对望，男子摇摇头道：“我是谁？你为何不问问自己是谁。”

话语很突兀，让楚凡一愣，眉头微皱，双眼眯成一条细缝，闪硕的精芒极其骇人。

“我就是我，无需去问，无需思考。”语气冰冷，楚凡沉默片刻后才道。

转身背对楚凡，男子的长发停止飘动，其背影看起来有些萧瑟，轻叹道：“你还不是你，或许是命中注定吧，我的等待没有白费。”

男子的话，总让楚凡不明所以然，什么叫他不是他，什么叫命中注定，仿佛男子与他楚凡认识一样。

“回首不知凡尘事，当你成为你时，回首后，才能看见那凡尘中的事。”男子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他坐回到椅子上，仿佛从未移动过。

第二百三十五章　前尘不可见

回首不知凡尘事！

一回首，不知多少年，蓦然望去，凡尘已变，此间尘事，尘心不知凡尘事。

“当我成为我时，回首后，才能看见那凡尘事。”轻语喃喃，眼底深处掠过一抹迷茫，旋即便被隐去，楚凡抬头凝视台上的男子，冷语道：“这里已不存在，不过虚妄而已，于我而言，你是谁已不重要，第六劫，来吧。”

若还猜不到何为第六劫，他就不配走向真，就不配勘破这天地。

男子坐于椅子上，摇头而笑，眼里的怜悯更重，道：“若你认为是虚妄，那便是虚妄吧，如今的凡尘，早已非当年的凡尘，我也已随着当年的凡尘被掩埋。

但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