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途-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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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划过，金龙枪的脑袋倒在地上，双目睁大，满脸不解。是不解为何要转身杀伙伴呢，还是不解亚龙要杀他呢？没有人知道。

连白枫也不知道。金龙枪生命断绝的刹那，他印在白枫识海的意识线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些怨恨念头凝结在一起，成为一股实质的气息，脱离识海，流向白枫的血婴。

仿佛是回过神一样，白枫停止内视，看向地面厮杀的人群。由于龙庭军死去两名大将，大公同盟士气大振，力压对方。温和地笑笑，他再次闭上双眼，双手缓缓举起，把自己的意识融入天地，接着包裹住厮杀的人群。怨恨气息，统统都脱离吧。

人群之中缓缓升起一片只有白枫才看得见的白光，白光统统融入白枫的血婴之中，也没有像之前那样聚集在血婴外面，而是融合了进去。

所有怨恨，全部脱离。

人们脸上的杀气、怒容逐渐消失，手上的力气也逐渐减小，双目开始疑惑战斗的目的。战斗为了什么？好好的，干嘛要打仗？双方停也不是，战也不是。白枫很适时宜地出现了。

“都停战吧！同是血肉同胞，自相残杀成什么样子。都是误会，误会。”

双方都放下了武器，眼神迷惑。白枫仰头看向天空，嘴角笑容细微得只有他自己能看到。这些年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研究各典籍、经营大公同盟的努力，可以说都是为了今天。

白枫早有多次顿悟，才能在今天一举成功，终于获得拥有一种可能得以自保的能力，掌控怨恨。

二六、归去

2011…9…519：47：32字数：3321

白枫内视，体内真气很平稳地流转着，在这场掌控之中完全没有动分毫，身体的各个部分都没有发送任何变化。吸收的所有怨恨都融入了血婴里面，把血红的人造元婴给漂白。血婴已经不再呈血色，只是有些白里透红。

形态、气息、运行真气诸多情况都跟之前一模一样，只是血婴不再是血婴。此时元婴色泽跟正常元婴比起来也差不了多少。只要用神识感觉，白枫便能够感受到元婴里面蕴含的化作实质怨恨气息。

它们便叫怨恨之力！怨恨的力量！怨恨的力量是恐怖的！

意念线这种东西，修仙界大多数人估计都闻所未闻，用这种方法控制意识，更不用说了。这种控制意识并不是用自己神念控制别人，而是硬塞念头给别人，利用怨恨的缺口，怨恨的力量，减轻意识线的排外，顺着怨恨，致使被控者浑然不觉，“心甘情愿”地按指令做事！

白枫到底是如何掌握这种能力，又凭什么能掌控怨恨？这种机缘巧合根本无法解释，白枫的血婴材料介质、低沉复杂心境的领悟、那无比恰巧的运气。更重要的是，他在意念掌控者方面的至强天赋。他自己一步步领悟、发掘出来的能力，自己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无论如何，白枫身怀此异术，若能继续研究增强，在仙缈界一定能够有自保之力。至少可以暗算想暗算自己之人。

“哈哈哈哈！”白枫不由畅快大笑，仰头大笑。压抑的心好久没有这么轻松过。

“盟主，你笑什么？”亚龙大将尴尬地问。

白枫定神，大声道：“一切都是误会，大公同盟投降，并且希望能够为国效力弥补误会造成的过失！”

“盟主英明！”虽然处于优势，可大公同盟的战士没有一句怨言，非常接受这个结果。而没有参加的小兵和凉州百姓就窃窃私语了，说的都是苦难再临、白枫莫名其妙、不可理喻云云。

“同时希望维帝国可以加大力度，善待苦难的人民，那样才能国泰民安，天下之人皆能欢颜。”白枫满怀正义地对着龙庭军说，语气有极为强烈的命令语气。

“是！白盟主果然是一代豪杰，我等自愧不如。”龙庭军一名大将道。

两军分别退兵，各做各事去了。

“怎么会是如此结局？虽然看起来皆大欢喜，可我总觉得很诡异、不安？”秋菲凤心一沉，脸上却满是笑容，跑到白枫身边。

白枫望向她，不由一阵歉意。自己留在凡人世界的目的已经达到，离开的时候来临了。该怎么跟她解释？或许自己一开始就不能让这样一位女子跟随自己，更不能在察觉到她心思后依旧不抛下她。面对这样的深情，没有人不会感动。

感动却不能抵挡太多东西，不能淹没一些事情，比如修仙界的压抑。最重要的是……梦纱。在方才白枫看到自己意念线的时候，才真真切切的明白了一件事。

“梦纱，你知道吗，我的意念线，遇见你以后的部分，你是无所不在的啊……”

白枫的去意更坚决了，“原来我无时无刻地在想你……”

眼前的女子，又该如何对待？白枫心中一痛，错已铸成，越拖只能更加深自己的罪孽，干脆立刻就解决。

“这样和平收场，是最好的了，我的使命也完成了。”

“使命？”秋菲凤顿感不妙，莫名的不安感升起。

“我也是离开的时候了。”

“离开？去哪？”秋菲凤问，马上又道“无论是哪，我都会随枫哥去的。”

“我从何而来，便回到何处。我独身而来，也独身回去。”

“不……枫哥……你的意思是……”秋菲凤满脸惊慌！

“我们可能要分开了。以后的人生里，你要……”

没等白枫说完，秋菲凤的泪水便倾斜落下，梨花带雨的面容实在让人不忍，声音都有些抖：“枫哥，你到哪都带上我好吗……我不求太多，能够跟着你便足够了……能够在你身边便足够了啊……你不是一个人来的啊，白慕语弃你而去……可我……让我跟你……”

白枫叹了口气，闭上眼睛。

元婴内的怨恨之力感受到了他的召唤。

这些怨恨之力都变成了纯粹的力量，原有的念头早已消失殆尽，化成了一种类似于真气、也跟真气截然不同的力量形式。

白枫应该是刚领悟这能力便上瘾了，看他的阵势，竟是想控制秋菲凤的念头，植入念头。怨恨力可以用在任何一人身上，它是由怨恨念头牵引发动，而怨恨念头，每个人都会有过，不可能会没有，只是多和少、深和浅的问题罢了。

秋菲凤看到白枫闭上眼睛，好像在思索的样子，不由升起一阵希翼，浑然不知她的意念线已经展示在白枫的识海中。记忆中的所有想法、念头，全部让白枫一览无遗。

可白枫却震惊了，真正地震惊了。并没有出什么乱子，让白枫震住的，是意念线的近十多层里，算起来也就是她跟白枫一起的七年里，竟然……

没有一丝怨念！一点点也没有！无论是对白枫、对家族还是其他的怨念，完全没有！怎么可能！

白枫顺着意念线去读取意念，自己的名字无处不在，不，并非如此，她这些层的意念线，基本上都是由自己搭成的。除了白枫，几乎没有别的任何事情。他心神大乱，梦纱在自己的意念线里也仅能说是无处不在而已，绝非像秋菲凤的意念线，除了自己几乎别无他物。

怎么会如此，人总会有怨念的啊。无论怨恨对象，无论怨恨大小，总会是有的。可是她的意识线上怎么会一点都没有呢？

白枫的愕然令他脱离了能力控制，同时灵识失守，让他精神力大受重创。他的精神力修为本来就不高，这一创之下，只感觉头昏目眩，出现了多年没有试过的两眼昏花，有摇摇欲坠的阵势。

“枫哥，你怎么了……”秋菲凤见他表情虚弱，心不由提起，都忘了他是要撇掉自己而去。

白枫作出决定，把一切说明白，说坚决：“小凤，你听我说。我不是维帝国的人。我是修仙者！”白枫语气平淡。

“修仙者？”秋菲凤愕然，“修仙者怎么能……”

凡人世界对修仙者也有一定程度的了解，像白枫出生的和福小村都知道修仙者，更别说仙缈界修仙如此发达的此片地域了。他们都知道，修仙者在凡人世界受到天地间诸多限制，比如杀戮，这是绝对不能的。

“我要回去那个世界，完成些一定要做的事。”白枫沉声，语气低落。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完成些什么。

“你我本来就不是同一世界的人，再不分开只能一错再错。小凤，就此告别。”白枫尽量让自己语气冷淡，“你的存在只能是累赘，知道吗？”

“枫哥……你嫌弃我了吗……”秋菲凤只觉撕心裂肺，口中迷糊地道：“带上我……我不会是累赘……我不能自己过……除了你我什么都没有了……虽然我从未拥有……”

暗暗叹气，白枫脸上依旧是没有任何表情，把手探进怀中，拿出一张金色的符纸，它的字符神秘难懂，似乎其中蕴含了极大的力量。他把真气输入符纸中心的八卦阵中，符纸金光大发，极其耀眼，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望向这边。

秋菲凤意识到了什么，汗珠从她剔透的脸颊加速滑下，嘴微张，微颤，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了。

“永别了。小凤。”

这句话让她眼前一黑，像是要摔倒在地面一样。白枫连忙运真气把她托住。

“我……”白枫心中不忍，而此时也已无法回头了，传送符已经启动，除非弃符，永远不回宗。金色符纸发动后，会吸取发动者一定量真气，以之催动阵法，将被传送者瞬间移动到定点坐标处。

此符文的目的地正式幻仙宗宗门。

“对不起。”

“不……别走……能带我走吗……”秋菲凤口齿都不清了。

符纸中心的凹处越来越厚，传送阵也即将开动。

“这些年，你可曾有怨？”白枫再度狠下心，问道。

“我无怨无悔！一直无怨无悔！只要有你我便无怨无悔！”

无怨无悔！无怨无悔？白枫瞳孔涣散，这四个字回响在他识海之中！无怨无悔！

眼前的景物和声响逐渐消失，被大阵的金光遮住，秋菲凤早已彻底湿透的脸颊，满是惶恐绝望不舍的声音，一直抽搐着的身体，满是爱意的眼神……都变得模糊了。对于他来说，凡人世界的一切都要终结了吧。无论发生过什么，留下什么，带走什么，都结束了。

他的决断非常迅速，根本没有准备，直接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使用仙符离去，因为一切对他来说已没有意义了。当初来此的初衷已经达到了，找回来伙伴清影剑，寻到提高力量的突破口，已经没有别的遗憾吧。

控制怨恨，这种能力在修仙界能否奏效，又能给他何等帮助？以后的修仙路，有什么荆棘等待着？都是未知数。怨恨绝非好事，乃是诸多混乱之源，侵蚀意志，扭曲意识，可白枫摸索到掌控怨恨之道，并可以为己所用，那便没有可畏惧的。因为他甚至可以直接把自身的怨恨抽出。

掌控怨恨，可善及天下，可恶极天下。那便以之恶敌人，得以自保。没有自保之力，正是自身意念中的怨恨主要来源啊。

在短短的时间内，秋菲凤经历人生最痛苦的挫折，她没有准备好，完全没有。不，即使给她再多时间，也是准备不了的吧。

“我无怨无悔！”

“小凤……”白枫心中歉意甚多，可别无选择。金光消失。传送阵法运行完毕。已经不在凉州了，这些年发生的一切彻底断绝。

二七、大门

2011…5…1622：12：34字数：3053

当初跟沐语分开的时候，白枫预期十年归宗，如今提早了三年，实在是大好事。那意味有更多时间去设法使自己更强，甚至冲击三年后的仙缈界盛事仙鼎会。他此前根本想都不敢想，现在有了希望，他甚至还觉得自己能够作为黑马风光出现，从中获得大胜。身怀修仙世界闻所未闻的能力，这绝对是一张极具重量的底牌。

停下思考，白枫环视四周，此处是幻仙宗正门，仅有的长年开放的入口。仙气环绕，庄严壮阔，四面八方都是带着幻仙宗内主调的白色平台，阵法组建成的无形墙壁阻断门内外的联系，唯一的进出口，便是这神圣的巨门。

两根门柱明明能轻易看到顶端，额同时有种直插云霄的感觉，连接两柱顶端的巨石上，刻着“幻仙宗”三个金色大字，笔法间蕴含的气息深奥无比，可以相像写下它的前辈高人修为有多么恐怖！面对这三个大字，精神力不高的人看一眼马上会头晕目眩。

白枫重重地吸了一口气，修仙界独有的灵气，顿时神清气爽，豪情大发，快步走向幻仙宗的大门。大门处站着六名幻仙宗近仙期弟子，他们的修为虽不足抵挡至强之敌，却也足够之关键时刻闭关入口，发动大阵，让敌人无法逼近，甚至将其击溃。

“请出示宗门令牌。”其中一个近仙期弟子声音冰冷地道。

白枫点头，从衣服中拿出令牌。他并没也储物道器，所有物品只能带在身上。宗门令牌上门派弟子的证明，印有每个人独有的气息，通过各门的派独特印记制作，由数名上古高人共同研制，制作程序简单，可当中玄理都没有人能够弄懂，至今也没有伪造品。

“师弟你好，请稍作等待，通报大概需要一炷香……嗯？”那用精神力探测令牌的弟子正说着说着，突然停顿不言。

其余五人立即警惕起来，运起真气，发出各种绚丽的光芒，齐道：“姬飞师兄，有不妥之处？”

姬飞冷冷一笑，用神识把探测的结果传递给他们。他们都是一怔，随后脸上都露出冷笑。

“梦阁，白枫，师承梦纱？”

白枫眉头皱起，沉声道：“有何不妥？”

“没有，那是万万没有的，白师弟，我等立即通报，还请稍等。”

姬飞冷笑道。

什么态度！白枫心中被堵了一下，没想到幻仙宗的弟子对自己如此不屑？仰头望向蔚蓝无云的天空，他的心中甚是激动，已经七年没有见到梦纱了啊，又黯然，过了那么久，她已经重塑金身，与剑凝霜早就形影不离了。

剩下的三年把修炼方向提到哪方面？先再度强化肉身，达到元婴巅峰吧，再研读修炼典籍，看看是否能参悟一二，在掌控怨恨中取得帮助。心念流动间，他兀然觉得很不对劲。这时间，起码过去了五炷香时间了，眼前的六人如之前一样站着，面无表情。

“师兄们，我的通传……”白枫咬牙问道。

“师弟啊，莫急，莫急。再稍等片刻。”

白枫用力吞下唾液：“我等。”

……

心中已经燃起了滔天怒火！这六个人根本没有给自己通传！足足过去了三个时辰了！

“怎么回事！你们……”

没让白枫说完，那姬飞冷冷打断他的话：“白师弟，莫急，我们确实已经为你通传，也许只要一个周天的时间，就好了。”

“姬师兄此言差矣，一个周天对于我们来说只是眨眼之瞬，而对白师弟却可能要一两天呢。”

“莫要胡说，白师弟怎么也是元婴期，一个周天也就几分钟吧。”

“你没见白师弟真气稀薄，几位弱小，比打大多先天期都弱小得多啊。”

“师兄们，本人好像从未得罪各位吧！”白枫压低声音道。此时如果白枫观察自己的意念线，定会发现始端不断地产生着怨恨。

“当然没有，白师弟这种有身份的人，咱们怎么能受得起得罪？”

“莫非是白师弟以为我们没有通传？师弟啊，我等修为只要神念一动，便可以传递千万理，岂是你能够理解的？”

“白师弟，莫急，莫急，再稍等片刻。”

“稍等片刻？敢问各位师兄大名？”白枫眉毛开始抽搐。自己满怀激情回到幻仙宗，可哪里想得到，会在入口处遇到此等事情。

“我等小名实在不足提起。”六人皆是冷笑。

白枫元婴内的怨恨之力自行震荡起来。以前的白枫遇到这种事情，绝对不会那么气愤，自从金丹破碎、重获生命于人造元婴后，他的心态一步步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双目射出愤怒、怨恨，紧紧盯着这六人的脸，似要把他们深刻记住一般。

幻仙宗管理极为封闭，大门弟子进出极少，白枫到达后三四个时辰，才有其余弟子回宗。那弟子从储物袋祭出令牌，姬发精神力稍作探测，没过多久便让这弟子进宗了。

“师兄，那位师弟为何还站在门外？”弟子回头疑惑地问。

“哦，那是贵人，白枫师弟，梦纱大人之徒，大人物，绝对不能怠慢。”

那弟子也是一怔，脸上露出“我懂”的表情，向六人拜别便进了宗。白枫牙齿剧烈磨动着，干脆坐在地上，打座。

“咦，白枫师弟要修炼？”

“勤奋啊勤奋，明明知道无论如何都无法提升修为，还不放弃修炼，争分夺秒，在等通传之际亦不忘修炼，我等实在需要效仿。”

白枫嘴角划过一道阴毒，闭上眼，驱动怨恨之力。怨恨之力与天地成功相融，在仙缈界纯厚的灵气中，它们融合得更迅速，更契合。只用过两回，白枫已能够顺手拈来，用怨恨之力包裹住那六人，并且渗透。

……

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怨恨之力碰到他们的识海变弹了回来，一点也不能渗透？白枫猛地催动，把所有怨恨之力都使出，用紧全力发动攻击。依旧是纹丝不动。但白枫没有停止，直到几乎脱力，神念几乎迷乱崩溃。

他的能力相当于一种精神攻击，即便形式与其他精神攻击完全不同，更隐秘数十倍，可精神力的差距无法逾越。

可以理解成另外一种精神力，白枫独有的精神力！别人探测只能探到白枫极弱的普通精神力修为，却根本察觉不了怨恨之力。当然如果是白枫对问天期强者使出能力，一切又是未知数。就现在来说，白枫身上怨恨之力的力量，还不足以打破那六个近仙期弟子的精神力，也没让他们察觉。

白枫满脸冷汗，更是大惊。怨恨之力倾泄一空，原本的精神力也是全部耗尽。现在全身软而无力，保持打座姿势已经很勉强。

“白师弟真是用功，拼命，以后必有出息的一天。对付先天期修仙者实在不在话下啊。”

意念线始端以着极快的速度增长着怨恨念头，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

双目死死地瞪大，血丝爬满了眼珠每个部分。元婴内耗尽的怨恨之力缓缓补充着，速度有增加的趋势。还好这怨恨之力并不是一次性产物，耗掉还能再滋生回来，还可以通过自身产生怨念来加速恢复。识海早已混乱一片，通俗点来说，白枫现在思想冗乱，处于一种狂乱状态，疯狂，迷乱，几乎不受控制。像是一个狭小空间里不断发生着爆炸。

待白枫恢复清明时，元婴内怨恨之力恰好补充完毕。没有休息，没有犹豫，直接再度发出攻击。

耗尽！补充！耗尽！补充！

白枫整个人绷紧，清醒的时间恐怕一天只有半个时辰。完全不顾自己性命，这样疯狂地循环着，有种不死不休的势头。而在这样的循环之中，元婴的怨恨之力虽没有增多，可运用起来越来越快，对这股神秘力量的理解也是越来越深，每一份怨恨之力的强度正在每日逐增。

怨恨之力被不断淬炼、再淬炼，近乎疯狂的运用，再加白枫本人意识里源源不断的怨恨，完全是得到了质的提高。白枫记忆中的所有怨恨全部都在自行放大，每个念头，每段记忆，如同无数把带着剧毒的利刃切割他的心窝。

梦纱……梦纱……

白枫青筋基本上都爆了起来，神情狰狞，比任何魔头都要恐怖。守门六弟子丝毫不怕。修为永远低下的废人，再狠，又能对近仙期的他们造成什么伤害？不断重复的剧痛、脱离、虚空，让白枫忘却了时间，一直坐在原地，纹丝不动。在此之间，有无数的幻仙宗弟子进进出出，看到白枫，都当作小丑一般，讥笑，嘲讽。

白枫在幻仙宗可以说是声名狼藉，身为废物、仰仗师尊庇护“嚣张横行”不说，还公然跟滕越飞大师兄做对，更是垂涎最优秀的仙女沐语……几乎所有不认识白枫的幻仙弟子，对白枫都非常的不屑，恰好，幻仙宗数万弟子中，认识白枫的弟子不过十个。

这一等，竟然等了……两年！在原地坐了两年！弟子入宗的“通报”，足足“通报”了两年！

二八、归宗

2011…5…1722：20：15字数：3113

快要麻木了，无论是这样竭力循环的痛苦，还是弟子们的讥讽、不屑，白枫整个身体、识海、元婴，像一个程序一样，没有停顿地工作着。

“咦？这位师弟坐在原地所谓何事？”有个人疑惑中带着不满地道。

“滕师兄，这位白枫师弟要回宗，我们正在给他通报，只是我们六人法力低微，发出的通报神念可能没有传到。”姬飞道。

问话的人正是大弟子腾越飞。听到姬飞所言，语气中的不满马上消失，了然地道：“原来如此，没料到啊，白师弟竟然放弃安逸生活，回来幻仙宗？”

此时白枫正感觉怨恨之力好像快要能冲破姬飞的精神力，还准备再次冲击，滕越飞的出现，让他所有注意力都锁定在其身上。

“白枫师弟竟然好意思回来，九年前沐语师妹告诉师尊他们白师弟要十年后归宗时，我压根都不信，真没料到，不知道白师弟回来干什么。”

白枫猛然催动怨恨之力攻向滕越飞，然而此人的修为比守门六弟子高了不是一点半点，白枫又怎能成功？竭力发动怨恨力时正当是上个循环刚刚开始，如此一来等于是中途转向，拉扯、抽空，已经远远超过他的极限。

精神力与元婴、识海断开联系，白枫整个人失去意识，撞倒在地上。怨恨之力虽也算是一种精神力，可修仙者的状态始终是跟精神力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