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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水离愁-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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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你也没少踢我。”白鹏的笑容渐渐凝滞,“怎么回事?你的身体怎么……”

此刻林海芸身体里感应不到内力,不存在经脉,甚至好像什么都没有,就像一个黑洞,真气有去无回,当然更谈不上调理到什么“涅磐态”。

林海芸声音已经几乎弱不可闻:“燃烧之后,就是灰烬,别浪费时间了,陪我说说话。”

白鹏的泪水终于无法再克制,决堤般涌出,抽泣着喊道:

“你假装跟我闹翻,说再也不见面,然后一个人跑来等死,是不想让我难过吗?”

“不是!”林海芸努力挤出笑容,“我是想……你没看到我死,我在你心里就一直活着。那多好……”

白鹏再也说不出话,抱紧林海芸呜呜地哭。

林海芸皱眉:“没力气了,否则真想踢你一脚,这么美的景sè,你哭得这么难听,扫兴!”

白鹏闻言,用力克制住悲声,发出几声打嗝一样的动静。

林海芸又笑:“你一直都这么可爱,让人又恨又爱,要是你不那么花|心,该有多好!”

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最后喘息片刻,说道:

“我累了,不说话了,照顾好我师姐,她是好人,还有我的三百两银子,那银子……”

林海芸不再说话,小山谷里完全陷入寂静,只听到“沙沙”的风过树梢,以及潭边偶尔的滴水声。几只麻雀落到湿地上,蹦来跳去地觅食。

“海芸!”白鹏拉长声音的凄厉嘶喊突然响起,惊得麻雀四散而飞。

三十多名玄衣卫拉开距离沿着山坡搜索血迹,听了这一声,一齐呼喊:“那边!那边!快!”

白鹏抱着渐渐冷去的林海芸,像个小孩般嚎啕,眼泪鼻涕齐下,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地位,也不在意从三个方向包围过来的玄衣卫。

玄衣卫们都知道白鹏身受重伤、油尽灯枯,但心中畏惧犹在。他们任何一人的武功都足以胜任小门派的掌门或者中小帮会首领,今ri却被白鹏在团团围攻下斩杀八十人,就算这家伙现在哭得像个无助幼儿,他们也不敢轻易上前动手。

“你,shè他一箭!”一名玄衣卫小队长对身旁的弓箭手下令,眼睛仍然紧张地盯着白鹏。

弓箭手默不作声,张弓搭箭。

等了许久没动静,小队长扭头看他:“磨蹭什么,shè呀!”

这时小队长才发现,弓箭手胸口与后背都在喷血,但他还没来及呼喊jing戒,自己心口也是一痛,继而脖颈一凉,整个世界旋转着黑了下去。

白鹏知道自己已经拿不出力气反抗,便选择了彻底无视那些玄衣卫,只哭泣着抓紧再看林海芸几眼。过去四年利用一切机会攻击她长得丑,现在看她苍白的面孔,却格外凄美,令人心疼爱怜。

哭泣对体力的消耗同样惊人,当一串脚步声走到白鹏身边时,他艰难抬头看了看,眼前一黑,失去意识之前只来得及喊了一声:“曾夕颜?”

不知过了多久,白鹏被一阵刺痛惊醒,“啊”地先喊一声,随后才睁眼打量,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极小的山洞,或者说只是一个小石窟,洞口盖着杂草,透入的光线仍然将身边景物照得清晰明亮。

“忍着别喊!敌人可能还在搜山!”一个女声急忙提醒。

白鹏第一反应是“海芸没死”,但那声音比男孩子气的林海芸柔糯甜美许多,扭脸细看,那看不出确切年龄的妩媚面容,赫然是曾夕颜,正用针线为他缝合伤口。

“敌人?你怎么说玄衣卫是敌人?”白鹏呲牙咧嘴地忍痛,同时困惑问道。

曾夕颜沉默一阵,轻叹道:“你的敌人,当然就是我的敌人,虽然我不想,可还是杀了十几个玄衣卫。”

“林海芸呢?”

“埋了,就在她死的地方,背山面水,风水不错。”

“怎么就埋了!说不定她还能醒呢!”白鹏焦急大喊,挣扎着要起身。

曾夕颜将他一把按住:“你想干什么?还要挖她出来?埋的时候人都僵硬了,再不埋就臭了!”

“你放屁!”白鹏怒吼。

曾夕颜手上举着针,无奈地望着白鹏:“要闹等伤好了再闹,你杀了我都行,现在老实点!”

“她在我心里,永远都活着。”白鹏静静地仰面躺倒,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过脸颊不断滴落。

第三百三十九章 一刀断水

白鹏身上伤口纵横交错,许多地方皮肉开裂,不缝线很难止血,更难愈合。

“十方罗刹”曾夕颜武功傲视天下,针线活却比不上一个大户人家的丫鬟。她拿银针在火上烤了烤就动手,洞中又不够明亮,时不时就越过表皮戳进白鹏肉中,急切间在乡下又找不到细滑丝线,乡民用的棉线极为毛糙,用烈酒浸一浸权作消毒和润滑,穿透肌肤时仍然拖拖拉拉的剧痛无比。

白鹏嚎了两声就被曾夕颜捂住嘴:“别喊!玄衣卫还在搜山!”

“姐姐,让玄衣卫杀了我还痛快点。是玄帝派你来给我上刑的吗?”白鹏已是泪流满面,最后抓住一截棉被咬在口中,疼得全身一阵阵抽搐,发出野兽般的悠长呜咽。

足足一个时辰才缝合完毕,白鹏两次昏迷又疼醒,结束时筋疲力尽,昏沉睡去。他中刀太多,没有什么姿势可以避免压到伤口,也就破罐子破摔仰面而躺,反正最疼的时刻已经过去了。曾夕颜从山村里找来许多棉被,给他垫三层盖一层,身下足够柔软,也大大缓解了压迫伤口的疼痛。

所有事情做完,曾夕颜已经满身是汗,给白鹏裹完绷带拉被子盖好,自己就倚在旁边默默运功恢复jing神。

白鹏最严重的还不是刀伤,而是腰腹被“美人蝎”王云芝手指洞穿处,虽说毒质已经排除,可难免有些脏东西留在创口中,过不多久白鹏就开始发烧,迷迷糊糊,分不清幻觉与真实,一会喊“海芸”,一会又叫“娘”。

曾夕颜每隔一阵就用冰凉山泉浸湿毛巾给白鹏敷额头,别的时候在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安慰。

白鹏喊“海芸”,她就答:“我没事,我很好,你安心养伤。”

白鹏喊“娘”,她就抚摸白鹏的脑袋:“小宝贝,小可怜,乖乖养伤,娘给你做饭。”

夜里白鹏烧得更厉害,全身哆嗦,昏沉沉地喊冷,口齿不清地嚷着“生火,烤火……”

曾夕颜一边给他掖被子一边解释:“洞里这么小,生火会死人的。”

“生火!生火!”白鹏烧得神志不清,变回了小孩一样,蹬腿哭闹。

“唉,小家伙真能折腾人……”曾夕颜长叹一声,稍作犹豫,便脱去自己衣裤,光着身子钻进被窝,伏在白鹏身上,既保证两人肌肤相贴,又用四肢撑住身子的重量,尽量不压到白鹏伤口,然后轻声问道,“这样好点没?”

白鹏全凭本能,抬手将温香软玉紧紧抱住,终于不再闹腾,重新昏睡过去。

后半夜,白鹏口干舌燥,在梦里忙着四处找水,喝下去却都不顶事,最终一惊而醒,发现自己全身是汗,怀中还抱着个同样汗湿滑嫩的柔软身躯。黑灯瞎火看不清面目,只有胸口顶着的两团绵软揭示了对方的xing别。

白鹏第一反应是自己正跟谢飞烟亲热,因为所有老婆里只有谢飞烟习惯在上面。但是稍微一动就痛得哼了一声,这才渐渐想起发生过的事情,以及怀中人的身份。

曾夕颜一直没睡,听到动静忙问:“你醒了?要不要喝水?”

“嗯。”白鹏点了点头。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我不冷了,谢谢你。”

曾夕颜笑了笑:“别跟姐姐客气。”便钻出被窝穿衣裳。

白鹏其实很不舍得她离开怀抱,倒不是有什么邪念,而是留恋被她拥着呵护的安宁温暖。不过他也明白曾夕颜这样的姿势很辛苦,不好意思叫她继续。

被褥旁边地上的杯子里早就预备好了山泉水,曾夕颜自己先灌两口才去扶白鹏喝水,她也汗流浃背,一样口渴。只不过白鹏的汗是由于发烧,她的汗却是大热天裹棉被生生捂出来的。

白鹏身子刚抬起一点,就牵动伤口疼得“哎哟”一声。

曾夕颜连忙小心翼翼放他躺平,试着让他侧头去就杯子,结果也没成功,反而泼了些水在他肩头。白鹏口渴而喝不到水,急得呲牙咧嘴就要忍痛起身。

“别动别动!当心迸开伤口!姐姐用了一下午才给你缝上!”曾夕颜连声制止。

白鹏喘息片刻,想了个主意:“夕颜姐姐,你去找一片大树叶,卷一卷,可以当漏斗给我灌水。去 读 读

“深更半夜,上哪找大树叶去?”曾夕颜挠着头思索片刻,最后轻声一笑,“姐姐有个法子,就怕你嫌脏。”

“嫌什么脏?能喝到水就行!”

“好。”曾夕颜举起杯子自己喝了一口,然后俯下身子,将嘴贴上他干裂的双唇,口中泉水一点点释放,涓涓细流就如久旱甘霖,令白鹏一直清凉到心坎里。

一口水喝完,白鹏忍不住伸舌出去,挤开曾夕颜双唇,却遇到紧闭的牙关。

曾夕颜后仰避开,低声斥道:“别动歪脑筋,姐姐年纪都可以做你娘了!”

“胡说!”白鹏笑道,“我瞧你相貌最多不超过二十五,难道你五岁就能生儿子了?”

曾夕颜“咯咯”一笑:“这小嘴可真甜。来,继续喝水。”

直到大半杯水下肚,白鹏示意不再喝了,曾夕颜挨着他躺下休息,洞中恢复了宁静。

许久之后,白鹏忽然又开口:“夕颜姐姐……”

“嗯?”

“你那个徒弟,美人蝎,王云芝……”

“怎么了?”

“她的演技太好了,是你教的吗?”

曾夕颜沉默一阵,轻声答道:“是,而且姐姐的演技更好,你怕不怕?”

“不怕。我不管你有没有演什么,只看你做了什么。”白鹏从被窝探手出去拉住了曾夕颜的手,“夕颜姐姐,不管你和玄帝什么关系,投靠我是真心还是假意,如果没有你,这一关我挺不过去。”

曾夕颜似乎轻声一笑,握住白鹏的手紧了紧,没有再说话。

白鹏的内功神奇,修补肌体效果非同一般,躺着不动就能感觉到皮肉的生长,刀口的疼痛渐渐被**代替。第二天开始他已能抬起身子,惟有腰腹处被牵动时仍然剧痛,那处深达腹腔的创口时时提醒他受伤之重,以及“美人计”祸害之烈。

曾夕颜一早就去县城买了药,又带回很多食物,到洞外僻静处熬了滋补粥,晾到温度合适后扶起白鹏倚在她怀中,用汤匙喂他喝粥。

白鹏一生中头一回被人这样温柔呵护,心都要融化了,忍不住叹道:

“夕颜姐姐,你对我太好了,谢谢你。”

曾夕颜微笑道:“我说过,别跟姐姐客气。”

白鹏默默喝粥,片刻之后忽然又泪水长流,不断滴入粥碗中。

“怎么啦,小可怜?”曾夕颜将汤匙放回碗中,伸手在白鹏脸上轻轻抚摸。

“如果……如果海芸还活着,应该也会对我这么好。”白鹏嗓音嘶哑,带着些克制不住的哽咽。

“海芸是个好姑娘。她为你而死,是希望你好好活下去,活得开心。”曾夕颜贴到白鹏耳边温柔细语,“这世上每天都有无数人死去,活着的人得往前看,如果都只缅怀死者,就什么都不用干了。”

这样的劝慰言语听了一阵,虽然白鹏不以为然,但心情终究好了许多,又开始一口口地喝粥。等到整碗喝完,曾夕颜扶他躺下,拿一块毛巾为他擦嘴,微笑道:

“堂堂魔帝,这么大年纪还像个孩子,喝粥喝到下巴上。”

曾夕颜笑得极美,母xing温柔与女子娇媚和谐共存,白鹏痴痴凝望她诗情画意的秀丽面孔,忍不住问道:

“夕颜姐姐,你究竟是多大岁数?”

曾夕颜拿了碗起身,听到这句话,愣了愣没有回答,便直接出洞洗碗去了。半晌之后,她捧着干净碗回来,又取药材出门接着熬药,留下白鹏独自一人胡思乱想。

等她终于抱着药罐回来,将药倒入碗中轻吹着,才算再次开口:

“为什么打听姐姐的年纪?”

“我冷。”

“怎么?”曾夕颜放下药碗,移到白鹏身边坐下,抚着他额头,“你又发烧了?”

“我冷。”白鹏又重复一遍。

曾夕颜这才明白他的意思,是要她重复夜里的做法。顿时脸上一红,伸手捏住白鹏的耳朵一拧:

“小东西,不要胡思乱想,先养好伤。”

“等我养好伤,说不定会变成禽兽,姐姐你怕不怕?”白鹏笑眯眯地恐吓。

“夕颜是你的下属,也很喜欢你,昨晚又那样抱着睡过,要说夕颜没有动那种念头,肯定是假话。”曾夕颜娇滴滴露出招牌式的妩媚笑容,但随即声音变得凶悍起来,“不过,事先说清楚,姐姐一生清白,没有过男人。你要招惹一个三十多岁老姑娘,先想好后果,粘上手可就甩不掉!”

这句话出乎白鹏意料:“姐姐你从来没有过男人?你还是……还是个……”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么乱?”曾夕颜白了他一眼。

白鹏呵呵地笑:“旁人说了我信,你这么美,肯定无数男人围着你转,要守住清白还真难。”

曾夕颜撇嘴冷笑:“只要我不愿意,哪个男人能用强?打得过我吗?”

“我打得过你,嘿嘿……”

“少废话,先养伤!来,喝药!”

*** ***

虽然有曾夕颜的悉心呵护,以及不断地安慰或者笑闹,林海芸之死终究还是像块巨石,沉沉地压在白鹏心上。

又过两天,他刚刚能够走动,便来到林海芸葬身处,靠着坟茔一坐,伸手在土堆上轻轻抚摸,默然不语。

曾夕颜远远守着,也不过来打扰。

这样一坐就是一整天,曾夕颜来喊他吃饭,才发现白鹏双眼紧闭,对喊声听而不闻。不过他呼吸匀称悠长,也不像出了意外的样子。

这种状态曾夕颜看得熟了,一点都不惊讶。

她站直了身子,叹了口气:“你这小东西,也学玄帝感悟天地。玄帝、魔帝,你们俩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曾夕颜说完,刚走几步,又惊呼一声:“一个模子?”

她退回来盯着白鹏仔细打量半天:“你跟玄帝没发胖的时候有几分神似,不会是他私生儿子?”

白鹏全部听而不闻,雕像般沉默。

曾夕颜苦笑着微微摇头:“关心则乱,是我想多了。”说完快步回到半里地外的山洞,抱了一床被子过来,在白鹏不远处睡下,帮他防备野兽侵袭,也防玄衣卫去而复返。

到了第七天,白鹏忽然间睁开了眼睛,在林海芸坟头拍了拍:

“海芸,以前我说,玄帝是我敌人,伍五叁是我仇人。从此后,玄帝也是我仇人了,我要为你报仇!”

说完,他一跃而起,死死盯着眼前的水潭。

曾夕颜困惑地起身,看了看水潭,又望望白鹏:“潭里有什么?你饿不饿?”

白鹏深吸一口气,右掌举起,忽然间尘灰草叶飞舞,一道旋风围绕他的身体隐约成形。

“天地之力?”曾夕颜瞪大了眼睛,情不自禁后退几步。

那只手掌在空中停留片刻,骤然向前一劈,“轰”地一声水浪滔天,整个水潭仿佛被无形的百丈巨刃斩开,从中间一分为二。

转眼两旁的潭水回流到缺口,但却填不满那道刀痕,因为大量潭水被力劈之势斩入水底,奔向两侧冲出水面,再涌回zhong yāng,就此形成两团纵向翻滚的巨大湍流,以至潭zhong yāng水面始终保留一道凹痕。

白鹏并未动用“水之掌控”去控制潭水流动,这完全出于无形剑气一斩之力。

“这就是‘断水’,我懂了。”白鹏恍然大悟地微笑。

第三百四十章 迈不过去的坎

白鹏的一掌虚劈,竟然激起滔天水浪,潭水从中间一分为二,轰鸣声回荡在山谷,久久不散。隔了很长时间,两侧潭水的湍流渐渐变平缓,中央水面的凹槽却依然醒目。

曾夕颜看得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招式?”

“断水。”白鹏淡然答道。

“你对天地之力的运用,简直不下于玄帝,怪不得江湖上称你‘魔帝’。”

“不是天地之力,是鸿蒙之气。”白鹏特意纠正,实际这只是他和玄帝对同一种力量的不同称呼,但他似乎感觉曾夕颜采用谁的说法,就是与谁站在一起。

曾夕颜的心思根本不在名词的争议,她久久凝视着潭水,直到凹痕消失,水面彻底恢复了平静,才轻声道:

“抽刀断水水更流,无论是什么力量,都不可能真正断水,有些东西,终究割舍不下。”

“何必割舍?”白鹏转身面对林海芸的坟茔,从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料,蹲下身子,从坟上抓起一把土,小心包裹起来。

“哎!我刚给你买的新衣裳!”曾夕颜先喊了一声,可一旦看清白鹏在做什么,就立刻没了声音,神色黯然地望着他。

白鹏给小包裹细心打好了结,塞入怀中,起身深吸一口气:“走吧。你还有东西要拿吗?”

“你伤好了?”

白鹏点点头:“路上还要走几天,足够我痊愈,等回去安排一下,我就去找玄帝。”

曾夕颜盯着白鹏看了一阵,欲言又止,最后轻叹一声:“跟我来,有东西给你。”

回到小山洞,曾夕颜捧起一块绸布,掀开后递到白鹏眼前。那是林海芸的软剑与剑鞘,还有一个玉蝶簪。

“她身上的银两首饰都一起下葬了,这些是作为遗物留给你的。”

白鹏默然坐下,将软剑横在膝头轻轻抚摸,回忆林海芸每次英姿飒爽拔剑出鞘的样子,眼前又渐渐朦胧。

曾夕颜伸手搭在白鹏头顶揉了揉:“想哭就哭,姐姐不会笑你。”

“哭什么?你说得对,人不该活在过去。”白鹏挤出些笑容,将软剑剑鞘搭扣调整了位置,使之适合自己比林海芸粗两圈的腰围,然后仔细盘在了自己腰间,又将绸布包裹的玉簪收到怀中,起身道,“走吧。”

“小东西还说不哭,这是什么?”曾夕颜笑着叹息,用手指帮白鹏抹掉眼角的泪水。

白鹏尴尬转身躲避,钻出了山洞,仰头看着红日西斜的天空,深吸一口气:

“夕颜姐姐,人不能活在过去。但是如果有人给我个机会可以回到过去,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过去的都过去了,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别乱想了。”

“但有个人曾经说,她是从许多年以后回来的,既然她能,我说不定也能。”白鹏想起了神秘的叶兰兰,可惜她的休眠不知要到何年何月,苏柳对她的底细知道得也少,许多疑问都无从解答。

“骗子吧?一定是个女人。”曾夕颜咯咯地笑,“白总舵主英明神武,就是在女人面前爱犯糊涂。”

“也许吧。”白鹏一脸羞愧,也忍不住笑,“不过她讲得像模像样,说将来人们坐的车不需要马拉,却跑得比风还快。路程远了还能坐铁鸟在天上飞,从京师到江南只需要一个时辰。”

“铁鸟,那怎么飞得起来?你见过有人放铁风筝吗?这还不是骗子?”曾夕颜忍不住笑得按住了肚子,“好吧,如果真有机会,咱们说好,你回过去,我要去将来,我去坐铁鸟!”

“哼!”白鹏一甩手大步向前,“你就那么想跟我分开!”

曾夕颜双手拢在嘴边高喊:“你就那么想跟我在一起?”随后抿嘴一笑,像小姑娘一样蹦跳着追了上去。去 读 读

出了山,白鹏的意思是找马匹尽快赶回湖州,而曾夕颜的意思是白鹏有伤,只能坐马车慢慢走。两人的争议很快结束,因为路人没有一个骑马,等了一个时辰只见到两位骑驴的,最后只得拦住一辆过路马车请求稍一程。

车上坐着个衣着体面的胖子,带着两名随从或者保镖,起初他并不乐意让陌生人搭车,身为财主,总是对自身安全比较在意。不过当他看到曾夕颜的美貌,几乎流出口水来,立刻忙不迭招呼两人上车。

然后胖子就不断搭讪,问两人是什么关系,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有什么需要帮忙之类,一双小眼睛始终在曾夕颜身上转来转去。

白鹏刚想说两人是姐弟,却被曾夕颜抢先回答说是夫妻。她练“白玉宝典”驻颜有术,看着也就二十来岁,这样讲倒是没什么破绽。

除了杀人之外,与人聊天攀谈是曾夕颜最擅长的事,她很快就接过话头直接与胖子聊得热火朝天,既保持着分寸,又时不时露出妩媚风情,双眼会放电一般。

胖子浑身酥麻,到最后越来越露骨,不断吹嘘自己有钱,女人跟着自己一定享福,穿不尽的绫罗绸缎,戴不完的金银珠宝。

曾夕颜笑眯眯地叹息,说自己运气不好,跟着穷老公吃了不少苦,还故意抱住白鹏手臂,问他:“老公,你啥时候才能像这位大哥一样发财?”

白鹏雄霸六省江湖,身家岂是这个胖子可比,可他明知道曾夕颜是旅途无聊拿胖子找乐,见她跟别的男人亲密谈笑却还是很不舒服,黑着脸哼了一声:

“你嫌弃我,就改嫁给他吧。”

胖子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这怎么好意思!”又对白鹏说道,“小兄弟,要不我给你一百两银子,也不亏了你。”

白鹏又哼一声:“这样的美人,就值一百两?”

曾夕颜在他肩上一捶:“好你个没良心的!想把我卖多少两?”

“至少二百两。”

胖子哈哈大笑:“好好好!就二百两!”

曾夕颜瞪了白鹏一眼,起身走到对面,一屁股坐在胖子身边。

胖子乐得满脸通红,也不顾白鹏的感受,急着就去摸曾夕颜白嫩嫩的小手。曾夕颜将手一缩,做出以手掩面的羞涩状。这下胖子更心痒难耐,探出手臂搂那纤纤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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