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断水离愁-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了湖州府境内。
看着前方一座县城,白三娘寻思良久,此处距离自己犯案之处总有四、五百里了,危险程度大为降低,不该让儿子再饿着了,不过进村乞食仍然危险,因为村民对生人敏感,记忆深刻,容易被追兵查到线索。不如直接混进热闹城池。于是母子俩扮作逃荒要饭的,大大方方走入了县城。
说是“扮作”,其实母子俩都早已蓬头垢面衣衫破烂,无需费力装扮,只不过还需两样道具而已,三娘从一处废窑厂寻得破瓷碗一只,又拾了细木棍一根,乞丐的行头就算齐备了。从包裹中露出大半截的“断水剑”太过招摇,被三娘埋在废窑厂的干燥处,留待以后来取。
县城名为“乌程”,繁华富庶,从外地来求生的乞丐流民为数众多,所以也没人多看白氏母子一眼。三娘身上有从熊老爷府中“顺手牵羊”的一些银两,却不敢使用。衣衫褴褛的乞丐若掏出一锭元宝来,太过耸人听闻,一定会引起关注。所以,三娘就往街边一坐,破碗放在面前地上,向着路人作揖,将乞丐扮了个十足十。
尽管扮相道地,但三娘一无残疾二无脓疮,身边孩子的年龄又偏大了些,看起来仍不够可怜,况且三娘只收铜钱不要剩饭,所以许久都没有收获。直到一位挎着篮子买菜的清秀女子走过,盯着白鹏看了一阵,叹口气,在怀中一阵摸索,掏出两个铜钱,将其中一个扔进了三娘的破碗中。然后一犹豫,将另一个也扔了进去。
三娘连声道:“好心人,谢谢你!佛祖保佑你多福多寿!”
买菜女子又看白鹏一眼,走了。走出几步又回头:“大姐,去找个活计挣钱吧,别让孩子跟着你讨饭了,耽误了前程……”
三娘愣住了,目视着女子走远消失,仍然久久不语。
白鹏倒是将女子形貌记得清清楚楚,暗下决心:“将来我发达了,一定要回报这位阿姨。”
过了一刻钟,又有位老太太念着“阿弥陀佛”给了一个铜钱。随后一位文士打扮的中年人从母子俩面前路过又退了回来,口中自言自语:“一个女人带个孩子,可怎么过……”便一气摸出五个铜钱丢入碗中。面对巨款白三娘也不抬头,只顾连连作揖道谢,白鹏则仰头看着对方,希望记住每个好人的样子。
一堆铜钱入碗的“叮当”声引起了附近几个乞丐的注意,惊讶于这新来的女丐居然收入如此之高。中年文士刚离开,他们便来干涉,勒令三娘让出地盘,说话间撸胳膊挽袖子就要打人。连白鹏都愤怒了,三娘却忍气吞声地求饶,随后换个地方乞讨,又被人驱逐,反复再三,直到天黑收工,共得铜钱十五文。
母子俩到馒头铺花十二文买了四个白面馒头,往街角一坐,一顿狼吞虎咽。结果三娘还没吃完一个,七岁的白鹏已将另外三个吃得精光。三娘一声叹息,手中剩下的小半个馒头也递了过去。
白鹏还是懂事的,摇摇头:“娘,你吃。”
“娘已经饱了。”
“哦!”白鹏这才心安理得地大口咬去。
吃饱之后,白鹏沉沉睡去。三娘将儿子紧搂在怀中以免他着凉,心中盘算这样的日子如何了结,或许该给自己编造一个凄惨身世,再去什么大户人家做个帮佣,熬上几年,风头不紧了,再另做打算。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也睡了过去。
第二天,三娘继续带着儿子乞讨,也开始沿街走动,观察各家大户,偶尔向看门人询问几句。但三娘只想帮佣,不打算卖身为奴,这事便总是谈不拢。
午时路过一处市集,白鹏肚子又饿得狠了,不免向着各色糕饼果点多看两眼。但今天三娘的乞讨工作三心二意,收入只有三个铜钱,加上昨日余额,也不够在市集吃东西的,小白鹏只能暗吞口水过过眼瘾罢了。
“这糖葫芦多少钱一串?”看到白鹏神往的眼光,三娘忍不住问那摊主。
“二十文!”摊主很不耐烦,看都不看母子两人一眼。
“真贵!”三娘嘀咕一声。
“贵?”摊主一脸鄙夷,“二十文还贵?臭要饭的看什么都贵!快滚开,别挡我生意!”
三娘不吭声,瞪了摊主一眼,挽住儿子肩头转身就走,摊主被三娘眼中杀气惊得打了个寒颤,嘀咕着暗骂:“什么东西!”
白鹏却是一步三回头,插在稻草垛上的糖葫芦晶莹艳红,多看几眼也是好的。
就在这时,另一个孩童也走到了糖葫芦摊前,他年纪与白鹏相近,长了个肉头头圆溜溜的鼻子,很是显眼,衣衫则整洁华贵,一看就是有钱人家出身。
摊主也看得清楚,一脸笑容:“这是谁家小少爷?一脸福相,要不要来几串糖葫芦尝尝?可甜了!”
小孩闻言,也不说话,从草垛上拔了一串糖葫芦,咬了一口,全吐在了地上:“呸!真酸!骗子!”随后将整串糖葫芦扔在地上,跺了一脚,便要走开。
摊主“哎呀”一声,不及抢救,眼看糖葫芦踩成烂泥,心痛不已。又见小孩身后紧跟着个下人模样的汉子,正在那里嬉皮笑脸幸灾乐祸,怒道:“这小太岁可是你家少爷?糖葫芦钱便由你来给!”
汉子笑道:“我家少爷虽然调皮,性子却最是正直,他说你是骗子,你便是骗子,骗子还要收钱?”
摊主大怒,绕过推车便要揪住那汉子评理。汉子喝道:“去你的!”一脚将摊主踢翻在地。摊主捂着下腹满地打滚,口中“天理、王法”地哭喊。
旁边卖纸扇的老头弯下腰就着耳边低声提醒他:“别闹啦。这小霸王惹不得,他爹是蒋承福蒋员外,家财万贯,又有举人功名在身,县太爷见他都称一声‘兄台’,闹大起来你生意也没的做!”
摊主虽然来乌程县不久,蒋员外大名也听到过的。当下果然不再吭声,只是面子上不好下台,索性趴着装死。
那蒋家下人根本不在意摊主如何,别说装死,真死了也不是大事,陪着笑要送少爷离开。那小霸王却因摊主闹事而心头不爽,回身过来喊道:“骗子!骗子!骗子!就是骗子!”将草垛上的糖葫芦一支支拔起,向天上乱甩。好在摊主仍在闭目装死,倒是眼不见为净。
白鹏就在附近,见这位刚对他母子耍威风的势利摊主遭了报应,看得大为开心,咧嘴而笑。
三娘的手在儿子肩头一拍,挖苦道:“看到恶少欺负人,咱们白鹏大侠开心得紧啊!”
白鹏根本没去思索话中深意,随口答道:“卖糖葫芦的才是恶人!”三娘“嗤”地一笑。
正说话间,小霸王乱扔的糖葫芦有一串翻滚着向白鹏附近飞来,白鹏动作敏捷,垫步拧腰,身形一闪,伸手捉住了糖葫芦的木柄,对着顶上晶莹艳红的山楂“咔喳”就是一口。
见儿子施展家传身法只为抢糖葫芦吃,三娘又好气又好笑,斥道;“白大侠,你能不能有点出息?”说完,蓦然警觉起来,向旁一看,果然有个文士打扮的中年人正紧盯着她母子。
那文士忽然连迈几大步,向白鹏猛扑过来。
三娘下意识地就要出手杀人,身体微微一动,硬生生忍住,心想他扑的是我儿子又不是我,应该不是发现了我身份,先看看他想做什么。
那文士的目标却是白鹏的糖葫芦,手如鹰爪,带着劲风径直抓向糖葫芦。
白鹏万万没想到一个大人会来抢自己的吃的,而且依稀记得,这人昨天给过自己母子五文铜钱,是个大好人。然则好人为何来抢我糖葫芦?白鹏的思维完全混乱了,也不好还手,只将糖葫芦向怀中一收,身体急转,瞬间就到了母亲身后。
文士见自己气势如虹的一抓居然落空,愣住了,望着从母亲背后探出半个脑袋的白鹏,一时瞠目结舌。
三娘似乎这时才反应过来,连连哀求:“这位老爷,我儿子不懂事,有什么得罪老爷的地方,还请……”
“大姐莫怕。”那文士笑道,“在下只是看这小朋友可爱,逗他玩的,哈哈”
三娘屈身万福:“多谢老爷大人大量!老爷昨日慷慨施舍,小女子感激万分。”
文士上下看一眼三娘,暗道:“儿子不简单,这母亲似乎也不简单……”口中“呵呵”笑道:“昨日看你们孤儿寡母可怜,多给几个铜板,可几文钱又有什么用场。今日我打算找个饭碗给你们,以后做工挣钱,也就不必乞讨了。”
三娘惊喜行礼:“那可多谢老爷了!”连厚厚的黑灰都遮不住她脸上笑意,心中也当真有几分欣喜,但也保持警觉,心想这人为何如此好心?会不会认出我了,要先稳住我再去领赏?
文士又道:“你们饿了吧?那里有家饭馆,我请客,咱们边吃边聊。”说着手一指市集一端的小酒楼。
白鹏立即大吞一口口水,抬头看母亲的意思。
三娘略一犹豫,答道:“如此,多谢了!”
第10章 善良的赵4爷
三娘母子跟着文士走进酒楼时,酒保紧着迎上来,远远便做出撵鸡轰狗的手势:“要饭的不许进!”
文士瞪了酒保一眼:“这是我要请的客人,你也要撵?”
“啊!”酒保愣了,看看文士又看看三娘,“是…是赵老爷你的客人,啊,小人有眼无珠了,赵老爷的客人定是真人不露相的高人!风尘侠隐!请进请进”这下又对三娘母子堆起满脸笑容。
三娘对酒保微一点头,便跟着“赵老爷”进了二楼雅间。
还未就坐,文士先向三娘拱手施礼:“在下赵四……”却瞥见三娘眼中一闪而逝的厌恶之色,不由地一愣,随即把话说完,“请教大姐尊姓?”古人女子多数有姓无名,所以文士也只问个“尊姓”。
三娘淡然道:“赵四老爷太客气了,贱妾夫家姓白,人称白三娘。”
赵四爷点点头,伸手示意:“三娘请坐,这位白小英雄也请坐。”
三人落座,赵四忍不住问道:“在下自问没有得罪过三娘,不知为何刚才自报姓名时三娘眼中大有恨意?”
“哦?有这事吗?”三娘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赵四老爷是好人。只是贱妾以往有个仇人也叫赵四,小女子没什么城府,喜怒形于色,让老爷见笑了。”
“呵呵,不妨事。世间姓赵又行四的没有百万也总有几十万吧,请问那个赵四做过什么坏事,以至于让在下也受牵累,三娘可方便说吗?”
三娘早已编好自己悲惨身世,便一股脑吐了出来,大意是说老公嗜赌,那日与村中恶霸赵四发生争执,被赵四一脚踢死。由于赵四结交官府,这命案求告无门,反被赵四上门催债欺凌,最后不得不带着儿子逃走,娘家又已无人,只得一路乞讨至此。
赵四爷听完一声长叹:“这世上有多少恶人,便有多少惨事,所以我才开了武馆,教大伙习武。官府靠不住,只能靠自己的拳头!”
“呃!赵四老爷原来是开武馆的!一定是武林高手了!”
赵四爷连连摇头:“天外有天,我可不敢自称高手。不过对付村里恶霸还是绰绰有余。我请你们吃饭就为此事,三娘可否愿意让我收令郎为徒,学了武艺将来为父报仇?三娘也可在我武馆中做些清扫采买之类的活计。”
三娘顿时喜形于色,心中却在紧张盘算,此人是真心要收徒还是看出我的破绽了?但假如鹏儿跟着他学些扎根基的功夫倒也不是坏事,毕竟我不懂得教徒弟……
“三娘看来是同意了?”
“小女子求之不得!之前总怕那赵四追来斩草除根,以后托庇于赵四老爷就安心了。”
赵四爷笑道:“那坏赵四若真的追了来,我这好赵四便捉了他五花大绑请三娘亲手处置。若他不来,便等令郎功夫练成自己去报仇吧。不过……刚才我看令郎捉糖葫芦的身手非同一般,莫非以前也练过什么功夫?”
三娘叹道:“小鬼头哪里会什么功夫,否则我娘俩何至于走投无路?这孩子只是自幼顽劣,爬树上房、追猫打狗的,身子矫健些罢了。”
白鹏明白事关重大不敢轻易开口,听到这里不由地低下头去作羞愧状,偷空狠咬一口糖葫芦,暗自腹诽:“娘你够狠!要隐瞒你的大魔头身份却把我这乖宝宝诬陷成小魔头。”
赵四爷却是眉开眼笑:“没练过都有这样的身手,可真是稀世的良材美玉了!将来成就必然在我之上。”
三娘陪着一起笑,心中却想:“成就在你之上有什么了不起?”
三人点了菜吃完饭,一起前往武馆。
武馆的规模大得吓人,仅门面就占了半条街,石狮守门,上悬“赵家拳”金字招牌,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哼、哈”有声,显然许多人在练武。
迈进门槛后,直把小白鹏看得目瞪口呆。平生从未见过如此巨大的院子,青砖铺成的演武场长达百丈,宽也超过五十丈。偌大广场上东一群西一簇,人们“哼哈”有声,各练不同的功夫。
见到赵四爷走进,人们纷纷行礼,口称“馆主”。赵四爷示意免礼,又叮嘱“好好练”。随后低声对三娘说道:“他们都是外门弟子,缴钱给我,来馆中学些功夫,与内门弟子不同。而白鹏将来是内门弟子,可是要叫我师傅的,我也会亲自传授他高深武艺,还要倒贴钱给你们母子。”
三娘笑道:“多谢馆主!”
看完演武场和诸般武馆建筑,赵四爷要带三娘母子去隔壁院子看住处,却被三娘拒绝了。“鬼仙子”怎么肯在武林人士出没的地方居住?借口说喜欢清净,只求馆主帮忙在附近乡下买两亩地一间房即可。而且母子不忍分离,希望白鹏也是晚上回家,白天到武馆学艺。
赵四爷一概应允,惟恐惹得三娘不快,失了白鹏这宝贝徒弟。当下叫来家人,安排购地买屋之事,详情不再细表。赵四爷财大势大,下人也得力,当天晚上,就让三娘母子住进了县城以西二十里尖榆村的新家。三亩肥沃水田,半亩桑园,白壁青瓦三间屋,外加柴房和厨房,虽没有庭院,也已是小康之家的水准。
由于房子和田地都是县城鼎鼎大名的赵四老爷买下的,村民对于住进来的白氏母子倒是不敢有什么不敬的举动。
晚上三娘拉住儿子好一番叮嘱。
第一, 咱们在这“赵家拳”武馆最多停留两年,学些打基础的功夫就要离开,不必将那赵四爷看作真的师傅。
第二, 离梦神功悄悄练,不许使用出来,以免旁人起疑,劳燕身法也要谨慎使用。
第三, 将娘编造的自家身世背熟,被人问到往事需按标准答案回复。
第四, 家里窗口会放一盆花,假如哪天回来远远看到花不见了,说明外敌来袭,不可进门,回武馆居住。只要娘不死,一定会来寻你……
等到白鹏将虚构的身世背诵熟练,已经接近夜半子时,上床后只感到心烦意乱,抚摩着花花送的布老虎,想起那个红脸蛋撅嘴小姑娘,眼泪顿时失禁,顺着脸颊直流到枕头上,心中对娘充满怨恨。
可再想到娘叮嘱的最后一条,心里也有些痛。虽然永远不会原谅母亲杀害花花的事情,但假如哪天真的仇家来袭,自己再也见不到娘了,也一样会难过得无法想象。
花花太冤太可怜,娘做的事也有她的道理,可无论娘说出多少条道理,随手伤害无辜人性命肯定是不对的。然而,“对不对”究竟有什么意义?熊老爷厉害,熊老爷的道理对不对你都得服从;而熊老爷他们打不过娘,娘的“道理”又被强加给熊老爷。
所以,与其追究谁的道理更对,不如让自己变比谁都厉害,让别人都听自己的道理。这样,花花那样的惨事就不会再发生。
“我要做天下第一!保护全天下的好人!”七岁的白大侠双手握拳,热血澎湃。自幼以来的“要我练”从这一刻起变作“我要练”。双手一掐指诀,立刻开始修炼离梦神功。
胸中有了斗志,身体随之充满了异乎寻常的力量。恍惚间,白鹏进入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异状态,感到自己好像悬浮起来,四周也没了房子,在旷野星空下,身体四肢化作巨大山脉,无限伸展,直到遮蔽了整个世界。与此同时,心跳声变作一声声闷雷,响彻天地。
身体各处经脉就像山间的江河,原本平缓的水流正逐渐变得湍急。随着春雷声,沿着巨大山脉,积雪处处融化,伴随雨水一起汇集成无数越来越大的溪流,最终冲入江河。只转眼工夫,江河水道已经难以承担巨大的洪流,巨浪登陆,怒吼奔腾,整个世界一片汪洋。
“我这是走火入魔了吗?”白鹏努力摆脱幻境,但感觉整个身体好像就要爆炸,内力持续猛增,运行速度与线路都开始紊乱,撑得胸口与四肢好像膨胀了几倍。疼痛与恐惧让他忍不住呻吟起来:“水…水…发大水…。。救命……”。
就在这时,一股凉风渗入这个狂暴的世界,奔腾的洪水稍稍止息,同时亲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怕,意守丹田,海纳百川,你的世界你做主。”
这是娘的声音。白鹏心中稍安,按照娘的提示,疏导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巨大内力回归正途,缓缓流入丹田,身体四肢肿胀痛楚稍减,但新的内力不断生成,仿佛身体在吸引世间的神奇力量化作自己内力,瞬间又填满百脉,于是又是一番辛苦。
等到大功告成,已经是后半夜。
白鹏一头汗,睁开眼,低头看看,又闭眼,再睁开,随后满脸困惑:“娘,我闭上眼,可以用意念看到丹田亮堂堂的,怎么睁眼反而看不到?”
三娘收了功,将手掌从儿子后背撤下,扶他躺好,盖上被子:“鹏儿,恭喜,你的内功已突破到‘归元’境界。”
“什么是龟元?很厉害吗?”
“离梦神功第一层,混沌;第二层,通达;第三层,归元。用做生意来打比方,第一层境界让你懂得什么是钱,第二层境界让你学会如何买卖怎样盘点,到第三层,你就真正开始经营生意,可以攒家底了。很多武林高手练一辈子练到七十岁,也还是这个境界,只不过功力比你深,你刚攒了几两银子,人家已是黄金万两。”
“还有更高的境界吗?”
“当然有,‘破堤’、‘入木’、‘燎原’、‘断水’,可问题是你练得到吗?先把攒钱的本事练好,改日再讲花钱的事。今天抓紧时间巩固成果,这一次突破,你的身体也会脱胎换骨,要抓紧修炼。”
“好!”白鹏闭上眼睛,掐了指诀继续运行内息。澎湃充实的丹田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内力,进入经脉循环一圈,又会增长几分,再回归丹田汇入大海,虽然强化幅度难以察觉,但长年累月持之以恒,早晚会有“黄金万两”那一天。
白三娘起身离开房间,走到门口,又回头说道:“就算突破了,也不能得意忘形,你的进境还是慢了,你爹当初一年就练到了归元境界,你却用了五年。你爹练到第十年就几乎天下无敌,你练满十年能怎么样?只怕连个山贼都打不过。还得加把劲!”
白鹏心说:“废话!我爹练满十年都二十岁了,我练满十年也才十二岁,当然打不过山贼。”口中应道:“是!”
******
排骨茫然游荡在京郊的夜空下。
走出山区进入平原,居然很少看到树林,即便有,也是整整齐齐的果园,此外尽是大片的田地,地里生长的庄稼完全不认得是什么。
排骨在这里第一次看到了公路。虽然只是乡村级别的公路,已经让排骨非常惊愕。他蹲在路边,伸手摸索,这路实在奇怪,非砖非石,却极为坚硬平整。更神奇的是路边整齐的太阳能路灯柱,每隔七八丈就是一根,顶端白光耀眼,全无明灭闪动。根本不像灯笼,倒宛如巨大的夜明珠一般。
排骨尽管丹田空虚抽不出丝毫内力,还是凭着一些功夫底子拼尽全力爬上了一根灯柱,伸手摸了摸那颗璀璨明珠,真的没有火焰,只是通体白亮温热。这样的珠子一颗已是无价之宝,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排成长蛇阵,一直蜿蜒伸展到远方?
“真是个奇异的世界,我莫非不在人间了,在天上?”排骨挠了挠头。
不管是不是人间,这丹田空空荡荡的成何体统?排骨钻进那片不认得品种的庄稼地,斜斜躺下,两手掐了指诀,开始修炼内功。排骨知道这内功的名字应该叫“离梦神功”,却不记得是跟谁学的,又有什么来历。闭眼内视,丹田一片黑暗,空无一物。
练了半晌,丹田勉强有了些气感,却引发一阵腹痛,排骨哥借着微弱月光低头端详,自己偏左侧的腹部有个皮肉翻起的大创口,虽然看起来已经愈合,但内部的疼痛表明这伤并未痊愈。
腹痛还有另外的缘由,就不是排骨哥所能得知了,他吃的番茄刚被喷过农药,幸好又被雨水浇了一遍,否则我们排骨哥的故事只能到此为止了。
排骨闭上眼睛,尽量让自己不去注意腹部的疼痛,但终归很难做到。只得侧卧在地,蜷曲了身体,咬紧牙关硬挺着。忽然间,眼前仿佛晃过一个画面,也是一个深夜,月黑风高,一把剑闪着寒光刺入自己腹部,就插在这个伤口的位置。
“我果然还是死了,这里是阴间还是天上?究竟是谁杀的我?”排骨暗自嘀咕,努力从那剑刺肚皮的画面联想出更多场景。
“轰隆隆”的恐怖吼声传来,一辆载重卡车怪兽般从附近公路驶过,大地震颤,一双明亮的巨眼晃得排骨哥几乎失明,顿时打乱了他所有的思路。
“果然是阴间,天上怎会有这样的怪物?可怕!”排骨伏低身子,心惊胆战,随后肚子又一阵抽痛。
“娘希匹!从没听说带着伤下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