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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水离愁-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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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位没到的，就是正与白鹏一起睡觉的小樱了，这个例外是不能允许的，所以孟月才让丫鬟去催。
可惜司徒静又去了司晴岛监督工程和训练新军，假如此刻也在丽人堂，孟月会让她与莲儿一起站在台上侍立左右，毕竟她向孟月表过忠心，称“视小姐为主”，孟月也不知道她与白鹏有染，看她还算顺眼。若得到她的武力支持，更彰显孟月的“丽人堂主人”身份，对台下那些女人也更收震慑之效。
众女听说了“大夫人”孟月“新官上任”，要召集大伙“定规矩”，都诚惶诚恐地早早赶来。仅有的另一位“正室”苏柳，也和其他女子一样在下边站立着，连个凳子都没有。
孟月脸色阴沉地来回扫视，其中瞧清霜和孟老帮主的三个美妾格外不顺眼，这四人都是她爹当初万里挑一精心选来的绝色美人，站在人群里也是艳压群芳，看年纪才二十出头，不但比苏柳等三人漂亮许多，也隐约将自己比了下去，暗想当年她们夺了娘的宠，如今说不准哪天就抢了自己的老公。于是更加痛恨，先拍桌子大骂管家清霜太懒，放任丫鬟们整日嬉笑闲聊，假如不好好干，尽早滚蛋，不要占着茅坑不拉屎！
清霜神情淡然，行礼认错，表示以后一定对下人严加管束。
随后孟月叫那三个美妾直接收拾铺盖走人，老帮主都过世了，还留在丽人堂做什么！
三个美妾连忙跪下求饶，说是叶香主和白帮主都发过话，老帮主的女人没地方去的可以暂时留在丽人堂。
听她们抬出白鹏来当挡箭牌，孟月越发生气：“立刻都给我滚！丽人堂如今我做主！”
三女跪在地上哭着不起来，说她们自幼被卖到青楼，举目无亲，出去了走投无路必是死路一条。她们在丽人堂为人低调，人缘都不错，旁边众人个个面露同情之色，看看三女，又看看孟月。
孟月猛拍桌子：“你们都直勾勾盯着我看什么！懂不懂规矩？”
所有人连忙恭谨低头不敢再看“大夫人”，唯有苏柳，想着白鹏曾说丽人堂让她做主的，如今却换成孟月，就算孟月做主，自己也是与她平等的正室，为何要与下人们站在一起？于是满心不忿，只将目光向旁边一转，并不低头。
孟月看苏柳最不顺眼，要说小樱还有些美色资本，小果懂得恭顺体贴，千代也能低眉顺眼，这苏柳却样样提不起来，既不贤惠，又不开朗，相貌比丽人堂里的丫鬟都不如，虽然胸大腰细屁股圆，偏偏个头矮，腿也不长，实在说不上好看。加上以往风流放浪的名声，居然还顶着“正室”的名头与自己并列！此刻看她表情不屑，孟月趁机发作。
“苏柳！你这表情，是不是不服？”
苏柳目光转回来瞟了孟月一眼，继续看向旁边。她不想跟孟月硬碰，且不说没有弓箭在手多半打不过“血刀仙子”孟月，就算真的冲突起来，白鹏也不会站到自己这边，因为孟月实在太过得宠，自己地位、名声、容貌、身段乃至肤色等样样都比她不上，也就认了。
孟月却不依不饶：“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下贱模样，腆着个脸妄称正室！即日起，你降格为妾，排名在小果和千千之后！”
苏柳终于忍耐不住，瞪视孟月怒斥：“孟月，你才说几句话，又是屎又是尿的，就算不怕丢你自己的脸，也别丢了帮主的脸！我的正室身份是帮主给的，你说了不算！”
见苏柳发火，孟月反而平静了一些，冷笑道：“哼哼，苏柳，你还好意思说我丢脸，这个‘脸’字你知道怎么写吗？你在宏威镖局跟三个男人一床乱搞的事，全湖州都知道，从十几岁起你身边所有的男人都能睡你，而且不收钱，这全天下都知道！跟人私奔时你亲爹娘都出白银悬赏捉拿你，罪名是什么来着？对，‘奸夫*妇’，而且‘死活不论’！结果你睡来睡去睡到白帮主身下，忽然发觉自己傍上了高枝，以寡妇之身跟他进了丽人堂，堂而皇之做了正室。你那些烂事被揭露之后，居然还有面目在帮主眼前晃来晃去地发骚，你说，苏柳，天下还有比你这破鞋脸皮更厚的人吗？”
孟月才说了一半，苏柳就已站不稳，脸色惨白，身上一阵阵冒虚汗。这些事其实丽人堂里的人口口相传都知道，所以多半对苏柳也不怎么恭敬。然而这样当众打脸就是另一回事，比真的重重甩她几个大耳光还狠。
小果突然喊了起来：“苏姐姐！苏姐姐！”伸手扶住软软倒下的苏柳，又回头朝着孟月哭喊，“小姐，苏姐姐不行了，先别说她了！”
“让她躺下，松手，让她尽情装死！我偏要继续说！”
“小姐！苏姐姐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了！先让人送她回房歇歇吧！”
“住嘴！马上就轮到你，一个装模作样乱发骚的下贱丫鬟，勾引了帮主，收房做个妾就了不起了？装什么纯善好人！”
“够了！”白鹏一声怒喝，从戏台后转了出来。他已到了一阵，由于是来帮小樱说话，却见孟月火气正大，没敢露头。到此刻怒火终于压过畏惧，挺身而出。
孟月见小樱没来，白鹏却来了，更生气：“今日我给女眷定规矩，丽人堂的事我做主，你不要乱插手！”
白鹏也不看她，直接走向苏柳，边走边说：“我让你掌管丽人堂，没让你做个母老虎乱发威！”到苏柳面前蹲下看看，见她果然脸色惨白，气若游丝，心里大痛，将苏柳横着抱起，“小果，你跟我来一起照顾她。”
孟月在台上站起身，跺着脚喊：“你带她们一走，我立刻不干，我自己给自己写休书，今日就离开丽人堂！”
“随便你！”白鹏头也不回，抱着苏柳走回秋水阁二楼的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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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鹏给注入真气梳理经脉，又喂了小果熬来的汤水，苏柳终于幽幽醒转，看到白鹏后，心中哀怨，哽咽着哭泣。又向小果伸手，拉住她垂泪道：“整个丽人堂，只有小果妹妹你一个人对我好。”
小果也陪着落泪：“苏姐姐，孟小姐说的话的确过分，但她从小就是那急脾气，人不坏的，你别往心里去。”
苏柳叹息：“你终究是她家丫鬟出身，忠心耿耿，这时候还要为她说几句话。”
小果忙道：“小果永远都是姐姐的好妹妹，会用心照顾姐姐的，请你放心。”
白鹏在小果头上揉了揉：“小果，你是好孩子，辛苦你了，去休息一会，我跟你苏姐姐说几句话。”
“是。”小果应了，退出去关好了门。
白鹏坐到床边，将苏柳上身扶起搂到怀里：“柳儿，让你受委屈了。”
苏柳起初还试图挣扎，后来也就靠在白鹏胸口不动了，幽怨叹道：“还来管我做什么？让我自生自灭就好了。”
白鹏看她面色依旧苍白，一张圆脸都有些拉长了，整个人都比当初憔悴了许多，心里痛惜，将她搂得更紧了些：“柳儿，抱歉，我最近冷落了你，但你终归是我正室，是我第一个老婆，一辈子都是。”
苏柳轻声一笑：“一辈子……如果不是今天昏过去，等你再这样抱我一次，都不知要等到哪辈子。不过也不怪你，我这样的女人，你不赶我走，已经很对得起我。”
白鹏默然，隔着衣裳将苏柳的一侧的胸托在手中，沉甸甸的依旧宏伟，甚至比以前更壮观，但自己已经没了当初那种扯开衣襟观赏品尝的冲动，无数次近亲之后，对她的身体实在已经过分熟悉了，也就渐渐没了感觉。再瞧苏柳的圆脸兔牙翘鼻头，当初觉得无比可爱，跟一般女人比比也算漂亮，如今自己身边美女多了，甚至已经开始嫌弃柳儿长得“丑”，这个念头让他充满愧疚。
苏柳长叹一声：“你走吧，快去安慰孟月，不必担心我，最近是总有些疲乏，但没什么大毛病，练武的人，哪有那么容易垮。”
白鹏摇摇头：“柳儿，我不是好男人，但怎么也得守住最后底线，喜新不能厌旧。我对你有誓言，要一生一世对你好的。”
“只是为了誓言吗？对，好像你当初发过毒誓，如果抛弃了我，就要变成太监。”苏柳笑了起来，“放心吧，我不会对你动刀子，舍不得。但我也不想你只为了一句誓言，明明已经不喜欢我，还要将我养在家里。如果你对我真没了男女之情，我可以离开你，也不会活不下去的。”说着话，从白鹏怀中挣脱出来，吸了吸鼻子，面朝下趴在床上，用被子堵着脸，不再说话。
白鹏看着她，那圆滚滚的丰臀没有刻意撅着，也依旧醒目地翘起老高。当初自己对这身子多么痴迷，一刻都不想分开。如今究竟是怎么了，怎么经常十多天不来都想不起柳儿呢？
伸手过去轻轻抚摸几下，又将她裙子从脚跟直向上翻起到腰间，里面没有裤子，都白花花地袒露眼前。第一次在小客栈，苏柳就是用这个姿势诱惑自己，这次假装不理人，用屁股对着他，估计还是同样的用意。想到这里，白鹏笑了，在那丰臀上响亮地一拍，掀起几道白浪向四周荡漾开去：“柳儿，我对你仍有男女之情。”说者拉住苏柳的手，到自己腿间高耸处一摸。
苏柳将脸侧过来瞟了一眼，微微一笑，屈了双膝，将丰臀高高举起。
白鹏“嘿嘿”笑着，褪下裤子，略带惭愧地爬上床去抱住那臀，轻轻送入半截，缓缓搅动，不但体验里面久违的温暖包裹，也能感受外面两侧独特的丰软挤压。随着苏柳开始呻吟，渐渐湿滑起来，白鹏这才加快加猛，“啪啪”声中，将那丰臀再度撞出层层白浪。
做了一半，苏柳翻过身来，四肢都紧紧缠住白鹏，眼中含着泪：“这次什么花样也不要，只要你抱着我，让我知道你还在我怀里。”
白鹏一颗心渐渐融化，当初对苏柳的柔情依稀都回到心中。下边放慢了节奏，缓缓而动，一边与苏柳亲吻，轻舔她的兔牙，一边断断续续对她回忆着说起小客栈的第一次，自己的懵懂无知，以及见到新世界一般的兴奋。特别是小屋门口，第一次被人用嘴，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舒服得飞上天，然后迅速就爆炸了。苏柳听了也轻声笑了起来：“你要出来倒是先说一声，都呛到我喉咙里，咳了半天。”
“我也说了，那时不懂啊！”白鹏坏笑，“要不待会请你再吃一顿？”
“嗯，做完这次再说……”
于是白鹏与苏柳又恢复了初到丽人堂时的疯狂，苏柳看着病恹恹的，体力仍强，欲求之旺盛也不下于当初，甚至可能由于素了太久，加倍渴求，恨不得将白鹏榨干。白鹏也来者不拒。虽然孟月在床上也很善战，却不像苏柳这样全无任何忌讳，前门可通行，后门也能进，后面刚结束，拿个毛巾擦擦干净又改用嘴。用嘴到最后还要舔净吸干，全部吃下去，一点都不糟蹋粮食。以前她还不是这样，想必是经过这一段忧思，心态有了变化。与孟月那样的大美人对抗，总要有些自己的优势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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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连午饭都没吃，闭门不出，直到太阳西斜，白鹏才两腿打晃下了地，呼喊一直守候在隔壁的小果准备些精美饭菜，三人同吃。
等到饭菜送来，小果按规矩先尝。
白鹏略有担忧，问道：“小果，月儿那里怎样了？”
小果眉头微颦：“小姐哭了很久，然后就闹着收拾衣物走了，连司徒香主赶回来都拦不住。”
白鹏长叹一声。苏柳看着他：“舍不得吧？快去追她，我保证不吃醋，只要你以后还能偶尔像今天这样，我知足。”
白鹏也看着苏柳：“当初你在小客栈跑了的时候，思梅姐姐也这样对我说的。”
苏柳羞惭一笑：“当时我还任性，结果你也没来追我……”
白鹏点头：“这次我也不追，追回来，她会更嚣张，让她找个地方冷静冷静去。”
苏柳笑着从椅子上起身，向白鹏怀里跨坐，搂住他脖颈：“你当初不来追我，也是这么想的吧？嘿嘿……好在你家柳儿已经学乖了，在你面前，越可怜越得你善待，越嚣张越没有好下场。。 ”
白鹏的口鼻在她胸口拱来拱去，深深吸气，笑道：“摆这样的姿势，难道你还要？”
“你还行吗？”苏柳做了个鬼脸，到他腿间伸手摸摸，“好像还真行！”又扭头问道：“小果，你不吃醋吧？”
小果表情不太好看，勉强笑道：“没关系，不吃醋。你们该怎样怎样，我出去回避。”
“你骗鬼！”苏柳笑骂，“你要是不吃醋，除非心里没把他当老公。”说着话从白鹏身上下来，向小果招手，“换你来！这家伙总推三阻四不肯跟你圆房，今日我给你做主，不搞定了这事，不许他吃饭！”
小果“扑哧”一笑，看着白鹏，小脸蛋渐渐红了起来。
白鹏挠了挠头：“我不是推三阻四，是想等十一月初七她满十四啊！小樱虽小，好歹也十五了，小果才十三！”
小果的头低了下去，红着脸玩自己手指。忽然间，她皱起眉头，呻吟一声，伸手按住自己肚子。
“你怎么了，小果？”白鹏和苏柳同时起身叫喊。
小果扁着嘴哭了出来：“痛……痛……痛啊……。”躬着身子倒在地上，蜷成一团，开始大口大口地吐血。
“小果！”苏柳加倍凄惨地叫了起来。
“她中毒了！饭菜有毒！有人下毒！”白鹏狂吼一声，抱起小果就向外跑。
第145章 小果之死
白鹏抱着小果冲出门，将候在外面的丫鬟小桃撞了一个跟头，边跑边喊，雄浑内力激荡之下，声音响彻整个丽人堂，“找司徒香主！司徒静在哪里！司徒静！”
司徒静从营房方向跑来，在水月轩雨廊截住白鹏：“怎么了帮主！”
“小果帮我尝菜，中毒了！赶快拿解毒药！快快快快快！”
司徒静大惊，对身边人厉声下令：“封锁丽人堂！任何人不得离开！扣住所有后厨和传菜的人，今天谁离开丽人堂的，也都追回来扣住！”
白鹏喊劈了喉咙嘶吼：“先救人！先救人啊！你他娘的忙着抓人干什么！”
司徒静也不介意他的吼叫，飞快取了水来，从怀中摸出药瓶：“这是我家最好的解毒药了，但也不是什么都能解，吃完会上吐下泻，你小心。”说着话将药粉化入水中，给小果喂服。然而小果的嘴已经张不开了，身子一阵阵痉挛，药水硬灌进去，都从嘴角流出，依旧没能服下。
司徒静流泪道：“这是什么毒药，毒性这么烈！帮主，小果恐怕不行了……”
白鹏坐在长廊的地上，将小果搂在怀中，脸贴着她额头痛哭：“都怪我……都怪我……怎么办……”又对着司徒静大吼：“抓孟月回来！肯定是她！她想毒死苏柳和我，却害了小果，我的小果啊……呜呜呜……”
司徒静也跪到白鹏和小果身边陪着流泪：“帮主你冷静些。”
“我冷静个屁！小果要死了，我怎么冷静！呜呜呜……”
司徒静也是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白鹏怀中的小果哼了一声，睁开眼睛。
白鹏一喜：“你好点了吗小果？快，给我药！”从司徒静手上接过药碗凑到小果嘴边。
小果喝了几口，呛得连声咳嗽，无数血沫从口中飞出，脸上流满眼泪：“肚子痛死了，小果会死吗？”
“不会死！不会死！你这不是醒过来嘛！”
小果露出一点笑容，伸手抓住白鹏胸口的衣襟：“小果愿意为相公死，可是，能不死，最好不要死……呵……呵……”
白鹏又哭又笑：“你不会死，谁都死了你也不能死！你是我最重要，最最重要的宝贝。娶你之后我都还没好好疼过你”
“相公……你很疼我的……小果要忍痛，撑着……撑下去，撑到……十一月……初……初七……”小果脸上抽动，笑容看起来很苦，声音越发微弱，随后那笑容僵滞了，凝望着白鹏的眼神渐渐涣散，抓住白鹏衣襟的那只手一松，无力地耷拉下去。
白鹏身子一震，伸手触摸，小果已经没了鼻息。司徒静看了看小果瞳孔散大了的无神双眼，伸手帮她合上，低声抽泣着说道：“刚才是回光返照，帮主，小果已经去了，请节哀。”
刚刚赶到的苏柳听了，扑在小果身上嚎啕痛哭，边哭边念叨小果的好，转眼哭得昏了过去。几名丫鬟手忙脚乱地救助。
白鹏反而哭不出声了，只感到小果的身子渐渐变冷，自己也跟着冷下去，似乎向着无尽黑暗深渊不断下坠。心里一时糊涂，一时清醒。忽然又想，“这肯定是个噩梦”，感到安慰了一些，伸手在自己腿上狠狠一掐，清醒过来，自己并没有向着什么地方坠落，还是在水月轩门口，抱着小果。然而小果终究是死了。
白鹏将小果的脸捧到眼前细细端详，轻轻抚摸，眼泪大颗大颗地落在她苍白的脸上。
司徒静见赵鹤飞回来，站起了身：“人都扣了吗？”
赵鹤飞点头：“后厨和传菜的下人，还有能接触食材和饮水的人，全都扣了。需要去抓……去请孟大小姐回来吗？”
司徒静长叹一声：“去吧，是请，是劝，不是抓，客气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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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坐了多久，怀中小果已经彻底冰凉了，被深秋冷风一吹，白鹏心里也一片萧瑟。
司徒静轻拍白鹏肩膀：“帮主，趁着小果手脚还软，给她洗洗，换了衣裳入殓吧。”
白鹏完全处于茫然中，被这一提醒，才抱着小果起身，踏入水月轩，走进小果的屋里，吩咐众丫鬟准备大桶和温水，再帮小果找最鲜艳好看的衣裳。
丫鬟给桶里灌满水后，白鹏伸手一试，大骂：“你们怎么干活的！这么冷的水，冻坏小果怎么办！”
丫鬟们有些委屈，都去看司徒静，司徒静朝她们点头：“添热水！你们不知道帮主多疼小果吗？”
随后司徒静走到白鹏身边：“帮主，你有些悲伤过度，去歇着吧，我来给小果洗身子入殓。”
白鹏推开司徒静，只顾絮絮叨叨地跟小果低声说着话。
司徒静长叹一声，转身出门。
等丫鬟们添了热水，白鹏叫她们出去候着，自己帮小果脱了衣裳，抱她到桶里，用毛巾细细洗遍全身，擦到隐秘处时笑着安慰：“别害羞，咱们是夫妻。”又在她脸上一亲。
洗完后也不擦干，又抱着小果到床上，为她穿上鲜艳的新衣。见那苍白的脸色与衣裳不搭，白鹏东翻西找，寻了胭脂香粉，为她细细上妆。随后坐在旁边欣赏，微笑道：“你真美，我以前都没注意……以前都没注意……”说到这里，白鹏再也无法保持冷静，扑到小果身上泪崩一般呜咽，痛悔以前没有好好珍惜，自己不是不喜欢这个柔顺体贴的小宝贝，也习惯了她在身边的照料，却从来没有拿她当老婆用心疼过。
司徒静回来的时候，听白鹏正在哭喊：“如果能再来一次，我一定好好疼你！可是回不去了！回不到过去了！”
她只能再等一阵，听到里面渐渐安静下来，才推开门，却发现白鹏正搂着小果亲嘴。连忙猛冲过去拉开了白鹏：“帮主！她是中毒死的，你怎么能这样亲她！”
“我从来都没亲过她，我连不是老婆的女人都亲了好多，唯独没亲过她……”白鹏眼神呆滞，只痴痴地盯着小果。
“你也没跟她圆房，难道你还想……”
“对！”白鹏呆呆地扭头看着司徒静，“今晚，我就跟她一起睡……”
“胡说！她已经死了！帮主，小果已经死了！你难过归难过，不能发疯！屋里暖和，再不入殓，半夜她就臭了！”
“你胡说！”白鹏伸手猛推司徒静，“小果不会臭！她这么可爱的小姑娘，怎么会臭！”
白鹏这一下爆发，出手没了轻重，司徒静被推得腾空而起，脑袋“咚”地撞在墙上，身子沿墙滑下，缩成一团，没了动静。
白鹏愣了一愣，随后猛抽自己一巴掌，哭喊着“静儿！”扑到墙边跪下，搂起司徒静：“静儿！我不是故意的！静儿，你可不能再出事啊！”
司徒静的头无力地耷拉在一边，没了气息。
白鹏的嚎哭大喊“静儿~~~”声音几乎冲破房顶。但就在这时，司徒静一笑睁开了眼。
“你骗我！你骗我！”白鹏又哭又笑，从鼻孔中冲出一个大鼻涕泡。
司徒静掏出手帕给白鹏擦了鼻子，微笑道：“现在我知道了，如果我死了，你一样会很难过。”
白鹏在她脸上一亲：“废话！能不难过嘛，你要是死了，我的天就塌了！”
司徒静伸手轻抚白鹏脸颊：“所以，要珍惜眼前的人。没准哪天我就真死了，可别到那时候再后悔没好好疼我。”
“嗯，我明白了。”
“那么，你今晚跟小果睡，还是跟我睡？”
白鹏沉默一阵：“静儿，你知道我对你的心。但今晚就让我陪陪小果吧，明早再给她入殓，好吗？”
司徒静长叹一声：“好吧，我去准备棺木和香烛，你陪着小果，也别太难过了，身子要紧。。 ”
白鹏默默点头，心里痛得快要窒息。想到要给小果报仇，咬牙问道：“孟月抓回来了吗？”
“你别瞎想，不是孟月干的，凶手我已经找到了。”司徒静说着扶白鹏一同起身，向外面喊，“带凶手！”
门一开，两名黑风队员架着一个衣衫破损、浑身血迹的女子进来，伸手一推，那女子“扑通”摔倒，随后两手撑起上身，用怨毒眼光盯着白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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