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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鹿天庭-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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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将,小人有一个忠告,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说!”
“为了以防万一,你们的马车最好拉开点距离……”
那名副将神秘莫测地笑了笑,“能想到这一点,你比有些将军要强多了。这桶里水,引诱天庭军用的……你们赶快过桥吧!这些事就用不着你担心了。”
“是!祝副将一路顺风。”
老姬悻悻看着马车队远去,“兄弟们,前面就是我说的中转站了。依照计划别乱走动。大家要多加小心。”
“烧它娘的!姬队长。”急于立功雪耻的莫狸红这眼睛说道。
“干吧,我们都不是孬种。”
“老姬你就下命令吧!既然已经钻到苦仙浒的肚子里来了,我们都愿意轰轰烈烈跟着你再大干一场。”大牦牛说道。
老姬的眼睛很快都湿润了,他已经见识过油瓦罐爆炸的威力了,这一次任务大家生还的可能是微乎其微,就像飞蛾扑火一般。
石桥已经在望,包括唐林昆在内,小分队队员们对老姬队长的能力侦查水平是赞叹不已,他在野猪洞里用树枝画在地上寥寥几笔,把桥头的这个中转站介绍得一清二楚,大家都像过去来过多次一般。一个个大的马料堆离开几里开外都看得清清楚楚。
“赤答儿,你过来。”老姬向跟自己小儿子年纪相仿的赤答儿招了招手,见他挤到自己的身边说道:“我现在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你别去了,想办法过了莫愁河回去……”
“不,我不去。”赤答儿眼里含着的眼泪就要掉下来。
“啪!”地一个耳光,老姬怒道:“你敢违抗我的命令,你吃了豹子胆吗?”
“我想和你们一起参加行动……”
老姬严厉地说道:“你以为你想回去有这么容易吗?我们把供应站烧了,苦仙浒的废物还不掘地三尺找破坏者?叫你回去是让你告诉我们的家人,我们这些人是在哪牺牲的,每年的鬼节也能给我们烧点吃的喝的。你不给我想出办法回到天庭,看我在地府怎么收拾你,滚!”
老姬看着赤答儿哭着跑进了树林,“兄弟们,走,咱们进苦仙浒的供应站去逛逛去……”
“你们没看见这上面写着什么吗?”看到老姬一伙人想进供应站,在门口禁卫的两名士兵横着长矛把他们拦住了。
“仓库重地,闲人莫进。”一块木牌上写着血红的八个大字。
老姬唰地抽出玄铁刺来,架在那名士兵的肩膀上,“娘的,我们是闲人吗?我们在前线拼死拼活,你们却在这里和这么多漂亮的娘们一起鬼混。”
“千夫长,您误会了,不让进去是上峰的意思。这些女子都是浣衣局的,昨天才刚送到这劳军的,我们倒是做梦都想和她们鬼混一晚,可我们没有神州币啊?哪里轮得到我们这些小兵嘛!”
看门的士兵年纪不大,一张嘴倒是油滑得很。
“我们在无人区,大小数百仗,你看我们的衣服都馊味了,我们就是想领几件新的军服,这也不让进吗?”老姬收回玄铁刺,把衣袖凑近那名士兵的鼻子底下。
岂止是馊味,这么重的尸臭味,差点没让那名士兵把昨天的隔夜饭都吐出来。他往后退了两步,捏着鼻子说道:“你们先等着,我进去通报一下。”
过了好一会儿,那士兵领着一位百夫长从一间营房里走了出来,一位年轻的女子红肿着双眼跟着冲了出来,跑到那群浣衣女中间。
那名百夫长头盔歪戴着大咧咧地挖着鼻屎,走到老姬的身边。这伙人打扰了他的苟且之事,他自然没有好声气,“有没有上面的谕示啊?”
“娘的,见了长官不知道行礼吗?”老姬以快得令人咂舌的一刺劈去,一刀把那名百夫长的头盔劈到地下。
血腥气冲天的玄铁刺削铁如泥,那名百夫长一下被老姬的气势吓到了,他“啪“地一个立正,向老姬行了个新式军礼。
“千夫长,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吗?”
“你马上给我们每人找套新军服,我们还有重要的军务在身。”老姬是大梁学院的老教头,多年来颐指气使惯了,这一沉下脸来,自有一番不容抗拒的强大气场。
“行,长官您等着,我给拿去。”
那名百夫长弯腰捡起头盔就想溜,这些浑身是血的老兵还是别惹为好,赶快给几件军服打了了事。
“娘的,你是让我们在青天白日下换衣服吗?”老姬皱着眉头呵斥道。
那名百夫长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可以让你们进来,但你们可千万别乱走动啊!有带火镰的把身上的火镰留在门口处,你们都跟我进来吧。”
百夫长把老姬他们领到一间宽大的营房里,看样子是中转站的餐厅,一个个大麻包垒得有一丈多高,占据了半个餐厅。
“你们在这等着,不要出这门口,尤其不能到后院,出了事你们的统领来了都不顶事,千万……”
“别啰嗦了,我们累得都快散架了,快去快回。”老姬把令人恶心的铠甲脱了下来。
一等百夫长出了营房,老姬招手把大家聚拢在一起,说话声越来越低:“我估计油瓦罐就在后院,随时都有押运前线的可能,我们必须马上动手,等下我们……”
过了半柱香的工夫,那名百夫长领着十来个士兵抱着新军服进来了。
“你们运气不错,早来一天,你们就是杀了我,我也找不到一件新军服……”那名百夫长看着老姬他们一脸怪笑,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一下愣住了。
老姬的小分队都是一等一的搏斗高手,对付这十来个士兵,轻松得很,甚至都不用动刀,脖子一扭就像杀死一只鸡一样容易。只是十来个士兵临死的时候,拉出一裤裆的屎尿屁来,味道有点重。
那名百夫长喉咙被老姬的大手捏住,眼睛鼓得像金鱼,舌头伸出老长,渐渐有些紫,“能做到安安静静的,我就放了你。”那名百夫长挣扎着点了点头。
老姬一松手,那名百夫长瘫在地上干呕了半天,才抬起全是泪水的脸。
“后院里有什么?干嘛不让别人进?”老姬笑眯眯问到。
那名百夫长脑子有点迷糊,不至于不让这些畜生进后院,他们就大开杀戒吧?
“说——!”
赵半狗抓住百夫长的头,把玄铁刺抵住百夫长被拉伸得像乌龟一样长的脖子。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奉命行事。”
“那我留你也没什么用处了。”老姬依旧笑着。
“说,我说,今天早上刚到供应站五十多辆马车,全都盖得严严实实。一到我们这就把整个后院都换上了他们自己的人。我猜第一批油罐,你们路上有没有遇到高副将,他到前面打前站去了,等密道安全后,这些货物马上就起运了。”百夫长老实地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后院有多少护卫?”
“两营重骑兵。”
“怎么才能进到后院?”
那百夫长犹豫了一会儿,他知道自己如果说没办法,这老头一笑又要说‘那留你没用了’之类的话了。
“从这窗户就能进去,两营骑兵都守在围墙和门口。”那百夫长指了指钉着木板的窗户说道,“靠窗户这边是草料,用力一推就倒。”
老姬的脑子快地转了起来……
那名百夫长把什么都说了,突然觉得现在处在了更加危险的境地,因为他自己都感觉再呆在这餐厅里实在有些多余。
果然,老姬朝用牛尾刀抵住百夫长脖子的赵半狗眨了下眼睛,百夫长突然觉得脖子一凉,一股冷风上冲脑顶,下达胸腔。百夫长死前眼底的那道白光都还没出现,已经被大牦牛拉到了麻包垛后面藏了起来。
“你们两个到门口看着点,其他人把凳脚拆了,每人做一个火把。”老姬抽出刀来,一刀把一只麻包戳了划了大口子,等里面的黄豆都流出后,把空瘪的麻袋摊在地上用刀分成了几块。
“凳脚包上这些麻布,你们几个把那几盏松油灯的油倒在一起……”
在老姬在示范下,几十只浸满了松油的火把很快做好。
“把窗户上的木板都拆了,别弄出大动静来。”老姬命令道。
那些木板风吹雨淋多年早就已经腐朽,大牦牛用手轻轻一掰就下来了。那名百夫长没有说谎,紧靠窗户堆着喂马的草料垛。
下面的活不用老姬吩咐,一捆捆打包得严严实实的长草,从窗口递了进来,就像在地底下掏了一条地道,草料垛中间很快被掏出长长的一个通道来。直到看见有几缕光亮透过来,在前面挖通道的莫狸观察了一番后报告:“姬队长,马车就在后院的中间,有长矛兵守着。”
“当!当!”所有人吓了一跳,守在门口莫狐报告道:“苦仙浒人开饭了。”
“点火!”
老姬知道时不我待,这餐厅里放满了桌椅,保不定就有人端着饭碗进来。几十支火把顷刻间被点燃,滚滚的浓烟已经开始蔓延到了营房外面。
“兄弟们!我们来生还做兄弟,跟我上——!”老姬率先跳出窗户,挤过前面的几名队员,来到第一位置后,抽出玄铁刺,草料已经开始燃烧,把老姬的脸照得通红,老姬深深地吸了口气后,大吼一声:“兄弟们,冲啊!”
第320章 过于沉重,臭皮囊
老姬一脚踢去,挡住光亮的那捆不下百斤的草包飞了出去,捆扎草料的绳子断了,干枯的草飞得满天都是。??
老姬紧跟着就冲了出去,强烈的血色夕阳下,他有短暂的一瞬间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他就像一头被布蒙住了眼睛的斗牛一样,一往无前地高举着火把往前奔去,跑了十来步后,老姬的眼睛终于能看清楚了,那些装满了油罐的马车就在离他不到五丈远的正前方。
虽然到了开饭时间,但那些护卫的长矛兵动都没动,见有人敢举着火把冲来……两根长矛并排着朝老姬胸口刺来,老姬右手的玄铁刺往前一刀挥过,两支矛头被齐齐砍断飞到了半空,那两名护卫功夫看来不弱,没了矛头的两根棍子,一头一脚朝老姬招呼过来。
老姬就像一个陀螺,一个旋身摆脱两根棍子的纠缠,一个箭步,人已经在那两名护卫的身后,玄铁刺往后一划拉,只觉手上一阵烫。
又有两名长矛兵朝老姬勇敢地冲了上来,老姬不想再纠缠,手中的玄铁刺横着飞去,就在那两名长矛兵侧身躲避的时候,老姬已经从两人的缝隙间穿过,扑到了马车跟前,一撩盖在马车上的毡布,把左手燃得正旺的火把塞了进去,一个懒驴打滚,捡起地上的玄铁刺一连劈杀了五名长矛兵……
老姬身后准备和苦仙浒人同归于尽的莫狸,嘴里“哇哇”叫着,朝马车奋勇扑来。被老姬闪过的那两名长矛手的脑袋,被莫狸砍落在地。
老姬看到十几辆马车已经被点燃,手里没了火把的队员们,毫不畏惧地迎着几百守卫杀了过去,掩护后面的同伴把火把插在马车上。更多的苦仙浒士兵冲了过来,沿着围墙警戒的重骑兵们,也都挥刀杀了过来。
大牦牛夺过一杆长矛,一连挑翻了四名骑兵。强巴一次两箭,哪里有危险,哪里就有他的箭及时射到……
怎么还没响起爆炸声呢?
老姬捡起掉在地上的两个火把,又朝马车扑去。
手上的玄铁刺猛地劈在马车的货物上,只听“铛”地一声,老姬用刺尖挑起毡布一看,头嗡地一下大了,油瓦罐都装在码在黑魆魆阴沉木做的箱子里,这种从河底挖出来的千年碳化木头最为防火。
老姬咬牙狠地一刀劈去,箱子应声而开,里面是用防潮油纸包扎的一个个西瓜大油瓦罐。老姬一连劈开十几个箱子,苦仙浒士兵现了老姬的企图,满天的利箭朝他飞来。
老姬刚想把手里的火把扔到油瓦罐上却已经来不及了,胸口被射中了十来箭,老姬队长遗憾地闭上了眼睛,他倒下时,沉重的身体把他手里的两支火把压熄灭了。
莫狸也被箭弩射倒,他高大的身躯在倒地的瞬间,在眼里白光闪现之前,他尽力把手臂伸直,想把手里的火把凑近老姬砍开的油瓦罐上上,无奈就差了那么两尺不到的距离,莫狸瞪着双眼死不瞑目。
唐林昆他们每个人都被十几个苦仙浒士兵团团围住,格外凶险……越打离马车越远。
“赶快把火把都拿开。”
苦仙浒骑兵营的一名千夫长大大地舒了一口气,天意啊!这些不要命的天庭兵就差几尺就点爆油瓦罐了。
士兵们都忙于搏斗,谁也没有办法执行千夫长的命令。千夫长在抚胸庆幸过后,刚想跳下马捡起地上的火把……从他眼前飘过一大把干枯的长草,晃悠悠地掉在地上,几个翻滚后,正好落在莫狸掉在地上的火把上,火把和油瓦罐之间差的那最后两尺终于连上了。那名千夫长想喊:天干物燥,大家小心火烛!显然已经来不及了。他一拉马缰,想跑……
树林里的这个中转站的后院里强光一闪,“轰——!”
那名第一个逃跑的千夫长就像骑着一匹长了翅膀的天马,向晴朗的天空中那朵白白的云朵纵去,无奈千夫长凡间的这身“臭皮囊”过于沉重,眼看就要踏上登天的第一步台阶,在梢触碰到那朵白云的边边后,如同一块茅厕里臭石头一般快往下落,“吧唧”一声,连人带马落在一里开外,摔成一滩肉糜。
在一串小爆炸后,院子里迎来了响彻云霄的最后一声大爆炸后,继而整个院子都燃起了熊熊的大火。
唐林昆在第一声爆炸响起的时候,一脚踩在一名士兵的头顶上,一招“一飞冲天”高高跃到空中,身体一扭,一招“趁风转篷”落在那个餐厅的屋顶上,围攻他的几十名苦仙浒士兵,身上粘上又黑又黏的黑油,满天火星,迅把一切都点燃了,身上着火的士兵惨叫着四处乱跑。
大牦牛一人挡住骑兵营的进攻,背后突然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道,把他掀翻在地。以为这次肯定在劫难逃的大牦牛,迟迟不见有马槊戳到自己身上的“噗嗤”声,他睁开了眼睛。现所有的苦仙浒骑兵都拨转马头往后跑。火光照在他们背上的铠甲上,火红一片。
大牦牛知道战友们已经得手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他一骨碌爬了起来,长矛朝离他最近的一名骑兵的背部掷去,巨大的力道下长矛把那骑兵刺穿了。大牦牛紧追了几步,一按马屁股跳上了马背,策马跑出中转站后,前面的骑兵都停了下来,大牦牛低下头,一声不响往边上躲去,眼看就要被大牦牛蒙混跑开。没想到那个骑兵营的千夫长一眼就把大牦牛认出来了。
“抓住他——!”一声令下,大牦牛重新被回过神来的苦仙浒骑兵团团围住。
唐林昆在屋顶上见到赵半狗浑身是火在地上翻滚,一招“燕俯雀冲”掠下屋顶,在空中时,已经把龙鳞衣脱了下来……用龙鳞衣裹住赵半狗,替他灭了身上的火。
“唐大将军,快走!”
赵半狗一个前滚翻,抓起了掉在地上的玄铁刺。唐林昆用胳膊挡住炽热的火焰,拉着赵半狗施展“云气飘流”往外就跑。
“不到天河心不死……”大牦牛身上尽管已经多处受伤,但还在做困兽斗,嘴里胡言乱语着,玄铁刺一刻都没停下。
那苦仙浒的千夫长不但眼力不错,马上的功夫更是了得,沉重的马槊在他手里就像闹着玩似的,几次就要穿透大牦牛的身体……趁着大牦牛挥动玄铁刺露出了胳肢窝,长长的槊尖如同一条灵蛇的舌头,舔向大牦牛的空档。
“大牦牛,我们来了。”赵半狗大叫了一声。
唐林昆原本想拉着赵半狗朝石桥的那头落去,在空中现了大牦牛,直直落了下来,一脚踩在那千夫长的马槊杆上。赵半狗一刺挥去,把那千夫长的半个脑袋劈了下来。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大牦牛左劈右砍,结果了五、六个骑兵。
围攻的骑兵们被“天外来客”吃了一惊,包围圈一下松动了,大牦牛乘势冲了出去。
唐林昆站在马头上,赵半狗倒骑着马,玄铁刺在马屁股上狠狠来了一刺。吃痛不过的坐骑顺着大牦牛杀开的血路,也冲了出来。
三人见前面有火把出现,跳下马躲进了树林里。几千黑盔黑甲的苦仙浒骑兵四骑成一行,从唐林昆他们藏身之处的前面“得得”过了半个多时辰。
仰望夜空,天上还有白灰烬往下掉,鼻子里是一个焦臭味……
见小分队只跑出了三人,唐林昆的眼眶顿时湿润了。莫家四兄弟不要说了,跟自己跑了一趟寒仙浒后,之间的感情早已经过了亲兄弟。还有老姬,有他在自己根本就不用动脑,行军宿营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刚过了二十岁的神箭手强巴,小小年纪就练得一手好箭法,就这样牺牲了,实在太可惜了……
“唐大将军,我们现在怎么办?”
大牦牛嚼了几张树叶后,沸腾的热血终于渐渐平息下来。
“这还用问吗?我们只要还剩一个人,也要把苦仙浒废物的秘密基地毁了。”赵半狗的脸被浓烟熏得黑不溜秋的,只在说话的时候才能看见它的牙齿一闪一闪的。
“苦仙浒人吃了这么大的亏,一定会对这周围仔细搜查,我们第一步是要躲过他们的搜捕。”唐林昆停了停又说道:“我们照老姬队长先前的计划,先撤到海岸线吧!那边地势险要,苦仙浒就算有十万士兵,也抓不住我们。”
“对,姬队长说过,如果和小分队失散了,我们到海边的五指山集合。”赵半狗说道。
“除了我们三个,不会有人跑出来了。”大牦牛心情沉重地说道。
“不一定,爆炸的时候,我见强巴和莫豹跳进了那个餐厅,他们一定能脱身的。”赵半狗挺有信心的。
“走,让这两匹马在前头探路,我们出——!”
唐林昆第一个站了起来,也许赵半狗说得没错,老姬他们或许已经在他们前面了。8
第321章 见者有份,鸟朋友
负责探路的两匹战马,在遍布机关的林地里行进了不到三里远,一匹掉进了陷阱,一匹被不知道哪个方向射来的冷箭射翻在地。??
“上树吧!我来带你们走。”
苦仙浒士兵布置的一切机关是防止地面有人走动的,唐林昆拉着大牦牛和赵半狗一上了树,度果然快了许多。
在晨曦遍撒树梢层林尽染的时候,五指山已经远远在望。平日看上去美不胜收的景色,在今天看来显得过于繁杂。
“唐大将军,您筋疲力尽了,歇一歇吧!”
大牦牛看唐林昆的头顶冒出白气,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看好了!”
唐林昆不想停下来,只有不停地力,他才能不去想老姬、莫豹他们。他提起一口仙蜜,把赵半狗抛了出去……赵半狗跟着唐林昆在树木间穿行了上百里,早已经摸到了门道。他轻舒双臂,抱住了两丈远的一根树枝。
唐林昆拉过大牦牛的手,被大牦牛挣脱了,他直接跳到了地上,踩着几块石头,助跑几大步后,跃上赵半狗栖身的那根大粗枝。唐林昆一招“箜篌仙乐”落在两人的边上。
“唐大将军,姬队长他们不可能跑到我们前面去的,还是歇歇吧!”赵半狗也有些不忍。
唐林昆颓然坐在树枝上,两只脚挂在下面晃荡着。他努力回忆在中转站的一幕幕,再次确定没有看到其他人跑出来,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大牦牛支吾了半天,没有想出一句恰当的成语安慰唐林昆几句,站起身来,折下一根树枝来。
“唐大将军,你渴吗?”
树枝滴答下一滴滴晶莹的露珠来,唐林昆心里泛起一阵感动。
“谢谢,我不渴。”
一只锦鸡从草丛里钻出来觅食,早饿得眼冒金星的大牦牛,喉咙出一声很大的声音。
“你是不是饿了?我这还有一块牛肉。”唐林昆从怀里掏出一块约两斤重带着体温的牛肉来。
“我不饿……”
唐林昆笑着说道,“我会读心的。”
大牦牛脸一红,伸手接了过去,抽出玄铁刺来,把牛肉分成了三份,叉了一块最大的递回给唐林昆。
也许是牛肉的香味吸引了两只绣眼鸟,停在边上的一棵蓝花楹上,滴溜溜地看着唐林昆他们。
唐林昆用鹤语说道:“你们也饿了吗?”
两只绣眼鸟相互看了一眼,确定不是对方在说话后,一只稍大的绣眼鸟叽喳道:“你怎么会鹤语?说得比我们还利索……”
唐林昆笑着继续用鹤语说道:“我是你们的朋友,见者有份,你们要是饿了就过来吃吧!”
唐林昆用手撕下一丝丝牛肉放在掌心上。
太像虫子了,两只绣眼鸟抵抗不住食物的诱惑,终于放下矜持,飞到了唐林昆的胳膊上。
太有趣了,唐林昆这一举动,看得大牦牛和赵半狗目瞪口呆的,急忙也掰下一些牛肉来,放在唐林昆的手掌上。
两只绣眼鸟吃得高兴,稍小的一只问道:“你们到这人迹罕至的地方是有什么事吗?”
“等人。”唐林昆回答到。
“是等山上的同伴吗?”稍大的一只绣眼鸟趁着同伴和唐林昆说话,一连吃了三根牛肉丝,也许是顾忌吃相太难看了,也搭了一句。
“这山上有人?”唐林昆惊讶地问道。
“有啊!也是当兵的,我们的午餐一般都是在他们吃饭的地方解决的。”小绣眼鸟详细地说道。
“大概有多少人?他们在哪里干嘛?”
“很多,我们不知道他们……”大绣眼鸟嘴笨一些,不好意思地晃了晃小脑袋。
“你真笨,教你多少次了,还不会数数……那山上一共有一百人,我估计是看护山下的大树的。”小绣眼鸟抢着叽喳了好一阵子。
“谢谢你们!”唐林昆真心地道了一句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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