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域归途-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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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其余三人一阵狂笑，完全忘记了身上的疼痛，欢笑声在荒凉的小树林里尤其锐耳，如溪水潺潺流淌山涧，风铃摇摆清脆动听。

如轻纱一般的月光照在他们四人的身上，若明若暗的虚影拖得好长好长。

神州大陆的东南部，附禺山脉以南。

姬陵城，这座边塞小城，经过一场大变，渐渐恢复了平静。

只是城楼上空的鬼魅气息蠢蠢涌动，氤氲着这个本就平凡的地方。

空荡荡的殿堂内，红罗铺地，雕阑玉砌，华美的摆设和装饰却有着难以隐藏的诡异，一片深邃的尽头，有一张镶满宝石的石椅。

一男子脱去一袭黑衣，现出一身银色铠甲，闭目静坐。头发慢慢变长，直至过了肩膀。

燥热的气息从身体涌出，令那人不住地喘气，而后在脸上形成了一道简约而妖异，散发着红光的魔纹。黑色的气息在脸部凝结成一个暗蓝色，散发着金属光泽的面具，让魔纹和脸部完美结合。

面部发生着细腻的变化，原本那张布满疤痕的脸变着光滑白皙，不过清纯的脸蛋上多了一份妖异，让人看上一眼就心生恐惧，清秀的五官依稀浮现。

整个就像换了副皮囊，面容大改不说，一举一动不再是方才那般佝偻拘谨，而是更加透露出一种无形的威慑之势。

燥热的气息依然没有停止，仍在大肆地喘着气。而后在胸部形成了一左一右两个突起，连这身厚厚的铠甲也覆盖不住雄伟的胸部，两侧不时露出了那坚实的臂膀，以致不知名的纹身格外醒目，栩栩如生。

此人乃妖族第一大门派万幽堂的堂主，九婴。

万幽堂是妖族圣教的一个分支，九婴在二十年前灭北狄灵族，控穷奇，一时声名大震，短短几年之内，将万幽堂这一分支发展壮大。

十六年前，九婴凭万幽堂在妖族的显赫地位，集结修罗宫、蛊风岛两派，又有穷奇在手，掀起一场空前绝后的人妖大战。

正当九婴调养之时，一女子走进大殿，轻移莲步，舞态生风，摇曳生姿，好一个风流尔雅。

一袭大红丝裙领口开得很低，露出丰满的胸部，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肤如雪，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

“哎，每次和那东西见面之后，都受这般痛楚，可真让人家心疼！”那红衣女子微微蹙眉，一脸的无奈，已走到九婴的旁边。

九婴没有说话，只顾得自己运气调息，呼吸急促，胸部一起一伏。

红衣女子伸手抚摸着男子健硕的胳膊，纤细的手指在显眼的肌肉线条间轻轻地游动，极尽柔情地继续说道：“这终究不是长远之计，早晚会被戳穿的，不如趁那东西未成形之前除去，你我也就安枕无忧，到那时你可率领妖族各派，一展当年雄风，岂不更好！”

九婴睁开双眼，呼吸恢复了正常，应该是已调息完毕，面色漠然道：“赤桐，你知道我从来都不在乎那些外在的权力，唯拥有最强大的力量，驰骋于天地之间，令他族人人胆寒，望而生怯，那样的为所欲为，才是至高无上的地位。”

“况且，我一直都是无所不用其尽，哼哼……记着，此事不必再提了。”

赤桐听后，微微一笑，脸蛋如花开似的倍显妖娆，对九婴方才所言，略懂一二。

九婴吩咐道：“安排姬陵城中一切事务，不得让外人察觉，特别是玄清宗。另外给姬陵城外设下妖族结界，并让晗漪在城外方圆五里之内洒下诡雾。”

“还有，利用死灵盘，驱动血祭，让游离的妖灵拿那些城民的肉身当宿体，哼哼哼！”

赤桐听后，“嗯”了一声，莞尔一笑，着实妖媚，对眼前的男子心生敬佩。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看了九婴一眼，笑着说：“刚刚得到情报，附禺山脉的玄清宗正在举行五年一度的试炼大会，我们不如……”

赤桐没有说下去，男子也清楚她的意思，想了一会儿，嘴角一动，淡淡地说：“你还记得遗忘森林吗？”

“当然。”

“整整十六年了，也该让他们出来透透气，哼哼！”

说时，九婴血红的眸子中，凶光闪动，如黑暗中的一团冥火，不住地焚烧着。

第四十一章　漫不经心遭质问

玄清宗第三十六届试炼大会经过持续三轮的激烈海选，已从五大脉系中选出八名优秀弟子，分别是火镰峰三人，木须峰二人，水灵峰二人，金烛峰一人。

入围前八强的结果传到五大长老的耳朵时，皆大吃一惊，想来此次试炼大会的前八强倒是颠覆了往届的规律。

首先是由公输谨掌管的火镰峰一脉一直都是玄清宗五大脉系的领头羊，门下弟子出类拔萃，更在往届试炼大会中次次夺魁，而进入八强的基本都是火镰峰弟子。

虽说此次火镰峰有不幸遭遇，却丝毫没有动摇其他弟子晋级八强的决心，依旧有三人顺利入围八强。

木须峰和水灵峰弟子皆有二人，让掌教真人玉溪子很是高兴。

因为在他认为，五行峰的意义就是彼此竞争，彼此制衡，一旦有一脉系实力过于强大，势必就会盖过玄清宗主峰，同门之间难免会大动干戈，这也是祖师爷不想看到的。

最让人意外的还是金烛峰，自从上任长老无晔毅然离开玄清宗，转由叶风迤来接管后，就从未在试炼大会的前八强露过脸。

三日后，附禺山脉，飞来峰顶，风和日丽，万里无云。

道观鳞次栉比，正殿偏殿皆是香火缭绕，飞禽鸟兽活动其中。

玄清宗五大长老已齐聚太极殿，此乃玄清宗正殿，正前供奉着门派始祖——“太极祖师”，遂有此殿名。

大殿屋脊由六条三彩琉璃飞龙组成，六龙首汇聚正中央，那处有一明珠，闪闪发光，晶莹剔透。

太极殿内，掌门和五位长老正在议事。

只见坐在最首端中间位置的掌教真人玉溪子身子动了动，捋了捋白须，笑着说：“此次试炼大会的八强人选，倒是让我有些意外啊！”

只见坐在左边的第一位长老轻哼一声，叹了口气说：“要不是我门下弟子出了这等祸事，焉有如此结果？”

此人看上去年纪很大，却也精神矍铄，一缕雪白长须垂下，一张饱经风霜的脸，没有任何皱纹，两只深陷的眼睛，深邃明亮，有猜不透的层层迷雾徘徊不定，眼神冷若冰霜，若是与人两眼对视，只怕让人心寒。

这人便是掌管火镰峰的五大长老之一，公输谨。

“总共八名弟子入围，你火镰峰就占了将近一半，我说公输师兄，你还不知足啊？”坐在公输谨对面的一位长老说道，只见他身材魁梧高壮，体段非凡，皮肤虽略显黝黑，但颧骨那处一颗黑痣仍是显眼，深黑色的瞳孔中透露一丝粗犷，此人正是木须峰首座邰昱祺。

邰昱祺这人性子刚烈，不仅是木须峰的首座，还掌管着玄清宗刑罚之事，众弟子莫不心生畏惧。

坐在右边第二位的是土岩峰首座于颜，只见他个子瘦弱，长有八字胡，眉宇清秀，笑着说：“不过，最让我吃惊的，还是叶师弟的金烛峰，竟有一人能挤进八强，不错不错！”

玉溪子浅笑吟吟，看了叶风迤一眼，似乎很是满意。

叶风迤还未开口，邰昱祺抢嘴道：“叶师弟，你门下入围八强的弟子好像是叫凌子桓，他似乎是刚拜入玄清宗没几年的新弟子吧，想不到短短时间内，修为进展如此之快，真是后生可畏啊！”

虽说叶风迤秉着玩世不恭的性子，但门下的弟子有些出息，脸上自然有光，被邰昱祺这一称赞，不由面露喜色。

这时，土岩峰首座于颜哼了一声，看了叶风迤一眼，微微蹙眉，愤愤地说：“哼哼，他手下那名弟子不光修为出色，运气也非同一般！”

他这话自然是嘲讽之意，大抵是得知凌子桓第三轮根本没打，就直接晋级八强，心里着实不满。

坐在末端的水灵峰首座倾玥闻到了火药味，开口说：“于师兄，司徒家族的一名后生似乎在你的门下，他是何缘故，怎么没入围八强呢？”

话音刚落，于颜面色微变，嘴角扯动着，不知如何回答，很是尴尬。

司徒家族一向是在玄清宗德高望重，大多是位处飞来峰，替掌教真人办事，个别几个还成了下任掌门的候选人。

而司徒鸿羽作为司徒家族的晚辈后生，从小拜入土岩峰门下，本想通过此次试炼大会，涨点名声，然后跟着家族前辈的脚步在主峰争得一席之地。

然而，却在第二轮比试中，被凌子桓打败。

此刻的于颜，作为司徒鸿羽的师父，面上自然无光，微低着头，脸色及其难看。

“好了，好了，莫要因这点小事伤了和气！”

玉溪子厉声说道，只见他白眉微动，虽说皱纹醒目，但面露红润，一副仙风道骨，却也是不怒而威。

众人见掌门师兄开口训斥，便没有再说什么。

玉溪子突然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这几日，在飞来峰已有三人被害，仅有一人尸体找到，死因已然知晓，凶手还在调查之中。”

公输谨肃然道：“敢问尸体是在哪里发现的？”

“飞来峰南侧。”

此言一出，叶风迤心神一震，因为飞来峰南侧正是他金烛峰弟子的住处，好在修为深厚，并没有外形于色。

其余四位长老也看向了叶风迤，但都没有说什么，毕竟光靠这个还不能说明什么。

就在这时，一身穿道服男子缓缓走了进来，风姿翩翩，正是掌门的随从弟子，萧慕辰。

只见他向玉溪子和众长老纷纷行了一礼后，一脸恭敬地对玉溪子说：“师尊，他们已经来齐，正在殿外等候。”

他们自然指的是此次试炼大会入围八强的八名优秀弟子，今日是后三轮对决的第一日，便事先要在太极殿听掌教真人训话。

玉溪子淡淡地说：“吩咐他们进来吧。”

“是！”

片刻，从殿外走进来八名弟子，个个面色凝重，好不自在。

凌子桓跟着其余人的步伐，蹑蹑地走了进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进飞来峰的太极殿，心中却忽地有些忐忑。

只见殿内通上到下，漆光鉴亮，四棵朱红明柱，夺人眼目。构建宏伟，左右对称，贴金彩画，装饰细腻，壁上嵌有“万古长春”四个大字。

正中间供奉着两大金漆神像，其一人面露狰狞，乃上古时代人族领袖——颛顼大帝，另一人和蔼端重，乃玄清宗开山立派始祖——太极祖师。

“弟子拜见掌门师伯，拜见各位长老！”八人一同拱了拱手，算作行礼。

玉溪子微微一笑，说：“恭喜你们啊，能够入围前八强，可着实不易啊！”

凌子桓低下了头，用余光看了师父叶风迤一样，见他一脸严肃，又赶紧收回了目光。

“五年一度的试炼大会是玄清宗选拔人才的重要渠道，能够让我们在彼此切磋中，提升修为。能够入围前八强的，便有希望得到我毕生真传，成为下一任掌门的候选人。若是谁能拿到此次试炼大会的魁首，我自有神秘法宝相赠。所以，最后三轮的对决显得非常重要……”

凌子桓听不下去，浑身不自在，瞅了瞅旁边两名弟子。

站在凌子桓左边的是木须峰钟雨生，他能入围八强，凌子桓自然是不奇怪的。

由于上次小树林之事，二人心存芥蒂。刚在殿外等候之时，钟雨生只顾得跟另一名木须峰弟子有说有笑，似乎完全看不到凌子桓一般。

他往左边瞅了一眼，见钟雨生一脸严肃地看着前方，眼睛一动不动。

凭他对钟雨生的了解，知道他自然不是在听掌门的啰嗦，那么肯定就是在那儿自顾自地发呆。

想到这里，凌子桓心中一阵发笑。随后，他又缓缓扭头，朝右边那名弟子瞥了一眼。

站在凌子桓右边的是一蓝衫女子，生得貌美如花，却是冷若冰霜，正是水灵峰的秋沁寒。

正当凌子桓瞅她的时候，那女子似乎注意到了什么，忽地双眼一动，目光移了过来，朝凌子桓这边看去，两人的眼神瞬间交织在一起。

顿时，蓝衫女子冰冷的眸子透出一丝彻骨的寒意，让凌子桓内心一怯，如受电击，忙忙移开目光，低下了头，心间仍有一股余寒凉到脚底。

凌子桓不禁打了寒噤，想着光是这眼神就如此寒冷可怖，若是真和她打起来，那还得了。

“哎，长得这么美，为什么就不能温柔一点呢？”凌子桓默默想着。

玉溪子刚说完话，只见邰昱祺大声说道：“站在中间的那名浅衣弟子，叫什么名字？”说时，邰昱祺颧骨处的那颗黑痣随之动了动。

此话一出，大殿内顿时鸦雀无声。半饷后，仍没人说话。

除了凌子桓还在低头浮想联翩，其余七名弟子皆看向了邰昱祺，见他面色凝重地看着凌子桓，于是也纷纷朝凌子桓看了过去。

凌子桓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似乎觉得有很多双眼睛在看着自己，不由抬头望了望。

这时，他瞬间呆住了，包括掌门以及长老在内的所有人都在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呃，呃，师……师伯，你在问我吗？”凌子桓讷讷地问道，感觉自己说话都在打结。

邰昱祺深吸一口气，无奈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坐在一旁的叶风迤轻轻叹了口气，脸色微微有些难看，然后目光转向了别处，不再看向凌子桓。

这时，凌子桓忽地眉头舒展，微笑地说：“回禀师伯，晚辈是金烛峰凌子桓。”

“刚才掌门训话时，我看你一个人在那儿挤眉弄眼的。现在你倒是说说，刚刚掌门都说什么了？”邰昱祺面色一冷，质问地凌子桓。

凌子桓一愣，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说什么好。刚刚他闲得无聊，瞅来瞅去，哪里有听玉溪子在讲些什么。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都落在凌子桓的身上，太极正殿内的氛围顿时冷了下来。

第四十二章　风起云涌天下劫

飞来峰，太极正殿，香火缭绕。

“呃呃……”

凌子桓支支吾吾半天，却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站在他左边的钟雨生，看着凌子桓那滑稽的侧脸，面目笑意浮动。

凌子桓自知此刻陷入难堪之境，虽说不是什么大事，而自己脸皮肉，这点面子不要也罢，但对于作为五大长老的师父而言，面子上肯定会被数落。

可是，凌子桓真的不知道刚才掌门师伯说了些什么。若是凭着感觉乱答一气，搞不好会出更大的笑话。可若是直言“不知道”，就被捉个不听掌门训诫的罪过。

哪怕这只是一个小过错，但凌子桓早有耳闻，这位邰昱祺专管玄清宗刑罚多年，一向是作风严谨，一件小事有可能就会严加惩罚。

“哼，训话这种东西，训来训去还不就是翻来覆去的几个道理！”凌子桓心中暗想，不由对那不可一世的邰师兄，心生埋怨。

思来想去，他决定凭着自己空前的想象力，试他一试！

凌子桓哼了一声，嘴角上扬，看了邰昱祺一眼，浅笑地说：“首先，对于修道之人最重要的一点是保持平稳的心态，学会喜怒不外形于色。特别是在战斗之中，却不可妄动嗔怒，一旦被对手掌控自己的情绪，就很难扭转局面。”

“其实，最可怕的不是道行深厚之辈，而是擅长使用计谋，懂得诛心之人。”

“再说，举办一次试炼大会，并非易事。能够入围八强的弟子更是需要良好的心理素质，面对道行略胜一筹的对手，不可轻言放弃，要懂得找准时机。面对道行稍逊一筹的对手，断断不可轻视。”

“哈哈哈……”

钟雨生再也忍不住，咧着大嘴笑了起来，随后又觉大殿之内有些不妥，但忙忙捂了捂嘴。

其余几人也嘴角浮动，面露笑意，唯独秋沁寒依旧冷若冰霜，柳眉微蹙，似有些不耐烦。

“哼，胡说八道！”邰昱祺站起身来，厉声怒道，用力地甩了一下袖口。

不知怎的，叶风迤听到凌子桓的这些言论，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行了，邰弟子，注意你自己的身份！”玉溪子肃然道。

邰昱祺见掌门开口，也没再多说什么，哼了一声，重新坐在椅子上。

玉溪子看了凌子桓一眼，眉头一蹙，只觉得这张面孔像极了当年那个人，性子也是极其相似。

不知不觉，玉溪子陷入了沉思。当年，那个高大的男人为情所累，坠入红尘，事后只因一份执念，抛下所有，毅然离开玄清宗。

十六年前，你弃道从释，究竟是为了什么？

下一刻，玉溪子收回了思绪，淡淡地说：“为了尽量公平起见，试炼大会决赛第一轮由你们八人抽签决定，依次是一到八号。抽到一号的对战八号，二号对战七号，以此类推。”

说完，站在玉溪子旁边的萧慕辰站了出来，手拿八张纸条，分别写着号码一到八。

只见他缓缓地走了过来，让这八名弟子依次抽签。

刚在殿外的时候，萧慕辰进出传达指令，凌子桓便看了这道人一眼，这张面孔似有几分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一般，怎么也想不起来。

当萧慕辰走到凌子桓跟前的时候，两人距离不及三尺，凌子桓不由地打量了他一番。

只见他面目清秀，棱角分明，锐利的黑眸隐隐透着一丝清高，宛若黑夜中的雄鹰孤傲清冷，散发着逼人的气势。

“我想起来了！”

凌子桓如受电击，心神一震，“他就是四年前，给我们传达消息的那个萧慕辰！”

对萧慕辰而言，当年一事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全然忘记了当年之事，脑海中那两孩童的模样自然模糊不清。

但对于凌子桓和齐煊而言，却是初入玄清宗之时，经受的一大刁难！

凌子桓倒也罢了，可齐煊当年还故意出言顶撞萧慕辰，被萧慕辰一把摁在墙上，让他这个一直好强的人如何会咽下这口气，想必齐煊一眼就认出了萧慕辰。

果然，当凌子桓看向站在最左边的齐煊时，他正一脸凝重地看着萧慕辰。

虽说只不过是一脸肃然，但凌子桓看得出来，齐煊憋屈了四年的怒火在那双黑色的眸子中，熊熊燃烧着……

萧慕辰，这个给了他耻辱的男人，早在齐煊的心里，咒骂了千遍万遍。

人一旦有了执念，或爱或恨，很有可能就成为了恶果的根源！

就在这时，一名弟子火急火燎地走了进来，一袭青衫，脸色凝重，看样子很是焦急。

只见他忙忙地向掌门和众长老拱了拱手，急促地说：“掌门，大事不好啦！”

玉溪子微微蹙眉，肃然道：“何事？”

“刚刚收到守卫弟子来报，万幽堂率领一干人等齐聚遗忘森林，怕是打算帮助里面的妖众冲破封印，重获自由！”

遗忘森林在附禺山脉南侧，距离山脉大约三里。若是御剑飞行，不过是半盏茶的功夫。

话音刚落，太极正殿的所有人皆是一惊，尤其是凌子桓和齐煊两人心神一震，彼此对视了一眼。

遗忘森林！

四年前，凌子桓和齐煊离开贫瘠村，前往玄清宗拜师学艺，途中误入遗忘森林，若不是幻音寺的智弘大师相救，想必早就被那丑陋的树妖所害。

那次挫折虽已过了四年，但那时凌子桓和齐煊二人年纪尚小，况且无半点修为，自然是印象深刻。

只见齐煊明眸闪动，嘴角上扬，似乎对遗忘森林那边的事儿很感兴趣。

五大长老也是一愣，然后把目光落在玉溪子的身上。

玉溪子听后，面无慌色，接着低哼一声，嘴角一动，冷冷地说：“好啊，既然送上门来，也省得我去找他们了。”

邰昱祺厉声道：“哼，这帮妖孽，死不悔改！十六年前，人妖大战之后，我们五人耗费百年道行，齐力用五行黄旗结合伏魔塔的灵力，才施展万象封印将万幽堂一干妖众禁在遗忘森林，如今竟还想逃出来，真是痴人说梦！”

坐在首端的公输谨捋了捋白须，漠然道：“毕竟已有十六年之久，想必封印术威力大减。既然他们敢如此大张旗鼓，定然是有备而来，那么遗忘森林的状况就不容乐观了。”

“一旦封印被破，那么伏魔塔岌岌可危。若是伏魔塔被妖人夺取，那就大大不妙了。”

于颜开口道：“是啊，当年一战，虽说妖族溃不成军，万幽堂、修罗宫、蛊风岛三派的联盟也不复存在，但是过了十六年，想必他们又有资本蠢蠢欲动。”

“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还是先说说眼下该怎么办。”倾玥面色凝重地说。

玉溪子点了点头，说：“师妹所言甚是。我看眼下遗忘森林之事迫在眉睫，怕是要暂时中止此次试炼大会，等把事情处理完了，我们再继续，你们看如何？”

公输谨、邰昱祺、倾玥、于颜四人皆陆续点头，赞同玉溪子的看法。

只见叶风迤嘴角动了动，对玉溪子说：“我看不如两件事同时进行。”

“喔，那你倒是说说。”玉溪子面露喜色，因为在他的印象中，叶风迤一直都秉着玩世不恭的性子，向来对门中琐事毫无兴趣，特别是无晔走后。

“万幽堂有备而来，我们也不可轻敌。既然要下山灭妖，顺便可以让他们八人历练一番，从他们的个人表现中，或许能看出一二。”

“往往实战才最能看出一个人的资质如何，也省得另去安排试炼大会的决赛。”

说完，玉溪子微微一笑，看了叶风迤一眼说：“嗯嗯，一举两得，可行！如果实在压制不住封印，我们就只能进入遗忘森林，将妖物斩草除根。”

其余四位长老没再说什么，自然就表示赞同。

半个时辰之后，附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