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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道长城-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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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千古留芳’,不遗臭万年算好了,”莫寓道低声嘟哝,“唉,真是老糊涂了,老老实实在家里抱孙子玩不好,偏要自投罗网,自己来边关找贱!”

“老莫你别说这种话,兄弟听了伤心。我还以为你是心疼兄弟,才舍下家业背井离乡来陪兄弟受这份罪呢!”

“结交你这种兄弟,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

莫寓道说完,忍不住笑了。众人也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第五十四章 打出来的兄弟

几天来,梁兰泉活象有谁借米还糠似的,脸上总是一副郁郁不乐的神情——倒不完全是为他自己,更多的是为了毅新前营五百来号一道从枪林弹雨爬过来的生死弟兄。

战争结束后遣散勇营本是清朝惯例,弟兄们还是想不通:大帅办事不公,凭什么一句话就裁了毅新前营,当官的应该以身作则,先裁了他那两营亲兵才对呀!可这些都是废话,如果哪位兄弟祖宗坟头冒青烟,保佑他当了提督,没准也先留下自己的亲兵营。谁有本事也象德仔那样,到中营当亲兵去!

饷快吃不成了,这些天营里有点乱,偷鸡摸狗的有,指桑骂槐的有,喝酒闹事的也有,梁兰泉都懒得去理,只要不出人命就行。一有空他就歪在床上闷闷地想事,想谅山城外那位长得天仙一般的安南妹子——那可是人见人爱的尤物,早先从越南撤兵时,那妹子寻死觅活的,哭得老子都没了情绪。

亲兵李福南匆匆忙忙地跑进门:“梁管带,不好了……”

梁兰泉斥责道:“叱叱呼呼的!火烧房子还是出人命了?”

“都不是。上次在文渊同你打架的何伍来了,拦也拦不住,口口声声说要找你,我看有点来者不善。”

梁兰泉心想,这小子算条汉子,上次临走时放了狠话说要来同老子练练,以为他只是给自己找台阶下,不想还真的来了:“来了好呀,几个月不见,不知这小子长进了多少?”

“别只敢缩在屋里说大话,有种的滚出来,老子再教你几招!”梁兰泉闻声奔出,何伍站在门前空地上冷笑道,“那天看在苏大帅面上放你一码,今天老子不放水了。出招吧!”

“老子心里烦,正想找人出气呢,”梁兰泉挖苦道,“哟,这张脸还挺俊俏,不怕又打坏了,日后找不到老婆?”

见梁兰泉攥紧拳头正要扑上,李福南赶忙拉住:“管带大人,别跟他一般见识,大帅知道了不好收场。”

这话提醒了梁兰泉,上次惹恼苏元春,差点掉了脑袋,今天再闹大了,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事情,便松开拳头:“老子今天不舒服,你改天来吧。”

何伍看看四周围观的兵勇,得意地笑了:“早说你们梁管带是缩头乌龟,没说错吧?不练也行,把那几两银子拿出来赏弟兄们买酒喝,老子马上走人!”

兵勇们闲了好些天,每日不是喝酒闹事就是趴在地上看蚂蚁打架消磨时光,好不容易盼到天上掉下一场好戏,梁兰泉却要打退堂鼓,尽在一旁起哄。

梁兰泉想,人要脸树要皮,这小子太狂,不好好教训他一下,以后熙帅的兵还要被人小看。发落就发落吧,打完这一架,老子马上卷铺盖走人,看你熙帅发落个鬼!

主意拿定,甩开李福南站到何伍面前:“好吧,见你偷师心切,老子今天就陪你练练。出手吧!”

兵勇们早就等不及了,斗鸡场般地大声起哄。

二人先还拳来掌去按套路出招,没几下便缠在一起箍头绊腿摔起跤来,何伍块头大,渐渐占了上风,瞅个空子把梁兰泉绊倒,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李福南拉开何伍:“何大人,你赢了,起来吧。”

梁兰泉爬起来,一脸的不服气:“这是哪路师父教的?你小子耍赖!不算,重来!”

“管他哪路师父,反正老子赢了,不玩了!”何伍得意地笑了一阵,拱手道,“几个月不见,晚上做梦也想着你这位拳头打出来的兄弟。何某今天来,是向你讨酒喝的,没想到你出口不逊伤了和气,只好以武会友了。”

梁兰泉楞了一下,歉意地笑道:“不玩就不玩,一比一,算是平手。何大人屋里坐,南仔,叫伙房炒几个菜,我要同何大人喝几杯。叫苏名汉、陈秀华他们也来!”

李福南摆好酒菜,叫来几位哨官作陪。梁兰泉端起酒碗:“何大人,多日不见,一向可好?来,在下先敬你一碗!”

何伍一饮而尽,抹抹嘴道:“往后别叫什么何大人了,兄弟我早就去了安南,平头百姓一个,叫何伍就行。”

“为什么?”这几位面面相觑。

“说来话长哪!我们老东西不象熙帅,打赢架还要砍脑袋。老家伙牛逼得很,打架只能赢不能输,否则非骂臭你十八代祖宗不可。文渊那事我没敢说实话,只说自己不小心马失前蹄摔的。老东西开头还信,赏了几两银子叫我好好养伤。后来熙帅说漏了嘴,老东西又叫我去问,我见瞒不过去,只好照实说了,果然被他骂得狗血淋头,说老子丢了他的脸,不配在萃军混饭吃。不配就不混吧,仗打完了也要裁军,反正都是炒鱿鱼,让他日后炒我,还不如老子先炒了他。”

梁兰泉内疚地说:“说起来还是兄弟我害了你呀!”

“兄弟别说这话,打架不想赢,还不跟做生意不想赚钱一个卵样?还算男人吗?”

梁兰泉叹口气:“天下还真有仗刚开打就一心想着议和的人,才胜了几仗就连下十八道金牌,停火撤兵了。”

何伍喝了口闷酒:“摊上这种朝廷,不割地赔款算是好的。你猜,我们萃帅接到停火令以后,怎么给朝廷上奏?”

梁兰泉摇摇头:“兄弟我太笨,猜不出来。”

“老家伙牛逼,说番鬼打了败仗,该叫他们割地赔款了,硬逼朝廷杀了议和的人以谢天下!当时番鬼提督给冯宫保送礼,他也回了礼——那叫什么礼哟,尽是些洋酒罐头,战场上缴获的战利品。把尼格里那老番鬼气得七窍生烟,一口气上不来,翘了!你说我们冯宫保牛不牛逼?”提起冯子材,何伍始终洋溢着自豪的表情,尽管他早已不是萃军的成员。

梁兰泉瞪起眼睛:“老番鬼明明是中了我们毅新军的枪码,抬回去不到两天就翻了白眼。”

“错,是冯宫保气死的,不信你问萃帅!”

“不对,我们熙帅说了,是毅新军打死的……”

见两位争得脸红脖子粗,李福南劝道:“打死也好气死也好,反正老番鬼已经翘了,别为这点小事误了饮酒。”

梁兰泉一想可不是吗,老番鬼死了,应该多喝几杯才对,为这事误了喝酒不值,伤了兄弟和气更不值得了。于是坐下来,问道:“大哥刚才说去了安南,不知发的哪路财?”

“撤回钦州以后,萃军裁了八营,弟兄们在一起住惯了,不想分开,推我做头到安南义绅潘廷逢的山头入伙。听说这边正在裁军,潘廷逢让我回来看看还有哪位兄弟想入伙,”何伍喝了口酒,怂恿道,“现在那边闹勤王运动,好多山头都招兵买马,发的饷也多,打了番鬼还另外有赏。”

一番话说得梁兰泉心里痒痒的:“那边还要招人?”

“天朝大军的老兵,来多少要多少,”何伍见几位动心,继续鼓动道,“到哪里不是当兵吃粮?反正也要裁减,既然有去处,晚走还不如早走。”

何伍的话触动了梁兰泉的心思,他与苏名汉等人对视一眼,又问:“不知那边每月给多少饷银?”

第五十五章 勤王运动

德仔守在帅部门口。苏元春和董乔正在屋里同张锦芳密谈,吩咐任何人都不能打扰。

其实越南勤王运动早已传遍了大营内外,一些先期到义军山头入伙的游勇头目也纷纷回到边军营中,拉走了不少等待遣散的兵勇,听说毅新前营一夜之间走了大半,连管带梁兰泉和手下几位哨官也走了。因为各省拖欠的协饷迟迟不到,无法发还积欠的士兵底饷和战时杀敌立功应得的赏银,遣散时规定的一年饷银兵米遣资更无法发放,各人的帐还在营务处记着,离营的官兵还带走了腰牌号衣和枪支弹药作为抵押。

越南与法国签订条约,沦为法国殖民地后,主战的王族大臣仍掌握着一部分兵力。摄政王尊室说发动宫廷政变,拥立主战的阮福明当了新王,率兵攻打法国驻顺化的钦使府和法军驻地,失利后带着年仅十六岁的咸宜帝阮福明逃离王宫,向各地发出檄文,号召文绅义士兴师勤王。

越南文绅纷纷揭竿而起,原有各路抗法义军也主动加入勤王队伍,兴起了颇具规模的勤王运动。然而各地勤王队伍规模各异、良莠不齐,有的成百上千割据一方,有的十来人枪占山为王,有的主动寻找战机袭击法军,有的守村护寨自保家园。可惜咸宜帝发出勤王檄文以后再无下文,各地勤王队伍没有统一指挥,不能相互配合,各自为战,并不对法国的殖民统治构成真正的威胁。

如果不是两位前国王同法国签订条约同意接受法国保护,致使清军师出无名,不得不撤回国内,如果越南君臣文绅在清军顺利反攻之际不再消极等待,及时发起“勤王运动”,何至于象现在这样孤军奋战呢?听了张锦芳禀报,苏元春喟然叹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几天前他接到一份措辞严厉的电谕:法方向清廷提出强烈抗议,说他暗中派兵入越,配合越南“土匪”袭击法军,违反了停战协议,证据是从被打死的“匪徒”身上搜出了清军的号衣腰牌。

他责怪道:“你们办事太不小心了,净给本帅惹麻烦。我们的弟兄上阵,怎么能穿着号衣、带着腰牌呢,那不是授人以柄吗?尽干这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蠢事!”

张锦芳赶紧解释:“标下查过了,被打死的多半不是我们的人。我们的弟兄带着腰牌号衣是事实,可是到那边入伙时,都被越南头领收缴了。”

苏元春联想起撤兵前遇刺的事情,知道义军头领们出于自己的考虑,一心想拉他下水,摇头苦笑。

张锦芳又说:“黄文探同梁文楠两路义军已经合成一股,实力颇为可观。黄文探有些头脑,很受部下拥戴,最近又联络骁勇善战的山区部族,在燕子山区设立营地,番鬼几次扫荡都没有得手。他手下有个女营,尽是越军阵亡官兵遗下的孤女寡妇,同番鬼有不共戴天之仇,为首的是母女二人,那女孩名叫阿兰,她们在山里弄的那些竹签陷阱很让法国人头痛,竹签上都涂了‘见血封喉’毒药,只要掉下陷阱,没有活着出来的。如果无人领路,连标下也不敢进他的地盘。”

董乔若有所悟:“阿兰?是不是陆岸城外那对母女?”

张锦芳点点头:“应该是吧,听说她们和黄文探是亲戚。”

入越后的几次接触,苏元春对黄文探印象不错,他从书柜选出几本兵书交给张锦芳:“你把这几本兵书带给黄文探,打仗用兵得有讲究,土法上马小打小闹成不了气候。我在几个山洞留下的枪支弹药,可以给他们一些。那些东西本来就是为他们准备的,以后越南复国,就指望这些人了。”

张锦芳道:“山高路远,没能禀报大帅,标下已经开了两个山洞。除了黄文探,其他几股义军也给了一些。”

“那些东西都交给你了,该给谁由你决定。最近又有上谕,边军还要裁掉八营,估计还会有些游勇流入越南。越南国王能靠自己的力量光复更好,和约已签,出师无名,我们帮不上什么大忙了。你们尽可能多给番鬼找些麻烦,为修筑防线争取时间。善后的事请放心,本帅会给你留好后路的。”

“谢大帅!如果大帅没有其他吩咐的话,标下想今天回去,武崖那边有些事情急着要办。”张锦芳自己也在越南武崖、知里一带拉了一支队伍,经常配合义军袭击法军。

苏元春点头道:“好吧,你先休息一下,中午陪本帅吃餐便饭,你回来一趟不容易。”

张锦芳刚走出门外,被德仔拉过一边:“张帮带,兄弟托你的事情不知办得怎么样?”张锦芳留越时,德仔曾恳求他多向阿兰解释,消除她对自己的误会,最好能把母女二人带回来,见他这次只身回来,心中不免疑惑。

“我去过板那村,她家只剩下一间空草棚。听村里人说,母女二人已经返回安世老家。对了,黄文探女营里的正副头领也是阿兰母女,会不会是她们?”

“女营?你见过她们吗?”

“人没见过。听说阿兰的父亲原先是阮知方手下哨官,番鬼打河内时城破阵亡,遗下母女二人。”

德仔若有所悟:“肯定是她们!张帮带,辛苦你了。这件事不要告诉董师爷,更不要告诉大帅,拜托了。”

“我晓得,你放心吧。”张锦芳心里想,不就是泡个女孩吗,神秘兮兮的,难道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第五十六章 真人不露相

苏元春张开两臂,从身后搂住正对着镜子梳理头发的妻子:“我老婆好漂亮!”

赵琴嗔骂:“老不正经,小心又让焜仔他们看见!”前些日子苏元春在屋里同夫人亲热,新来的亲兵陈炳焜冒冒失失闯进来,让夫妇二人扫兴了好几天。

“看见又怎么样,抱自己老婆也不行吗?”苏元春嘴虽硬,却松开了手,上下打量着妻子,“这就对了,打扮得漂亮一点,等会我带你去当婆婆。”

“做梦吧你……”赵琴只说了半句,就咽下后半截话头,这话题太敏感,提起来心里难受。

嫁给他十几年了,夫妻恩爱举案齐眉,最大的遗憾就是膝下荒凉,只要是自己的骨血,儿子女儿都行呀!莫寓道只年长几个月,已经当爷爷了,苏元春连儿女还没一个,嘴上虽说不急,总说他命中有子,可看得出来,他是在安慰她,自己也是往肚里咽着苦水。

虽然不愿提及,该说的话还是要说。她盘好头发,久久地看着苏元春:“你就依了为妻一次,纳个妾吧。一把茶壶还配几只茶杯呢,为妻又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

苏元春岔开话题:“你准备一下,等会跟我去镇南关。”

“关楼竣工,我一个女人家去凑什么热闹?”赵琴生性恬淡,喜欢清静,极少以提督夫人的身份抛头露面。

“去吧,竣工仪式上不露面也行,有件事一定要捧场。”

赵琴开出条件:“你听我的劝,我就给你面子。”

苏元春不置可否:“现在太忙,以后再说吧。”

吃过早餐,苏元春带着夫人来到镇南关。他没有强求赵琴在竣工庆典上露面,还满足她的要求,让德仔留下来陪她说话。

德仔不想留下,他心里有愧,而且生来喜欢热闹,他觉得在那种场合当贴身亲兵的很得面子,实在不想错过任何一次抛头露面的机会。不过他还是留了下来,在他的心目中,夫人没有富家小姐的高傲架子,更不象其他诰命夫人那样颐使气指,倒象大姐姐一般和蔼可亲,他不忍违抗她的意愿。话说回来,自己只是个仆从,当奴才的同主子的老婆攀亲过于无聊,会让人看不起。明的不行,就在心里偷偷把她当作姐姐来孝敬吧!

外面喧天的锣鼓声撩拨得德仔心里痒痒的。他偷看赵琴一眼,她依然端庄地坐在凳子上,好象想问什么,又不好意思开口。

她越这样,德仔心里越是惭愧,只好先开了口:“夫人,花婆神是极灵验的,恐怕还是小人的功夫没有到家……”

“你这个小师父呀……”赵琴抿嘴笑了。

她曾为求子的事咨询土司夫人,请她陪着到观音庙上香许愿。土司夫人告诉她,壮人求子多祈求花婆神,十分灵验,可惜老庙祝去年仙逝了。这时管家李进插话说,老庙祝有个徒弟,手段十分了得,上次小少爷中了邪不省人事,多亏师徒二人联手驱魔,很快就平安无事了。

赵琴一问,才知道德仔还是个多才多艺的人。当时德仔正在旁边,知道李进故意拿他开涮,恨不得剥了那管家的皮。赵琴却信以为真,他越是支吾否认,她越认定他是真人不露相,肯定有真才实料,软缠硬磨求他为她祈神求子。

德仔不忍拂了赵琴心愿,只得翻出老庙祝的衣袍道具,让魁仔打下手,照着记忆中的祈神程序在白玉洞花婆庙偷偷为她祈了一回神。赵琴见他技艺娴熟,满心欢喜,赏了几两银子,从此以后对他更是另眼看待,不再象对魁仔他们那样随便使唤。

既然德仔的预言与青龙洞老道长殊途同归,她更有信心了。在花婆庙祈神只是两三个月前的事情,心急不得,求神须得心诚,平时不烧香急时抱佛脚是于事无补的。苏元春说过要在廪更村建提督行署,还要把冬暖夏凉的白玉洞修缮一新权当别墅,那时候给花婆神进香就更方便了——以后有了儿女,每逢初一、十五还得祈求神明保佑孩子无灾无病平安吉祥呀!

苏元春平时太忙,赵琴在凭祥又举目无亲,能去的地方只有土司府。土司夫人虽不识字,也不会琴棋诗画,却很热心。德仔会说当地土话,跟苏元春久了也能说些官话,可以帮助两位夫人进行语言方面的沟通。

赵琴对专门伺候小少爷的婢女很有些印象,小少爷总爱称她为“姐姐”。阿娇聪明乖巧,长得也好看,看上去有些福相,看来是多子的命。赵琴暗自思忖,万一观音和花神实在不肯惠顾自己,就向土司夫人讨那丫头给苏元春做妾,能为他生下一男半女也好啊!

德仔见赵琴静静想事,有时还独自抿嘴微笑,知道自己关于她命中有子的论断起了作用。尽管他对自己言论的权威性并没有十分的把握,但不管是真是假,只要夫人高兴就行,见到她沉默寡言闷闷不乐的样子,他就觉得心里难受。

外面的锣鼓和鞭炮声渐渐停息,竣工庆典已到了尾声,等会苏元春还要去爬右辅山。他说要给夫人一个惊喜,至于是什么惊喜,他不让德仔说,尽管德仔早已知道。

第五十七章 三喜临门

苏元春走进来:“公事办完了,现在办我们的事。走吧。”

赵琴疑惑地问:“去哪里?”

苏元春指向右辅山顶:“爬山。”

赵琴看看山顶,噘嘴道:“那么高,有什么好爬的?”

“嫌这山高呀?给你们贵州的大山当孙子都不够格!”

德仔忍不住插话:“夫人去吧,大帅说要给你一个惊喜。”

“荒山野岭的,能有什么‘惊喜’?”见苏元春瞪着德仔,赵琴嘟哝一句,将信将疑地跟他登上山道。

马盛治事先派人斩过杂草,崎岖的地方也铺垫了一下,比以前好走多了。到了山顶,苏元春指着刚刚开工的北台基础说:“你看,我要在山顶筑三座炮台!”

赵琴不屑地说:“早就知道了。这就是你的‘惊喜’呀?”

“当然不是,到南台你就知道了。”

北台距离南台不过三、五百步,赵琴见南台边上的铁匠作坊前张灯结彩,疑惑地问:“办喜事啊?”

莫寓道拖长了声音高声唱喏:“高堂驾到!”

农大带着家人走出铁匠铺,见是苏元春夫妇,连忙跪下:“哎呀,大帅真的来了,草民还以为你老人家随便说说呢!”

苏元春躬身扶起:“两个孩子喜结良缘,这是大喜事呀,怎么只能随便说说呢?今天是关楼竣工的好日子,人多热闹,农家嫁女、李家娶媳放到一起办,图个三喜临门。李五父母不在,我们代表他们为新人祝福。老亲家,你看怎么样?”

农大高兴得合不拢嘴:“听大帅的。大帅、夫人如此赏脸,做梦也不敢想哪!大帅用自己的银子为李家下聘,又同夫人亲临捧场,真是爱兵如子,怪不得将士都肯尽力!”

“话不能这么说。你连铺子都关了,全家人支持边防建设,我能不给脸吗?全靠边境军民全力支持,南关工程只用半年就竣工了,今天又在炮台工地举行婚礼,我心里高兴啊!”苏元春感到开始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对董乔道,“董师爷,大家都等急了,你这位大媒人发话吧。”

董乔高声喊道:“大家听好了,婚礼开始之前,我受苏大帅之命宣布两件事情:第一,大帅为了鼓励官兵在边境安家落户,留下来建设边疆、保卫边疆,决定从今天起,没有成亲的兵勇,愿在边境成家立业的,由营务处拨出五两银子代下聘礼,已经在内地娶妻生子,又愿意迁到边疆落户的,也赏银五两作为安家费,还送给草房一间,分给土地自行开垦,收成前按人口拨给粮米油盐,费用全部由公家开支。”

话音未落,人群已经沸腾起来,连莫寓道也感到意外,睁大眼睛呆呆地望着苏元春。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董乔不得不提高调门,“第二,以后各营官兵娶本地姑娘做媳妇,只要大帅和夫人有空,都会到场参加婚礼,新郎父母不在场的还可以代表婆家老人向新人祝福。各位师父、各位乡亲,你们自己家里,还有你们的三姑六婆亲朋好友,谁还有待嫁的女儿,赶快抓紧时间嫁给我们的弟兄。你们放心,大帅的兵个个都是好兵,亏不了你们女儿。苏大帅是一品命官,夫人也是一品诰命,亲自参加你们女儿的婚礼,这是天大的面子,烧八辈子高香也求不来呀!过了这个村可没有这个店,苏大帅过两年高升,调到京城当了军机大臣,你们后悔就来不及了……”

苏元春见董乔越说越离谱,忍不住笑了。这书生平时三军棍打不出一个响屁,现在倒好,油嘴滑舌拿腔拿调的,活脱脱一个在街头地摊叫卖狗皮膏药的黄绿医生。

他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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