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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昆仑-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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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个人移步到了另一间房子,雷公公关上了房门,众人相继落座。
    “主座的病……”雷公公拧着一双眉毛,极是关切的样子。
    黄孔轻轻捋了一下长须,清癯的脸上,显现着一片忧容。
    “这个……”他说,“这是个很奇怪特殊的病例!”
    说时鼻翅开合,像是在品嗅着什么,一双眼睛看向时美娇道:“姑娘可曾觉着这里的气味有些什么不同么?”
    时美娇嗅了嗅,摇摇头说:“没有,除了花香之外,什么都没有呀!”
    “谁说不是?”黄孔打着浓重的皖省口音道,“我说的就是花香。”
    李七郎似略松了口气,甚是奇怪地道:“花香?”
    黄孔微微点了一下头:“柳先生平素太爱花了,这几天我默察府上,到处都是花,尤其是柳先生住的这个飘香楼,更是种满了奇花异卉,一年四季,不分日夜,总是异香扑鼻,嘿嘿……就连房子里面,也不例外……”
    众人随着他的手指之处,只见一盆盆盛开的鲜花,布满阁楼内外,五彩纷陈,各有奇艳,主人爱花成痴,众所周知,万花飘香、飘香楼其实无不与花有关,倒是没有想到竟成了主人罹病之因了。
    雷公公不胜骇异地看着他:“大夫您是说,主座的病是花的香味儿……”
    黄孔点了一下头:“我生平只遇过两次这样的病人,柳先生是第三个人……他的情形更要特别一点……这里的花太多了……”
    他说:“每一种花都有一种不同的香味,几十几百种凑在一起,成为一种极特殊的气息,日夜呼吸其间,时日久长便染上了这样的病……当然,这又与每个人的感受是不一样的,有人一点事也没有,有人就不同了……”
    黄孔的眼睛看向时美娇,继续说道:“柳先生爱花成性,即使在他睡榻之旁,也摆满了花,情形就更不一样了。”
    时美娇轻轻一叹说:“那么依先生的意思呢?”
    “第一步,先把所有的花都搬出去……柳先生居住的这个飘香楼内外,所有的花,务必清除……”
    时美娇、李七郎、雷公公聆听之下,都不禁为之一怔,彼此对看了一眼。
    说来这虽然是微不足道的一件芝麻小事,可是行起来却颇有困难。
    时美娇点了一下头,看向雷公公道:“就遵从先生的话去做吧?”
    雷公公愣了一愣:“这个……怕是不容易……”
    李七郎在一旁道:“先生爱花成痴……每日早晚,都要亲自动手浇水施肥,午夜运功之后,更要遍嗅百花之后,才肯就寝,多年以来,已成了习惯,怕是一下子改不过来。”
    黄孔哼了一声道:“这就难怪了,经你这么一说,我更断定,柳先生的病因是与花香有关了……这些花务必要尽快撤除,否则只怕他的性命万难保全。”
    时美娇点点头:“为了主座的身子,自当遵从,先生请放宽心。”
    黄孔叹了口气道:“柳先生爱花成性,这些奇花异草,多数中原少见,晨夕流连其间,感染极深,方才我观察他的脉象、舌苔,再察看他的血色,很怀疑他已有轻度的中毒现象……治疗起来,煞费周章,除了定时服药、扎针之外,还有许多戒律,尤需要严格遵守……”
    说到这里,微微一顿,讷讷说道,“请问柳夫人是否也在这里?”
    众人不由互看一眼,暂不出声。
    雷公公轻轻咳了一声,“不……不在,主座夫人多年前即已仙离……”
    “哦。”黄孔颇似有些意外的样子,“那么,目前身边有几位如夫人侍候?”
    “没有……”雷公公说,“一位都没有……”
    黄孔聆听之下,微微怔了一怔,才自点了一下头。
    李七郎一直垂首不语,至此才缓缓抬起头来:“黄大夫,先生的病……”
    “目前服药与扎针之后,算是暂时稳住了,且待天亮前后再服下一帖药,才可行动自如……到时候再说吧!”
    说时站身而起,看向雷公公道:“有劳总管跟我来一趟,有些丸散需要当面交代清楚。”
    雷公公应了一声,随着他一同步出。
    转出了眼前花径,踏上长廊。
    “有件事情,方才不便出口,”黄孔站住了脚,看向身边的雷公公道,“柳先生病发之时,总管可在身边?”
    “这……”雷公公呆了一呆,“有什么不对么?”
    “恕我直言,”黄孔道,“贵主上的病情,不宜行房,且需力戒!”
    雷公公怔了一怔道,“方才已告诉了你,敝主上如今是独身居住,并无妻妾……”
    “这就奇了……”
    黄孔缓缓地向前踱了几步,一只手捋胡子,回过头看向雷公公道:“那么又是谁侍候柳先生身边呢?”
    “是李少君……”
    “李少君?”
    “就是刚才那个少年!”雷公公前进了一步,压低了声音说,“难道……”
    黄孔轻轻“嗯”了一声,自语道:“这就是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
    雷公公满脸诧异地打量着他,恨恨地道:“我早就看出来这小子邪门儿……”
    黄孔看了他一眼,微微摇了一下头:“事情还没有准儿,老管事你务必嘴上留神,不可声张!”
    “可……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黄孔摇摇头,终是碍难出口,顿了一下道:“再说吧,我们走吧!”
    时美娇、李七郎亲自动手,将室内盆花移向院里。
    打量着满院奇花,时美娇幽幽一叹说:“可惜了这么多花啊……主座为此不知耗费了多少精力、时间,才由各处名山胜境移植过来,一朝砍伐遗弃,真是太可惜了,他老人家怕是不会答应呢!”
    李七郎正将一具景泰蓝盆景双手搬出,谛听下站住脚步道:“谁说不是?只是为了先生的病体,就顾不了这么多了……”
    一面说,随将手上这盆放下,只觉出右面后肩颇有不适,敢情前此与简昆仑对抗,双方各负轻伤,伤势并未痊愈。
    时美娇却已注意到了。
    “你的伤还没有好?”
    李七郎尴尬一笑说:“一点小伤,算不了什么……原来你也知道了?”
    时美娇微微点了一下头说:“这里的什么事情,又能瞒得了我?”杏目微转,她试探性地道:“这个简昆仑,他的武功如何?”
    李七郎说:“很……好……”随即向时美娇注视过去。
    时美娇微微笑了一下,缓缓说道:“也许主座说得不错,简昆仑这个人留不得……”
    “为什么?”
    李七郎脸上颇似一惊。
    时美娇冷冷说道:“这个人极有心思,却又喜怒不形于色……眼前固然不足为畏,怕是有一天终成大害……”
    “不会!”李七郎摇摇头说,“我看还不至于吧!”
    时美娇说:“眼前当然不会,以后可就难说……当初主座要我把他带来总坛,我就觉着有些不对,主座既然也警觉到了不妥,我看不如……”
    李七郎呆了一呆:“姑娘也这么认为?”
    “难道你不以为然?”
    时美娇深邃的目光,真似要刺透到他心里。
    李七郎微微一笑:“堂堂万花飘香,若是连一个后生小辈也容不下,事传江湖,岂不令人失笑?这件事我以为切切不可。不过,这是我分外之事,主座怎么决定,自当遵行。”
    时美娇一笑,微微点头道:“我以为主座凡事都听从于你,难道不是?”
    李七郎聆听之下,长眉倏地一挑,神色间大不自然。
    时美娇在万花飘香身尊位高,属于最高阶层的有限几个人物之一,自不比雷公公那般可以随意顶撞。
    李七郎虽是心有不悦,却也不思发作。微微一笑,他说:“主座明察秋毫,心细如发,凡事皆有主见,区区在下,有何德能?何敢造次,时堂主你是在说笑话了。”
    时美娇一双眼睛,并没有离开他的脸,这一霎,更是体察入微,先见他目露凶芒,只以为他要发作,转瞬间,竟然又变了一副笑脸,可见是一城府极深之人,万万不可轻视。
    老实说,此人的身世,来龙去脉,时美娇自忖并不深知,偏偏他为主座所恩信,辟为专宠,日久天长,乃自传出了许多风言***,甚是不堪入耳。他的武功本来就好,自得柳氏青睐之后,更由此得了许多传授。据说他心狠手辣,在主座直接指使之下,杀人如麻,成为柳氏身边最诡秘的一个杀人特使,正为如此,万花飘香各堂职司,对他俱心存深戒,敬鬼神而远之。
    时美娇剔透伶俐,多么聪明的一个人,对李七郎自不会轻易得罪,可是她对柳蝶衣以及本门的忠心却是不可置疑,李七郎胆敢在这两方面,少有僭越,情形可就大有不同,毕竟飞花堂在本门实力巨大,有其一定影响,较李七郎之单凭主座恩宠,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李七郎对这一点很明白,心里有数,正因为这样,在她面前,也不必逞一时口舌之快了。
    “主座最近身子不好,这件事尚不为本门大多数人所知道,如果一旦有了走漏,难免影响人心,当前之急.第一便是要他老人家身子早日复元。”
    时美娇微微顿住话头,向他瞧了一眼,继续说道:“七郎兄你的责任重大,却要好好看护,防患未然呢!”
    李七郎点点头说:“这个自然……”
    时美娇看着他说:“我奉主座差遣,一二日内,即将远行,这件事你可知道?”
    李七郎吟哦着未曾做答。
    “你不会不知道!”时美娇微微一笑,“说来还应该谢谢你的保荐之功呢!”
    李七郎只得点头道:“姑娘既已知道,我也乐意直说,其实这也正是先生自己的意思,我不过随声附和而已!”
    时美娇妙目微转,漠漠含笑道:“我可真要谢谢你的随声附和!”
    说到这里,她抬头向着天上月亮看了一眼,冷冷哼了一声,想到了此行的艰巨,以及责任重大,心里不无忐忑。
    虫声唧唧,万籁俱寂。
    柳蝶衣沉睡未醒,时美娇急于要知道他的病情发展,暂时还不能离开,因而竟与李七郎有了这番邂逅,倒是始料未及。
    这两年来,万花飘香各坛职司,私下里,对于李七郎这个人,风言***,颇多不满,认为主座柳蝶衣对他的言听计从,一意眷顾,极是不智,其中更牵涉到许多难以求证的臆测,对于柳蝶衣的盛誉,尤其具有不利影响。时美娇自是早有所察,趁着这次回来的机会,能够进一步地有所了解,乃得犯颜直谏,即使为此遭致主座的不悦,也在所不计。
    还是小小女孩子的时候,即为柳蝶衣的迷人风采所吸引,其时他早已是中年以上的人了,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感触,什么原因,直到此刻,她心里仍然对这个足以当得自己父亲年龄的人,心存眷恋,这便是为什么她至今还是独身未嫁,也是她为什么一直竭忠竭力地为万花飘香而效力,不思他去的原因……
    面前的这个人,容或是多面而复杂的,即以武功而论,亦不较自己少许。
    时美娇深邃的眼睛,虽说在光度不强的月色里,亦不曾忘记对他的观察,即便在这一霎短暂时机。有时候对一个人的了解,只在关键数言而已。谈话的内容,采取迂回渐进的方式。
    这位在万花飘香有着举足轻重势力,人称玉手罗刹的美人儿,很少在人前发牢骚,今夜却是有些例外。
    幽幽地发出了一声轻叹,她说:“我在万花飘香,已经近十年了……承蒙主座的赏识,从刚开始的一名小小实习弟子直到今天的一堂堂主,主座对我称得上恩重如山,我也就矢志不贰,死心塌地的一心报效下去……”
    时有小风,月色如霜。洋溢飘荡着满园花香,馥郁清芬,笼罩了眼前的一切。面对着的两个人,都似披着一袭神秘的外衣。
    “你知道吗!”时美娇说,“主座一直对我信任有加,每一次他吩附我的任务,我总没有令他失望,这一次我却有点担心了……”
    李七郎微微一笑,只是听着。
    时美娇说:“你知道,主座为什么要挑上我?”
    “那是因为姑娘能力过人!”李七郎缓缓地说,“正如姑娘方才所说,因为你每一次都能完成任务。这一次当然也不会例外,先生对你一向最具信心,他说,‘什么事只要时美娇出场,都能完美无缺,这件事只有她才不会让我失望!’”
    时美娇侧过脸来说:“主座是这么说的么?”
    “当然是!”
    “那我也只有……”
    说时,她忽然站起了身子,意外地却瞧见了柳蝶衣房里亮起了灯光。
    “啊!主座醒了……”
    神医黄孔先一步,已来到了柳蝶衣的寝阁。
    时美娇、李七郎只得在室外静候。
    雷公公也在座,见了二人含笑起身道:“二位但放宽心,主座已经不碍事了!”
    “你怎么知道?”李七郎冷漠地看着他。
    雷公公说:“黄先生这么说的,主座的脸色很好,说是肚子饿了,黄先生正在进一步为他老人家诊治……”
    时美娇点了一下头:“这就好了……”
    雷公公说:“老奴已传下话去,要厨房为他老人家准备了燕窝粥,只等着黄先生吩咐,便可随时送上。”
    李七郎道:“这些事就不劳你费心了,先生的饮食一向由我负责,我会为他老人家张罗一切……”
    说罢站起待行,时美娇却唤住他道:“算了……他既已准备了,何必多此一举?”
    李七郎站住了脚,颇不乐意地又坐了下来。
    雷公公嘿嘿笑了两声,颇具城府地打量着面前的李七郎:“这里上下,一向都由老夫负责打点,少君未来之前,先生的一切起居饮馔,也都由我负责,一向相安无事……”
    “雷公公,你就少说两句吧!”时美娇忽然发觉到二人的针锋相对,忙即出言制止,但是李七郎却已听在耳里,一时勃然变色,霍地由位子上站起。
    “你……”
    他总算压住了这口气,未曾大肆发作,冷冷一笑,随即又坐了下来。
    便在这时,房门开启,黄孔由里面缓缓步出。
    众人目光不由自主皆向他注视过去。
    “已经不碍事了!”黄孔微微含笑道,“柳先生有话要向二位关照……”
    李七郎、时美娇聆听之下,一并由位子上站起。
    黄孔眼睛却转向时美娇道:“柳先生嘱咐,请时姑娘一人先进去一下……”
    李七郎呆了一呆,只得缓缓落座。
    时美娇微微点了一下头,便自向内步入。
    黄孔这才转向一旁的雷公公道,“柳先生可以进食了,请去准备吧!”
    雷公公应了一声,转身步出。
    黄孔向着李七郎略一欠身,亦即步出。
    为要继续观察柳蝶衣的病势发展,他还不能离开,便在柳蝶衣下榻的飘香楼辟室暂居。
    时美娇姗姗来到了柳蝶衣的床边,打量着这个唯一能够驱使自己矢志效忠不贰的主人——柳蝶衣。看来他病后憔悴的睑,一时心中戚戚。
    她却仍然做出一副笑容道:“黄大夫告诉我说,主座的病势已经稳住,已经不碍事了。”
    柳蝶衣微微点了一下头,轻轻哼了一声:“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很好,我正有话要关照你,你坐下!”
    时美娇趋前数步,在他床边的位子上坐下来。这才发觉到柳蝶衣直睡的长躯,仍自插有一组细长的金针——约莫有十枚之多。这些细长的金针,每一枚都约有半尺长短,一头燃着艾灸,散发着极为细微的淡淡轻烟。
    由于柳蝶衣身上所着为一袭金色丝质软袍,几与金针一色,如非仔细辨认,简直认它不出。
    这一组十枚金针,必然有奇妙的医疗神效,使得柳蝶衣乃能度过了危险时刻,不再昏睡不醒,以他内功之精湛,只要不再昏迷,几乎难以想象,还能有什么样的疾病,能够对他构成伤害?
    “主座一生爱花……想不到竟然因花致病……”时美娇淡淡地笑道,“我们已遵从了黄先生的指示,暂时把飘香楼里的各样盆景,移了出去。黄先生还指示说,即使是外面的花,也要移动……”
    柳蝶衣微微点了一下头,表示知道了。
    黄孔已经告诉了他罹病的一切,柳蝶衣必然已经知悉,只是眼前他却无意在时美娇面前讨论这些。
    这个人抑制力极强,主见亦深,凡是他所认定的事,极难改变。
    “别为我的身子挂心……一点也不要紧,过几天就好了!”他说,“重要的是,我所交代你要完成的任务……”
    时美娇转动了一下眼睛:“主座指的是永历帝……这件事?”
    柳蝶衣点了一下头:“不错,我原来打算要燕堂主亲自出马去办这件事的,后来想了一下,也许你比较更为合适……”
    燕堂主即金叶堂堂主金羽燕云青,这金叶堂与时美娇所属的飞花堂,共为万花飘香两大支柱,合称金花二堂,不用说极为柳蝶衣所器重,亦为本门不可或缺的核心人物之一。
    时美娇微微笑了一下,虽然她对这件事一开始即感到压力沉重,缺乏自信,然在柳蝶衣面前,她却不愿意有丝毫的显示。
    一个人被另一个人赏识而委以重任,自然有其根深蒂固的理由,柳蝶衣之所以这么决定,自然有他的道理,时美娇的任务,只是去执行而已。
    “主座对我真是信任有加……我当尽力完成,不使您失望……”
    这几句话,果然使得柳蝶衣神情一振,为之眉开眼笑。
    “好极了,我就知道,什么事你都不会使我失望的……”
    一霎间他眸子里闪耀着亮光:“你应该知道,这件事与我们未来的发展有极大关系……当然,这是非常不容易的,你所面临的敌人极多,稍一不慎,就将为敌人所乘,你要特别小心……我会着人在暗中对你支援,用人用钱都无需顾虑,总之,一定要把这个人给带过来。”
    时美娇微微点了一下头:“你放心吧……我会的……”
    看着柳蝶衣憔悴的脸,已呈微白的两鬓,时美娇心里有一种难以诉说的感触,多少年以来,从她还是小小孩提的时候,就为这人的神仙风采所吸引,这么多年了,她已由当年的小女孩,一变而为今天的婷婷少女,甚至于也已超过了少女这个年龄的限制,而是一个十足成熟的女人了。可是,这个人的影子,依然根深蒂固地耸立在她心里,较之当年并无少变,只是多了一份少女时期的失落感伤而已……
    似乎柳蝶衣早已窥穿了她心里的隐秘,每一次当他用着那样特殊的眼光,向她注视时,事实上已等于是在向此女加以温顺的爱抚,每一回也都能收到奇妙的效果……
    然而,今天却使他微微觉着有些意外,那是因为时美娇眼睛里的光采,竟不再像往常一样的单纯,除了浓郁的感情之外,竟然多了一份错综的悬疑,那却是诡异莫测的……
    柳蝶衣深湛的目光再一次向她注视时,后者已似微微有所接触,缓缓地把头低了下来。
    “怎么了?”柳蝶衣平静地看着她说,“有什么心事?”
    时美娇微微地摇了一下头,一下子似乎连耳根子都红了。平日应是多么能言善道,只有在他面前,每一回都像小孩子一样的羞涩与兢颤。
    “我……我只是担心您的身子……”
    半天,她才嗫嚅地说了这几个字,头垂得更低了。
    柳蝶衣莞尔地笑了:“原来为了这个,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好么?”柳蝶衣湛湛目神瞬也不瞬地注视着她:“你抬起头来,看着我!”
    时美娇应了一声,缓缓地抬起了头。然而,她的眼睛与对方那双眸子方一接触,即情不自禁地又移开了,似乎就像是与对方这么近距离坐着,也有一种强烈地压迫感觉,情不自禁地,她便站起来,缓缓走向窗前。
    “人家都说,人家都……说……不……我自己也瞧出来了……”
    时美娇嗫嚅地说着,简直不敢回头向柳蝶衣看上一眼。
    “瞧出来什么了?”
    “您……”忽然她回过身子来:“您不能再宠着他了!”
    “是……谁?”
    “李……七郎……”
    “七郎他怎么了?”
    “他……”时美娇嗫嚅说道,“外面都在传说……说您……话不好听……”
    时美娇的声音都抖了:“这对您的名声很……不好……”
    “我知道……”柳蝶衣微微闭起了眼睛,“何必计较这些?”
    “不……”时美娇身子都抖了,“主座……这太不值得了,难道这……是真的?”
    “你也这么想?”
    柳蝶衣的眼睛就像是两把利剑。这般目光之下,时美娇先时犯颜直谏的勇气,终于萎缩下来。
    “我……当然不相信……可是……”
    “别再多说了!”柳蝶衣脸上颇有不耐,“李七郎深遭人忌,我都知道,他虽然不是我们正式的成员,可是这些年以来,却为我们做了很多杰出的事,这些却不是大家所知道的,甚至于连你也不十分清楚。”
    “我知道!”时美娇微微一顿说,“我只是担心主座您的身子……”
    脸上做了一个十分诧异的表情,终至什么也没有说,时美娇说了这句话,更是不敢再向他多看一眼,随即把眼睛移向一旁。
    这件事情便似到此为止了。
    时美娇再向柳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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