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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姬-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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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笑望着皓儿,“去吧,明儿你到奏疏房来。”

皓儿应了,含笑退下。李也自然也知情识趣地屏退所有侍从,只留下秦王与我。

“王上尚未痊愈,怎地出来走动了?”我轻责道,微含嗔怪,不掩关怀。

“寐兮,若非你,寡人也不会好得这么快。”他握着我的手,掌心的汗黏在我手背上,粘糊糊的让人不舒服,“寡人应当好好赏你。”

“王上无碍,寐兮便安心了,从未想过赏赐。”我轻轻地抽出手。

“寐兮,寡人知道你心中有怨有气。”秦王叹了一声,“王后与露初夫人咄咄逼人,说那些流言蜚语有损君威,蒙将军等人也说你……寡人不得不对你有所冷落,待那些谣言有所平息再来看望你。”

我的心中不可抑制地笑起来,明明自己所想所为,却总是摆出挡箭牌,说自己多么无奈、多么迫不得已,丝毫不觉得自己错了。不可否认,秦王是治国有方、守业有道的明君,有识人之明、容人之量,于国政明断果决,于大业禅精竭力,于妻妾却是多情心软,于家事优柔寡断。因此,他极易受到旁人的蛊惑,耳根尤其软。

因此,我与皓儿被贬冷宫,皓儿甚至差点儿赔上性命。

我清婉一笑,“寐兮从未怨过王上,只怨自己命苦。”

他诚挚道:“寡人知道你受委屈了,当初你孤儿寡母远去吴国,为我秦牺牲那么多,寡人不是那种心胸不阔,拘泥迂腐之人,从今往后,寡人不会亏待你与皓儿。

“寐兮谢过王上。”我抿唇微笑,“王上是否认定我在吴国受了百般折磨与凌辱?”

“此言何意?”秦王不明白为什么我有此一问。

“王上,冰鉴已到。”李也迈步上前恭声禀报。

“抬到寝殿。”秦王扬声呀咐,携着我走向寝殿。

侍从果然卖力,荣华殿距日月殿不近,他们竟然如此迅速地搬来冰鉴。

将冰鉴放在床榻前,李也与侍从退出寝殿。

冰鉴里的冰块一点一滴地消融; 闷热的寝殿有了些许凉意,舒服宜人。

秦王拉着我坐下来,急切地问:“寐兮,适才你所说的,究竟是何意思?”

眸光楚楚婉婉,我缓缓道:“在吴十二年,寐兮一直守身如玉,清清白白。

闻言,秦王大为震惊,“寡人听闻吴王与吴文侯……”

“寐兮知道,全天下人都说吴国质子府的寐姬是媚骨生香的艳姬,说寐兮是淫娃荡妇,可是没有人比寐兮更清楚自己。”我冷冷眨眸,静静地问,“王上宁愿相信旁人,也不信寐兮?”

“不是不信你,而是……”

“寐兮手无缚鸡之力,吴王与吴文侯用强,寐兮自然无法反抗。”

“咳,是寡人送你到吴国为质的,一切都是寡人……”

“王上无需自责,当年之事,王上也是迫不得已。”

“你明白便好。”听我这么说,秦王点点头,似是很安慰,“当年,蒙将军必定不会让蛟儿去吴国为质,露初夫人极力拉拢丞相,丞相便提议你带着腹中孩儿前往吴国;咳,当年若非诸臣附和蒙将军与丞相之议,寡人也不会送你去吴国。”

虽说秦王受诸臣掣肘,我亦很清楚,若非他点头,诸臣也不敢强逼秦王,一个巴掌始终是拍不响的。

我笑道:“王上,寐兮与皓儿不是好好地回来了么?只要王上待皓儿好,寐兮别无所求。”

秦王转眼笑道:“好,寡人必定全力栽培皓儿。”

“王上知道,寐兮师从春秋老人,医术不精,却懂得施针。”我缓缓起身,手指轻压他头颅上的一处穴位,“只要在这里刺下一枚银针,便会昏睡一个时辰,做一个香艳绮丽的美梦。”

“是何美梦?”秦王的脸上漫上惊色。

”假如寐兮在此处刺下一针,王上便会立即昏睡过去,在梦中与寐兮相会,行周公之礼。”

“竟有如此诡异之事?”秦王惊异道,不太相信我所说的。

“在吴国十二年,寐兮每时每刻都藏着银针,每当吴王与吴文侯企图凌辱寐兮,寐兮便出其不意地刺入一针,以保清白之身。”我柔声道,坐下来。

“当真?”秦王万分惊异,“一针下去,真会梦见你?”

“若是不信,王上大可一试。”我淡笑,手指扣上一枚银针,“王上放心,一针下去,绝不会伤及性命,也不会伤及身子。”

思虑片刻,秦王道:“好,寡人信你的医术。”

眉梢含笑,双眸如漾,一手抚上他的脸颊,慢慢地靠近他的唇,唇角的笑意愈发媚人。秦王受不住我如此诱惑,眼色一暗;猛地抱住我,欲吻上我的唇。

就在此刻,我右臂高抬,猛地一刺, 银针刺入他的头颅。

全身一僵,他缓缓闭眼,软倒在床。

我扶正他的身子,脱下鞋袜,然后出了寝殿,示意李也过来。

“王上困乏,在此歇息一个时辰。王上让你在此恭候,我去看看皓儿。”我温声道,以一种柔和的、居高临下的日光吩咐他,“王上醒来之时,时辰也不早了,你传令下去,备一些清淡利口的小菜以作王上晚食。”

“谢夫人提点,王上一醒,小的便差人禀报夫人。”李也笑眯眯道。

我略一点头,往殿外走去。皓儿正在庭苑练剑,那剑势有若高山上的冰雪消融、雪水奔流,那剑光一如寒冬稀薄的阳光照在冰面上、反射出逼人的银芒。

我静静地站着,唇角嘴着几不可见的笑。

一个时辰后,秦王醒来,便会问李也他睡了多久,于此,秦王便会相信我在吴国为他守身如玉十二年。

果然,当侍从说秦王醒来,我回到寝殿,但见秦王一脸的迷茫困惑与不可思议。

秦王再问李也是否睡了一个时辰,李也做了肯定的回答,秦王终于相信我的说辞。

李也与侍从退下,秦王略略皱眉,“寐兮,那个美梦很真实,若非李也说他在这里恭候一个时辰,寡人怎么也不信那只是做梦。”

我莞尔笑道:“寐兮不敢欺瞒王上。”

这晚,秦王在荣华殿与我们一同用膳,虽然只是寻常的菜式,秦王却是谈笑风生、欣悦开怀。

翌日,秦王遣仪仗接我与皓儿回日照殿,风光无限。

第十四章 月落乌啼

采蘩、采薇、采蘋和采菁四名侍女,不是蒙王后的眼线,就是露初夫人、云伊夫人的人,绝不能再留在日照殿。我与秦王说这四人笨手笨脚,做事不够麻利;想再找几位看得顺眼的侍女,秦王自然同意。我遣四人到杂役所当差,再从杂役所中挑了四名侍女到日照殿,分别是姽嫿、桃夭、绿衣与重南。

这四人样貌寻常,却颇为机灵,品性尚可,只是还需时日调教。皓儿需要一位忠诚可靠的贴身侍女,因为我无法再像从前那样每日为他沐浴更衣,只能假手他人。这个“他人”,必须知根知底、永远不会泄露皓儿的秘密。

数日来一直在物色一个可靠之人,不过也急不得,现下只能自己辛苦一点,并且告诫皓儿务必谨慎行事,沐浴更衣时莫让他人进来。

这日,姽嫿说有一位小姐妹想进日照殿伺候,我想着见见也无妨,便让那人进来。

姽嫿的小姐妹徐徐走来,身穿粗布衫裙,恭敬垂首,谨慎得异乎寻常。

“小的拜见夫人。”此人跪地行礼,声音不似寻常侍女娇柔,较为明朗,中气颇足。

“你叫什么?”我心中一动,这声音似在何处听过。

“还请夫人赐名。”

“抬起头来。

跪地的女子缓缓抬头,我心尖一跳—眼前这张脸,分明是旧识。

清秀的脸庞杂糅着女子的俏丽与男子的清朗,眼眸纯净,唇红齿白。她直楞楞地望着我,眉梢处似有笑意。

我回神,挥退殿中所有宫人,行至她面前,“是你!”

她抿唇微笑,“夫人没想到我会在秦王宫中吧。

“为什么来这里?”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赵慕派她来的。

“公子派我来的。”果然如此。

“监视我?”我想不出还有其他原因。

“不是,是协助夫人。”千夙坦诚道,对答如流。

我盯住她,不悦道:“协助我什么?”

千夙不惧我面上的冷意,笑意盈盈,“任何事。”

相处那么久,我竟然没瞧出千夙也是女扮男装,她的乔装与伪装可真厉害。

赵慕知道我回秦,为了掌握我的一举一动,于是派千夙到秦王宫监视我,以便更清楚地知道我在秦王宫发生了什么事,是这样的吗?

千夙道:“夫人无需担心,我不会将夫人的事一五一十地禀报王上。”

他所说的王上,便是赵慕。公子慕,再不是翩翩公子,而是一国之君。

犹豫片刻,我问:“他还好吗?”

问出口,心口一痛,我才知道,回秦的这段日子里没有时常想起赵慕,并非我淡忘了,而是我刻意地不去想他,刻意地将心填充得满满的。没有多余的空隙留给他。可是。一旦触及。便是彻骨惊心的痛。

千夙逡巡着我的面色,道:“王上很好,夫人无需挂怀。”静了须臾,她又道,“夫人,事已至此,就该往前看,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再也无法回头了。”

是啊,多想又有何益?我对无情说过,再也不会将赵慕放在心上,那么,赵慕的一举一动,我无需挂怀,也与我无关。

我一笑,“千夙,我不知你究竟为何混进宫里,但我信你。我将皓儿交给你,你负责皓儿的饮食起居,但是皓儿的任何事,你千万不可对外人道。还有,皓儿若发生何事,我唯你是问。”

千夙道:“谢夫人信任,千夙必定不负夫人所托。”

寻剑途中,皓儿与千夙相处不错,由她照料皓儿日常起居,我也就放心了。

连日来,皓儿都在秦王的奏疏房,学习治国之道、强国之策。然而,如此下去,朝中大臣终究会有微词。我与秦王道,请公孙玄教导皓儿学业。秦王欣然同意,毕竟他整日忙于国政,哪有过多时间教导皓儿?况且公孙玄学识渊博,见识广泛,可谓学富五车,由他教导,皓儿必定大有长进。

不过,皓儿活泼好动,尤喜练剑,公孙玄传授时,一讲就是一个时辰不停歇,皓儿坐不住,便跟我抱怨公孙玄的讲解枯燥乏味,太没劲了。我责骂了皓儿,要他长进一点,也与公孙玄说,传授学业时可以适当地歇息片刻,或者讲得通俗易懂一点,或者还可以采取较为灵活的方式传授。

我在山上学医时,师父抽空教我行军布阵、调兵遣将的要略。我阅过竹简后,便在地上摆阵,与师父两军对垒,殊死较量。虽是虚假沙场,却也得益良多,既简单明了又记忆深刻。

我将这法子告知公孙玄,他说此种形式应该可行。

之后,公孙玄每讲解半个时辰就停歇片刻,还采取一些变通之法,动静结合,张弛有度。

这日早间,我在花苑里散步,竟与露初夫人狭路相逢。

她身穿一袭薄丝绿裙,青梅碧的裙裾随着步子的行进而迤逦如水,飘逸而清凉。

两厢照面,我不欲开口,也不想停住脚步。

错身而过,她却折身行来,站在我前面,“妹妹,可以说两句吗?”

我止步,挑眉道:“姐姐有何吩咐?”

露初夫人略抬右臂,所有宫人背退至一丈外。她目光微锐,“我早已猜到你并非寻常女子,只是想不到你的手段如此高妙。”

“姐姐谬赞。”我笑。

“十余年来,我一直想扳倒蒙王后,却一事无成,想不到你轻轻松松的就让蒙王后禁足半载,妹妹,你露了这么一手,让我又惊喜又害怕。

我不语,嘴角噙笑。

露初夫人转了面色,美眸轻挑,“如今蒙王后失势,此乃除掉蒙王后的大好时机,妹妹可要把握良机哦。”

我仍是沉默,静静含笑。

她也不生气,颇见诚意地说道:“若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愿助妹妹一臂之力。

我自然知道她想与我联手剪除蒙王后,倘若蒙王后真被我们除掉,王后宝座非她莫属。

我终于开口,“姐姐有何妙计?”

闻言,露初夫人笑影愈深,“妙计自然有,不过我还要谋划得更为周详一些,三日后,我们在荣华殿碰面,如何?”

我爽快道:“不见不散。”

三日后,露初夫人遣人告诉我碰面的具体时辰。我踩点来到荣华殿,她已在殿中等候。

她手中握有蒙王后通敌卖国的罪证,只要将铁证如山的罪证呈给秦王,便可将蒙氏一族一网打尽,再无翻身之日。

通敌卖国,通的是楚国 ;卖的是秦国。露初夫人不给我罪证,只说是千真万确,并无虚假。

我心存疑虑,不敢确定。

蒙氏乃秦国大族,至少已有一百多年,出过多位名将,尤其是蒙天羽,为秦国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功勋卓著。如此大将,怎么可能通敌卖国?

蒙氏地位显赫,因赫赫战功在朝政上举足轻重,依附于蒙氏的朝臣不在少数。当今王后又出自蒙氏,蒙氏的尊荣已达至顶峰,通敌卖国求的是什么?

然而,露初夫人不像说谎,仿佛真有其事,一时间,我倒无法断定蒙氏通敌究竟是真是假。

如何将罪证巧妙地呈给秦王,并且让秦王相信,是最关键的。

“我已有妙计。”露初夫人附在我耳边低声说着她的妙计

“果然是妙计。”我赞叹道,“就这么办。”

“妹妹爽快,五日后,我要那贱人永世不得超生。”美眸如水,却是凛冽的冰水。

——————

露初夫人所谓的妙计,便是找个宫人怀揣着蒙王后与楚国通敌的罪证出宫,被宫卫拦住搜查,接着将罪证呈给秦王,顺理成章的,宫人屈打成招,供出蒙王后,并且指证那帛书是蒙王后写给楚国公子的,帛书上虽没有蒙王后的印鉴,不过宫人有楚国公子写给蒙王后的帛书。

此计漏洞百出,还能称为妙计?

连我都无法相信,更何况秦王?

蒙王后与蒙氏一族与秦国国政息息相关,蒙氏一族稍有动静,秦国数十万雄兵便会刀剑铿锵、弓弩齐备,咸阳也会震三震,这便是秦王十余年来礼遇蒙王后、忌惮蒙氏一族的关键所在。

我摇头失笑,不知该笑露初夫人愚蠢还是笑她轻狂。露初夫人有小聪明、有心计,女人之间争风吃醋便也罢了,一旦涉及国政与强兵,她的脑子不够使。

露初夫人不自量力,我不拦她,就看她如何“扳倒”蒙王后。

一日早间,千夙来到日照殿,呈给我一方锦盒。

锦盒中是一封帛书,我展开帛书,嘴角缓缓勾起,“你从何处得来的?”

“夫人无需知道从何处得来的,千夙说过,会助夫人一臂之力。”她清冷道,与寻剑途中的千夙判若两人。

“此帛书是真的吗?”

“若非千真万确,千夙必定不会呈给夫人。”

帛书右下方印有纹样,乃蘸墨印出的飞凤纹样……这飞凤纹样,我好像在何处见过,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我笑道:“果然是好东西,谋划得当,便能一举歼灭,不过要找出与帛书上飞凤纹样相同的物件,只怕不容易。”

千夙眸光一定,冷锐之气迫出,“夫人可寻一位武艺高强之人,入殿搜一搜。”

他这么一说,我想到了无情,可是深夜入殿搜查太过凶险,我不能让无情总为我犯险。

千夙自行退下,我对着飞凤纹样冥思苦想,想着如何天衣无缝,如何暗度陈仓。

思及露初夫人,我忽然记起,她佩戴过一枚翠绿通透的玉佩,那玉佩的雕纹似乎是飞凤纹样。

很有可能,真正通敌卖国的人是露初夫人。因此,她捏造了蒙王后通敌的罪证,找个宫人作假供,以此陷害蒙王后。

如此,我便“助她一臂之力”。然而,此事必需无情帮忙。

晚食后,秦王驾临,我推脱身子有点不适,想早点儿就寝,他悻悻地前往云锦殿。

之后,我让姽婳等四人严守门户,从寝殿的窗台爬出去,赶往荣华殿。

我与无情约定,若有要事相商,我便在日照殿前的树上绑上黑色绸带,亥时碰面。

荣华殿没有半点星火,月朗星稀之夜,庭苑里枝影横斜,遍地水乳月华。

听闻脚步声,无情转身,摘了银白面具,一双眸子在月色的映衬下更为黑亮,“寐兮,何事?”

这是我重获恩宠后第一次找他,想来他以为我必有重要之事。

我将露初夫人的“妙计”告诉他,也说了我的盘算。

听了我的谋划,他沉思片刻,道:“此计甚妙,如果安排得当,谨慎形事,应该可以成事。”

“要置她于死地,我们必须找到那枚玉佩与其他罪证。”此时此刻,我的心有无止境的恨。

“放心,今晚我夜探月出殿。”无情云淡风轻道,自信得几乎狂妄。

“无情,万事小心,我不希望你有事。”倘若不让无情去犯险,便不可能成事。

无情一笑,枝影在他坚毅的脸上幻化出深邃与冷硬,“你与皓儿还活着,我就不会让自己先死。”

心中微动,我嘘唏于他汪洋般的深情,“无情,我们都不可以死。”

他的唇际漾开柔和的微笑,戴上面具,迈步离去,银白的月华在他沉黑的背影上一闪而过,仿如刺厉的剑芒。

两日后,无情托千夙送来印有玉佩雕纹的锦帛。果然,那帛书确是露初夫人写给楚公子冀的,是他们暗中勾结的凭证。有了帛书,再有露初夫人的布局,一切都很完美。

这一次,我对付的不是蒙王后,而是你,露初夫人。

皓儿差点儿因你而死,我要为皓儿复仇,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无情打点过,宫卫抓获露初夫人安排的宫人,宫人的身上怀有可疑的帛书,无情向秦王禀报。秦王亲自审问这名宫人,看了帛书,勃然大怒。庭杖五十大板后,宫人供出露初夫人,秦王不信,宫人说他有楚公子冀写给露初夫人的帛书。

这封帛书,也许是露初夫人要求趁公子冀写的,帛书上并没有点名蒙王后或是露初夫人,却足以证明楚公子冀的眼线已在秦王宫扎根多年。

宫人之所以招供露初夫人,全是无情的功劳。宫人上有高堂奉养,如果说错话,双亲便有杀身之祸。

单凭宫人片面之词,秦王无法断定露初夫人真的通敌卖国,命无情搜查月出殿。

轻而易举的,无情搜到了那枚玉佩,眼见玉佩雕纹与写给楚公子冀的帛书上的纹样一模一样,秦王震怒、惊骇,立即收押露初夫人。

奏疏房里,露初夫人跪地辩驳,一口咬定是宫人栽赃陷害。

铁证如山,容不得抵赖,最后,露初夫人承认了与楚冀暗中勾结一事。

暗中勾结,通敌卖国,其实都不是。露初夫人原本就不是秦国人,而是楚国人,十五岁时被送到秦国,十八岁进宫,因其貌美如花,立即赢得秦王的宠幸,半年后封为夫人。

她是楚翼安插在秦王宫的奸细,正如当初赵显将我献给秦王,暗中查探,汇报秦国军政机密。

露初夫人的真实身份被揭穿,秦王惊怒交加,伤心之余感叹良多。我在旁安慰,一连三日,秦王都在日照殿就寝。枕边风可谓厉害,我向秦王陈述关系利害,秦王一改以往的仁慈,手段凌厉,将露初夫人秘密处死,幽禁绿透公主,无王命不得出殿半步。

露初夫人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完全是咎由自取。或许,临死的那一刻,她都不知道为什么会一败涂地。

这一仗,赢得漂亮而轻松。

只是,有一事让我耿耿于怀,千夙呈上的帛书究竟从何处得来?若说是赵慕交给她的,那么一定是密探从楚国得来,可是,楚冀与露初夫人的交往帛书绝顶机密,怎会落在密探手里?若是我,定会在阅过之后以火焚之,不留下丝毫证据。即使赵慕的密探再厉害,楚冀也不可能如此粗心大意。因此,我推断,应该不是赵慕交给千夙的。

那么,千夙又是如何得到的?

我相信,假以时日,千夙总会露出破绽。

露初夫人之死,宫中暗潮涌动,流传着各种各样的说法,桃夭与绿衣将宫人、侍从的议论一一道来,我不禁失笑。似乎没有人猜到揭穿露初夫人身份的主谋是我,秦王必定也没想到是我在背后谋划。

不过,蛰伏在阳硕殿的蒙王后,在云锦带你闭门不出的云伊夫人,应该推想得到是我。她们懂得审时度势、养精蓄锐,在我得风得势的时候,对她们最有利的便是不闻不问。

也许云伊夫人兔死孤悲,也许她本就是不喜争斗、心澜素净的女子,在露初夫人死后十日,她向秦王称自己病痛缠身,想去雍城上善宫静养,秦王应允了她的请求。

在侍卫的护送下,云伊夫人离开咸阳,前往雍城。

而蒙王后,树大根深,暂时动不得,也动不了。若要动她,就要一举歼灭,将蒙氏一族连根拔起,否则,想扳倒数一卡万精兵强将依凭的蒙王后,无异于引火自焚。

如此,一后三夫人,只剩下一夫人,我在秦王后宫风头强劲,宫人莫不以我为尊。

秦王夜夜宿在日照殿,半月后我略感烦乱,便寻了两位姿容清秀的年轻女子送到日月殿,秦王果然大悦,赞我温柔可人、善解人意。

那两位年轻女子无根无底,威胁不到我,我也不会让她们有威胁我的那一日。

芄兰确实是公孙玄安插在宫中的内应,那时我幽禁冷宫,他安排她入宫暗中保护我。芄兰略懂拳脚,虽不及千夙,应付寻常侍卫却也绰绰有余,于是,我安排她监视那两位侍候秦王的女子。

真正威胁到我与皓儿的,是嬴蛟与嬴战。

蒙天羽在朝上提议尽早册立太子,附和者众。又称太子乃秦国大业之传承者,事关重大,应遵祖训,长幼有序。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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