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悠闲小地主-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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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钟叔。张妈的爱人。”

苏青黛恍悟，难怪这掌柜和赵世宁这般熟稔，遂随着赵世宁开口唤了一声“钟叔”。

那个钟叔大抵也听张妈说了赵家来了客人的事，知道就是眼前这个小姑娘，自然是热情得很，笑道：“苏小姐是想买点什么？

苏青黛进了店就已经朝着那文房四宝的柜台瞧去了，她素知付秋桃书法讲究，书写的时候多半是自己研磨挥毫，连带着苏青黛也养成了这种挑剔的习惯，非好墨不成书。

有时候苏青黛想起来还会觉得嗤笑不已，字未修炼成，倒养出了这刁钻习性。好在她如今也算是大师的关门子弟，即便沽名钓誉了些，倒也不是没有名头。稍微讲究些也没有人会说闲话。

看到那柜台上摆着的文房四宝，又听钟叔说了这些东西都是有来头的，大抵不过是清朝时的旧物，苏青黛虽然不识得，但也知道这聚宝阁百年老店，加上又有赵世宁陪同，钟叔多半是不会骗人的。

想了想她也就动了心，挑了几块好墨，又选了一个端砚准备送给付秋桃，这才算完。那边钟叔见她买了这么多好东西，连忙又挑了几张上好的生宣做赠礼。苏青黛心中欢喜，谢过了钟叔，这才拿着东西告辞。

一出门不过走了几步，就到了聚宝斋。苏青黛老早就见到那店门口堆了一块石头，并未见到聚宝斋的招牌，但她心中已经猜测到这大约就是聚宝斋了，果然，到了那正门口，她就看到了三个龙飞凤舞的红描大字，就刻在那块石头上。

这个招牌倒也别致，苏青黛笑着看着，下意识地摸了摸那块灰不溜秋的大石头，心中想着这块莫不是翡翠原石吧？

果然，赵世宁见她去摸那石头，笑着解释道：“这石头可不是一般的石头，有渊源的呢。”

苏青黛听了这话，难免心中好奇，忍不住开口询问：“有什么渊源？”

不待赵世宁开口，那店里径自走出来一个男子，开口解释道：“这石头是我先祖留下来的，相传郑和下西洋时途经南洋，路过缅甸，发现了缅甸大山中的石头里有五彩石，于是召集了一群水手在山里开采了很多原石运送回大明。”

苏青黛微微怔了怔，想起那摆在自家山中石室门口的那一堆翡翠原石，心中一动：“您是说，当年郑和下西洋的时候，发现了翡翠矿？”

那中年男子见苏青黛只听了这么一个开头就猜出来一个七七八八，忍不住笑道：“你这小朋友倒是聪明，那会儿大明朝多数是用昆仑山中的和田玉，哪里知道这翡翠有硬玉一说。那郑和也只是觉得这缅甸石五彩斑斓，倒是好看得紧，于是就雇了一群人将开采的石头运送回大明。”

苏青黛点了点头：“您是说，这块石头就是郑和下西洋的那个时候运回来的？”

那中年男子点了点头：“当年我的先祖有幸随着郑和同下西洋，只是在半道上就因为身体原因不能再继续跟随。先祖无奈只能随着一堆翡翠矿石同返，因见那石头里的矿石漂亮，于是就私自扣下了这颗石头。只是因为种种原因未能解开，后来就一直将这块石头保存了下来，遗留至今。”

苏青黛笑了起来，看着手中的这石头，心中已经猜测着这些石头和她手中的那批翡翠原石没准就是同宗，估计就是同一艘船运回来的难兄难弟。不过苏青黛还是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面前这块巨石。

越看苏青黛心中越是笃定，这石头模样和那批石头极为相似，多半是因为历经风雨，所以看上去也同别的石头差不多，花岗岩巨石，想来任是谁也想不到这石头居然是颗翡翠原石。

“为什么不把它解开呢？没准里面就有一整颗的翡翠呢。”苏青黛笑道。

那中年男子笑得有几分奸诈：“解开也未必就有翡翠啊，五六百年的古董，若是就这么解开了，没准就一文不值了。”

苏青黛一愣，忽然就明白了过来，是呀，谁也不知道这石头里究竟有没有翡翠，若是这么贸然解开，恐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但是就这么放着，没准能赚个噱头，放着个古董在门口，能招揽不少顾客。这倒是获得利益最大的好办法。

苏青黛忍不住朝着那个中年男子看去，见他一脸笑意，想来对于这块石头放在此处颇为满意。

苏青黛忍不住朝着那石头瞥了一眼，叹息一声。若是这石头真如自己所料，只怕里面的翡翠惊为天人，绝对不像这些人所料的那样是块无用的顽石。只可惜这老板不愿意冒险，这石头只能在这里风吹雨打，蒙尘于世了。

苏青黛不过在聚宝斋转了一遭便出来了，她是来卖翡翠原料的，并非来买翡翠首饰。若是换了前世的她，定然是要为那些美丽高雅的首饰倾心，只是如今她却已经能够做到无动于衷，她手里的好料，绝对比这店里的东西要拿得出手。

不过她也不敢就这么贸然拿出来，还是寻个机会找付秋桃或者付立群来才行。

这么想着，她就随着赵世宁一同出了店铺。

赵世宁见她一脸欢喜，脸上不自觉地就带出了笑：“你倒是和别人不同，寻常的女孩子多半是不愿意到这旧货市场来的，更不用说买这些东西了。”又想到她爬八达岭逛颐和园时耸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模样，不由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苏青黛却是浑然不觉，出了门就一心在旧物市场转哒，想着淘点什么东西回去，没准真捡了漏也说不定。

赵世宁见她挑得认真，也不聒噪，从她手里接过东西，又一面护着她。其实苏青黛也不过是好玩，她那乾坤袋里宝物多得很，这些作古的东西她多半是看不上眼的，但是如今这些东西她是断然不肯随意拿出来的，一来怕遭人觊觎，惹是生非；二来也是明白，那些东西多半是价值连城，一旦冒出来，那个石室迟早要叫人顺藤摸瓜给挖出来。

只是她心里也有了另外一层考究，若是在这地方寻到一两件和那乾坤袋中相同的东西，即便是假的，她也可以来个偷龙转凤，然后卖出去赚点小钱。这样既不会招人怀疑，也不会有更大的麻烦。

这么一寻找，还真让她找到了不少类似的东西，苏青黛询问了一下价格，除去有个香炉要嫁太高，其他的东西价格倒是公道。

估计那小贩也觉得手里的东西是做旧的，值不了几个钱，又看苏青黛穿得并不华丽，也不是张扬的那种人，想来是哪家的小孩无意闯到这古玩街来，想撞撞运气。

于是那小贩也没有怎么喊高价，赵世宁急急地拦着她劝了几句，说明那东西都是假物，就算是想捡漏也是不可能捡到真东西的。

料不到苏青黛笑嘻嘻地眨着眼睛狡黠地说道：“你怎么知道这东西就是假的？我倒是觉得它很真呢，而且价格也不贵，没准我就捡漏了，到时候我就发财了！”

第八十八章通年宝鉴

苏青黛喜滋滋地抱着一堆无用的东西就付了钱，倒看得赵世宁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

不过他听得苏青黛话里有话，又见她一向是有主意的人，断然不会因为这一摊子旧货就迷了眼睛犯糊涂，也就不再阻拦，任苏青黛买了一堆子假货。

苏青黛心中也是欢喜，她本来不过是好玩，却想不到居然有这么大的收获。

这些小摊位虽然真货少，但是类似她那乾坤袋里的东西还真是数不胜数，想来那些明朝的旧物多半是值钱的，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造假的出现。若是有些贪财又不懂古物的来了，多半要以为这些东西真价值连城，说不定就高价买走了。

苏青黛看着自己手腕里抱着的东西，又看了看赵世宁手里的，忍不住笑起来。那贪财又不懂古董的可不就是自己吗？

直到两人的手都拢不住东西了，苏青黛才作罢，两人走着就要穿过潘家园出去，苏青黛眼睛不经意间一瞥，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图案，脸色顿时一变，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

赵世宁见到苏青黛停了下来，又见她脸色也有些不对劲，心中疑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到一个明清旧物摊位上，一个小贩正在费力地给旁边的顾客讲解，而苏青黛的视线，正死死盯着那一堆旧物中的某个东西，似是不敢相信一般，满眼的震惊。

那是一个盒子。大约也就一尺见方，灰不溜秋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但是那个盒子上有一个特殊的流云标识，下书四个大字“通年宝鉴”赫然在目，已经让苏青黛忘记了言语。

她原本并不打算再看这些假冒伪劣的东西。但是看到“通年宝鉴”这几个字。她那双脚已经不由自主地朝着那小摊位走去。拿起那个盒子摩挲起来。

那小贩本来在对着那几个看货的人吹嘘自己手里的东西，见苏青黛一个小孩子跑到这里来捣乱，有些不悦，又见苏青黛手里拿着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盒子的东西捣乱，更是不耐烦了。

“小孩子不要来捣乱，这盒子是大明宫里出来的！现在贱卖，低于三百块不出手！”

小贩笃定了苏青黛是没有钱的主，自认为那个价钱也算不低了。况且他也根本看不出来自己手里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来历，于是他胡乱诌了个来历。开了个价就开始轰人。

料不到他刚刚开始轰，三张绿油油的一百块递到了他眼前。

小贩一呆，那三张钱已经塞到了他手里。他下意识地抬头朝着那给钱的男孩子看去，努努嘴似乎要开口，却见那男孩子冷凝着一张脸看着他，他一时窒气。竟说不出话来。

等到那两人走了，他才回过神来，见到人已经走了，顿时后悔不迭。他怎么就没有看出来那两人是有钱的主，居然只要价三百块钱，亏大发了啊！

可惜人已经走了，那小贩只能望着赵世宁和苏青黛的背影干瞪眼。

苏青黛朝着赵世宁投去抱歉一笑，赵世宁也不在意，只是好奇地盯着苏青黛手中的那个奇怪的盒子，开口询问道：“这是个什么盒子？怎么灰不溜秋的这么奇怪？”

苏青黛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这盒子究竟是什么做的，顺手递给赵世宁查看，那盒子有些重，拿在手里似乎比木头要重很多。

赵世宁翻看着那个盒子半天，也搞不清楚那盒子的开口在哪里，看着倒像是一截木头差不多。

“这该不会就是一段木头吧？看上去不像盒子啊，连开口的缝隙都没有。肯定是那个小贩瞎诌的，骗你这盒子是古董。”

赵世宁搞不懂这东西，左右翻看了半天，也找不到有什么缝隙可以打开这个盒子，不由得怀疑起来。

苏青黛却是摇摇头，她也知道那小贩肯定是胡说八道，但是却也不是没有根据，估计他信口胡诌歪打正着了。

她看那盒子上的四个字就知道，这盒子一定和那石室里的那些箱子一样，都是出自一家制造。那位石室主人既然是宫里头出来的，那这小贩说这东西来自大明宫，也就不算是撒谎了。

苏青黛想到这一层，忍不住笑出来，回头看那小贩还是呆呆傻傻的样子，更是觉得好笑。

只是这盒子拿回去之后，苏青黛却研究不透这东西的究竟，那盒子通身黑青色，看不出半点不同。连一丝缝隙也无。

苏青黛将盒子放到耳畔摇了摇，连一点响动声也没有，不由得有些泄气。

只是她自信这东西绝对不会只是一段木头这么简单，那个石室的主人制作机关尚且有这么多讲究，这东西既然能点上“通年宝鉴”四个字，想来绝对不是无用之物。

然而苏青黛却没有经历摆弄了，今日这一逛，她已经是累得腰酸背痛，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付秋桃就来了电话，寻苏青黛到比赛会场去现场确认。苏青黛正想着找付秋桃和付立群帮忙呢，听了这话自然欢喜。

赵世宁送了苏青黛去会场和付秋桃汇合，之后就回学校去了。他本就即将参加高考，也没有多少时间陪同苏青黛。苏青黛想到他在这种时候还抽出时间来陪自己，很是过意不去。

去了会场确认了参赛名单之后，付秋桃放下了心。他因觉得苏青黛虽然聪颖，但到底只有十三岁，没有见过多少大场面，因而怕苏青黛遇到这种场合会怯场。

但是刚刚看苏青黛进退有度沉着冷静的样子，总算是放下心来，对自己这个干孙女愈发喜爱得紧。

苏青黛不知付秋桃心中所想，等到出了会场，这才想起她昨日给付秋桃买了古墨和砚台，急忙拿出来递给他。

“昨日在潘家园逛的时候，看到这个东西，想到爷爷一定喜欢，就弄了几块。”

这是真真假假的话，苏青黛在大青山的石室中搜罗的那些箱子里就有一盒墨宝，里面文房四宝一应俱全，都是好东西。

苏青黛自然是不敢堂而皇之地拿出来，只能亲手买上几块墨做掩饰，再从那一堆好东西里挑上一块不扎眼的混在里头送给付老头。

付秋桃料不到自己的孙女居然想得到这些，感动不已，拿着那东西的手都有些颤抖。

苏青黛见了只觉得心酸，她原本认老头做孙女做徒弟就原非自愿，所以多少有些赶鸭子上架的意思，自然说不上多亲近多尽心。如今这么做也多少有些礼节在内，并非因为把老头当作自己的真亲人。

只是如今见付秋桃这表现，才知道自己错得离谱。老人是真把自己当亲人看待，她这般冷情却又是为何？老人除了付立群这个儿子并无亲人，把她认作女儿也并无所图，她这般防备着倒是过分了些。

这样想着，苏青黛也释怀了。老人高兴，她也安心，看来以后也要多多关心付老头了。付立群那样大大咧咧的个性，想来也是照顾不了老人的。

因她急着将手里的翡翠料子卖掉，所以才想寻个大人来帮忙。但赵明泽和方海媚都不是合适的人选，所以她才会选了付秋桃帮忙。付秋桃这人虽然年岁已高，但是并不是爱管闲事的人，所以将这事托给付秋桃是最合适的。

果然，回了付秋桃住的地方之后，苏青黛把这事情一说，付秋桃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当天下午就随着苏青黛到了大栅栏儿。

这也是苏青黛早就想好了的，她本来想着要将东西送到聚宝斋去瞧瞧的，但是经过了昨天那一逛，苏青黛不免就谨慎了几分。

聚宝阁有钟叔在，苏青黛不免担心这事会被赵家知道，加上又得知了那聚宝斋前那石头的来历，她就有些怀疑，那聚宝斋和自己手里这些石头有些牵扯，怕被人看出端倪来。

虽然知道这样想很荒谬，苏青黛还是决定小心行事。那潘家园到底是杂货云集，人多嘴杂的地方，比不得大栅栏儿清静利索。

到了大栅栏之后，苏青黛趁着付秋桃不注意，将放在乾坤袋里偷偷转移到了后面的双肩背包中。

她原本切出来的石头里有不少好东西，但是苏青黛并不打算一下就卖掉，这样太冒险。于是选了四块切出来质量比较好而且卖相不算太难看（实在是她切出来的石头有几颗坑坑洼洼的长得太难看了=。=｜｜｜）的挑了出来。

在门口就询问过一个路人了，得知这大栅栏多是百年老字号，六必居，同仁堂，马聚元这些都是老店，多数是专卖店，只有少数几个是什么都经营的。苏青黛也不关心那些，只询问古董珠宝一类。

那路人大概也是在这巷子里走惯了的，见多了这一类问路人，听苏青黛询问古董珠宝店，遂抬眼看了付秋桃一眼，估摸着这两人大概是有东西要出手，也不含糊，领着二人就朝着一处店铺走。

到了那店面门口，苏青黛才看清那黑石招牌上的几个黄色草字：祥瑞居。

第八十九章象牙雕

进了祥瑞居，苏青黛才发现，祥瑞居里面并不如外面表现的那样寒碜。

有四个员工正在唠嗑，见到苏青黛和付秋桃进来，连忙停止了交谈。只是在看向苏青黛和付秋桃时的眼神就有些不对了，有不屑，也有嘲讽，并未有人招呼二人。

苏青黛虽然皱了皱眉，倒也没有怎么介意。她可管不着那几人的表情，她又不是来买东西的，她是来卖东西的。那些人来招呼自己，她还嫌麻烦呢。现在没有人搭理自己，她正好求之不得，乘着这当口先打量打量再说。

店内分为了两部分，左边玻璃柜台摆放的全是翡翠珠宝首饰，苏青黛大略看了几眼，见到那柜台里摆放的翡翠饰品虽然不多，但是价格不菲，想来都是品种上乘的翡翠，想来这家店应该只做品种上乘的首饰，这也让苏青黛放心不少。

待走过那个分隔，才发现，里面另有乾坤。那店内居然摆着不少古董架子，上面的东西不少。苏青黛这才想起来，带路的那个人说了，这祥瑞居是做古董翡翠生意的，自然是除了翡翠，还有古董的。

那些东西虽然看上去残缺不全，但是苏青黛到底不是愣头青，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那些东西的来历只怕很不简单。

苏青黛心中一动，本来她就不只是想出手翡翠，她昨日在潘家园捡的东西已经让她丢到了乾坤袋中，倒不如拿出来一件试试看。

正想着。突然从那柜台下面钻出来一个老头，手里抱着一块破布，正在仔细地擦着一把紫砂壶，倒把苏青黛唬了一跳。

那老头抱着紫砂壶宝贝着，看到面前居然站着一个人。也吓得不轻：“你这娃娃怎么回事。怎么站在这儿。差点害我把东西打碎……呃，三小姐，您……您怎么上这儿来了？”

苏青黛还没有从惊吓里回过神，就听到那老头一惊一乍地开始数落自己，还不待自己回应，那老头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已经谄媚地改了口，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三小姐？老爷爷您是不是认错人了？”苏青黛听得那老头唤自己三小姐，纳闷不已。

那老头听到苏青黛开口。就知道自己认错了人，老脸也不由得红了起来：“这位小姐，不好意思。老身眼拙，认错了人。”

那老头上下打量了苏青黛一眼，确认面前站着的并非他所认识的三小姐，这才转身朝着内堂走去。一面走一面摇头：“真像……”

苏青黛倒也不在意，见那老头走进去了之后，趁着付秋桃不注意，从乾坤袋中捞出来一件物什在手中把玩起来。

没等多久，那老头就走了出来，看到苏青黛和付秋桃还在店里站着，有些诧异，不免多看了一眼，待看到苏青黛手中把玩的那个玩意儿时，眼前一亮，三两步就走了上来。

“快把你手里的东西给我瞧瞧！”

老头确定了苏青黛不是自家的小姐之后，口气就变得硬起了起来。现在说要拿苏青黛手中的东西查看，也带着一股命令的口气，这不免让苏青黛有些不悦。

不仅是苏青黛不悦，连付秋桃都皱紧了眉。

他们二人进了这家店之后，并没有人来招呼他们，隔间的那些店员继续唠嗑，而这边古董店似乎连人都没有，遑论招呼的人了，这不免让付秋桃觉得有些受气。现在见这老头颐指气使的样子，似乎还看上了苏青黛手中的东西，顿时觉得不妥。

那老头大概也觉得自己口气不对，遂朝着付秋桃笑着：“实在是怠慢了，今天分店在琉璃厂开张，那边人手不够，所以这边的人都过琉璃厂去了。这位先生，我瞧着您孙女手里的东西似是牙雕，不知能不能给老头去瞧瞧？”

付秋桃听他这样解释，心中好受了不少，脸色缓和下来，看着苏青黛，心中等着她定夺。

看苏青黛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只一心把玩手中的牙雕，那老头却是着急了。这般近距离看着苏青黛手里的那东西，他已经有七成断定那小孩手中的东西是真品。

象牙雕多见，若是以前，他自然是不会怎么在意这些小物件。只是如今分了家，这家老店的东西多数都搬到琉璃厂那边去了。现在店里的东西所剩无几，好东西更是少得可怜。剩下的不是残破，就是不值钱的东西。所以看到这么一件牙雕，他便有心想要替二少爷收下来。

“小姑娘，你这东西能给爷爷看看不？”他虽然心中着急，却也知这小姑娘才十来岁年纪，怕是他说什么人家也不懂的，只能软言询问。

“给你看看倒是可以。”苏青黛一脸的郑重，看这手里的东西，颇为不舍得的样子，“只是我这东西是明朝的象牙雕，可损坏不得。”

这话一出，不仅是老头，就连付秋桃都变了颜色。付秋桃自然是知道苏青黛从来不说谎。

原本他听苏青黛说要来这古玩街出手东西换点钱还不怎么在意，现在听到苏青黛这样说，忙朝着她手里那东西看去，眼中立刻变得神色复杂。

那祥瑞居的老头则是大吃一惊，他本来以为苏青黛手中的东西不过民国旧物，虽然有心想收来撑门面，却并未太过在意。现在听苏青黛说这东西是明朝的，即便他觉得小孩子的话不可信，但是眼中的神色已经变得炙热起来。

颤抖着接过那东西，他取了放大镜仔细查看，越看越是心惊。这小女孩子不过十来岁，眼睛却是毒辣，居然一语就能道破这东西的出处。

那象牙雕，雕的却是飞天。脚踏祥云，长袖朝舞，正是敦煌飞天，典型的隋唐时期佛教造像。那飞天人物表情淡然，衣带飘飘，极富美感。

以他的眼光看，这飞天的雕刻者功力着实深厚，飞天妙曼的身姿在他手下刀刀到位毫无拖泥带水之嫌，人物的表情自然动作和谐，先挑简洁流畅，其他细节清纹理晰，完全将象牙的特质体现无遗，绝对是出自大师之手。

最重要的是，他手中的这件牙雕，并未经过打磨。在古代，牙雕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