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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是我唯一-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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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兰姨带他上了车后,给沈存希打了个电话,说找到沈晏白,先带他回去了,沈存希“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那个时候,贺雪生正好在他的病房里,他身上被鸡汤泼湿的脏衣服已经换掉了,连床单也一起换过了,他将电话放在枕头边,目光深暗地盯着面前的女人,“你刚才说什么?”

贺雪生扫了一眼他的手机,在椅子上坐下,她说:“你能不能撤诉,私下调解?”

沈存希眯了眯眼睛,就知道她不是单纯来看他的,他问道:“为什么?你对一个曾经伤你至深的人这么仁慈,反而却对我这么残忍?”

贺雪生搁在膝盖上的手缓缓变得僵硬,她抬起头来望着他,答道:“我和宋子矜是宿怨,从小到大,我都没有爱过她,所以她怎么对我,我已经麻木了,但是你不一样。”

沈存希的心脏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一阵闷生生的疼,“我哪里不一样?”

“我爱过你,把信任交到你手里,但是我现在后悔了,也许从来没有期待,就不会受伤。”贺雪生语气很淡,却诚实的说出心声。

沈存希一颗心像是被扔在油锅里煎炸,滋滋的发出声响,她说她后悔,后悔爱过他,后悔信任过他,他苦涩的闭上眼睛,“依诺……”

“你不用自责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义务,就像今天一样,她伤了你,我可以让她把牢底坐穿,但是我不能护你,因为我欠宋家20年的养育之恩,我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所以我可以理解你当初的做法,我们谁也放不下自己身上的责任。”贺雪生语气轻松道。

沈存希看着她淡漠的神情,当她用这种大度的语气和他说话时,他知道,她还在生气,生气他那天所说的话,“依诺,你明知道我这样做的原因,不是为了我自己,是因为她试图伤害你。”

“谢谢你,沈存希,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也记在心里。那天如果不是你,我早就被砸死了。你觉得我不识好歹也好,宋子矜刚刚生完孩子,她不能去坐牢。”

“宋依诺,不要这样和我说话。”沈存希彻底恼了,她越是客气疏离,他心里就越慌,“你明知道,我拒绝不了你的请求,为什么还要这样说?”

贺雪生静静地望着他,相对于他的激动,她的反应一直很淡漠,她说:“既然这样,我就当你答应了我的请求,放宋子矜一条生路。”

“依诺,留着她,你不担心她会再对你不利吗?”沈存希想要一次解决掉宋子矜,以免后患无穷。

“她已经自顾不暇了。”

沈存希看着面前的她,只觉得无力,她可以原谅任何一个伤害她的人,却独独不肯原谅他,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抓住她越走越远的心?

贺雪生在病房里坐了一会儿,两人相顾无言,许久,她站起身来,拿起包道:“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我有空再来看你。”

她刚转身,手腕就被他的大手抓住,她回过头去,还来不及挣扎,男人手腕微一使力,她站立不稳,朝他栽去。

她的手摁在胸口上,刚好摁在他刚才烫伤的地方,他闷哼一声,却顾不上身体的疼痛,另一手扶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按向自己,他微抬头,薄唇封住她的,一开始便是狂猛地进占。

贺雪生心跳一乱,她装得再镇定再淡漠,也在他激烈的索吻下有了裂缝,她刚躲开他的唇,他就如影随形,缠吻得更深。

“沈……”她刚一张嘴,声音就被他堵了回去,大概是真的心乱了,所以他的吻毫无章法,极尽掠夺,只想证明她还是他的。

贺雪生挣扎不开,红唇被他咬得疼,她眼泪涌了上来,她不知道他们现在这样算什么,他生气了,就发狠的吻她,他把她当什么?

一颗温热的眼泪落在沈存希的眼皮上,他整个人一震,动作停顿下来,他缓缓睁开眼睛,凤眸里急速涌动着汹涌的欲色,像海浪一样要将她吞没,他只离开她一寸,并没有真的放开她,“为什么哭?”

贺雪生的眼泪,像忽然打开的水龙头,不停的滚落下来,她心口涨得发疼,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什么,就是想哭,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哭完了,然后呢?

她心里很迷茫,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你放开我。”贺雪生声音里带着哭腔。

沈存希抬手轻轻擦拭她的眼泪,可刚擦拭完,就被新的眼泪覆盖,他心里疼痛不休,指尖穿过她柔软的发丝,双手捧着她的脸,细密的吻落在她颤动的眼皮上,吮干她的眼泪。

他尝到了苦涩的味道,那抹苦涩席卷了他整个味蕾,他的唇缓缓往下移,颤抖的吻住她的唇,比起刚才的凶蛮掠夺,此刻只有无限的柔情,似乎在安抚她。

贺雪生哪里受得了这个,她猛地推开他,抓起包飞快跑出病房。

“依诺,不要走!”沈存希趴在床边上,看着她飞奔而去的背影,他用力捶了一下床边,恨自己现在这没用的样子,连自己的女人都守不住。

……

贺雪生跑出病房,一直冲进洗手间的格子间,终于忍不住低泣出声,她很迷茫,明知道不能再对沈存希有所期待,可是冷战的这几天,她想得最多的人就是他。

连云嬗都看出来她心神不宁了,就算她不承认,终是无法阻止自己的心向他靠扰。

可是她真的可以吗?会不会换来比六年多前更惨的后果?会不会……等到真相大白那一天,等到那些照片面世的那一天,他会厌恶她?

过了许久,她才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从格子间里出来。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眶红肿,嘴唇也红肿,这个样子,实在惨不忍睹。

她拿出粉底往脸上拍了拍,盖住憔悴的痕迹,才走出洗手间,朝宋子矜的病房走去。

刚到门外,就听到婴儿的啼哭声,她在门外站了门,才抬手敲门,推门进去,宋子矜正在给孩子哺。乳。,看到她出现在门口,她怔了怔,道:“既然来了,就进来坐会儿吧。”

贺雪生合上门,慢腾腾走过去,屋子里很大一股奶香味,不同于沈存希病房里的消毒水味道。她在床边坐下,目光直直地盯着她怀里的孩子。

倒是宋子矜被她看得不好意思了,她硬声硬气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喂孩子啊?”

贺雪生移开视线,她不是没见过,还亲自喂过,只可惜……,她眨了眨眼睛,将伤感的情绪一并敛住,她说:“她叫什么名字,取好了吗?”

宋子矜低头看着怀里的宝宝,想到生她时的情况,她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她摇了摇头,“还没有,爸说要给她取名字,一直没想好。”

贺雪生点了点头,气氛有点尴尬,两人一直沉默中,最后还是宋子矜率先打破沉默,她说:“依诺,谢谢你。”

“什么?”贺雪生抬头望着她,不是故意找茬,是真的没有听清。

“躺在手术台上时,医生告诉我孩子胎位不正,可能难产。我当时吓得要死,心里一直想着,我要是和宝宝都死在手术台上怎么办?爸妈白发人送黑发人,该有多凄凉。”

“别自己吓自己,这都挺过来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贺雪生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还有心情安慰她,她是应该看她下场凄惨的。

宋子矜微微一笑,再不是从前面对她时那种猖狂的盛气凌人的笑,反而因为变成了母亲,而多了些温柔,她说:“我当时想得最多的是我这一生,我是个自私的人,做了太多的错事,一而再的伤害了你,最后还理直气壮的把所有的错都怪到你头上,而你每次都原谅了我,真是傻啊!”

贺雪生不置可否,她不是傻,只是顾念着那份亲情,虽然他们从来没有把她当成亲人。

“宋依诺,你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讨厌吗?就是这副忍辱负重的样子,好像全天下的人都欠你的,一点也不可爱。”宋子矜瞪她。

贺雪生无奈的摇头,“明明是你看我不顺眼。”

“是啊,那时候年纪小,爸爸领你进家门,把你当成宝一样捧在掌心疼,妈妈每次看见,都会躲在房间里抹眼泪,因为你的到来,让这个家家不成家,也分走了爸爸的爱,所以我讨厌你。”如今想起往事,宋子矜还是有种恨得牙根痒痒的感觉。

“我知道。”因为小时候的结怨,所以宋子矜总是在和她争,小时候争爸爸的父爱,长大了争唐佑南的爱,最终她们谁都没有比谁多得到一些,都一样的千疮百孔。

“可是这一次,我确确实实欠了你,宋依诺,你听好了,我不会向你道歉,但是以后我们就两清了。”宋子矜连道歉都不曾低下头来。

贺雪生本就无意与她计较,她的态度如何已经不重要了,“我来是有话要问你,这两件事都是你指使的?”

“什么两件事?我只做了一件事,指使人去舞会闹事,至于另一件事,与我无关。”宋子矜还算是个坦荡的人,她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

贺雪生了解她,闻言,她蹙紧眉头,“佰汇广场的人真不是你叫去的?”

“我虽然卑鄙,但是不会做了的事不会不承认,再说你都放过我了,我还有什么好隐瞒的,佰汇广场的人不是我叫去的。”

“你还知道你卑鄙就好。”贺雪生取笑道,换来宋子矜横目竖目,“但是警方那边的证据证明,是你的专用司机去联系的人,而且打给三个闹事者的钱也是从你户头上转的。”

“这怎么可能?”宋子矜失声道,她忽然想起什么,说:“等一下,前些天我手机中了病毒,然后我收到短信,我被划走了三万块钱,数目不大,我没有报警。”

贺雪生眯了眯眼睛,手机中了病毒,一定是有人给宋子矜发了病毒种子过去,然后破绎了她的手机支付密码,这样看来,对方为了陷害她,还真是大费周章了。

可是有谁会陷害她?

是连清雨吗?只有她身边有这样的黑客,不仅能篡改监控录相,还能盗取宋子矜的手机支付密码。

“宋依诺,你在想什么?真的不是我。”宋子矜被她看得心里发毛,连忙解释道。

“我知道不是你,还有一件事,你指使人去舞会干了什么?”贺雪生不要笼统的答案,她要确切的指令,才能确定这件事是不是与连清雨有关。

“就是闹事啊,给你难堪,但是我没想到会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宋子矜再恨她,也没有恶毒到要砸死她的地步。

“你没有指使他们动转盘?”

“是啊,虽然当时我很满意这个结果,但是我千叮咛万叮嘱,不要闹出人命来了。”宋子矜道。

“我知道了。”贺雪生看着宋子矜,她果然被利用了,“还有,你收到的快递,知道是谁寄来的没有?”

“我不知道啊,快递上没有寄件人也没有寄件地址,我就是看到照片就炸了。”宋子矜挠了挠头皮,她也确实太冲动了。

贺雪生心里已经完全猜测到是怎么回事了,她拿起包站起来,说:“我还有事,我先走了。你现在已经是母亲了,做什么事都要想着为孩子积德,不要再那么冲动了。还有,我从来都不是你的敌人。”

她说完,转身离开。

宋子矜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她收回目光,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香甜的睡脸,宋依诺说得对,她现在是当妈妈的人了,行事不能再那样极端了。

贺雪生离开医院前,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去沈存希的病房前转了一圈,透过门上的小玻璃窗,她看见他靠在床头发呆,眼神迷茫空洞,这样的眼神在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身上看见,确实有些匪夷所思。

他们各自都煎熬着,想靠近彼此,却又在扎伤彼此。六年多前的鸿沟,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跨越的,她轻叹一声,到底没有进去,拎着包转身离开。

第231章依诺,想我吗

沈遇树得知沈存希受伤住院,匆匆赶回桐城,与他一起回来的还有厉家珍母子,他费了很大的劲才说服她跟他一起回来。

厉家珍原本心有顾忌,她和沈遇树之间原本就已经纠缠不清了,若是答应他和他一起回桐城。只怕他更会胡思乱想。

沈遇树猜到她的心思,他打消了她的顾虑,他蹲在她腿边,温暖的大掌轻轻握住她冰冷的小手,诚恳道:“珍珍,我只是想让你出去散散心,离开江宁市,离开厉宅。我答应你,你想回来,我随时送你回来,绝不相留!”

厉家珍望着他清澈干净温和的眼神,突然无法狠心拒绝他的要求。他曾是她的一切,她以为他们能够白头偕老。然后身边都各自有了别人。最后时光兜转,他们竟又再无所束缚的遇到一起。

可是心境,到底已经变了,历经了苍桑,何以回到初心?

开车回到桐城,沈遇树担心家珍母子俩舟车劳顿辛苦。想先送他们回他的公寓,厉家珍摇了摇头,“我好多年没见过四哥了,他受伤了,我理应过去看看。”

“会不会累?”沈遇树转身,看着她怀里的孩子,一路上她都这样抱着,肯定累。这小家伙最近个头窜得快,快18斤了,他抱着都沉手,更别说是瘦弱得像纸片人似的家珍。

“不累,你开车比我们更累。走吧。”厉家珍莞尔一笑,看他回过头去继续开车,她眼底的笑意慢慢敛住。她不得不承认,这段时间有沈遇树的陪伴,再加上照顾孩子,她根本没有时间去伤感去自怨自艾。

她和宋清波算是和平分手的,她偶尔想起他来,还会心存怨怼,但是那是她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爬下去。

车子驶进医院,小煜醒了,或许是到了陌生的地方,他有点受惊,一直哭个不停。沈遇树停好车,下车从厉家珍手里接过孩子。孩子立即不哭了,只是在他怀里扭着。

沈遇树闻到一股异味,他挑了挑眉尖,“咱们小煜干坏事了,难怪一直哭闹,珍珍,拿片尿不湿来,我带他去洗手间换。”

厉家珍连忙递上尿不湿,沈遇树接过去,抱着孩子大步流星地向洗手间走去。厉家珍拿上妈妈包,跟在后面进了医院。

刚进了医院,就看见一个熟人,她的脚步猛地停顿住,这世界到底有多小,她刚到桐城就遇上了她?

贺允儿今天是陪贺夫人来做全身检查的,看到大厅里那道纤瘦的身影,她目光一紧,下意识看向她身边,没有那个男人的身影,她不知道自己是松了口气,还是感到失落了。

贺夫人还记得厉家珍,这个在婚礼迎亲路上,给她女儿难堪的女人,前段时间她丈夫为了一个大明星与她婚变,闹得省城皆知。

“哟,宋太太,不,现在应该叫厉小姐了,你怎么在桐城,没在家奶孩子,该不是被人抛弃了,又回头缠上沈五少了吧?”贺夫人神情尖锐,语气更是刻薄。

贺允儿皱眉,拉了拉贺夫人,望着对面脸色煞白的厉家珍,她向她道歉,“厉小姐,我妈向来心直口快,有得罪之处还望多多包涵。”

厉家珍咬着唇,背影挺直,倔强地侧身离开,身后传来贺夫人责怪贺允儿的声音,“允儿,她害你离婚害你流产,你怎么还帮她说话,真是气死我了。”上亚土号。

“妈妈,追根究底是我当年一念之差,才会让他们反目,您别这样说她……”贺允儿的声音逐渐远去,直到再也听不见。

厉家珍来到洗手间外面,沈遇树刚给孩子清理干净抱出来,小家伙舒服了,一直咯咯的笑个不停。沈遇树走了几步,才发现靠在墙壁上发呆的厉家珍,他倒回来,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发什么呆?”

她的脸色很不好,眼神有些黯淡,刚才他离开时,她还好好的,这短短时间,她发生什么事了?沈遇树心里疑窦丛生。

厉家珍回过神来,她摇了摇头,“弄好了吗?把孩子给我吧,我在车里等你,就不上去了。”

“不是说好一起上去看四哥的吗?”沈遇树浓眉蹙紧。

“我突然觉得有点累。”厉家珍勉强笑了一下。

沈遇树从包里摸出车钥匙给她,“你累就去车上歇会儿,我带小煜上去,免得他吵到你休息。”

厉家珍没有接车钥匙,而是伸手去抱孩子,沈遇树不给,径直把车钥匙塞到她怀里,然后抱着孩子走了。厉家珍瞪着他的背影,他现在算不算是挟天子以令她啊?

原本她是想趁着他去楼上看四哥,然后带孩子回江宁市的,现在孩子在他手里,她哪里都不能去,只得乖乖回到车上去等他。

沈遇树来到病房,沈存希正在开视讯会议,看到沈遇树抱着一个孩子进来,他抬手冲他摆了摆手,然后继续开会。

沈遇树抱着小煜坐在外面的小会客室等,想到刚才家珍的神情,他垂眸看着怀里的孩子,忽然咧嘴一笑,“小宝宝,现在你就是我最大的筹码。”

小煜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看到他在笑,他也咯咯的笑起来。

有时候缘分就是这么奇妙,小煜喜欢闹家珍,但是一到他怀里,就温顺得像只小绵羊,再也不哭不闹。

沈存希结束会议后,看到小会客室里那样温馨的一幕,他不由得笑了。他现在还不能下床活动,小腿骨折,再加上尾椎骨受伤,只得躺在床上静养。

这种感觉,让他觉得自己像是废人。

沈遇树听到里面的会议结束,他抱起小煜走进去,在床边坐下,他教小煜,“小煜,这是四叔,叫四叔。”

小煜黑曜石般的眼睛在沈存希身上滴溜溜地转着,然后他一跳一跳的往沈存希身上扑,沈存希伸手拉着他的小手,小煜一下子抓紧了他的手指,往嘴里送。

“小煜,这不是棒棒糖哦,不能吃。”沈遇树严肃的摇头,小煜似懂非懂,一兴奋,口水都淌下来了。沈遇树从休闲服口袋里拿出一条柔软的帕子,轻轻擦拭他的口水。

沈存希看着沈遇树细心的模样,他捏了捏小煜肉肉的小手,心里想着,这要是沈遇树自己的孩子,他未必会这样疼爱,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爱屋及乌吧。

“看到他,我就想起沈晏白小时候了。”他不是一个好爸爸,至少没有遇树这样耐心体贴。

“触景生情了?”沈遇树笑吟吟地问道,他身上哪里还有之前的阴郁,脸上是超级奶爸的柔情。

沈存希不置可否,那时候去法国,是逃避也是疗伤,他不敢回美国,是因为美国也有依诺的影子。在法国所有的事情都要从头开始,人脉也要重新聚集。

那段时间他很忙很忙,把自己往死里折腾。

沈晏白从小就不是乖孩子,去法国一年,都还水土不服,非得他晚上陪着才肯睡。那时候他加班加得厉害,通常都是通宵,菲佣被沈晏白折腾走了一个又一个。

后来暂时找不到人,他只能带着他去公司,一边分析报表分析目前的经济形势,一边伸脚摇着小床。偶尔一瞬间错开视线,看到小床上睡得格外香甜的小娃娃,他的心慢慢回暖。

“家珍呢,怎么没看见她?”

“说好一起上来,又临时改变主意不上来了。”沈遇树语气宠溺,只要她在他身边,她想做什么都行。

“怕我吃了她?”沈存希挑了挑眉,瞧他这样子,大概快要把家珍拿下了。

沈遇树摇头失笑,“可能怕你误会。”

沈存希秒懂,“还没搞定?”

“比想象中难,你呢?搞定四嫂没有?”沈遇树虽然人在江宁市,还是时常关注桐城的新闻,这会儿贺雪生都没在病房,他心里已经料到了结果。

“比你更难。”

“我们是难兄难弟,注定情路多艰,四哥,崛起。”沈遇树朝他握了握拳,给他打气的同时,也给自己打气。

沈存希苦笑,如果是加油就能搞定的事情,他又何苦烦恼?那个狠心的女人,根本连给他加油的机会都没有。

两人沉默了,小煜就开始咿咿呀呀的在沈遇树腿上蹦,像是在安慰这两个受了情伤的男人,沈遇树自豪道:“这是我儿子,比你家沈晏白可爱吧?”

“少得瑟,是不是你儿子还不一定,还是把他妈搞定了再来说大话。”沈存希毫不留情的给了他一刀。沈遇树惆怅了,四哥咋这么狠,亏得他千里迢迢拖家带口回来看他,没良心。

“对了,你们回来住在哪里,依苑有很多空房间,空间也带,周围空气也好,你们住过去,顺便照看一下沈晏白。”

“小白回来了?”沈遇树诧异地望着他。

“嗯,前段时间一个人坐飞机回来的,吓得我够呛。”沈存希点了点头。

沈遇树想了想,说:“好,我和家珍住过去。”

沈遇树原本是打算回去住公寓的,这样他们能迅速加深感情,但是想起刚才家珍的神情,他知道不能操之过急,以免适得其反。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沈遇树心系楼下的厉家珍,起身离开。沈存希忽然叫住他,“遇树,既然你回来了,就先去公司坐阵,我恐怕要在医院里待很长时间。”

“行,没问题。”沈遇树点了点,这才开门出去。

沈存希靠在病床上,手指轻敲着床边,他现在这个样子,别说去追老婆了,就连床都下不了。他得想个办法,让贺雪生主动出现在他面前,否则等他养好伤,黄花菜都凉了。

……

时光平静如水,一转眼一周过去,这期间桐城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宋子矜的金主秦总的公司被收购了,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传来,直到董事会那天,严城拿着55%的股权顺利收回经营权,秦总满脸死灰。

众所周之,严城代表的就是沈存希,沈存希在法国的公司是投行,但是如此悄无声息,让他一点防备都没有,就被夺了经营权,他还是感到震惊。

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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