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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舆江山-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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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颔首而应,由青儿搀着坐回椅上,“太妃是来探望皇上的?”
  “请太后恩准。”她低头敛容,声音诚挚而恳切,似乎收走了身上所有毕露的锋芒。
  太后手捧一杯香茶,不动声色的看着她,珠光熠熠下的容颜好似洗尽铅华。
  “念子心切也是人之常情。”太后缓缓揭盖拂动茶面,淡声吩咐道:“青儿,带太妃去后殿见皇上。”
  “是。”青儿领命应诺,走到姚太妃面前恭敬欠身,请她举步,姚太妃朝太后回礼谢恩后,跟着青儿出了大殿。
  曦凰目光追着她的背影,直到她转出殿廊,这才挑眉回眸,直言道:“姐姐打算放任姚家么?”
  “曦凰,你曾跟我说的话都是真么?真的是姚行书害了皇上?”太后垂下眼眸,竭力平静语声,手却在微微颤抖。
  “七日之后,姐姐可在朝政殿上一见分晓。”曦凰眼中暗转锋芒,冷声道:“姚家不除,十六皇子即便继位也只不过是第二个仁宗皇帝。”
  ‘啪嗒’一声,太后手中青瓷跌落在地,上好古瓷顿时碎作两半。
  七日后,朝政殿上的龙座后升起红玉垂帘,自先帝驾崩后这是太后第一次抱着小皇帝升座听政。
  当太后宣布朝议完毕后,满殿众臣齐齐跪拜叩首,山呼万岁,太后目光透过挂珠玉帘,扫向匍匐在地上的一顶顶拢纱帽、簪玉冠,并不开口赦礼,只是默不作声的静静望着。
  大殿之内静寂无声,跪伏在地的臣工们忽然觉得有些异常,但搞不清楚太后意图前没人敢贸然开口。
  在大家跪的腿脚麻痹就快失觉的时候,太后的声音终于从那高高珠帘后传来,“白懿逼宫谋逆一事,已严查从咎。”弑君谋逆,自古以来都是滔天的大事,为此诛连而死的人少则数千,多以及万,不管是否真的参与,在位者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铲除异己,但自从太后垂帘后却并不过多提及此事,也没借此大刀阔斧的清肃朝廷,只将白氏满族下狱论处,就连飞羽营都没有责以重罚,在大家以为此事可以风平浪静的过去后,太后却又突然提起,这时大家才心中【恍【然【网】惊悟过来,原来一切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而已。
  众人屏息以待,一颗心都吊到了嗓子眼,暗自揣测太后是否将有雷霆手段。
  太后静了静后,又道:“在白懿逼宫前,皇上已被刺客所伤。”
  一语惊出,满殿哗然,终于有人道:“看来白懿逼宫是早有图谋的,怕是内宫里也有人与之勾结!”说话的人正是御史令,素以口舌犀利,敢说敢言闻名朝野。
  内宫有人与外臣勾结这种想法人人心里都有,但敢说出口的没有,谁都明白一旦沾上这事就是被斩满门的下场,朝中内宫里也从不乏攀诬栽赃构陷他人的人,如此一番牵丝攀藤下来,恐怕朝廷里将要有一番大清洗了。
  谁人心中不揣着把秤,揣度着自己是不是已被太后划到清肃范围里面。
  太后终于拂袖赦礼,众臣敛襟起身,有些上了年纪的大臣由于跪的时间长了,双腿都有些打哆嗦。
  “传禁军副统领上来。”太后吩咐传旨内侍,不肖片刻,戎装卸剑的副统领上殿叩拜,将那日先帝遇刺一事详述讲来,说到那刺客双瞳异色时,殿下响起一片抽气声。
  “果然是北狄有不臣之心,欲动摇我天朝国本。”一名武将慨然怒道,“末将请旨领军讨伐北狄。”
  他的话语刚落,附和者纷纷,大有义愤之言,太后在帘后勾唇冷笑,心中怎会不知他们只是想将矛头指向北狄,来化解自己身边安危罢了,也只有在共同利益下,他们才会如此同心协力。
  “不过依臣所看,单单倚靠北狄使者是绝对无法有此行动的,恐怕还是有人从中勾结了。”御史令又口出惊人之语,还是将矛头拉了回来。
  众人既恼他口快舌利,又不免好奇到底内宫里谁是间者。一时间大家又都噤声不语,凤昀位列武将之首,此刻也只是束手不语,静观其变,今日太后之举完全没有任何征兆,但他知道会有事发生了。
  “恕老臣冒昧问一句,七驸马何在?”辅政之一的允德侯突然开口,浑浊的眼瞳里徒然亮出犀利,仿佛能穿透重重雾嶂,看到事物的本源。
  “宫变那日七驸马亦同众臣跪侯在崇政殿前,无人见到他么?”太后平静道,韩楚人凭空消失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
  “七驸马也有北狄血统吧。”不知何人悄声迸出一句话,一刹那间,满殿臣工的脸上可谓精彩纷呈,窃窃相顾之声不绝于耳。
  “老侯爷,您的意思是怀疑七驸马么?”开口的鸿胪寺少卿是个文秀儒雅的男子,站在姚行书后列,虽然语带疑问,可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将矛头全部周折到韩楚人身上。
  他这一问也是大家心中好奇的,不由都将目光投注在允德侯身上。
  “老臣只是随口一问,并无其他意思。”他又忽然改了口,双手往身前一束,眼睛半眯起来,竟打算来个不闻不问了,好像刚才提及这个的不是他一样。
  姚行书看着这位辅政,心中不免暗哂这只老狐狸,即不愿得罪皇室,又不愿就此姑息,将这个疑点抛到台面上,只看太后的意思。
  “还请太后将七驸马找出来,给大家一个解释!”那员虎将抱拳朝上座正色道,气势虎虎生威。
  一时间,殿中情势愈发微妙起来,竟然隐隐有了硝烟味。
  “内宫里确实有人与白懿勾结,但那人并不是七驸马。”一道女声自殿外传来,话如惊雷,投入殿中顿时激起一片惊涛骇浪。
  德凝郡主穿着将军佩甲履剑上殿,凌厉目光扫过在殿诸臣,那眼神如挟有利剑般,叫人不敢直视,站在靠近中间走道的官员竟然不约而同的往旁边挪了挪,好似要避开她的锋芒。
  她朝皇上和太后跪礼后,扶剑转过身,面对殿中朝臣,扬声传唤,“带人上来。”
  众人随着她的声音,齐齐转头望向门口,看到一个裘衣胡服的高大男子在四名禁军的左右挟伴下走入殿中,跪拜天朝皇帝和太后。
  “你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明白了,皇上和太后自然会为瓦勒王子作主。”不轻不重的声音稳稳传达四方,清晰落入每个人的耳中。
  大家只知道因为北狄似有牵扯到逼宫一事,两国关系瞬间交恶,岭北的大军已经整饬完毕,八万铁骑屯守在北狄边境,只待一纸皇诏便能踏平这边陲小国。然而德凝郡主此刻所为又有何意?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大部分的人只是在静观其变。
  “小人名叫戈烈,是瓦勒王子座下的右卫将军,此时贸然前来,是有一事要澄清,天朝仁皇帝驾崩确实和敝国脱不了关系,但那是二王子硕咄私下所为,并非我国国君之意,望请天朝皇帝和太后明察秋毫。”这外族将领讲得一口流利汉语,又懂汉室朝仪礼节,叩拜觐见时态度从容不迫,颇有大将风度。
  “哼,狡辩之词,以为将罪责推脱开去,和你们北狄就没关系了吗?你们可别忘了硕咄也是你们的王子,如果没人授意,他有那本事行刺我们皇上吗?”武将军怒瞪了眼睛,气势汹汹的冷笑。
  戈烈低头不语,左右殿的朝臣也忍不住相顾私语,殿中悉索之声不绝于耳,姚行书看着戈烈挺直不弯的背脊,心中涌起惴惴不安,他在城中耳目众多,居然从没听说有这么个人来到帝都,又是何时入的城。
  “右卫将军请起身回话,只要你言之确凿属实,陛下自然会还你们一个公道。”太后平淡语声自帘后传来,殿中顿时寂静无声。
  “多谢陛下、太后。”戈烈从地上站起,弯腰低头,将事实真相从头至尾如实娓娓道来。
  原来,北狄国内大王子瓦勒和二王子硕咄为了争权夺势各自出尽本事,硕咄虽有国主宠幸,但比不过大王子有声望,况且瓦勒母族势强,在朝中有不少亲信大臣,硕咄眼见国主身子愈发不行,却又迟迟不立储君,他担心国主一旦薨逝,大王子名正言顺的继位,自己这些年来的努力全部变成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不惜下了狠招,准备为此一搏。正好在这个时候,居然有人主动找上门来。
  “那人劝动硕咄王子,让他在宫宴那日设计刺杀天朝皇帝,一旦事成后,便助他登上国主之位,并划两国交接处的殷川三百里给北狄,硕咄王子是以铤而走险,与忽兰王子连夜订下计策,在奉贡天朝之日,皇帝设宴之夜同那人里应外合……”
  公卿大臣们听着戈烈的一袭话,无不心中暗自揣测,敢如此豪阔以疆域为赠的,除了皇帝谁还有这权利?莫非那人已有能驱动皇帝的能力?这个人是谁似乎并不难猜。每个人的心中都料出了一个人名,但脸上却全是分毫不露,让人瞧不出端倪,一旦被坐实谋逆弑君这个罪名那就是诛九族,在没听太后亲口说出那个名字前,决不能妄议猜测,落人口实,所以此刻大殿里反而安静的诡异。
  “右卫将军口口声声说这事是硕咄王子私下谋议,可此时听来为何瓦勒王子好似也全部知情呢?可别是你们故意摆一出苦肉计在糊弄我们吧。”鸿胪寺少卿冷笑道,他这话结结实实的戳了对方一个软肋,北狄眼看计谋失败就拉出一个替死鬼,挡下这件事,免去两国兵戎相见,这也不无可能。
  被他这么一说,众人目光又汇聚到戈烈身上,这北狄汉子倒也不急不恼,撇过头横扫了鸿胪寺少卿一眼,慢条斯理的从衣襟内掏出一叠书信,双手往上一呈道:“硕咄王子知事情败露,意欲出逃,瓦勒王子事先得知,在围剿硕咄王子府邸时,缴获了这些尚未来得及销毁的证据,里面是硕咄王子与贵国大臣的私下密函,请天朝皇帝和太后过目。”
  殿前侍将一叠信函接过转呈太后,大家屏息以待风雨,就听到大殿里只有太后拆信展阅的声音,一封又一封,这等待的时光竟然是意外的漫长。
  太后合上信,转手递出珠帘,声音平稳而无波澜的缓缓道:“请允德侯过目下。”
  “是。”允德侯拱手作揖,双手接过殿前侍递来的一摞信函,当殿拆看,起先他翻看时显得很认真谨慎几乎是一字一字读来,可越到后面他拆信阅读的速度越来越快,纸张被他掀的哗哗乱响。
  “姚大人,你作何解释!”允德侯蓦然转身,劈头厉问位列上卿的姚行书,白须吹的颤飞。
  原来竟是如此!一直冷眼旁观的凤昀终于看出曦凰嘴角隐忍的那丝冷笑是何意味,原来今日她要在金殿之上光明正大的将皇帝的外戚拔除干净,心头不经意的透出寒气,这样的曦凰,这样的手段,蓦然让他觉得十分陌生。
  姚行书竟瞧也不瞧允德侯,越众而出,跪拜于殿中,不紧不慢的驳斥道:“单凭一纸书信,便要定臣谋逆之罪,未免太过草率吧,况且……”他冷睨戈桑背影一眼,嗤笑道:“也不知此人是否真是北狄朝内重臣,说自己是右卫将军,便就是了么?”
  戈桑似乎已料到他会有此一问,从袖中掏出一枚印节递上,太后让礼部尚书亲查验证,确实为肃宗皇帝命工部打造赐给属国的八枚符节里的一枚。
  “姚大人,您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众臣看向立在丹阶之上漠然开口的德凝郡主,颠倒众生的容颜上似有一抹浅笑绽放开去,可细看了又似乎没有。
  姚行书抬头对上曦凰的眼,分明看到这妖媚惑人的女子眼中肃杀之气腾腾漫延,今日一局看来是她精心布下,自己想要脱身恐怕不容易。
  “笔迹可以模仿,印鉴可以伪造,这信不能证明什么,况且臣并不掌管内禁军,怎么与北狄人配合?”姚行书据理力争,知道决不能在此刻落到下风被太后她们抓到一点把柄。
  鸿胪寺少卿也同时疑问肃立殿中的禁军副统领:“庞副统领,那晚禁军轮守值班是谁安排的?”
  “原本都是焉逢将军安排,可他带病在府休养,皇上将此事全权交给了韩大人。”副统领如实回道,这事其实殿中大臣都知道,而此刻被提及,那意图也是昭然若揭了。
  “比起微臣一介文人,似乎韩大人更有能力与他们北狄人里应外合,况且韩大人本身也有北狄血统。”简单一句话就又将矛头转移了出去,而韩楚人本就是他找来当挡箭牌的,况且还有什么比已死之人用起来更方便的呢。
  “姚大人言之有理。”太后突然也这么说,原以为太后会借机打压姚氏一族,可现在这话说的好像有意思为其开脱一样,这更让朝中大臣摸不着头脑了,可还没让他们腾出时间思度太后用意,太后又缓缓开口,“此事尚有疑点,还需时日待查,不过姚大人有嫌疑在身,恐怕需要委屈几日,暂时卸下尚书令之职,在大理寺等到事情查明了为止。”
  太后柔软的声音从珠帘后传来,慵然里带着疏淡,却令得姚行书徒然变了脸色,一旦自己被拘入大理寺,他便什么手脚都施展不开了,到时候还不是她们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太后殿下,按照东朝刑律……”他忙要搬出法度规制来压住太后,可还不等他把话说完,
  曦凰已早他一步开口,十数名铠甲严整的禁军佩剑上殿,肃然待命。
  “送姚大人去大理寺,万不要伤了。”曦凰从容吩咐,二名禁军上前不由分说的将姚行书左右架住。
  “德凝郡主,你履剑上殿,私传禁军,挟持大臣,如此任意妄为,你才是视东朝纲纪为无物吧。”姚行书愤怒之下,出言恶毒之极,他向来精于算计,没料到面前的女子竟然完全不畏人言,俨然当众以势压人,“汉有吕后、窦氏擅政夺权,虽然权极一时,但最终都没落到好下场,前车之鉴,还需谨记!”他冷笑连连,虽然对着德凝郡主在说,但这话分明指对太后。
  女子擅权,祸国乱政。
  珠帘后的太后仿佛没听到似的,静静的不发一语,德凝郡主就听他在那边疾言厉色装出一副忠孝摸样,由始至终面无表情。
  在他话落时,这才漫不经心的开口问道:“姚大人说完了罢。”好似当他刚才的话全是耳旁风,半句没放在心里,曦凰目光轻斜他一记,转而看向殿中臣工,握住剑柄的五指收张一握,问道:“对于太后懿旨有何人不服么?”
  她冷厉目光慢慢横扫,无人敢与她锋芒相触,全战战兢兢的低下头,连那位站在姚行书身后的鸿胪寺少卿也不敢再出一言。
  曦凰漫步走下朱阶玉台,站定在姚行书面前,嘴角微微向上勾起,终于露出笑来,那般居高临下的睥睨之态分明是做给他看的,也是在告诉他,她现在才是手握重兵的辅国将军,满朝文武谁敢与她相争!什么阴谋诡计,玄机之策,在刀戮铁蹄下全是枉然,她才是这个金殿上可以生杀予夺的人。
  “送姚大人去大理寺,好生照料,若出差错,便同以谋逆论处。”她轻飘飘的说出这句话,眼中不掩对他的嘲讽,机关算尽,最终还不是落得如此下场。
  满殿众臣跪伏下来,叩呼万岁圣明。
  下朝后,凤昀在朝政殿前拉住了曦凰,“我有事同郡主说,还请郡主借步。”他同几位正与曦凰寒暄的大臣拱手执礼,一派温雅谦和。
  那几位大臣观色知意,忙找了借口先退一步,曦凰含笑送他们到殿阶前,这才折身返回凤昀面前,却见他脸上一扫方才春风含露般的笑意,全部变作阴霾。
  “怎么了,谁给你气受了吗?”曦凰挑了下眉梢,笑谑道。
  凤昀不由分说拉了她,拖到殿廊拐角,忧虑道:“你刚才在殿上不觉有些……”
  “有些什么?”曦凰望住他,似笑非笑。
  “有些……”凤昀被她盯住,那几个字反而讲不出口了,在他的印象中她从来与那几个字不沾边的,而她也不该是那样的人。
  “是不是觉得我很嚣张跋扈。”曦凰眸光微睐,轻描淡写的说出那个词,“还是连你也觉得我们赵氏姐妹会擅权专政么?”旁人那种畏惧中带着刺究的目光,她早就了然,也并不在乎,要是处处顾及别人感受,她也就不是赵曦凰了。
  “我没这个意思。”凤昀忙辩解,面露难色,“只是觉得你这样不假辞色,得罪了人总归不太好吧。”
  凤昀并不清楚赵家和姚家有多少瓜葛,更不晓得他们在暗中较量了几回,在朝中为职,多的是明刀暗箭,但像曦凰这样公然发难的实属罕见,殿中朝臣看尽了她今日所为,又将作何感想?
  “总之是不太妥吧。”
  曦凰知道他只是出于关切好意,语气不免缓和下来,“朝云大哥,你太心软了,历来帝王之术与王霸之道都是密不可分的,强权统治下才有臣服,再施以德政才能得民心。如果一开始就左右都是顾虑,不施强硬手段又怎么能治服那些心怀叵测的人?”曦凰想到先帝,若非他一再容忍姑息姚行书,也绝不至走到这一步,东朝已到穷途末路,或许这也是天意。
  凤昀茫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怎么觉得和曦凰的对谈有些云烟罩雾的感觉。
  曦凰走上前握住他的肩头按了按,淡淡一笑道:“不用在乎别人怎么看,史官的笔只握在强权者的手中。”她知道凤昀仁厚老实,有些事是怎么也下不了手去作的,不过无所谓,披荆斩棘的事情她来料理就好,将来交付到他手上的必定是个崭新的王朝。
  “曦凰,我真听不懂你说什么。”凤昀无可奈何的摸了摸鼻子,摇头失笑,“你真跟卓如越来越像了。”
  “跟他像吗?”提到夜箴,曦凰不由眉飞色舞起来,眼中流淌出幸福光彩,“我才没他那么唠叨呢。”说罢,一拳揍上凤昀肩头。
  她一拳打来软绵绵的,直像瘙痒一样,凤昀跟着纾解心头烦闷,也开心的笑了,“那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凤昕今天炖了扬州的蟹粉狮子头呢。”谈到吃的,凤昀觉得有些肚饿了。
  曦凰却一下子敛去嬉笑神色,肃然道,“朝云大哥,有些事必须让你知道了。”
  凤昀看她正是的表情,一颗心重重往下一沉。
  两人一前一后踏入坤和宫,内殿里正乱作一团,青儿从里面奔出来时差点与进门的曦凰撞作一团。
  曦凰伸手扶住险些仰面摔倒的青儿,疑道:“太后刚带皇上下朝,这是怎么了?”
  “不好了,皇上脸上发了好多红疹,又哭又闹的不停往自己身上抓。”青儿煞白了脸,怕的几乎就要哭出来。
  曦凰心道不妙,忙让青儿去请太医,自己飞奔入内殿,却在珠帘垂户前被四名宫娥挡住去路。
  “太后有令,郡主不能入内。”太后身旁一名女史伸手拦住曦凰。
  曦凰惊讶莫名,“为什么不让我进?”隐隐的,从内宫深阁里传来孩子哭闹不休的声音,到底是什么样的病痛才能让一个小孩子哭成这样,太后又为何连她都规避不见?曦凰心头一片纷乱复杂,“让开!别挡着我!”曦凰作势就要往里冲,料那四个宫人拦不住她,如果不亲眼看到姐姐和皇上平安,她不放心。
  忽然臂上一紧,跟她一同进殿的凤昀不由分说将她拖回外殿,他力气很大,曦凰冷不防的脚下打了几个趔趄差点摔倒,她怒气冲冲的甩掉凤昀的钳制,恼道:“你干什么拦着我!”
  “你冷静下,太后既然不让你进去必然有所理由,你这样冒失岂不是给她添乱吗?”凤昀语重心长好言好语的跟她解释,身体不经意的转到门口,将通往内外两殿的小廊给堵死,不让她有机会再冲进去。
  “我只是进去看看,能添什么乱!”曦凰不甘心的吼回去,又想往里冲,直接被凤昀用身体挡了。
  “曦凰,你别冲动。”凤昀不得不与她角力起来,别看曦凰若柳扶风似的窈窕,力气却大的要命,凤昀险些就要架她不住。
  在两人争执间,青儿已经带着常侍在宫中为皇上诊治的太医前来,大家也顾不得这两人在殿中扭打,直入内殿。
  “凤朝云,你再挡着我,别怪我不客气!”曦凰突然撂下狠话,出其不意的一拳打向凤昀腹部,她下拳并未容情,凤昀又穿着华缎朝服,根本也没佩甲,被曦凰这拳打的忍不住龇牙,脸色都青了。不过他驾着曦凰胳膊的手仍旧不放松,脚下一个撩踢,反而将曦凰翻倒在地。凤昀大概也被曦凰惹毛了,屈膝摁住她的小腹,将她双手钉在肩膀两侧,恶狠狠的怒道:“你再闹,我就把你打昏过去!我说到做到!”
  曦凰气喘吁吁的瞪着他一张俊颜涨满怒色,英挺的眉都快倒竖,那般凶神恶煞的样子真的很难同往日里那个斯文儒雅,爱说笑聊天的上将军重合在一起。
  被他这么一吼,曦凰反而安静下来了,粗喘了几口气后,终于耷拉下脑袋,声音轻若蚊喃的嘀咕了一声,“对不起。”
  凤昀还在气头上,竟然也没听到她的道歉,还在那边出火咆哮,“你还是小孩子吗?这么恣意妄为,你就不晓得别人会为你操心吗?”
  曦凰被他一叠声的数落,方才被压制的盛火又蹭蹭往外冒,她本就是个不怎么愿意低头的人,此刻已经开口认错,凤昀还不依不饶的责备她。
  趁着凤昀说的不迭的时候,曦凰猛然一个曲肘提挡,胳膊肘格住凤昀下颌,反力将他撩翻在地,整个人压在他身上,困的他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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