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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舆江山-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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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将明白!”臣将复又抱拳。
  善雅站在一旁听得也是心潮澎湃起伏,不由插了句话,“陛下,让我干些什么呢?”五将中的四人都已经分派任务,她以为皇帝应该不会拉下她的。
  完颜澈看她一脸雀跃兴奋的表情,对她粲然一笑,善雅一阵激动,以为要派什么大任务给她了,不免站正了身姿。
  “你留守王廷。”完颜澈道。
  他的话如同一盆冰水当头浇下,善雅先是半张了嘴,一副呆住的样子,而后垮下了脸,哀声连连道:“陛下不需要我来坚壁清野吗?就让我跑跑腿也好呀。”总比留在王廷里强吧。
  完颜澈依旧笑若熏风,双手交叉支在颌下,只道:“既然朕已经御驾亲征了,这坚壁清野的事自然由善咄处理了。”
  善雅嘀咕道:“他哪里有我作得好。”听口气倒是有些抱怨完颜澈的意思了。
  还不待完颜澈说话,门口传来内侍禀告的声音,是耶律宝隆来了。
  他一袭月白长衫,风姿翩翩而来,整个人如裹清风般,让人瞧着连心头烦躁都褪了,善雅见他如此风采,不由戏谑道:“少相大人真是愈发出尘了,就跟神仙似的。”
  对于善雅的调侃,耶律宝隆只是微微一笑,而后朝座位上的完颜澈揖手。
  “有结果了?”完颜澈问。
  耶律宝隆颔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金缕小盒递给完颜澈,回道:“就是这味香。”
  臣将和善雅见两人有要事相谈,便告礼退去,完颜澈却一挥手让善雅留了下来,善雅不知他的意图,只能干杵在一旁。
  完颜澈揭开盒盖凑到鼻尖,一股清咸香甜的味道直沁入肺腑,让人心生宁静悠远之感,恰如夏日里海浪拍滔,仲夏的海洋气息。
  “共用了九味香才调出了这个味道,虽然贵妃不曾明说,后又让臣调了几味香出来,但臣看得出,贵妃要的正是这味香。”耶律宝隆如是说道。
  完颜澈手中把玩着金缕盒,冷笑道:“你可知谁人身上有这股味道。”
  耶律宝隆低头思忖,“这味香中用到了蓝风信子,是极为珍贵的材料,产在朱穆里雅山腹里。”朱穆里雅山正好在同古拉城郊,也就是哈雅族的封地。
  “即便再珍贵,也有可能被别人用去。”这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这味香十分容易散尽,因此不适合佩戴。”耶律宝隆又道,清澈目光看向完颜,“只有日日以此香沐浴,熏衣,才可能在身上留下余香,若不贴身近闻,恐怕一般人很难闻到。”
  贴身近闻!
  完颜澈俊容倏然罩上寒霜,一掌重重拍向桌案,“一般人很难闻到,你应该闻得出吧?!”
  善雅听得一头雾水,也不知皇上怎么就突然生气了,不免有点担忧的看向耶律宝隆。
  耶律宝隆看他目光如刀锋般割来,到了嘴边的话突然犹豫,在这种关头让皇上知道这事,妥当么?
  “宝隆,不要骗我。”他语声幽幽传来,就这么一句话,便让他全无退路。这世上他可以背负任何人,却不能背叛他。不止因为自己的命是他救的,更多的是彼此间无需言语,便知心意的默契。
  是君臣,是知己,更是生死相伴的朋友。
  “臣在景慕王爷身上闻到过这种香,至此再无他人。”
  完颜澈切齿冷笑,笑中恨声连绵不绝,“果然是他,五年前大皇子之死朕没来追究他,倒是敢在我面前玩把戏。”
  善雅在一旁听得冷汗涔涔,不知皇上怎么会提起大皇子的死,那时善雅刚入军,正逢大狩,她作为皇后的侍军一起参加了狩猎,那天的事情她并非亲眼所见,只知大皇子半夜三更带着几个近卫去林中捕狼,在诱狼入圈套的时候,那马儿不知为何突然失控,把他甩了下来,狼不单独行动,大多数都是三五成群的。
  大皇子死的很惨,那些近卫因保护不利全被处斩,这事牵连很广,为此死了不少人,最后还是朵纳丽王妃出来说话这才平息了皇帝的怒火。
  由此一提,善雅不得不联想到这次大狩贵妃从马上摔下来,若后面的人收缰不及,马蹄踩到贵妃身上,即便不死也绝对是大伤。
  难道这两次都是有人故意所为?善雅讶然看向完颜澈,背脊上爬上寒意。
  皇上难不成认为是景慕王爷?!
  “朕一直想要收复八族的兵权,以前还有些犹豫,此刻看来是不得不行了。”完颜澈从桌前站起,负手而立。
  八族手中共有二十五万军队,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这二十五万人是族兵不归皇权管辖,也算是个火引,指不定什么时候会烧上身,难怪完颜澈有心收兵权。以他的为人,这是迟早的事。
  “陛下。”耶律宝隆忙道:“此时不宜提及这个事。”现在国内全力南下的事情,如果谈及收复兵权怕是要引起混乱。
  完颜澈手中握着金缕盒‘啪’的一声压到地图上,底下盖着的正是东朝帝都,他不甘的低声,“是的,朕就暂且放过他们,待一切尘埃落定,朕一个都不放过!”
  耶律宝隆紧攒的眉头逐渐舒展,“陛下圣明。”
  “善雅。”完颜澈突然唤道。
  善雅浑身打了个激灵,被他方才的话搅得脑中一片混沌,一时半会还明白不过来,她扶剑应道:“末将在。”
  “景慕王爷将会在宫中住到朕凯旋回朝为止。”完颜澈声音淡薄,善雅惊讶脱口,“这合适吗?”哪有男子在内宫里住那么长时间的?可待看清完颜澈眼中凛凛寒意时,她好像有点明白了,“末将知晓该怎么作了。”
  “真的知道怎么作了吗?”完颜澈忽而笑出声,“不知道的话还是要问清楚的好。”
  善雅又不傻,八分推测三分猜度,她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始末,“陛下放心,末将会亲自守卫中宫。”
  “很好,千万别怠慢了王爷。”完颜澈哂笑,挥手让善雅退下。
  直到房门合起,耶律宝隆这才开口,“陛下这么做妥当么?”
  “总比让他回哈雅族来的强。”完颜澈边说边合起面前的地图,随手塞到一旁架子的一册书里,“况且有你和善雅看着,我很放心。”
  “陛下对景慕王爷忌惮颇深,是因为贵妃么?”耶律宝隆束手身前,突然问了个让人猝不及防的问题。
  完颜澈拿起搁在桌上的虎鞘宝刀别在腰间,也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在与他差肩而过的时候,说了声,“你忙了这些天也累了,回府好好休息,明日一早还得洒酒祭军旗呢。”说罢,头也不回的跨过门槛。
  耶律宝隆揖手恭送他离开,良久后,这才慢慢直起身子。回头看了眼已经空了的御书房,他无奈摇了摇头,几步跨出门槛,顺手将书房的门小心合上。
  月上柳梢,宫外乐鼓喧天,一枚枚烟花在夜色下绽放,碎光缤纷如雨下。
  曦凰坐在窗下,手旁小几上点了支蜡烛,她斜靠在软榻上,手中拿着只荷包在绣。藏青的缎面上是一只盘飞在天的凤凰。
  最后一针落下,曦凰将线头扯断,把荷包摊在手上左瞧右看,越看越觉得自己绣的很差劲,不知道送给他会不会被嫌弃。
  “你绣的?”手中的荷包突然被人拿走,完颜澈掂在手里颠来倒去的一番细看,还揶揄道:“这绣的什么鸟?那么难看。”
  “什么鸟!这是凤凰。”曦凰从榻上跳起来去抢那只好不容易绣成的荷包,完颜澈却手一提,轻松的避开,“好丑的凤凰。”他哈哈大笑,乐不可支。
  曦凰气急,嚷道:“既然嫌丑,那还给我。”
  “嗯?难道是送给我的。”他拿着荷包又看了看,而后顺手塞进胸前衣襟,“虽然丑了点,不过既然是你绣的,我便要。”
  “自作多情,谁说送给你的!”曦凰作势要去扯他衣襟,却反而被他钳住双手,拉到身前。
  “不送给我,你要送给谁?”他俯身,在她耳边呢喃轻语,如在厮磨一般。
  他温软的气息拂上耳根,曦凰忍不住浑身一颤,像是被窥破心事一般的恼道:“我自己用不成吗,你还我!”
  他大笑,曦凰清晰的感到他胸膛的起伏震动,更是羞赧的无以复加。
  “姓完颜的你……吓。”曦凰的怒喝才吼了一半,整个人已被他打横抱起。
  她很轻,抱在手里根本不费什么力气,完颜澈看着怀中自己爱得辛苦的女子,真是有些哭笑不得,“我有名字,别老是姓完颜的这么叫我,让人听到多不好。”他将她抱到床上,曦凰敏捷的往床里一缩,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哎,你别这样看着我,行不行?”完颜澈被她戒备的眼神完全挫败,先不说他现在压根不能碰她,若换成平常,难道他会强她么?
  “喔。”曦凰虽是应了下来,人却没松懈,“你怎么那么早回来了,宴会还没结束吧。”
  “没有,我先退席了。”他坐在榻边,伸手将她拉过来,“我明天就要走了,今晚想要好好看看你。”
  他的眼中柔情缱绻,曦凰却面无表情的别过脸去,冷漠道:“我不会送你的。”
  他知道她心里不痛快,任是谁对着一个即将攻打自己祖国的人,都不会有好脸色的,他明白。
  “明日一大早就走,无需你来送。”他声音轻柔,手指轻拢她的发鬓。
  她真不想对着他这样的目光,好似投入了全情,好似爱的深刻,爱的无悔。让她无所适从,而又无可遁形,狼狈的不敢面对他。
  既然不能面对,索性就避开。
  曦凰拉过被衾往头上一罩,背对着他睡倒在床上,声音从被衾里闷闷的传出,“我困了,不招呼陛下了,您自个儿随便。”
  他只笑了笑,突然俯身,将她整个人连同被褥一起紧紧搂了,曦凰躲在里面,庆幸与他之间隔着一层薄薄的单子,反正聊胜于无。
  他拥了她许久,像是有无数个春秋那么漫长,在曦凰都要错觉他会这么抱着自己捱这么一个晚上的时候,他终于还是放了手。
  曦凰知道他是走了,这才掀开被子,她仰躺在床上,看着顶上嵌玉的龙凤壁,从胸中吐出一口浊气,目光看向殿中,除了角落处一盏灯树仍旧火树银花外,早已没了他的踪影。
  作者有话要说:荷包本来是要给师傅的……偶也,放假了,准备哈皮的过年咯……

  别离惜花

  睡意朦胧间,似乎有人睡到了身旁,轻轻的伸手,将她腰身环住。男子健硕的身躯贴上她的背脊,从他胸膛上传来的体温,灼烫犹如岩浆,透过薄薄的绢丝烙上她的肌肤。
  “那么晚了,陛下不去睡么?”曦凰睡意惺忪的问道。
  “我这便睡了。”他埋首在她铺散满枕的发间,柔声细语,好似怕有一点点的大声便会惊扰了她。
  曦凰往里挪了挪,也不作应承,只顾自己睡觉。
  又过良久,宫外的喧闹声也歇了,一片安寂中传来他几若呢喃的轻唤,“曦凰,睡着了么?”
  曦凰本来打算不理他的,可就是鬼使神差的应了他一声。
  完颜澈听到她语意未明的“恩”了声,就知道她还没睡着,不由得放心和她说起话,“我这一走不知何时才会回来,你在宫中若有任何事可以去找善雅,她都会帮你办妥。只是最好别去中宫,我将景慕留在了宫里,一来怕他回哈雅族后会作出什么事情,我又不在,无法照应你的安全。二来,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那晚是谁劫掠了你,你不用说也没关系,但我总有自己的办法处理。”
  曦凰缓缓睁眸,终于转过身看他,朦胧灯火下的容颜俊美恬和,眼中好似有星辉闪烁,熠熠光彩。
  “你不必为我作那么多事情。”曦凰半垂了眼睫,目光盯着他胸前那枚玉指。
  “多么?”他一手支着头,半撑起身,轻声笑,“我总觉得不够,其实我还能为你作很多很多事。”
  如斯深情,好生的缱绻,怕是任何一个女人听了都会动心吧。
  “那你能为我不攻打东朝么?”曦凰把头靠在他胸前,语声清婉,最后一次问他。
  他就知道她会这么说,也已经想好如何作答。
  “光霁九州,这一直是我从小的志愿也是我毕生的追求,我不会轻易放弃。”他一手环在她的背后,五指梳过她如云的长发,他听到她的一声怅然轻叹,压抑来自心底深处,“曦凰,无论是生是死,你都要等我回来。”他圈紧她的双肩,将她箍入怀中。
  即便在睡梦中,他也不愿将她放开,一拥到了天明。
  曦凰在他怀中压根无法睡着,脑中百转千回,思索着许多事,更多的还是边境战况,到底突厥已经把东朝逼到了何种境地。
  就这么思量着,居然也熬到了早上。完颜澈大概以为她还在睡,小心翼翼的抽回枕在她头下的手臂,翻身起床。内侍进殿伺候他更衣梳洗,正在梳发的时候,黄帷茜纱被人挑起,曦凰披着水色丝衣,赤脚朝他走来。
  “我替你绾发吧。”她接过内侍手上的玉骨篦子,转到完颜澈身后,内侍束手退出大殿。
  他换上了墨色战甲,端坐在椅子上,静静看着镜子里的她一缕一缕的将自己的长发捋整盘起,她的手法并不娴熟,甚至有些生疏,所以她弄得很慢。
  完颜澈没有催她一声,就算整军的时辰快要到了,他也不急,这么一段温馨安宁的时刻如此难得,他不愿去打破,只想好好享受。
  曦凰用了半盏茶的时间才将他的长发梳好,她拿着篦子低头站到一旁。他从镜前起身,束甲修身,显出他挺拔伟岸的身姿,他抱起盔帽别在腰间,走到她面前。
  他高大的身影当头罩来,将周围烛光灯影俱都挡了去,曦凰只低头抿唇不语,她知道此刻不发一言,足以胜过千言万语。
  “我看你一晚上也没睡好。”他挑起她的下巴,拇指按向她的眼角,一层淡淡浮青,“再睡一会去吧。”
  她点点头,依旧没说话。
  他有些失望的收回手,只道一句我走了,便转身离去。忽而手腕上一紧,她略显冰凉的五指扣了上来。
  他回过头望她,她眼中一抹淡淡哀伤让人怜惜不忍,从骄傲到孱弱,她也不过是个女子。
  “你身上不是有把匕首么,给我吧,就当,就当留个念想吧。”她说的有些扭捏,似乎是鼓足了勇气这才说出了这番话。
  他莞尔,心中所有落寞阴霾统统一扫而空,如披了霞光般。
  “匕首杀气重,不好。”他取下脖子上戴着的玉指,塞到她手中,突然合起掌连她的手一起纳了,“这本就是要给你的,早给晚给都一样。见它如见我,这段日子就让它陪伴你吧。”
  曦凰握住手中玉指,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一切所为,今日终可得逞。
  他的目光紧锁住他的笑容,心中情动,臂间发力将她搂到胸前,“等我回来。”四字落,唇轻覆,他狠狠吻住她,好似要吻噬掉她所有的灵魂,融进自己的血液,镂刻入骨般这才甘心。
  “他终于走了。”昭阳转出偏殿,来到曦凰身后,小白踱着优雅的步子站在大殿中。
  “终于,可以回家了。”
  曦凰倚立门前,看着他的身影逐渐淹入晨雾中,右手抬起,五指上绕箍着一圈红线,一枚碧莹清透的玉指晃悠悠的荡在空中。
  玉质其清,如人。
  早晨开军祭旗是由夜箴一手主持,待送完颜澈与护卫亲军出城后,这才折回紫微宫。甫自踏上宫前阶梯,抬头就看见薇安拉长着一张脸站在门口。
  “你站在这里干什么?”夜箴慢步上殿,神色清冷。
  薇安朝她揖手施礼,口气不善道:“贵妃娘娘来了,正在大殿等国师。”
  夜箴目光不由自主的投向宫中,可惜天色尚未亮开,只点着几盏长明灯的大殿里幽光淡烁。
  “过一会儿琪雅公主要来坐禅,为陛下祈福,你去把要用的东西准备下。”夜箴不着痕迹的将薇安遣开,跨步走入殿中。
  曦凰穿着汉服宫装,鬓发精心挽起,坐在偏殿的蒲团上,正闭目打禅。听到袍服曳地的声音,她倏然睁开眼,看他正朝自己走来,目光盈盈满含了笑意。
  “怎么一大早就来了?”夜箴拉过另一张蒲团与她并肩坐了。
  曦凰伸出手,在她面前摊开手掌,“我拿到镇国密玺了。”
  “我让昭阳送你回去。”夜箴抬起手,与她手掌相合,十指相扣。
  曦凰倚在他的肩上,只问,“你这里还需多久才成?”
  夜箴一臂环过,将她搂在身前,“祝梨那边还需有些周旋,短则一月余多则三月,在入冬前一切便可安妥。”
  “也不算太长。”曦凰窝在他颈间,声音低越,“不过不能同你一起走了,真舍不得。”
  “你与昭阳一路上小心。”他低头吻了下她的额角,浅浅一笑。
  “那你早些回来。”曦凰伸手拉住他的袖子,扯他上面的银丝纹绘。
  “好。”他应了那么一句,任她左扯右拉自己的衣衫。
  “师傅。”她又低低的唤他。
  “什么?”
  曦凰抬起头看他,心中思乡情切如荷塘里被弄皱的池水,层层涟漪逐渐泛开,“东朝现在怎么样了?”
  “汉王掌军控制边疆,骁骑营……”夜箴如实对她陈述。
  曦凰却连连摇头,“不是的,我是说我的家人,我的兄姊还有母亲,他们还好吗?”此一别已近大半年,她从东朝郡主到北朝皇妃,其中经(书)历(网)了多少风雨,并不足以为外人道。而她心中始终牵挂不忘的便是远在千里之外,隔了万水之遥的家人。
  夜箴伸出手指,抚平她额间深蹙而起的眉,“都很好,安国侯身旁有端蒙,太子妃身旁有焉逢,都会好好保护他们的,你不必担心。”
  原来他早就在自己家人身旁作下布置,原来自己心中的担忧早一步被他窥明且作了妥当安排。这世上还有谁比得上他更知自己心意的呢。
  “谢谢。”她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感慨一笑,眼中不争气的蒙上水雾。
  “傻瓜,我们之间还需说什么谢不谢的。”他用指腹拭去她眼角沾着的湿润,浅浅一笑,颜如舜华。
  “是的,我们之间何须还分……”曦凰仰起身,字句落尾全部淹没于彼此的唇舌间。
  连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觉夏深。
  帝都一连下了好几场雨后,天气逐渐升温,大家这才感觉到夏天是真的来了。
  早上,晨露初荷,空气最为清新,姚妃与太子妃相携游园,身后尾随跟从的宫女黑压压的一片,都是华含宫内伺候姚妃的,如今姚妃怀有皇嗣,自然不同一般。反而太子妃倒是只带着青儿与几个宫女,愈加显得清寡。
  两人行走在花廊间,夏日春花缤纷,犹不及行走花间的丽人娇颜。
  “累了吧,我们去前面小亭歇息会,用点汤水。”太子妃温言建议,她仍旧是一贯的简素,不张扬的水色宫装,发鬓上也只插着一支珍珠簪,虽然简单却也衬得她愈加优雅绝伦。
  反而是姚妃,一身锦织银泥的典雅宫装,上绣团凤百花牡丹,十分的雍容华贵。
  “好。”姚妃笑吟吟的应道,才三月多的身子,在宽大的衣袍下,几乎瞧不出孕妇的体症。
  宫女左右搀扶姚妃步上小亭台阶,十分小心谨慎。
  “哪有那么娇贵。”姚妃摇头笑言,脸上却难掩意气风发。
  “妹妹这是头胎,小心着些是应该的。”太子妃温雅微笑,轻轻扬手让后面跟随的宫女递上用手炉文火温着的鲜梨水,“孕妇忌寒,妹妹可得记得。”
  青儿上前亲手斟上茶水,递给姚妃,待一应布置周全后,这才束手退到太子妃身后。
  “姐姐说的是。”姚妃颔首应道,大袖半掩容颜,小喝了一口,而后抿了抿唇,不由赞道:“好香甜的水呢。”
  “这是用的蜜梨酿作,可以让你宫里的人作些备着。”太子妃淡淡笑道。
  两人在花亭里说谈了有些时候,不多久,有个穿碧青缎衫束犀带的女子手捧金盘由一个宫女领上前来,站在亭外深深拜揖,而后高声道:“珍宫局阮谂请太子妃安,姚妃安,太子殿下特命为姚妃娘娘打造的臂钏一对,花钿三副,金钗十二枚,业已制作完毕,望请娘娘过目,可还有需要改作的地方。”
  “阮宫正快请起。”姚妃亲自上前搀扶,显得尤为垂顾体贴。
  阮谂是个年近四十的女子,掌珍宫局近二十年,见惯了后宫圣宠盛衰,今刻还是宠冠后宫的人,谁晓得下一步会不会沦为阶下囚,是尔她早就看淡了这些妃子们的刻意笼络,一直保持不偏不倚,这也使得她能稳坐宫正之位十多年而不退。
  她只是裣衽一礼,脸上笑容得体,举高手中铺着红绒的托盘,“请娘娘过目。”
  姚妃从臂钏到金簪一个个拿在手上细看,不时抚弄轻挑,瞧着俱是爱不释手。
  “十分精美,无须做什么修改了。”她放下手中一支金花八曲簪,旁边贴身宫女上前接过托盘。
  阮谂复又作礼,而后退下。
  姚妃坐回桌前,一双粲然眸子更见了神采。
  “这酒酿芙蓉是用了桂花蜜酒所作,滋味别具一格,姐姐尝尝。”姚妃拾了银筷,挟了一块玲珑剔透状若凝脂的圆糕送到太子妃面前的小碟里,眼眸半垂,稍许掩了些自得。
  太子妃仍旧只是微笑,全不在意刚才的那幕恩赐。
  两人又说了些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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