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海岛女民兵-第1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枪子弹,一时间慌了神,开了枪;第二件是在去年秋天,这是我们海岛的雾季,夜里巡逻的女民兵,错把起来给孩子喂奶的灯光,当成了信号弹,我听到了报告后,集合了全体民兵去搜素,一直闹腾了半宿才弄清楚;第三件就是我在机枪膛里偷放子弹,方书记叫我写过检讨的那一次……
双和叔把我的错误说了一大堆,但是,他既没有分析这些错误的原因,也没有指明这些错误的性质,这怎么能叫人口服心服呢!
双和叔最后下结论说:“过去对海霞太迁就了,这次再不严格处理,还不知以后要闹出什么乱子呢。迁就只能使她更加骄傲,只有严格才能使她接受教训。再说,海霞也太年轻了,太年轻了,不成熟,不老练,领导一个民兵排是有困难的。再说,这次事故是极其严重的,应当严格处理,以免今后类似事故的发生。我提议先把海霞民兵排长的职务撤掉!当然,我们只是把我们的意见上报区委,如何处理,由区里最后决定。”
我心里非常难受,眼角里滚动着泪珠,我低下头抑制住了。
虽说一个民兵排长——一个不脱产的基层干部,因为出了严重事故,撤换一下,也不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但是,还是有的支委不同意这徉做,双和叔却坚持说:“这只是个提议,事故发生了,我们不能不了了之.不作处理是不行的。”
双和叔接着又提出研究第二个问题。他说:“番薯施好肥之后,要赶紧培土,不要等天落雨,要抓紧浇水……”
我插断他的话说:“我的事还没有完呢,民兵排长由谁来接?我好交代工作。这次事故确实很大,我愿意承担全部责任,我要求先把这次事故的原因彻底查清楚之后,连同对我的处理一起上报区委。”
“事故的原因不查也很清楚,夜间紧急集合,天黑风大,崖陡路滑,稍不留心,就会跌跤子,从山崖上滚下来,没有什么奇怪的。至于你的工作,等报告区委以后再做决定。”双和叔又回到他的问题上:“仓库在雨季到来之前要修理,我们岛上的农业生产绝不能落在海上渔业生产的后面,我们一定争取来一个渔业农业双丰收……”
于是,会议又讨论起生产来。
不能说双和叔不是好干部,他对生产抓得很紧,成绩也非常显著,得到了省里的奖励,报纸上也不止一次地表扬过,其他海岛也组织人前来参观。今年春天,专署还在这里开过海岛生产现场会议……但是,在阶级斗争、思想工作和民兵问题上,双和叔有他自己的看法。方书记在的时候,双和叔总是说:“老方,你是军人出身,你抓阶级斗争,抓思想,抓民兵,我这人怕动脑子,就专管生产好了。”那时,我和双和叔的矛盾还显不出来,有了什么不一致,一请示方书记他就给解决了。现在方书记走了,双和叔工作上还是那一套。阿供嫂说他过去是单打一,现在还是单打一,虽是句牢骚话,但也正说中了他的要害。
海岛解放初期,他就认为,地主、渔霸斗倒了,坏人被管制了,因此阶级斗争也就没有了,在第一次贫苦渔农代表小组选举时,他就存在这种想法,尤其是在前沿几个岛屿解放、同心岛驻军调走之后,他就认为敌人大股来不了,小股不敢来,因而天下也就太平了,枪刀可以入库了。此外,他总觉得自己比别人年纪大、经验多,把我
当成小孩子,我的意见他根本听不进去。这时,毛主席的教导又震响在我的耳边:“帝国主义者和国内反动派决不甘心于他们的失败,他们还要作最后的挣扎。在全国平定以后,他们也还会以各种方式从事破坏和捣乱,他们将每日每时企图在中国复辟。这是必然的,毫无疑义的.我们务必不要松懈自己的替惕性。”双和叔,你的革命警惕性在哪里呢?
散会以后,我先从乡公所走了出来,心情很是沉重,好象有很多话要说,但又不知从哪里说起。爷爷跟在我的后边,他以宽慰和鼓励的声调对我说:“海霞,你可不要灰心呵!”
我激动而又坚定地说:“爷爷,你放心吧,什么风浪也打不倒我,什么困难也吓不住我,我不是两年前的海霞了。”
爷爷说:“快回去做点饭吃,然后再到出事的地方看看,到底是怎么跌下去的!”
我和爷爷一齐走到路口,我停了脚步说:“爷爷,你回家去吃饭吧,我得到阿洪嫂家去看看三个小孩子。”
爷爷说:“那你快去吧!看,我给闹得把三个小家伙都忘了。”
第二十二章 暴风雨就要来了
和爷爷分手后,我就快步向阿洪嫂家走。刚到门外.就听见小二、小三的哭闹声。我推门进去,三个孩子便围起了我,小三还光着屁股呢。阿沙哭着问我:“姑姑,阿妈还能回来吗?”
“你们知道了?”我十分惊异,阿洪嫂摔伤的消息怎么这么快就传到孩子的耳朵里。
“今大早晨一早就有人在门外面喊:‘阿沙,你妈跌死了。’我们就哭起来了。”
“谁说的?”
阿沙摇摇头说:“听不出谁的声音来。”
真是活见鬼,是什么人来故意吓唬孩子们呢?我一边给小三穿衣服,一边安慰阿沙说:“你妈跌得不是很重,医生叔叔说很快就会好,姑姑不骗你。”我还在想是谁在放这股风,很自然地,我想起了臭三岛。眼前还顾不上这些,但我总要把这情况弄
清楚的。
我的话阿沙总是听的,他相信了,立刻活跃起来。他说:“小二小三,你们俩装坏蛋,我来捉你们的俘虏。”
小二抗议说:“不干不干,我要当民兵!”
小三虽然咿哩唔啦地连话也说不清楚,却顶认真地说:“我也要当民兵,不当坏蛋!”
阿沙说:“谁的力气大谁就是民兵。”
于是“战斗”开始了,三个人就在桌子底下钻来钻去,被绑在桌子腿上的小三吱呀乱叫。
我说:“阿沙,放开小三,到外面抱些柴禾来,姑姑给你们做饭。”
我整理好被三个孩子弄得乱糟糟的床铺,就在灶膛里生起火来。
阿沙忽然好奇地问我:“姑姑,你为什么跪着烧火?”
我说:“我是在练跪姿射击呵!”
我们民兵练武虽说时间不多,自从推广阿洪嫂的经验之后,我们总是抓紧一切时间进行训练。比如:走路可以练投弹,站岗可以练瞄准,就是送肥的时候,我也抽下扁担来练几下刺杀的动作。
我一边烧火,一边想着今夭的会议。
我到底错在什么地方?在民兵下作上我和双和叔有分歧。双和叔比我有经验,是他错了还是我错了?我们民兵每周至少进行一次政治学习,对毛主席讲的和我们民兵有关的话,我们差不多全都能背下来了。毛主席说:“……在拿枪的敌人被消灭以后,不拿枪的敌人依然存在,他们必然地要和我们作拚死的斗争,我们决不可以轻视这些敌人。如果我们现在不是这样地提出问题和认识问题,我们就要犯极大的错误。”我们民兵是我国人民对外防御帝国主义侵略,对内实行人民民主专政的重要工具,怎么能够放松呢?我们应当按照毛主席的教导办事,按照毛主席指引的道路前进,我相信我是对的。那么双和叔又为什么不理解这一点?
不错,这几年敌人并没有敢明目张胆地活动,这是我们搞好了民兵工作的结果呢,还是说明搞民兵工作没有多大必要了昵?俗话说:“篱笆破,狗进来。”狗没有进来,只能说明篱笆严密,而绝不能说是狗不想进来。就说尤二狗吧,这几年他确实没敢大动。他的老婆却经常装疯卖傻、造谣破坏,毫无疑问,主谋人一定是他。尤二狗在小卖部里空下来唱什么?除了唱他的《空城计》外,还唱什么“虎伏深山听风啸,龙卧浅滩等海潮”,这不正是他的心境吗?他虽然不是虎,却是一只恶狗;他虽然不是龙,却是一条毒蛇。他不敢动,只是因为我们枪口对在他们的胸口上,这些家伙现在装老实,一且风啸潮起,他们不就又死灰复燃吗?于是我立刻想到,今夭的会议,应该是彻底研究这次事故的原因,是偶然事故,还是政治事故?这条山路我们天天走,为什么偏偏昨天夜里石板会踏翻了?莫非“狗进来了”?我不由地打了个寒噤。
饭很快就烧好了。阿沙说;“姑姑,你也吃呵!”这时我才想起我还没有吃早饭,但是我一点也不觉得饿。阿洪嫂的伤情,使我耽心、焦虑;事故的原因不明,使找焦急、不安。好象什么东西梗在胸口,哪能吃得下去!
我哄他们说:“姑姑已经吃过了,你们好好地吃,别胡闹。姑姑去去就来。”
在三个孩子吃饭的时候,我就跑上了山。
在半路上,碰到爷爷从山上走下来。他说:“海霞,我到出事的地点看过了,铺路的石板好象有人搬动了。我们再去看看吧!”
爷爷又陪我回到了出事地点,只见铺路的石板,象翘翘板一样倾斜在那里。垫在石板下的几块石头被抽掉了。是人抽的还是它自己滚下去的?爷爷坚持说是让人抽掉的。
从山上回来,我才知道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的多。我被撤职的事本来只是提议而没有作最后次定,但是这个消息却象风一样刮遍了东西榕桥,并目附带着这样的谣言:“乡里已经作了规定,为了避免事故,今后不准再搞夜间集合了……”同时还放出这样的空气:“夜里站岗放哨不也是很危险吗?谁能保证不会象阿洪嫂一样从悬崖上跃下去呢?”
玉秀气喘吁吁地赶上了我说:“我到处找你,腿都跑断了,给你鞋子!”
我这才想到从昨夜到现在还打着赤脚。
我拉着玉秀悄悄地问道:“你舅舅对这件事表示什么态度?”
玉秀想了想说:“他好象不大关心这件事,人们说以后也不站岗放哨了,他还不同意呢,他说;‘不站岗,那还象民兵吗?现在虽说是天下太乎了,岗还是要站的’……”
如果处在从前,我听听也就算了。但是现在,我不能这样简单地看问题了。对刘阿太的话,我要好好分析;“虽说是天下太平了,岗还是要站的。”这是什么话?看人要看心,听话要听音,他的音定在哪里呢?既然天下太平了,那还站什么岗呢?是呵,“天下太平”,这就是他定的音,难道他真的认为天下太平了,还是有意来麻痹人们的思想,松懈人们的斗志呢?
事情越来越复杂,我想找几个人研究一下,跑到乡公所,双和叔到别村检查生产去了。我心里真是乱透了。方书记,你什么时候到我们乡里来?
民兵们都跑到阿洪嫂家里来找我,一来是打听阿洪嫂的伤情,二来是对于我被撒职的事都纷纷表示愤慨,吵成一团。海花竟急得直跺脚,鼓动大家联名上书区委。连阿沙听了也眼睛红红的说:“我要姑姑当排长嘛,我要姑姑当排长嘛。”
我说:“撤职不撤职的事,现在我们先不用去管它。你们还是把村子里的谣言讲一讲吧!我们要想办法安定群众的情绪,把造谣的人找出来!”
可是大家对这一点并不重视,还是嚷嚷着撤职不撤职的事。
云香说:“我看这件事大家可以放心,方书记很了解海霞,也很了解我们的民兵,我看大家还是把听到的一些情况谈一谈,叫海霞到区里去汇报一下,区里是会妥善处理的。我们光发急也没有用。”
大家这才安静了些。谣言,大家是听到了,但来自哪里,并没有搞清楚。一直闹哄到傍晚,在大家要回家的时侯,我说:“阿洪嫂恐怕一时还不能出院,一班的工作,暂时由玉秀来负责,云香、海花你们回去开个会,现在民兵工作更加不能放松,岗哨一切照常。”
大家走了之后,我就照顾三个孩子吃饭,我也吃了些。饭后我对阿沙说:“今晚姑姑陪你们睡,你们夜里不害怕吗?”
阿沙说:“小三才好害怕呢,连猫叫都害怕;我什么都不怕,我就要替妈妈站岗了。”
“好,你们都是勇敢的孩子。”
阿沙很高兴,他要求说:“姑姑,你讲个很好很好的故事给我们听吧。”
“好,姑姑给你们讲……”我说,“在山西省有一个小姑娘,名叫刘胡兰,在她为革命牺牲之后,毛主席亲笔给她题了八个大字:‘生的伟大,死的光荣’……”
阿沙说:“刘胡兰的故事我听过了。”
“那好,今天我不讲山西省的刘胡兰,我来讲我们浙南的刘胡兰。在我们浙南有一个瑞安县,在瑞安县西南边上有一个小小的村庄叫枫林村,这枫林村里有一个小姑娘名字叫周敏德,在她为革命牺性之后,人家都称她是浙南的刘胡兰。今天我就讲她
的故事……她从小就很懂事,很勇敢,很坚强,有一颗热爱革命的心。……”
屋门忽然被推开了。阿洪嫂吊着胳膊包着头,一脚闯了进来。
“阿妈回来了!”三个孩子一齐欢叫着扑了过去。
“怎么回来了?”我慌忙抢过去搀扶住她,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
“医生一把没有抓住我,我就跑回来啦!”阿洪嫂气喘吁吁地说。
“你真是胡闹,伤怎样啦?”
她一进门就斜躺在床上。看来,她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了。我端给她一碗热汤,她咕咚咕咚几口喝了下去,缓了一口气说:“没关系,胳膊是脱臼了,头碰破了几块皮,不几天就会好的。放心吧,还是一个女金刚。”她还有心情开玩笑呢。
看看她那缠着绷带的脸,我耽心地说;“该不会落下个疤吧?”
她倒挺愉快地说:“有疤怕什么?那不更光荣?这也是因公负伤嘛。”
她的欢快的心情感染了我,对她的伤情我总算可以放心了,于是也和她开玩笑说:“阿洪哥出海回来可要找我算账了:‘怎么把我们漂亮的脸蛋儿上碰了个疤?’要我赔我可赔不起呵!”
“死丫头,什么时候学得这么顽皮呵!我们老夫老妻的没关系,若是这个疤落在你的睑上,看你还能找到婆家!”
“你骂人我要走了。”我装出要走的样子。
其实,这时如果阿洪嫂打我走,我也不会走呵!她却好象真怕我走了似地,忙拉我说:“说正经的,我真可惜那支枪,捧得那么碎,还能修好吗?”
“你就用我那支吧!”
“你用什么?排长还能没有枪?”
“我用爷爷的鱼叉就行了。”
阿沙在一旁伤心地说:“阿妈,姑姑不当排长了,给撤职了。”
阿洪嫂生气地骂道:“滚你妈的蛋,胡造谣言!”啪,跟着就是一巴掌。
阿沙委屈地哭起来了:“是真的嘛!”
我说:“阿沙说得对,是真的。不过这只是乡里的提议,还没有最后决定。”
“你说什么?”她忘记了自己的伤痛,猛然坐了起来。“你别吓唬我,我不信!”
“不信,你还急成这个样子。我不是和你说了,这只是一个提议,并不是最后决定。”
阿洪嫂气冲冲地说:“提议也不行,我得找双和叔去。我自己不小心怎么好怪到你头上?”
“算了,你先好好歇着吧!这事先不去管它。”
“不,你是我们大家选举的,也得民土民主吧?”
阿沙还在哭,我想把这件事岔开,便对阿沙说:“浙南刘胡兰的故事还没有讲完呢,姑姑接着给你们讲吧。我们要轻轻地讲,好让你妈妈睡觉。”
等我讲完,夜已经深了。三个小家伙刚一闭眼就呼呼地睡熟了。
阿洪嫂一觉醒来,见我还没有睡,就充满柔情地说:“海霞,天不早啦,昨夜通宵没有合眼,眼圈都黑啦,可把你累苦了,睡吧!”
“不,等会儿我还要去查岗呢。今天外面传出了些谣言,民兵思想上也有些乱,不查查岗,我不放心。”
“你不是被撤职了吗?还查什么岗?”阿洪嫂奇怪地问。
“不,毛主席号召全民皆兵。保卫海岛人人有责,就算我排长真不当了,我还是一个民兵。这个职是谁也撇不了的!”
“海霞,要是你不在民兵排里……”阿洪嫂拉起我的手,声音哽咽了,两滴泪珠落到我的手背上。
“阿洪嫂,你放心吧,我不会离开民兵排的!”
我翻身起来,提枪在手,走出门来。夜色格外深浓,黑沉沉的乌云正从观潮山顶上翻卷过来。海风吹乱了我的头发,旋起我的衣衫,暴风雨就要来了。我不由地把枪握得更紧,步伐更加坚定地走向我的岗位。
第二十三章 织错的网扣
接连下了两天雨,地里的庄稼、山坡上的树林,都洗得一片油绿,好像忽然长高了许多,连山上的石头也冲刷得又明净又新鲜了。雨水沿着山沟流下来,灌满了村旁的小溪,又转了个弯一直流到海湾里去了。
东榕桥的妇女们,都挤到小溪边来洗衣服,一个个把裤腿儿挽得高高的,站在清清的溪水里,抢起棒槌啪哒啪哒一声声在石头上捶打着。
边洗衣,边议论,主题还是前几天发生的事故。臭三岛也夹杂在中间,尖声尖气地谈笑,听得出她那幸灾乐祸的心情。自从上次从玉秀家里溜掉以后,她一直装老实,再没有敢装疯卖傻,造谣生事。真是“粉刷的乌鸦白不久”,一听说我被撤了职,
她就得意忘形,又猖狂起来了。我正想听她讲些什么,她见我来了,却立即埋下头去洗衣服,一声也不吭了。
大成婶向我望丁一眼,指着我手里抱着的衣服说:“海霞,你是给谁洗的?怎么也有大的也有小的?”
我说:“这是阿洪嫂和她三个孩子的,她的胳膊还没有好。”
大成婶又悄悄地问我说:“听人说,以后民兵再也不集合了,是真的?”
我反问道:“这是听谁说的?”
“都说是乡里开了会,决定了的。”
“大成婶,乡里的会我参加了,没有这么回事,这是谣言。”我又继续追问道:“你是从哪里听来的呢?”
“也许是乡里传出来的吧?不然人们怎么会知道呢?”看来大成婶是有意不正面回答我。
岛上接连发生的这些事情,我总觉得和断腿刘阿太有关,玉秀提供了一些情况,引起了一些疑问,但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我想趁机向大成婶打听些情况。我说:“大婶,玉秀舅舅来了以后,有困难没有,这些日子工作忙,也没有空照应他。”
大成婶满意地说:“什么困难也没有,他舅舅常在我面前感激乡里对他照顾的好呢,他对我们娘俩也很关心,把理发赚来的钱,全都交给我来管,再加上他从福建老家带了些钱来,我们的日子过得还很宽裕哩。”
我试探地问道:“这次出了事故,他对玉秀站岗放哨也很耽心吧?”
“可不,他说幸好这次跌得巧,不然,顶少也得落个残废。他还说福建在一次民兵演习的时候,还摔死过人呢。这几天我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地,生怕玉秀这个冒失鬼再出点什么事呢。”
刘阿太这些言论,随便听起来也没有什么,但仔细分析起来,我觉得里面大有文章。虽然这些话可以这样理解也可以那样理解,但是在效果上却起了破坏民兵战备工作和松懈民兵斗志的作用。爷爷一见面就对他有怀疑,不是没有道理的。他是什么人呢?他真是玉秀的舅舅吗?我一计算,我们上次给福建去的信也该回信了,为什么还不见来信呢?我要赶紧去查一查。
我洗好衣服,晾在阿洪嫂家的篱芭上,正想到乡公所去找陈小元,不料这时陈小元正从小卖部里走出来,我就叫住了他,问道:“福建来信了没有?我计算着该回信了。”
陈小元爱理不理地说:“没有。”
“你是哪一天发的呵,挂号单呢?快拿来我去查!”因为当时我一再嘱咐过他要用挂号寄。
“这……”陈小元见我认真起来,怔了一下,脸色立刻红了。他好象背一课没有念熟的书一样,吭吭哧哧地说:“我……我叫……叫尤二狗……捎到东沙岛邮局……去发的……”
“哎呀,你怎么叫这种人去发,挂号单给你了没有?”我发急地问。
“平信还不行吗?”陈小元还有点无所谓。
“你……你怎么这么不负责任!”我连气带急,声音都有些发颤了。“平信,这就是说,这封信到底发出还是没有发出,没法查考了?”
没想到他竟来了个以攻为守。他说:“你少来点发号施令好不好,现在你是对乡公所的文书讲话,不是对你们排里的民兵下命令。我的工作是受到乡长表扬的,不象你……”他的意思是说不象我挨批评受处分;他那种神态简直把我的五脏都气得搬了家。
“你怎么这样对待工作?你还有一点阶级斗争观念没有?要知道,这是严重的失职行为!”
“你别说得这么严重!”他反而质问我说:“我问你,你为什么破坏我和采珠的关系?你对我有意见可以当面提,背后讲人家坏话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