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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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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向景一时也是十分欢喜感动,拿着那把匕首不断挥舞试手,一不小心将面前的茶碗一劈两半,吓了惠博文一跳。陈风崇让他收好兵刃,莫要显摆,又拿了一个锦盒出来,递给惠博文道:“向景此番遇险,多亏了你惠家搭救。你父亲那边早已有人登门拜谢,这套文房四宝却是单独给你的礼物。向景说你天资极好,想来日后也是仕途有望。你用这套文房四宝苦修学问,好生研读,自然会有无尽的好处。”
惠博文连道不敢,也打开锦盒看了。盒子里是一套难得的文房精品,尤其是那块砚台,竟是整块的寿山石雕刻,雕工古朴大方,尽显大家风范,一侧刻着两句诗句,正是“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2'”两句,书法精妙,意境深远,彩头也是极好。
惠博文又是感谢,暗自发奋,想着就冲这套文房四宝,自己也好好好读书,求个功名以为报答。
孙向景眼睛尖,又看见陈风崇身边还有些东西,伸手就想去拿。陈风崇轻轻打了下他的手,说道:“这些事给师父师娘的,可没你的份。你莫要贪心不足。”孙向景一听是给师父师娘的东西,也就不再好奇,暗道等师父看过了,自己再要来便是。
眼见陈风崇出去一个时辰,竟是有了这么多的收获,孙向景也忍不住打趣他道:“三师兄,你还四处做贼作甚。每月来这开封府一趟,收获可不是比你当梁上君子来得丰富?”陈风崇连忙伸手捂了他的嘴,不住小声斥骂,说这等事情哪里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谈起的,真真失了分寸。
三人在开封府留住了一日,次日一早便朝着寿州赶去。
才出了开封府没多远,孙向景就感觉到路上气氛与平时颇有不同。
只见一路官道之上,随处可见些身怀修为的练武之人,有的两手空空,有的就将那刀剑挂在身旁,丝毫不怕犯了朝廷的忌讳。孙向景自是好奇,又想多问,却被陈风崇用眼神制止,暗地里叮嘱他不许惹是生非。
有宋一朝,虽是律法严明,刑责颇重,朝廷的武禁却不是十分森严。昔年太祖赵匡胤打江山之时,与中原武林人事也颇有些来往,自有一分交情。大宋江山稳固之后,太祖爷杯酒释兵权,将军阵行伍收归朝廷管控之下,对各家武林门派却是十分宽松,只在暗中与各派掌门相聚一次之后,朝廷便再不干涉练武之人,甚至在兵刃上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颇为宽厚。
也正是有了朝廷一方的支持,中原武林才得以蓬勃发展,对太玄教一类意图颠覆社稷的邪魔外道愈发痛恨排斥,许多武林中的腌臜门道,甚至不需要朝廷禁军插手,便能在内部化解了结,不影响百姓日常生活。
只是赵祯继位以来,因着与北辽、西夏和吐蕃的战事连年不利,朝廷也对内部稳定动了许多心思,有些武林门派隐约感受到了朝廷的压力,也就暗自低调,韬光隐晦,避免风头太盛,引火烧身。
这次围剿太玄教的事情,已经算是武林近二十年来做大的一次动作,各门派都有些不世出的人物重现江湖,陈风崇生怕孙向景话多闯祸,也就仔细叮嘱。
三人一番赶路,三天之后,到了寿州城外。
※※※
'*1' 《书·吕刑》
'*2' 唐,李贺《南园十三首·其五》
第二十四章 寻常百姓家
行行复行行,这日下午,三人总算赶到了寿州城。
这一路之上,三人已经感觉到寿州城附近气氛的变化。且不说从四面八方赶来的武林人士,将寿州一带一时化作了中原武林圣地;就说寿州城外那些农田庄子,都是荒废了许久的样子,庄稼勉强还有,田间却已是杂草丛生,更无农人在其间劳作。
等到了寿州城外,三人又是一惊。这寿州城也还如往日一般,城墙是城墙,房屋是房屋。可是整个城里似乎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氛,街上都是大摇大摆走动的武林人士,商户也十有八九都关门歇业,本城百姓不知去了哪里,竟是难得一见。整个寿州城都是一副百业萧条的样子,竟像是烽火鏖战之后一般。
陈风崇站在城门之外,看着城中景象,也是大吃一惊,不想事态已经发展到了这般田地。可是萧条归萧条,城里却维持着一种奇怪的和谐。武林人士四处走动,相互拜访;仅剩的几家开门商户一面警惕,一面却也如常提供服务,并不干涉。城中官府似乎是早已失了作用,城门处不见兵丁,成立也没有衙役走动,端的诡异奇怪。
惠博文平时不怎么出远门,眼见这寿州城奇诡景象,心里也是有些嘀咕,不由得靠近孙向景几分;孙向景亦是警惕,也不曾见过这般情景,暗自叩了几枚钢针在手,那把紫晶匕首也藏在了袖管之中,以备不测。
陈风崇年长几岁,游历丰富,见识广博,却是也曾见过宛如寿州的景象。不过陈风崇所见到的,乃是西夏人大兵席卷过的边境城市,寿州这等内陆重地成了这般样子,也是令他心惊。
三人在城门口站立片刻,陈风崇也就大步向前,领着两个小的进了城去,想着先寻了一处落脚之地,免得在大街上抛头露面,也好从长计议,再做打算。
进城没走几步,陈风崇和孙向景都是一步站定,看向某处民居墙角的涂鸦。那涂鸦仿佛出自小孩手笔,简简单单画了一柄长剑。两人都知道这是徐方旭留下的暗记,不想他却是先到了一步,连忙顺着剑尖指向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两人留心长剑暗记,却又发现了许多出自别人之手的标记。想来这寿州城里挤满了武林人士,大家相互之间也靠着暗记接引同门。只是这种暗记要是不关心还好,一旦仔细去看,多少都能看出些许端倪,也是十分不稳妥。孙向景心思活络,早已想到此节,一路上早将徐方旭的暗记用石粉抹去,也免得被居心不良之人看穿,沿路跟随过来。
跟着几个记号走过了几条街,陈风崇一行人来到了一家尚在经营的客栈门外。眼看着客栈幌子上挂着一小条白色的布条,布条上用独门的手法打了结,陈风崇和孙向景心知无错,徐方旭就在这客栈中等着众人。
一别一月有余,之前又是遭难分别,孙向景一时心中激动难耐,恨不得马上就冲进去与徐方旭相见,可又有些害怕,不知从何而来。陈风崇见孙向景微微颤抖,知道他思念徐方旭实在太过,一时难以自持,也不耽搁,自己一马当先,警惕着走进了客栈之内。
一进客栈,孙向景立马飞奔几步,一头扑进大堂中正在饮茶的徐方旭怀里。徐方旭一时没有准备,差点被他扑倒,定睛一看是他,也是紧紧将他抱住,热泪盈眶。
这般重逢场景,也看得一旁两人感慨唏嘘。
好半天,孙向景才勉强控制住情绪,一行人与徐方旭同坐一桌,都是有着满肚子的话要说。
徐方旭先向孙向景仔细询问了一路的情况,听到孙向景得了惠家的救治,一时也是感激不尽,当下向惠博文行礼感谢,十分郑重。惠博文连道不敢,说自己一路也得了孙向景和陈风崇多番照顾,还请徐方旭不要太过客气才是。
陈风崇听徐方旭谢惠博文,又想起了某人所托,连忙从身旁物事之中找出一柄紫绸包裹的长剑,递给徐方旭。
徐方旭已从孙向景口中得知众人先去了开封府,知道这是开封那位赠与的宝剑,也就伸手接过,解开紫绸。紫绸解开,只见一柄长剑在内。这长剑的剑柄和剑鞘都是漆黑颜色,触手冰凉,像是上好的乌金材质。剑柄和剑鞘之上各有三道圆环,乃是混金的赤铜雕作花鸟鱼虫模样,古朴大方,不似凡品。
长剑入手,徐方旭已是有了些许猜测,当下将长剑抽出两寸,细细观看。剑锋出鞘两寸,便有微微龙吟声音,却是这宝剑钢口极好,原是难得的寒铁百炼打造。宝剑剑身之上,靠近剑柄之处,用古拙大篆刻了两个小字,仔细一看,却是“长生”。
徐方旭心中一惊,抬头看向陈风崇,陈风崇点头说道:“不错,这柄就是前朝太玄祖师随身所用的‘长生剑’了。前朝太玄教灭亡之后,此剑辗转流落在了庞吉太师手中。庞太师是那人的座师,却不知这长生剑来历,只当寻常古物赠送于他。他自得了这把宝剑,就一心挂念着你,奈何朝廷事物繁忙,一直也没有稳妥的路子给你,这才托我带来。”
惠博文早已知道孙向景一行人的师承来路,只是不知道他们一门与前朝太玄教的关系,一时有些云里雾里。不过那长剑出鞘之时,他虽在桌子对面,也感觉到一股冰冷锋利的金属气息扑面而来,想这长剑当世难得的宝剑。
惠博文不修武道,见识也少些,虽感觉到这长生剑气息锋利,始终不如徐方旭与孙向景两人震惊。徐方旭拔出长剑之时,就觉得无尽血腥杀意扑面而来,正是这宝剑追随主人杀伐一生留下的干戈意境。孙向景在一旁也被这长生剑激得后背发凉,几欲跳起,浑身难受。
确认了这长生剑的来历,徐方旭缓缓出了一口气,仔细将宝剑还鞘,恭敬放在桌子上面,轻声说道:“真是祖师的佩剑不假,这股杀伐意境,也只有一人杀遍天下的太玄祖师才有。只是这等神兵利器,如今落入我等手中,也不知能否驾驭。”
孙向景只觉得这宝剑太过锋利血腥,却不料想竟是太玄祖师之物,连忙追问。
陈风崇是最会讲故事的,也就开口说道:“汉末有杨雄撰《太玄经》,阐述天地人三才变化;唐武瞾时,有江湖奇人将一身武道经验融入其中,辅之以天文地理诸多奥妙,成书《太玄经注》,开创太玄教,世称‘太玄祖师’。大唐乃是李姓开国,尊老子先师李耳为祖,大兴道法;武瞾开周朝之后,废道尊佛,天下道家修士多受迫害。太玄祖师也是道家一脉,更与当时的国师李淳风往来甚密,不忿武瞾作为,才立教抵抗,一人一剑,杀伐天下,直教天地变色,血流成河。这把宝剑,便是太玄祖师随身之物,历经两朝数百年,被杀意血腥渗透,是当世罕有的杀伐利器。”
孙向景听了,只觉得浑身冒汗,暗想这等凶戾之物,还是不要保留的好,连忙叫徐方旭扔了。
徐方旭却是十分纠结,一来这宝剑是那位赠与,自然有他的意思在其中,不好随意处置;二来长生老人一门与太玄祖师一脉传承,几乎可以算作太玄祖师隔代弟子,祖师所用之物自然意义非凡,也不忍令其流落;而且这宝剑是太玄祖师亲铸,无论材料技法,长短重量都是绝佳,最适合《太玄经注》一脉的剑法,真是难得的神兵利器,也难以割舍。
陈风崇说道:“兵器不过是工具,宝剑能杀戮天下,也能护佑苍生。这长生剑跟随祖师一生,既有了无尽杀伐气息,也留了祖师一份不平则鸣的气韵。如今这长生剑落在方旭手里,也算是因缘际会,只要方旭善用之,便能化解其中戾气,不足为碍。”
徐方旭点点头,妥善将宝剑收好,却还是有些担忧,不敢使用。原本他先前的佩剑,早已遗落在海市之上,虽也是神兵一件,只怕万难寻回。如今太玄祖师这把长生剑,除了杀意太重之外,无处不符合他的剑道武功,也是因果所在,合该归他使用。
见徐方旭收了宝剑,陈风崇也不再多说。毕竟杀人这事儿,无论是谁,走江湖走了多久,总是有些心障;这等杀伐利器,单单握在手里,对御使之人的心境也有一定影响。只看徐方旭能不能克服自我,领悟其中真意,一举越过心障。传闻中,杀神白起曾在长平之战斩杀四十余万人,他的随身兵器,只怕一出世就要伴随无尽血雨腥风,指天天崩,划地地裂。那等兵刃,才能真正称之为“神器”,不当为凡人所持有。
孙向景也听长生老人说过,寻常人使用古传兵器,不懂得兵器自身的意境,便难以全力施为,有些还会为兵器所误。只有掌握兵器渊源来路,通晓其岁月历程,与其相知相通,才能完全发挥兵器的作用,而不被兵器所掌控。清平夫人废去孙向景的一袋毒针,也是有着这等考虑,只怕毒针太过凶戾,有伤天合,不合孙向景赤子秉性,反误于他。
第二十五章 虏阵横北荒
徐方旭收了太玄祖师的长生剑,一时纠结。
众人叫了些饭菜酒水,也是饿得狠了,大家猛吃一顿,相继回房休息。
自从各地武林人士得了太玄教的消息,赶来这寿州城中。寿州的客栈一时人满为患,一房难求,有些地方就是庭院马厩都睡了人,不时还有人为住宿斗殴。
徐方旭所住的这间客栈,却是受了他一人的庇佑镇守。早些天也有人上门寻衅,徐方旭自定下了三间客房,凡是有上门与他争夺房间的,都被他一手绝妙剑法抵挡。众人渐渐知道了厉害,也就不再前来生事。
想来徐方旭的一手剑法,那是受了清平夫人点拨称赞的手段,纵是在太玄教众人围困之下,也能从两浙船王手下过得几招,也是十分难得的功夫。要想那太玄教的精锐、两浙船帮的总瓢把子,都是些非同一般的高人,一般武林人万难匹敌的。此番太玄教在寿州起事,各大门派不过派了有些修为的弟子前来,长生老人那等宗师级别的人物不曾亲身降临,自然也就没有太多人是徐方旭的对手。
也亏徐方旭想得周到,一早定下了三间客房,孙向景一行人这才免去了寻地住宿的烦恼,稳妥住下。三间客房之中,陈风崇独住一间,惠博文独住一间,孙向景与徐方旭重逢,自然撵不走地要跟他同住,也就分配妥当,众人安歇。
第二天一早,一群人在客栈大堂中饮茶聊天,商议此番事件。徐方旭早来了几日,对城中情况有了些了解,便自说道:“早十余日前,便有大批武林人士入住了这寿州城。也是数十年不曾出过这样的事情,年轻一辈都没有类似的经验,自是混乱了些许日子。前几天北少林嵩山的几位大师到来,才逐渐平息了门派间的争斗,由空相大师牵头,勉强成了一个同盟,各自相安无事。”
惠博文不解,问道:“徐大哥,大家都是来这里平息太玄教起事的,又怎么会内部争斗,引起纷争呢?”
陈风崇哈哈笑道:“若江湖中人愿意团结一体,归附某人领导,我大宋朝廷又怎会在檀渊之战中那般不堪。天下武道门派,都是渊源传承的,几十数百年间多有摩擦,有些还有死生不共戴天的旧恨,又怎会平安相处。往日里有师门长辈牵制,各自又身处天南地北,既不相见,也就不生事端;如今大家齐聚此处,武功有高有低,行事也各有不同,各种争斗都是再正常不过。这寿州城到今日没被他们拆了,已是天大的幸事。”
惠博文吐了舌头,叹道:“我原以为大家齐聚此处,自然一念平息邪教外道,不想却是这般混乱。”
孙向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说道:“你放心,有我师兄弟三人在此,断能保你平安。要是谁招惹了你,你只管跟我说就是。”
徐方旭无奈看了孙向景一眼,说道:“你莫要去招惹别人就是,谁又会这般不开眼来惹你。”说着,徐方旭又从怀里取出一个纸包,递给孙向景道:“我倒是差点忘了。这是师父为你配置的些许药物,也是迷香毒药之流。他老人家怕你在外吃亏,却是万事都替你算计考虑,也辛苦了几日,勉强做出这些,你自分辨清楚,莫要用错了才是。”
孙向景闻言一喜,连忙接过纸包,打开一一查看,又是不住称赞道:“师父真乃神人!他并不曾看过我的《九黎蛊经》,做出的药粉却这般合用!”说着,孙向景将那些小包药粉一一分辨了,仔细放入自己的锦囊之中,满脸欢喜。
陈风崇说道:“原本暗器毒物之流,师父他老人家也是精通的。只是他宅心仁厚,却是将一身本事都用在医道之上,不曾钻研这些伤人的手段。不过高屋建瓴,要做些寻常的毒物也是十分轻松。老头子对你也是疼爱,愿为你染手此事。”
徐方旭点头道:“正如师兄所说,这是师父一番关怀心意。只是你得了这些毒物,可别胡乱使用。毒物不比刀剑,最是无眼的东西,要是误伤了同道好友,只怕要惹天大的麻烦。”
孙向景喜滋滋的应了,又见纸包底上还有数十跟泛着光华的银针,伸手就要去抓。徐方旭见状连忙拦他,说道:“你可小心。这些针都是淬了毒了,虽不比杏妹婆婆那些见血封喉,也是毒性猛烈,见了血都要伤人的东西。”
孙向景自有手段,也不害怕,依旧拿了毒针放入锦囊之中,与无毒钢针区分开来。
也是长生老人已失一徒,对剩下几人真是宠溺无度,孙向景的毒药暗器也能亲自下手制作,足见他为了弟子安危,真是不顾一切。
孙向景这一路上苦学《九黎蛊经》,不明之处还有惠博文这个读书种子在旁边可以询问,也是有了极大的进展。如今得了长生老人亲手配置的诸多毒药,那真是如虎添翼,隐然成了三人中最危险的一个。毕竟刀剑无眼,伤人或许还有金创药可救;毒物之流,却是顷刻就要人命的东西,既不要高深武功,也无需精妙招式,但凡有机会用出,便是大杀四方的宝贝。
只可怜惠博文一路上陪孙向景解读经文,只当是寻常道家典籍;若是被他知道,自己所解读的是苗人流传千古的毒经,还不知要将他吓成什么样子。
孙向景收了诸多宝贝,一时豪气万丈,大声说道:“师兄,那些太玄教的人此刻身在何处?我非要叫他们见识下我的手段不可!”他早些时候被太玄教掳走,受够了气;虽有那圣女对他关怀备至,也抵不过他对太玄教的一腔仇恨。如今他实力大增,自然要寻着报复,发泄一腔怒火。
徐方旭长叹一声,心道果然,向景得了这些东西,只怕就要生事。他原本也不愿给孙向景这些东西,只是师父亲自托付,他做徒弟的不敢有违。现下东西给出去,见了孙向景这般模样,徐方旭又是有些后悔,只说道:“先别着急。空相大师前几日到了寿州,已经团结了各门派同道一体,不日就会寻了地方聚会,共商此事。太玄教隐秘多年,暗中手段不计其数;寿州百姓又大多参与其中,人多势大,单靠我们万难抵挡,还是等着与诸位同道商议之后,再作打算。”
说起寿州百姓,陈风崇不禁转头看了看客栈掌柜。徐方旭见他这般,知道他心有疑虑,防范于未然,便说道:“无妨。这家客栈是青城俗家弟子所开,算来还是冲玄子的师叔一流,可算是稳妥的。先前我与冲玄子互通书信,他向我提供了这家客栈,能保万全。只是蜀中距寿州何止千里,他门中准备整顿也要些时日,这才来的晚些,算来再有一两日也能到了。”
陈风崇点了点头,也听师父说过蜀中青城一脉,知道两门千丝万缕的关系,自然是信得过的。
说到这里,陈风崇又向徐方旭说起了自己多此事的诸多怀疑道:“我原本听见太玄教之事,联想前朝太玄教所作所为,加上你与向景在海市之上遇见之事,诸多因果关联,原本一切都能理顺,不疑有他;可是那日向景与我提起,太玄教与西夏合作一事考虑缜密,算计周详,又极为隐蔽,若不是你二人恰巧撞破,这事如今只怕已经做成。此番太玄教在寿州大举行事,虽是道理上不差,可与他们平日行事风格大相径庭,处处透着不妥,我实在觉得此事非同一般,只怕还有隐情。”
徐方旭点头道:“师父也是这般想。太玄教做事一向深藏不露,如今却闹得近乎举世皆知。纵是他们仗着朝里高官庇护,加上寿州大小官员受制于他们,也大可以继续潜藏,一朝举动便能成事。如今他们大张旗鼓地,虽不知他们还有什么后手,始终招来了这么多武林人士。各门派虽早年就低调隐藏,个中势力毕竟不小,太玄教再是自大,因为无谓自找麻烦。事有反常即为妖,只怕这次的事情不是他们举兵造反这么简单。”
孙向景一旁插嘴道:“挟制官员,鼓动百姓。这等作为,却更像是弥勒教的所为呢。”
“弥勒教!”徐方旭和陈风崇心中一动,都是想到了这个最近沉寂的邪教。孙向景的思路更加清晰,直接将太玄教的反常变成了弥勒教的日常。诚然,按照太玄教行事风格,这次的事情确实太过夸张了一些;可是若是依着弥勒教的作为,以他们敢在杭州传教,官府中还有势力,更有数十人攻打侗人寨子的作为,如今这事确实很符合他们的行事规则。
徐方旭低头沉思片刻,突然说道:“师兄,此番进京,可曾听闻朝中有什么异动么?”
陈风崇一时不明其中意思,还是回答道:“倒不曾听他说有什么异动。朝廷里虽然有邪教的耳目,但终归是庞太师理事,有些事情太师心里有数,只怕自有打算。其余异动,倒是不曾听闻。”
徐方旭又说道:“我大宋朝廷,难道已在不知不觉中从里烂了么?难道以庞吉和赵祯的心思,竟能让两个邪教渗透了朝廷而不知?”
陈风崇浑身一震,张口结舌道:“这……这不能罢!月前禁军确实攻打了太玄教在庆州的山门,的确是人去楼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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