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青天-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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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天化日之下，你想干什么？”
　　“我打算现在就开始今天的课程……”一边说，一边卷起袖子。
　　“这多不好。”姬傲剑劝道，“两个人之间的事，是要讲究情调和环境的，不是应该在一个幽雅的场所里。才有气氛吗？”
　　姬梦影闻言，不觉又松了衣袖。羞答答地低下了头，“你说的是哦，今晚不见不散，我把你出门拉下的功课，全都给补回来。”
　　姬傲剑心中登时打了个突，强笑道，“我还有事，回头见。”
　　“你有什么事？”
　　“看到加西亚先生的下场，我忽然发现，赌场还有另一个重大作用。”
　　“嗯？”
　　“作为吸金机器，赌场并不仅仅只是聚敛淘金者的财富。”姬傲剑说道，“赌场本身，就有制造贫穷的作用。所以，如果我们把赌场开遍美洲各地，就会造成大量的当地人破产，驱赶他们过来淘金。”
　　“到了今天才明白过来，你可真是笨哪。”
　　姬傲剑脸一红，“我要去筹划在加州各地开办连锁赌场的事宜，就先告辞了。”
　　走了几步，忽然回过头，“你不回赌场里坐镇，跟着我干什么？”
　　“谁要跟着你了，我只是出来转转，找点事做，正好同路而已。”
　　“你有什么事？”
　　“如果在街上遇到社会名流，就请他过来小赌怡情呀。”
　　“……您真是毁人不倦。”
　　半路上，姬梦影果然又发现了一个目标，心满意足地把这位议员先生勾走了。
　　姬傲剑站在原地默哀片刻，继续往市政厅走去。
　　市政厅里冷冷清清，当姬傲剑推开市长办公室的时候，正看到三个人在里面兴致勃勃地玩着纸牌。
　　全小惠听到推门声，一回头，赶紧起身，“少爷，你怎么过来了，我给你倒茶！”
　　姬傲剑冷哼，指着桌上道，“上班时间，你们公职人员居然聚众打牌，还有没有一点公德之心？”
　　这里坐着一个市长，一个警长，还有一个是阿恪姑娘。
　　“哎，姬公子，你可不能这么说啊。”时断流理直气壮道，“现在元宵节都还没过去，谁有心思认真上班呢？”
　　“元宵那是中国人的节日，你现在是三藩市的警长，难道还当自己是应天府的捕头？”
　　“三藩市也没什么事情可做啊。”时断流摊手，“城里那么多人去挖金了，街头空荡下来，各种治安纠纷少了一大半，每天清闲得很，不打牌的话，怎么打发日子？”
　　“是啊。”全小惠也跟着点头，“现在市里的公务人员和议员都很清闲，都有一种无所事事的感觉。”
　　“哦。”
　　姬傲剑想了想，市长清闲，警长清闲，法官先生自然也不会例外。他百无聊赖之下，当然精神空虚，难免想找点刺激的事打发时间，然后在街头不幸遇到了一个毁人不倦的魔女，于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阿恪满吞吞地说道，“我哥哥倒是很忙。”
　　华人社区是个封闭的小社会，内部事务和纠纷处理都是由三皇会主管。如今三藩市里淘金去的都是白人，华人一个不少，所以三皇会还是和原先一样忙碌。
　　“你哥哥很忙，你还有闲来打牌？”
　　这事其实也不奇怪，以你老人家的本事，那是一点忙也帮不上你哥哥的。
　　阿恪哼了一声，不作理会。
　　全小惠忧心忡忡地说道，“少爷，要是城里的白人再流失下去，我们会不会失业啊？”
　　“怎么会失业呢？”姬傲剑教训道，“白人走完了更好，我们正好用中国人的手段来治理本市。”
　　“姬公子，你说的是。过两天小惠就穿四品朝服来上班吧。”时断流眼前一亮，“在市政厅门口左右放两个石狮子，门上再挂个‘明镜高悬’的匾额，那就是我们华夏堂堂州府的气派了。”
　　“那你呢，是不是要穿飞鱼服，佩着绣春刀去上班？”
　　“哎，你别说啊，大明卫的制服是挺威风神气的，我早就想穿了。”
　　全小惠却是听得傻了，好不容易才恢复过来，“时警长，我们的职位是市议会任命的，怎么可以想改就改呢？”
　　“那些议员，即将成为过去时了。”姬傲剑轻描淡写地摇手，“现下有人专门在街头拐骗无知少女……哦不，是社会名流，把他们害得倾家荡产，身负巨债。所以这些议员，早晚一个个都要卷着铺盖去淘金，市议会很快就要名存实亡了。”
　　“专门拐骗社会名流？”时断流疑惑道，“怎么没人来报案？”
　　姬傲剑瞪了她一眼，“就算报案了，你也没这个本事抓住凶手。”
　　全小惠说道，“要是社会名流都去淘金了，本市的议会和许多公务机构都会陷入瘫痪。”
　　“所以啊，我们要尽早接管，不能让市政服务失灵。”姬傲剑又看了一眼牌桌，“你们别打牌了，赶快准备新一届的议员选举工作，早早把新议会给定下来。”
　　全小惠问，“这个新议会，一定是我们中国人占据绝对优势吧？”
　　“这是自然。”姬傲剑道，“这次选议员，不仅是选市议员，也是选州议员。然后这里的市政厅，也要升格成为加州的州政府，兼管加州的市务。”
　　“那我呢？”时断流急忙问道，“我们市警局，应该也就成为加州的州警署了吧？”
　　“没错。”


　　第三百九十一章　人心浮躁
　　按照姬傲剑的蓝图，今年就是加利福利亚建立强势政府，落实总督治理的关键年。
　　“加州人民喜欢自治，所以一个个城市相互独立，就像是一个个割据的山头。”姬傲剑道，“从整个州的角度来说，这等如一盘散沙。我们把三藩市的上层人物都给清扫了，也没有人为他们出头，更没有人关心他们。”
　　如今圣弗朗西斯科市已经成为淘金之地，这才是外界最关注的焦点。如果这个城市产生混乱，说不定更会让外人高兴，觉得有浑水摸鱼的机会。
　　“我们先在三藩市取得完全的控制权，将这个城市作为加利福利亚的首府。然后以此为基点，向其他城市扩张治权。”
　　全小惠问，“少爷，对于其他城市，我们也是去清扫那里的上层人物吗？”
　　“我们在那些城市缺少根基，这种清扫的方式是不能通用的。”姬傲剑表示，“对于其他城市，应该加强吸引力，慢慢掏空。”
　　“那应该怎么做？”
　　“当淘金潮弥漫之后，整个加州会陷入一种纸醉金迷、一夜暴富的浮躁气氛中，是不是？”
　　“是啊。”
　　“其他城市的贫民，自然会大批大批过来淘金，是也不是？”
　　“是啊。”
　　“在地广人稀的北美洲西部，人力资源其实才是最宝贵的财富。”姬傲剑微笑，“那些城市由于人口大量失血。发展就会乏力甚至萎缩，和首府的实力落差就会更大。”
　　时断流提醒，“姬公子。就算来再多的人，他们也只是淘金客，不能算是本市的人力资源。”
　　“怎么会不算？”姬傲剑摇头，“我们这里既然有了金矿的财富，自然可以兴办许多工厂，可以容纳大量的劳工。当本市的工业发展形成了重大规模，成为一个发达地区。就很少会有人再离开这个富庶繁华的大都市。”
　　“那这个大都市，能有多少人口？”
　　“现在加州也才几百万人口，一个世界级的大都市。拥有千万人口，都是很正常的。”姬傲剑若无其事道，“就算把加利福利亚所有人都填过来，我都觉得不够。还需要再增加很多很多的移民。”
　　“几百万人口。上千万人口？”时断流吃惊了，“这消耗也太大了，我们的市政服务怎么跟得上啊？”
　　“有需求那就有市场啊，人口越多，市场潜力越大，将来就会越繁荣。”姬傲剑道，“现在既不差钱，又不差人。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建立一系列服务性产业。把市政建设，房屋建造。粮食贸易这些领域，都给吃下来。”
　　全小惠听着听着，不由问道，“少爷，听你的意思，似乎是说集中发展一个城市，那加州其他地区不就荒凉下去了吗？”
　　“资源有限，我们当然要集中精力办大事。”姬傲剑一挥手，“在本市我们才有绝对的控制权，何必要把钱撒到外面，替别人发展。等到三藩市的经济比重占到北美西部的八九成以上，把其他城市变成产业链上的补充环节，那就更会彻底控制其他城市的经济命脉，本市自然也就成为加州的绝对政治中心。到时候，这些城市在现实和心理上也会承认是我们的附庸，接受总督的治理就会容易得多。”
　　“如果我们先只发展本市，为什么要打出州政府的名义？”
　　“名不正则言不顺。我们现在把名分定下来，经过人们心理上的潜移默化，将来把治理权覆盖到整个地区，基本就可以一步到位。”
　　姬傲剑又道，“我们也不是完全不管外面，在口头上承认总督的，就多给一些利益绑定，不承认总督的，就排斥出我们的经济圈。”
　　市长和警长一起点头。
　　“你们现下都听懂了吧？”
　　“完全没懂。”阿恪呆呆地望过来，“姬少爷，你刚才究竟说了些什么？”
　　姬傲剑毫不在意，“听不懂就算了，我要说话的对象本来就不是你。”
　　就在这时，一条大汉突然闯了进来，大声喊道，“公子，你老人家要为我们做主啊！”
　　“这么慌张干什么？”姬傲剑见到是凌司令，训斥道，“没看见这里坐着的都是上流人物吗，你拿点风度出来。”
　　凌潭扫了屋里一眼，不屑道，“所谓上流人物，就是工作时间打牌？”
　　全小惠咳嗽一声，赶紧手忙脚乱地把纸牌收起来。
　　姬傲剑问道，“你们发生什么纠纷了？有问题，要先找警察。”
　　“警察要是有用，我们还做什么黑社会？”
　　时断流闷哼，“我们警察只管抓人，是不管断案的。”
　　姬傲剑道，“那就去找法官打官司嘛。”
　　凌潭道，“本市的法官，听说已经卷起铺盖当矿工去了。”
　　姬傲剑一呆，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说的是啊，现在本市已经缺少法官了，长此下去怎么得了？”时断流一拍掌，“还是按我刚才的主意吧，依照我们中国人的做法，由县府老爷兼管司法审案。现下只要让小惠升堂开庭，一定就是明镜高悬。”
　　“就算小惠姑娘可以审案了。”凌潭仍是摇头，“但我们海军犯了过错，应该由军事法庭审理，不是地方法院应该插手的。”
　　姬傲剑好奇起来，“咱们海军出了什么事了？”
　　“公子，我们有个兄弟今天一时手痒，进赌场了。”
　　姬傲剑点头，“然后？”
　　“正好被副司令看见，就把他当场抓了起来，要砍他的手。”
　　“咦，砍手？”
　　“主人，这是你的吩咐。”天道泉从门外走了进来，语声冰冷地说道，“上次去墨西哥城时，你亲口吩咐过，海军之中谁要是进了赌场，那就要剁掉右手。”
　　姬傲剑想了想，“没错，我是这么说过。”
　　“公子，这有个前提啊。”凌潭急忙说道，“当时你是说，年后舰队条例里要增加这么一条。我们现下还没来得及修改条例，所谓不知者不罪，这次就不用砍手了吧。”
　　时断流接口道，“凌司令，你们为什么还没有修改条例呢，这是没把姬公子的指示放在心上吧。”
　　“因为时代在进步，文明在发展。”凌潭义正词严地说道，“如今世界潮流就是废除肉刑，怎么还能使用砍手这种野蛮的刑罚呢？我感觉公子那时就是在开个玩笑，一定不是他的本意。”
　　时断流登时嗤笑起来，“不砍手，你们还当什么黑社会？一点威慑力都没有了。”
　　“我们龙魂帮的刑堂，原本犯了过错就是抽鞭子。”凌潭道，“那年小公子为大家求情后，帮主把鞭刑也给废了。现在忽然又来个砍手，大家很难接受啊。”
　　天道全冷冷道，“没让他剖腹自裁，已经很宽容了。”
　　“……”众人同时无语。
　　姬傲剑想了想，问道，“毁人不倦也在赌场里呢，她是怎么说的？”
　　凌潭奇道，“毁人不倦？”
　　“就是我四姐。”
　　“哦。”凌潭答道，“四小姐说砍手太可怕了，她被吓坏了，什么话都不敢说，让我们到市政厅里来找你决断。”
　　“……”全场再次无语。
　　“在做决断之前，应该先了解一下背景。”姬傲剑道，“这个人为什么管不住自己，要进赌场？”
　　“公子，现在城里到处都是淘金的话题，很多人挖了金子之后，就进赌场里一掷千金，任意挥霍。”凌潭叹气说，“在这种纸醉金迷、一夜暴富的浮躁气氛中，有些人定力不足，就会犯错。”
　　“唔。”姬傲剑沉思起来，毒害社会风气是一面双刃剑啊，可不会只是洋鬼子遭殃，自己人一定程度上也会受到影响。
　　“正是因为人心浮躁，所以更要加强刑罚来遏制。”时断流嘿嘿笑道，“古人说得好啊，乱世用重典嘛。”
　　在她想来，要是能够恢复肉刑，至少也恢复拷打吧，本捕头当年的那些技能就有用武之地了。
　　全小惠不同意了，“但是舰队条例还没规定要砍手，如果要处罚的话，就属于不教而诛了。”
　　凌潭大喜，“小惠姑娘说的有道理，这就是不教而诛。”
　　“其实，这就是政治思想工作没跟上的结果。”姬傲剑叹道，“我们要赶紧发展各项产业，让大家都忙碌起来，以一种蓬勃向上，积极进取的事业精神，来抵制金钱至上的浮躁气氛。”
　　“公子，什么是政治思想工作？”
　　“就是美德教育。”
　　凌潭追问，“那今天的这事呢？”
　　姬傲剑摇头，“不用砍手了，以后谁要是进一次赌场，就罚他一年工资。”
　　“主人，要是不砍手的话，岂不是会动摇你的威信？”
　　姬傲剑无可奈何地看着她，“真要是砍手的话，你也会被连累的。”
　　“这是怎么说？”
　　“你也是海军将领，现在也出入赌场了……”
　　天道泉不解，“我并非以个人身份进去赌博，我是赌场工作人员。”
　　“大家是不会这么想的，他们只会看到你身为海军副司令在赌场里出现。”姬傲剑正色道，“所以不用砍手，对你对他，对大家都有好处。”


　　第三百九十二章　意外事故
　　“好可怕好可怕！”
　　“四姐，怎么了？”
　　“你哥哥把别人的一只手给砍下来了！”姬梦影满脸恐惧之色，拍着胸口，惊魂未定地说道，“那种血腥场面，吓得人家的小心肝扑通扑通知跳，再也不敢在赌场里多待，赶紧就逃跑出来，找小苏姐姐来保护我。”
　　“四姐，有我在，你不用怕，谁也不能伤害你。”
　　“小苏姐姐最好了！”姬梦影立刻打蛇随棍上，一头钻进了妹妹的怀抱，美滋滋地蹭个不停。
　　她心中得意地想，今天突然提早回来，打了小苏一个措手不及，还特意动用了五成功力，这下天时地利皆备，果然被我迷得神魂颠倒。
　　就在这时，厅外传来了脚步声。
　　“非常抱歉，打扰了你们的好事。”姬傲剑一见到厅堂里的情形，立刻就把脚缩了回去，“我只是路过的，你们继续。”
　　“哥哥，你误会了！”姬清苏登时恢复了清醒，急得直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其实我觉得没有什么误会……”姬梦影刚说了一半，就觉得自己飞了起来，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正好摔到姬傲剑的脚下。
　　少年低头一看，只见天魔姐姐眼中发出如要噬人的凶恶目光，知道当下面临生死存亡的巨大风险，足底一弹，就待要跳开至少一丈之地。
　　但是他没能动得起来，脚踝上传来强烈剧痛。一只玉手如同钢箍一般紧紧抓住了他，然后就是格格的磨牙声响起，“小子。竟敢坏我好事，你死定了！”
　　姬傲剑惊叫起来，“四姐，有话好说，不要杀人啊！”
　　“若是不杀个人，如何能解我心头之恨？”姬梦影狞笑一声，“认命吧。小子，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你不就是需要杀人发泄吗。我可以提供更有价值的目标给你杀。”姬傲剑求饶道，“四姐，你就放过我吧。”
　　四姐翻了个白眼，“你竟然也学会祸水东引了？”
　　说着松开了手。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是什么有价值的目标，需要我出手？”
　　“我刚才去了一趟矿区，发现淘金者之中已经出现了不少团伙，有的领头人已经成为了大佬。”
　　“有大佬啊，这个的确需要杀掉。”姬梦影点了点头。
　　姬清苏奇怪了，“那里都是一些淘金人，怎么会有什么大佬？”
　　“小苏，所谓大佬。就是指一个圈子里的统治者。”姬傲剑解释，“也叫做上位者。”
　　“但是在加州的金矿。统治者难道不是我们当地黑社会吗？”
　　“这个世界，从上到下，有一层一层的统治圈子呢。”姬傲剑说了个比喻，“你看监狱之中，统治犯人的是牢头吧？”
　　“没错。”
　　“可是犯人之中，又会出现狱霸，他们统治着普通犯人。”
　　姬清苏哦了一声，“我明白了，在金矿这里，我们就相当于狱警，而那些淘金者的带头人就相当于狱霸，难怪说他们是大佬。”
　　姬傲剑接着道，“对我们来说，是不需要出现狱霸的。”
　　“为什么呢？”
　　“如果淘金者是一盘散沙，我们就能方便地从他们身上压榨更多的利益。但是多了一个带头人阶层后，他们把人凝聚组织起来，就会形成有一定势力的群体，就会从中分利。”姬傲剑叹了一声，“这些大佬当中，甚至有人目光长远，定力过人，制订了严格的纪律，督促手下人把金子好好积蓄起来，禁止他们胡乱挥霍，特别是去赌场。”
　　“真是目光长远啊。”姬梦影赞道，“这是为了让小伙伴们都能带着金子回家，买地娶老婆，好好过日子。”
　　“这些人目光长远了，我们的油水就少了。”姬傲剑严肃地说，“所以对于这些有长远目光的大佬，一定要杀。”
　　“好可惜啊。”姬清苏叹道，“我觉得这些大佬如此深谋远虑，又有严格的执行力，已经具有相当的枭雄气质，假以时日，说不定会成为一方风云人物呢。”
　　“何止是枭雄气质，简直可以说是有主角风范了。”姬梦影若无其事地道，“可是呢，越有主角味的人，越是碍事，越要干掉。”
　　姬傲剑突然觉得心中一阵发寒，好像有躺着中枪的感觉。
　　他强自镇定下来，“四姐，事情就是这样的，现下请你老人家过去专杀主角。”
　　“哼！”姬梦影又翻着眼，“你不也是个高手吗，难道不能自己动手，竟然要让我一个纯洁善良的女孩子去杀人？”
　　“你刚才还说自己心情不好，要杀人发泄的。”姬傲剑提醒，“还有，当年在武林盟大会上，全国人民都期待你出国以后，杀人杀到八位数，要抓紧时间冲击纪录啊。”
　　“你现在也是我魔门中人了。”姬梦影拍着他的肩头，“本小姐已经是过气人物，像你这种新生力量正是干劲十足的年纪，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突破前人的纪录，就交给你来创造吧。”
　　姬傲剑无可奈何道，“我也不是不想杀那些大佬，但是要把死因制造成意外事故，那就很难了。”
　　“难道你一点不会？”
　　“我只会一个制造心脏病猝死，哪比得上四姐你杀人的手段丰富，多姿多彩。”姬傲剑满面笑容说道，“四姐你杀起人来，就像是一场春梦了无痕，就是有名侦探过来，也不会找到半点线索。”
　　“那是。”姬梦影得意起来，“要说让人死于意外，本小姐至少有十万种办法。”
　　小苏的眼睛登时瞪圆了，“竟然有这么多的杀人法子？”
　　“只要是闹鬼杀人。”姬傲剑道，“别说是十万种，四姐搞出一百万种也不难。”
　　“以鬼怪的形象杀人，那实在太浅薄了。”姬梦影冷哼，“本小姐有的是高大上的手段。”
　　“什么高大上的手段？”
　　“半夜里，一道白光冲天而起。然后，屋子里的人就消失得干干净净。”姬梦影嘿嘿笑道，“你们想想，这应该做何解释？”
　　姬傲剑糊涂了，“不知道，这怎么回事？”
　　“真笨，这是蒙主的恩召，直接升上天堂去了。”
　　“这不还是闹鬼吗？”
　　“什么闹鬼，这叫上帝显灵，和闹鬼有本质的区别！”
　　姬清苏点了点头，“我懂了，只要留下超自然的神秘迹象，就不会让人想到是一场谋杀。”
　　“就算不用超自然风格，我也有的是办法。”
　　“四姐，你还有什么手段？”
　　“制造意外死亡事件，时时刻刻都有机会。”姬梦影讲解道，“那些大佬枭雄，既然组织了一个强力团体，自然不会浪费这种战斗力。为了争夺富裕矿地，平时经常和其他团队火并。只要本小姐暗中操纵一下，就能让领头人阴沟里翻船。”
　　姬傲剑叹息道，“这只能怪他自己运气不好，与人斗殴，要选个黄道吉日啊。”
　　“不错，我再给你们讲讲更有效的方法。”
　　“时候不早了，你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