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青天-第3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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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九都十五了？”
　　大家一片惊叹，顿时目光都集中到了屋里一个看上去年纪最小，似乎只有七八岁的女童身上。
　　这个小女孩突然发觉自己成了焦点，却是一脸茫然，一副什么都不明白的样子。
　　大妞给小女孩仔细地梳头绾发，拿了一只银簪笄上，语重心长地说道，“九妹，从今天起你就是大姑娘了，到了可以出嫁的年岁了。”
　　小女孩顿时哇地哭了出来，两手乱舞，“大姐，我不要嫁人！”
　　其余几个姐姐也是大眼瞪小眼，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大姐，你确定九妹真的十五岁了？”
　　“大姐，你确定九妹这副小身板真的可以嫁人？”
　　“这简直就是戕害儿童啊！”
　　“肯定会死人的！”
　　“安静！安静！”大妞双手虚按，“九妹当然是十五岁了，她从小就长得慢，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既然长得慢，就不能当真正的十五岁来看待，她其实和七岁的女孩根本没有两样。”
　　“九妹现在真的不能嫁人，不然的话定然会是上演一出悲剧加惨剧。”
　　大妞叹了口气，“我也知道九妹现在不适合嫁人，可是她这做姐姐的不出嫁的话，就耽误下面三个妹妹了。”
　　屋里沉默了起来。
　　过了一会，有人说道，“要不，我们对外就说九妹其实是我们家里的幺妹，她就可以再等十年八年，也不至于耽误了另外三个。”
　　“不行不行！”小女孩哭得更厉害了，“我明明是姐姐，为什么要做最小的妹妹？”
　　大妞无奈，“你们看，九妹不愿意，这就没办法了。”
　　“其实你们也不用太在意。”又有人道，“假如九妹和我们的命运一样，刚嫁过去丈夫就死掉，不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啊呸！你怎么好意思说这个，我们谁不是因此被看做丧门星，被往死里打啊！”
　　“就是，我当年一条命去了九成半，差点没挺过去，就九妹这样子，她连一半的量都禁受不住。”
　　小女孩更害怕了，“呜呜，我不是丧门星！大姐，我不要挨打，我不要嫁人！”
　　“好好好。”大妞把她抱在怀里，安慰道，“小九不想嫁人，那就不嫁了吧。”
　　大家登时目瞪口呆了。
　　“大姐，你还真敢这么说啊，难道你养小九一辈子？”
　　大妞点了点头，“是啊，就养她一辈子。”
　　“那小九下面三个呢，九妹不嫁人，她们怎么办？”
　　“也都不嫁人了。”大妞犹豫了一下，很快就坚定地说，“反正她们三个一个看不见，一个反应慢，一个病秧子，估计也没人家会要她们，干脆就待在自己家里吧。”
　　屋里一阵唏嘘叹息。
　　“大姐，那样可就太苦了你了。”
　　大妞觉得时候差不多了，缓缓说道，“其实，你们不知道，我家有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我辈本是修仙人！”
　　大家一头雾水，“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的二姐，最近回来过，她表示自己已经成仙了。”大妞把某剑仙大人的话大致复述了一遍，“现在，你们二姐表示要带着你们一起修仙，助你们脱离苦海。”
　　“……”
　　大妞奇怪了，“喂喂，你们怎么一个个都不说话啊？”
　　“这听起来太玄乎了，怎么都不像是真的，我还是回去下田插秧吧。”
　　“就是，今天的活儿做不完，又要挨打了。”
　　“大姐，我知道你要养四个妹妹很困难，不过也不用白日幻想有什么神仙来拯救你，人还是要脚踏实地比较好。”
　　“最多以后我们偷偷给你塞点钱，帮你维持生计。”
　　“我说，怎么你们都不信呢？”大妞声音里透着失望，心中却渐渐也打起鼓来。其实她自己也不是十分相信，有时回想起来还觉得遇到二妞只是一场梦，也许是因为自己太想念那几个离家的妹妹了。
　　“大姐，你说二姐要教我们修仙，为什么她不在这里？”
　　“她去找你们三姐了，马上就会回来。”
　　众人就嘿嘿地笑，似信不信，“那好啊，等二姐回来了，你再喊我们过来吧。”
　　“喂喂，你们再等一等啊，我约好日子的，今天你们二姐就会回来的。”
　　“要是再等下去，干不完今天的活，我们会被扒皮的！”
　　就在这时，门嘭嘭地响了。
　　大妞惊喜地说，“一定是你们二姐，她赶到了。”
　　“不一定啊。”几个妹妹脸上浮现惧色，嘀咕着道，“也许是抓我们回去干活的。”
　　大妞快步走过去开门，“是与不是，一看就知。”
　　门外站着一个青葱鲜嫩，含苞待放，怎么看都只有十五岁上下，一个标标准准及笄之年的女孩。她闪着一双乌黑点漆的眼睛，用一副甜得醉死人的声音说道，“请问，贵家是不是有过六个姐妹？”
　　大妞稀里糊涂地道，“要多一倍，是十二个。”
　　“对不起，我问的是十八年前，那时您有几个妹妹？”
　　大妞想了好一会儿，“噢，那年我有五个妹妹。”
　　“对对，就是你了！”这个女孩激动地扑上来一把抱住她，情不自禁地嘤嘤哭了起来。
　　大妞有些手足无措，“这位小妹子，你是谁啊，我们认识吗？”
　　“大姐，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四妹啊！”
　　“啊，你是四丫？”


　　第七百八十三章　自古正邪不两立
　　四丫自从被拍花拍走十八年后，始终过着勾心斗角、黑心辣手的生活，如今已是百炼成钢，十足十的千年级妖精一枚。
　　不过，任何人心中都有一个最柔软的地方，就是那最想停靠的港湾。对四丫来说，始终记得自己原本还有一个温暖的家，家里有和蔼慈祥的双亲和大姐，那是很疼很疼自己的。
　　所以，当四丫厌倦了尔虞我诈的江湖生涯，感觉自己已经可以告老归乡的时候，最大的希望就是回到家里，对着自己的亲人抱头痛哭，絮絮诉苦。那感觉，想想都再舒服不过了！
　　可是，为什么跟了大姐进了家门之后，发现家里居然有这么多人……我的天，原来全是妹妹，本来我不是只有两个妹妹吗，怎么这都已经可以凑两桌麻将了！
　　眼看这些妹妹一个个用好奇而仰慕的眼睛闪闪地望着自己，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四丫瞬间觉得，要是还执行“倾吐苦水”的计划那就太丢脸了，必须果断地改变模式，切换为“衣锦还乡”才是。
　　“四姐，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年轻，倒好像是我的妹妹了？”
　　“啊哈哈哈，这当然是我练有魔功……那个，练过神功的缘故。”
　　“四姐，你在外面过得怎么样？”
　　“啊哈哈哈，本姑娘有一身本事，当然是要风得风，要雨有雨，走到哪里都有人怕我……那个，都有人服我。”
　　“四姐，你混得这么好，为什么回来不带点礼物？”
　　“啊哈哈哈，礼物……当然是有的，不过我准备得太多了，不怎么好拿，所以我这不是先来找准地点吗？等明天我就驾了马车拖回来。”
　　“四姐，为什么你每次说话，都要先狂笑一下？”
　　“啊哈哈哈，这就是本姑娘的特点，难道你们不觉得我的笑声很魔性……那个，很有魅力的吗？”
　　大妞担忧地说，“四丫，我总觉得你这似乎不是什么正经的笑声？”
　　“啊哈——”四丫的笑声登时噎住了，正色说道，“大姐，你理解错了，江湖上的高手都是这么笑的，这是自强自立的标志。”
　　“真的？”
　　“当然是真的。”
　　四丫迅速转过话题，“大姐，我看你和妹妹们一个个面黄肌瘦，形容憔悴，想来是过得不怎么如意了？”
　　众人赧颜，“确实是这样。”
　　四丫就语重心长地说道，“其实我觉得你们的基本条件都不错，按理不该落得如此凄凉的地步。不过现在努力也不晚，只要大家勇于转变观念，正确地适应社会，那就想有什么就能有什么，只要有头脑有技巧，这个世界终归是我们的……”
　　大妞打断了她的夸夸其谈，“四丫，我怎么觉得你说的话更加的有不正经的意思？”
　　“大姐，既然你不能改变这个世界，那当然是去适应这个世界了，我的话有什么不对？”
　　大妞疑惑地说，“可我觉得你的潜台词好像是说，为了适应外界，放弃原则和信念也是可以的。”
　　四丫手忙脚乱地解释，“大姐，你一定是误会了，我还远远没有给你们讲解到这一步……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说，我根本没有要求大家放弃原则和信念。”
　　“都闭嘴！”
　　随着一声冷叱，屋内顿时又多了一个白衣女子，肩上扛着一只大袋。
　　她随手一挥，袋子落到地上，里面滚出一个人来，竟是一个昏迷的女孩。
　　大妞忙跑了上去，喊道，“三丫，三丫，你怎么样了？”她知道二妞去抓的是三丫，估摸着也不可能抓错人，那就先当成是自家的老三再说。
　　一众妹妹更惊讶了，“这个昏迷的是三姐么，怎么也这么年轻，也只有十五六岁那样？”
　　“其实二姐看上去也是非常年轻，只是她身材太高，非常的……英武，不容易注意到这点。”
　　“难道只要出去跑江湖的，都能练一身本事，都能变得容颜不老？”
　　“呃，说起来我也动心了，要不我们当真可以考虑一下修仙？”
　　昏迷的女孩发出了几声微弱的呻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她依稀地记得，自己陪同师长，正与武林当中几个豪门大派的掌门名宿之类座谈，畅论天下风云，指摘世间武学，正是谈笑风云，渐入酣处，忽然间脑后一阵剧痛，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难道自己是被打了一闷棍，然后给带到了这个地方？
　　一瞬间，三丫陷入了深深的恐惧，自己被劫持的地方，可是云集了武林中的一干宗师巨擘，在如此多大高手的眼皮底下将自己随意带走，袭击者的修为那是到了何等惊世骇俗的地步？
　　她一个一个地看去，想要找出是对自己下的黑手。目光转到了四丫身上，陡然一呆，“怎么，是你？”
　　四丫也很震惊地望着她，似乎非常的出乎意料，但是听了对方的问题，立刻身体一挺，神气活现地说道，“不错，就是我。”
　　三丫从地下跳了起来，“好吧，原来我落入了魔窟，想来这里就是你的老巢了，你想对我怎么样？”
　　“魔窟你妹！”四丫本来打算看她的笑话，听了这话不由得大是光火，“你见过有这么清苦败落的魔教总坛吗，这屋子里穷得连老鼠都养不活了！”
　　三丫哼了一声，“不一定啊，你们魔门中人口味特别，也许就喜欢布置成这个调调，还有利于隐蔽躲藏。”
　　大妞糊里糊涂地问，“你们两个原来认识啊？”
　　“不认识！”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四丫板着脸又道，“我原先只知道她想置我于死地，根本不知道这货竟然和我是从一个家里出来的。”
　　大妞只觉一阵心疼，拍着三妞的肩膀说道，“姐妹相残，这真是人间最大的悲剧。三妹，在你对面的可是你四妹啊。”
　　三丫整个人都懵了，“你说啥？”
　　过了好一会儿，她似乎感觉这个地方有点熟悉，迟疑不定地说道，“这里，我好像来过……”
　　“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居然说是魔窟！”四丫大声说道，“大姐，像这样目无尊长的家伙，你非得好好教训她不可。”
　　大妞摇手，“今天我们姐妹团聚，乃是大大的喜事，小小之处不用在意。”
　　“原来，我到家了。”三丫自言自语，终于开始明白了自己的所在。
　　大妞高兴地拉住她的手，“三妹，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
　　三丫甩开她的手，“我要回师门修炼了，师父她们一定担心死我了。”
　　“你留在这儿修炼！哪里也不能去。”
　　剑仙大人再一次发话，三丫心里一阵发寒，猛然意识到这个白衣负剑的女子才是屋中最强大的一位，远比四丫可怕得多。
　　“是你把我抓过来的？”
　　“是。”
　　“你又是谁？”
　　大妞解释，“三丫，这是你二姐。”
　　三丫十分不满，“就算她是我二姐，凭什么要把我抓过来，还不让我走？”
　　剑仙大人冷冷道，“我已经说过了，你以后就在这里修炼。”
　　三丫怒道，“我不干！”
　　大妞奇怪不已，“三丫，在自己家里修炼也是修炼，有什么不好？”
　　“哼，说了你也不会懂的。”
　　“说一说嘛，有什么困难，我们自家姐妹，都会帮你解决的。”
　　“好！”三丫立刻抬手指向四丫，“有她在，我就不能留下来。”
　　大妞更是不解，“这又是为什么，你四妹哪里碍着你了？”
　　三丫两眼望天，以一种义正词严而又斩钉截铁的口气说道，“自古正邪不两立！”
　　“少在这里高冷了！”四丫气得直跳脚，“什么正邪不两立，真当自己是白莲花了，好像在武林圣地混过就多了不起似的。”
　　大妞听到了许多不懂的名词，问，“武林圣地是个什么地方？”
　　三丫十分骄傲地说道，“那是一个不求名不求利，平日里隐没无闻，有危难挺身而出，专为造福武林大众和天下苍生的地方。”
　　“大姐，别听她瞎说。”四丫啐了一声，“武林圣地其实不过是个中介机构。”
　　“什么是中介机构？”
　　四丫开始讲起，“大姐，在咱们国家，皇帝爷最大，天下人都得听他的话，是不是？”
　　大妞点头，“没错。”
　　“而在江湖上混的，有一帮人，喜欢以武犯禁，容易造乱。要是抱团成了门派，那势力就更大。要是这些门派再抱团成了联盟，那就更加难以控制。官府是肯定不会容忍的，对不对？”
　　“对。”
　　四丫侃侃说道，“所以啊，朝廷最多只能允许各地有门派一级的存在，绝不会让这些门派往上再组建成一个跨地区的武装集团，也就是说，他们最不希望有武林至尊、武林盟主这类的人物存在。”
　　“嗯。”
　　四丫又道，“可是，就武林本身，有时候也有一些公共事务，需要许多门派相互协调，共同处理。”
　　三丫插口说道，“比如除魔卫道！”
　　四丫不理会她的话，“因为门派之间有协调的需要，又要尽量不让朝廷忌讳，所以就会出现一些中介机构，进行临时协调。当各门各派有必要共同出人出力的时候，这些中介机构就出面牵头组织一下，等事情办完了，大家就各自散了，中介机构也隐藏起来。”
　　大妞听着听着，不知不觉就理解了，“原来武林圣地就是这样的中介机构，有事了就出面组织人手干活，没事了就躲起来低调过世，是不是这样？”
　　“是啊，而且那些武林圣地的主干人员，基本也就是来自各大门派的年长高手，所以和各派之间相互通声唤气，非常方便。”四丫冷笑着说，“可就是有些傻妞，非要以为既然叫做圣地，里面一定都是和凡间门派全无关系的绝世高人，搞得只要进了门，好像自己的身份也就凌驾于天下各派之上似的，变成什么超凡脱俗的仙子了，其实不就是个交际花么？”
　　三丫气得眼睛里要喷出火来，“你说谁是交际花！”
　　“说你又有什么错！”四丫一点不示弱地瞪了回去，“你可曾想过这所谓的圣地为什么喜欢招收漂亮的女孩子？你可曾想过那些师长为什么没有对你们这些弟子说过他们的出身来历？他们种种神秘莫测的做法，无非就是让你们自小养成不理人间烟火的优越感，这种高居九天的仙子气质对于各大门派的年轻弟子具有绝佳的号召力，一旦有了任务，只要把你们派上场，到各家联络沟通，就会有足够的傻瓜因为你们主动请战卖命，嗷嗷地冲在第一线效力，士气那是杠杠的……”
　　一众妹妹也听懂了，“哦哦，这武林圣地什么的，套路也是很深的嘛……”


　　第七百八十四章　一条绳上的蚂蚱
　　三丫火冒三丈，“你竟然好意思说我，也不看看自己骗过多少人，利用过多少人？”
　　“我利用别人那都是正大光明的，你以为那些家伙不知道我的名声吗，根本是你情我愿的事情，算什么骗？”四丫不服气地顶了回去，“而你利用了别人，还好像是给了人家一个为正理公义效力的机会，这得多虚伪啊！”
　　剑仙大人冷然发话，“说来说去，你们两个就不能自强自立一点吗，总是想着利用别人欺骗别人，算怎么回事？”
　　“二姐说的是啊。”四丫忽然发觉这个剑仙姐姐是一座巍峨的靠山，赶紧顺着她的话，“所以留在家里修炼挺好的，自己有了大本领之后，万事无忧，我举双手赞成。”
　　这一边，对于将自己和四丫等量齐观，三丫非常生气，“我不干！”
　　四丫惊奇地说，“莫非你还想着回武林圣地继续你的中介生涯吗？省省吧，你就是再怎么卖力组织活动，收获再多的粉丝，这辈子也不可能当上武林盟主的，做人要现实一点嘛。”
　　“我说的不是这回事。”三丫一点都不想留在这里，“我已经适应了师门的修炼环境，这个地方不适合我，会严重影响我的修行进度！”
　　“少装蒜了。”四丫立刻讥嘲起来，“这里是生你养你的老家，你居然还会水土不服？简直扯淡！”
　　剑仙大人也觉得有些不快，“修行者自当有一颗坚定永恒的道心，固修于内，无求于外。你老是想着回师门，这算怎么回事？”
　　三丫直觉欲哭无泪，这居然还要问？我是被你绑架来的，怎么会心甘情愿留下来？
　　四丫眼珠一转，凑到剑仙大人身前献计，“二姐，她既然这么想回师门，说不定那里真是个适合修行的好去处，我有一条两全其美的法子。”
　　“你有什么主意？”
　　四丫就洋洋得意地说道，“二姐，你有这么大本事，不如直接上门灭了那什么武林圣地，然后占了那儿，作为我们一家的修行之地，这样我们大家都可以拥有优越的修炼环境，不是天大的好事吗？”
　　剑仙大人唔了一声，“说的不错，我考虑考虑。”
　　三丫大急，“不行，不可以这么做！”
　　四丫脸上笑成了一朵花，“亲爱的姐姐，我可是为了你考虑啊，省得你觉得外部环境不好，修行不能安心不说，还要怪天怪地怪空气。”
　　“我……我留下来就是，你不要随便去杀人！”
　　三丫无奈地屈从了，可究竟还有些愤愤不平，对着剑仙大人嚷道，“你不是说修仙者要道心坚定，不求外物吗？你都已经是大宗师了，还非要带着一堆俗人和你一起修行，算怎么回事？”
　　剑仙大人一脸的波澜不惊，“我乐意，怎么了？”
　　四丫帮腔，“常言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二姐要提携自家姐妹，有什么不对了？”
　　三丫一点不信，“喂，你可是个剑修，讲究的不是断情绝性吗？不是谁挡住去路，都要一剑斩断吗？不是杀尽亲人都可以，只为了证道吗？像你现在这样黏黏糊糊，红尘不净的，还想求什么正果！”
　　“闭嘴！你懂个屁！”
　　剑仙大人恼火起来，“本仙正告你，你们这些家伙的死活，和本仙一点关系都没有，也完全不放在本仙心上。本仙之所以要把你们召集起来修炼，是有着不得不如此的原因。”
　　三丫问，“什么原因。”
　　“尔等与本仙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要超脱就得一起超脱。”
　　三丫糊里糊涂地问，“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实话告诉你，本仙上一世就成就先天，破碎虚空而去了。”剑仙大人哼了一声，“可是本仙在天界修行得好好的，忽然寿元流尽，又回到了这个世界，重新开始了这一世。”
　　四丫忽然听懂了，啊了一声，“原来我们的命运都是连在一起的，要一起飞升仙界才可以？”
　　剑仙大人很不开心地道，“应该是这样。”
　　四丫立刻在屋子里到处转开了，“你，你，你，还有你，最近身体觉得怎么样？可有什么隐疾没有？有什么不舒服的赶快说出来，千万给我调理好身体啊！”
　　大妞说道，“妹妹们虽然过得劳累，身体都还算好，只是最小的一个……”她指了指床上，“小若长年病弱，一直下不了地……”
　　四丫立刻冲到床前，提起一个瘦弱的小女孩，摸索了一阵，惊道，“这孩子先天失调啊，很难治啊！”
　　剑仙大人问，“你还懂医道？”
　　四丫挠着头笑道，“哈哈，行走江湖，步步风险，什么都得懂一点嘛。”
　　剑仙大人颔首，“那好，这孩子的调养照顾，就交给你了，她要是出了什么事，唯你是问。”
　　“啊？”四丫骤然间呆若木鸡，只觉得手中提着好大好大一块烫手山芋，“为什么是我？”
　　“因为我指定你了。”
　　回答得这么理所当然，四丫竟然不敢反驳，小声嘀咕，“大家不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吗，这孩子去了就去了，我们也都跟着开始下一世了，还怎么唯我是问？”
　　“放心。”剑仙大人不紧不慢地说道，“下辈子等我步入先天，忆起前事，首先就来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