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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青天-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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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观水哼了一声,“狄大家,你虽然每次砍了我两刀,但力分则弱,不如我一剑伤得你重。”
  狄心棠淡淡道,“刺中要害的话,轻重都一样。”
  说完,又上前主动接近到七尺的距离。
  青光当先闪起,白虹一现即逝,两人又各自跳开。
  狄心棠的白净脖子上留下了一道淌血的剑伤,陈观水的脖子上则是左右各一道刀伤。
  两人都是险险被切断脖上的动脉。
  这场争斗实在是惊心动魄,随时会有人横尸当场。姬傲剑手心满是汗水,只觉得他们根本不是刀剑比拼,而是西方式的拔枪决斗。
  “八姐,他们怎么都是只攻不守?”
  姬水镜叹道,“小棠和陈观水的武学意境就是这样,习惯一击制敌。”
  陈观水的剑法意境是“逝者如斯,不舍昼夜”。
  雁荡武功以飘逸见长,观流水,观浮云,都是感受飘逸意境的法子。
  但同样的景象,不同的人品出来的味道却各有不同。
  陈掌门观流水,看到的却是江水奔流前行,一去不复返。
  西方哲人曾说过,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陈掌门出剑时也从不去想第二招。出招之后,就是定局。
  狄心棠的武学意境是“螳螂捕蝉,反杀黄雀”。
  螳螂是虫中暴君,斩杀弱虫干净利落,绝不手软。
  由于天生的体型悬殊,螳螂对于黄雀没有办法,但练武之人却个个都是从基础练出来的,没有谁比谁天生高明。
  狄心棠手中的六合螳螂拳,是比自己弱的要杀,比自己强的也要杀。
  她和姬水镜气味相投,喜欢八妹的狼性儿,只因她的意境也是在死局中的拼死搏命。
  陈观水又哼了一声,走上了七尺之距。
  他们两人就似乎在轮盘赌一般,轮流主动上前出招。
  接下来的三轮,两人的要害边缘又各自添上了数道伤口。
  他们出剑出刀之速,几乎是姬傲剑难以察觉之快,寻常之人就是想在他们身前拔出火枪,也早就被斩翻在地。
  十二重楼与小三元内外合一的武学大高手,全身弹簧劲,发劲速度远非普通人可以想象。
  仅仅过了六招,两人的衣衫后背各自湿透,但身形依然笔直坚定。
  陈观水沉声道,“狄姑娘,你我十招之内,必能分出胜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狄心棠目光不变,“陈掌门,你还漏算了一种结果,咱俩同时倒下。”
  她一步跃前,立在与陈观水七尺的距离上,便要再发双刀。
  方十景突然大喝道,“且住!”
  他长长叹了口气,“陈掌门,你不必为老朽战到这个地步,这一局两位就算打平可好?”
  陈观水后退一步,“方老,我若下了场,你就要与那水镜丫头独自对过。”
  方十景缓缓道,“自家的事,还是要我自家解决。我若不能胜了她,她毕竟不会心服。”
  狄心棠也退后了一步,淡淡道,“方老如果此时上阵,我自会与陈掌门一起退下。”
  方十景点了点头,“老朽这就来领教姬大家的高招。”
  陈观水微微叹气,“方老,这最后一战你好自为之。陈某未能帮你拿下场面,心中有愧,也便告辞了。”
  方十景心中胜算已然不多,闻言苦笑道,“老弟受了这么多伤,赶紧回去医治。姬大家在江湖上甚有名望,狄姑娘也是我苏州世家通交,不会不讲规矩。”
  狄心棠道,“那是自然,方老伯如果胜了小镜,我自会为你见证。”
  她走回屋内,说道,“八妹,这下子成了,你赢了那方老头,场子就守住了。要是你输了,自己一头撞死吧,我也不保你了。”
  姬水镜皱着眉道,“要赢老方,我自然有把握。可是这陈观水输了也走是怎么回事呢,他过来就是给我们施压的啊。”
  狄心棠道,“人都走了,你想那么多干啥,老方还在外面等你呢。”
  姬水镜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扶摇剑,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长裙罗衫,忽然卷起下摆,一剑斩断,“这下动手就方便了。”
  她对这最后一场比试究竟也不敢掉以轻心,不想在衣服上吃亏。
  方十景见姬水镜重新走出来时,身上皱巴巴的罗衫短了一截,更加不成个形象。
  姬水镜低首垂目,娇声弱气,可怜兮兮道,“方老前辈,你今日饶过小女子可好?这番恩情,小女子牢记心中,来日必有所报。”
  方十景今日虽然被她迷惑了三分,心中依然有七分明白,“姬大家,老朽身为云锦公所会长,要对苏州万户织工有个交代,这场动手势不可免。”
  姬水镜幽幽道,“老前辈不想着自己的一世威名了?小女子输了可是什么也不打紧的。”
  方十景喝道,“老朽藏身不出,以往名声就真正付诸东流。姬大家,这当战之战。你不必婆妈。”
  他原本五家齐来,未免觉得有以多欺少之嫌,见了姬水镜的娇弱之态有些不忍。现下只剩云锦山庄一家孤零零在此,心中反到隐隐有些悲凉,再也不吃姬水镜这一套了。
  姬水镜叹气道,“老前辈,小女子动手起来,可是不知轻重的,你小心了。”
  她右手摇着扇子,左手移向腰间,看手势动作,似乎是要拔出一把盘绕在腰间的柔剑。
  方十景目光不觉顺着她的左手去看,陡然间眼前银光一闪,姬水镜执着扇子的右手上突然伸出了一把闪亮的长剑,一剑辞去,就封住了他全身的去路。
  姬水镜在出门前就将扶摇剑盘在自己的右手上,以羽扇遮挡,现下突如其来,攻了方十景一个措手不及。
  方十景慌忙移身躲闪。嗤地一声,上身衣衫被划开一道口子,已多了一处剑伤。
  他急忙举剑招架,心中叫苦,这小丫头奸猾得实在过分,明明武功略高于自己,还用上近似偷袭的手段。
  姬水镜一剑取得先机,后续招数立即连绵跟上,牢牢占住了上风。
  姬傲剑仔细看去,八姐手中剑光盘旋回绕,将对手罩定其中,气势不断攀高,有如一只巨禽冲天飞起。
  他暗中想,这就是扶摇剑的本身剑法,扶摇直上九万里的意境?
  云蒸霞蔚,锦绣河山。
  方十景的剑法意境原本如同云锦一般灿烂夺目,向来都是令敌人仰望叹服。
  但姬水镜此刻却如同立于九天之上,在九万里的高空向下俯视云彩变幻。
  她长剑挥洒,如同在身边荡开层层云朵,在九天之间纵横驰骋,这份顾盼潇洒的快意,真有如腾云驾雾的神仙中人。
  只见她眉宇之间光彩照人,哪还有先前半点小女子的弱弱之态。
  就连原本皱巴巴的半截罗衫,在身法回旋之中荡了开来,也不显得难看了。
  方十景的云锦意境还没来得及充分发挥,就被姬水镜的剑势如同风卷残云一样,扫荡得干干净净。
  场中两道人影乍然立定,姬水镜长剑指住了方十景的心口,掩口笑道,“老人家,现下可是分出输赢了吧?”
  此时离她偷袭出剑,还没有用去三十招。


  第七十六章 照见灵台
  苏州自古乃文华胜地,名寺古刹众多。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这十四个字的名诗佳句,让寒山寺在中华家喻户晓。
  苏地寺院中出名的不止是寒山寺。当年南宋迁都以后,在南方大兴禅寺,东南大丛林中号称“五山十刹”者,虎丘亦居其一。
  绍兴初,有高僧绍隆到虎丘讲经,一时众僧云集,声名大振,遂形成禅宗临济宗的一个派别“虎丘派”。
  少林是禅宗祖庭,也是中华武学第一胜地,外家拳法的流派多不胜数,分枝散叶的外家门户据说有过五百之多。如今有稽可靠、传承不息的门户也绝不少于一百零八家。
  而少林的内家武学支流,大多不在俗世之中,而在神州大地上禅宗各家的深院之内。
  “五山十刹”的禅宗流派,皆有内家高僧主持,传承禅宗高深心法。
  如今虎丘寺内,正有一场说法盛会。
  东南各处禅宗名寺,精通佛理的高僧在此云集,同时也是内家高手云集。
  虎丘寺宽大的方丈室中,来自福建南少林的监寺大和尚玄德正安然打坐。他是一代宗师高僧,佛学深湛,武学精深,正是这次讲经说法的主持人。
  但他坐姿虽是安然,脸上的神情却不安然。
  面前是一个年纪不过十三四岁的小女孩,肌肤白皙,眉目如画,正盘膝与他对坐,一本正经地论着佛理。
  她这一坐下,满头的长长金发便从身后垂到了地面,有如瀑布悬挂。
  送过茶水的小和尚在外面问自家的掌门,“方丈师伯,玄德大师为何在里面与小女孩参禅,却不出来主持说经大会?”
  虎丘寺方丈叹息道,“这是宗师论道,看来比较重要。”
  小和尚大吃一惊,满脸不敢相信的表情,“那么小的女施主,如何会是宗师高人?”
  方丈亦是一脸无奈,“这位女施主以前听说还没有这么小,莫非她已经照见灵台?”
  佛家所说的照见灵台,即是道家所谓的复返先天。
  室内檀香袅袅,室外钟罄阵阵。
  玄德的眼光不住望着门外,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小女孩搭话,忽然苦笑道,“圣典小姐,老衲还要出去主持讲经,待今晚与你再参禅机可好?”
  金发的小女孩淡然一笑,“大和尚,这次讲经其实就是你们禅宗各家高僧聚会吃饭,彼此见面熟悉一番,又不对外人开放。你主持不主持,都没什么关系。”
  她的音色很是奇特,非男非女,非老非少,完全不似人声,却有如木石敲击的拟音。
  玄德咳嗽了一下,“你我孤男寡女长时同在一室,甚是不便,只恐传来闲言碎语。”
  小女孩道,“禅宗首重空意,大和尚,你说这话,就显得不空了。要是觉得人少,你再喊几位大和尚一起进来,大家喝茶谈经就是。”
  玄德悻悻道,“不用了。”
  他眼见出去无望,又恢复了和气之态,“圣典小姐,武林中已一年没有你的音讯,老衲今日得睹尊颜,才知你已是明心见性,照出灵台。却不知你是在何方宝地勘悟出来?”
  小女孩露出一个微笑的表情,“我一直在家,哪里也没去。”
  玄德点头道,“在家修行的居士能参破妙谛,真是难能可贵。”
  小女孩道,“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事难。我天性懒散,只爱看书,便在家居于白云苍松之间,自悟菩提了。”
  玄德叹道,“圣典小姐,你灵台生光,自是可喜可贺之事。不过你今日前来,一定要让老衲陪你说法一天,究竟何意?”
  小女孩道,“佛门是清净地,不用卷入俗务。”
  玄德道,“我们在这里只是说经论法,自然不参与俗务。”
  小女孩点头说道,“这便最好了。今天这虎丘寺与外隔绝,任何人都不得放入。”
  玄德大奇,“你这是何意?”
  小女孩望着他道,“这是一场对局,与大和尚你也有些关系。”
  玄德纳闷道,“圣典小姐,老衲实在不知道有什么对局,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小女孩话头一转,“大和尚,你的法名让人一见,就想起刘皇叔。”
  玄德道,“不错,老衲年幼之时,常有人打趣提起这事,不过近年来已经没有人说起。”
  其实他年幼之时何止是有人提起,在同门的小师兄弟之间,“刘皇叔”直接就是他的外号。
  小女孩道,“明人有本小说家写的三国,书中说到刘皇叔逃离曹操之时,有一首诗:束兵秣马去匆匆,心念天言衣带中。撞破铁笼逃虎豹,顿开金锁走蛟龙。”
  玄德奇道,“这首诗有何用意?”
  小女孩道,“我家幼弟来苏州之前,我曾算了一卦,便得到这两句话:撞破铁笼逃虎豹,顿开金锁走蛟龙。”
  玄德知道对面这位“圣典小姐”精于易理算卜,想了一想,忽然悟道,“这两句似是偈语?”
  小女孩道,“不错,这上半句偈语已在此地验了,今日我是来等下半句是否应验。”
  玄德不解,“上半句如何应验?”
  小女孩的眼中流出一道奇妙的光彩,“两个月前,这虎丘之地,有人被锁在笼中……”
  ※※※
  方十景胸口被扶摇剑所制,望向姬水镜,摇头叹道,“长江后浪推前浪。”
  姬水镜嘻嘻一笑,收剑回来,裣衽一礼,“小女子一时侥幸,多谢老前辈容让。”
  方十景摆了摆手,怅然说道,“姬大家,你聪明智慧,武功非凡,行事何苦总是剑走偏锋?与人留有余地,自己才有余地。”
  姬水镜道,“老前辈,小女子一路行来如履薄冰,后退一步非但不是海阔天空,而是万丈深渊,只有勇猛前行,才有一线生机。”
  方十景喟然道,“罢了罢了,如今的年轻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时代要变了。老朽承你手下留情,云锦山庄再不与你相争。”
  姬水镜望着这最后一班人马离去,眼中却满是忧色。
  她回屋收起两只来复枪,将木盒重新藏到地砖之下。
  狄心棠咳嗽一声,“小镜,分我一条枪嘛。”
  姬水镜摇头道,“你拿去一用,我的底牌就暴露了。”
  狄心棠道,“我也可以藏起来当底牌呀。”
  姬水镜道,“你心境不行,手上有了这么厉害的火枪,会妨碍你成为六合宗师的。”
  狄心棠怒道,“你才心境不行呢,为什么你可以有大杀器我就不能有?”
  姬水镜道,“小棠,你那‘螳螂捕蝉,反杀黄雀’是有进无退的意境,身外之物太强,你就有了依赖之心,原本勇往直前的心气就要受到影响。我是平淡空明的心境,不守外物影响,别说身边放两条火枪,放两门大炮都没事。”
  狄心棠不屑道,“别扯了,就你那凶残如狼的心境,跟我是一回事,哪来的平淡空明?”
  姬水镜道,“我的主要意境已经换过来了呀。”
  狄心棠吃惊道,“难道你那小狼儿的心境还真的不要了,现下你的意境是啥名堂?”
  姬水镜柔柔一笑,“上善若水,心如明镜。”
  姬傲剑身子猛地一抖,狄心棠更是被雷呆了,“你有哪门子的上善若水?我觉得你这不是意境,纯属发烧。”
  姬水镜道,“刚才我用那套扶摇剑法的时候,你觉得我还有凶残之气吗?”
  狄心棠不服道,“你开始是用了偷袭手段,气质还是没变。”
  姬水镜道,“偷袭是一种战术,不是武功哪。”
  姬傲剑忍不住道,“八姐,难道一个人的武学意境还可以变动的吗?”
  姬水镜看了他一眼,“瞧你说的,一个人活到老学到老,阅历感悟是不断变化的。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耳顺,七十从心所欲不逾矩,这都是人生境界的变化。”
  狄心棠道,“小剑,如果是摹仿前人境界得来的死意境,也就固定死了。但走出了自己武学之路的高手,随着武道造诣不断成长,意境自然也会不断提升变化。”
  姬水镜道,“即使是自己的境界,有形有象的意境也属于等而下之,前途暗淡。你看小棠只知道螳螂捕蝉,捕来捕去,这辈子说不定就到此为止了。需得景中生情,阐出哲理,才有宗师之望。”
  狄心棠怒道,“等而下之你妹啊,这叫生动形象,怎么会没有哲理?古时先贤讲述事理,都善于打比喻说明,刻舟求剑、守株待兔、拔苗助长、亡羊补牢,哪个故事里没有深刻寓意?”
  姬傲剑问道,“景中生情,反而不妙吧。以七情六欲提升气血,不是反而有后患吗?”
  姬水镜道,“被暴烈情绪控制的人,那是头脑发昏,当然会有后患。在意境中由景生情,这叫情境深远,情趣高雅,与心神自然交融,从中可以感悟更广阔的武道。”
  她转头对狄心棠道,“小棠,就算你有把握靠螳螂捕蝉冲上宗师,难道那螳螂捕蝉的意境还有望成为大宗师吗?大宗师的天人感应,只有参悟出无形无相的境界才有机会达到。”
  狄心棠闷闷道,“大宗师都不一定能世出,我从没想过能踏入先天。”
  姬水镜摇头道,“你的心太浅了,心有多高,才有望飞得多高。”
  狄心棠讶道,“小镜,难道你要冲击大宗师吗?”
  姬水镜得意洋洋,“你说‘上善若水,心如明镜’有没有点大宗师的境界气象呢?要是我始终都是‘凶残如狼,垂死挣扎’这八个字,哪有可能在武道之路上继续走下去。”
  狄心棠叹道,“没错,凶残如狼,垂死挣扎,这两句一听起来就像是土匪。”
  姬水镜脸顿时黑了,“小棠,你才是土匪,你全家都是土匪。”


  第七十七章 虎丘锁龙
  姬水镜喊了山庄里的下人送饭上来。
  狄心棠见她时不时才动一下筷子,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忍不住道,“小镜,这场子已经守住了,你还担忧什么啊?”
  姬水镜叹道,“这大明卫明明有摊牌的实力,今天却不摊牌,让我看不明白啊。”
  狄心棠道,“大明卫要来摊牌,你也紧张,不摊牌,你也紧张。那你接下来的日子怎么过啊?”
  姬水镜蹙眉道,“这日子是没法过了。大明卫随时可以摊牌,我却没法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动手,只能天天忧心,咱又要被拖成疲兵了。”
  狄心棠点头道,“这被动防守不是个法子,你得想办法改变局面。”
  姬水镜叹气,“待会儿找六姐商量去,看龙魂帮现在已经凑出多少高手了。小棠,你银兵坊里有称得上是高手的么?”
  狄心棠道,“一个也没有,要是有,我也早派到外地去开分铺了,就不会把生意只缩在苏州了。”
  姬水镜叹道,“这年头,人才稀缺啊。”
  狄心棠同声叹道,“是啊。”
  姬灵星嚷道,“八姐,小棠姐,我和小剑也是高手啊。”
  两人看了他们一眼,同时摇头,齐声说道,“杯水车薪。”
  狄心棠道,“大明卫凑好了人马,总不会一直拖延。千里长蛇又不知道咱们能找到多少帮手,所以有了目前的牌面优势,他一定会尽快摊牌的。”
  姬水镜以手支颐,“是啊,我到现在还是觉得心神不宁,总觉得还是有事情要发生一样。”
  用过饭后,姬水镜叹了口气,“我去找六姐商议。这边等会儿织机开工,吵得很,小灵小剑,你们两个跟着小棠回她家去补眠。”
  姬傲剑刚才见她一共也没伸几筷子,又想起她夜间还吐血来着,“八姐,你别太劳累了。”
  姬水镜不耐烦道,“我挺得住。你临阵自作主张吃起了赤龙丸,那才有后患。今天事多,就先放过你。”
  她推开屋门,正要迈步出去,忽然立住对外说道,“素先生,你怎么过来了?”
  庄外急急奔来一人,姬傲剑却也认得,正是两个月前新近加入龙魂帮的少年举人素锦年。
  他是帮主幕僚,这两个月里在龙魂帮里打点了不少事务,姬水镜自也认识了他。
  素锦年气喘吁吁道,“八小姐,大明卫的人刚才找帮主谈判,帮主独身一人跟他们走了。”
  姬水镜一惊,“大明卫没让武林势力出面,直接找上门去了?”
  狄心棠也惊得站起,“六姐是觉得千里长蛇京里带来的这批人不足畏惧吧,因此单刀上门了,可她不知道大明卫已经凑出大把大把帮手了啊。”
  姬水镜挥手道,“等等,素先生,我六姐不可能这么冒失的。大明卫既然主动找龙魂帮谈事,在龙魂帮里谈也是一样的,为何六姐愿意到大明卫那里去,还是一个人过去,什么人手都不带?”
  素锦年道,“他们来人带了信物,说是帮主的亲人落到他们手上,要帮主一人过去谈判,还逼着帮主吩咐龙魂帮的其他人不能过去。”
  姬水镜涩声问道,“什么信物?”
  素锦年道,“一把很像羽毛的单刀,还有一把被火枪打损的令牌。”
  姬水镜深深吸了口气,“素先生,他们要我六姐去什么地方谈判?”
  素锦年道,“帮主暗中留下了讯息,是虎丘。”
  姬水镜点头道,“我知道了,马上就会过去看。素先生,谢谢你来报讯,请回吧。”
  素锦年刚一离去,姬水镜登时反手一掌,把屋门拍得轰裂粉碎。
  她转身指着姬傲剑,怒喝道,“小剑,你给我说清楚,你上次除了鸿鹄刀,究竟还丢了多少东西在黑虎门?”
  姬傲剑只觉得全身冰冷,几乎停住了呼吸,“还有本庄的令牌,几本虎拳拳谱,和一些盘缠。”
  狄心棠见姬水镜气得整个脸都紫了,劝道,“小剑上次在黑虎门被火枪差点打死,六姐是知道这件事的。”
  姬水镜怒道,“可是这混账小子没有说出来他丢了什么东西啊。六姐哪知道这些东西是他上次丢在了黑虎门,还是他刚刚落到了大明卫手上才丢的?”
  狄心棠倒吸一口凉气。姬玉雪的确没办法排除姬傲剑刚刚落到大明卫手上的可能性,她只能选择宁可信其有,到大明卫那里去谈判。
  姬水镜全身颤抖,一步步走到姬傲剑身边,高高扬起手来,就要一掌扇过去。
  只听得八姐呼吸沉重,手举了良久,见到他眼里的痛苦神色,终于缓缓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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